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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仙履奇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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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就这麽叨叨絮絮,闹上大半夜才各自回房睡觉。   
隔天晚餐爸本提议要到外面上馆子打打牙祭,妈却坚持要在家中亲自下厨。   
“不要浪费那些钱,外面的东西又贵又难吃,还比不上我做的。”   
我同意妈的说法,向来对她的手艺极具信心,从小就吃惯的味道,又隔了那麽久没有尝过,所以特别的想念,却又担心她为我而太过操劳,所以想要帮帮她,但看著妈忙进忙出,我却是怎样也插不上手,最後只能在一旁陪她闲聊。   
妈从家里的大小琐事,聊到伯叔姨舅等亲戚,从左邻谈到右舍,从街头谈到巷尾,我长那麽大以来,不记得曾和妈谈过那麽多的事,但即使只是东拉西扯、言不及意、没有什麽重点的聊上整个下午,却一点也不感到疲累或烦闷,反倒觉得母子的感情更加亲密。   
晚餐後我主动帮妈收拾碗筷,从事最後清理的工作,爸问弟:“怎麽不去帮忙?”   
“平常都是我在家里做这些事,现在该换换老哥尽点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弟倒是理直气壮的回答。   
这些家事我不若妈做得熟练,所以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不免“乒乒乓乓”作响,弟陪爸妈在客厅悠悠哉哉、舒舒服服的看著电视,还不忘说风凉话。   
“哥,你是在里面打仗啊?小心点,可别把碗盘都弄破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嘴,家里的门铃声突然响起,爸稳如泰山,没有任何反应,妈开口要弟去看看,弟也只是随便答了一声,却丝毫不见要去应门的意思,最後还是得妈自己动手。   
即使我正远在厨房中穷於应付那些锅碗瓢盘,却也可以清楚的发现,在来人近入客厅後,那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   
妈手忙脚乱,气急败坏的奔进厨房,“是……是找你的。”   
“什麽人,瞧您慌成这个模样?”   
“赶快出去看看。”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进大厅不禁也跟著吓了一跳,站在那里的竟是佩娟。   
“你怎麽来了?”   
“路经你们家就顺道来拜访。”   
“还不请人家坐?”妈提醒。   
各人随即就坐,然後便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爸、妈还有弟全都饶富兴味地望著我们俩,窘困的情况简直我无地自容。   
“吃过饭了吗?”我居然只能问出这麽俗套、可笑的话。   
“吃过了,我带了些水果来。”   
妈几乎是立即跳起来,“怎麽这麽客气?我来切水果。”   
“伯母,我来帮忙好吗?”   
“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啊!”我忽然想起,“碗盘还没洗完。”   
妈指著我身上还穿著的围裙,“赶快脱下来,看你这是什麽鬼样子?”   
我这才醒悟到自己平常在家随便惯了,如今正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   
“我去换件衣服。”   
等我再从房内出来时,却只见爸与弟在客厅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人……人呢?”   
“在厨房,”弟奴奴嘴,“哥,直攻家里的心脏地带了。”   
我没空去理会他,到厨房一看,只见她已削好水果,正准备端出来。   
“佩娟真是太客气了,坚持要帮忙。”   
“没有什麽,我平常在家里做惯了。”   
天啊,才一转眼间,没两三下功夫,居然就将老妈给收服,看妈亲密唤著她的名字,我连为她们介绍的步骤都可以省了,这个女人果真不可小觑。   
妈对我说:“佩娟待会儿要去办点年货,你就陪她去吧!”   
“是不是现在就去?”我恨不得赶快逃出这个家。   
“早一点去也好,人家女孩子不适合在外逗留太晚。”   
我坐在玄观处低头穿鞋子,耳里听见爸和弟正没口地称赞水果好吃,看来这两个人的心也早就被那区区的一盘水果给收买了。   
妈趁她没注意时候偷偷问我:“身上带钱没有?”知子莫若母,她知道我一向是不带钱出门的。   
“是她要办年货,又不是我,带钱做什麽?”我不解。   
妈硬是在我手中塞了一张千元纸钞,“说不准什麽时候会用到,还是带点钱好,如果真的没用,回来再还我就好。”   
我还来不及推辞,妈已在对佩娟说:“有空要常来坐坐。”   
妈送到门口,屋外正飘著很细微的毛毛雨,妈见状便问:“你们要不要带把伞?”   
