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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了；云还没有走
一 把自己卖了
头发又长长了！真受不了。这死老天就算让我做女生也应该是个齐耳短发的嘛，为什么会这样！头发一剪就疯长，一觉醒来能长十多厘米，不长到后心不停，还得每天早晨梳啊梳的没完。呼呼，越急越乱，不管了，对着镜子猛甩头。啊！我的脖子！脑袋搭拉着，双手揉了半天，才敢抬头。
镜子里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丫头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头。呜，呜——我——是——榛子！哇哈哈，太好玩了。咳，在这味道还不如白开水的日子里，只有自己拿自己开涮。
约么有半个小时才画好妆，想想也满有成就感的，三个月前我还大喊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咳，往事不堪回首啊！）两个月前第一次画完出去满街人躲着我走！（唉，我跟你说我神智清醒，你不用陪我去什么精神卫生科）上个月愣有人当我是小姐，我当场K的他妈妈都认不出他，谁让他满脑子淫秽思想！现在——我终于能堂堂正正上街了！
拉开衣柜，看着那左面女式右面男式的衣服无奈地摇摇头，抓了条长裙穿上，面试会迟到了！！（不是男左女右么？我愿意！等等，面试？面试还起这么晚？要你管！！欠揍你说声。嗯，就说你呢，还东张西望的，对对，就电脑前没事看小说的那个）
“大爷，四个包子，一碗小米粥。再来碟咸菜。”
“丫头，每天早晨吃这么多，不怕胖啊？”
“没事，没事。”
………………………
半个小时后，坐在公共汽车上一遍一遍的准备，心里扑腾扑腾的。这次要是再……，不可能不可能，一定行！ganbadei
………………………
“李之蓝？”
“啊，是。”
“你的材料我们看过了，说说为什么选我们公司？”
“啊，嗯，因为J创投是国内最早从事传业投资，并且是我认为最好的创投公司，董事长S先生荣获…………”马屁是用来拍的
“你是学生命科学的？”
“是的。以我个人看法，生命科学真正的兴起要在十到二十年之后，现在的结构基因组，人体工程学等等都只是刚刚起步。真正进入生产的都是些初级产品。虽然有些乐观的人认为五年的时间中国就会出现大批自己的生物技术公司………”（完了，话匣子打开就不想停了）
“打扰一下，嗯，李——之蓝小姐。呵，名字很好听。（废话，我自己取的）公司最近两年不打算发展生物类的投资。而且现在也过了招聘的时间段。你了解这一行，现在是整个创投界的冬天……”
“也就是说……我没希望了？”
“啊，不。只是你要做生物类的投资助理，难度很大。一时不会有机会。不过公司很希望能找到像你这样有激情的人，咨询部需要一位秘书来和创业者沟通，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月薪两千，交通，通讯，住房补助一共四百。差旅费报销……”
“我愿意。什么时候上班？”（除了口袋里的三百块和这个月交过的房租，就只有衣服了。咳，比起那些来了这个城市还没找到工作就一文不名，走不成留不成的兄弟姐妹们，我还真是幸运啊。）
“呵，蛮有活力的嘛。先把这份协议签了，然后是这些表格…………，明天开始上班，试用起两个月，这期间没有补助…………”
我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谢过面试的大叔和阿姨（其实女的也就三十六七，而且我也只敢心里叫叫），兴奋的回到家。晚上，又开始一个接一个的酒吧跑…………
二 The first day
创投是讲究精的，在美国控制数十亿资金的大公司也只有百来人。J创投也是一样，上上下下一百五十左右。专家咨询委员会，投资决策委员会，风险控制委员会，投资管理部，研究分析部加起来就一百二十多位了。剩下财务部，行政管理部，咨询部（在这里说白了就是搞公共关系的）这些做后勤工作的也就三十来人，都集中在总部，占了国际大厦17层半层的地方。这就是我十年奋斗的起点！
大叔把我带进一工作间，六张桌子，五个人，三男一女还有那位阿姨。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李之蓝。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你好”“你好”
