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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加拿大,滑雪胜地惠斯勒。
皑皑白雪覆盖住黑梳山的山头,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耀眼的银色世界,滑雪道上覆盖著厚厚的白雪,在暖暖冬阳下闪耀著冰晶般光洁无瑕的纯净姿色,原本应该是游客趋之若骛的滑雪场,此刻却因为被人大手笔的包了下来,而显得异常冷清安静,宛如一座雪白的世外桃源。
然而在这片静谧中,忽然有一道黑影窜了出来,凌空覆盖住洁白的银雪,只见那抹矫捷俐落的身影倏地自陡峭的雪坡上呼啸而下,当场激起了阵阵雪花,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帅气迅捷的模样几乎令人屏息!
“辉海,你现在到哪儿了?”
耳机传来观战同伴梁湛驹的询问声,滑雪好手继辉海的速度丝毫没有减缓,手中的雪杖灵活而巧妙地维持著急速下的危险平衡。
在几乎足以让人跌断颈子的滑行高速中,继辉海仍然笑得自信惬意。“你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放心,那小子被我远远地甩在后头,从开始到现在,他能看到的就只有我的背影!”
耳机里顿时爆出梁湛驹的大笑,与继辉海得意扬扬的朗飒轻笑相呼应。“干得好,兄弟!我可是押上了蒙特勒那一座城堡赌你赢,你可别给我漏气啊!”
“有差别吗?反正你不是一直嫌它不够豪华气派?”
即便是在紧凑的竞赛中,即使是在飙速滑行之下,继辉海迅速俐落的身形依旧穿风飞雪而过,谈笑风生中自有一股狂妄不羁的豪迈之气。
“话不能这么说啊,输了城堡事小,我梁湛驹竟然会看错人这个脸才丢大了!”
身处在温暖的饭店顶楼观景台,高Y瘦削的梁湛驹没有和同行的朋友围桌同坐,反而独自一人闲坐在落地窗前。只见穿著雅痞、气势尊贵的他跷著双脚,手拿望远镜,惬意地弯了弯嘴角,“嘿,辉海,我看到你喽!”
竞赛的终点惠斯勒渡假饭店已经映入眼帘,继辉海扬起了性感嘴角,自觉胜利在望。然而就在这时,眼角忽然瞥见另一个急速窜出的身影──他这一次的竞赛者,也就是顶尖的职业滑雪选手杰森戴蒙。
“遗憾啊,辉海,我看你不败的辉煌战绩恐怕要划下句点了。”像是丝毫不心疼自己可能失去的欧洲城堡,梁湛驹含笑的口吻带著一丝戏谑。
啰唆。继辉海专注凝神地和杰森戴蒙展开一场飙速追逐,时左时右的滑行变换扬起了阵阵雪花四散,也在丰厚雪白的滑雪道上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
“唉,看样子我的蒙特勒可能要离我远去喽!”
“闭嘴,你还是留著你的城堡养情妇吧!”
“你要干什么……辉海,你疯了吗?!”
梁湛驹的忘形惊喊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五六个人立刻抛下牌局凑过来,但只来得及看见继辉海毫不迟疑地从白雪覆盖的悬崖一跃而下!
所有人当场震惊地发不出任何声音,为了赢得胜利而选择捷径这一点并不让人意外,但是……这条捷径是十几层楼高的悬崖啊!这样的高度和速度,一个不小心就足以让人摔断颈子当场断气,可是这家伙竟然不惜甘冒生命危险,就这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金黄色的阳光中,继辉海高大颀长的身形看起来英姿昂扬,雪地上的影子也被拖曳的好长。
“他不要命了吗?”一阵寂静中,忽然有个轻浅的声音不敢置信地低问。
在场的众人莫不屏息著,直到那抹耀眼的身形安然落地,然后以绝对优势的悠哉速度缓缓滑向目的地。
“胜负分晓了,我就知道辉海绝对是永远的胜利者。”国际饭店集团的千金小姐洛心华难掩心中的雀跃,妆点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欣喜若狂的崇拜。
“这家伙真是他妈的有种!”输了一艘豪华游艇的日本企业小开佐伯谦亮忍不住摇头低咒。再望了底下那抹悠哉的身影一眼,赞赏与艳羡的复杂情绪自他眼中一闪而过。
梁湛驹爆出朗声大笑,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下去吧!”看著众人相偕下楼的背影,他低头举起瓷杯,喝光最后一口热茶,这才悠闲地哼著曲子、甩著手中的望远镜闲步离开。
说穿了,其实这根本就是一场富家公子与千金小姐为了打发时间兼联络感情的小小赌局,只是他们的赌注在外人看来实在大了一点,以动辄百万千万的美金价值在谈笑间做输赢。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挺符合他们每个人背后所代表的身家背景。