“不用!”我拉高毛衣的领口。   
佩娟礼数周到,不忘对妈说:“伯母再见!外面很冷,您赶紧进屋去,别在这里吹风。”   
才刚走出巷口我便後悔没听妈的话,这雨势虽小,但夹杂在寒风中的湿气,令人手脚一下子便冻僵。   
“我回去带把伞。”我看著她红通通的脸庞,便决定往回走。   
“不用麻烦!”她嘴里吐出来的气体迅速在唇边凝成白色烟雾,“等一下到闹市里,人潮一多自然就会暖和。”   
正如她所说,农历年将届,最近接连几天都是典型的冬雨气候,又湿又冷,今晚的天气已算是不错,大多的民众正把握最後这难得的机会,出门采办年货,大街上果然出现汹涌的人潮,人声鼎沸,摩顶放踵,拥挤的状况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只是或许我在温暖的南部住太久,一旦返回自幼生长的故乡时,反倒无法适应这样湿冷的天气。   
看见路边一个卖小笼包的摊贩,蒸笼里正不停冒出腾腾的热气,我灵机一动便向他买了几个。   
“不是才吃过饭吗?又饿了?”佩娟问我。   
“给你!”我将几个小笼包放在她手中,“这样会暖一些。”   
“亏你想得出这种取暖的方式,我从来没想过小笼包可以拿来这样用。”   
我得意的笑著。   
佩娟是家中的独女,母亲已经去世,父亲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所以这些过年时的一切大小事情差不多全靠她在张罗。   
我猜是多年的经验,她早已被训练成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买东西时手脚俐落、明快,三两下就解决,尤其是在和那些老板们杀价时的那股狠劲更教人印象深刻。   
只是我没有料到,光是要过个年就有这麽多复杂、辛苦的事要办,不厌其烦地陪她逛遍大街小巷,帮她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货,又背又抱,两手几乎都快不够用。   
“等一下!”我叫住她,我看见路旁有个穿著红衣的小女孩,约莫只有十岁上下,长得粉雕玉砌似的,极为可爱。   
“你要买红包袋?”   
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只有接受父母长辈红包的份,自顾都不暇了,那有能力包压岁钱给别人,只不过是看见小女孩在这冬夜里还要向路人兜售红包袋,心中竟有不忍。   
“像不像卖火柴的女孩?”我指著小女孩对她说,然後又问小女孩:“你还有多少红包袋?”   
小女孩全都掏出,我一口气都买下。   
“卖完了,赶紧回去吧!”   
小女孩站在原地,正睁大圆亮的眼睛看著佩娟用来暖手的小笼包,透露出极度渴望的神情。   
“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还未说出口,佩娟像是已料到我的想法,早将尚留最後一点余温的小笼包送入小女孩的怀中。   
小女孩脸上瞬间绽出满足与感激,猛朝我们弯腰鞠躬,指手划脚,口中“咿咿呀呀”的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迫不及待的掏出一个小笼包塞入口中,然後便欢天喜地的离开。   
“她是个哑巴?”佩娟在我身畔压低声调,小声惊呼,我们都没有猜到竟会如此。   
“不好意思,把你暖手用的小笼包拿去送人。”   
佩娟像波浪鼓的摇著头,“不,现在我的整颗心都是暖的。”佩娟对我说:“你真是一个好人。”不知觉间朝我靠近了些。   
“我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还是故意这样骄傲的回答。我又问她:“该买的东西都买齐没有?”   
“等一下,还剩最後一件。”她转进一家百货公司。   
“什麽东西要到这种昂贵的地方买?”我心中讷闷著。   
只见佩娟靠近一个卖化妆品的专柜。   
“我在学校读书时的注册费要靠自己打工,自力更生,现在上班的那家广告公司很重视员工打扮是否合宜,所以想买支口红。”她解释。   
我的年纪虽然只比佩娟小上几岁,但在这方面比起她来却是大大不如,我读书是公费,不花家里半毛钱,平时也兼点家教,有笔外快可充当自己的零用钱,但经常还是有手头拮据,不得不向家里伸手请求援助的时候,一念至此,不禁觉得有些羞赧。   
专柜的服务小姐穿著大红色的公司制服,虽是很切合现在年节将近的味道,可是看来仍不免令人有些俗伧的感觉,尤其是脸上过份夸张的妆扮,及身上浓重且呛人的香水味,使我忍不住要退避三舍。   
这类专柜小姐一向眼光敏锐,嫌贫爱富,势利得很,而我此时一身朴素的服饰,东张西望的不安模样,再加上帮佩娟提著包括:水桶、拖把、南北杂货等事物,怎麽看都不像是会到专柜消费的人,所以她是索兴坐在原地,继续与邻坐的其他小姐东谈西扯,一点也没有要招呼我们的意思。   
我有些光火,真想一走了之,以免受她这种鸟气,但佩娟大概是没注意到这种现象,又或者知道了也根本不以为意,反正就是耐住性子,客客气气的向她询问。   
“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一下,我想买支口红,但不知道该怎麽选才好,请问你能不能帮帮忙,给点意见?”   
