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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你不至于如此费心的要找绿地回来煮饭给我吃吧?”
“早上我有事情要办理,所以和绿地约好在外面碰面,结果她失约了,我以为她临时有事情也就没有多想,可是她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又没有跟我联络……不太对劲,这不是绿地的个性。”他解释着,并刻意的省去向暴雨解说他们两人今天相约是要去试缝制完成的礼服。
到目前为止,他和绿地婚礼的相关事宜已经全部打点妥当,婚礼如期的要在元旦举行,但是除了双方家长知道以外,门内的声音人员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消息,他和绿地是打算让“自然门”大大震惊。
“是不太对劲。”暴雨也凑上前,绿地不是个喜欢引人注意的女人,因为她本身的外在条件已经够引人注目,实在不需要再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吸引人。
“这里是哪里?”蓝天看着详细的位置图,绿点处于一个有着一堆陌生地名的地方。
“绝对不是台北。”这是他能确定的。
“在基隆,她人在基隆。”在地图上蓝天看到了一个听过的地名。
“找海洋来,对这部没有人性的机器,他这个没有人性的人比较能够有所沟通。”不等他应允,暴雨迳自就拿出了放在腰际的通讯器,按动了几个纽,很快的通讯器就进入连线状态。
“嗨!红颜,睡觉是为了与你有一个浪漫的约会,留下电话及住址,海洋定在最快的时间与约会。”
“千年老色狼!”他啐着,睡觉不忘泡妞!“找找他在哪儿睡觉,我去轰了他的床。”
蓝天按动着滑鼠,不消三秒钟的时间就呈现出萤幕中蓝点的所在地,“他人在楼上。”他拿起电话,按了内线传呼,很快的电话就被接通,“海洋,麻烦你下来一趟。”
“和那匹狼说这么斯文的话,他的耳朵会烂掉。”暴雨深感不值的道。
“我生下来说话就这么斯文,没得改,所以你也不要批评我了。”
暴雨受不了的拉了张椅子就坐下来,“你看来很紧张。”
“我是很紧张。”蓝天抬起头来,很诚实的道。
“你该习惯了,门里虽然帮我很多人的忙,但是相对的也得罪了很多人,像这样掳人勒索的事情常常发生,穷紧张只是平白扼杀自己的细胞,划不来。”
“别人我会习惯,但是换成是绿地我就无法不紧张,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就算是恶魔,事情一旦涉及的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也凶狠不起来。
“重要?绿地只不过是你的青梅足马,你们不是不可能?”他挖苦着蓝天,一想到蓝天为了让他相信他们两人之间不可能,竟慌称自己是同性恋他就心疼——为他的钱心疼!
“你难道不知道我门‘自然门’就是专门将‘不可能’化做‘可能’的组织吗?”蓝天用着平淡无奇的音调诉说着,再过八天他们就要正式宣布他们的恋情,虽然事情有些超出控制,但是他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
“什么意思?”
“我和绿地‘很有可能了’的意思。”还是很平板的语调。
暴雨瞪大了眼,“完了……”
“这是什么反应?我以为你巴不得我和绿地步入礼堂。”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向暴雨作出无声的抗议。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埋怨着,早知如此他就多下点注,难得的不用花费劳力的赚钱机会就这么把它丢了。
这就是人的本性,前一刻他还在自怨自哀的疼惜他飞掉的大笔金钱,这一刻当他知道了有着稳赢的赌局在他面前向他招手,他又开始悔恨自己的赌注下得不够多了。
“我已经很早说了。”蓝天摊摊手,失笑。
很早说了?下注的期限早就结束了,有什么用?暴雨在心中暗忖。“你们的感应真是够慢。”算了,他赢得也够多了,至少是失而复得,做人应该存着感恩的心。
“看来我得对我和绿地的反应慢半拍向你致歉。”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向暴雨致歉?”海洋爽朗的笑声很快的就回响在诺大的会议室里。
“他和绿地终于觉悟了。”暴雨懒洋洋的指着蓝天。
海洋挑起眉,露出他一口的白牙,“我就说嘛!他们年底之前一定会有神速的进展,你和你兄弟就是不肯相信,还在那儿担心你们的赌……”
“你刚睡醒就讲这么多话,不会口渴呀你?”在紧要关头上暴雨刻薄的打断海洋的自鸣得意。
关于赌局这是件极度秘密的机密,若是有人落了口风让一向心思缜密的蓝天知道,这场赌注就稳输不赢了,白痴!
