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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的童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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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香早晖的声音在早儒耳畔再度响起来,由细而大,则迷糊而至清晰。

“老四,你想想办法救我,老四,你从来最有办法,而且,母亲也最听你的。”

香早儒双手抱住头,他那么的欲哭无泪。

“老四,事件的确是我一时贪心所引致的,然而,作奸犯科的不只我一个。或者你真的全不知情,但蒋玮明了个中底蕴,他说孙凝一直这样做,所以,我才敢分一杯羹。”

香早儒无辞以对。

他心上的绞痛,令他整个人几乎麻痹掉。

如果心爱的一个人,原来是利用自己赋予她的机会和职权去营私犯法,真比不爱他还更令他伤心。

一种被欺侮、被蒙骗、被愚弄、被凌辱的感觉令他愤怒忿恨。

香早晖当然不会明白对方的心意,他只是心急于自己脱离险境。一想到香任哲平那副令出如山、毫不念情的嘴脸,想到了整副属于自己的身家会一朝化为乌有,还要牵涉官司,他整个人惊惶失色至有失常态,扯住了香早儒的衣襟道;

“老四,答应我,为我去跟母亲求情。”

香早儒忽尔厌恶地拨开了他兄长的手,径自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去。

一些人为什么会被人报复到或陷害到,另一些人却可以抵挡得住挑战和压力,只在乎他们有没有行差踏错。

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连鬼带贼,出现于夜深人静之时,都不会惊恐的话,就是最理直气壮的表现了。

香早晖纵使情有可原,也是罪有应得。

他并不知道自己背负着香家上一代的仇与怨,正如很多行走江湖的人,都弄不清楚在何情何境之下,何时何地之际开罪了什么人,而被人追捕迫害。但只要自己功夫足够,问心无愧,不是很多人能奈其何的。

坏就坏在自己有把柄握在敌人的手上。

香早儒只能为香早晖的无知而叹息,并不能切实地帮他。

尤其令香早儒苦恼的是,他深知香任哲平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去对香早晖进行迫害,一雪前耻。

他为母亲的狠绝与记恨而感到羞愧。

别说香早儒确信谁也没有力量让母亲收回她那所谓大义灭亲的成命,就算现今要香早儒站到香任哲平跟前去谈论此事,也是他绝大的为难。

与虎谋皮的不可为,固然令人气馁。

明知对方是头噬人不眨眼的吊睛白额虎,要与之交往,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委屈。

香早儒以为他会连是晚的盛大宴会,也无心出席,整半天,他一直把自己藏到睡房内发呆,直至香早业来叩他的门,催他起程为止。

“好歹过掉这一晚再算。”香早业拍拍他的肩膊,“你别担心,不会有你的事,甚至不会有孙凝的事。”

“为什么?”香早儒问。

“不要问为什么,我们只看成果。”

“你比我知道更多内幕。”

“老四,现在不是分析利害的时候。”

“老二,只须告诉我一件事,其余的我可以不管、不闻、不问。”

“你说,什么事?”

“孙凝是无辜的是不是?”

香早业凝望着他的这个幼弟,一会,才说:

“你相信有爱情?”

香早儒坚决地点点头。

“你爱孙凝?”

“没有她,简直活得不像一个人。”

香早儒没有回避,他坦率而快捷地作答,活像火速地把外衣脱下来,让对方看到自己赤裸的胸膛以至于胸膛内的心一样。

“誓不言悔?”香早业说。

“除非我发现自己所爱原来是个敢以身试法的人,这对我的智慧与感情同样是侮辱。”

“孙凝不会是任意侮辱你的人。”香早业答。

“你知道?”

“可以这么说。”

“老二……”

“你问得太多了,我答的也已经足够你心安了,是不是?”香早业拍拍四弟的肩膊,道,“来,跟母亲祝寿去,今天是她的大日子。有什么个人未能解决的问题,最低限度留待明天。”

本城最高格调,最昂贵的君度大酒店,是晚衣履风流,珠环翠绕,觥筹交错,筵开首席。

只要是海内各界有头有面的人,都是目下满堂的贵客与嘉宾。

在这种场合,见的尽是笑脸与欢颜。

绝对绝对绝对是隐藏伤感与伤痕的好地方。

世纪末的风情之一是永远的对人欢笑背人垂泪。

满场活跃,谈笑风生的香早晖就是一例。

没有人在此刻会想象得到香家大少爷曾有过要面临牢狱之灾,身败名裂的忧虑。

甚而他那位穿戴得有如一棵圣诞树似的妻胡小琦,简直踌躇满志,满脸春风,架势得使宾客们侧目,而忘了注视一直由香早业陪着出席的方佩瑜。

人们看见香早业,总是问:

“太太呢?怎么还未见她?”

