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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热烈。
每当喝下一杯爱尔兰咖啡,她就有股谈了场恋爱的错觉。只是现在眼前的这杯咖啡,却让她不晓得恋爱的对象是谁?
她在失忆前喝下的爱尔兰咖啡,心心念念爱恋的唯一人选,就是厉海严吗?
“妳以前都我家老大、我家老大的叫,害我以为妳老公姓老,单名叫大。”邵仪凤轻笑,糗她当消遣。
“听得出来以前的我,为他感到骄傲。”柳绪缇苦笑,她这种说法虽然残酷,却也是事实。
“现在呢?”
“我说不上来……感觉……很奇怪。”柳绪缇饱满的红唇紧抿,小巧的鼻头皱起,秀眉拧成一线,模样很是苦恼。
“傻瓜,这总比不知不觉好吧?”倘若真是如此,厉老大也未免太过可怜。
柳绪缇撑着面颊,黑色的马尾随着她的点头摇头而舞动,身上那套白色雪纺洋装,将她的年龄往下拉得更小,尤其是她的大眼灵活透亮,即使现在充满烦恼,也仍旧娇俏动人。
邵仪凤看的出来,厉海严这几年将柳绪缇保护得极好,好到她毋须尝到人间疾苦,只要专心一意地爱着他、想着他,不必挂念其他琐事。
“他待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愧疚,要是我未来无法回应他的感情,那他呢?他该如何自处?”她再自私,也得为厉海严着想,她无法继续漠视眼前的深情。
“感情的事,其实很难说,妳别先替自己设限,免得到时想踏出步伐,又提不起勇气,那是很可惜的。”邵仪凤没有点破,倘若柳绪缇真的对厉海严无情,又何必在乎他的心情?“而且妳家老大的个性,其实比他那张尊容温驯很多了。”
这是邵仪凤的经验谈,这么多年来,她只见过厉海严偶尔皱个眉而已,尽管他本人毫无恶意,旁边的人照样胆小到被吓得心惊肉跳。
“他是个好人,一个很容易让人感动的男人。”他的体贴温柔,其实真的无话可说,柳绪缇比谁都明白,全放进了心底。
让她迟迟不肯向厉海严靠近的原因,或许只是她太在乎那份被遗失的记忆。
邵仪凤耸耸肩,不再给她压力,一旁的古董电话刚好响了起来。
“您好!寂寞芳心咖啡店……厉老大?晚安。”没想到话筒另一端是厉海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了?”听他的语气,好像有些紧张。
一听到是厉海严,柳绪缇正襟危坐,连表情也变得不如原先轻松。
“你问绪缇吗?噢,她当然……”
柳绪缇死命挥着手,拼命用唇形告诉邵仪凤,要她别说出自己的去处,至少暂时不要。她还不想回家面对他。
“啊……我有客人要结帐,先不说了。”邵仪凤见到最后一桌客人拿起钱包走向柜台,正好让她当挂电话的借口。
喀嚓--
挂上电话,邵仪凤俐落的敲着收银机,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客人结算消费,还不忘一边瞪柳绪缇好几眼。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已是午夜十二点半,邵仪凤关掉店内的灯光,挂上营业结束的招牌。
“妳想害我被妳家老大追杀吗?”邵仪凤不满的抱怨着。
“我陪妳打烊不好吗?妳有个可供奴役的清洁女工使用耶。”柳绪缇赶紧走进吧台内,动手清洗剩下的杯盘。
“妳家老大找妳找得急,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
“晚一点妳再送我回去吧!我只是不想麻烦他,这阵子我闷得发慌,妳多陪陪我。”
对柳绪缇来说,面对失去某部分记忆的自己,她其实相当惶恐不安,有时甚至会有沮丧的无力感。她害怕遗失的记忆中,包含了她对厉海严的承诺。
正当两个女人合力完成店内扫除工作时,店门猛地被人推开,厉海严黝黑的面容布满忧虑,一向冷峻的凤眼里藏着恐惧。
“仪凤,绪缇她人不见了!”看着正将椅子抬到桌上的邵仪凤,厉海严情绪很激动。“我找了她一整夜,就是没见到人,她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呃……”邵仪凤脸色一阵青白,难得见厉老大如此慌张。“绪缇她呀……”
邵仪凤纤指挥向吧台内,想解释自己的罪行,柳绪缇正巧自店后面走出来。
“仪凤,我已经替妳将厨房收拾好了,还有最近该补货,妳做蛋糕的材料撑不了几天了……”
“呃……刚刚来不及跟你说,绪缇一直都在店里面。”邵仪凤干笑,瞧厉老大脸色青了一半,眼神冷冽得骇人……唉,她做啥要蹚这浑水呀?
