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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凤修怡迟疑的皱眉,抬手去掀华离宵身旁的窗幔。
“不用怕,有那么多影卫在,不会出事。”华离宵却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角落里安坐,自己挡坐在她外侧,将一切危险与血腥隔绝。
她心底一酸,依在他怀里点头道:“好,听你的。”
如果刀剑袭人,先刺到的那个肯定会是他!
怎么他的身子都这样弱了,还想着要保护她?
车内静寂,车外拼杀却是越来越激烈,甚至波及到了马车。
很明显,凤修怡可以听见刀剑挥上车壁的沉闷声音,还有随之而来的震颤。
“你……你这个笨蛋!”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护着,忍不住苦笑。
怎么老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却把她这个没法圆房的妻子当宝贝呢?
“做什么骂我?明明笨的是你。”挑眉,华离宵故意逗她,让她不去注意车外的拼杀。
果然,她立时反击道:“我哪里笨了?总比某些不要命的人聪明吧!”
“是吗?那深夜闯入印月族骗取解药的人是哪个?比起某人来,似乎你更加不要命呢!”他一想到那夜的情景,就忍不住轻笑。
呵,好一只眼睛红红的小兔子,伏在他怀里痛哭的模样,真是可爱又可怜!
“你!”说不过他,凤修怡只能干瞪眼。
清美容颜上要怒不怒的模样,有说不出的明亮及精神。两片红唇微微噘起,仿佛是已经熟透、等待采撷的甜美果实。
他扬扬眉,笑道:“呐,是你诱惑我的,不要怪我!”
说完,一低头就亲了下去。
目标,是她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亲她的唇,从前,都只是亲亲她的脸颊与额头而已。
辗转来去、唇齿相接。
一种火热又陌生的感觉,顿时充斥在两人心头。
奸像两人的灵魂都因为这亲密的接触而融合在一起,没有缝隙。
华离宵的吻,与他的外表半点也不相符,是十足的激切又霸道!
或许,温文尔雅一直都是他的表象?
在骨子里,他便是这么一个激切又霸道的男子!
“唔……”头昏脑胀,凤修怡禁不住娇吟出声。
天哪!他想让她晕过去吗?
她好热,心跳得好快,快要不能呼吸了!
双臂越拥越紧,他像要把她揉进胸怀似,不容她躲闪分毫。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种热切才慢慢平复。
“嗯,很甜,味道真不错。”凝视着犹自回不过神的小女人,他心满意足的微笑开口。
“色狼!大色狼!”凤修怡猛的一震,顿时羞红了脸,喃喃低骂。
唉,他这样亲她,怎么她连半点挣扎都没有呢?真是有违淑女的矜持守则!可她已经是他的妻,不矜持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坐好,我看看外头怎样了。”又笑了一笑,华离宵才放开她,侧身凑到车窗边住外看去。
“哦……”她这才记起,刚才他在激烈亲吻她时,车外还在激烈拼杀呢,小脸顿时更加酡红。
掀起一角车帘,他静静打量马车周围,分析着不断挥剑与影卫拼杀的数十名玄衣人。
唔,服饰统一、兵器统一,座下奔马亦精良。而且发难的地点又是两道山脉中间毫无遮挡的平原地带,一看就知道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暗杀。
怎么,知道他取得了人证,就更不肯放他回转京城了?居然派出这么多杀手来对付他!
想借人数优势,强取他性命?
还好,他与秦逸风、宿渊早有所备!
轻咳两声,他将手掌伸出车窗,微微用力一捏。
顿时,一道湛蓝亮光自他掌心急速窜起,瞬间跃入天空,砰然暴响!
远方群山呼应,传来连绵回声,更增威势。
而随着这声响,山谷间又快速跃来十多名身着黑衣的影卫。
只是这些影卫手中拿的并非刀剑,而是铁筒样的暗器,握在手中边奔行边调整,还没奔到马车旁,那些蒙面的玄衣杀手便开始一个个倒下。
铁筒内,装的是犀利狠锐的暗器。
那些杀手人数再多、武功再高,没有铁甲护身,也是抵抗不了的。
大局已定,他不必再看,静静放下了车帘。
这些,便是他一路隐藏的人手,远远暗随在后,从未在南疆现身。用来对付猝不及防的杀手,再适合不过。
听着车外的喊杀声渐渐消失,马车又恢复了先前的平稳速度。凤修怡这才放下心。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询问:“是他们派来的杀手,对不对?”
