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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别计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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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昏迷了多久,梁法刚缓缓苏醒过来。

    首先感知到的,是在哼歌的女声。

    她的歌声并不太大,但声音好听,轻轻柔柔地,听入耳时很是舒服,只可惜不知为何,这么好听的声音,却配上五音不全的奇妙旋律,一首时下当红的热唱歌曲立时被她唱得荒腔走板。

    虽然梁法刚的生活不大有机会接触流行歌曲,但这首歌红得连他都晓得了,而他更确定的是,这首歌绝不是原本歌手的唱法!

    即使是再好听的声音,配上了奇怪又不知该不该算走音的唱腔,梁法刚就算再怎么喜欢她的声音,也无法继续忍受。

    他勉强睁开眼皮,想瞧瞧制造出这奇妙“噪音”的人是谁?

    其实就算不睁开眼,梁法刚也知道答案。屋里颇亮,又盈满一室花香,除了苗可恬,还会有谁敢把一身伤的他带进屋呢?

    但是……他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了?

    因为身体还很疲累,所以梁法刚干脆维持躺在地上的姿势,他一手轻按额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又跑回苗可恬所在的花店?

    他不是明明已经决定了,绝对不要再接近她吗?

    结果他又在搞什么?不足一个月,他竟然自己跑回来了?!

    而且,这一次自己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跑过来?!

    然而梁法刚所有的懊恼与自责,全在看到苗可恬忙碌身影的瞬间,就立刻被抛到九宵云外。

    她正围着一只花篮打转,虽说是花篮,却不像是一般常见的、作为祝贺的那种普通花篮,这花篮的造型较为特殊,是以漂亮的彩竹编制而成,显然是为了特殊目的订做的,因为在一旁还有好几只相同的彩竹花篮等待打理。

    虽然知道苗可恬懂得插花,但梁法刚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工作的模样。

    她的动作俐落,丝毫下拖泥带水,没三两下的工夫,一只漂亮的花篮就已经完成了。

    苗可恬又拿起另一只空篮,梁法刚本以为她会将刚刚插过的花饰照样搬上,但她没有,利用相同的花材,她却能变化出完全下同的造型,虽有相似之处,却也只会给人一种同一系列作品的延伸感。

    重叠却又不重复的创意,即使是相同的花材,但利用花茎的长短不同与花朵的绽放程度改变,不断交织出干变万化的美丽。

    虽然嘴里哼着奇怪的歌,但苗可恬的眼神专注,仿佛眼前的花儿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梁法刚心中一震,仿佛时光倒转,重回五年前的初相遇。

    他曾经见过她这般认真的表情。

    当时,她正忙着为他拭去拳头上残留的血迹,而她,就是以这样专注的眼光看着他,仿佛在那一刻,全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件事更加重要。

    认真且专注的她,浑身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魅力,让人见了就忍不住要着迷,而他就是被这样动人心弦的魅力给吸引。

    再次看到相同的景象,梁法刚无法不动摇。

    沉寂了五年之久的心,再次猛烈跳动,让梁法刚再次感受到“生气勃勃”四个字,那就像是在告诉他——只有与苗可恬一起时,他才是活着的。

    梁法刚轻触胸膛,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对同一个人心动两次。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了,怎么还会对恋爱这件事如此心浮气躁?

    梁法刚不由得觉得自己很可笑,总觉得这五年来他非但没有长进,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正当梁法刚这厢陷入一个人的苦思,那头苗可恬也终于注意到他醒来的事实。

    苗可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手放在胸口,但配上梁法刚眉头微蹙的表情,苗可恬只觉得大事不妙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回他身边,担心着他是否哪里不舒服?

    “法、法刚,你是不是觉得胸口痛?虽然我勉强帮你处理了外伤,但如果伤在内部我根本看不到啊……我看我还是去叫救护车好了,你、你不要死啊……”

    苗可恬自顾自地说着,嘴一瘪,仿佛随时会有泪水滚落。

    被指称即将死亡的粱法刚愣了下,不懂自己怎么被说得随时会命丧黄泉,他现在是虚弱了点,但离死期应该还很远吧。

    “可恬?”

    梁法刚略带迟疑地唤她,但慌乱的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法刚,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讨厌去医院,可是你的命比较重要啊!就算是为了我吧,请你让医生看一下好吗?”

