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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别计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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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不告而别,绝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想逃离你才会离开。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理由,但请你相信,我并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与你交往。”梁法刚叹气说道。其实,正是因为自己已经太过喜欢她,才会导致他的离开。

    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与她交往,总有一天会为爱抛下任务、抛下他的责任。梁法刚无法任由事情如此发展,所以他逃了,逃得远远地。

    梁法刚的解释没有停住她的泪水,相反的,苗可恬哭得更凶了。

    她咬住下唇,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泪水却不断涌出,完全无法控制。她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试图藏住泪水。

    她的手太小,眼泪又太多,泪液不断从她的指缝溢出,就像她这些年来的伤心不断从心底涌出一样。

    苗可恬一直以为自己调适得很好,但事实证明她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以为自己不哭了,就等于没事了,但事实是,她仅是将伤心的情绪藏在内心深处,不敢去碰、不敢去想,鸵鸟地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结果现在一遇见梁法刚,坚强的伪装就像被击破的玻璃,瞬间碎成片片。

    “可恬……”

    梁法刚转身看她,蹲在地上无声哭泣的身影就像个被抛弃的小孩,是那么令人心疼、那么令人不舍,他不是冷酷无情之人,如何能不动摇?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伤你这么深。”他再次道歉。

    但是,即使时光倒转,他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梁法刚非常清楚,因此心中对苗可恬的愧疚更深了。

    苗可恬终于将脸从手中抬起,哭得红通通的鼻子,以及满脸的泪水,说有多丑就有多丑,但此刻的她看在梁法刚眼中,却是最美丽的。

    “对不起。”他拥紧她,为自己打乱了她的人生而道歉。

    如果不曾遇见她,她的人生应该会完全不同吧,他爱极了她这张适合微笑的小脸,但自己却成了令她哭泣的罪魁祸首。

    “你这个满身秘密的讨厌鬼!”一边抽泣,苗可恬一边骂道。

    “对不起。”他轻轻拭去她的泪,但她还是在哭。

    “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对不起。”

    “你真的叫梁法刚吗?”她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是的,我叫梁法刚。”即使现在说出本名绝对比五年前更加危险,但他无法对她说谎。

    听到他真的叫梁法刚,让苗可恬稍稍止住了泪。

    因为她实在好担心,如果他们的恋爱全构筑在虚幻之上怎么办?如果连爱人的名字都是假的,那她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相信的了。

    她抬头看他,决定再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满身是伤?你究竟是做什么的?”苗可恬顿了下,吐出自己最害怕的答案。“难道你是黑道份子?”

    即使是自己说出“黑道份子”四字,仍令苗可恬浑身颤栗。她多希望自己猜错了,她期待着,等待他摇头,说自己与黑道绝无牵连。

    但苗可恬失望了,梁法刚只是定定瞧着她,像在思量什么,半晌,他缓缓点了个头,苗可恬觉得自己瞬间跌落地狱。

    “你是黑道?!”苗可恬还是不敢相信。

    “对不起。”

    梁法刚的歉语只是让苗可恬更加难受,她别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前男友成了黑道份子……等等,他们认识时,他就已经二十五岁了,到了三十岁才加入黑道怎么说也不可能啊!

    这么一想,苗可恬立刻心惊胆跳地问道:

    “难道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你就已经是黑道了?”所以他那次受伤时,也才会拒绝上医院?他其实根本不是讨厌医院吧?!

    “对不起。”

    梁法刚低头道歉,苗可恬却完全无法接受。

    为什么他会是黑道份子?!

    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他明明挺身救她,为什么像这样的人竟是黑道份子?!

    混黑道的不都是可怕的人吗?应该是以伤人为乐、损人利己的大坏蛋啊?为什么梁法刚会是黑道?!

    看出苗可恬的震惊,梁法刚没多加辩解,只是缓缓说道:

    “很抱歉扰乱你的生活,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大受打击的苗可恬还是无法开口,她眼睁睁看着梁法刚起身,慢慢穿回上衣,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们两人别再见面了,这样对你我都是最好的。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有所交集,害你哭泣是我的不对,忘了我这个人吧。”

    说完,梁法刚循来时路离去。

    听着后门被开启而后关上的声响,仿佛是一个讯号,苗可恬的眼泪有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为她拭泪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可恬、可恬!”

