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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的童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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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香早儒打算再跟孙凝聊两句,就发觉对方面无表情地向他挥挥手,快步走出小店去。

香早儒又活像讨了个没趣。

他耸耸肩,有点无奈,觉得女人一有本事,就出乱子。

像这孙凝,怪睥气,难相处,就是典型一例。

人的缘分没有来时,感情来去,总是这样失之交臂的。

孙凝其实也有些闷闷不乐,她心上有个怪怪的感觉,怎么老足碰到这姓香的男人,就有一种爱理不理,不理又舍不得不理的感觉发生呢?

女人是特别敏感的。孙凝太清楚自己的感情反应,没有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了。

没有谁对不起谁,只可说是一重又一重无可奈何,迫不得已。

不会回头、不能改变的事实,不是要设法忘记,而是要尽量在想起来之后控制住它的骚扰程度。

这留在北京的最后一夜,不要再令自己惆怅于往事之中吧! 

在回港的航机上,孙凝还是有工作要做的,她差不多是一坐定下来,就从公事包内取出一应文件,准备批阅,开始为部署下一个任务而动脑筋。

正当她摊开了纸笔之际,航空小姐引领着另一位客人,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去。

不是别人,又是他,香早儒。

当然是要打招呼,孙凝因有了在古董店的经验,下意识地显得并不热情,只埋首在摊开的公文档案上,摆出了一个并不打算跟香早儒细语的姿势。

香早儒呢,无可避免地心上有着微微的不快。不致于下不了台,但面对着孙凝这种明显地没有兴趣跟他攀谈的态度,总觉得有些少面子上的折损。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关系就是如此微妙。不一定在大是大非面前才会对立成仇或亲近结盟,就是在生活的一些微细事件上,都会无端造成接近或疏离。

孙凝是真的叫自己集中精神在公文上,不做旁的幻想的,然而,分明听到耳畔有声音说:

“孙凝,没想到在航机上遇上你!”

这么一句话决不会是香早儒说的,内容与情势并不配

合。

孙凝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令她吃惊的脸。

竟是游秉聪,她的前度刘郎。

孙凝睁圆了眼睛,一时间做不了反应。

对方便又开口,带点嘲弄地说:

“你不是认不出我了吧?”

孙凝下意识地连忙做出反应:

“啊,不,不,是没有想过会在航机上碰到你。”

“刚来北京公干是吗?你的业务的确是蒸蒸日上了。”

“还可以吧!”孙凝的回答是生硬而敷衍性的。

“你可知我现在也做起生意来了?”

“啊,是吗?”

“中国贸易,经常要上大陆。”

看样子,对方还是要滔滔不绝地讲下去的。

航空小姐站在一旁,也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话,只带点尴尬地听着。直至谈话出现了空隙,她才乘机说:

“先生,我们要起飞了,你请回自己的座位吧!”

游秉聪于是站直了身,脸上划过些微不悦,却被孙凝看在眼里,她心里慨叹,真是三岁定八十,人的胸襟宽大与否,是很难改变的。游秉聪就是小器了那么一点点,他敏感得如一只小鼠,只要人家偶一不给面子,他两只眼睛就流露出怨怼的神情,心上开始胡思乱想,偶尔还会有一些破坏性的行动。

游秉聪并没有往机舱后走.他把头等机舱瞥了一眼,便对航空小姐说:

“头等机位还有空着的,你把我调到前面来,我补付机票费用好了。”

然后他又有点画蛇添足地多加一句:

“我那秘书不知怎么搞的,告诉我头等舱已满。”

航空小姐回他的话:

“或者还有乘客在最后一分钟赶来,你请回到座位去,有可能给你更换位置再通知你好吗?”

当游秉聪离开之后,孙凝如释重负。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触着了香早儒的目光,不期然尴尬地笑起来。

孙凝不能解释她的心理。有一点点地怕游秉聪出现,会重新为她带来苦恼,尤其怕在香早儒跟前有任何失礼的场面出现。

孙凝不敢预计游秉聪会有什么令人难堪的言行出现,即使在他们的感情与关系都已经结束之后。

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惑,故此孙凝笑着,分明带点狼狈地笑着。

整个航程是三小时,在孙凝,似乎过掉了三辈子。

她麻木地把视线放在文件的一行字上,没有移开过.心却飞驰至老远。

初出道不久,孙凝就认识了游秉聪。

他们都是列基富顾问公司的同事。公司是英资机构,大老板是基富佛烈雅,沿用一个中文名字叫列基富。他是大洋行出身的行政人员,人面很广。自资开设了顾问公司之后,专门承包各种企业机构的特殊业务计划,很快就打出名堂来。