“赌什么?”蓝天随口问着,为了不露破绽,他还是得摆出他精明的模样。
“你和绿地什么时候要结婚?”海洋打着哈哈,回避着他的问题。
“先帮我看看绿地人在哪里,这才是我找你下楼来的主要原因。”
耸耸肩,拉了张椅子就坐到电脑面前,双手很熟练的就在键盘上游走,只见画面一个个的接跳,最后呈现出一副等高线地形图,图的中央就是绿色的闪烁的亮点。
“看这样的地形,绿地人在山上,基隆的山不多,带着地图找很快就可以找到。”海洋的白牙发着银光,“干么?她去爬山呀!”
“白痴!她被人掳去了。”暴雨冷冷的嘲弄。
“哇!这年头还兴这玩意儿呀!我以为我们的组织已经大到没有人敢动我们的歪脑筋了,啧啧,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多。”海洋啧啧称奇。
“你们爱抬杠等找到绿地再抬也还来得及,不必急着这一时半刻。”蓝天出声了,“到现在电话都没有一通,我觉得这不单单只是单纯的掳人勒赎。”
“那还杵在这儿干么?”暴雨站起身,就往会议室外走。
蓝天一贯的提起笑容,门里的八位户长分成两类,一种是智慧型的,另一种是武力型的,像刚结婚的雷电,还有暴雨及狂风都是属于后者。
“蓝天,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希望是愈快愈好,我和绿地浪费了很多年的时间。”他用着很淡很淡的语气回答。
“那年底吧!中国不是有句谚语:‘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回家好过年’。”海洋很热心的抢着工作,“关于婚礼的事宜全由我搞定,保证让你和绿地七天后就顺利步上礼堂。”
“等找到绿地再说吧!没有新娘谈什么婚礼。”蓝天不愠不火的道,等于是间接婉拒了他的帮忙。
绿地绿地,她……不会有事情的是吧?
绿地皱眼睛,皱鼻子,皱嘴巴……美丽的五官被她皱结成一团,然后她开始叹息,大的叹息,大大的叹息,最后因为叹息太猛,一个岔气就轻咳起来。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竟然有人拿磨刀石来磨刀,而且磨的还是西洋剑,真是乱没知识的。
她以着同情的眼光轻轻的瞄了眼正卖力磨刀的艾列特,然后挣扎了下被紧缚的双手,她又叹了口气,似乎他准备与她对决,而且完全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绿地回想着自己为何会成为如此的狼狈模样,今天中午她开开心心的要去赴蓝天的约,一起相偕共赴公司去试穿结婚礼服,坐上计程车的她完全沉迷在结婚的喜悦当中,想象着自己为蓝天披上婚纱的娇美打扮,丝毫没有发现计程车与她的目的地驶着相反方向,朝着外县市行驶,待她惊觉时,她人已经在这里了。
哎!结婚会让女人的危机意识荡然无存,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正在玩一件非常危险的游戏。”绿地的声调很轻很轻。
“哼!你抢我的蓝天时就应该知道你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现在才怕,不嫌太晚?”艾列特将她的轻声细语视为胆小害怕,于是便冷笑嘲讽着。
“我是很怕。”她轻描淡写,美丽的大眼闪着无辜,心底暗暗接了下句话:怕你死得很惨。
她并不如她的外表般看起来柔弱,她是属于外柔内刚型的女人,她有智慧,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欺瞒世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她有勇气,虽在她投身于“自然门”时她就做好了充分面临危险性的心理准备,所以她现在能够临危不乱,因为她相信依“自然门”的势力,她若有任何差池他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别以为你现在求饶我就会放了你。”他用力的磨着刀,一副铁了心的狠样。
她低下头,不想看一个充满粉味儿的男人故作老大发悍的滑稽样,要引她惧怕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的,他还是当“贾宝玉”比较合适。
“敢抢我的男人……天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他,他这一生只能和我艾列特结婚,除了我谁都不能和他结婚……”
“值得吗?你这样爱他,但蓝天并不爱你。”绿地柔声道着。
“谁说的!天他会爱上我的,他曾说过我在他心底是特别的,这就代表他其实有一点点心动,如果……如果我有再多一点点的时间,他绝对会对我说爱我。”艾列特持着西洋剑近似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疯狂的挥舞着。
“他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和你分手,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让你在他胸膛上哭湿了衣服也不为所动,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总之他如果爱你他会向你说爱你,但是他没有,对吧!”绿地看着来回飞舞的剑,眉头皱也不皱。
“那是因为我的时间不够!”他怒吼着。
“如果你们之间有爱,时间不是问题。”她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和天之间有没有爱不是你这个无知的女人能够了解的,闭上你的嘴!”他嘶叫着,因为她说中了他心底深处的弱点而火大。
“平息你的怒气,没有事情需要你大吼大叫。”绿地的细声细气与他的吼叫呈现强烈对比。
“你——”艾列特的怒气被激到极点。
“不要用太大的声音对我说话,我被你吓得四肢发软,你再大声下去我会昏厥。”她一直表现出自己很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小心你的刀子,亮晶晶得很刺眼,如果你想要得到一刀就将我杀死的乐趣,我给你一个很由衷的劝议,别让我昏去了,否则你的乐趣会减少很多。”
“闭上你的嘴。”
她掀掀眉,很满意听到他的口气缓和许多。“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捉我到这儿来的用意是何在?”
