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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风情 作者:赵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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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冻食品在超市往往要占忽啦啦一大排柜台,那些速冻水饺都有着响当当的大名,“猫不闻”、“龙凤”、“湾仔码头”,让人看得直流口水。速冻食品使人想起家里空洞的冰箱,不多拿几样东西把它填满了怎么成?于是,手里满了用篮子,篮子满了用小推车,去一趟超市就跟打劫似的,大包小包,弄了满满一车。结账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口袋里的钱包。眼睛小心地盯着噼里啪啦乱闪乱跳的计算机小屏幕,耳朵听着人家“嘀”一下、“嘀”一下地把商品价格录入到机器里,心里吓得要命,生怕没带够钱,当场出丑,那多尴尬。本来嘛,我只带了一张票子打算买点小东西的,结果大大超出预算,购物狂似的买了山一样的一堆。不过还好,结完账我还有钱打车回家,等在超市门口的出租车司机虽然生意不算太好但仍忘不了幽我一默,他说:“干嘛呢你?我还以为你给超市搬家呢。”
  我把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往车里塞,差点就没我本人的位子了。出租车在傍晚的城市轻飘飘地开,司机说,小时候,凭副食本买芝麻酱,每月买一次,有一回我把这事给忘了,我妈打我一顿。对了,还有凭副食本买鸡蛋、买白糖、买花生、买瓜子……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被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
  我们生活在一个我们小时候所不敢想的现在,这个现在就像梦幻一样美好而又突然。

第75节 水晶蝴蝶

  我的朋友很想买那种封在水晶里的蝴蝶,那些蝴蝶被层层叠叠地放在架子上,导购小姐穿着红色的衣裳在僵死的蝴蝶面前蝶一样地飞来飞去,对这个说:“买一个吧,瞧这只蝴蝶多好看!”对那个说:“这种盘子可不是玻璃的,它是水晶。”说着用手指当啷当啷地敲着,玻璃或者水晶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只是那些封在水晶里的蝴蝶,死死的,一动不动。
  我们很仔细地观看那些蝴蝶,蝴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美丽,黄色的底,上面是密密的圆点。或者是紫色的翼翅,上面是淡灰色的图案。所有的“设计”都是印象派的感觉,有的像是有人用颜料信手一泼,泼上去的花纹恰好就是蝴蝶翅膀上的颜色;有的又像是用一管细细的笔,蘸着颜料一点点地描上去的,斑斓绚丽,令人感觉很奇异。
  还有一种蝶翅画也在那里展出。那是用残破的蝴蝶翅膀粘贴出来的画,不知那样一幅画需要多少蝴蝶碎片才能拼凑出来,画上的仕女个个眉头上都凝着股悲凉的情绪,这样的画我们是不敢买的,且不说一路上那么多的蝴蝶翅膀会不会掉,就算完好无损地把它带回家,又有哪一个房间适合挂这样一幅忧心忡忡的画呢?
  于是,许多个忧伤的被撕碎的蝴蝶的灵魂就这样静静地挂在墙上,无人过问。导购小姐又拿出许多只水晶盘来给我的朋友看,她反复解释她手里拿的是水晶而不是玻璃,好像这样我们中间的某个人就会下决心买下一只两只来。其实,水晶也好,玻璃也好,封住的总归是一段凝固不动的生命,它们曾经有过的美丽,也因静止而大大打了折扣。
  我站在那里,想象着蝴蝶飞舞的样子,我看见一些活的色彩从封住的水晶盘中飞出来,先是一只、两只,然后越来越多,大片蝴蝶从我额前掠过,然后盘旋而上,一阵风似的飞远了。

