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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000-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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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萸隐隐约约知道这些事,只是从来不想去证实。她敛去倔色,缓缓垂下头来,那截白晰的颈项更添楚楚可怜的风致。   
符扬叹了口气。   
「吻我。」他轻哄。   
成萸连忙后仰,一脸警觉地望着他,一抹淡淡的粉红在颊圈泛晕开来。   
符扬心头一荡,倾身向前再要求一次,「吻我。」   
成萸轻咬着下唇。   
「我……我今天晚上……不要做「那个」……」几个字便让她讲得万分艰困,从发根直红到脚趾头去。   
「我说我要做了吗?我只是叫妳吻我。」   
成萸迟疑一下。如果一个简单的吻可以先把这一夜打发过去,或许她真的该吻他一下。   
她咬了咬牙,晕恼的俏模样更惹人怜爱。符扬硬是吞回一个呻吟,使尽力气才捺下饿虎扑羊的冲动。   
成萸飞快啄他的唇一下。   
「好了。」火红的脸庞再烧下去,就要冒烟了。   
「这样就好了?」符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几个月不见,你的吻技越来越退步了。也对,是我不好,让你疏于练习——」   
「不,我才不——」   
「乖,我再让你温习一下,什么叫做吻。」   
一个火热到让人脚趾都蜷曲起来的吻,将两人带到床上去。符扬将她压陷进床垫里,用自己的每一寸感觉身下的柔软芳香。   
「终于十八岁了……你可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他轻叹一声,吻着她每一处暴露在外的平滑玉肤。   
「你、你明明说、说不做的!」她四处躲着他的吻。   
「我有说吗?」   
是没有。   
成萸又咬了咬牙,豁出去地道:「那、那好吧!你、你快做完……我、我要睡了。我累了。」   
「要我做完?这可是你说的。」他挑眉的模样英俊到了极点,也邪气到了极点。   
「你、你不用……不用做……我的;你……你做你……自己的……」成萸紧闭上眼。再说下去,她快要害臊地咬舌自尽了。   
「啊,我害羞的小成萸,我怎能这么自私呢?」他轻笑,双臂撑在她身旁,炯炯凝视她好久。「跟我去英国。」   
她张开眼。怎么又说到这个?   
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和他「做」过那样多次,这是他第一次用如许奇异的眼神看她。   
她莫名感到心慌,好像即将发生什么她掌控不住的事一样。他为什么不赶快做完,赶快离开呢?   
符扬低头吻住她,开始在她身上施展那熟悉又羞人的魔法。   
整个过程里,他不断在她耳边轻喃,有些话她听得清楚,有些含含糊糊。而清楚的那几句,都是在叫她去英国。   
片刻后,她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从天堂落回凡间,他仍然在吻着她,要她去英国。   
「我不要去,我不要欠你……」她紧闭着眼,反来覆去只是这一句话。   
换他了。等他做完,他就会走了……   
符扬目光闪了一闪,分开她的腿。   
等她发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尖锐的撕痛让她哭喊出声。   
「符扬!不要!好痛!」泪花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对不起,宝贝。」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强迫自己不要动,细细吻去她的每一颗泪。「我已经尽量让你放松了……嘘,别哭,第一次都会有点痛……」   
「不要,你出去!好痛好痛……」她哭道,双手下意识推打身上的男体。「我不要了……不要了……」   
「别哭……再一下下就好了。」他心疼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我已经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十八岁,终于够大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好痛……你出去啦……」她仍然咽咽地抽泣着。   
「小萸,我爱你,妳只能是我的。嫁给我!」   
哭声顿住,她瞪大眼,狠狠倒抽一口寒气。   
他说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   
「嫁给我,当我的妻子,跟我到英国去!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沙哑而坚定地低语。   
嫁给他?   
