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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浴室门被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颗小脑袋，她嚷嚷着向他索要沐浴露和洗发露。于是，他又不得不跑到魔鬼的床铺上翻箱倒柜类似于抄家一般折腾，之后才寻宝成功连忙跑到那里去复命。
看到她湿漉漉的样子，他突然心生恶作剧决定戏弄她一番。
他把沐浴露和洗发露放在距离浴室门口一米以外的地方，这样她想要拿到就非得伸出半截身子出来不可。嗯，这招舍身取物亏他能想得出来，真是绝上西天了。
他眼看粉黛佳人尽施浑身解数伸直了蛇臂也无计于事时，仍然坐视不理。她简直被他惹火了，气急败坏地嚷嚷着，他这只大色狼再这样放肆，小心她呆会儿出来要出人命。他不屑一顾，说，为了欣赏某位美女的魔鬼身材，本人小命一条实在不足挂齿。
她真的是气疯了，恨不得冲出来将此恶人结果了。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在欧打一个男人的同时，难保两人会发生一些结果之类的事。因此，她只能用语言攻击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这是一种极为反差的表达方式，类似于表白示爱的行为。
末了，她用自己的脏衣服摭住胸前部位，然后伸出上身，尽量让自己扮作长颈鹿把脖子伸长一点再长一点。尽管如此，她还是够不着。
有幸看到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觉得呆会儿被人灭口了也值！此时，他在一旁观看，嘴里冲着她嘿嘿直笑。然而这种类似于恶魔的笑声不笑则已，一笑却真的把她给惹急了。虽然她不是狗不会急到跳墙，但并不排除跳楼的可能性。所以当她用衣服摭住前面几处重要稳私光着身子走出来时，他惊呆了，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滚进床底下不见了。虽然她光着身子与他面对面，没被他看到屁股，但他还是清楚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搞不好天使明天来上学的时候就可以帮自己收尸了。
果然，她一抓到东西赶紧踮着脚丫子躲进沐浴室里，马上放出话来，让他打电话回家料理后事。然而，最可悲的是，他家里根本没多余的钱安装电话，想想就让人颜汗。
她洗到最后估计气消一大半了，这才吩咐他替自己办一件事，算是将功补过。
为了能留下小命以后抱重孙子，他愿意赎罪，问：“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是大人让小的办的事，就算去杀人也行！”
她在里面传出话来，说，我没让你去杀人，只是要你帮我去借，内——衣，内，裤。”一席话吓得他差点喊出，“大人，你就杀了小人吧，小的不想活了。”特别是句尾那几个呛人的字眼让他顿时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他说：“不行！这么晚了，你让我找谁借去？！”
她说：“你看着办吧，反正你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博一下。”
他突然想到偷衣贼起码罪不至死，顶多让女主人的九阴百骨爪留下N条纪念品。因此他决定，若穷借无望的话只好用偷来解决。
于是日后校园里盛传某君好色成魔，半晚跑到女生宿舍穷借女人内衣、内裤之说。
幸亏他穷借不行用偷的没人看见，不然就甭想混到毕业了。
等到他从女生宿舍偷经回来，浴室里的她早已等得不耐烦，连连催他快点快点快点。
他把女人的东西扔给她之后，就去搞吃的。不料刚搞到一半，他的腋下便遭受到不明物体的攻击——挠痒痒。曾几何时，他就说过，想挠我痒痒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干脆。
直到他跪地求饶，她才放他去冲凉。
就在他回头之际，他突然眼前一亮，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正是自己从乡下老家带来的么，怎么！
上面赫然有打过补丁，那是他在入学的前一天晚上，母亲为儿子整整缝补了一夜才勉强凑成衣服样。可惜他这个做儿子的爱面子。自入学以来从未穿过，而宁愿一年四季365天天天穿新年过节时买的衣服，尽管到现在已经向破旧过渡了。
她怎么会穿上我带出来的农民衣服呢？他想不明白。而令他更不明白的是，沐浴室里明明有天使的名牌服装，她为什么偏偏不穿有钱人家的衣服呢？想到这些他就头疼，于是不想了，直接进沐浴室。他现在唯一想做的是，痛痛快快地洗个温水澡，好好把这两天身上的污垢冲洗干净。