她记得,那夜在皇子府的书斋外,她曾听到宿渊说过要小心杀手。
车外,应该便是宰相刘荣派来的杀手吧?
“是的。”华离宵一声声轻咳着,慢慢垂下了双眼。
其实,不光是刘荣,或许……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华随晟,他的亲兄弟,也是京城之内最不愿他安然归去的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帝皇之家,为了权势利益至亲相残,到底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
止不住的一声声轻咳,他脸容疲倦,抬起了手掌挡在唇边。
“殿下!你……你……”凤修怡猛的睁大眼,又惊又急。
他怎么了?为什么咳个不停?
是……是又要吐血了吗?
咳了半晌,他终于微微气喘的停住,放下手掌微笑道:“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她呆呆的望着他,忽然一把抓住他手掌,叫道:“没事你的血怎么会变成黑色?!”
那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被翻转,顿时现出掌心里小小一摊暗色鲜血,如凝固一般。
华离宵的血,不知从何时起,竟已失了鲜红的色泽,转成了暗沉的绛紫色!
“没事,我真的没事。这不过是胸中郁闷,吐出的淤血而已。”抽回手,华离宵不甚在意的淡笑。
毒入肺腑,血自然会变些颜色。
无奈于手足残杀,吐口血也属正常。
“你……你若是无情一些,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情景了!”看着他的笑,她不觉泪流满面。
华离宵,明明应该是最尊贵、最冷然、最无情的男子。
可惜,他却偏偏有着最专情、最温和、最隐忍的心。
自小吞服毒药、隐去光芒,是为了保护幼弱的兄弟;长大后锋芒毕露、争权夺位,是为了替母妃报仇;潜入印月族、任凭奇毒发作,只是为了救她回返。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为了旁人在做。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可以为自己做些什么呢?
只是,剩下两个月而已,他又还能为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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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十多日后,燕赵三皇子的车驾终于安然返回京城。
隔开一个多月,京城并没什么大变化,皇子府里,也只是显得冷清了一些而已。
华离宵身子虚弱,上朝觐见过皇帝、领受赏赐后,就把端珠交给了秦逸风及宿渊,让他们去处理事务。
有了端珠这个铁证,再结合华离宵手中原有的一些证据,皇帝当天就龙颜大怒,将刘荣削宫去爵、收押入天牢,等择日开审定罪!
横霸后宫的刘妃则受到迁怒,打入冷宫荣华不再,而失了靠山的四皇子,形势更加一落千丈,再也无力与华离宵争锋。
枉死十多年的娴贵妃,在九泉下终于可以含笑雪冤,尊贵的太子之位对华离宵而言也已是触手可及。
只是在皇子府里静养的华离宵,却没有半点喜色。
他远去南疆,为的本就不是什么太子之位,他只是想要为母妃报仇、想为心爱的女子找到妖眼的解药而已。
只可惜大仇虽然得报,凤修怡身上的毒却仍是没能解去。
而他身内的毒素也已越积越深,或许再过十日、二十日就会失了性命。
那么再尊贵的权位,对他这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意义?剩下的日子他只想留在皇子府内,静静的陪伴她。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悲欢离合——已近在眼前。
※※※
暗夜温柔,星月高挂。
皇子府的新房内,终于又一次红烛高燃、俪影成双。
华离宵不再独居于书房,而是搬回了新房。他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绝不愿再浪费一分一刻,他要与凤修怡相守、相伴。
为此,凤修怡心底亦喜亦悲,仍强打起精神准备一切。
准备什么?那当然是……迎接夫君入洞房!
烛光幽柔,房外有脚步声一下下接近,瞧着华离宵修长清瘦的身影慢慢走入,她吸了口气,然后勇敢的自床沿站起。
“你……修怡,你这是做什么?”华离宵一看,顿时两眼发晕。
她身上穿的是什么?
不,不是穿,她是用披的!
一层薄到不能再薄、透到不能再透的绛红轻纱披在她身上,如烟似雾。
而轻纱之下……竟只有一截短短小小的肚兜,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穿。
纤柔姣好的身段、浑圆鼓起的胸脯、修长匀称的腿,都在蒙胧的轻纱下隐约的呈现,被房里点燃的红烛一照,更增迤逦。
华离宵一向知道他的皇子妃很美,但是这种玉体玲珑的美态,他却是从来未曾见过的。
她,是在诱惑他?