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他是从小欺压她到大的恶人,陷害她、踢打她,还占走了她的清白……她只觉得头好昏,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切实际。   
模模糊糊地,她又哭了起来。   
「符扬,你起来。」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他总是在弄痛她,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   
「小萸,我刚才听见你在哭——」成渤忧虑的嗓音戛然而止。   
成萸全身僵住,不敢相信这一切。   
为什么成渤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九月才回来吗?她狂乱地想。   
「符扬,你为什么在小萸房里?你们在做什么?」成渤大声咆哮。   
此时此刻,可能是符去耘四十八年的岁月里最尴尬的时候。   
他偏头望向妻子,连素来波澜不兴的符夫人也露出头疼的表情。   
成渤,脸色铁青而凌厉。   
符扬昂然和他对立,也是一副铁了心的神情。   
成萸低垂螓首坐在书桌旁,就隔在两个年轻人之间,颊圈落下来的发掩去所有表情。   
符瑶从头到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敢乖乖杵在一旁,眼睛骨碌碌在每个人脸上游移。   
「小萸,你过来。」成渤对自己妹妹的语调还算平静。   
成萸身子才一动,符扬立刻探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为难成萸!」他也认得干脆。   
「小萸,你过来!」成渤沉声唤道。   
成萸一震,不由自主地朝哥哥走去,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符扬的手指松了又紧,牢牢盯着她。   
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成渤朗朗看着符去耘。   
「符伯伯,符伯母,两位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这份感谢是说了千百次都道不完的。将来即使开口叫我火里来、水里去,成渤都不敢有一句反对。但是我们寄人篱下,却不表示可以——」他的气息不稳了一下。「却不表示可以任人凌辱!如果符家人是期待我们兄妹俩用「这种方式」报恩的,未免欺人太甚!我就算拚着被人骂一句忘恩负义,也要保护成萸周全!」   
「哎,成渤,你别激动,其实小扬他……」符去耘绞尽脑汁想平复他的悲愤。终究被抓奸在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说都觉得自己这家长的立场万分尴尬。   
「今晚的事恕我无法当它没发生过,我们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待下来了。我和小萸就此告别,等我们安顿好了,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来报答符伯伯的恩情。」成渤昂然道。   
符扬怒眉一挑。   
「成萸是我的,你想带走她,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他大步杀过去,想抢回心上人。   
成渤把成萸再推开一步,两个年轻男人登时动起手来。成萸惊惶过度,一手紧紧抓着哥哥的上衣后襬,眼神空洞茫然。符瑶一个箭步跳起来,把两个男人拚命隔开。   
「好了,别打了!」符夫人大喝。「再怎么样现场还有长辈在,轮到你们两个人拳来脚去地蛮干吗?真以为家里没大人了?」   
这是包含符氏兄妹在内的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听见符夫人抬高声音说话,所有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对啦对啦,有话好说,不要用打架的。」符瑶冒着满头冷汗,两臂撑得开开的,一端各挡一个。   
符扬怒瞪成渤一眼,猝然伸手把成萸抢回怀里,将她的脸孔按进胸膛,紧紧护住。   
成渤一扬眉,眼看两个人又要动手。   
「哎哟,你们不要打了嘛!」符瑶只好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两臂和身体,不让他冲过去。   
从惊吓的那一刻开始,成萸就仿佛耳里塞着棉花在聆听世界,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那种强烈的羞耻和焦虑,让她把自己藏在一个透明的安全盾后面,只要不探出头来,就不必面对所有人审判的眼光。   
她知道哥哥很生气,她知道符扬也生气,她知道符瑶在叫喊,她知道符氏夫妇都说了话,但是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是隆隆低响,必须经过好一会儿才能在她的听觉系统里发生意义。   
所有人继续争相说话。   
然后,符扬的味道钻入她鼻尖,高热的体温烫贴着她的冰冷。   
她突然感到鼻酸,闭上眼,泪珠一颗颗泛出来。贴在她耳边的震动感停了一下,符扬感受到胸前潮湿的气息,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一双唇怜惜地在她头顶吻了一下。   
