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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
身为修的随身护卫,他做什么牺牲皆请求达到目的,绝对以修获利为最高考量,所以他选择背叛救命恩人——修的养父,帮助修完成他的统一大业;答应替修娶德国黑道大老的女儿,虽然那连带让他入主了德国道恩盟的总部,但他一直没忘记是为了雷集团。
可是,这在修娶了老婆之后,一切都改观了,或许他仍不习惯多一个女人在身前、身后,所以对她总少不了一份敌意,修似乎也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排挤,所以要他回去德国陪老婆,算是蜜月期,迟了三年的蜜月!
不,他敢说那位名义上的老婆听到这个消息,绝对是神色诡异,毕竟他打扰了她夜夜淫欢的好事。
当然,还包含道恩盟的事业视察,毕竟以遥控的方式管理会有缺失。
至于事情的始未,已经好久了,那年他才二十岁——
第01节
崔碧倩儿是个标准的美女,长长的金发,像维纳斯的化身,耀眼的发色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亮澄澄的黄金,而那双绿眸则带给德国人无限的遐想,就像波光粼粼的地中海,当微风徐拂时……
可是,崔碧倩儿非常厌恶她的容貌——不,应该说她的精神,她一点也不像太阳般炙人,也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性感、大胆,更没有母亲的坚强,事实上,她非常胆怯。
所以经常受到惊吓,偏偏她的父亲是道恩盟的盟主,血腥行为不断,而她同父异母的姊姊——丝儿——常对她恶作剧,倩儿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打丝儿一巴掌,命令丝儿不准再恶作剧,至少别把讨人厌的猫咪关在她的房间,因为它总是抓破她最喜欢的衣裳。
一直到有一天,丝儿将一条蛇放在她的被里,把她吓哭了,当时她真的做到了。
她甩了丝儿一巴掌,在父亲前来指责时,表现得如罗考特的家人,让父亲引以为傲,也注意到这个像小老鼠的女儿,不再躲在阴暗的角落。
但她的勇气却在隔天消失,导因他父亲手下——她最喜欢的格尔的亲吻,原本她觉得全身像着火似的,但在他进一步的侵略下,崩溃且哭得像个小娃娃,当场浇熄了格尔的欲火。
她再度变回胆小的小老鼠,就连父亲要她去英国的新娘学校寄宿就读,丝儿强力反抗,她却乖乖地让人丢上飞机——不,应该说连丢都没丢,才眼睛一瞪,她就乖乖登机了。
之后,她几乎问过英国所有的心理医生,翻遍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才知道:在环境的压迫下,她因无法改变环境,却发展出两种个性,一种是热情洋溢,勇敢追求情欲与自我,其二是原本的我,就像一只小老鼠。
她本来很无措,但是改变了性格却没有抹去她的记忆,她慢慢学会如何去适应,至少目前她就很乐意发现她的性格是如此。
“我已经决定把你嫁给雷集团的暗,就在十天后,所以才把你叫回家。”
嫁人?而且还是雷集团?她总是幻想着能够脱离黑道,就算嫁人也要像小妇人中的大姊,嫁给一个爱她的人,心甘情愿做个平凡的家庭主妇,烤着烘饼,等着她亲爱的丈夫回家,而不是等着她亲爱的丈夫与二夫人回家,就像她母亲那样一生悲哀。
“我才十六岁,为什么是我嫁而不是丝儿?”她知道她变成那个勇敢的女战神,为自己起身抗议。
“丝儿就像个婊子,一天到晚只会与一些手下在草丛里瞎搞,我可不想让暗戴了绿帽,危害我与雷集团的良好关系。”
“你就不怕我会让那个什么东西的戴绿帽子?”
