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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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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酝酿,正在诞生。白云浩荡在无底的深渊,把村庄远山隐隐掩盖在云端,苍茫悠远。白云下面,是看不见尽头的松树林,前面一挂丝绸一样的白云,缠绕着松树林上面的山腰,山腰和白云相连接的背后,又是白绸一样的云,浮在空中。那片天空和云彩之间,隐隐现出一眉悬崖,好像浮动在云层中的一艘优雅的小船,一段默默的山梁。山梁对面,一壁鹰嘴一样突出的悬崖,是那座曾放出机关枪子弹的山峰,悬崖的一半,刀削似的,往外突出来,斜斜地挂在云端。远山远水,如一幅早晨的露水打湿了的画图。丝绸锦团,静静氤氲。大自然的杰作,苍凉静穆。 
那就是红崖! 
那就是将近六十年前,瞎子舅舅牺牲的地方。曾如此险恶、如此残暴、吞噬了瞎子舅舅和他的游击队员生命的地方,居然如此寂静,如此肃穆,如此的美。 
“那时,早埋伏好的官军,就是从那片悬崖上,往红崖那边打炮飞子弹的。”司机指着半空中,鹰嘴一样的悬崖,介绍说,“彭司令,哦,就是瞎子舅舅的人马,都很饿了,正在红崖下面的松树林里做午饭,他们没有来得及吃一口玉米粥和红苕,就被完全打死在那里。瞎子舅舅,那时早已把他的下属,叫他的秘书,安全转移到了红池坝。” 
…… 
“他是他们那支队伍中最大的官,司令兼政委。” 
…… 
“当年,传说彭司令的秘书,‘妓女’地下党,就是带着部队,从红崖背后的悬崖绝壁上,飞上来逃回红池坝的。” 
…… 
“你看,现在,那里如刀砍斧削!老鹰都飞不过来!” 
…… 
“那片青松林里的金银果,最香最甜最脆!” 
…… 
“唉,彭司令本来是可以逃出来的,他把牺牲的危险留给了自己。” 
…… 
倩雯呢?居然蜷缩在车里,早哭红了眼睛。 
子庄不想惊动倩雯,他也不愿意把倩雯和瞎子舅舅及其秘书“妓女”地下党的关系,向司机这样的外人说透。他深深叹了口气,眼前的自然美景和人文历史,浓郁的悲情,绝美的山水,怎么结合得这样完美?简直天造地设!他十分惊奇。他想到那片红崖下面的松树林里去看一看。司机说,那不行的,尽管看起来很近。真要走,可能要走一两天,才能走个来回。现在,他们牺牲的地方,还有什么可以看的么?他问。司机说,不知道谁在那里钉了一根木桩,上面写着,青云山红池坝某某游击纵队司令兼政委彭泗海殉难处。而且,那林子里的土,不知什么原因,和那段红崖一样,都是红色。只要阳光照耀在红崖上,整个林子里都能反射出猩红的光。 
那时,红崖上的云雾,依然没有散,沟壑中的云团,慢慢向灰蒙蒙远山渐渐飘去。突然,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缕猩红淡红的霞光。红崖上的云雾,渐渐淡了。远远望去,山脚下面,蓊郁的青松林里,顶端头上,若隐若现的那幅红崖图画,他看得惊呆了。是不是烈士的鲜血,在山水自然中显灵?红崖悬在空中,也悬在他心灵中。一阵山风吹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响起。好像整个山峰沟壑,都鬼哭狼嚎。如此奇怪,刚才那缕猩红的光线,千万缕游丝,千万朵云块,千万张丝绸锦团,渐渐变成一幅硕大无朋的淡雅幽雅的水墨画。云雾蒸腾,大海滔滔。遥远的山谷,萦绕翻滚出千万种涛声。那是他从没有听到过的怪叫。他想,是不是又一种控诉冤屈的显灵?他们站在遥远苍翠、山风呼啸的山嘴上的身影,像蠕动着的几只蚂蚁。他感到一阵惶恐。他打消了停在那里,要去那边红崖看看的念头。此刻,山头上一阵阵狂风卷着雨点,密集地劈头盖脸向他们吹卷过来。他感到身子在摇晃。立即转身,跑向停靠在山嘴上的 