当他换上天使一身的名牌服装从沐浴室里走出来时，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不但变魔术般变出一桌子美味佳肴，而且现在竟然在搓洗自己泡在床底下已久的脏衣服，他无语。本来还可以再泡一星期的。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简直太神了，他记得这种事好像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吧！
他禁不住问她，这些菜全是你一个人做的吗？还有，怎会有这么多的菜呢？另外，美味可口的菜又是从何而来？
她笑着问他，你能不能问点别的什么，怎么老是问菜菜菜？
于是他问她，这些葡萄酒是怎么一回事？
她笑而不答，直把他的好奇心折磨得遍体鳞伤。许久，估计他的好奇心快被她摧残成一颗死心。他干脆不问了，直接先尝尝菜的味道如何再说，“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管它好吃与否，总比垂涎方便面外包装的排骨面强吧。”
“你这个马后炮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快！快点把酒菜搬到顶楼去。”她一边拼命地搓洗他刚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边说，“你先上去，我随后就到，这些衣服很快就可以全部洗完。”
深邃明朗的夜空。暮色从天边簌簌降落下来。月光刚好挥洒在阳台上，像极了一件银白色的纱巾披在她身上。额头前粒粒汗珠掩盖不住嘴角边上扬的弧度。她以为是银钻呢！她偷偷地在笑，幸福浅笑着。晶莹。金。银。
其间有那么一刹那，让他想起了母亲在为父亲洗衣服的情景。同样是做完饭叫父亲先吃，自己洗衣服。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即便幻想也好，可这种气氛真的让他感觉很舒服，很温馨。可一看到她身上的农民衣服，他就会想起魔鬼说过的一句话，“出门在外没有女人服侍怎么行，所以交女朋友就是用来侍候自己的。”于是，所有那些什么美好的向往都在他的脑海里瞬间瓦解。他坚信没有物质基础的婚姻根本毫无幸福可言。没有钱，再浪漫的恋情也只属于泡沫爱情。
阳光下吹出来的泡沫，虽然光彩耀丽，但经不起触摸，就如同一元一次方程，再复杂多变的方程式求到最后也只能是一个解。而这个解的答案叫作＇情殇＇。他说，就称之为一元情殇。
想到最后，他问她，为什么要搬到顶楼上去？
她说了这么一个理由，我要先弄清楚你们学校的天台在哪里，要不然你哪天死了让我上哪当跳水员？
他只当她是在说一个笑话。也许，这个笑话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然而就在他要把酒菜搬到顶楼上去时，她莫名其妙的要求他一定要把桌上的一盘土豆丝吃完再上顶楼，说是为了纪念在土豆叶丛中所发生的某些事。而更重要的是，此菜是她亲手为他做的。
乍听之下，他有点不明白，难道桌上其它的菜就不是她做的？虽有疑问但并不足以阻挡他吃完一盘土豆丝的欲望。
当他经过天使的铺位时，顺手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瓶保温瓶。里面装的是热牛奶，他记得天使每晚睡觉前总会喝完它。
也许，她口渴的时候用得着它。尽管他不知道天使要是哪一天不喝的话会不会怎么样。
他拿走保温瓶的时候，镜头特写在床铺边沿，上面挂着一个写有“天使”二字的牌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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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醉死梦里乐逍遥
夜。风月。寥星辰。凉爽之中二人僵卧于明空之下倍感惬意。
风戾声中窃窃私语。
凡生一名泛指何意？
平凡的差等生。
哦。
那你的呢，初降？
内蒙古之意有大海之说。
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大海是何模样。认识你之前我本来无所谓。
你没看过大海呵，我看过。
其实大海是用来听的。跟视觉无关。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记起奶奶说过的话，大海需要用心去感受才能聆听到海洋深处的心声，那是生命在歌唱。就像我这样，闭上眼睛深呼吸屏气吐息。于是整个世界一片宁静。我听到海浪撞击礁石的伴奏声，海水抚摸生物的潜游声，鱼儿吐息的气泡声……
凡生躺在初降身边，凝望她一脸陶醉的样子，他无语。许久，初降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不禁羞责道，不要看我。跟我一起做。不然以后大海不理你了。
凡生说好。我跟你一起做。于是他学着她的样，闭上眼睛深呼吸屏气吐息。于是……
初降问凡生，怎么样，能看到大海了吗，是不是已经听到各种美妙动听的声音？
