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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仙履奇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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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方面也由大一的基础科目,进入较为专精的领域,自然在难度上也随之提高,得要付出更多的时间与精神才能融会贯通。   
我和佩娟的书信间的往来开始减少,即使久久才收到一次,内容亦不过是只字片语,充满流水账的记述及客套式的问候。倒是知道她在事业上又更进一步,成为国内一家知名报社的特约记者,反而经常能在报上读到她写的文章,从那些铅字印刷当中,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只可惜那是要被千万读者所分享的,不再是我一个人所能独占。   
我凝视著窗台前那盆繁茂的万年青,连阿铭也对我细心照顾的成果赞誉有加,看来培育植物要比维持爱情容易太多,只要曾经付出必有回报,简单而不复杂。   
此际已是夜阑人静,接近子夜时分,阿铭保持他早睡早起、正常作息的规律,已在床上躺平,就寝完毕,正沉沉地进入梦乡,充满节奏的鼾声在室中回荡著,而我仍留下一盏孤灯未灭,凭窗遐思,忽然听闻有人轻叩房门的声音。   
我压低音量问:“这麽晚了,什麽事?”   
“电话。”   
“谢谢!”我连忙披起一件长袖衣服,往设在走廊间的公共电话奔去,心中满是狐疑,究竟有什麽重要的事?谁会这种时候找我?   
万万没有料到会是佩娟的声音,我是既惊又喜。   
佩娟乐不可支,兴奋的说:“我获奖了!”   
她没头没脑的说上这一句话,我完全无法进入状况,只得问她:“你说什麽?”   
“还记得吗?我曾向你提起过,我要参加学校所举办的报导文学奖。”   
“嗯!”暑假时确实听她提起过,也是为了这个缘故她才选择到报社去实习。   
“我将最近写的几篇报导整理过後,拿去报名,结果不但在校内得奖,甚至还被推荐拿到全国性的比赛中角逐,今晚成绩揭晓了。”   
“结果呢?”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名次。   
“自然是首奖!上台领奖时我还请朋友将整个过程录下来,你听!”於是在电话那头,她取出录音机播放颁奖晚会的实况,听见大会主持人读到她的名字,她快步向前。   
她在台上致词:“……虽然我热爱新闻工作,但在这个领域当中,我还只是个新手,能够获奖真是令我感到难以致信,欣喜若狂,很荣幸有这个机会可以受到评审们的青睐与鼓励,今天我能有这样的小小成就,要感谢的人有许多,其中包括……”她念出一长串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名,然後话锋一转,又接到另一段,“最後,我还想要与另一个特别的人分享这份荣耀,虽然他目前不在现场,虽然我们之间存在著极大的空间距离,可是在心理上,我们是最亲近的。”   
在如雷的掌声中她步下台,我深深为她最後的几句话所感动,可见在她心中,还是将我摆在最重要的位置,我手里紧握著话筒,久久不能言语。   
“你听到了吗?”她发觉我在发愣。   
我回答:“听到了!”   
“那干嘛不说话?”   
我故意冷冷的问她:“那个特别的人是指谁?”   
她娇嗔:“可恶,你这是明知故问嘛!”   
我不动声色,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调对她说:“你又没有明说,我怎会知道。”能够如此逗弄她,倒也凭添几许乐趣。   
她是莫可奈何,“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谈点实际的问题,”我岔开话题:“这个奖有颁发奖金吗?”   
“当然有,可是刚才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庆功,早就花费一空,反正你远在南部,鞭长莫及,自然没你的份,真是不好意思。”这次轮到她给我一记回马枪。   
“你在庆功宴有喝酒吗?”我是出於关怀之意才会如此问,一念及夜已这麽深,她如果喝了酒,现在又一个人独自在外打电话给我,岂不危险之至?   
“没办法,盛情难却,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多喝几杯。”   
我心中一急,口气不免变恶劣,“啊呀!你没事喝什麽酒?”虽然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但我一向讨厌喝到醉醺醺,全身酒气冲天的女人。   
“你这麽大声嚷嚷干什麽?”   
我苦口婆心的劝告:“快点回去吧!”   
“才不呢!今晚月色这麽好,待会儿我还要骑机车去夜游。”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的缘故,佩娟从未这麽任性,这麽不可理喻过。   
“不可以去!”不自觉中我的音量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佩娟显然被我未曾修饰的言语所激怒,“你凭什麽管我?”   