柳绪缇一抬头,就见到厉海严站在自己身前,浓眉拧紧,双眼直勾勾的锁着自己。
厉海严抿紧唇,拳头收紧,他找了她整晚,举凡她平日爱去的书店、餐厅,甚至是附近熟识的邻居,他都亲自去找过。他像个无头苍蝇般,漫无目地的搜寻她,最后才想到“寂寞芳心”。
“对不起,我出门前应该留下字条的。”柳绪缇回避他的目光,她似乎真让他动了脾气。
厉海严面色铁青,着手替邵仪凤将店内椅子收到桌面上,藉劳动平息心中整夜紧绷的压力。
他以为她抛下自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个家。又担心她根本是出门忘了回家的路,迷失在某个街角也说不定……厉海严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才发现自从她失忆之后,他整颗心从没平静过。
“厉老大,你带绪缇回家吧,这里我来就行。”邵仪凤出面打破此刻僵硬的气氛。
厉海严将所有椅子搬完后,拿起一旁的拖把开始拖地,好似没这么做,心头就会不舒爽似的,他埋首拖地,每个角落拖得仔细又干净。
其实见到她人在“寂寞芳心”,厉海严除了放心之外,更领悟到自己根本舍不下她,他不愿骗自己,也不想见到她勉强的模样。
迟早有一天,梦会醒、心会碎,而她也终将离去……
厉海严拖完地后,将拖把水桶拿到厕所内,洗完手,走到柳绪缇面前。
“很晚了,我们回家吧!”他牵起柳绪缇的手,已不管是否会引起她的困扰。
柳绪缇带着歉疚和邵仪凤频频道歉,就这样一路被厉海严拉出“寂寞芳心”。
回程路上,车内的气氛闷得透不过气,柳绪缇透过车窗的倒影看着厉海严,明白自己太任性妄为。
她应该在一开始就让仪凤说明自己的去处才对。她想要偷点自我的空间,相信以厉海严的个性也会大方成全。
见他充满忧心又恐慌的眼神,柳绪缇终于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是多么坚定而不可摧毁,彷佛他的世界只为她而运转。
当厉海严站定在眼前,柳绪缇还以为会被他狠狠骂一顿,却没想到他只开口说了句--我们回家吧!
他真的将她纳入羽翼了,并且真的为她遮风挡雨。面对他无微不至的体贴,柳绪缇很难将厉海严排拒在心房外。
“厉海严,今晚真的很抱歉。”
他忍不住苦笑,这些天里,他最常听见她的抱歉;忘了他让她感到歉疚;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令她感到痛苦;就连她想找地方喘口气,终究因为他的神经兮兮,而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成为困扰妳的原因。如果无法重新再来过,我们维持现状好不好?”无法爱他,无妨!给不了他未来,无妨!请她自由自在的过着快乐的日子,只要他能够一直守在她身边。
“我不希望你总是担心我。”
“这是我唯一能为妳做的事。”或许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心情,很可惜她永远不能体会他有多在乎她。
柳绪缇不愿和他争辩,转头望着车窗外稍纵即逝的街景。深夜里的道路特别空旷,就像那段仅逝去他的记忆,某一部分的空荡孤寂。
晓得她不爱听,他也很识相的不再啰嗦,至少她愿意让自己牵着手上车,毫无任何反抗,这已让厉海严感到满足。
一个转弯,他们看见路旁停下好几辆机车,一座小公园内数道人影穿梭,引起不小的喧哗。
厉海严不禁将车速放慢,看见人数不少的少年聚集,忍下住叹了口气,却在下一瞬间表情僵硬。
她顺着他目光望去,秀眉皱起。少年们手里各持铁棍球棒,围着三名穿制服的学生,似乎能嗅得一触即发的暴戾之气。
“我们是不是该报警?”她才出声询问,他已将黑色休旅车停在路旁。
厉海严解开安全带,拧紧浓眉,本是凶恶的面容,此时更加严肃了。
在他准备打开车门下车时,柳绪缇冷不防伸手拉住他。
“你要干嘛?”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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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疯了吗?你和他们素未谋面,为什么要出面解围?”对方人马众多,柳绪缇除了替那三个遭包围的少年担心之外,更讶异厉海严的举动。
“那三个穿制服的孩子,是我补习班的学生。”身为班主任,他有义务替学生解危,也愿意如此做。
“他们人数众多,你别逞强,我们报警好不好?”她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太明白现在的青少年逞凶斗狠的个性。
“绪缇,我不会有事,如果我不出面,学生的后果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他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妳替我报警,我会视情况行动,绝对不逞一时之快,妳要相信我,好吗?”