孙凝是他其中一位副手,由于她勤奋好学,肯捱肯做,很快就已是列基富公司内的主将。

游秉聪是美术部的主管,他的摄影功夫是一流的无可否认,孙凝对游秉聪艺术才华的欣赏,把他们的情谊拉近。他们做了一段日子的同事之后,就走在一起。

游秉聪很喜欢带孙凝去郊区骑单车,孙凝是那种手笨脚笨,却是头脑顶灵活的女孩子。骑单车绝对难倒她,学得满头大汗,身子还是无法平衡,于是干脆放弃,坐到单车尾去,抱着游秉聪的腰兜风去。

记得有一次孙凝自脚踏车下来时一不小心摔到沙地上,擦伤了膝盖,游秉聪紧张得不得了,拉长了脸,责备她说:

“你是个并不晓得照顾自己的人。”

孙凝听了,伤透了心,做女人并不需要照顾自己,只要找到一个人有能力照顾自己,愿意照顾自己就可以了。

她从来没有把这番道理说出口来,她以为游秉聪会知道。

显然,她的预测错误了。游秉聪一直以为她是个强者,她也喜欢做强者。

故而当孙凝在列基富顾问公司三年,晋升为公司合伙人时,游秉聪的表现就开始有点怪怪的。每逢孙凝做成了一单生意,跟游秉聪分享成果时,对方表现由不置可否,而至反应冷淡,最终还出现冷言冷语。

就以孙凝击败了同行的五个强敌,把捷成洋行一百周年纪念的盛大庆典计划拿到手一事为例。那天晚上,他们见着面时,孙凝兴致勃勃地跟游秉聪谈起过程来,却完全是以热面孔贴冷屁股的一回事。

孙凝扳起指头来数:

“在过往的两个礼拜,我合共只睡了不超过六十小时,体重轻了五磅,足有七天未有空做头发,推掉了六个私人约会,终于把这单生意抢过来了。”

孙凝越说越兴奋,又从口袋里摸出计数机来,用那纤纤玉手按动着,说:

“一千万元的生意额,我们有毛利近百分之四十,太好了。聪,如果一年里头能有十个八个这样的机会,我们年底的分红可乐观呢!”

游秉聪白她一眼,懒洋洋地说;

“只是你的分红会有突破性收获而已,不要轻言‘我们’两个字。”

孙凝这就觉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了,正打算解释什么,游秉聪就不客气地说:

“请原谅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如果你的话题只管兜在捷成这单生意上转,恕我没有兴趣奉陪了。”

就是从那一晚开始,游秉聪的脸色就没有好过,直至他向孙凝提出分手。

那倒是距离捷成之役大半年之后的事了。

捷成洋行一百周年大庆典举办得非常成功,孙凝声名大噪,跟着客似云来,又接了很多单大生意,年底结算盈余,孙凝预计自己可以分得的花红,足够支付一层在北角半山面积一千二百尺的房子首期,兴奋得不得了。

然,孙凝收到会计部派发的分红通知单时,她有点不能置信地想:不是已经晋升为公司的合伙人了吗?经自己手赚回来的收入还真是真金白银,有数得计的。她下意识地,没有经过思索地跑进老板办公室去,跟列基富说:

“我名下的花红并不合符比例。”

“是不合符你的比例而已。”

”不,你在开玩笑。”孙凝有点啼笑皆非,一直以来,公司都是按照合伙人能引进的生意,依一个制定的百分比分花红的。

列基富很凝重地说:

“不,孙凝,我是认真的。请勿忘记,花红的比例由我而定,也可以由我而改,没有必要征得谁的同意。”

孙凝大吃一惊, 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她几乎以为自己的工作过劳,耳朵出毛病。

就因为心理准备太不足够了,她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没有冷静地思考问题,她的回应近乎咆哮:

“老板,你认真,我也认真。会计部完全有记录,今年之内我为公司带进来的利益有多少,就算依我们所定的比例分红给我,公司仍然非常着数。”

“不可以说公司着数。没有公司的名声作后盾,你敢肯定自己有能力取得这么多生意吗?你敢打赌那些客户在决定把计划交到你手上去时,完全没有考虑过列基富公司的名望带给他们的信心吗?你又敢认定没有了公司所有的设施和后盾,仍能得出现今的工作成绩吗?是公司栽培你,抑或你带挈公司了?”