我也不甘示弱的坚持,“反正你就是不可以去。”   
本来还是谈得好好的,没想到两人居然为了细故,就在电话里争执起来。   
不晓得是她的零钱用完,或是学校宿舍电话设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间的通话突然被中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的脑筋有一瞬间的空白,完全无法运作,等到回过神後,才惊觉自己背後已被一身冷汗所浸湿。   
天啊!佩娟会不会误以为我恼羞成怒,故意挂她的电话?           
     
第九章 植物物语         
     
我连忙放下电话跑回寝室中,翻遍所有衣物的口袋及每一个抽屉,却凑不出几个铜板,匆忙之余也顾不得阿铭好梦正甜,大力摇晃著原本就不十分牢靠的床铺。   
“喂!阿铭,醒一醒!”   
我们寝室内的床铺是属上下两层式,由於床体已经极为老旧,阿铭睡在上铺一向是战战兢兢,而今寤寐之间突然感到一阵天摇地动,还以为是发生地震,掀开棉被,一个翻身,手脚俐落的自上层跳下,双脚甫一著地,也顾不得鞋有没有穿好,拉著我的手便要往外逃窜。   
“赶快走!好大的地震。”   
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我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用力挣脱他的手,说:“干什麽?你冷静点好不好,根本没有地震啦!”   
阿铭睡眼惺忪,傻头傻脑,完全弄不清楚状况,愣愣的问:“那……刚才怎会……晃得那麽厉害?”   
想想,我决定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是我搞的鬼,以免他生气,所以就安慰他:“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啊!”阿铭侧头,很努力地回想,却没有丝毫的记忆或印象。   
我试著安慰他:“你大概是这几天练球练得太累,所以才会睡不好。”   
“是吗?”阿铭仍是一脸不能置信的神情,不过最後还是相信我的解释。   
阿铭慢慢爬回上铺,重又躺下,盖好被子,拿起摆在床头的闹钟,辨识出现在的时间,狐疑的问我:“这麽晚了,你在做什麽?怎麽还不睡?”   
经他一提醒,我才发觉自己只顾著安抚他,竟忘了正事,连忙又摇了摇床铺,问:“阿铭,你身上有没有钱?借我。”   
阿铭不愧为我的好室友,什麽事也没问,二话不说便从衣架上取过长裤,掏出皮夹子,挑了一张五百元的大钞给我,还不忘附带一提,“这些够不够?”   
我啼笑皆非,阿铭才刚躺下,又被我从床上拉起来,“不是啦,我要打电话,给我零钱!”   
阿铭没好气的说:“我拜托你好不好,以後有话一次说完,不要这样分段行不行?简直是折腾人!”   
既然有求於人,不得不低头,我涎著脸回答:“是!是!我知道了,对不起,下次一定改进。”   
阿铭只得再次起身下床,把书桌上的一个存钱筒打开,大方的说:“你请自便吧!”   
“谢谢你!真是太感激你了!”我如获至宝,伸手抓了一大把,赶著要打电话向佩娟解释清楚。   
由於此刻学生宿舍的大门早已关闭,我只有再次拿出我们自制的“逃生梯”,当初只是出於顽皮的心理,随手乱做,想不到竟在这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我将窗户打开,把绳子一端系在窗框上,另一端则向外垂落,正小心翼翼的往下攀爬之际,阿铭突然探出头来,质问我:“刚刚是不是你在摇床?才害我以为是地震?”   
他倒底不是个笨蛋,脑子一旦清醒後便明了一切,我被他这一问,吓慌了手脚,一个不留神,“框”的一声,头居然撞在楼下寝室的窗台上。   
这一撞可不轻,房内的人似乎也被这声响惊醒,正要开灯一探究竟,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野狗凄厉的哀嚎,大概是校园里的几只流浪狗正在打架,狺狺的犬吠声渐行渐远,终於又恢复平静,房内之人也就不再动作。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被人发现,否则在深夜里,垂著一条绳子,攀附在别人的窗前,这般行迳不被视为小偷才怪。   
我仰头望著阿铭,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後又挥挥手,要他回去睡他的大头觉,有天大的事留待明天再说!   
好不容易才踏实在地面上,我便朝宿舍最近的一具公用电话跑去,没想到学校内的夜猫族还不少,现在时候已不早,却仍有好几个人正在排队等著用电话。   
我只得乖乖排在队伍的最後面,倒也不是故意想偷听别人谈话的内容,而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夜里,任何声响都变得格外清晰;当然我也不否认,我是有些许的好奇心。   
可是过不久便发现,这些人的对话根本没什麽重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举例而言,有一个人正在与女友交谈——“猜得出我是谁吗?”(故作神秘状,真够无聊!最好她是将你猜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样你就高兴了?)   