香早业只能支吾以对。

这个表现当然不能令方佩瑜满意。

香早业压低声浪说:

“我总不能即席就宣布已经与岑春茹协议离婚。”

“为什么不可以?”

“离婚与结婚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要两个人一齐实行,才有用。”

“岑春茹还没有答应?”方佩瑜问,“她在作垂死挣扎,有用吗?”

“我并不想迫人太甚。”

“什么意思?这叫一夜夫妻百夜恩?”

“何必急在一时?你已大获全胜,今午母亲才嘱管家转告春茹,今儿个晚上你编坐到主家席上去,她如果觉得尴尬,可以选择缺席。这个讯息已经是极明显了吧!你还不满意吗?”

方佩瑜展颜一笑,现出了她那排美丽的、一如贝壳般闪亮的皓齿。

香早业忽然心里感叹,美人蛇蝎真是很可怖的一回事。

年青时的香任哲平与现在眼前的方佩瑜,怕都如此。

方佩瑜无疑是开怀的,她说:

“早业,汝母是个守信用的人。”

香任哲平在方佩瑜建立功勋之后即给予奖赏回报。她自承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人们对恩怨分明有着很深的,或是一厢情愿的误解,以为但凡有恩或是有仇,就非报不可了。

他们并没有追究探索恩之所以生,仇之所以结,责任在哪一方面。

不是凡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都应该得直的。

香任哲平犯的这个毛病很利害,她无视因由,只争取成果,于是欢天喜地地带着香早源在身边,招呼亲朋戚友。

也趁这大好时光,让全世界知道香早源已然回巢,那姓叶的欢场女子从今销声匿迹了。

“恭喜,恭喜!”客人都这么说,“你家三少爷越来越醒目标致,难怪是城内的钻石王老五了。”

香任哲干笑得合不拢嘴。

她忍不任对香早源说:

“早源,你今天的确令我太开心了。”

“希望不只是今天。”

“对,对。”香任哲平亲切地挽住了儿子的臂弯,道,

“当然不只是今天了。”

今天的欢愉毕竟有限,一阵子就过。

未曾到入席,已经有极不痛快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酒店的宴客部经理李芷湄跟香氏企业的公关部头头何景生说:

“美国雅顿玩具原料与制造厂特派了专员来向香老太太祝寿,来人说给香老太太预备的礼物不适宜公开奉呈,故而租用了我们这儿的罗马厅,请香家的几位公子陪同香老太太到那儿去笑纳观赏。”

何景生立即就把这个讯息告诉香任哲平。

“要不要通知其他几位香先生陪你走一趟?”

“不用了,这儿还得有主人家招呼来宾。”香早源一跟在香任哲平身边,他这样说,香任哲平摆摆手,道:

“既是对方指名要他们也陪着我去接收这份礼物,就让他们也走这一趟吧!”

香任哲平出了主意,就跟香早源走向酒店大礼堂外去,刚好碰上了香早业与方佩瑜,她驻足,用一种特异的目光望了方佩瑜一眼,道:

“雅顿派人来送贺礼,这么大阵仗呢!我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你也一并跟着来吧。”

方佩瑜道;

“放心,想不出有何漏洞可言。”

“嗯。”香任哲平仍是沉吟。

“怕是你过分地兴奋而引致的不安而已。”方佩瑜微笑着答。

很多时,乐极生悲的心理是会得作祟的,她并不认为香任哲平要担这个心。

倒是战战兢兢地跟着香早儒后头走向罗马厅的香早晖,不住战栗。

“老四,雅顿不致于要即席擒拿我归案吧I”

香早儒没他这么好气,只忍不住塞他一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香早晖还是哭丧着脸,不置可否。

当香家各人推门进罗马厅时,都吓了大大的一跳。

回转身来,面对着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孙凝。

孙凝在以一对六,依然的气定神闲、和颜悦色。

只是她出现与求见的方式过分特别,以致于太有两军对峙之势,这令香家各人都起了不安。

此着尤其是有点像冒犯了香任哲平的威严似。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问:

“孙小姐,我不知道你已经转业雅顿。”

“并非转业,只是代他们向香老太呈递一份礼物而已。

但愿你接收这份厚礼之后,真正福大量大,福有攸归。”孙凝走前来,把一封公函交到香任哲平手上去。她就在香早儒的身旁挤过,连正眼都没有望他。

香任哲平拆阅公文,脸色微微煞白,阅毕抬头问:

“这是什么意思?”