    苗可恬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脸色真的好苍白,记得上一回她帮他处理那道深深的刀伤时,他连声痛都没吭呢,但现在他却直皱着眉头,搞不好是哪里有什么大伤,而她没发现。

    担心因为自己的大意害梁法刚延误就医,苗可恬自责不已。

    苗可恬担心的模样看起来奸生可怜,梁法刚知道自己应该要立刻开口解释自己没事,教她别再无谓的担心了,否则等等救护车就真的过来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伸长手,轻轻捧住苗可恬的小脸,她可能是以为他有话对自己说吧,所以很乖巧的顺势低下头。

    苗可恬期待听到他开口,但最后她等到的,却是一个略嫌冰冶及带着血味的吻。

    她瞪大眼,吓得差点弹跳起身,偏偏梁法刚还是紧紧捧住她的脸,让她无法妄动半分,直到半晌过去,那个带着淡淡血味的吻才离开她的唇。

    苗可恬只觉得心儿怦怦直跳,不懂一直嚷著“不要再见面”的梁法刚,怎么会突然吻了她呢?

    她既慌又乱,一方面搞不懂他的举动,另一方面又奸害怕这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她焦急地想去找电话拨一一九,但梁法刚再次拉住了她。

    “我爱你。”没有迟疑地,他说道。

    苗可恬再次瞪大眼,几乎要以为他疯了。

    “我看开了。”他苦笑,终于愿意正视自己的心声。“我始终是爱着你的,可恬,让我们重新交往吧?”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梁法刚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苗可恬吓傻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选择在自己满身是伤、一脸狼狈的时候告白。

    但最疯狂的人还是她自己。

    因为她居然还为他的告白心跳不已。

    苗可恬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严重怀疑他是发烧烧坏了脑袋,否则重逢以来始终嚷着不该再见面的“那个”梁法刚,怎么会突然改口?

    那个就连五年前交往时,也不曾对她说过一次喜欢的梁法刚,现在竟然开口说爱她?而且还主动吻了她?!

    苗可恬无法不因他的话心生动摇。

    梁法刚拉下她的手,亲亲她纤长的指尖,她温暖的体温驱走了这五年来心中的寒意。梁法刚闭上眼,一点也不后悔承认对她的爱。

    他逃避太久了。

    自始至终,他都非常小人地让她行动,告白、亲吻、交往……一切都是由她主动,梁法刚只需被动地接受她满满的热切情意。

    仿佛他是被小女生的热情追求追得无处可逃,最后才勉为其难接受这感情的受害者。但这么做实在太奸诈了,他明明也深受吸引,但他却假装自己并不在乎,以为这么做,他的感情就会少一点。

    他错了。感情并不是假装不存在,就能够真的不存在。

    这次的重逢,让梁法刚看清了这一点。可笑的是,他的心早就知道的事,他自己竟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看得清。

    “别再离开我了。”梁法刚睁眼看着她。握住的手不想再放开。

    “明明是你先离开的……”苗可恬声音哽咽,泪水开始在眼眶里积蓄。

    如果她能狠下心,绝对可以甩开他的手,但苗可恬无法行动,只能默默任由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一点一滴烧溶她的拒绝。

    “你好过分啊,明明是你说不要再见面的!结果你现在却又要求复合?有没有搞错啊?你是黑道份子耶!这种没有未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恋爱啊?!”苗可恬痛苦地低喊着。

    泪水泉涌而出,苗可恬完全无法控制狂涌的泪水,一如她无法控制自己明知不应该,却仍为他的话而猛烈跳动的心脏。

    她好心动、好想立刻点头答应投入他的怀中。

    但苗可恬已经吓坏了。

    不同于五年前的毫不知情,现在的她既然知道梁法刚是个黑道份子,自己又怎么能够安心与他交往呢?