专柜小姐头也没抬,只用眼角余光轻轻瞄一下我们,半晌後才确定我们似乎有可能会消费的迹象,突然便一跃而起,脸上立即堆满虚伪的职业笑容,故意显露出亲切、热烙的样子,前倨後恭,态度在转瞬间已呈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具有这种功力,当真令人咋舌。   
“对不起,我刚才和同事有些事情要谈,稍微怠慢你们,尚请见谅,”然後转向佩娟问:“请问您以前有没有试用过我们公司的产品?”   
佩娟摇头。   
专柜小姐看见佩娟的回答後,眼中似乎闪著诡异的光芒,“那请容许我耽误您几分钟,为您介绍我们公司产品的特色……”然後便鼓起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以训练有素的姿态,连珠炮似的自口中吐出一长串介绍词,想要说服佩娟购买其他产品。   
才没听几分钟,我已是被她弄得头昏脑胀,根本无法思考,但没想到佩娟居然还能保持冷静与理智,仍是稳定且坚定的摇著头,表示不需要这些东西,一点也没有受对方蛊惑及影响,在这份定力的涵养与功夫上我不免又要佩服她,自叹弗如啊!   
“谢谢你的详加解说,但今天我只想要买支口红而已,其他的下次再考虑。”   
专柜小姐露出几许受挫的神情,後来终於定放弃,便乖乖地拿出几支口红供佩娟挑选。   
佩娟则开始专注在其中,一一垂询相关的品牌、质地、成份、颜色……等问题,果然是一点也不含糊,专柜小姐这次是真的遇到行家,看著这副景象,我心中不禁大乐。   
良久後,柜台上口红逐渐减少,可供挑捡的数量已经不多,看来即将进入最後决选的关键阶段。   
“可不可以试一下颜色?”佩娟问她。   
“当然可以!”花了那麽长的时间,费了那麽多唇舌,专柜小姐大概拼了老命也要做成这笔生意。   
她用口红在佩娟手背上轻轻点上一点痕迹,然後讨好似的将佩娟的柔荑交到我的手中。   
“先生您看看,您女朋友皮肤白皙,配上这个颜色再适合不过了。”   
方才我一直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在看这场好戏,没想到这一下竟扯到我我身上来了,手中握著佩娟光滑柔嫩的小手,一时间却忘了跟她解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至少此刻还不是。   
这不是我第一次握佩娟的手,上次在舞会中已经有过一次接触,但当时还要顾虑到脚下的舞步,根本没能好好集中精神去注意到这件事。   
“你觉得怎样?”   
“你的手好瘦!”我一时忘神,竟回她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她有点不好意思,手虽是轻轻一颤,却仍是任我握住,没有要收回的打算。   
“我是问口红的颜色!”佩娟提醒我。   
“喔!”我这时才真正回神,“对这种事我不是很懂,但我只是以为这支口红的色彩太过艳丽,是不是……”我一向不喜欢看到女性的脸上有太多不自然的色彩。   
我还待发表个人的看法时,却看到专柜小姐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瞪著我,彷佛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好不容易才要做成的一笔生意,竟又杀出我这个程咬金,从中做梗破坏。   
我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赶忙放手退至一旁,低著头小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懂……”   
专柜小姐打算亡羊补牢,做最後的全力冲刺,对佩娟说:“这个款式是今年最流行的……”   
佩娟并不听她的解释,反又将我拉向前问:“你不喜欢我擦这种口红?”   
“只要你喜欢就好。”这次是打死我也不敢再表示任何意见了。   
我可以感受到专柜小姐的灼烈目光正注视著我,坏人生意、挡人财路未免有伤阴德,所以只好再劝佩娟:“其实也无所谓,你不妨再看看其他的样式。”   
好不容易,她终於接受我的建议,再挑另一支口红,只是这次在颜色上则选择较为朴素、寻常的色泽。   
“这个好吗?”她仍是煞有其事的问我,但我自然是再也没敢给任何意见。   
“请帮我包起来!”我直接向专柜小姐要求,她的脸色直到此时才算稍显和气。   
“多少钱?”当佩娟正当问她售价时,我已经在掏自己的皮夹子。   
“现正是我们公司年终大拍卖期间,这个款式又正在促销当中,特别优待价只要一千一百九十九元。”专柜小姐笑咪咪的看著我。   
我掏钱的动作才做到一半,心中却是一惊,暗叫:“不好,怎麽女人的东西会这麽贵?   