“殿下,你喜欢吗?”见他的神情微微迷乱,凤修怡很是开心,便摇曳生姿的向他走近。
轻纱随着她的动作而飘飞,暧昧烛光下,她的姿态更分明,也更诱人。
可是天晓得,她表面虽然镇定,心底却羞到快要烧起来了!拼尽全身的勇气,才穿上这么一身无法遮蔽的衣衫,犹豫了足足两天两夜,才决定色诱他。
一切,都只为让他成为她真正的夫君而已。
就算他命不长久,她也要当一回他真正的妻子!
华离宵喉头发干,涩声道:“修怡,你在玩火吗?”
双掌在袖中牢牢的握成了拳,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殿下,我们早已经拜堂成亲,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粉脸通红,她继续诱惑他,并且轻轻的、温柔的执起他的手。
唉唉,怎么她现在所做的、所说的,都像个坏到不能再坏的坏女人呢?一副正在引诱正人君子的模样。
华离宵看着眼前的美景,却困难的、一点一滴的收起心底迷乱,哑声说:“修怡,去把衣服穿上吧。”
“殿下?”凤修怡闻言,顿时怔住。
为什么会这样?他方才明明已经目眩神迷,为什么现在却要她穿衣服?是……因为她还不够美、不够妖、不够诱惑吗?
注视她失望的表情,他心底一片清明,“修怡,你很美,我也很喜欢,只是你明知道我们不可以……”
不可以同房、不可以拥有,因为她体内的妖眼之毒未解。
他虽然已经命不久长,却不想她也陪他下黄泉。
“不!我们可以的!”凤修怡马上打断他的话,“难道殿下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难道我们为了彼此连付出性命都甘愿,还不够真心、还不能解去妖眼之毒吗?”
若是连这样都不能解,那世间真的就无人可以解了。
“不,我不是担心,只是……”华离宵淡淡一笑,却不想再说下去。
他只是不想冒任何的险,更不想要了她的身子,然后留下一生的痛楚给她。
他,很快就会死去,而她,年华正好。
不管怎样,活着总是美丽的,他又怎能因为一时的甜蜜,去冒险要了她呢?
如果妖眼之毒并非是像他们所知的,只要真心相爱就可以化解,那他岂非是害死了她?然而就算毒能够因此解去,他又怎么忍心在灵肉相合、无尽甜蜜之后留她一个人孤独冷清在世间?
他受不了,她也必定会受不了。
那一种彻底拥有后的失去,会让她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殿下,你……好自私!你不肯要我、不愿让我陪着你吗?上穷碧落下黄泉,修怡生是殿下的人,死也要与殿下同死,为什么殿下就是不明白呢?”微微颤抖,凤修怡看着他的冷静拒绝,泪眼迷离。
不要留下她一个,不要呵!
微微轻咳,华离宵笑道:“是,我很自私,所以不想看着你因我而失去生命,那样我会心痛,会自责。我要你好好活在这世上,天天想念着我,这样就等于我还存在于世间,没有消失。”
“要我天天想着你?你不但自私,还残忍得很!”她含泪惨笑,“你难道不担心我会想到发疯吗?”
“你不会的,你坚强勇敢,是可以为了我,好好活下去的凤修怡。”以温和的目光鼓励她,他握住她的双肩,就如同要给她活下去的力量。
苍白消瘦的脸容上,似乎焕出了光彩,毒入肺腑的华离宵,依然有着让人信服悸动的能力。
怔怔瞧着他,凤修怡像失了魂一般,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喃声道:“是,我是坚强勇敢的凤修怡……”
所以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到。
死和活,又算得了什么?
“嗯,这样才对。”没有看清她眼底的决然,华离宵闻言一笑,转身拉过一件长袍,往她肩头披了上去。
唉!他这个夫君当得可真是稀奇,不为妻子脱衣,却只顾着为她穿衣。
红烛一室,在寂静中燃烧。
同床共眠的两个人,因为华离宵的克制而平淡度过这一夜。
只是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凤修怡,双眼却是睁大在思索着。
她,究竟该怎样的坚强和勇敢?