    帮派与黑道代表的是“危险”二字。

    安全没有保障、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一想到电视上曾报导的帮派火拼、黑道份子互砍的新闻,苗可恬就忍不住战栗。

    他两次倒在花店后巷,身上的伤势绝不像一般的意外伤害,苗可恬好害怕哪一天会真的失去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绝对无法承受。

    她已经有过一次他不告而别的经验,那一次她已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假使下一次是与他天人永隔呢?苗可恬完全不敢想象。

    “如果你死在我面前怎么办?要我帮你收尸吗?!”苗可恬崩溃地大喊。

    她绝对没办法假装平静地为他穿上代表着丧礼的黑衣服。

    如果不曾见过他身上的诸多伤疤,苗可恬或许能够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地与他交往下去,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办到了。

    刚刚光是看到他倒在后巷,就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拼命吸气却连丁点空气都进不了肺部,哪还有办法承担永远失去他的风险?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没用也罢。因为她真的怕了……

    不同于上一次久别重逢的震惊远大于见他受伤的惊吓,这一回,她真的好怕自己所见到的是具尸体,直到摸到他仍有体温、仍有呼吸,苗可恬才勉强从打击中回过神,然后将他拖进店里进行治疗。

    他两次负伤出现都吓坏她了,苗可恬不认为自己的心脏有强壮到可以一直接受这样的恐怖刺激,再想到未来的人生,日日都可能要活在这种惊惧不安中,苗可恬就无法不逃避。

    “可恬、可恬、可恬……”他叹息着,拿她的泪水没辙。

    当年他就是因为害怕见到她的泪水,所以才会选择不告而别,结果不管他怎么做,她仍是哭了。

    不同于上次她掩面哭泣的委屈模样,这回看着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脸庞,粱法刚更加心疼。

    他一直觉得她是全世界最适合笑容的人,偏偏他只会惹她哭。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立刻缩回自己的壳里,逃得远远的。

    但现在,即使明知道自己会继续惹她哭泣,梁法刚也不想逃了。

    “我爱你,可恬,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了。”

    他承诺着,但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

    苗可恬拼命摇头,试图拒绝这太过美丽的诱惑。

    因为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恬?可恬?”直到老板动手推了推她,苗可恬才赫然回过神。一抬眼,老板正一脸奇怪地望着自己。

    “可恬,你没事吧?最近你好像很难集中精神呐。”老板关心地问道。“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没、没事的,我们赶快开始工作吧。”苗可恬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立刻推着推车快步往指定地点前进,也将老板关心的询问抛到脑后。

    她知道自己根本是落荒而逃,不过苗可恬实在没办法向任何人托出烦恼,就连已同住四年多的室友们,她都开不了口,又如何能对才认识数月的老板说明呢?

    再说,她又该怎么介绍梁法刚呢?

    一旦说出他是黑道份子,一定会让所有人极力反对,这根本是毫无疑问的。苗可恬的理智也非常清楚,与黑道交往绝无未来可言,但她却是怎么也无法干脆抛却心中的迟疑与矛盾。

    发现自己又陷入自怜自艾的情况,苗可恬用力摇摇头,决定先专心工作。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她所在的位置则是在某栋商业大楼里头,因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所以大厅里空空荡荡地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

    她的工作便是趁着下班之后,帮这家公司更换大厅与几个主要定点的花饰,因为这家公司颇大,所以都是她与老板分头进行。

    花饰平均每个礼拜更换一次,还得顺便检查观赏型植物的生长状况,虽然清洁人员会每天定时浇水,但更进一步的维护就一定得由苗可恬他们进行。

    入夜之后的大楼,不再像白天一样灯火通明,仅留下几盏必要的照明,虽然照明不够充足,但对于已经来过这儿好多次的苗可恬来说,却是一点也不害怕。

    只要工作的地方有充分的灯光,其他区域就算黑成一片也不要紧。苗可恬专心地将一星期前摆放的花饰取下,快速插上一盆新的。

    稍远处依稀可以听到数双皮鞋鞋跟敲击地板一路接近的声响。苗可恬没有紧张兮兮地回头张望,仍继续手边的工作,因为虽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她偶尔也会遇到加班的员工,所以早就习惯在夜里听到这些急着下班的脚步声。

    再说电梯就在她身后不远处,那些人不走过来要怎么坐电梯离开啊?

    苗可恬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些无谓的猜想上,继续埋首工作。

    那一天到了最后,她还是拒绝梁法刚复合的要求。

    她没办法想象他们两人的未来。或许他们会像五年前一样,一开始她会非常开心、十足十地幸福,然后她会坠入地狱。

    法刚一日还是黑道的身分,她就一日无法摆脱忧虑。

    而且,他虽然主动要求复合,但他却没有承诺要为她脱离黑道。在这种情况之下,苗可恬难道还能笑着重新接纳他吗?