“哼!”
“你要我死总得要让我知道原因,不然我死得不明不白,在我们中国可是件很不好的事情,我会成为枉死鬼来缠着你,你不会希望如此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艾列特佯装不解以掩饰内心恐惧。
“幽灵。”她遣用着他易懂的字眼,而且是德语发音。
听到这两个字他的脸马上转为苍白,看来他非常相信这档子事情。“我说了原因你就不会来找我?”
“理论上是。”如果她真的会变成鬼,他说不说出原因她都会回来找他。
“你要和天结婚,我不准许天和我以外的人结婚,即使是假结婚我也不许。”
“你监视蓝天。”她下着判断,然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让他知道了他会很气很气很气你。”她没忘记以着天真小妹妹的语气向他报告。
“他会原谅我,我是为了怕他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来往所以才监视他……等他爱上我了他就会原谅我。”
她耸动着肩膀,带着打量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啧啧啧,没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也有猜疑,也有嫉妒,也有像妒妇一样的角色存在于双方之间,只是——男人中的妒妇吃起醋来比女人的杀伤力胜过数十倍,非常危险。
“你以为蓝天和我是假结婚?”绿地扯离话题。
“当然,天在家是独子,爸爸,妈妈当然会希望他能结婚,但是他爱的是我不是女人,所以只好和女人假结婚,你只是个刚好能充数的人选。”像这类的事情在他们的圈子里是稀松平常的事,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你说得好象很明事理的模样,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蓝天顺利结婚?”她眨眨眼。
“我无法忍受和一个女人共享的男人。”
哇塞!男人中的女人不仅醋劲重还有很强的占有欲,她今天总算是领教到了。不过假如让他知道蓝天和她不是假结婚,而是真真正正的结婚,不晓得他会如何?
虽然她心知肚明他的反应,但是她仍故意要试探他,“但是我和蓝天是真的结婚,坦白告诉你他和我……已经……恩……艾列特你知道的嘛!两情相悦的时候都会走到这个阶段……”
“你说什么?”他弓起眉头,拳头紧紧握着。
“蓝天他亲口告诉我……他爱我。”她一脸的含羞。
哈!知道自己一直在单相思了吧!她绿地可不是好惹的,绑着她也就算了,敢在她面前不停的声称她的男人是他的,她娇滴滴就不代表她不会咬人。
“你在骗我!天他是个同性恋。”理智仍然存于他的脑中。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但是……但是他说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不管我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他就是爱我……听到他如此动人的话我怎么能不心动?更何况蓝天是如此的俊伟不凡,他斯文有礼,风度翩翩,有好多好多的长处,叫我不爱他……简直就是不可能。”
“你!既然如此我更要杀你了!”他狰狞起脸孔,银白色的剑就用力的抵上她美丽的俏脸。
天竟然爱上了她?而且还向她说了只爱她一个人的鬼话?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圈子内的焦点,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只要他勾勾手指,所有的男人都会向他蜂拥而上,天不可能不爱他而去爱这么一个女人……
他的心纠缠成一团,自尊与自信全部破裂,理智离他而去,他的眼神被暴戾给取代,属于男人的强悍力道回到他的身上,绿地白皙无疤的脸庞很快的因为锋利的刀刃而沁出鲜红的血滴。
“原来你不打算杀我呀!”绿地天真的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美丽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展开,“我就知道你……”