小小一支口红竟值这麽多钱。”一边又默默盘算著自己身上仅剩的几个钱,我本是没带任何一毛钱出门的,虽然临出门前妈曾偷偷塞一千元给我,但方才买小笼包给佩娟暖手,又买下那小女孩所有的红包袋,现在身上余款已不多,根本无力付这笔钱。   
不知是不是看出我的难处,专柜小姐摆出一副期待好戏上演,等著要看我出丑的样子,佩娟似乎也有所察觉,忙接著说:“我自已付就好!”   
眼看我就要声名全毁,从此无脸见人之际,突然瞧见皮夹子里的一件事物,情急生智,连忙喊著:“等一下……!”   
正当佩娟及那专柜小姐仍是如坠五里雾中,大惑不解,不知我还有什麽法宝可以逆转情势之际,我已从容不迫的取出我的秘密武器。   
“我要刷卡!”   
原来爸前几天办了一张信用卡,顺带分别为妈和我也各办一张附卡,弟因尚未成年所以没有他的份,只是我从没有刷卡消费的习惯,卡摆在皮夹子当中,竟也忘了有这回事,如今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发挥作用,总算保住我的颜面。   
专柜小姐料不到我居然还留有这一绝招,无戏可看,不免有些大失所望,不过毕竟顾客至上,她还是小心翼翼,仔细地将口红包好,恭恭敬敬的交到我的手上来,对於付出这笔不斐的代价我虽难免感到有些肉痛与心疼,却连看也不看一眼,便又随手交给佩娟。   
走出百货公司时,佩娟在我身旁轻声道谢:“谢谢你,让你破费。”   
“没有什麽,”我故做大方,“何况今年你特地将圣诞礼物送到我家,我却都还没有回礼呢!”心中却在思量,回到家中要怎样向父母报这笔帐?   
“借我看一下,”佩娟取过我尚执在手中的皮夹子细细端详,“这是我送给你的那一个嘛!”她彷佛有著重大发现的叫喊。   
“你送给我的,我一定会珍惜。”我很慎重的回答。   
“我们回去吧!”她像个小女孩似的,雀跃地挽著我的手臂。   
第二天则是换成大智在我家出现,将近四个多月没见,他是略显成熟,不再是从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也难怪,出门在外,一切事情均得亲力亲为,给予他磨练但又何尝不是给他成长的机会。   
“什麽时候回来的?我找了你几次,你家人都说不知道你何时才会回来,怎麽搞到这麽晚才放寒假?真的有麽惨吗?”   
“别说了!我是前天才刚到家的,”他一脸倦容,“别看我们学校平常没有什麽小考,想不到却在最後期末考时才来一次算总帐,为了要应付十二个科目,我有连续四天平均都睡不到三个小时的记录,回家後即使补睡这麽久,精神似乎还是没有恢复。”   
“没办法,谁教你们学校一向是以严格出名。”大智虽然是才智过人,从小到大几乎不晓得什麽是失败的滋味,但是一旦到那种高手云集的地方,哪个人不是身经百战,一路过关斩将,历经大风大浪才能够脱颖而出的旷世奇才,和高中时代只要轻轻松松读书,考前随便翻翻课本,成绩就可以名列前茅的情况相比,自然是无法承受现在那种稍不留神,随时就可能会被超越的压力。   
“你在学校里一切还好吗?”刚入学的时候我们还曾写过几次信,互有连络,但大智实在不是个勤奋提笔的人,有时候总要拖上好长一段时间,久久才回我一次信,而且内容经常只是草草的三两句话,明显是应付了事的样子,逐渐地我也就失去热忱,因此并不太了解他的近况。   
“那里真是著名的风城,尤其冬天里寒风冷飕飕的,更是令人受不了,哪像你在南部,气候应该暖和一点吧?”   
“这倒是真的,除了前一阵子寒流过境,我所带的厚重大衣还曾派上用场外,其他时候几乎都是束之高阁,毫无用武之地。”才离开不到几天,我便开始有些想念南部暖暖的太阳。   
没想到这麽短短一段时间的居住,我就适应那里的环境,说来不好意思,回来这几天我反而因为气候的变化而得到轻微的感冒,已经连续咳上好几天,弟还笑我像是外地来的客人,发生水土不服的现象。   
大智揶揄我:“我看你那乐不思蜀的样子,想必是在那里找到春天了。”他的话中有话,似在试探什麽。   
我故意佯装听不懂他的含意,“什麽春夏秋冬的,还不如说说你和小慧的感情是否顺利发展、进步神速?”   
“唉!”没想到大智居然是一声长叹,本来精神已略显不济的他,顿时又变得更加萎靡不振,满脸愁云惨雾,简直是完全换了一个人的样子,大智向来是个乐天开朗的人,即使遭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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