“你太聪明了,我相信就算你要玩也会有分寸。”
“是吗?父亲您真看得起我。可是,我不会乖乖嫁人,希望你明白。”在谦卑中,她的傲气令人不敢忽视。
他高兴地点头,“就像这样,你要这样才有资格当道恩盟的主母。”
“道恩盟的主母?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我膝下无子,那些手下也没个像样的,成天只知道斗狠逞强,本来我是看中了雷集团里总魁的义子修,但如果是暗也无妨。我希望你们能携手将道恩盟发扬光大。”
希望与现实总是有一段距离。倩儿决定贯彻这个理论。
在巴尔干半岛上举行的宴会,名流聚集,衣香鬓影,闪烁的灯光像太阳系所在的银河。
这里出现的有毒品大王、军人大王,还有名闻遐迩的富豪,是个三不管地带,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尽情享乐。
倩儿穿着一袭金色的礼服,V字领的样式十分端庄,剪裁大方得体,没有多余的装饰,但由背后一看,赫然发现里头的绝妙,裸露出整个线条优美的背部,珍珠白的肌肤引诱着男人一亲芳泽。
她经由化妆师的巧手,上了果冻色的唇膏,利用腮红强调颧骨,金色的秀发一泻而下,此时的她拥有孩子的纯真,却在眼光流转时,传递着噬人的诱惑,仿若古希腊的蛇魔女。
暗独自一人来到宴会,第一次他以一个独立个体出现,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但他没忘了此行的目的——为了修。
修的阴霾他看在眼底,因为“他”的独断,要修娶道恩盟盟主的女儿,虽是更深入巴尔干半岛的势力,以便未来成为枢组,入主中东地带。或许修仅是在挑战权威,但他不愿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不管是谁胜、谁败。
犹记十岁那年,暗在医院醒来,看到的童颜是他,记忆不复存在,他说:“想活着就跟着我。”
当时,不少人侧目,他却觉得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他已一年未曾开过尊口,此举让他在集团内地位上升不少。虽然知道自己国家内的暴乱,他们也是导火线之一,甚至处于煽风点火的地位,但没了记忆,他并没有多少感触,尔后随着“他”,直到十五岁才封为暗。
自此,他以生命宣誓这辈子将成为修的第二生命,以他的命令为自身的反应。
唯有这次的举动,虽然修没有说任何话,但从他的眉宇间,暗明白他的无动于衷,甚至认为这个行动幼稚。
但,他做他所信仰是对的事。
进入会场的刹那,他感受到堕落的气息,香气袅袅像勾起人无限遐想与欲念的龙涎香,不少人沉浸在香槟的浪漫之中,行为放浪了不少。
他注意到会场中的一阵喧哗,显然集中在某一地带,为数不少的男人围着一个金色身影,站在入口处的他看不清楚,只听见随着空气传来的笑声。
像是醉了,像是自得其乐,更像婊子。暗移开了视线,他的目的是来见她——他未来的新娘。
他看见道恩盟的现任盟主举步,他走向前,或许不少人认出他来,犹如摩西打开红海,不少人自动让开,也可能是因为他自身的冷肃。
“欢迎,欢迎!”罗考特向前迎接。
暗仅是回以淡然一笑,对罗考特表示友谊伸来的手,视若无睹。
罗考特转得很硬,手往西装裤随便一抹,场面顿时尴尬。
“最近总魁的身子骨好吗?我这儿有枝韩国百年的人参,待会儿还请你带回去给总魁。”
暗点头,“我的新娘呢?”
罗考特笑咧了嘴,“说起我这个女儿,她美得不可方物,打从一进会场,就让一些年轻小伙子如众星拱月给宠坏了。她……”
环顾全场,怎么不见女儿,他有点狼狈,赶忙又接着说:“嗯……补妆,她可能去补妆。啊!史连先生来了。他可是黎巴嫩的大使,黑白两道都熟,我帮你引荐认识。”
暗点头,扩展人际关系比见新娘子重要。
随他去了半晌,暗后悔了,他不该认为什么史连先生有所做为,从头到尾的阿谀谄媚令他觉得恶心,敷衍了几句,他藉机溜到阳台喘口气。
月光皎洁,洒了满身的光辉,这与他的名字相悖。
很久没有如此优闲,听着唧唧虫鸣,心中平静不少。
倩儿知道她讨人厌的未婚夫“进场”后,连忙撇开那些献殷勤的追求者,一个人躲到这个有蚊虫的小阳台。好讨厌!本来打定主意如果有看上眼的男人,她不反对与他浪漫一番。
现下只剩单人孤影——不,还有一堆妄想吸她的血的蚊子。
该死!她的背好痒。
有人,暗听见细微的声音,不文雅的咒骂。
他难得放松的心情顿时紧绷。
“谁?可以出来了。”
倩儿当然听见这酷酷的声音,从树丛前方传来,她探头出去,这一瞧可让她看傻了眼。
他有着方正的下巴,一看就知道刚正不阿,甚至过于固执,一双眼犀利且闪着防卫人的眸光,那唇……下方的凹陷好性感。
倩儿知道:她终于找到情夫的对象,就是他。
她极尽所能,媚惑的展开笑颜,姿态曼妙的起身,她是个高贵的淑女,当然不能以时下交际花的手腕为范例。
“打扰你了吗?”