※※※
翌日,秦逸风和宿渊来到皇子府中,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个发须皆花白的年老医者。
医者复姓南宫,听说亦是来自武林某个用毒世家的高手,也不知怎么在短短的三、四天中,让秦逸风给请来了京城。
静静坐在侧堂,凤修怡等待着医者为华离宵诊断,心底不由得再度涌起一丝希望,既然是秦逸风和宿渊请来的人,总该有些法子吧?
若能就此解去华离宵体内的毒,该有多好?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看着秦逸风与那医者走出来,凤修怡的一颗心又慢慢的沉落了下去。
医者不住皱眉摇头,似乎还在感叹华离宵体内的毒素剧烈,而秦逸风俊美的脸上也满是失望与无奈。
“怎么样?秦公子、南宫前辈,殿下他……”虽知没有希望,但凤修怡仍然开口询问。
医者惋惜一叹,“殿下的毒潜入肺腑太深,恕老朽已经无能医治,请皇子妃还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明说。
但凤修怡当然听得明白,他是在劝她快去准备后事。
强自一笑,她忍住泪道:“多谢南宫前辈。”
看着秦逸风送医者出门,她整一整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真是,早已经知道他身子里的毒无药可治,她做什么还要这样失望?现在她该做的,可不是流眼泪!
“皇子妃,请不要太过悲伤。”秦逸风走回侧厅,看到凤修怡面色平静,唇边甚至还带着一丝淡笑,不禁觉得很是奇怪。
怎么回事?皇子妃是太过伤心,变傻了吗?
“秦公子,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我……我想要一样东西。”凤修怡看着他,思索再思索,终于开口。
“请问皇子妃想要什么?”秦逸风更觉奇怪,身为皇子妃,她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
想不到他这么一问,凤修怡的脸却刷的红了!简直像颗熟透的番茄一般,而她的头,也低低的垂了下去,好像是羞涩到不能开口。
“皇子妃?皇子妃……”秦逸风看她如此反常,担心的皱起眉。
这可怎么好?
皇子府内的两个人,一个命在旦夕,一个却又像失了魂,真是流年不利!他是不是该去找个道士来,而不是找什么解毒高手?
“秦公子,我……我想要的是……”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她鼓足勇气,困难的抬头看他。
“要什么?”他虽然内功不错,却也实在听不清她的蚊蝇细语,只得俯身凑近,凝神细心聆听。
可是刚一听清,脸色却也跟她一起变了。
变得尴尬无比,也惊异无比。
因为,他就算想一辈子,也绝想不到凤修怡会问他要这样的东西。
※※※
日落,又一个夜晚来临。
华离宵身子太过虚弱,只得早早的卧床休息。
门口明蓝色衣袂飘摇,正是凤修怡用托盘端着只玉石小碗走入房中,碗口犹自冒出轻轻水雾。
“修怡,怎么又去弄这些汤汤水水了?也不嫌麻烦。”无奈微笑,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浪费,只是怕伤她的心,不忍说。
“怎么会麻烦?又不是我煮的,我只负责端过来而已。”她嫣然一笑,端着玉石小碗走近床边,轻轻坐下。
一股香气飘散,只见碗里盛的是红豆汤,红红的一片。
“好香。”华离宵笑了笑,接过碗慢慢喝下。
红豆补血,她是怕他吐太多血吗?
“殿下,你说如果这回中了迷夜毒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会怎么样?”看着他一口口饮下红豆汤,凤修怡忽然问了个怪怪的问题。
“不是我……而是你?”他微微皱眉,把碗拿开一点,注视她道:“我想,我还是会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我死,对不对?”
回答得谨慎、小心,华离宵敏感知晓她这个问题不是随便提出的。
所以他心底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说。
“嗯,或许吧。只是可惜,现在中毒的人是你,不是我。”接过小碗轻轻一笑,凤修怡凑近他,看着他日渐苍白清瘦的面容,“夫君,我不要再叫你殿下,叫你夫君可好?”
“当然好,你本是我的妻子。”点点头,他看着她眼底一丝光亮,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记得昨天她的眼底还满是忧伤,为何现在却有一种轻松与释然?
轻咬红唇,她道:“夫君,你方才喝的红豆汤,我先前也喝过一碗呢。”
媚眼如丝,她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急促,一直逼到了华离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