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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色恋语-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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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什么缘故,我竟然有点后悔爱上她,因为……阿杰也喜欢她,他比我陷得还深吧。

    现在,我变得不太敢正视阿杰的眼睛,总觉得心虚。更糟的是,他总是喜欢独自一人在画室里画画。而画中之人永远只有一个——可儿。有时候刚好从画室旁经过,看到整间画室里挂的都是可儿的画像,而阿杰则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画像……

    我的心里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他。

    爱,只有痛苦吗……

    10月23日星期六天气雨

    空中下着绵绵的小雨,我知道,秋天快结束了……

    晚上,她来了,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向我要了一杯啤酒,我茫然得不知所措,心里正犹豫着该不该给。

    这是,阿杰出现了,一把夺过杯子,拉着可儿的手就往画室里跑。看着可儿和阿杰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多希望牵着可儿的人是我。我恨我自己,爱得那么懦弱,阿杰就比我勇敢多了。

    如果我捉不住她,留不住她,我会让她飞,因为她有自己的翅膀,有选择属于自己天空的权利……

    可儿在楼上待了好久,阿杰还送上了两杯茉香绿茶。我知道,阿杰是在向可儿暗示。因为,BlueEyes从来都不出售绿茶,这种茶的配方是阿杰特地为可儿调配的,一边想着她……

    在楼下漫无目的的等待真是一种煎熬,我很想听听他们在楼上到底在聊什么,做什么,这不是好奇心,只是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可儿被别人夺走,而那个人正是自己如铁一样的兄弟。

    可是,爱,有错吗……

    11月3日星期五天气晴

    最近挺忙的,偷了好几天的懒没写日记了。算了,反正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周记”,还有一种东西叫“月记”,看你喜欢什么时候记,你就可以随时随地的记。

    听说过几天是复大的校园文化艺术节,可儿要主持节目,她的搭档是……阿杰!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在一起排节目、对台词能不发生什么感情,为了这件事,我和阿杰打架了,这是第二次……

    从小到大,哪怕我们之间有多大的事情,我们都不会闹翻,总是说说就过去了。而现在,为了可儿,我们竟然吵架了,而且动手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只是害怕会失去可儿。但本来,可儿就不属于我。我恨,我恨我的懦弱。为什么不和他争呢?我自己也常这么想,可是看到阿杰的那些画,我又完全丧失了信心。阿杰暗恋可儿三年了,而我呢?才一个多月,我拿什么和他争?

    泪,无声地滴下,为他感动,为他心碎。潇圣爱我爱得那么辛苦,而我却还不能谅解他。

    看着潇圣熟睡的样子,可儿真的有种想要吻他的冲动……

    擦了擦腮边的眼泪,再把视线转移到日记本上。那里,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爱,只有看懂它,才能珍惜它。潇圣对自己付出得太多,而我却还不敢让自己陷下去。我爱得太少,得到的却那么多,这是不是种不公平?

    可儿看得很慢很慢,是一字一句地去读它,比上“现代文学”课还要认真。很快,日记翻到了最近几天的事情……

    3月17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我和可儿去海边了,我吻了她,这是第一次……

    虽然说只是脸颊,可是我已经满足了。毕竟,我们能这么顺利地走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现在我的心里装满了幸福。

    甜蜜的上午却有一个噩梦般的下午——静文从美国回来了,这个难缠的家伙,真不知道又要惹什么祸端再嫁祸给我,如果说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可是,她竟然摔碎了我和可儿的合影,其它的我可以原谅,可这件事我不能!我只感觉我气得脑袋一片空白,“滚!”我对她喊了出来。我也很惊讶我为什么会那么粗鲁,可能是爱让我冲昏了头吧。

    接下来的事我早有预料,无非是她去向Dad告状,然后Dad骂我,我再向她道歉。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静文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我不甘心,为什么要我对她低声下气?我的尊严到哪了?难道我永远只能这样吗?只因为静文是大股东的女儿?好多好多的疑问,答案却是唯一的。除了我离开这个家,不再做欧阳团密的儿子,否则我只能这样,也必须这样。

    我什么都比阿杰强,除了勇气。我永远都不可能像阿杰那么有魄力,说断绝父子关系就断绝。以前只有阿杰羡慕我的时候,现在我也开始羡慕他了。

    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我离开这个家我将会多么自由,可是我狠不下心,因为这个家让我留恋的东西太多,有爸妈,有晴蕊……