“你睡了吗?”(白痴!睡了还能和你讲话?就算本来是睡著的,现在也被你吵醒了。)   
“你现在在做什麽?”(笨蛋!当然是在和你讲电话,能不能问点有意义的问题?)   
“今天有没有想我?”(你是不是智障啊!她有可能说不想吗?)   
“你爱我有多深?”(天啊!这该用什麽单位来表示呢?公分?公寸?还是公尺?)   
“你那里看得见月亮吗?”(救救我吧!难不成她还能实况转播?)   
………   
在最前端使用电话的人终於把手中所有的铜板用尽,本来还想向身後的人兑换,可惜大家都是无动於衷、冷漠以待,根本没人肯理他,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死心的放下话筒离开。   
没想到,再轮上去的人也是半斤八两,没什麽分别,翻来覆去、叨叨絮絮还是那几句言不及义,没什麽重点的对白,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只好想办法另外找别的电话。   
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学校内的公共电话会有如此严重不足的现象,其中大部份都有人占用,另外的则是呈现“故障待修”的状态,我们这个校园虽小,我却也逛了好几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後才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寻到一具没人使用的电话。   
没想到仅是区区一具无人使用的公用电话,就可以令我感到欣喜若狂,我急急向前靠近,用颤抖的手掏出口袋里的铜板,注入投币孔,拨通佩娟学校的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他们学校的电话线路一向极为繁忙,平常能够拨通的机率并不算高。   
我依照语音系统的指示,再按下女生宿舍的分机号码,正当得意之际,却映证了物极必反、乐极生悲的道理,只听到电话里不断重覆传来一句不带感情的声音,“现在已超过接听电话的时间,为不影响住宿同学的安宁,请您於早上七点之後再拨,谢谢!”   
我是如遭晴天霹雳的打击,没想到耗了大半夜的时间,换得的竟是这样白忙一场的结果,但事已至此,万般无奈、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拖著沉重的步伐,颓然地走回宿舍。   
沿著“逃生梯”,我又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回二楼寝室,没想到还有更凄惨的事在等著我。   
就在我正要抬腿跨进屋内之际,一个不留神,竟将我原本摆放在窗台上的那盆万年青扫落地面。   
“啊!”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然後便只能无能为力,眼睁睁看著佩娟送我的盆栽,“框啷”跌成无数碎片,我听见自己心中也传出一阵清脆的破裂声,与它相互呼应。   
阿铭显然又被我再次惊醒,从床上弹跳而起,疾声叱喝:“什麽人!”   
我难过到没空搭理他,呆若木鸡的蹲在地上,长久以来,一向视若珍宝,耗费无数心血,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盆栽,却如此轻易就被我碰碎。   
阿铭认清是我的身影,问我:“你到底在搞什麽把戏?三更半夜干嘛这样做弄人?”   
我默默的收拾满地的残局,下意识里居然异想天开,企图把这一片狼藉重新兜拢,恢复原貌,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因为一切早到了无力回天、无可挽回的地步。   
“喂!你在发什麽呆?手都流血了!”   
经他提点,我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指,大概是被满地的碎片划破,绪红色的血仍不断自伤口渗出,伤势似乎不轻,但奇怪的是,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楚。   
阿铭有意帮我,走下床来,取出急救的药品给我,“赶快包扎伤口,以免受到感染,剩下的工作就由我来帮你做吧!”   
他拿起扫把将“尸横遍野”的盆栽残骸扫入畚箕,正准备要倒进垃圾桶里,我见状,心内一急,忽地冲近身,高喊:“不准丢掉!”一把从他手中抢回一切。   
我这个动作来得太突然,阿铭完全没有防备,经我猛力碰触,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我们寝室内的空间本就狭隘,他头一仰竟“咚!”的撞在衣柜上。   
阿铭纯粹是出於一片善意想帮我,却意外落到如此下场,自然怒急攻心,也反手朝我肩头推了一下,“你在干什麽?”   
我一时间没有站稳,便跌坐在地上,手中的东西重又散落开来,我将身躯倚靠在墙边,冷冷看著阿铭,也不打算站起来。   
反倒是阿铭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伸手要拉我,“别呆坐在那里了,快起来吧!”   
我心中满是愁苦,正无处发泄,捡起扫把、畚箕朝阿铭丢去,“你不要管我!”   
这次他的反应倒也不慢,竟有所警觉,侧身避过我的攻击,不过就算阿铭的脾气再好,个性再温和,这下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再也无法纵容我的嚣张跋扈与蛮横无理。   
阿铭扯住我的衣领,厉声的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有意挑衅,拨开他的手,“走开!少来惹我!”   