出租车。 
“快,快快,闪开,闪开!”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警车的叫声。有手提喇叭的声音,从警车里传出来。他们在那里并没有待多久,不知不觉,出租车前后,怎么在风雨中停靠了那么多车辆。前面,高高的悬崖顶上,有石头掉下来,而那警车开道的后面,连接着一辆辆高级轿车、面包车。停在路旁的司机,还在不断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以为悬崖上的石头,因山体滑坡要掉下来。他不知道,当年瞎子舅舅牺牲的地方,红崖,是从牛角寨到红池坝最险的一段路程。山道狭窄,难以行走。不知什么时候滑下的山石,挡在路上。前后排列的大小车辆,都是为了给警车开道让路,让那个车队能安全通过那段险路。雨还在下。警车后面的车上,有哪些人在座?是当地最大的官,省长或者市长,他们的车队,去红池坝视察。难道那一辆辆关闭得很紧的小车,小心翼翼地从山路上穿过,行驶的车辆,就必须靠边,确保安全么?什么样的省长市长?也许并不是真正的省长市长,或者,其他什么投资商,不管什么人,既然有警车开道,那就一定是什么官,或者要不就是影视明星歌星。难道,无论省长市长,还是歌星明星,他们都不一样是到那片红色革命根据地去参观度假么?他们和一般去那里度假的平民百姓,有什么两样?而且,他们穿过的是当年瞎子舅舅牺牲的地方。虽然这里很险恶,毕竟当年的瞎子舅舅,把他的余下部属,都安全转移到红池坝革命的大本营,他自己留下来在牛角寨和敌人拼到你死我活,最后转战到那片红崖。在那里,他的队伍全军覆没。此刻,让路的司机旅客,还在不断抱怨。他们在风雨中等待豪华的车队缓缓通过。他分明听到了小轿车里,传出嬉笑声,悠扬的音乐声。究竟是谁,得到这样的待遇?……椅子形山岭,江边县城的县参议长,从山头上来城里办公,他的轿子出现在转过山嘴的大马路,远处的音乐响起来。梅老太爷,到县上办公喽!要是当年瞎子舅舅也把安全留给自己,把危险牺牲推给下属,他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坐在某一辆辆警车开道的小车上,呼啸而行呢? 
原来,为小车让路服务的,也是当年县参议长的后代,红色革命根据地旅游风景区,高原牧场某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难道真是“叛徒”的儿子谭永年?他似乎记得,他的 
房地产生意已经做得很大,正在寻找更大规模的项目来转型投资,全多方位地向商贸旅游休闲娱乐方向发展。当初,他名义上的叛徒父亲谭纪年,没能征服这个世界,而今,他又来了,果然来了么?他又是春潮中涌上岸来的什么样的虾兵虾将呢?的确,那天,永年接待了来自遥远的那座城市管理旅游文化红色开发的某某官员,为了贷款,为了投资。不知这一切,已经在几十年前,长眠在这片美丽山水中的瞎子舅舅的灵魂,能不能安宁。警车过去,抱怨的司机和旅客的车辆蚂蚁一样,在风雨中通过那段险恶的悬崖。尽管道路泥泞,堆满乱石,但那天的泥石流并没有发生。只有那片红崖和浩荡山谷中,依然纷绕着云团,呼啸着山风。他们的车,随着长长的车队,在风雨中继续向前,向着他们心中向往的地方……高原牧场红池坝前进。坐在车上的这一对远来的客人,尤其是倩雯,早已感到十分疲倦。在通往红池坝,当年游击队大本营的路途上,在如此美的景致面前,居然,他们都没有了欣赏的愿望。 
历史,自然,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真实而残酷。行进在它们交替酝酿的怀抱中,我们根本不可能有纯粹“欣赏”的欲望和愿望。 
或者,是它们,大自然,在欣赏我们? 