“辉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洛心华率先冲出饭店门口,欢喜热情的直接扑向滑行而来的继辉海。
“是吗?”随手摘掉脸上的防风镜,那一张飒气昂扬的俊脸立刻映入众人的眼帘。
深邃中透著精锐干练的眼神,向来是继辉海令人最为深刻的印象,剑眉斜飞入鬓更见勃发轩昂的傲气,然而最具魅力的却是他性感薄唇边总是抿起的那抹狂妄肆笑,这几乎成为他掳获女人芳心无往不利的最佳武器。
“原来你也赌我赢?”在举手投足间撒落漫不经心的潇洒恣意,下一秒,只见他一边扯下御寒手套,一边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那当然!你是我心目中永远的赢家。”洛心华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慕,踮起脚尖凑上前主动献吻。
但却被他巧妙地撇开俊脸躲了开来,“谦,看样子你找来的职业选手也不过尔尔。”
佐伯谦亮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不甚热络地笑了笑。
悠闲走来的梁湛驹一手搭在佐伯谦亮的肩膀上,得意地冲著继辉海抿唇粲笑。“谢啦,拜你所赐让我赚到了一艘游艇、一栋位在英格兰的别墅跟一台还没上市的新款顶级法拉利。”
几乎已将滑雪装备卸除干净的继辉海哼笑一声,随手把所有东西扔给好友。“我替你赢了这么多东西,你至少该请我吃顿饭吧?”
“这有什么问题。”
“不用等了,辉海,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洛心华仰起俏脸勾搂他的手臂,讨好之情溢于言表,“你应该饿了吧?其实我刚刚已经吩咐主厨准备一桌大餐要替你庆功──”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直升机螺旋桨的嘈杂声响给打断,一时间,所有人都仰头看著从天而降的直升机,困惑地看著彼此。
“吃饭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继辉海抿起性感薄唇爽飒地笑了笑,转身走向等候中的直升机,“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大家保重。”面对这些被众人捧在手中小心侍奉的千金少爷们,他只是狂妄地挥挥手就算道别,甚至连头都没回。
一群人杵在原地,看著身穿帅气滑雪装的他迈著矫健的步伐踏雪而行,一身劲黑装束在纯白的雪地里更显得耀眼,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当那名职业滑雪选手终于抵达终点的同时,继辉海也跨上了直升机,迅速升空离去,只见逐渐飞远的他扬起嘴角,隔著窗口朝对方简洁地扬了扬手,简直狂妄的叫人扼腕。
洛心华吸了口气,转过头骄矜地瞪著梁湛驹,“辉海这么匆匆忙忙的,他急著去哪里?”该不会是去赴什么女人的约会吧?
梁湛驹蹭了蹭鼻尖,掩饰嘴角的笑意。“他啊?嗯,怎么说呢……赶著去见他久别重逢的奴隶吧!”
“奴隶?!”
“是啊,你不知道,辉海为了留住这个奴隶,可是费了他好大一番工夫呢!”
怎么也想不到狂妄的天之骄子竟然也搞默默深情这一套,唉!不是他没有半点浪漫情调的神经,只是这样的继辉海不仅跟他平常玩世不恭的形象格格不入,就连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拐弯抹角的很可笑!
“忆寒啊,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如贤先生,目前是知名食品工厂的行销经理。刘先生,她就是我的侄女杜忆寒。”
座位上的刘如贤立刻礼貌性地起身迎接到来的两位女士,点头微笑的同时,他的视线忍不住在眼前这位妙龄女子的身上多转了几圈,旋即露出满意的笑容,态度显得益发殷勤热络。“杜小姐,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谢谢,我也是。”
饭店餐厅的一角,只见杜忆寒得体的抿唇笑了笑,随手将长发拨到耳后的她正想入座,却一直被面前这只庞然大物……不对,是体积稍嫌肥满的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啊,抱歉,都怪我长得太壮了。”
杜忆寒闻言仰头看了他一眼,“没关系。”淡淡微笑之后直觉地转头和身旁的姑姑交换一记不以为然的目光。他居然把自己这个模样说成是壮?!姑姑,你找来的相亲对象根本不老实!