“这是你的位子，这几天先熟悉一下。”阿姨指着旁边的位子。
“谢谢亚姐。”从她胸前的牌子知道了阿姨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咨询部主管的徐亚。
剩下几位：苏，专职秘书，负责资料整理。（嗯，满适合她的。好漂亮的女孩，真想泡她。“小妹妹，晚上陪姐姐吃饭好吗？”嘻嘻）考拉，蚂蚱，还有那个板寸头，都是负责咨询的，不过是针对投资者的。想想也是，都是创业者上门来找咱们借钱，对他们当然没投资方好啦（一比三的对比，原先竟是零比三）。不过怎么想我怎么是个闲职。算啦，要是没这个闲职，我还在为过几天的伙食费犯愁呢。
连着数个小时的阿姨的轰炸总于让我了解了……………（我可不想把唐僧阿姨的话再说一遍，想知道，去当把秘书就知道了）
十二点，我嚼着工作餐＋看着公司的个案记录。免费的饭好吃，虽然只有一块大排：）
“咳，美女，为了庆祝你加入我们这个有着光辉传统，光明未来的集体，我们三个想请你吃晚饭，亚姐和倪苏也来。吃完饭再一起去唱K，怎么样？”板寸一脸媚笑的说。
“哦，张哥，太不巧了。我，我这两天有事。嗯，后天，啊不，大后天，大后天晚上我请大家。你看我是新人，应该我孝敬大家嘛，怎么好让你破费呢？”兜里只有三百块，咳，没辙，看看能不能跟房东借下。
“行啦，之蓝，（得，这么快你就叫之蓝了，你还真是自来熟啊）刚有个工作，钱紧得很，还是我们请。好，就这么定了，大后天下班，可不许跑啊。”
十五，十六，大后天是阴历十七因该不会有事吧。我默默的想着
…………………
回到家，泡了碗方便面，吃了。然后……
拉紧窗帘，两层。
……………
九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
拿起手巾，用左手捏在喉咙那，右手拿起电话………
“妈，我找到工作了，J创投，月薪两千，准备先干着……”
“子语啊，嗓子还没好。你原先就有鼻炎，多注意身体………没事给燕儿打电话……”
“嗯，妈，我知道，每天都给燕儿发信。”
“电子邮件那东西，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你还是多打电话。啊，你得放心上………”
“知道了妈。”
放下电话，泪水已经从下巴滴到了衣服上。
三 涮你没商量
又是劳累的一天，没想到文职，而且是轻闲的文职也会如此的累！真，真他奶奶的累！（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工作了一个星期，终于在昨天预支了这个月的薪水，请考拉蚂蚱猊猴（倪苏）去happy了把。（实际是半个月的，因为我是在这个月中途进的公司，这也好，试用期竟只给我算一个半月就够了。嘻嘻人家是女生嘛。）
今天轮到犒劳我自己了，下了班就冲进哈根达斯。（你那点收入够花吗？你，你管得着吗你！）
过足嘴瘾准备付帐，服务生竟说有人付过了。
“谁！”
“左面第三张桌子那位先生，他等你很久了。”
左面第三张桌子？嗯，长得还不错，有鼻子，有眼睛；还西装笔挺的。不过………我都没用过这招追女生，你你你………我不说了！
“咳，你好。我叫”
“停停停，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你替我付的帐？”
“啊是，很荣幸能”
“打住，我最恨别人送我东西吃！”
“为什么？哦，你身材非常好啊？”
“私人的事，你少管！”
“好好，嗯吭，美女，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对方语气上开始有点变化
“拿纸来！”
我在他递过来的纸上写下一串数字，用最难看的字。（你的字就没好看过，哪有女生字这样！）
“你的字，嗯，蛮有趣的。”
“不好看？”
“啊，不是。13349098XX3，蛮照顾我的，只用打一百个。来，我猜猜，向你这么美的女孩应该喜欢用联号，99，就从99开始。”
“喂？您好。”
“你打错了！”对方挂掉
“呵呵，有趣的人，我还没说找谁，他就知道我打错了。嗯，88，不可能，如此清秀的美女怎么能用这么俗气的号码。77，对，就是77。”
“喂？您好。”
“您好，这里是殡仪馆，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就是直接送您进火葬场，我们也可以帮您。”
“哈哈，你慢慢试吧。”当中有两个号码是错的，你试到下世纪也没用！（号码是随手写的，向号码的主人致歉）
………