    发现自己又开始在想梁法刚的事,苗可恬不由得苦笑,明明要自己别再去想、要专心工作,结果她根本做不到。

    忽地,一路快步走来,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的脚步声不知何时消失了,苗可恬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如果对方已搭到电梯的话,她至少也该看到电梯的灯光啊。

    她转头欲张望,结果才一抬头就看到梁法刚竟站在她身旁不远处,他眉头皱得死紧,显然无法理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苗可恬也被吓了一大跳,两人互相对看,谁都不敢先吭声,两人都像是怀疑自己在做梦,只要一出声对方就会立刻消失不见似的。

    她转转眼珠子,想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梁法刚身后还站了七、八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职员,每个人身上都戴着识别证,足以证明他们是这间公司的员工,但光是这样还是不能说明为何梁法刚会出现在这里。

    最后,还是梁法刚身旁一个做秘书打扮的女子率先开口——

    “梁先生,那我们先走罗?”

    梁法刚僵硬地点点头,秘书便率着职员们搭电梯离开,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敢多话,直到电梯门合上,梁法刚这才张口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工作啊。”苗可恬拿起修枝剪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表示自己是真的来工作的。“我才想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咧。”

    “我开会到刚刚才结束。”

    “开会?”苗可恬更讶异了,他是黑道不是吗?

    苗可恬忽然想起,好像有传闻说这公司是藉黑金资助才顺利发展,难道……

    “这么说来,这家公司真的跟黑道有关系罗?!”

    梁法刚没回答,但苗可恬已经知道答案了。

    苗可恬顿时觉得全身乏力,为什么会这样咧?在拒绝复合后,她应该尽量避开他的,结果现在她竟然自己跑到他工作的地方?太可笑了吧?!

    她摇头苦笑,她以为自己的烦恼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让梁法刚一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呢?!

    苗可恬决定不管他,继续工作。

    她将用完的工具放回推车上,准备前往下一个定点,但梁法刚却硬是将推车接手过去,摆明了拒绝她的忽视。

    “你都是这么晚才来工作吗?”不理会苗可恬摆出的一张臭脸,梁法刚迳自间道。“一个女孩子家在没人的公司里走动总是不好。”

    尤其这家公司一过下班时间,大部分的地区都会关掉电源,也变得特别黑暗,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晃来晃去,让梁法刚无法不担心。

    梁法刚一直以为在花店工作的她,只需成日坐在店里整理花草、包装花束就好了,哪知居然还有这种需要外出的工作。

    尤其工作的时间又这么晚,待全部工作结束时,也不知是到什么时候,一想到她得一个人走夜路回家,梁法刚就更担心了。

    “门口有警卫管制人员进出,有什么好担心的?”苗可恬没好气地说道,同时拿起推车上的工具,准备帮摆放在走道边上的盆栽修剪枝叶。“……你挡到我的光线了。”夜间照明已经不足,他还正巧站在光源前,高大的身材投下的巨大黑影,让苗可恬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盆栽。

    “喔,抱歉。”梁法刚乖乖往旁边一站,并不在乎自己被人嫌弃。

    反正在上次的被拒之后,他早就有了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怪就怪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如果他肯向可恬告知实情,或许可恬不会拒绝得这么彻底,但为了保护她,梁法刚仍决定隐瞒到底。

    即使这样会让自己连连遭拒,梁法刚也不在乎。

    现在的生活已经比过去五年要好上太多,他知道她在哪里,想见她的话,随时都能偷偷去看上一眼,再也不用强自压抑,欺骗自己根本不曾爱过她。

    一想到这儿,梁法刚忍不住咧出微笑。

    苗可恬修完枝叶,才抬头就看到梁法刚正冲着自己微笑,当场心跳漏了一拍,实在不敢相信这男人居然会用这种笑容诱惑她。

    记忆中的他总是很少笑的。

    他是寡言的、温柔的,但也是悲伤而神秘的。

    虽然梁法刚从没特别说过什么,但苗可恬就是觉得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的深沉与难解对于才十七岁的她来说,是难以抗拒的魅力,即使时至今日,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依然不懂他。

    不过,她绝对不要再像十七岁时一样,任由爱情冲昏头,自己还欢欢喜喜地跳入感情的漩涡,直至灭顶仍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五年前,在梁法刚不告而别之后,苗可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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