    苗可恬坐在自家的客厅里,手中还拿着一支叉着莲雾的叉子,乍看之下,她就像多数人一样,在假日时悠哉坐在家里吃水果兼看电视—如果不去计较那支叉子已经摆在她的嘴边,足足半个钟头都没动过的话。

    “可恬!”

    母亲的呼唤声终于让苗可恬回过神,她转头,客厅后方摆了个麻将桌,母亲正在桌上与人厮杀。

    母亲素来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摸两圈麻将,苗可恬平时是与朋友在外租屋,每次回家尽孝心,就是陪母亲打打麻将,只可惜她的牌技太差,通常才上桌不久就被轰下桌了。

    她看了一下母亲今天的牌搭子,突然发现一张好久不见的面孔。

    “表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苗可恬好讶异。

    “我都来好几个钟头了,你现在才看到我啊。”表姐没好气地回道。刚刚进门时打招呼不是看过了吗?

    可恬今天似乎怪怪的喔,老是喊她都没有回应,是有什么心事吗?

    表姐还想问问苗可恬的近况,苗母却先一步说道:

    “可恬,你出去看一下梅梅跑去哪了?从刚刚就没看到人,我有点担心。”她一边洗牌一边吩咐。

    梅梅是表姐的女儿,母亲向来疼爱这个小娃娃,因此每回表姐来访,一定会顺便把女儿带来。可惜表姐家住得远,一年最多也只能来访两、三次,因此母亲不时感叹,每一回见到梅梅,她总又长大许多。

    “没在屋里吗?”苗可恬放下叉子,四处张望。梅梅正值爱跑爱叫的年龄,如果是在家里,绝不可能这么安静。

    所以苗可恬没有多想,直接走出家门准备寻找,没想到她才刚踏出家门,就看到一个仅看得见背影的男子突然一把抱起梅梅,并将她举得高高地。

    梅梅则是一脸吓坏了的表情,只差没有放声尖叫——但也有可能是她已经吓傻了,所以忘了要尖叫。

    “你——”想对我家梅梅做什么?!苗可恬后续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就先注意到男子脚边有不对劲之处。

    一条大黄狗绕着男子的脚打转,苗可恬张口才正要喊出狗儿的名字,大黄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咬上了男子的小腿肚。

    “天啊!阿恰!你这只坏狗狗!”苗可恬惊叫出声。

    苗可恬想也没想就冲到狗儿身边,一点都不怕狗儿会回头反咬她,因为这幕狗咬人的场景,他们这一带的人都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了。

    阿恰是附近邻居的狗儿,虽然平时主人都会将它链起来,无奈阿恰是只相当聪明的狗,总会自己想方设法偷溜出来,尤其它特别爱咬陌生人,让附近的居民相当头痛,毕竟谁都不想有客人来访时,脚上还拖着一条狗吧。

    “阿恰!快松口,快点放开人家!”苗可恬迭声命令狗儿松口。

    幸好阿恰虽然爱咬人,但绝不会攻击这附近的居民,甚至还会稍稍听从命令,否则若要等主人来处理,也不知道要拖多久咧。

    也不知是阿恰特别喜欢这双腿,还是对西装裤情有独钟,苗可恬又连声命令了几次,阿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口。

    “对不起,先生,你没事吧?”紧紧抓住阿恰的项圈,确定它不会再咬人后,苗可恬才站起身,向被咬的男子道歉。“不好意思,因为阿恰喜欢咬陌生人,所以才会……”

    苗可恬试着解释,但当她一站定、看清楚被咬者的面孔时,不由得愣住了。

    “法刚?!”

    苗可恬又眨了眨眼,几乎要怀疑起自己是否认错人了。他们有五年不见了,结果最近一个礼拜就碰到了两回?!

    “可恬,这是你家的狗?”梁法刚见到苗可恬也很讶异,但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显然还很亢奋的狗儿,决定不把手中的小女孩放下。“你应该把狗链起来,它刚刚本来是想攻击这个小妹妹。”

    闻言,苗可恬转头看向梅梅,果然小女孩的眼里盛着豆大的泪水,仿佛眼泪随时会落下似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梅梅,不要怕,姨姨已经骂过狗狗了,狗狗不会咬梅梅的。”苗可恬轻声安慰,生怕大声一点就会吓到小女孩。

    苗可恬伸手欲抱她,但梅梅显然没有被安慰到,仍是紧紧抱着梁法刚的头,动都不敢动一下。见状,苗可恬只有叹气。

    “阿恰,我先带你回家,我一定要叫你的主人把你关好。”

    苗可恬满脸不高兴地把阿恰牵进旁边的公寓一楼,正好主人在家,听到苗可恬的转述,主人立刻冲出来对着梁法刚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梁法刚看着这个突然跑出来的狗主人,一脸莫名其妙。

    “可恬,你不是狗主人吗?”