    我最疼这个妹妹了,我从来都不对她发脾气,除了那次可儿误会晴蕊是我的“地下女友”。说真的,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宠她,可能是老天注定要我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吧,来弥补一下静文对我的不公。算算,其实也挺值得的。

    或许,爱是需要代价的……

    3月21日星期日天气晴

    可儿和我分手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可我真的彻底绝望了,就在她抓住另一个男孩的手。那一瞬间,心,被丢进了冰窖……

    想想我和可儿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即使短暂,但每分每秒都是我们重要的历史。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我本来还打算陪她一起去巴厘岛旅游呢,没想到……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静文这次居然做得那么过分,我再也受不了她了,不知道她还要“创造”出多少灾难。我倒是不要紧,可是万一她去找可儿的麻烦……

    真的好想痛打她一顿,可是我不能,我必须要顾虑这顾虑那,以至于不能做回那个真实的我。我现在好累,好想休息……

    3月22日星期一天气雨

    下春雨了,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整个世界好象涣然一新了,只有我的心还残留着血的痕迹……

    浑浑噩噩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摇滚,看杂志,喝啤酒……我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邋遢的,可是我今天动作却真实地告诉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欧阳潇圣了,因为可儿……

    3月22日?今天不是3月24日吗?潇圣怎么这么傻,喝了三天的酒,能不醉吗?可儿放下日记本径直走到潇圣的床头,为他掖了掖有些下滑的被子。

    潇圣渐渐醒了,看到坐在床边的可儿,心中一阵窃喜,可儿原谅我了吗?她知道我的苦衷了吗?但是这种激动很快又被心中的冷漠压了下来:“你不是已经有了别的男朋友了吗?来这里干什么?不怕他误会吗?”潇圣用余光扫了一下周围的东西,房间已被可儿收拾得干干净净,最后,目光落在了打开的日记本上,一种怒意逐渐升上心头:“范可儿!”潇圣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么偷看我的日记?”

    “偷看?哼!”可儿冷笑着,本来对潇圣有着一肚子的话要说,现在全都灰飞烟灭了,剩下的只有伤感——为什么潇圣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的你到哪里去了?

    “不是吗?”潇圣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可儿的心上,令可儿心寒,“难道你连偷看别人的日记是犯法的都不知道吗?范大小姐!”

    “欧阳潇圣,你疯了吗?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儿的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更多的,是为潇圣的绝情而伤心。

    “我怎么会这样?还不都是拜你范大小姐所赐!”

    “我?”可儿没想到,几个小时前还受着一个女人的欺负,现在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要伤害自己。

    “是啊,这几天你一定过得很幸福吧,有另一个男人来照顾你,是不是觉得很滋润啊?”潇圣说得咬牙切齿。

    “欧阳潇圣,你……”可儿扬起手就给了潇圣一巴掌,别人怎么侮辱自己没关系,可是为什么说出这种话的人会是他?会是这个自己深爱的人?眼泪,已经不听使唤了,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和可儿的心一起,被摔得粉碎……可儿连眼泪也来不及擦就跑出了潇圣的房间,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哥!你刚才对大嫂做了什么?把人家气成这样!”晴蕊正好撞见可儿哭着冲出潇圣的房间,猜想着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嫂?谁是你大嫂?她根本就不配!”潇圣拿出一只高脚杯,往杯子里倒了一些红酒。

    “她不配,那谁配啊!看看你自己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有可儿才会好心好意地送你回家啊!你还那么对她,你是不是男人啊,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够了没有!”潇圣把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扬起了手。

    “你是不是要打我你才开心啊,你打呀,从小到大,你从没对我那么大声说话过!明明还爱着人家却还要人家伤心,有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哥哥真是我的耻辱!”

    “啪!”潇圣气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巴掌摔了过去。

    “你打我?”晴

    蕊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说着,摔门而出。

    才那么十分钟,潇圣就伤害了两个自己最爱的人,潇圣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做,可能真的是被爱冲昏了头吧……

    “允倩!”阿杰走进了BlueEyes,身边跟着Tracy。允倩抬起头,惊喜地叫道:“老大,你回来拉!她是……”允倩看着阿杰旁边的Tracy,他们俩的手紧紧地牵着。

    “我叫麦贝琪,叫我Tracy好了。”Tracy大方地自我介绍。

    “老大,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允倩坏坏地笑着,“可要好好对人家呦!”