收到侄女投诉的目光,杜幸佳尴尬的以眼神回签。欸,别这样嘛,这是人之常情啊!猪顶多只会承认自个儿肉多,哪会认为自己是肥油乱颤啊?“是呀,刘先生就是长得壮,这种体格才会让女人有安全感嘛!来,大家别站著,快坐下来聊吧。俗话说,好姻缘通常都是聊出来的,原本不对盘的最后还不都成了连理枝?”真不愧是专业的媒人婆,一句话到了她的嘴里黑都说成了白、死耗子都成了Kitty猫。
“呃,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相信你们事先都已经看过对方的基本资料,包括年龄、家庭背景跟任职的工作单位了。”
杜忆寒瞄了姑姑一眼,“不,我觉得有些资料可能我事先没有看清楚。”例如体重。这个人是不是窜改个人资料啊?不然他就是把自己的体重除以二然后填上去的吧?
臭丫头,都坐在这里了,你就给我认份一点!杜幸佳瞪了侄女一记,再转头已经堆满笑容。“呵呵,不知道刘先生对我们家忆寒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你尽管问啊,交谈不就是从提问开始的吗?”
说实话,其实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宝贝侄女塞给这种神猪候选人。凭忆寒的条件,能找到的好对象可是大把,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些“大把的好对象”也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找也找不到。而忆寒的爸爸,也就是她哥哥去世的早,嫂嫂柳雪枫这几年唯一挂心的就是女儿杜忆寒的姻缘,老骂她这个媒人婆一天到晚只会把桃花往别人家里送,也不会照顾一下自己的侄女。唉,这年头做人真是难啊!
“呃,”在短暂的沉默中,刘如贤搓了搓双手试图开口,“其实我从你们刚才坐下就一直想问……”
“嗯?刘先生想问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啊!”杜幸佳倾身聆听,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投入,务求不愧对嫂嫂的殷殷托付,桌底下还不忘踢了踢侄女的脚踝,要求她付出同等的注意。
杜忆寒立刻扬起螓首,浅笑盈盈。“刘先生想问我什么?”
“我们可以点餐了吗?距离我的用餐时间已经经过十分钟了。”
……
嫂嫂,怎么办?这次我可能又要愧对你的期望了。这是第一次,能言善道的杜幸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她眼前甚至出现柳雪枫摇著头对她失望透顶的幻影。
然而坐在她身旁的侄女却还有发笑的兴致,“我不知道原来猪的用餐时间这么规律啊?”
“嗄?杜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们点餐吧,刘先生有没有推荐的餐点呢?”
刘如贤认真地翻阅菜单,“我觉得每一个套餐都很好吃。”
是啊,没听过猪挑食的嘛!杜忆寒伸手举杯就唇,藉以遮掩嘴角扬起的轻笑。
“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这里的炸猪排定食。”
“嗯,因为不吃同类的关系吧?”翻著菜单的杜幸佳不经意地接口,在听见侄女的轻笑声之后立刻回神,急忙捂住嘴的她飞快瞟了对面的刘如贤一眼,不意外地看见对方铁青的脸,她立刻堆起笑容亡羊补牢,“不,我的意思是说前阵子狂牛症和禽流感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那跟吃猪肉有什么关系?
这疑问登时跃上大家的心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的杜忆寒在瞥见姑姑那张尴尬无措的脸后,下一秒她便撑起了灿烂笑颜,举起手边的水瓶为刘如贤面前的玻璃杯加满水,“决定好要点什么餐了吗,刘先生?我们可以叫服务生过来了吧?”
她的笑容太甜美,一时间眩迷了他的眼。“好、好啊,你说什么……都好。”
“这家伙是从小到大没女人对他笑是不是?瞧瞧他,差点没有当场对著你流口水!”趁著刘如贤向服务生点餐的当口,杜幸佳假借倒茶的动作,偷偷凑在侄女耳边低喃。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姑姑你还好意思说?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要把我推给这种人?!”
其实,杜忆寒也知道自己根本嫁不出去。
因为这句话透过她那个大嗓门老妈每天在街头巷尾放送三回合,相信方圆百里之内,不管是里长、市长还是警察局长,八成都晓得世界上有个叫杜忆寒的女人活到快三十了还没人要。
老而不死谓之贼,那么女人老而不嫁谓之什么?米虫吗?可是她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足以养活自己不求人啊!但是逼婚的压力还是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来,所以相亲几乎成了她下班后的“休闲活动”,一次又一次的跟陌生男子面对面吃饭聊天也俨然成为她周休二日的“娱乐消遣”。
但是老实说,她也觉得自己嫁不出去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是上辈子玩过太多男人,不小心把这辈子的“配额”给用完了?否则她长得并不丑啊,至少她这样拿著水瓶笑一笑,一只神猪就被她迷倒了,还是说……她自信的美貌只限于满足猪类的审美观?