红池坝,当年贺胡子的红军和瞎子舅舅游击队的大本营! 
此刻,并排坐在来时的 
出租车上,子庄和倩雯都不知道,这片如梦的山水中,正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一个多年来在他梦中反复出现的高原牧场。不是雪域高原、青海,不是新疆、内蒙,但它那广阔的草原、青翠的山峰、高朗的天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红崖的奇遇,扰乱了他的情绪,他想寻找的那种感觉,关于历史往事和心灵情感交织而成的神秘感觉,始终没有到来。那一路的好山好水,满眼葱绿的高原绿色植被,微雨打湿了的绿色梦幻。还没有到达牧场之前,道路两旁的山峦小丘,碧绿的菜畦,是当地承包风景区的老板开发种植的,供应给方圆几百里的大小城市。普通的圆白菜,绿波起伏绵延,呈现在丰收的山野。盼望已久的风景区,红池坝游击队大本营,在迷蒙的烟雨中,向他们隐约而来。不知为什么,约好和他一起回她家乡红柳小镇,去安排他们新房的倩雯,居然,把他留在雨雾中的红池坝宾馆。瞎子舅舅殉难处,红崖上的神秘风雨显灵了似的,下车安顿好了房间,勉强和他心不在焉地待了一个晚上,就不见了倩雯的踪影。他一点没有思想准备,他想,倩雯的奇特身世,她和这片山水的联系,也许自己真的很难真正体会她的心情。但是,你身世的奇特,就可以把我放在这里,置之不理么?我们毕竟是恋人啊!而且,我们曾拥有过那样的夜晚,那样的皇家花园湖边的原始森林! 
那时,新建的宾馆正在装修。米黄色的标间,充满浓浓的油漆味道。初来乍到,他们干脆离开了宾馆。淡淡的秋雨,此刻变成了飞扬的微粒,陪伴他们走向辽阔的高原牧场。青山那边,那排错落在山峰下,布满星星点点的蒙古包。高原牧场和蒙古包有种天然的联系。那天下午,雨渐渐歇了。蒙古包周围的青草,顶着晶莹的露珠。离蒙古包不远的大草坪,夜晚,还看不到多少难忘的景致。无垠的天空,宁静的大地,苍茫的远山,看来也孤独静穆的。崭新的蒙古包,依山势而建,装修得类似于蒙古民族的自然风情。不远处,是到风景区来度假的旅客,男男女女,手牵着手,唱歌跳舞,吃烤全羊。那晚,究竟他们在蒙古包里吃的晚餐,还是在宾馆餐厅吃饭后,回到的蒙古包,他已记不得了。没有音乐,没有月光。蒙古包里的摆设,和恍然进入蒙古草原民族之家一样,牛奶,羊奶,酸奶,荞麦面包,还有一台崭新的电视机,放在图案细腻的小茶几上。两张铺得整洁的床就在他们身旁。还有当地低矮的麻将桌,他们都对打麻将毫无兴趣。他们参加了高原之夜的篝火晚会,他们融入吃烤全羊的游客中,围着火塘唱跳简单的歌舞。那是当地艺人的“赝品”民族风情歌舞表演,带着草原的夜晚空气中烤羊肉的香味,混合着湿漉漉的青草的芳香。那晚,他们没有发现,蒙古包被青草和紫色小花包围。那是这一带最出名最普通的高原花草。远远看去,紫色的花,微风中摇曳。和牛角寨小旅馆那晚一样,他们和衣而卧,不是道德高尚,而是为了自己的健康。那是所有人都能来住上一晚的蒙古包。也就是说,在美丽的高原牧场的蒙古包里,他们没有进入自己的新房。第二天,他没有和倩雯一起到红柳小镇军营,军营旁的某某避暑山庄。……河边,种满向日葵的田畴,河岸的红柳,成对成行。分别时,倩雯叫他在宾馆等着,哪儿也别去。如果蒙古包里住着太冷清,那么,就到红池坝宾馆。她先回去和父母交涉好,然后,再来接他一起回红柳小镇。那里的柳树,池塘里的泥土,都是红色,也许,和那个自古流下了无数人英雄血的军营有关。红崖。红土。红柳。红湖水,浪打浪。他对这一切没有印象,又好像从来就在他的梦中。