“你是谁?”暗从她眼神中发现: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倩儿蹙着眉,纤纤玉指想抓背后的痒处却够不着,满脸的泄气表情煞是迷人。
“你可以帮我吗?”她转身背着他,听见他的呼吸顿时沉重。
一个女人可以是妖女,也可以是天使。他终于见识到了。
她的雪背整个暴露在月光下,肌理分明,像珍珠粉捏塑出来的人儿,唯一的缺点就是红斑点点,在她的抓扒下,颈部都红肿起来。
他毫无意识地摸过她的背。
“你在做什么?我要你帮我抓痒耶!”
这娇嗔把他给震醒,连忙放下手,面无表情,转身想离开阳台。
“你要上哪儿?”倩儿反身将他的手臂抱在怀中,在挤压下,挺起的双胸更加诱人。
隔着薄薄的丝衫,他敢断定她一定没有穿戴胸罩,清新的香味席卷他的感官。女人的投怀送抱他并不陌生。
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倾身掠夺她的唇,甚至将她揽进怀中,在彼此紧贴中,让她更接近他的欲望地带。
倩儿骇住,她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瞬间爆发力——该称行动力吧,很强势,让她有些害怕。
暗离开她的唇,发现她生涩的动作像青苹果,甚至不知道怎么迎暗,虽然她的味道甜美得像哈密瓜,又香又甜。
倩儿发现他狐疑的眼神,任性地在他的颈上用力一叽,留下她的齿印。
“这代表你是我的男人。”
暗有些不以为然,“女人才是附属品。”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放弃。”倩儿高傲的姿态一如纯种的波斯猫。
“你在面试情夫。”
他的表情净是鄙夷、不赞同,倩儿嗤之以鼻,“有何不可。男人可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向查泰莱夫人看齐。”
“我替你的丈夫觉得可悲。”
“我也替你的老婆觉得悲哀。”
“怎么说?”暗突然觉得有趣,因为她的机智。
“因为你会是我的情夫。”
“你很聪明。”
“我的偶像是克拉佩脱,埃及艳后。”
“我以为是郝思嘉。”
“别把我和那种没大脑的女人相提并论。”
暗耸耸肩,“你叫什么名字?”
“崔碧倩儿,你呢?”
暗的眼闪过一抹诡谲,他的记忆力极佳,“我希望你能聪明的逃过你丈夫的耳目。”
倩儿睨了他一眼,“你会保护我吧!”
“丈夫自然会保护妻子,只要他的妻子够听话。”
“你想娶我?”她有些得意。
“娶你等于接下整个道恩盟,不是吗?”
“那你永远也别想。”
“是吗?”他执起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向你自我介绍,本人是雷集团的暗。”
倩儿的脸色转红,再转白,“恭喜你,你将永远得不到一个忠实的妻子。”
“你也是。”
倩儿忿忿的转身离开。
很有趣,暗仍留在阳台,一直到很晚。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进入会场。
舞池中,他一眼就看见着金色衣服的女人,放浪地偎在男人怀中,甚至让那人的手侵犯到她的腰。
暗仅是鄙夷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传闻罗考特家的大女儿丝儿私生活十分淫乱,既然是物以类聚,什么要求都是奢侈。
☆☆☆
自从不欢而散后,再次见面是在教堂的婚礼上,他们都情愿自己是来观礼,以免克制不住将对方掐死,尤其是崔碧倩儿。
但,偏偏事与愿违。
暗穿着一身黑色的正式燕尾服,雷集团除了火与夜前来之外,其余的人不是出差就是与他没有交集,就连修也没有列席。
“好了吗?”暗打开新娘休息室,赫然看见的是大红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各国礼俗不同,在黑道中的大红代表见血。
“你看不出来吗?我赞赏你有肯尼迪总统的才华。”倩儿热辣地回答。甘乃迪总统是遭暗杀身亡。
“希望你别玩火自焚。”他当然知道她藉以表达不满。
“你放心,我只会欲火上身而已。”
他没有任何表情,“典礼开始了。”话说完,他退出房。
这可能是史上最尴尬的婚礼,至少对观礼的人来说十分不安,深怕两帮人意见不合,突然上演全武行。
毕竟新娘太不识抬举,居然明目张胆勾引着雷集团的另一名大将——火。
就连尼考特也胀红了脸,十分生气。
暗不知道婚后她的挑衅会得到什么下场,因为他已经离开德国回到修的身边。
不曾再见过面,只有经过信件的联系,得知她被禁足在修维比休,哈尔,之后,罗考特心肌梗塞宣告死亡,当时他接手道恩盟,却没有安排她的去处,他相信她会照料自己,提供的盟主夫人头衔她绝对善加利用。
☆☆☆
因为触怒了父亲,倩儿被勒令到修维比休修身养性,自省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态度,可恶的父亲甚至找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处女老师。