孙凝的震惊使她整张脸煞白。

她不是骇异于老板的说话内容,因为那是一条条孙凝一直心知肚明的道理。

她所惊愕的是列基富的态度。

一向对下属温和有礼慈爱的他,会忽然间像只见了人要吞噬而后甘心的狮子,张牙舞爪,向她进攻。

向一个经年为他卖命,忠心耿耿的人进攻。

孙凝差点没有吓破胆,她说:

“老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话?”

“当然知道。我令你失望,是不是?”

“太失望了。”

列基富耸耸肩,说:

“如果你认为这样子对你并不公平的话,不妨到外头去闯一闯,况且,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是个本事女人,当然不怕风风雨雨。”

孙凝离开了列基富的办公室之后,伏在书桌上大哭起来。

她这才第一次发现女人真是水造的,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眼泪。

一点都不夸大,她哭得双眼像两只大核桃,完全不能呼吸似的,辛苦得难以形容。

已届下班时分,她按动对讲机,想找游秉聪。

“聪!”孙凝带着哭声说,“请来我办公室好吗?”

游秉聪一至,孙凝就把成箩委屈向对方倾诉,她期待好言相劝,只要能为她找到被老板责难的借口就好。

可是,孙凝失望了。

游秉聪听完,就站起来,冷冷地说: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东家不打打西家,这儿有谁留难你,不就一走了之算数。”说罢了就走出孙凝办公室去。

孙凝此生此世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感觉。

她被错愕与无助,骤然侵袭,令她如梦初醒地发觉原来—个人可以在刹那间众叛亲离。

扪心自问,她没有做过任何对列基富顾问公司不起的事;非但没有。还付予很深的恩情感情,她确曾日以继夜地为这机构卖命。

然而.今日得出的结果令她难以置信,且无从解释。

又对于一个准备付托终生的人,在自己蒙难困扰的时候,可以用这种冷漠至残酷的方式待她,这又为了什么了?

不单是自尊的受创,且完完全余地失掉自信。

她寻觅不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她找不到自己曾犯的过错来。

迷茫迷糊得令她异常痛苦。

离开办公室时已差不多十点,在电悌间碰到了女同事庄淑惠,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怕让对方看到自己红肿了的双眼。

然,太迟了,庄淑惠脸上划过骇异的神情,证明她已留意到一切。

孙凝强笑,只得大方地说:

“刚才跟列基富先生为了一点公事争执过。”

“嗯!”庄淑惠点头应着,没有答话。

两个人乘电梯下楼去的过程是沉默的。

直至到了办公大楼的礼堂,孙凝正要跟庄淑惠道晚安,对方就说:

“孙凝,为什么不研究一下自己出来闯天下?你有这个资格与本钱。”

同样的建议,但庄淑惠的态度和语气都是极之诚恳的,这使孙凝好像在茫茫大海之中抓到了一块浮木似的,开心得不得了。她讷讷地问:

“淑惠,有空去喝杯咖啡吗?”

庄淑惠点头,她们走进了附近的一间冰室,香港式的,各自要了一杯檀岛咖啡,还点了两件牛油多土,两碟火腿通粉,吃起她们的宵夜来。

孙凝一边吃一边自嘲道:

“记得小时候大哭—场之后。定必觉得肚子空空的,于是踞案大嚼。”

“顶伤心还是要活下去的,而且越伤心人越虚脱,越要补充体力。”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走出去闯天下?淑惠,你在这家公司是老臣子了,你也不曾兴起过往外头走的欲望吧?”

“我跟你不同。”庄淑惠这样说。

“是你太谦虚了,实情你的经验和功夫都比我棒,我只不过胜在有一股难以阻挡的冲动。”

“却坏在对不应有憧憬的人诸多憧憬。”庄淑惠很直接了当地这样说。

倒吓了孙凝一大跳。

“这才是你我不同的地方。孙凝,你是对老板一直敬慕的,你对他的才干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认为自己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他的悉心栽培,教导有方,你觉得为他卖命是理所当然的,在他羽翼下生活是一份光耀与得意,你且认定他会以你待他之心待你。孙凝,可是宾主关系并不是生生世世,祸福与共的。”

孙凝痛苦地点着头。

“忽然之间,你发觉现实并不如此。老板是老板,你是你。不错,他是有才干的人,也提携过你;然而,我们不是白痴,没有白吃白着,一直干要他贴补。我们赚的是公平的血汗钱。我们愿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认为这是责任。对方呢,视此为给予我们的光荣和施予,这在心理上就有很大的分别了。”

孙凝问;“你怎么会明白这些情况?”

“因为在我初加入这公司工作时,我也有我的期望,跟你现今的想法大同小异,直至有一次我请求老板酌量加我薪金,好让我有余钱进修,梦想就一下子被敲碎了。”

“你怎佯应付?”