兴冲冲的跑回家，涮了那个白痴，嗯，今天收获不小。糟了，太高兴了，忘了吃饭！咳咳，方便面，我来了……肚子好饿。哦？十二点半了，再吃包吧，去烧水。水开了，方便面。哎？面呢？呜；吃光了！
还好找到几个大果冻。真是的，变了，全变了，连口味都变了。以前只吃油多盐多的东西，现在，竟是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四 千万别给我喝酒
一大早晨就听着蚂蚱在那大谈他的网络轩辕剑，他还真是精神啊。
考拉凑过来说：“美女，你那如紫葡萄似的眼神……”
“诗人，又开始啦。”板寸扭过头瞟了他一眼
“考，那也叫诗？你听我来首。”我拍着考拉肩膀，装成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啊，大海！———全都是水”
“噗哧”“噗哧”
“高，实在是高！”板寸真是不可救药，连我的马屁都拍。
“怎么样，考拉，比你的强吧？”
“你叫我什么？考拉？”考拉愣了一下就发现不对劲。
“啊，啊，宋雨哥哥，不是不是的，你看长得和蔼可亲，还那么有福，一脸慈祥……”
“所以你叫我考拉？”
“考拉，我们以前我们怎么没想到。”哈哈，板寸和蚂蚱也蛮认同的。
……………………
“考拉，我去躺洗手间，你帮我看一下。”蚂蚱
“考拉，帮我拿一下……”板寸
“考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们会人前人后的叫”我却生生的说。
“你还叫我考拉！”
…………………
公司上上下下都管宋雨叫考拉了………
………………
公司成立7周年，五湖酒店聚餐，不得不去。还好是阴历初七。
不愧是全国知名的酒店，东西真好吃。当然这也是中国创投的发源地，聚集地。
“行了，考拉。你别灌我了。我是女生哎！不就是给你起了个外号吗，不挺好听的嘛。我跟你说我不能喝酒。大学的时候，我在食堂喝了杯米酒，一下午脸是又红又木的。还有，从家里拿了瓶葡萄酒给同学喝，自己只喝了一水杯底那么多就睡了一下午。还有，还有，我喝多了，脾气不好，会打人的，你，哎，你别不信。”
幸好我事先买了醒酒药，得赶快去洗手间吃了。死考拉，你等着………
吃了药，洗把脸，慢慢往大厅晃。没想到苏被灌的比我还烈害，等她吐完，喂她吃了药就把她扔在洗手间。我，我去给她报仇。
快到大厅了。咦，好像踩到什么东西？啊，是只脚。
“嗯，这位大，大叔。对，对不起了，没，没看着这还有头人……”
“哎，大叔，我不认识你啊，这么看我干吗？别看我叫你一声大叔，跟我们公司的那个大叔比起来你还差远了。哎，你脸这么红干吗？你，你让开。再不让开我喊人了。哎，你还敢靠我这么近。色，色狼！”连续两个侧踢，bingo，命中对方膝盖。转身后横踢，高了，不好，踢到他下巴了。晕了？就这潜质还学人家做色狼？老不修！我可是练跆拳道的。
“啊！之蓝你在干吗？”
“哎，苏。你怎么不再多待会儿？（你准备让人家在洗手间待多长时间啊，大姐？）我刚修理了一色狼，正准备帮你去报仇。你来，告诉我都谁灌你了？”
“报仇？弄得都和这位一样？”
“啊，对，都要像这色狼一样。”
“可他好像是看你醉了想帮你一把………”
…………………
头好痛，这是哪？女孩子的房间？想起来了？昨晚，想帮倪苏报仇，她不让，被拉到她家。
啊，全身怎么像针扎似的？满身都是红点。啊！啊！啊！热痱子！本以为今年都这样了，不会起了，又，又长了！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出汗哩，又没洗澡就睡了。考拉你等着！！！！不管了，这是女生房间，赶快偷师先。风铃，镜子，地毯，床……等等，床？我，傍边的？是倪苏。苏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咦？我怎么流口水了………
五 面具下的我
倪苏你不用这样吧？不就是早晨亲了你两下嘛，你也不用一天都躲着我吧？
“HI，疯丫头，那个小安子快来了，准备干活吧”考拉还真会反击，现在动物园里的家伙们都叫我疯丫头了。（动物园？啊，对，有考拉，蚂蚱，猊猴，板寸；还有饲养员唐僧阿姨）
真要命，每次看到小安子那样就不顺，真想给他一刀，让他变成真正的小安子。
小安子姓安，四十多岁，某校教授，和一位徐姓教授合作改良了蚕种，产丝量多了一倍。因为不想技术被束之高阁，也不想随随便便卖掉，两人就自己办公司，于是找上我们。上头很看重这个项目，很希望能谈成。可创投重视项目的同时更注重项目的执行人。他们的团队，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尤其是小安子死咬着CEO这位子不放。就他？CEO？他管事，三年公司不倒我就跟他姓。于是上头很想让他了解什么是创投，什么是创业。该着我倒霉，我是管创业者咨询的，堵枪口的是我。
