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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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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叹口气。
波女士要走了:“我只想听他说声对不起。”
女人有时真奇怪。
对不起有什么用,青春不再,心灵结痂,自尊难挽。
“客人走了。”
“来去匆匆。”
“是,她在纽约还有事要忙。”
“宝生,这次你难为左右调解。”
“真希望他俩可以庭外和解,莫再令律师得益。卡拉早已嫁人,亦已怀孕,孩子冬季出生,贵为女大公,还有什么恩怨。”
“凭波女士的名与利,亦不愁找不到更好的男伴。”
“所以,还咬牙切齿干什么!”
这些话,其实都说给金瓶听。
这时金瓶摊开手,她手中一套胶模子,上面印着五六把钥匙印。
“咦,”岑宝生大乐,“什么时候下的手,你根本没有接近她呀。”
金瓶微微笑,又在波女士喝过的杯子,套取了她指模。
“我到纽约去一趟。”
估计那套设计图一定放在公司里头。
过两天,金瓶在波宝公司接待处出现。
波女士百忙中亲自迎出来:“宝生的朋友即我的朋友。”
“我顺道来取时装展览入场券。”金瓶微笑。
“我即时叫秘书替你登记。”
她招呼金瓶在宽敞的私人办公室内喝茶。
金瓶悠闲地四处打量。
秘书催过几次,叫她开会,金瓶告辞。
那个黄昏,波宝的总电脑忽然瘫痪。
主管大叫:“快召人紧急修理,十倍人工,在所不计。”
“修理人员已经下班。”
“救命!”
“慢着,电话有人听。”
“快请他来。”
“他十五分钟就到。”
众人松口气。
那时,天已经黑了。
人类科学再进步,看到天黑,总还有心慌的感觉,起早落夜,做了一整天,又渴又倦,都想回家。
有人说:“明日又是另外一天。”
不管了,最多明天早些回公司看个究竟。
波女士要参加一个慈善晚会,非回家装扮不可,派助手及秘书驻守公司:“一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十五分钟内,写字楼里的人几乎走清。
修理员到了。
那年轻嚣张的助手头也不抬:“总机在大班房里。”
秘书带他进去。
忽然,她的手提电话响了。
她立刻接听,是爱侣打来,她转背低声说:“你在家再等一等,我马上回来。”心神荡漾,巴不得自窗口飞出去。






            第71节:我立刻出来见你


          2005年10月19日

“做生意也要快,这叫着先机,拔头筹;领导,莫跟风。”
岑宝生点点头。
“我们走吧。”
那一边,换上礼服的罗林出现在舞会里,他在人群中找到穿金黄缎子大篷裙的波女士。
她看到他,一呆,身不由主,被他带到舞池。
“你来做什么?”
“我特地来道歉。”
“什么?”
“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对我的恣意放肆,我深感歉意,我衷心赔罪。”
想到他自己的出身,多年艰苦挣扎,这个女子给他的帮助,今日,她又愿意让步,他双目通红。
她愣住半晌,没有流泪,但是舞步踉跄,她点点头。
“我原宥你。”
这时,宴会嘉宾鼓起掌来:“致辞,致辞。”
他们把波宝拥上台去,她在台上往下看,那金发美少年已经离去。
不愧是老手,她抑扬顿挫地把一早准备好的讲词读一遍,忽然,她开始饮泣。
众人大声鼓掌。
这时,金瓶已在岑宝生的私人飞机上休息。
她忽然说:“宝生,你不怕?”
岑抬起头:“怕什么?”
“怕我偷你的财物。”
他大声笑:“我的即是你的,我不会偷我自己的东西,你也不会。”
金瓶知道她找对了人。
她闭上双目假寐。
岑宝生轻轻说:“能够原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金瓶不出声。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型十二座位飞机在太平洋上空飞过,漆黑一片,金瓶却不觉惊惶。
她握住岑宝生的手。
“金瓶,我们结婚吧。”
金瓶点点头。
他与她都没有亲人,都不打算邀请朋友。
相识遍天下,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万一挂漏,反而不美。
他们只打算在当地报上刊登小小一段结婚启事。
金瓶决定送自己一件大礼。
她把沈镜华给她的头发样拿到化验室去。
她很坦白:“我想看看,这绺头发的主人与我有否血缘关系。”
化验人员答:“那很简单,请你也留下一绺头发。”
金瓶回家等待消息。
举行婚礼那日上午,她接到化验报告。
“两缕头发绝不相同,你与那人毫无关系。”
金瓶只啊了一声,挂上电话。
沈镜华找错人了,她与齐教授并非父女。
主婚人催她,金瓶套上当地人叫嫫嫫的宽身花裙走到花园。
岑宝生替她套上一枚简单金指环。
孩子们一字排开,载歌载舞,园子里酒香花更香,金瓶微微笑。
她有心事,岑宝生何尝不是。
他一早已把头发样换过,何必节外生枝,失去的早已失去,存活的也已侥幸活下来,世上只有她与他岂非更好,要一大堆亲人来干什么。