第76节 反季节

  夏天闻到浓得呛鼻的皮衣味儿使人有种季节倒错的感觉,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走错了时空,从夏天走进了去年冬天,商场外面是刺眼的白太阳,隔着一道玻璃门,我却一脚踏空掉进了皮衣堆里,只见货架上一排排、一行行整整齐齐挂着无数件皮衣,它们像训练有素的士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检阅。
  我并没想买皮衣,我从没喜欢过带有动物气味的衣服,但商场销售人员过于热情地、手脚麻利地给我裹上一件,“多合适呀,快去照照镜子。”他们围着我像在参观一只原装的羊,“我们这是反季节销售,价格最便宜。”我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穿青果色皮衣的陌生女人,她长发包裹着脸颊,一双还算大的眼睛总是模糊地看着这世界。
  我没买皮衣,却知道了“反季节”这回事。用“反季节”的眼光打量周遭世界,发现反季节现象比比皆是。比如说我们在冬天想吃西瓜,夏天却很想吃冬天吃烦了的大白菜。我们的胃口就是这么不争气,什么东西少就想吃什么。因此反季节蔬菜就成为一些聪明的菜农发财致富的一条路子。让西瓜提前成熟,让冬天吃到夏天的黄瓜、西红柿,只要人们想得到的都能办得到。今年夏天北京气温高达摄氏40度,但夏天吃火锅仍是一道时髦,要流汗就让它流个痛快,想来倒也过瘾。不过火锅店里大都安有空调,不然恐怕要出人命。
  时髦人士在穿衣方面也大有“反季节”的趋势,大热天捂着长裤皮靴,大冬天却偏要穿露腿的裙子。小孩子一夏天不肯穿凉鞋,不知为何他们一律是线袜球鞋,捂得严严实实,难道小学生也在反季节?
  一切奇怪的鞋子穿起来都不舒服,尖头的,厚底的,跟特别高的,不过就是这么几种花样翻来翻去。越是想标新立异的衣服穿的机会越少。等到有一天“负负得正”,人们的心态回归正常,就会觉得还是夏天穿裙子冬天吃大白菜比较可爱。

第77节 蓝色回声

  我在秋天的深夜再一次听到筠子的歌声。几天前,这个22岁的年轻女孩在自己的寓所里自杀了,她好像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歌手,她年轻得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被人搞清楚到底怎么写——直到她死,我一直以为她名字的两个字是君子兰的那个“君子”。在电视上看到她的死讯,才知道她的名字竟然叫作“筠子”。
  今天夜里,收音机里一直放她的歌,我忽然发现她唱得是那样好,到了高潮的地方,她的声音高亢得几乎撕裂,生命的弦在那一刹那就要断了,我忍不住要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写文章,泪水掠过我的手指滴落到键盘上,我因太想纪念这个我只听过声音的陌生女孩而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她是怎样一个女孩,很内向吗?很忧伤吗?从她的歌声中我感觉到如金属般清亮亮的力量,有这样一副嗓音的女孩,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宽阔的,开朗的,有韧性而又坚强的。她选择在这样清冷的夜里离去,走的时候穿一袭红色的衣裳,我想象她的死,眼前却出现红绸一样舞动的火苗,她一定是一个渴望生的人,她一定是一个爱妈妈的人,她一定是一个有无限留恋的人。
  午夜是所有女人思绪最迷狂的时间。一个白天热情开朗的女人,可能在夜晚变得沮丧,恐慌,对自己充满怀疑,她独处的时候,听到时间发出有形的嘀哒嘀哒行走的声音,天空在深夜变得深不可测,隐约的云朵藏在黑暗的深处,它们还是白天那些云吗?星星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白天的忙碌、忍受、辛苦和委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们明天还要去面对什么,忍受怎样的屈辱,怎样的麻烦,怎样的疼痛和怎样的不如意,这些如果在午夜累积起来想,会觉得生活就像一个被烧得红红的大红烙铁,它不时地伸向你最软弱的地方,它会在你的伤疤上再来那么一下,或者再给你添上一处新伤。女人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受伤的过程,人要活到一定境界,才能体会到这一切。
  我听到筠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唱道:“雨滴轻飘飘像我年轻的岁月。”可能是因为她太年轻了,才轻易化作了天上的雨。女人应该是世界上最顽强的生命,承受力和抗击打能力都应该是最强的。她唱得是那样好,她唱道:“谁哭了,谁笑了,谁让所有的钟都停了。”然后,她就化作一绺红色的火苗,把声音留下来,人却去了。
  夜深了,茶凉了,今夜,我书房里所有的钟表都停了。