成渤发出一个怒声。   
各种争执继续。   
「总之,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成渤坚定的声音突然穿透迷雾,直直进来。   
她一震,直觉就要退出符扬怀里。   
「放屁!成萸要留下来,她要嫁给我!」符扬扬高的拒绝犹如第二道闪雷。   
所有争论霎时停住。   
世界一片诡异的寂静。   
「符扬,你说什么?」符去耘连忙问。   
「我刚才已经向成萸求婚了,她要嫁给我,我们会一起回英国去。」符扬冷冷回答。   
「你休想!小萸今年才十八岁。」成渤激烈反对。   
「十八岁又如何?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成萸和我是两情相悦,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你有什么立场阻止她的幸福?」符扬挑衅道。   
「符扬,小萸,你们是认真的吗?」符去耘的眼神轮流在两个小辈之间转动。   
毕竟儿子占了人家清白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倘若两个人是在有婚约的情况——即使是私订终身——情况便不同了,起码身为家长的他可以给成渤一个交代。   
而且,小萸也算是他们夫妇俩从小看大的,她的温柔和才情他们最清楚。符扬一直以来的态度也都表现得很明白,他们夫妻俩早就知道这小两口迟早会结婚,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几年而已。   
「当然是认真的!」符扬傲然的眼神投在成渤身上。   
符去耘松了口气,嘴角终于有一丝笑意。   
「这种婚姻的事情,再怎样也要先跟我们做父母的人商量过,尤其小萸现在才十八岁而已,想结婚还得经过监护人同意呢!你动作太快是你的不对,但是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对小萸的心意。如果她真的同意嫁给你,我和你妈绝对是乐观其成。不过成渤那里,好歹他也是小萸的亲哥哥,你一定要亲自取得他的谅解和同意。」   
成渤惊疑不定,紧盯着慢慢从符扬怀中转过身的妹妹。   
「小萸,我本来以为是符扬欺负你而你不敢告诉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委屈,趁现在一定要跟哥哥说,大哥一定为你做主。若情况并非如此,你们俩确实是两情相悦,也已经对彼此许下了承诺,那么这件事我也不会那样不通人情。」球丢回他手中,他的口气渐渐平缓下来,「告诉我,符扬说的是真的吗?」   
符扬说是真的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小哥哥就顾念她。   
父亲在世时,不得不接受大伯夫妇的施舍是顾念她。父亲去世后,不得不接受符家的施舍是顾念她。大学毕业在即,不得不延误自己的人生计画,同样是顾念她。   
现在,哥哥不惜拿自己的前途学业出来赌,拚个忘恩负义之名与符家撕破脸,勃然大怒也要为妹妹争个公道,仍然是为了顾念她。   
如果真的让哥哥今天带她出了符家门,又如何呢?   
那个「国防部陈先生」的关说是铁定没了,转眼间他便要入伍。她上的是普通高中,无一技之长,哥哥前几年暑假打工的微薄存款,租间房子缴个保证金便花光了,真能放心丢下她一个人生活两年吗?   
若不放心,又能如何?为了她逃兵?成萸深知,以哥哥对她的责任心,说不定真宁可逃兵也要将她安顿好。   
她能够坐视这一切发生吗?   
成萸的颔首如风掠过湖面一般轻盈,一个不注意便会忽略了。   
「是的……」   
「你真的想嫁给他?」成渤的利眸玻Я艘徊'。符扬的眼神也密切盯住她。   
「真的。」她的嗓音因疲倦而有些飘忽。「符扬今天晚上跟我求婚,我也已经答应了他……偷尝禁果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一时被冲昏了头……」   
「成萸,妳想清楚。你说的都是出于挚诚,不是为了包庇任何人?」成渤正色道。   
「她已经说是了,你还要问几次?」符扬连兴奋的感觉都还来不及升起,就被他的连连怀疑弄出一肚子火。   
成萸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抬头,眼神稳定地环视所有人一圈。   
「是真的。」她清晰明白地说:「我答应嫁给符扬。我要和他一起去英国。」      
第七章  『情在不能醒』 作者:凌淑芬    
五年后   
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轻啭莺啼唱开了一天之始。屋外有荷风送香,屋内有玉枕锦衾,兼之软玉温香在抱,真个是春宵苦短日高照。   
「符扬,醒醒。」   
雄壮的身躯翻了个角度,一样扣着怀里的香软娇躯,继续沉睡。   
「符扬,醒醒啊,天亮了。」绵软的声音持续娇唤着,伴着一阵如不痛不痒的轻摇。   
那嫩若棉花的手触在光裸的胸膛上,舒服得让人不想醒来了。   
「不要……」男人仍闭着眼,浮出一个隐隐微笑,鼻子开始在怀中人沁着香气的颈项间努动。   
「符扬,不要闹了,快起来……」他老婆受不住那刺刺麻麻的胡碴子,受不住的格格笑起来。「我要去学校交报告,快迟到了!你九点也和经纪人有约,快点起来,不然我不理你了。」   
这种薄弱得无一丝恫喝力的威胁,反倒像娇嗔一般,谁会怕呢?   