刘如贤忽然在她臆测的同时开口,“呃,杜小姐。”
“是?”
“什么事?”
杜幸佳和侄女两人立刻抬起头微笑以对。
谁知他竟然冷淡地睨了媒人婆一眼,显然仍然记恨她刚才的失言。“我问的是年轻的那个。”
杜幸佳忍不住嘴角抽搐。死小子,可惜老娘没带泻药出门,不然肯定让你狂拉三天三夜,从猪头泻成瘦皮猴!
“我看过杜小姐的资料了,上面写著你在寺响动研上班?”
杜忆寒笑了笑,“是啊。”
刘如贤立刻露出惊叹的表情,“那是一间跨国性的国际级集团啊!听说你的职务还挺高阶的?”
“哪里有什么高阶低阶之分呢?只不过是拿人家的薪水罢了。”
“别这么谦虚了,你担任的是什么职务?”
“呃,总经理贴身秘书。”
他脸上欣羡赞叹的神情实在让杜忆寒感到不自在,只好假借举杯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羞赧。
“这么说你每天都跟在寺响动研的总裁继辉海的身边喽?”
“噗!咳、咳!”
“哎呀你这孩子,都几岁了连喝个水还会呛到?”皱著眉头的杜幸佳赶紧递上几张面纸,“刘先生,感觉上你对忆寒的工作好像很有兴趣?”
在服务生陆续上菜的同时,刘如贤频频点头,欣喜雀跃之情溢于言表。“虽然我们公司的业务和寺响动研完全扯不上边,不过继辉海可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很传奇,听说他的行事作风也挺具争议性的,但是却是商界公认最年轻有为的集团总裁。我对他崇拜得不得了!”
杜忆寒尴尬地擦拭嘴角,望了他一眼。“刘先生你搞错了,我的顶头上司是继恒宇,他是寺响动研亚洲区的总经理,而继辉海则是整个寺响集团的执行总裁,说起来,我们还在他的管辖职等之下。”她一开头不就说了吗?自己是总经理的贴身秘书,而不是总裁秘书。
“继恒宇?这名字好像也曾经听过。”
“我们总经理是继辉海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两个是兄弟。”
淡淡地扯了扯嘴角,不知为何杜忆寒原本礼貌含笑的神情忽然变得沉默而飘忽,纤纤玉手也无意识地轻敲著玻璃杯缘,发出喀喀轻响。
“咦?这么说是弟弟管哥哥喽?”
“嗳,是啊。”
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杜忆寒只好拚命喝水用餐,那低头猛吞的模样活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
“同父异母的兄弟,再加上弟弟又是哥哥的顶头上司……他们兄弟之间该不会有什么明争暗斗、兄弟阋墙的事情吧?”
这个问题连坐在旁边的杜幸佳都忍不住觉得厌恶。一个大男人的怎么会那么八卦?“刘先生,我们忆寒的工作也聊得够多了,不如来聊聊你的吧?你的基本资料上面写著你是行销经理,可是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和试吃部门比较有关系?”
暗示你肥啊!听出来没有,神猪!
刘如贤显然也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当场垮下了脸,气氛尴尬。
头一次相亲相到双方人马快打架,一旁的杜忆寒连吞咽牛排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总算暂时解救了这一场尴尬。
“你好,请问是哪位?”
“你又在相亲?”
这个戏谑中又带著讥讽的低沉嗓音透过手机传进杜忆寒的耳里,她只觉浑身一震,仿佛有股电流猛烈窜过自己的身体,持握的小手忽然一松,手机咚的落地。
杜幸佳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没好气的侧身帮侄女捡起手机,又塞回她的手里,“我知道你的手机不值钱,但是想换掉它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八成是嫂嫂按捺不住好奇,打电话来询问相亲的情形。
可是还有什么好说的?连媒人婆都差点跟男方打起来了,这场相亲会当然是破局收场啦!
低头盯著掌心里的高科技产品,杜忆寒竟瞧的有些失神。
断讯了。
是他吗?那样低沉又充满嘲讽的声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他用那种语气、那种口吻说话?可是……不可能是他啊!他怎么可能会打电话给她?尤其是在假日的时候?!事实上就连在工作场合里,以她的职等都不够格接听他的来电了。
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又让杜忆寒浑身紧绷了起来,看著萤幕上头显示的两个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债主。
这通来自她生命中的邪恶债主拨打过来的电话,她该接听吗?
“哎呀,电话铃声吵死了,你手抽筋啊?不会按接听吗?”不耐烦的杜幸佳索性伸手替侄女按下接听键,只想赶快吞完眼前的肉排好走人。
她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