            第73节:我们一定会擦身而过


          2005年10月19日

金瓶没想到她那样愿意讲话,心情那么平静。
“我在这里,有几个好朋友。她们主办一个受虐女性会,我也是会员之一,我正修读法律课程,律法这件事,十分有趣。”
她似真正释放了自己。
“反正要在这里度过终生,不如安安静静生活。”
她的身型宽壮一倍以上,双手粗糙,但是她不再在乎。
终于,话说到正题上去。
金瓶问:“什么时候,发觉我还在人世?”
“是秦聪告诉我。”
“什么?”
她很安静,笑一笑:“秦聪双手握着刀柄,想把它拔出来,电光石火之间,他明白了,他说:‘金瓶,我知道是你。’我当时知道,你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金瓶轻轻问:“师傅怎么说?”
“师傅说,残害同门,罪该万死。”
玉露忽然又笑了。
嘴巴一咧开,可以看到她少了几颗牙齿,乌溜溜一排洞,有点可怕。
“师姐,托你一件事。”
“必定替你办到,你说吧。”
这时,狱卒踏前一步:“时间到了。”
随行的中年太太立刻说了几句话。
金瓶催她:“快讲。”
“我有一个女儿。”
金瓶一怔,是那胎儿,托世为人,已经生了下来,遇风就长。
“她在哪里?”
“此刻由福利署托管,请代为照顾。”
“我会找到她。”
玉露又一次在不应该笑的时候笑出来:“请善待她,视她为己出,并且,不必告诉她出身,不用提及我存在。”
金瓶点头:“遵嘱。”
这时,闸门打开,制服人员来带走玉露。
她向师姐深深鞠躬,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金瓶明白了。
她见她,是叫她照顾那幼儿。
离开监狱,门外有一辆黑色大车在等她们。
车窗放下,是岑宝生。
金瓶立刻坐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律师很快找到了那幼儿。
她已经一岁多,寄养在一户指定人家,那家人一共有四个孩子,住在紧逼的公寓。
金瓶去探访她:
她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个子小小,穿一件旧T恤当袍子,赤脚,足底有厚茧,显然从来没有穿过鞋子,乌黑浓发纠结一起,看上去似流浪儿童,但是她有特别白皙的皮肤,以及一双明莹的大眼睛。
金瓶蹲下:“过来。”她轻轻用中文叫她。
那孩子听懂了,转过身子,看着金瓶。
金瓶微微笑:“你跟阿姨回家好吗?同阿姨一起住,阿姨教你读书。”
那孩子忽然笑了,露出几颗雪白小小乳齿。
金瓶站起来,对律师说:“赶快办理手续,我要把孩子带走。”
律师答了一声是。
金瓶与岑宝生到公园散步。






            第75节:他遗憾了十年


          2005年10月19日

岑宝生耳畔像是打了个响雷。
呵,病了,像她师傅一样,受了伤,最终回到岑园来。
岑宝生十分庆幸有个地方可以给朋友休养。
他说:“立刻请陈医生。”
管家去了片刻回来:“陈医生在做手术,一有空马上来。”
他脱下泥靴,上楼去看客人。
只见金瓶和衣侧身倒在床上,背影瘦且小。
他轻轻走近,她没有醒转,做她这一行最要紧便是警惕,她一定是用过麻醉剂了,能够对岑园那样信任,他十分安慰。
他轻轻掩上门,吩咐管家:“到六福中菜馆去借厨子来工作几个星期,把看得到海景的房间收拾出来。”
他淋浴梳洗,刮清胡须,忽然嗤一声笑出来,自嘲地说:“老岑,做回你自己吧,大方磊落多好,反正再妆扮,也不会变成英俊小生。”
他坐下来沉思。
他们同门之间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三个人原先形影不离,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负伤出现。
陈医生到了。
金瓶还没有醒来。
陈医生有怀疑,立刻推开房间,岑宝生有点焦急,可是他随即看到金瓶转过身子来。
她瘦削面孔只有一点点大,不知怎地,脸颊有点歪。
陈医生细细问:“你什么地方受过伤?”
金瓶细细说出因由。
陈医生仔细替她检查,岑宝生越听越脚软,背脊叫冷汗湿透。
金瓶能够生还,真是奇迹。
说完了,她仰起头说:“想吃碗粥。”
管家刚好捧着小小漆盘上来。
陈医生与岑宝生走到书房。
他说:“这种手术当今只有三间医院做得到,病人再世为人,不过她需要好好接受心理辅导。”
岑宝生跌坐在椅子里。
“她用麻醉剂镇痛,长此以往,会变瘾君子,我会替她用电子仪器调校内分泌,让身体自然应付。”
金瓶就这样住了下来。
岑宝生第二个问题也没问过:你的师弟及师妹呢,仇人是谁,以后打算如何……
她不说,他也不问。
当然也绝口不提“你想住多久”,就这样,一直到结婚。
现在,她要领养一个小女婴,这已是第三代了,师徒竟与岑园有这样的缘分。
岑宝生见过金瓶对秦聪的款款目光,不不,他不会妒忌,很明显她已再世为人,那部分记忆,可能早已在手术中切除。
岑园开始整理育婴室。
幼儿用品由专人逐一添置,样版摊开来,金瓶总是选择比较简单实用、色素低调那种,与岑园格调配合,这一点,与她师傅大不相同。
岑宝生提醒她:“律师问,她叫什么名字。”
“啊,早已想好了。”
岑不觉好奇,笑问:“叫什么?”
“在岑园长大,就叫岑园吧。”