符扬轻笑一声,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体下,咬着她的耳垂撒娇说:「陪人家做一次,我才要起床。」   
「符扬!」成萸大羞,用力拍打他的胸口。「不要闹了,快起来!我们快迟到了。」   
做丈夫的块头是她两倍,他若是不肯起来,还真奈何他不得。   
符扬舔吻着年轻妻子的俏脸,手轻捏一下她纤细的臂,不甚满意地蹙起眉,「怎么出来五年,还是养不出一点肉来?多得是留学生,出来第一年便胖成两倍大。」   
他自己五年来肩膀又宽了一些,但是她却老像十八岁时那样轻盈瘦弱。之前两个人去逛街,她还真的差点被一阵风吹跑,最后还是紧抱着他的腰,把他当成锚,才勉强躲过突来的强风。   
「哪有?我已经胖了三公斤。」成萸拚命躲着他刺人的胡碴。   
「是吗?」符扬又捏捏她的腰,掂掂酥胸。「好吧,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不要胡说八道,快点起来,你的经纪人等不到人,又要生气了。」她又红了脸,用力推他。   
「反正那个姓戴的已经连生两个月的气了,谁理他。」符扬悠哉游哉地道。   
戴维森是他的经纪人,今年四十出头,也是英国首屈一指的艺术家经纪人。   
至于戴维森会「火」的原因,说来倒也有些好笑。   
话说去年年末,有一位英国富豪不惜巨资找来了一块约两公尺高、两吨重的玉色巨石。富豪立刻对戴维森表示,愿意不惜代价请符扬将石头雕成作品,做为今年四月英国女王的生日贺礼。   
原本符扬压根儿不爱凑这种趣,他也从不承接别人指定的工作,可是当他看到巨石之后,不由得爱上了这块石材;富豪又一再表示不会干涉他作业,内容任君发挥,于是他便罕见的答应了这项邀约。   
当时真正是众所瞩目,媒体、艺文圈争相报导,所有人都在期待作品完成的那一刻。符扬也不管外界的沸沸扬扬,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尽心雕琢。当作品完成度过半时,富豪在他的同意下探了一次班,当天回去便兴匆匆地发表道:等完工之后,他要向金氏世界纪录申请为世界第一大的印章。   
符扬那天从工作室回来,看到电视新闻,只是挑了下眉。   
今年三月初,石雕终于竣工了,各家媒体争相前来参加揭幕大礼。   
红布拉下的那一刻,伊莉莎白一世手握权杖,身穿鲸骨裙彩衣,凛然生威地端立于石台上。   
整块石材只以刀斧敲凿而不细磨,却传神地表达出女王塑像眉宇间的英气,以及独特的女性魅力。   
那每一道刚中带柔的曲线,每一处繁复的衣物线条,领口那圈荷叶边的特殊弧度,都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由一块生硬的石头雕刻而成。   
最重要的,是刻印的部分。   
伊莉莎白一世执着权杖往前平指,权杖顶端有个方钻模样的饰牌。牌上以隶书阳刻着四个中文字:「横被四表」——大小差不多是十公分正方形。   
那一天到场准备做记录的金氏世界纪录评审委员,嘴角抽搐;富豪的额角,画下三道黑线。   
当然,金氏世界纪录是绝对不可能了,不过作品仍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作品,现在也已经送进白金汉宫里。   
只是符扬特立独行的倔傲性格再度掀起一阵话题,再为这俊美酷帅的东方王子增加无数粉丝。戴维森也唠唠叨叨地念了他好几个月就是。   
「快起来啦。」   
「不要。」   
她终究不敌强权,一场热呼呼的晨间缠绵于焉展开。   
被单凌乱,四脚纠缠,强烈的爱欲喷薄,几乎让人晕眩。   
三十分钟后,成萸终于脱身,狼狈地捞起衣物飞快穿好,莹亮的眸与嫣红的颊上留着欢情的颜色。   
「我不管你!你再不起床,我不进来叫人了。」她匆匆起床准备早餐。   
啊,小鸟儿飞走了,那他赖床就没意思了。符扬抱着沾有她香气的枕头,闻了一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五分钟后,淋完浴、神清气爽的大男人走进厨房里,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头发又长长了。」他背靠着餐具柜,一手拨了拨微湿的刘海。   
「晚上我再帮你修一修。」成萸盛好两颗荷包蛋,侧眸估量了一下他的发型。   
他有怪癖,从小就不爱让陌生人碰他的头发,以前在台湾的那个理发师傅从他四岁开始就替他剪,一直剪到五年前来英国为止。这五年间期因为他的工作越来越忙,他们也越来越少回台湾,所以就改为由她来剪。   
一开始成萸还剪得坑坑巴巴,跟狗啃没两样,幸好这几年来越做越顺手,已经能帮他理出还算不错的发型。   
符扬继续啜饮咖啡,欣赏她像个尽责的小妻子,在厨房里为丈夫张罗吃食的模样。   
他真爱看她!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爱上来家里投靠的那个小女孩,而且从此死心眼地只认定她,再看不进任何女人一眼,他铁定会拿起手边最大最重的石材往那个人头上扔过去。   
但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想到自己小时候老是爱欺负她,还会打小报告陷害她,到头来把心赔进去的也是自己,真正不是不报,只是未到啊!   
他满足地轻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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