“厉海严,如果你敢下车,我会考虑马上跟你离婚。”她绝对无法眼睁睁看他身陷危险。“我是认真的。”
“绪缇,那些孩子真的没妳想象中那么坏,我必须帮他们,这样才对得起我自己。”
“如果你身陷危险,那谁来帮你?我们马上报警,让警方处理,对你对孩子们都好。”抓着他的手,柳绪缇说什么也不肯放。
“现在情势紧张,应该有人出面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紧握她的手,安抚她的惊慌。“妳也晓得我这张脸长得就是坏人样,说不定他们见状,倒吓得全做鸟兽散,顺利化解一场干戈。”
“我不要你去冒险,如果你真的为我想,就别这么做。”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厉海严却单枪匹马,连个防身的武器也没有。
“有时候爱情跟责任,视情况是需要分开的。”他抚身亲吻她的面颊,将她揽在怀里。“请妳让我尽自己的本分。”
柳绪缇攀着他的脖子不放,泪水蓄在眼眶。“你要跟我离婚吗?我说得到就做得到……拜托你别去好吗?”
厉海严太明白她只是说气话,和他们从前一样。“我知道妳不会的。”他一边揽着她,一边注意前方群众少年的动向。“等我下车后,若十分钟内还解决不了,妳就打电话报警。”
柳绪缇抬起头来,不敢相信他真的一意孤行。
“擦干眼泪吧,如果让阿海他们看到师母哭成这样,一定会以为我欺负妳。妳替我做点面子吧!”他微笑着,未等她反应,快速低头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就掉头离去。
“厉海严!别想拿一个吻打发我,我真的会跟你离婚!倘若你遇到危险,我会一辈子恨死你,听到没?你听到没?快点回来……”柳绪缇气得朝车外的他大吼,看来气急败坏。
只见厉海严头也不回,潇洒地举起手朝身后的她挥了挥,步伐依然稳健执着。
柳绪缇急坏了,掏出手机捏在手心,瞬也不瞬地直盯着他走向那群少年,暗自替他祈祷,千万要平和的将此事化解。
她的心愿并未达成,双方交涉不到三分钟,局面宣告破裂,少年们棍棒齐飞,下手凶狠无情,毫无任何退缩之意。
“阿海,快走!带着小胖他们离开。”厉海严也没想到这群少年残暴不羁,他被逼得只好跟着动手。
“老大,你说什么呀?我们走了谁来罩你?”在阵阵拳脚棍棒底下,阿海和小胖他们奋力抵抗得很辛苦。
“你疯了吗?现在还说这种蠢话,明年你们全都不想考试了吗?那当初你们努力念书,找我恶补,还有什么意义?”
“老大……”阿海见厉海严一人挡在他们身前,忍受乱棍齐下的痛苦,心如刀割,愧疚又感动。
“快走!你们师母已经报警了,再不走一定会出事!”厉海严边说边带着他们退开。他出手截下棍棒,回一记铁拳打飞对方。“还不快走!”
正当两派人马纠缠不清,双双挂彩受伤时,响亮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益发清晰。
“马的,条子来了!”
有人耳尖,混乱中通风报信,惹得众少年火气更旺,下手也更加狠毒。
“敢报警?玩阴的!看老子怎么对付你。”其中一名为首的少年见事机败露,气得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朝阿海背后挥去。
“小心!”