“你不喜欢我,对不对?”瓦斯基问。
“犯人会喜欢狱卒吗?”倩儿瞥了家庭老师一眼,厌恶她身上的棕色套装,看起来死气沉沉,像黑森林里的老巫婆。
“电影《刺激一九九五》的提姆罗宾斯就很喜欢那些狱卒。”
“他是利用他们,相辅相成。”啊,难道——倩儿抬头看着她,就见瓦斯基朝她眨眼。
在眼光交换中,她们找到彼此的友谊。
倩儿为了弥补生命的空白,选择了刺激的方式,骑着黑马,大胆地与它奔入森林中,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仍是新手的她学习所有的障碍跳跃。太阳底下的活动让她变得狂野,白皙的肌肤逐渐晒成麦芽色。她有炙人的脾气与飓风般的行动力。看到不顺眼的事物会冷嘲热讽,看到喜欢的事物会热情拥抱。
一直到这一天,她罔顾马僮的劝阻,如往常的骑马外出。昨晚刚下过大雷雨,森林中不少树木的枯干被打落,她奔驰的身影犹如光之女神,银铃的笑声充满整个森林。
突然,策马转弯的她没注意到一根枯树干,马儿反射性地大跳跃,她从马上被抛落,犹如残破的布娃娃,落地后头击中地面。
她整整昏重三天三夜才转醒,在那之后,她的生命再度回复平凡。
瓦斯基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是倩儿,没有了火焰般的眸子,眼中写着怯懦,看着周遭来去的佣人……老天!她就像一只小鹿,看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
“倩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倩儿点头,改变性格并没有抹去她的记忆,“你是瓦斯基老师。”
“你从来不会喊我老师,只叫我罗琳。”
“罗琳。”她嗫嚅地重复。
“好了!你说,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扮演这种角色一点都不具说服力。”
倩儿摇头,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想回英国。”
“英国?这里是你的家,你从没说过要去英国,我以为依你的个性会喜欢去骜傲不驯的美国。”
“那我丈夫呢?”她还记得自己结婚了:她受伤,为什么他没来。
“你说过你讨厌你丈夫,所以我们不敢通知。”瓦斯基一直在说服那是她的幻觉,可是倩儿的行为实在反常。
他的脸孔在她眼前浮现,他说他叫暗,俊逸的脸孔可能是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但主要是他看起来遗世孤绝,与她类似,却又独立,是她所缺少而渴望拥有的。
“没有说就算了!”
瓦斯基所受的惊慌差点让她心脏病发,她不曾如此柔顺,对于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你是哪个冤灵……你最好快点离开倩儿的身体……”
倩儿知道她被吓着,“我就是倩儿,只是——”
“你胡说,倩儿才不像你现在这样畏畏缩缩。”
“其实……”倩儿将前因后果说一次,却只得到瓦斯基质疑的眼神。
或许?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
在时间来不及证明什么的时候,罗考特先生因为心肌梗塞宣告死亡,暗的继位为道恩盟带来另一番新气象。
倩儿依旧住在修维比休,一直到丝儿来访,她像蒸汽火车头全身都冒着愤怒的火花,不用倩儿询问事情的症绪,她泄怒的话语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将事情托出。
还不就是暗大刀阔斧整顿帮规,杀鸡够猴的人选中,不少是丝儿的手下和姘头。
“你找我是想请我帮你的忙?”
“我是要你出面收拾,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道恩盟的事。”
“他不是外人。”倩儿抓着椅把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惨白,她努力稳定心智。
“哼!你是指他是你丈夫吗?看这情形,他接手道恩盟似乎没有当你存在过。”这也是丝儿生气的原因之一,为什么父亲将倩儿的后路全考虑清楚,还帮她找了一个有力的后盾,她却什么都没有。
“我们夫妻之间的相处细节,有需要昭告全帮的人吗?”
“你——好,你行!我只要把属于我的一份拿回来就行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父亲把他生前的财产分成两份,我要我的那份。”
“随你。”
“那你马上搬出这里,我要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