“不要作梦了!我要杀了你,我要一刀一刀的将你的肉给划上细痕,我要毁了你,杀了你,让天再也不爱你,我要将你这张脸毁掉,让天连看你的尸首一眼都厌恶,到最后我适时的出现安慰他,然后他会爱上我……在你死后他一定会爱上我,也只能爱上我;除了你,我是他这辈子惟一爱的人,而你死了我却活着,陪着天的将会是我,哈哈哈……”
我的妈呀!这男人疯了!绿地在心底频频蹙眉,刺痛从颜面神经传导而来,为了她的俏脸着想,她可得想法子才行,蓝天可不喜欢她完美的面孔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疤痕存在。
“你还是要杀死我呀!”她叹息,仰着她毫无心机的美丽脸孔看着他道,“我认命了,但是如果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泻恨的满足,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把绳索松绑了,它勒得我快要昏倒了。”
“别以为我会笨到替你松绑好让你逃走。”
“逃走?我能逃到哪里去?这里是山上不是吗?现在是晚上不是吗?除非我想要到外面吹寒风,否则我情愿乖乖让你杀死也不要出去被冻死。”她无邪的道着,“杀一个清醒的人总比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好吧!我希望你能一剑就了了心头之恨,而不是气愤难平,快点决定,我要昏倒了……”她很象征性的苍白起脸颊,褪去了脸上的血色。
“谅你也不敢造次!”艾列特挥动着剑,替她挥去了捆绑四肢的绳索。
“好啦!你要从哪里杀起?我觉得最好是手臂或是脚,因为不至于令我马上痛昏,这样你又可以多砍几刀。”绿地站起身子,眼神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很快的飘过面对她且背对他的大门。
“你有什么预谋?”太奇怪了,哪有人死亡即在当前还不停为凶手着想,一点也不害怕,太奇怪!
“没有,我是想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我为什么不合作一点呢?”她柔柔的道着,“我没有什么预……蓝天?!”
突然的叫喊声让艾列特下意识的就循着她的目光向后转。
就是现在!绿地把握着他失神的一刻,动作敏捷的就往前冲。
没看见身后有蓝天影子的艾列特一见到她黑色的身躯向门冲去,没有思索拿了他的西洋剑就向她挥去……
“砰!”此时大门被用力的由外给踹开。
“唰,唰!”艾列特的剑在同一时间也挥上了绿地的背,顺势的,右一刀,反手左又紧接着补上一刀。
“不要——”蓝天的怒吼以着足以震动屋子的声浪破空而出。
他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与他迎面而倒的绿地,温柔的接住差一点就跌撞到地面的她。
绿地因背后瞬间的刺痛用力的纠起了柳眉,她靠在蓝天温暖的怀抱中,头一次发现到这个怀抱竟是如此的温暖,“你终于来了。”她喘息着。
“我来了。”蓝天紧紧搂着她,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就像是有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蛮力狠狠的拉扯着。
“不要担心,我的心没有你表面看起来的害怕,我是装出来骗人的。”她抚去他蹙起的眉,柔柔的微笑。
“你没事吧?”他询问她,抱着她纤细背部的手感觉到毛衣渗出的湿黏,蓝天不动声色的伸长手,越过她的头看着,五指上的鲜血让他的眼神充斥痛楚。
“真糟糕,我千方百计不让他伤害到我,到最后却伤得愈重。”她苦笑着,透过他干净的眼镜隐约看到他沾满血的手。
“痛不痛?”蓝天沙哑着嗓子,疼惜的抚摸着她的脸,没有痛苦的俏脸让他的心稍稍放松,但随即又因为看到她脸上的血痕而紧绷,“他拿刀划你的脸?!”
“我不痛,大概是伤口太大所以没有痛苦。”她推开他,声音因大量失血而显得无力,“我不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女人,但是他伤了我,你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应该帮老婆我讨回公道?”
“我会的。”他冷着声音,站起身向站在门后的暴雨打了个手势,要他处理她的伤口,然后他将目光移向了手持着西洋剑的艾列特。
“天,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