厉海严见状,飞身挡在阿海身前。他以为可以避开这一刀,未料自己的体力已损耗太多,早无力闪躲。
中刀的一瞬,他能够感受到利刀穿过身体时的痛楚,冷冰冰的尖锐利口割开他的皮肤,随着对方的力道,一吋吋地进入到体内。
霎时间,他突然想起柳绪缇的泪眼,这一回,他怕又要惹她伤心了。
“阿海……你们快……走……”厉海严奋力推开持刀的少年,按着自己淌血的腹部。“听话……快走……别让你们父母担心……”
“老大!”阿海痛心的大吼,看着跪倒在血泊中的厉海严。
厉海严蹲跪在地,一手撑在地面上,清楚感受到疼痛消蚀自己的知觉。
“阿海……你们要听话……”
众少年见厉海严满身是血,深知大祸临头,一下子一哄而散,纷纷躲避闻风而来的警察。
小胖和理着光头的西瓜将阿海拉走,刚结束一场斗殴的小公园,仅存厉海严苟延残喘的呼吸。
柳绪缇抹去眼泪,拔腿奔向他身旁,见他掌心下伤口鲜血直流、气色孱弱,她惊慌不已。
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颤抖地打电话叫救护车,泪流满面。
他明知有危险,却奋不顾身;她明知应该阻止他,竟没有全力制止;他明知会让她担惊受怕,仍执意这么做……
“厉海严,你没事吧?”她拍拍他的面颊,试图跟他说话。“跟我说说话,告诉我你没事,你真的没事……我拜托你……”
倒在血泊中的厉海严只是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抹去她的泪。“对不起……我总是惹妳哭……”
“你没有,是我爱哭!我天生就爱哭……”柳绪缇哽咽到说不出话,急得擦干眼角的泪。“求求你别抛下我……”她两掌掩面,终究哭得无法克制。
“对不起……”他突然觉得有些疲累,很想暂时休息一下,让他睡上一觉,或许就会恢复过来了。
“我不要你跟我说抱歉,我还没将我们从前共有的回忆还你……求求你别抛下我……你说过要一起创造未来的记忆……我求求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对不起……”
“我很怕寂寞的……拜托你……我保证再也不任性了,也不让你伤心,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在偌大的鬼宅震出不小的威力,感觉极为气急败坏。
厉海严的衣领遭人一把拎起,他狂傲不羁的神态,令对方更加火冒三丈。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鄙夷的口气不层到了极点,十足地痞流氓样。
“好哇!看看你现在什么态度?我记你一支大过都不为过!”
“徐教官,您别生气,厉海严他不是故意要和您顶撞的。”柳绪缇没想到徐教官竟会出现在这里,吓得手足无措。
“柳绪缇,原来校园的谣传是真的,妳为何要自甘堕落成这副模样?”身为师长,徐武自认有义务将学生导回正途,无论是用任何手段。
“我呸!谈个恋爱还要经过你同意?你算哪根葱呀?”厉海严口出秽言,简直是不爽到了极点。
“你这小流氓,生来根本是危害国家的,你要放荡堕落、要死要活都随你!”他当教官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不受教的学生,简直是恶魔的化身。“但是瞧瞧你自己的水平,你凭什么跟资优生在一起?”
“徐教官,是我自己喜欢他的,跟厉海严无关。”柳绪缇拉着教官的手,害怕他们两人会一言不合打起来。
听到她处心积虑维护厉海严,徐武气得反手掴了她一耳光。
“柳绪缇!这种恬不知耻的话,妳也敢讲出来?他是怎样的人,妳难道不晓得吗?”
见她平白无故挨了耳光,泪眼汪汪,厉海严火气窜起,提起徐武的衣领,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将对方打倒在地。“你找我麻烦也就算,还对她动手?!”
柳绪缇见状,吓得连忙将厉海严拉开。“厉海严!你冷静点,我没事的!”
“妳的嘴角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息事宁人是妳唯一的态度吗?”他怒极了,口气低劣地吼她。
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只是向徐教官不断地鞠躬道歉。“教官,对下起!厉海严不是故意的,他是一时太激动,真的没有任何恶意,请您原谅他,别跟他计较!”
“柳绪缇!妳为什么只会和别人低声下气?”看她委曲求全的模样,他十分难受,又气又怜。
“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他。”柳绪缇顾不得厉海严的怒火,只希望事情就此结东,别再节外生枝了。
“厉海严,这就是你跟她不同的地方,你永远只会趾高气扬,不断地向前冲,就算是眼前是断崖,像你这样的傻子,也只会往前跳。”徐武站起身来撢落身上灰尘,抬高下巴,端出师长的架子。“我看过太多这种人,老是愤世嫉俗,好像跟全世界有仇,凭你这种人配讲什么未来?连养活自己、对社会产生贡献的存在价值都没有!”
“你……”厉海严怒火越窜越高,若不是柳绪缇拼命拦在前面,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揍得徐武爬不起来。即使代价是惨遭退学,他也在所不惜。
“厉海严,你不可以动手,千万不可以!”她抓着他的手臂,口气从没像这一刻如此坚定。“我还想跟你当同学,你别意气用事。”
黝黑的面容怒不可遏,但是为了她的一句话,他愿意暂时忍耐。
徐武见状,得意地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