    苗可恬懒得解释阿恰的多年恶行,仅是转头对他说:

    “狗是他家的,但你手里抱的小女生是我家的。”

    闻言,梁法刚本想将小女孩交给苗可恬,不过受惊过深的梅梅还是吓得只肯死死抱住梁法刚的头不放,仿佛他的怀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唉……看来不管过了多少年,你永远是落难少女的救星。”看到梅梅如此依赖梁法刚的模样,苗可恬感叹着。

    她当年也是被他所救,才迷上他的啊。

    这男人既高且壮,还真是适合当救美英雄呐,任何小混混一见他满身肌肉,恐怕半数就先打了退堂鼓。

    而且梁法刚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必要时,即使以一敌多都能轻松获胜,虽然不再像五年前一般时时穿着简单的一恤,而改穿上较适合他年纪的西装衬衫,但那一身训练有素的肌肉,显然没有因时光而消减。

    加上他救人时又全然不在意自身安危,只求被救者不受丁点伤害,试问,又有几个被救的女生能不被他吸引呢?

    “我并不是那么好的人。”梁法刚冷着一张脸,硬声说道。她说他是好人,这话听在梁法刚耳中是何等的讽刺。

    如果他是好人的话,又怎会惹她伤心流泪?

    如果他真是好人的话,就不会在五年前不告而别了。

    再次见到她,他应该在第一时间立刻逃走,而不是随她走进花店接受治疗,然后又让她伤心流泪。

    但今日的偶遇,梁法刚也只觉得开心,而无一丝想逃开的念头。

    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根本不可能成为别人的救星。

    梁法刚闭闭眼,将最后一丝动摇的情绪藏起。他不敢多看她,怕多瞧了几眼,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会因她波动。

    “随你怎么说吧。”苗可恬苦笑。

    虽然梁法刚说自己是黑道份子,但世界上哪有这种一见到小女生落难,就会立刻冲过来,而且还不顾自己可能会被狗咬、可能会染上狂犬病的黑道呢?

    苗可恬看向他俩,紧紧黏着梁法刚的梅梅,十足依赖地靠在他身上,梁法刚虽然被缠得不得动弹,但他脸上却完全没有不愉快的表情,即使没有多讲话,但那只不断轻柔拍抚着梅梅背部的大掌,却比千言万语更让人心安。

    她知道那双手能给人多少安全感,因为她以前也曾在那双手的保护之下……苗可恬羡慕地看着两人间自然流露的温馨气氛,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搞不好会以为这是一幅和乐融融的家族图像。

    不但有一个可以当任何人靠山的爸爸,还有一个爱撒娇的女儿,她呢?她在这幅图中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她可以假装自己是这个家庭中的妈妈、假装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吗?如果当年他没有不告而别,他们是不是可以……

    苗可恬甩甩头,现在可不是幻想的时候啊。

    “你的脚没事吧?阿恰虽然爱咬陌生人,但它几乎不会真的咬伤人,应该不用去看医生啦。”苗可恬一边说着,一边自动自发拉高他的裤管察看。

    “嗯,是有一点牙印,不过没有破皮。”

    这么爱咬人的阿恰之所以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几乎不曾真的咬伤人,通常只要道歉就能了事。

    “先生,请你务必要把狗关好。那条狗本来是要攻击这个小妹妹,即使你的狗不会真的咬伤人,但它很有可能会不小心扑倒小妹妹,让她受伤,这次只是幸运,请你不要再放你的狗出来乱跑。”梁法刚皱着眉,警告着。

    即使不会咬伤人,但像这么喜欢攻击人的狗仍是一种危险。

    “对不起,我一定会把阿恰关起来的。”

    狗主人自知理亏,加上看到这个壮汉似乎还是美丽芳邻的熟人,当然又是迭声的道歉,然后才回到自家公寓。

    但狗主人一边走着,一边又忍不住不断回头,想要知道壮汉与芳邻的关系。这两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气氛,那是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氛围,仿佛两人并非仅仅是相识而已,还有另一层更亲密的关系。