“你们到底想不想谈了？整天让一接待员敷衍我！还有你们也太心黑了吧。这专利我们估价800万，你们竟按89万算。等到产品进入市场，别说8000万，8个亿都不止！”
因为估价的事，他这不知是第几回发脾气了。我都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一个产业中最重要的不是新的发明，而是把这个发明一步一步推到量产的劳动。再说，你的蚕丝还有好几样国家检验没做呢，要是过不了，我们投进去钱还不打水飘了？
真他奶奶的！姑奶奶我忍你好久了，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你！
“安先生，说实话，你不是一个优秀的创业者。您为什么要创业？想赚更多的钱？还是为了创业而创业？还是说您有这个技术就要创业？（三个都不对，小孩子们别乱猜）再看看您的团队，我都不知道您在哪找到他们的？（失业人员推介会上挑剩下的？）您考虑到执行的困难了吗？您的蚕丝是否对人皮肤无害？韧性，抗拉强度和一般蚕丝比怎么样？蚕种抗病性怎么样？你要知道，英国就是用产肉高的新种牛取代原先英国土著牛（骂人土著惯了，连牛都喊上土著了）才大范围感染朊病毒，导致疯牛病流行的…………这有两本书：布赖恩·希尔的《风险投资揭密》和清华紫光的《创业企业如何赢得风险投资》。您拿去好好看下。”第一次训了小安子四十多分钟，爽啊。
“你是学什么的？”
“K大生命科学学院的”
“那你只在这里做个秘书？”
“你以为创投是谁都能做的啊！”
看着小安子灰溜溜的跑了我心里那个舒坦啊。哎，你们怎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苏，你眼睛一眨一眨的干什么？我后面有东西？能有什么？
“啊！董事长，我不是故意把安先生气跑的……”
大叔，大叔，你别这样看人家嘛。（哎呀，你别罗里罗嗦的，我当初就知道大叔是S才在他面前拍他马屁的）
“你知道错了？以后对待客人要有耐心，有恒心，有热心，有爱心…………………………不过你刚才做的也很不错了，尤其是送他两本书。放心，安还会回来的，他是个百折不挠的人。而且他一定是找我们。因为在他眼里我们够专业。”
两本书？啊！那两本书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呜！
……………………
晚上一高兴，跑了三千米，又压了半个小时腿，一身汗，真累。简直是爬回来得。还有那一身热痱子，疼啊！！！！
拿了张CD，便塞进音响。人躲到墙角看着窗外。（这么穷，还有音响？爸妈送的，要你管？）
哦，是戴佩妮的歌，我最喜欢乐：）
嗯，这首，这首曲子？是《1999》！！哦，不行！我不能听这首歌！！！
要起来，要起来，去换掉！太累了，动不了！
“1999将要毕业之际，我做了个决定………GoodbyeMyAngel………每次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妈妈总是在哭泣，别的通通一字不提，只叫我多照顾自己………………那一瞬间我心里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感觉，感觉就像我离开了我的天堂，离开了守护我的天使，而家就是我的天堂，你们就是我的天使………”
衣服又湿了，这次是泪水。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是如此脆弱？难道这就是面具下的我？（打这段话时，我的眼睛是湿的）
六 被宰啦，被宰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嗯吭，今天——我——郑重宣布————
我通过试用期啦！
好奇怪？竟然加薪了，工资长五百，补助长一百。虽说这座城市消费高，但一个秘书就三千，创投业还没这么富吧？不想不想了，人家涨你工资，你还罗里罗嗦的。
这段时间动物园里的家伙们帮了我很多，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考拉，你等会儿。亚姐，今天我加薪了，晚上大家一起去吃大餐怎么样？”
“我就不去了，小振放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