倩雯从宾馆前面的广场上租车回去后,就没有再来。电话不通。手机没信号。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他在宾馆里烦躁地等待她的到来。三天过去了,还没有她的音讯。不知她回去究竟在干什么?难道真在为他们张罗布置新房?他还想得多么天真烂漫。高原牧场的雨,已经收住。他无聊地住在宾馆,居然不知道阳光下的高原牧场,原来那么美。晚上,他做了许多梦,每则梦,都关于他和倩雯,怎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一望无际的草原,她穿着奇特飘逸的婚纱,坐在一辆金黄的马车上。马车夫的装束,像英国皇家仪仗队的军人,行进在皇宫前,那么威武,那么悠然。马车夫渐渐变成了他自己,扬起皮鞭,策马草原。远处的山脚下,一片葱绿。灵性的小鹿,敏捷的羚羊,成群结队地出没奔跑。马车上的新娘,是他的骄傲公主。他们的宝驾,向纯净的天空和碧毯般的草原深处,缓缓驶去。那是多么幸福的一对!能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中,演绎人间的亲情和爱情,是怎样的沉醉和完美!……醒来后,又是沉沉的高原之夜。他根本没见到心中思念的倩雯。高原的太阳,升起得特别早。迷糊中醒来,窗外已满是明媚的阳光。草草吃过早餐,出来注目远望,宾馆门前的远山,沐浴金辉。他请来风景区导游,和他一起去参观考察。他还想联系她问她,究竟还来不来红池坝宾馆?难道她就从此消失?也不知道红柳小镇军营,现在成了什么模样?他包了出租车,还是那个年轻小伙子,带他去游览。天高云淡,碧草如茵。真的,梦中有过的景象,依稀出现在他眼前。辽阔的牧场,高大的白马,黝黑的羚羊。不远处,松树林里,鹿鸣呦呦。风景区游乐场,的确有赶马车的项目。远来的游人,阳光下出行。一对对赶马车情侣,“咯咯”的欢笑声,清脆地传来。他驻足远望,侧耳倾听,身影和笑声,都不是来自他心中的姑娘。他不知将走向什么地方。在如此美丽的草原清晨的阳光中,孤独地行走,真是一种灵魂的折磨。说好来和他一起游历的女人,又不知消失在何方。他没有赶车,也没有骑马,留在空旷草原上的,是他孤独的长长的身影。阳光拂煦,游人如织。他们终于找到了在远角那个很深很宽的山洞。那是当年瞎子舅舅游击队的大本营。传说中贺胡子闹革命驻扎军马的地方。山洞已经灌注了水,开发成新的旅游景点,供游客乘船探险。他没有看到游击队大本营留下的任何痕迹。瞎子舅舅的游击队,多少次在洞中周旋,躲过官兵的追杀。山洞里藏着金银财宝粮食,那是他们从山外大户人家打劫来的,也有当地豪强的捐助。山洞可以驻扎上万人马。密如蛛网的兵工厂、医院和厨房,还有制作地雷火炮的弹药仓库兵工厂。瞎子舅舅是山洞的主人。寒冬腊月,大雪封山。没有官兵追杀。他们把军营帐篷搭到外面的大草原上来。雪野中追击,杀声震天。阳光下训练,气壮山河。那些金戈铁马的历史岁月,已经远去。留下的青山绿水,开发出红色旅游风景区,成为当地新的经济增长点。他和导游、司机一起,租了小船,在洞中行驶。船工穿着很深的长皮衣,在齐腰的水中,为他们撑船。洞内的灯光,五颜六色。一串一串,倒映水中,恍如水晶宫的仙景和街景。高高的悬崖上,垂着千姿百态的钟乳石。那是千百年滴水的痕迹。彩灯照耀水面,大厅音乐回旋。怪石。洞穴。暗水。明梯。栈道。神秘。幽静。流水声,划船声,游客惊讶的叫声和笑声,汇成一片。他们没有看到兵工厂、医院和枪炮粮食弹药仓库的旧址。正中,阔大的悬厅,巨石通天的崖洞。崖洞深处,挺立着高大威猛的金铜塑像。那是关公,或者张飞。悬厅是当年游击队军部。贺胡子和瞎子舅舅,都曾在那里办公。石凿的洞壁,奇形怪状。难道那是当年红军战士攀缘操练留下的痕迹?聪明的开发商,在小船穿行的崖洞墙壁上,镶嵌着一串滑稽表演的木偶,演绎的是一个优美古老的故事,配以川戏高腔,锣鼓频频敲响,紧张离奇,扣人心弦。那就是《水漫金山》: 