    “行了吧你,”阿杰用手指搅乱了允倩的红头发。

    “老大,你又欺负我!Tracy,你可要好好治治他哦!”

    Tracy只是笑着,一句话也不说。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她那美丽的秀发,露出了一双美丽的大眼和浅浅的酒窝,好美。

    “别闹了,潇圣呢?”阿杰牵着Tracy,在一块咖啡桌边坐下,自己进吧台磨咖啡。

    “潇圣?好久没见到他了,那天潇圣带一个女孩子到BlueEyes,可儿后来也来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女孩子跑了下来,可儿也哭着走了。潇圣就一个人在楼上喝酒,喝得烂醉,整整两瓶苏格兰威士忌呢!”

    “怎么会这样?那后来呢?”阿杰皱起了眉头。

    “后来,潇圣就被那个女孩送回家了。”

    “那个女孩是不是叫静文?”阿杰把咖啡末倒进咖啡杯,冲了滚烫的开水,香浓的可可香立刻充满了整个小店。

    “好像吧……”

    “完了,潇圣这回是真的要倒大霉了,衰神又回来了。”阿杰端起咖啡放到Tracy面前,“喝吧,要加牛奶吗?”语气里充满了爱意。

    “不了。”Tracy笑着抿了一口,“味道不错,很香。”

    “呃……我先去招呼客人了。”允倩有点受不了这种肉麻兮兮的对话,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便去招呼客人了。

    “明定,儿子回来了!”莫母高兴地对莫明定手道。

    “真的吗?他现在在哪里?”莫明定心里一阵惊喜。

    “现在出去了,还带来了一个女朋友呢,又漂亮又温柔,叫……麦贝琪!”

    “什么?Tracy?!”

    “怎么了?明定,麦小姐不好吗?”

    “没有,只是……”

    “明定,如果儿子喜欢你就别再阻止了,你已经气走他一次了,如果他再走的话,我永远也不能原谅你。”莫母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会再让丈夫伤害儿子。

    “行了,别说得那么严重,睡吧,不早了。”莫明定为妻子盖上了被子。

    “哦,对了,伊杰这回回国就不走了,你看是要他先休息一阵子还是马上回公司帮你。”

    “再说吧。”

    “可儿,你怎么了?”文哲很随意地穿著一件T恤和牛仔裤,刚打开门就听见了可儿房里的哭声,“可儿?”文哲又敲了敲门,那哭声令自己好心碎,一定又是那个叫潇圣的小子把可儿弄哭了。

    “没……没事……”

    过了好久,哭声渐渐、停止了,房间里没有了声音,文哲悄悄打开了可儿的房间。她在床上睡着了,头发披在肩头,发丝有的被泪水贴在脸上,有的散落在额头四周,有点凌乱。

    文哲轻轻拨开了可儿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颊:“可儿,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为什么你不懂呢?如果是我,我决不会让你那么伤心,决不会让你哭泣……”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熏衣草香,令人心神松弛。

    文哲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是坐在可儿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默默地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咚!咚!咚!”

    “进来!”潇圣才刚醒,正想着会是谁这么早。

    “潇圣少爷,早啊!”

    “阿杰?!”这是潇圣的第一个反应,可是不可能啊,阿杰现在应该是在巴黎,而不是在上海,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怎么,我才去法国三个月,你就把我忘了?真不够哥们!”莫伊杰笑着走进潇圣的房间,他的房间还是那么干净,可是空气中隐隐约约还可以闻到一股酒味,从气味上判断,是……法国的“皇家礼炮”,“你喝酒了?”

    “阿杰,真的是你!”潇圣兴奋地从洗手间跑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吗?”阿杰笑道,“我还知道,灾星也来了。”

    “天啊,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连这个都能打听到,让我猜猜是谁告诉你的。”

    “不用猜了,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说,你把可儿怎么样了?”阿杰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分手了!”潇圣和阿杰并肩躺着,像小时侯那样,彼此交流着自己的心事。

    “怎么会这样?听说,可儿还哭了?当初我把可儿让给你,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难道你忘了?”