于是整个心灵深处一片悸动。凡生听到初降说话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大海说话的声音……
凡生睁开眼睛看着初降说，嗯。我听到了。大海的声音真好听。说这话时，凡生心想，初降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最完美的——她家里有钱。人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开朗。偏偏又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善良——还是一个优等生呢。
凡生一直看着初降出神。初降说，哦。哦，对了！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刚才那些酒菜真好听。嗯，你说呢，凡生？
凡生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的确很好吃。特别是那盘土豆丝。
初降心花怒放。连连对凡生说，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话说一半就断线了，她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不由乖乖闭上嘴巴。要说的话没了下文。脸上作火烧云状。
凡生也听出来了，嘴上不禁复述了两个字——天天？
初降心里着急啊，她说，哦，不是啦。我是说以后有机会再做给你吃。嗯呵我是这样说没错。
凡生说，哦。
初降为了缓解局面嘴上说，哦，对了。你的名字叫凡生，是因为你向往平凡的生活么？
凡生说，这我不知道。去问我老妈。是她老人家取的名字。
初降想了想说，那你今后所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凡生望着星空说，在那遥远的遥远的地方有着最原始的生态环境。而我所要过的就是那个地方最原始的生活。
初降凝望着凡生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说，你说的那个地方该不会是星球吧？
她觉得他的眼球开始涣散，像雾霭一般。
不是，他说，是我祖上一脉相承的基业。
初降憋不住了问，是什么啊？
凡生只回了她七个汉字——面朝黄土背朝天。
听到凡生这么说，初降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作心里所要表达的意思。这一刻，她沉默了，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良久的安静。凡生问初降，顶楼的风大你冷不冷？
怎么会冷呢呵，你们农民的衣服耐寒——她原本想开句玩笑话活跃一下现场氛围，不想一开口就蹦出“农民”二字。而且。她还把自己和“你们”划出了分界线。
凡生一听，其间有那么一刹那被电触击了。他笑得挺洒脱地说，也好呵。什么事情趁早划清界线也好。
初降一听急了，一个尽地摇头摆手。她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误会也罢。其实我心里头早已认定这个误会迟早会成为现实。你说，这个误会是与不是误会又有什么意义呢。其实。我们先前也已经谈论过类似话题。你说，也许生活的意义就是没什么意义吧。我说，就是因为生活没有什么意义，我们才想过得有意义。于是。我现在认为，在现实中，生活的意义早已被金钱收买。
是。这个社会确实存在泡沫现象。但。你要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真情存在的。
泡沫一到晚上便失去光泽，惟有在阳光下。它才显得光彩耀丽。没错。也许就如你所说的那样，真情无价真金难买。但真的会出现这种现象的话往往是一个奇迹。而奇迹只会发生在相信奇迹之人的身上。
那你会是一个相信奇迹的人么？
要我相信奇迹除非现在是白天呵。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久了难免会怕光。
你先前不是挺阳光的吗？
我也说过，在大街上笑得最开心的其实内心深处是最痛苦的。这种人因为自己无法快乐所以佯装快乐。总试图感染。让别人快乐。这样，自己便好过一点。起码。不再那么痛苦。
那我能给你带来快乐么？
我不知道。虽然和你在一起是快乐的，但这种快乐飘忽不定总让我感觉很不真实。说实话。有几次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而现实的残酷却告诉我不是。所以，我只能这么说。你是一个梦幻般谜一样的女生。带给我的快乐谈不上起码让我不再那么痛苦。我生活中原有的轨迹因你而不平静。湖水激起千层浪注定要回复往日的平静。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为什么？