            第77节:记忆才纷沓而至


          2005年10月19日

“你不知道我们的规矩。”金瓶苦涩地说。
“什么规矩?”
“叫人放心,不是好事。”
岑一怔:“那么,下次换一句话好了。”
金瓶抬起头,看到天空里去。
蓝天白云,是个大晴天,双目受阳光刺激,不觉落下泪来,金瓶匆匆揉着眼睛进屋。
第二天接了小岑园放学回来,一进门,便看见胡律师坐在会客室。
岑宝生垂着头,十分无奈。
金瓶心中有数,她把孩子交给保姆,缓缓走过去:“可是有什么事?”
“岑太太——”胡律师也觉难以启齿。
“请说。”
他终于鼓起勇气:“狱中发生打斗,你的朋友不幸牵涉其中,伤重身亡。”
金瓶耳边嗡地一声。
她静静坐下来。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胡律师本来想解释,但是聪敏的他又觉得在这种情形下,无论怎么都不能自圆其说,何用虚伪,他闭上嘴。
会客室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只听到园子里清脆的鸟啼声。
胡律师忽然很惋惜地说:“她终年二十一岁。”
这时,岑宝生问:“可要做些什么?”
金瓶看着窗外,过一会才说:“没有什么可做的。”
她站起来走到园子里去。
胡律师看着她背影,吁出一口气:“幸好岑太太不是十分震惊。”
不,岑宝生想说:你不懂得她。
但是他没有出声。
胡律师说:“我告辞了,有什么事,请即同我联络。”
管家送他出去。
岑宝生转头找金瓶,看见她在园子里与孩子们编花环,若无其事,与平时一样高兴。
岑宝生握住她的手。
金瓶把脸躲进他的手心里。
她就是为着这双大手与他结婚,他有力气、能力保护她。
他轻轻问:“究竟发生什么事?”语气不安。
金瓶想了一会:“这是一宗意外。”
岑宝生觉得有可疑之处,不过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喃喃说:“再过三五年,本来或许可申请保释,她只犯情杀,她对他人安全不构成威胁。”
金瓶不出声。
是他把孩子的照片交到她手中,叫她放心,既然如此,人家也只好叫他放心,用来换取幼儿的生活保障。她不在人世,也就是对他全盘信任,他一定会遵守诺言。
岑宝生是咖啡园主人,他不懂得那么多。
这时,保姆带着小岑园过来,孩子轻轻伏到金瓶膝上。
“妈妈,讲故事。”
“好,你要听嫦娥奔月,抑或是精卫填海。”
其他的孩子拍手:“说那猴子王的故事。”
岑宝生悄悄退出。
他坐上吉普车,驶出去老远。
在半小时车程以外,有一个停机坪,那里有朋友在等他。






            第79节:三千万首饰不翼而飞


          2005年10月19日

金瓶讲什么?
她背着门口坐着,这样对孩子说:“我做你师傅好不好?从此,你叫我妈妈师傅,我把我所会的,全教你。”
岑宝生听见,呆住了。
金瓶继续说下去:“你听着了,不要相信男人。我的师傅因为误信一个人,两只手变成残废,那个人却又离她而去;我因为误信一个人,看,耳朵都不见了。”
她把软胶耳朵除下给孩子看。
岑园耸然动容,“呵”的一声,走近细细看那只假耳朵。
“记住没有?”
小岑园抬起头来,忽然发觉妈妈手中拿着她的项链,咦,项链在什么时候除下,她懵然不觉,小女孩大奇。
接着,一低头,手镯也不见了,也到了妈妈手中。
她笑出来,觉得这手法新鲜好玩。
金瓶问:“想不想学?”
她笑着点头。
“来,来摘我的耳环。”
小岑园伸手过去,除下金瓶的耳环。
“不,不够快,来,快一点。”
小岑园又再伸手,这次,快了许多。
“还是不够快。”
金瓶把耳环戴在孩子耳上,岑园精乖地伸手去捂住,不让金瓶得手,可是电光火石之间,耳环不翼而飞,金瓶看到孩子错愕的表情,哈哈大笑,把她拥在怀中。
她问岑园:“想不想学?”
岑园大力点头。
岑宝生听见金瓶轻轻说:“师傅会全数教会你。”
岑宝生低下头,不出声,也没有推门进去。过了一会,他轻轻离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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