“鱼们,虾们,鳖们,虾兵虾将们,大水来了,春潮来了,上岸了,往上冲……” 
紧凑的锣鼓声,遒劲的唱腔,不知因何而来?难道在这里驻扎过的队伍,都是一群虾兵虾将?他为未能看到游击队大本营的真实面貌,没有找到瞎子舅舅和贺胡子的战士们留下的任何痕迹,深感遗憾。他甚至觉得这种开发出来的景象,有辱先辈的英灵。后经打听,这个纯粹作为旅游景区开发出来的山洞,并不是当年游击队的大本营。他们的大本营,还在更远的草原和深山之中。哦,难道要寻找一种历史的真实,就如此困难?碧绿草原,旌旗猎猎,兵强马壮。他们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训练。他们扛着枪炮下山。他们在黑暗中举行起义暴动,迎接黎明。可是,下山后的许多游击队战士,就再也没有回来。瞎子舅舅的秘书,“妓女”装扮的地下党叶哲文,带着少量部队侥幸逃回来后,是不是驻扎在这个山洞?他带着遗憾沉重复杂的心情,下了游船,出了山洞,随参观的人群,进入草原。幽暗的山洞中出来,眼前的阳光,更显出奇的鲜亮。远远望去,炮楼上长满青草。黑洞洞的枪管,还在楼顶虎视眈眈。炮楼四周,是一大片紫色的花朵,无边的紫色花朵和小草,旋目阳光下,簇拥着孤零零的炮楼,和草原山峦融为一体,看上去有一种奇特的壮观。导游告诉他,那是红池坝游击队大本营留下的最大的一座炮楼。许多小炮楼已经拆掉,完全开发出来种上了紫色花,无边无际的青草野花,完全恢复了高原的自然植被。当年炮楼经历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那是阳光特别灿烂的草原上午的光景。炮楼周围,游人稀疏。牧场上,赶马车的情侣们,依然游兴正浓。远处的羚羊,还在慢悠悠地啃草。如此平和的环境中,他突然看到的一幅“残忍”的画面,差点把他击倒!那就是,炮楼旁边,一个高个子穿着黑色风衣、围着白色绒毛围巾的女人,三十多岁,显得很肃穆,很年轻,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那个男人似乎断了一条腿,穿一身干净的旧式的军装,凝望着炮楼。他的心猛一颤,那个美丽的女人,不就是他心中的美神……苏倩雯么?说好要和他见面,和她一起回来,寻找新房,怎么,她,她又推着那样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威严的男人? 
轮椅上坐着的那个退伍军人,正是倩雯的丈夫郝连长!他们凝视炮楼的画面,是那样神圣!他突然觉得,倩雯穿黑色风衣,围白色围巾,比那身他熟悉的紫罗兰套裙,大红围巾,更显得肃穆高贵! 
她曾反复给他说过的她的丈夫,怎么就这样推着轮椅和他见面?那真是奇特的人生场景,何止尴尬?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走上前去,向她问个究竟。他呆立远处,脚下是开着紫色花的草坪。他似乎感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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