“当然是辞职。”

“嗯,你离开过列基富公司?”

“是的,在外头闯了三年,才好马仍吃回头草。”淑惠自嘲地说。

“为什么?”

“因为到处杨梅一样花,到处乌鸦一样黑。外头的老板跟列基富都是那个模式。总的一句话,没有雇主会认为你是他的自己人。有利用价值,笑脸相迎;没有用得着的地方,恨不得你早走早着。”

孙凝觉得难过,有一种在人前裸露自己疮疤与短处的尴尬。庄淑惠又说:

“一位在江湖上名字响当当的打工皇帝说:“当一个人爱上了自己的工作机构或老板时,他就完蛋了。”

孙凝恍然而悟了。打工是没有生生世世的事的,职业并不是亲情,甚至不是婚姻,自己一直弄糊涂了。

庄淑惠拍拍孙凝的手,安慰她说:

“任何人都要经历某一个阶段才会成长成熟,你不必自责和苦恼。”

“可是,”孙凝用手指拨弄着头发,说:“我仍然想不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庄淑惠问。

“淑惠,列基富在跟我发生龃龉之后.竟然示意我应该离职。即使老板是如你所说的,纯粹在商言商,并不对我的感情加以尊重.最低限度,我的工作成绩于他是进帐,为何要嫌弃我了?”

庄淑惠没有造声,脸上有一抹的难受与难为情。

孙凝倒是发觉到了,急忙追问:

“你知道原因?”

“追究原因在现阶段并不重要。但,孙凝,你回去考虑清楚,是否打算走出来另闯天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事成之日,我再把另一个关于我和老板的故事相告,否则,就不必再说什么。你模仿我,摒弃对资本家的憧憬,举凡交易,一定货真价实,不占对方便宜,也不让对方占便宜,你心里自然好过。”

“淑惠,”孙凝沉思:“你看事物如此透彻,我们一起到外头去闯世界好吗?”

“孙凝,我老了。”

“什么?你老了?”

“嗯!我并非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只比我大十岁,只不过四十出头。”

“女人的关口就在四十,四十岁前与四十岁后的心态是天渊之别,豪情壮志都只会在四十之前出现,这种情况你未到时候了解。请相信我这过来人的话,别辜负你的黄金时代!”庄淑惠又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孙凝,还有的是,我心境已很苍老,从我十六岁中学毕业,就到社会上头半工读开始捱,至今已是二十多年了,你不认为一个女人是不应该抛头露面超过二十年吗?连舞女都比我们早收山!”

孙凝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出来行走江湖的女人,少了一份自嘲的能力,缺了一点幽默感,生活更难受了。

“香港还是大把前途,你不信任中英联合声明?”

“孙凝,别把问题扯得这么严肃这么大这么远,不是不信任中英港政府的问题,只是认为香港是属于那些不介意继续刀来剑往的人的世界。我是个倦了的小女人,如果我只得六十岁命,天,只余下十多年享受而已。我打算提早退休移民去了。”

“淑惠,香港人平均寿命是七十多岁。”孙凝说。

庄淑惠苦笑,说:

“凡事总有例外。”

孙凝再无辞以对。

孙凝细味庄淑惠的意见,更感动于她的诚意,却忽尔难过起来,为什么一个同事会比最亲近的异性朋友更关心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跟自己共组二人天地的游秉聪,都不会为她着想,给她提点。

如果就为了这次挫折得不到游秉聪的支持,就生气的话,会不会小题大做?会不会太小家子气?

第一次,孙凝脑海里翻腾着一个大惑不解的问题,男人在她的生命上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他们除了家里头的电灯坏了,可以帮忙修理,开罐头时能够伸出援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贡献?

尤其是当一个女人可以控制肉欲,而又坚持灵性融和才会引起性需要时,男人的地位是不是不容或缺,不可替代了? 

这个意念,是恐怖而痛苦的。

无论如何。孙凝很认真地消化了庄淑惠的意见,认为事在必行。

少壮不努力,老人徒伤悲是很懊悔的事。如果少壮时努力的对象、目标错误,老大时的伤悲就更添一重了。

对列基富的失望与伤心,孙凝只不过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晨早开始,她为自己筹策一切创业所需。

面对的困难与困扰肯定是重重的。

在这天之前,她不晓得写字楼的租金可以贵到这个田地。

要有自己工作的天地,首先要拿出一笔私己钱来承租或置业。

孙凝把头皮抓破了,也难以把开业经营的成本降低。

无疑,生意是一种可计算得来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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