如果你明白我所说的两种人就会明白了。这两种人都想归隐山林。一种人在山林中盖起了一座别墅豪宅，然后住在里面修身养性。另一种人拉屎用竹叶擦屁股。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因为我根本不想明白。我只要清楚自己所要追求的是什么。什么才能带给我真正的幸福。
你这种心态我也有过呵。我曾经这样说，我只要知道恋爱是两个人以上才能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好。那我问你。你追求的是金钱还是幸福。
我选择幸福。但问题是幸福没有金钱的巩固就很难幸福。
你错了。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一个有钱的人所要追求的是幸福，而一个拥有幸福的人便不再追求任何带有金钱性质的事物。总之，我要说的就是一句话。平平谈谈才是真，人生得一心态足矣。
凡生听完初降的一番话，顿觉灵台一片明清，心中那一派湖水变得清澈见底不再是一滩死水。从湖面所照映的是一片蓝蓝的天空。
多少年来，凡生总是不甘平凡一心想混出个名堂来，岂料一路滚滚爬爬仍然不尽人意。到最后。他心灰意冷只盼望快乐一天是一天就这么过完一辈子。谁知真正的快乐是打从心底装不出来的，只会越装越痛苦，直到麻木了对一切事物都冷淡了，那时候才叫作名义上真正的行尸走肉。也这是说，凡生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活死人。他每天都在校园里潇洒走一回快乐无比地生活，其实心早已死了。哀，莫过于心死。
现在，凡生的心又重新复活了。他说，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看到凡生重新振作起来，初降说，你要好好努力地生活着。尽量用一颗平凡的心去创造出一番不平凡的事业。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看到幸福的光环。
凡生说，嗯！谢谢你。
初降回道，谢什么，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话说一半，她又没词了。心想，今晚怎么了，老是说漏了嘴。
凡生看着初降不说话，一脸坏笑。
初降尴尬不已，找借口说自己口渴，想下楼去买饮料。尽管她知道现在这么晚了铁定买不到。
凡生嘿嘿笑着说，我早有准备。喏！
初降吓一跳，问凡生哪来的牛奶？
凡生说，你尽管喝就是。难道怕我在里面下了安眠药不成。
初降接过凡生递过来的温水瓶。倒出一杯给凡生，初降手拿温水瓶，自己啜了一小口啧啧。嗯。好喝！紧接着。抬头。低头。用手擦拭嘴边。温水瓶里的牛奶早已没了一大半。
凡生说，看你急的小心别呛着。说完，他也喝了一口。喉结随即上下滚动起来。
初降听了之后笑得很幸福。
凡生问初降，笑什么啊你。
初降说，我就是想笑呵。
凡生说，哦。那你继续笑吧。当时初降正在喝牛奶，听凡生这么一说不由喷口而出。真的呛着了。
凡生问初降，你怎么啦？
初降面红耳赤特严肃地说，没事。死不了人。
凡生笑而不答。
沉默良久。初降突然轻声问凡生，喂，小男孩，你觉得今晚的月色怎么样？
凡生说，喂，小女孩，小男孩叫小女孩不要叫他小男孩。
初降说，哦，我知道了，小男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凡生拿她没办法只好这样回答初降提出的问题。
月下红人。良辰美景。佳肴美酒。佳人相伴。轻风拂面。惬意凉凉。欣生连连。此情可颂！
哇~~~好有情趣喔，直叫我听得睡意连连~~~
喂，你可不要忘了明天早点起来去宿舍收衣服啊。不然让魔鬼看见你晾在阳台上的内衣内裤就……明天是星期一。
咦，月亮怎么成了两个了呵？
记住，千万不要睡过头……千万不……要……睡zzzzzz
竖日清晨。凡生醒来顿觉头痛无比。晕得很不像话。只见昨晚的酒菜残骸尚在，而，初降早已不见踪影。凡生以为她提前回香港了，心中不由泛起一种空荡荡的难过。难道招呼不打就这样走了么？道个别真的就么难？
几分钟过后，凡生终于从顶楼安全摸索下来，刚刚清理完一片狼籍的残渣现场。他始终感觉头脑胀得厉害。头重脚轻地从楼梯上一级一级飘然下来。直到自己的宿舍门前。
凡生发现宿舍门是半掩着，从宿舍里面飘出一阵类似于魔鬼邪笑地嘿嘿声。在这静得可以闹鬼的大学宿舍走廊里，凡生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的强烈心跳声。凡生看了一下表，才六点不到。同学们还在被窝里做白日梦呢。
虽然，但是。凡生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探个究竟。毕竟，心脏是为好奇而跳动的。
一进宿舍门。凡生前进一步后退三步。如此一来，过了一段时间。凡生惊奇的发现自己还在宿舍门外。敢情刚才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