“是雅顿玩具原料与制造厂同意以特惠的价钱,批准信联在番禺多制造三百万只雅顿注册了版权的玩具,这批玩具由日本百惠集团出资制造,交由中国西北共十一间电视台,转赠到祖国最穷困的山区去,让今年六月一日国际儿童节,贫苦的儿童可以获得一份可爱的礼物。日本百惠集团是我的老客户了,他们正要进军中国市场,广开连锁百货店,趁此机会向我们中国多所巴结,多作宣传,事在必然。况且日本人要打入一个市场,很舍得花钱,非常的旨在必得。通过西北十一间电视台联合赞助是次善举,办得一定会相当出色。为此我专程飞到美国去,请求雅顿以特

惠价钱把制作权批予信联,反正享用的都是贫无立锥之儿童,不会破坏市场,而可收宣传之效。雅顿是答应了。”

孙凝缓缓地走到香早晖的跟前去,说:

“香先生,你的这个慈善计划虽然设想出色,但总不宜先斩后奏,如果雅顿不肯追认,你这签批制作多三百万只玩具,是非常危险的行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香早晖吓得目定口呆,无辞以对。

香早业忍不住急急插口,道:

“孙小姐,你不必担心,我们并没有把你牵涉在案情之内。”

香早源也慌忙解释:

“孙凝,你并没有签发过任何加制文件给厂长,这是我所了解的。”

孙凝道:

“直接一点说,你们希望我置身事外,对不对?”

孙凝的目光凌厉地扫了在场各人一眼,再说;

“或者我是过分愚憨,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我愿意负责。又或者你们看错了一步,一个胼手胝足、力争上游的职业女性,不会肯让她在工作上有任何败绩,信联的重组振兴,是我的责任,更容不了有人如此的作奸犯科。你们太心急了,待我离开信联之日,才耍你们的手段,肯定十拿九稳得多。”她走到香任哲平跟前去:“宰相腹内可划船,香老太太,只要你批准香早晖继续监制这批玩具,准时起货,送达西北十一个电视台去,就完成一项至大的善举了,有三百万个受惠儿童在我们国土之上会祝福你。我的好朋友庄淑惠负责联系电视台与日本百惠集团,她会帮你们办妥此事才移民加拿大去。”

“孙凝,你真棒。”香任哲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过誉了,香老太太。不单是相由心生,人的手段是否最终获得胜利,也在乎心术正邪。很抱歉,我在最后关头破坏了你们香家某些人处心积虑,计划多时的策略,令你们达不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永远不会被香家视为朋友。”香任哲平非常权威而肯定地说。

孙凝笑:

“有你们这起所谓朋友,我根本都不再需要敌人以磨励自己的志气了!”说罢缓步走到香早源的跟前,把一封信交回他的手中,说:“你在叶柔美家掉了的信,是香早业先生向雅顿告发的信副本。雅顿总裁托我转告,请你着力一点留意是否真有盗制一事,你们有了发现立即报告。香早源,以后小心点,不要掉了宝贵的文件,更不要掉了宝贵的人。当然,叶柔美比你我所能想象的高贵,这是始料不及的。,,

方佩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提住了孙凝的臂弯,说:

“孙凝,你听我说!”

孙凝使劲地甩掉了方佩瑜的手,道:

“小姐,你贵姓?”说罢,头也不回,就走出罗马厅了。

香早儒一直静静地观赏着孙凝上演的好戏。

他的心开始由彷徨而踏实了。这些日子来,他等的怕就是这一刻。

一直没有充分的理由,通过着实的事件去令他确信爱孙凝是应该无悔无憾的。

也一直没有一份支持去让他挺起胸膛面对母亲,作出至情至圣的交代。

如今,情势大异。他差不多耍为孙凝鼓掌喝彩了。

在世纪末的今天,能见着这么个不顾一切,甘愿挑战强权,宁可放弃幸福去要求还我公平的傻女人,实实在在的太可爱了。

如此难能可贵,往哪儿去找呢?岂容错过?

如果不是一头撞进来的何景生,报告了一个更坏的消息,香早儒肯定已追赶孙凝去了。

何景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走到香早业跟前道:

“香太太,香太太她……”

“哪一位香太太?”香早业问。

“你……你太太。”何景生的脸已是青红不定,口齿是越讲越不伶俐,道,“岑家小姐自杀死了。”

是从香氏大楼的四十八层大厦纵身下跃,粉身碎骨而死的。

跳楼自杀的人是如此的誓不回顾,决绝无情。

在於香任哲平拜大寿的一天,岑春茹以她的生命奉献,作为抗议。

香任哲平曾派人告诉她,在香家的地位将被取代,她可以选择不出席今晚的盛宴。

于是,她作出了选择。

警方把岑春茹的遗书交给她父母,遗书是这样写的:

“爸妈: 

原谅我,因为我不知何去何从!