第78节 你好,请开门

  有客人来我家按门铃,门铃不是“叮咚”“叮咚”地响,而是口齿清楚咬文嚼字地跟你讲:“你好,请开门。”按一遍它就响一下,非常清楚又非常地没人味儿,一听就是电子芯片在作怪。
  最近送货上门的项目多起来,什么送牛奶的、送纯净水的、速递公司送稿件的,什么人来都得按那只会说话的门铃,“你好,请开门”,然后我就得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冲出去开门。出版社派人送来需要校正的稿子,说是十万火急,这边刚放下电话,那边人就到了,真让人怀疑速递公司的人有什么特异功能,能把自己像电子邮件一样在瞬间发送过来。送纯净水的人最辛苦,拉开门通常看到一个肩扛一大桶水的男人,把门堵得满满的。纯净水据说最先是从上海流行起来的,然后流传到北京。家家户户自从有了这么一个倒放的透明玻璃桶之后,自来水就只配用来洗脸洗脚了,再也没人对着龙头咕咚咕咚喝生水,自来水突然之间成了喝不得的“脏”水,没有纯净水我就干脆不泡茶,宁可渴一天也要等送水的人来,喝真正干净的水才放心。
  后来,又有一种传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说纯净水因为太干净了反而对人体有害,说它缺少矿物质,还缺少一些玄而又玄的Q物质,现在什么事情都能说得很玄乎,连头发都出现空洞了,我们自以为还挺美的及腰长发,原来是一头飘飘荡荡的空心面!
  有的人家又开始用茶壶烧开水喝了,自来水又变得不“脏”了,烧烧开里面铁锌钙稀有元素什么都不缺,而且又用不着花钱。但是,另一种说法马上又来了,说烧开水喝不好,水碱太重,喝多了容易结石,还是喝纯净水好。这样,那些扛着透明塑料桶的工人生意又好起来,楼上楼下,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以后来按门铃上门送货的人会越来越多,网上购物,电话订餐,电视购物,说到底最后还得有人来送,那些好吃好玩好看的东西不会自己从电话线或电脑屏幕里走出来。我小时候看多了打鬼子的电影,总担心有一天坏人会装成送水的工人来按我家门铃。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火眼金睛的人,谁要有什么阴谋我一眼就识破了。未来生活还真得有点识别真伪的能力,因为我们差不多是处于房门洞开的状态,等着网络公司、纯净水公司、电视购物等把一样样花花绿绿的东西往你家搬。
  未来就是坐在家里挣钱,再坐在家里把钱花出去。

第79节 乐器商店

  我不会演奏任何一种乐器,哪怕是最简单的口琴,或者拿把吉他装模作样地那样拨弄两下,对我来说都是一件难事。乐器到了我手里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哑巴,钢琴可以随手按两下,按出来的声音虽说不算太难听,可那种没着没落的空洞的声音让我的心一下子跟着提起来,整个人成了一棵没有根的植物,悬浮在半空中。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串十分连贯悦耳的声音,那是一个会琴懂琴的人正在演奏,他不需要有人聆听,他是弹给自己听的。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会弹一两样乐器的人,每当听到那些幽幽怨怨拖得很长的琴声,我都会想到一个人在午夜里独语的情形,他喃喃自语,把他的故事说了一遍又一遍,他也许并不希望有人听到,他不过是需要一个倾诉的渠道,把想说的话说了,把想表达的情绪表达出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听懂另一个人内心的声音,哪怕是最好的朋友,爱人,亲人都不能够将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完全读出。
  乐器对某些人来说也许跟个伙伴差不多,每个人的生活中大约都有这样一两个伙伴,一本书、一支笔、一台用得顺手的电脑,这些静默无声的东西随着岁月的磨洗都会变旧变老变得仿佛是你身上的一部分,有些
  喜欢音乐,经常逛音像店,胡乱买几张CD,都是最流行的。也买《流星花园》和《蓝色生死恋》。喜欢韩国男明星的长相,不知他们是天生的还是“人造”的。东西一生都伴随在你左右,而有些东西却永远都不属于你,即使你在形式上拥有了它,也并不见得真正占有它。
  有一天下午,我到平安里附近去看望一位久未见面的女友,那时平安大街正在翻修,路边堆满了新翻上来的黄土,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丁字路口就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了,我只好跳下车徒步拐过路口的那个大弯。下午三点多钟的光景,偏西的太阳出现了一种炫目的金黄,街边店铺的门和窗都像抹了蜜一般泛着黄灿灿的光亮,玻璃宛若金属一般反射着巨大的灼人的光亮,看不清玻璃后面隐藏着怎样一个精妙奇异的世界。但不知为什么,那家店竟如磁石般地将我吸引进去。走进店堂,刚才太阳刺目的光亮变成灰绿的颜色还停留在我的眼皮上,我睁眼看到的是绿一块、红一块的光斑,却看不见真切的物体。我只好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眼时看到的景象令我惊异,我正站在街拐角最美丽的一家乐器店里——我这个音盲站在众多乐器中间真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乐器店里最耀眼的明星是那排擦拭得锃光瓦亮的吉他,它们挂在很高的地方,如人一般有姿有态地直立着,我抬头看它们的时候会听到一种声音,是丁丁淙淙比流水更清亮的声音,它们一波一波地从我头顶上流过去,流过去了就不再回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忽然决定买一把琴回家,疯了似地按都按不住,在口袋里书包里四处抓挠着寻找钱包,我知道我不会弹这东西,买回家绝对没用,但当时却被吉他身体上那一道优美的弧线所诱惑,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一把琴来。其实那东西后来一直挂在我墙上一次也没打开过,我怕在那种深棕色的光芒的照耀下,我自惭形秽到极点,我躲在电脑旁边写作,不时用余光打量那个陌生的客人。它不言不语静静地呼吸着我这屋里的空气,它闭着眼不看我,似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有时我指尖通电,一串串流出来的是叮咚作响的文字而不是有表情的音符,这时我忽然明白有些东西命中注定是属于我的,而有些东西永远与我无关。
  那把琴在我家墙上挂了很久,后来被谁拿走我已经不记得了。留下的是墙上的一道微黑的弧线和在我梦中反复出现的一家迷人的乐器商店。