    “我怎么会忘,我真是大白痴了把可儿又给气走了,我好没用!!”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静文来了,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下午我会去找可儿,你把人家伤害了,就要去道歉,可是看这种情形,道歉是不太可能的了。你先把余静文解决了再说!”

    “谢了。可儿很重要,还有一个人对我来说也十分重要。”

    “谁?”

    “晴蕊。”

    “不会吧,你连她也……”阿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我还打了她一巴掌!”潇圣闭上了双眼,好象害怕再看到这个世界。

    “可儿哭了勉强可以原谅,可是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你怎么做人家哥哥的?”

    “我也不想,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气昏了头,我……”

    “算了,反正这回我不回巴黎了,时间还长着呢,先把可儿的事解决了,再来哄你的妹妹吧!”阿杰叹了口气。

    “对了,你和你爸爸的隔膜化解了吗?”潇圣深吸了一口气,也坐了起来,玩弄着那块卡西欧的钻石手表。

    “嗯,我等一下还要回公司。”

    “那……祝你好运。”

    “应该是我祝你好运才对吧。”阿杰开玩笑似的捶了过去。

    “呵~”只剩下一声苦笑。

    “欧阳先生,余小姐在办公室等您!”潇圣走在去忘办公室的途中,秘书Ann向他汇报着工作情况。

    “你告诉她我不在,你现在去停车场把我的那辆法拉利跑车开出去,呆会儿我要出去。记住别跟她好所我来过。”潇圣把车钥匙递给Ann。

    “好,我明白了!”

    “你不在是吗?不在还能站在这里?”静文出现在潇圣的面前。

    “你这个人到底烦不烦啊…”潇圣一边厌恶地说着,一边拿过Ann手中的车钥匙,扭头就走。这回他是真的不管了。

    “你给我站住!”静文好象在命令,“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你管不着。”

    “你……”静文跑上去拉住了潇圣的胳膊。

    “放开我!”潇圣甩掉静文的手。

    “放开?我怕你会后悔。”静文把手放在胸前。

    “哼,好大的口气,我欧阳潇圣做事从来没后悔过。”

    “是吗,你难道超凡脱俗到你妹妹要离家出走都不管吗?”

    “什么?离家出走?笑话!我妹妹好端端的干嘛要出走。”

    “不信?不信就算了,要不你自已回家看看,看看你那可爱的妹妹是不是正在收拾行李。”静文高傲地把头一抬,转眼间消失在走道上………

    “糟了!”潇圣紧张地叫出声来。他连忙开车回家,现在整个脑海里只有晴蕊的那句:“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一遍又一遍,好象电影在不停地回放。

    车开到家门口,连鞋都来不及换就跑到妹妹的房间,里面早已空无一人,管家陈伯刚好从门口经过,潇圣连忙叫住他:“陈伯,你有没有看到晴蕊?”“小姐啊,她刚刚才出去,说要到一个朋友家去住几天。”“她有没有说是哪个朋友?”“没有,先生有事吗?”“哦,没有,你去忙吧!”

    朋友?晴蕊从那次“毛毛熊事件”后就被送到英国念书,去年十一月份才回来,哪有什么朋友,难道是……可是,昨天才发生那么大的争吵,可儿会见到自己吗?晴蕊会见自己吗?她会跟自己回去吗?为什么麻烦一件接着一件。老天,你别折磨我了,我都快崩溃了……

    “凌子,快要上体育课了,你还不赶快去换衣服!!”树柰充分运用了大嗓门的功能,“快一点啦!真是的!”

    “嗯……你先下去吧,我换完就下去……”凌子说完,又将头埋进题海中。不是作业多,也不是最近要考试,而是凌子可以让自己很忙,因为这样她就没有时间去想高野了。身为死党的树柰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对于这件事树柰却无能为力,感情的事只有双方能解决,其它人帮也是帮倒忙。真的是这样吗?树柰望着凌子,她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却不对别人露出一丝的难过——她不希望别人为她担心。

    “那好吧!不过你要快一点,你也知道‘大阪虎’不是好惹的!”树柰撇了撇嘴。这个体育老师什么不好,偏偏是只大阪来的母老虎,真是麻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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