    即使这两人几乎不互相对看,却完全不会冲淡他们之间的吸引力……这教狗主人如何能不好奇?但最后他摇摇头,八卦不是他的天性,多想无益。

    梁法刚看着狗主人离去,他没有再回头看苗可恬,只是迳自开口说道:

    “我不是故意来见你。我只是路过这附近,正巧看到这个小妹妹被攻击,绝不是特地来找你的。”他解释着,不希望让她以为他出尔反尔。

    会见到她,梁法刚也是非常意外,没想到才说了不要再见面,结果不到一个礼拜就又碰上,难免让人怀疑他自打嘴巴。

    “……我知道。”苗可恬咬了咬下唇,不懂心底这股失望的情绪所为何来。

    她应该是最清楚的啊,身为黑道份子的他,与自己万万不该扯上关系,那一夜在花店分开后,她虽然伤心,却也很清楚梁法刚的决定非常正确。

    彼此不再见面,对她只有好处。

    因为她不可能认同那个纷乱的世界,显然他也不打算离开,既然如此,两人再继续牵扯下去岂不很蠢?

    哪有明知道会受伤害,却还是飞蛾扑火的道理?!

    “那么,我走了。”虽然小女孩还想继续待在他身边,但这一回,梁法刚强硬地将梅梅还给了苗可恬。“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他走了。不愿、也不敢再回头。生怕多看她一眼,会让他的决定动摇。梁法刚知道这个小女人对他有莫大的影响力,所以他只能狼狈地逃开。

    苗可恬抱着梅梅,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发现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姨姨,你怎么了?”梅梅天真地问道。

    “没、没事的,只是刚好有沙子吹进姨姨的眼睛。”苗可恬用力眨眨眼,却发现眼泪越掉越凶。

    这个可恶的男人!凭什么他能走得如此潇洒?!

    为什么她总是看着他的背影哭泣呢?!

    她真是个大笨蛋,人家明明就不要她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痛苦?!

    “姨姨,有这么多沙子喔?要不要我帮你吹一吹?”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让苗可恬破涕为笑,她抱着梅梅走回家里,决定永远把梁法刚的事情忘了。

    如果两人真的能够永不见面,或许苗可恬能假装自己可以忘了这段情,但当她再次看到梁法刚倒在花店后门的暗巷时,她以为自己会生气,气梁法刚这个出尔反尔的大骗子,结果她却笑了。

    老天爷其实是希望他们两人继续牵扯不清下去吧?

    否则怎么会在重逢之后,不断安排他们再次见面的机会呢?

    这一回,梁法刚倒下的地点近了些,苗可恬才要推开花店后门,出去倒垃圾时,却发现门后有重物抵着。

    后来苗可恬费了不少力气,才将门顺利推开,她走出去,看到挡门的“东西”竟是梁法刚。

    “法刚?法刚?”有了上次的经验,苗可恬鼓起勇气用力推他,希望能顺利将人唤醒,因为她可没办法把一个昏迷的大汉扛进店里。

    苗可恬相当忧心,因为她觉得梁法刚的脸色十分苍白,让她不由得怀疑他是否失血过多了?加上又不晓得他倒在店外多久,更教苗可恬无法释怀。

    一想起上次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有的看起来还算小问题,但有些一瞧就知道他曾游走在生死边缘,苗可恬不敢放他在外继续吹风,担心没人照料,他会死在路边。

    连唤了几回,梁法刚都没醒来,最后苗可恬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将梁法刚硬拖进店里。

    因为苗可恬的力气实在不足,因此途中不小心让梁法刚撞到许多东西,看着他的脑袋一连撞了好几个包包,让苗可恬不由得担心,如果不小心把他的脑袋撞傻了怎么办呢?

    不过苗可恬立刻安慰自己,混黑道的人都是脑袋坏掉的家伙,所以就算再怎么撞,也应该影响不大吧。

    而且,从他们两人认识以来,她奸像总是不断在为他处理伤口,其实她的天职应该是去当医生或护士吧?

    苗可恬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我安慰,但面对眼下的情况,再不苦中作乐一下,似乎也只会害她紧张过度吧。

    因为不久前才将急救箱翻出来使用过,因此这回她熟门熟路地取出急救箱,挑出适合的药品放在一旁准备。

    苗可恬深呼吸好几回,确定自己已经准备妥当,这才慢慢解开梁法刚衬衫上的钮扣,准备面对可能的恐怖伤口——

    不知昏迷了多久,梁法刚缓缓苏醒过来。

    首先感知到的,是在哼歌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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