“你想打架吗?”   
“打就打,谁怕谁?”我是存心要引他出手,而且打定主意,如果遭到他的攻击时,无论如何绝不会还手,其实是想藉他的手来严惩自己,为这一晚从接到佩娟电话开始到现在为止,所犯下种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付出代价。   
只是我与阿铭的情谊甚笃,尽管吵得再凶、骂得再厉害,却也仅止於怒目相视,张牙舞爪的隔空叫阵,纯属虚张声势,事实上谁也不肯先出手。   
最後还是因为发出太大的声响,吵醒隔壁寝室的同学,一边敲门抗议,一边充当和事佬,好说歹说,才化解僵局。   
折腾老半天,终於达成协议,大家都同意当前以睡觉为第一要务,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明天再说。   
隔壁寝室的同学回房,阿铭熄灯上床,我把碎裂的瓦盆及植栽用的土壤倒进垃圾桶,那株万年青的主要叶片几乎都被捣烂,我却怎样也舍不得丢弃,只好暂时用塑胶袋装起来,等明天再做打算。   
阿铭的愤怒来得急,去得也快,不一会又酣然入梦,而我虽是躺在床上,却是思绪澎湃,起伏不定,在暗夜里瞪大双眼,无法成眠,直到东方天色渐成鱼肚翻白,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待我再醒来之际,整个寝室已是阳光普照,我搓揉著双眼,定神看著腕上的手表,才知将近中午时分了,阿铭不在,房内仅留我一人,回想起昨日之事,对我而言恍如隔世。   
我简略的梳洗一番,穿戴整齐後正打算开门出去,碰巧阿铭刚好下课回来,我与他一见面,不觉有些尴尬,不知如何面对他;没想到他心中毫无芥蒂,极为坦荡、自然,依旧热络如常的和我招呼,彷佛把夜里的不愉快全部抛诸脑後,忘得一乾二净。   
他亲切的问候:“睡醒了?吃过饭没有?”看来他的气度远非我所能比拟。   
“还没!”想起自己曾对他所做的那些无礼取闹的行为,不禁有些羞愧,低著头不敢直视他。   
他建议:“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好吗?”除了他的约会时间之外,我们在学校中经常是形影不离。   
我摇著头,“不行,我还有事。”   
他眼中透露出一股失望的神色。   
我岂能如此拒绝他的好意,连忙补上一句:“我中午没空,晚餐时再聚。”   
“那就一言为定喔!”   
我挥手向他告别,匆匆忙忙地离开宿舍,找了一具公共电话,想要与佩娟连络,电话被她的室友接到。   
“请问你是哪一位?”她的室友问。   
我告知她我的身份。   
“原来就是你!”她的室友本是轻声细语,极为客气的与我对谈,知道我是谁後却突然变成严厉的语气,态度甚差的说:“就是你害佩娟伤心一整夜的!”然後便足足开骂了近二十分钟,我连回话的机会也没有,就只能像个听训的小孩,闷不吭气,任由她疾言叱责我的薄情寡义,数落我的种种不是。   
我的硬币如吃角子老虎般,逐一被公共电话所吞没,眼见掌中的硬币所剩无几,即将用毕,却还没有和佩娟说上半句话,後来实在是忍不住,却又怕冒犯她,所以特别小心谨慎的说:“对不起,同学……我……”可能因为顾虑太多,说起话来有些结结巴巴。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截断,“谁是你的同学?不要随便沾亲带故的!”没想到我虽刻意讨好,却碰了一鼻子灰,她并不吃这一套,我是自讨没趣。   
“哦!对不起。”我连忙道歉,这种女人根本不可理喻,遇到这类情形时,与她争辩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会使情况更加纠缠不清而已,还不如自认倒楣,早点认错算了。   
我换了另一个称谓:“大姐,能不能……”   
她显然还是不满意,“你又不认识我,怎会知道我的年纪一定比你大?真是太不懂礼貌了。”   
大概由於她是佩娟的室友,我便误以为她大约是与佩娟年纪相仿,再加上刚才她那番训示,老气横秋,盛气凌人,也难怪我会有这样的错觉。   
一向口才不算迟钝的我,此时居然也会变得有些口吃,“是……的!小姐,”我又成换另一种称呼,略一停顿,见她没有後续的反应,猜想是能够为她所接受,才敢再说下去,但口吃的情况却更厉害,“以……後我会注……意的,请……问我可以和……佩娟说……话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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