第80节 搬家

  有了新房子之后,我们就准备搬家了。新家与旧家隔着不远,就在相邻着的两栋楼,新楼在南,旧楼在北,新楼是我们站在旧楼的阳台上看着它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当时不知房子的格局,只是眯着眼睛看那迷宫一样的水泥格子被人横一道竖一道地打成更小的隔断,其实那房子走进来之后是很大的房子,可当时不知为什么从阳台上往下看,只觉得那些砖垒的矮墙奇形怪状的,后来矮墙渐渐长高了,变成了坚硬的砖缝齐整的高墙,再后来,高墙上面封了顶,这样一层就算盖完了。
  房子一层层地很快盖起来。有一天,丈夫带我去参观未来的新家,我们手拉手走在无人踩过的水泥台阶上,感觉像新婚一样好,四周弥漫着一股清凉的石灰水的味道,我们把那把多棱形的钥匙插进锁孔,只听得弹簧锁“哒”地一弹,这“哒”的一声似乎把生活的“新”与“旧”划了一道清晰的界线,我们的左脸和右脸正处在新旧分歧的分界线上,一边落满灰尘,一边洒满阳光。一脚跨过去,天地都是新的。
  于是,天天看电视里的装修式样,评头论足,专家似地给电视里的“样板间”打分,同时想象着自己新家的未来模样,想法一会儿一变,忽然喜欢古色古香,把未来的新家想象得像一间旧式中药铺子一样古朴深奥;忽然又偏爱起未来版本来,这儿也亮闪闪那儿也亮闪闪到处是金属,把客厅搞得像一间地道的太空舱,随时准备飞往月球或者更远的地方。
  真的开始装修了,隔着一栋楼我好像听得到那边丁丁咚咚的敲击声,那声音对我们来说像听音乐一样悦耳,我们的心情是快乐的,在这种时刻说不快乐是假的。
  然而,还真有一个人不快乐,他,就是我们曾经住过十年的旧屋。我们在那里结婚、生子,在那里开始我的写作生涯,这是一套有着太多太多记忆的房子,门边的墙上有儿子从小到大每一次测量身高所刻下的划痕,那些划痕旁刻着年月日,是快乐的记录,也是忧伤的记录。那么多日子过去了,怎能不忧伤呢?
  终于有一日,新楼装修得差不多了,我们开始陆陆续续搬东西。当我拎着一捆书踉踉跄跄走在旧屋的地上,突然感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块原先粘着好好的地板革自动脱落下来,翘着角儿在那故意绊我。旧屋的地板好像自殒似地一块块地往下掉,等到家具全部搬空了,那些地板块就像老人的牙齿一样掉得七零八落。东西全搬空了,只剩下一部白色西门子电话机放在地上,看起来像个哑巴。在我就要离开那个旧家的那个晚上,电话铃在寂静中突然响起,我越走越远,被我关在旧家里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哭。

第81节 等人

  等人的滋味一开始还不错,你准点到达,哼着小调,往公园门口一坐。天色正蓝,花儿是开的,孩子们在唱歌,有气球在空中飘。你想起你那位心情极好的朋友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准点到哦!”“一定,一定。”可是,偏偏是他自己不守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你们约好的时间已过了十分钟了,可你那位在电话里热情洋溢把你约出来的朋友此刻却迟迟不肯露面。你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就想,唉,也许是堵车了吧,现在交通那么拥挤,没准堵在哪个交通要道上了吧。你拿出一张报纸来从中缝看起,正文得留着等会儿慢慢品,中缝里一般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像寻人启事或者服装裁剪培训班之类,你一边看着中缝里的小字一边走神儿,不时地抬起头来留意过往的行人,看看他们之中有没有你要等的那个人。
  中缝看完了,你便展开报纸打算看正文,从头版头条看起,逐条往下念,“助残日特别报道:爱能把‘鬼’变成人”、“垃圾山正在消失”、“民房起火危及四邻,英勇扑救消防受伤”……越看越觉得心神不宁,因为时间已过去半小时了,你那位朋友却连个影儿都没有,你站的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公园门口,有人在门口铁狮子前照相,摆出各种各样令人发笑的姿势来;有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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