春茹。”

谁又在世纪末的今天真的晓得何去何从呢?

抵受不了压力者屈膝投降,宣布放弃。其余人等选择挣扎奋斗下去,如此而已。

岑春茹的死是街知巷闻的事,舆论的矛头指向谁,不言而喻。

方佩瑜跟香早业吵了大大的一场架。

方佩瑜双眼哭得活脱脱像两个大蜜桃,红肿得再见不到平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香早业问:

“你究竟要怎么样?”

“我要岑春茹站起来,不可以用生命去威胁我,这不公平。人人都得在生存的大前提下各出奇谋,胜者为王,她不可以逞一时之勇,纵身一跃,就让我背负所有的罪名。”

方佩瑜还是一边痛骂,一边嚎哭。

香早业无辞以对。他不是不明白方佩瑜的心情。

她要以自己拥有的一切条件去赢岑春茹,而不是要在她放弃一切之后,冷手执个热煎堆。这对方佩瑜是至大的侮辱。且,舆论作了错体的判官。

如果方佩瑜在没有蓄意残害岑春茹的情况下,岑春茹的自杀,无疑是对方佩瑜有极大程度上的冤屈。

如今呢,岑春茹以最宝贵最有力的方式争取了群众的判辞,加诸于方佩瑜身上,使她与香早业日后的生活蒙上了永远的阴影。

她怎么会甘心?

她怎么会服气?

因为她功亏一篑,棋差一着,以致於进退维艰,聚散两难。

每一想到日后深长的日子比以前更难过、更不堪,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方佩瑜的眼泪就更汩汩而下。

她现在才知道有一些罪过其实是绝对不能犯的。

一时歪念,一次失足,就是万劫不复。

迷糊的泪影之中与无尽的悔意之下,她似乎看到了香早业低着头远去。

身畔还听到将是此生不绝的自己的饮泣之声。

当然,岑春茹的去世是一次意想不到的反击。

不只对香早业,不只对方佩瑜,也对要向她负责的父母和白晓彤。

岑奇峰太太有丧女之痛,固然痛不欲生。她唯一的宣泄办法就是很认真地对岑奇峰说:

“我们离婚吧!只有以自我惩罚的方式去弥补我对春茹照顾不周的罪处,我才比较好过。”

岑奇峰没有立即回答,他明白其妻的心情,曾经为了争宠,她不顾女儿幸福死活,如今自责在所难免。然而,自己则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这又如何可以推搪塞责了?他亦是隔了一阵子,才说:

“这不会是春茹的意愿。她一定希望父母重新再生活下去。为了纪念她,我们必须勉力而为。”

白晓彤从没有这么伤心地哭过。

当岑奇峰决绝地提出分手后,她自知无法挽回这段二十多年的关系,也没有意愿和志气去把它挽回。

不为什么,只为自咎,只为气馁,只为疲累。

挣扎多年,存之无谓,弃之可惜的一场雾水姻缘,一下子结束了,反而解脱。

白晓彤想,或者会有一天,当这些骤然而生的哀伤像厚厚的云层,被什么风一吹,散掉了,再见月明时,她跟岑奇峰又会聚合在一起。

人生的离散其实都只不过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迷醉与觉醒。

喝醉酒的人,清醒之后过一段日子,还是会再喝,重新酩酊大醉,又重新清醒。

现阶段,什么都不必强求。

懂得这条道理的人其实不少,包括香任哲平在内。

她只知长久以来,她都未曾清醒过,香本华的移情别恋本身就像一瓶烈酒,硬灌她喝下去,直至她酩酊大醉,胡作非为而后已。

或者,她太放纵自己,她根本不图清醒,喝醉了的人,太有借口为所欲为了。 

甚至于如今的陷入困境,她依然无悔。

香任哲平当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跟前说:

“让香早晖过来对付我吧,我早晚要跟他清算这一盘累累的孽债。他不会放过我,正如我不会放过他一样。”

香早儒禁不住说:

“妈,不必在今日还要算从前的那笔旧帐了。”

“老四,你不用苦口婆心地劝我,我并不能忘记耻辱,包括孙凝的那番作为在内,请你谨记。”

“对,我会谨记,因而我要作出抉择。”

“什么?老四,你说什么?”

“妈,我发觉孙凝真的可爱。”

“嘿!”香任哲平干笑。

“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连老三前些时为叶柔美离开香家都是认真的,可是,现在呢?”

“香早源跟香早儒是两个不同的人,我踏出了香家,不会再回来。”

“你得慎重考虑才好讲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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