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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龙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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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或许她不该老在外头奔波,让那么多人识得她。
「难道你不是?」
她干笑两声,道:「不知道这位公子能不能先拉奴家起身?」等等!让她再找个十至十美的借口搪塞。
继迅闻言立即拉她起身,眸光跟着她移动。「前几日我上凤呈洋行,听闻日洋行千金在端阳那日失踪了,遂凤家上下全都甩下生意不做,派人加强找寻千金的下落。」
她侧眼睨向龙颛予,见他眯起黑眸彷若在警告她不得多言,她不禁吐吐舌头,装个鬼脸吓吓他。
啧!她也不想要让自个儿的行踪露馅儿,他甭瞪她。
「这事儿我不知道,我只是龙府里的丫环,今儿个铺子生意繁忙,天气又热,许多伙计们都吃不消,我们家少爷便差我到这儿帮忙递茶水手巾,算是尽点心力。」她不疾不徐地道,杏眸笑弯成一线。
都怪爹和大哥,没事丢下生意找她作啥?她也常常到外头晃个十天半个月才回府,怎么就不见他们紧张来着?
一旦休业多日,损失可惨重了。
他们两家洋行卖的货物大同小异,首重南北货和西域各式香料,就连进贡的龙涎香亦是两家洋行争相抢购的上等货物;先前她好不容易替自家的洋行拉好了线,谁知她前脚一走,父兄居然这般不争气……
罢了,凤呈洋行输给他,她勉强可以接受。
「丫环?」继迅眯起眼。
不像,她一点都不像!而且他和凤家千金曾有几面之缘,虽说她现下的装扮确实像极了丫环,然一个丫环不该有这般沉稳的气度,更不可能应对如流。听闻龙家和凤家向来是死对头,一直在争取龙头之位,会不会是龙公子蓄意将她囚禁于此,抑或者是她为了要探敌情所以潜入其中?
「若说得再贴切一点,该说我是他的妾。」她大言不惭似的,放任自个儿羞红了粉脸,也不管一旁的龙颛予双眼瞪若铜钤,彷若想把她给吞了。
「妾?」继迅一愣,难道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
「只因我家少爷救了我,遂我决定以身相许,终生伺候他……」她娇羞道,身子不由得往龙颛予倚去。「少爷,我这么说,可显得太过厚颜无耻了?」
龙颛予僵直地瞅着她嫣然的笑脸,嘴角微微抽动,额际青筋跳颤着。「不,你说的是……」就算她是想要脱身,也不该这么说啊!
委身当他的妾……他何德何能?
看来若是再把她留在身边,便是自找麻烦了,但要他怎么甘心毫无招架之力地被她耍弄?
「人家的脚好疼…!」以他的胸膛为枕一点也不舒服,稍嫌太硬,但若是用脸靠近……她轻回身,整个人偎进他的怀里,粉脸也毫不避讳地贴上他的胸膛,心满意足地低吟了一声。
「你!」龙颛予怒目欲皆,不敢相信她竟像个淫妇般在他身上磨蹭,难道她真是吃定他了?「到一边歇着吧!」
无妨,她再造次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待他带她回府里……倘若不教她加倍奉还,他就不叫龙颛予!
「少爷,你待我真好。」她紧挽着他的手臂,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防他再次拐倒她,顺道一饱私欲。
私欲啊……呵呵!她从不知道自个儿居然会对一个男人的身躯藏有私欲。
「应该的。」龙颛予眯眼笑得和蔼可亲,然而声音却是自牙缝中迸出的,暗藏在眸底的怒火更是在在警告着她别再动手动脚。
凤舞阳不以为意地笑笑,目送他回身,笑容不变地招呼客人。
唉!看来要「日久生情」,一年肯定是不够的。
若真要感化他,她推算至少也要三、五年才成……她哪有本事等他三、五年?到那时候,她早成了老姑娘了,谁要?
况且,她也想要早一日将他占为己有,省得她老是看着他对其它姑娘献殷勤,笑得温文儒雅。
就因为她是凤呈洋行的千金,他便拿这种态度待她,会不会有失公平?
然而他这个人八股得要命,同他说理也行不通,倒不如……来个霸王硬上弓,只是这得要从长计议,才能让他一步步掉进她设下的陷阱里。
该怎么霸王硬上弓呢?可真是有点难了…………还是干脆先想个法子赖上他,要他非迎娶她不可吧!
凤舞阳无聊地左看右看,突地见着元禄充当伙计,从里头搬了一箱货物出来,一样打着赤膊,结实的古铜色胸膛满是汗水,瞧得人眼都直了。
对了,她可以如法炮制。
元禄把货物堆放到外头的马车上,一接到龙颛予的示意,立即拐弯走到她的身旁。「凤姑娘,到后头歇着吧!」
她眨了眨眼,笑道:「元护卫,那一次龙舟大赛,当鼓手的是不是你?」
元禄一愣。「是……凤姑娘,咱们到后头去吧!」
「可我脚犯疼。」她说着,双眼不住地往他的胸膛瞟去。
男人的胸膛是不值钱,然而姑娘家的「胸」可就值钱了!这可是关系到姑娘家的清白哩!用清白来逼他,对他这种老八股最实用了。
可不是?她根本不需要假戏真作,只消想个法子让他坏她清白,而且得要在众人面前坏她清白,他就百口莫辩了。
「要我搀你吗?」元禄有点为难地皱起眉。
「那就得要麻烦元护卫了。」她挑唇轻笑着,探出葱白似的白晰手臂。
元禄犹豫了一下,回头想请示主子,却见主子正忙着,只得探出手轻轻将她拉起,然而她却是顺势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来。
「凤姑娘?」元禄把眉皱得更紧了。
「元护卫力气太大,把我的脚震得更疼了。」她拧起眉…说得好不委屈。
奇怪!元禄明明记得自个儿没使上多大的劲道,怎么可能弄疼她?况且,她的脚疼归疼,也不需要直贴着他不放吧?「凤姑娘请自重。」
「喂!你说这是什么话?  」她扁起嘴,小小撒泼。「是你弄疼了我,还要我自重,我要自重什么?你是拐个弯骂我是不懂妇德的吗?分明就是你占我便宜,却还要我自重,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
「我……」元禄被她一张利嘴堵得无言以对。
「什么事?铺子前头嚷嚷成这模样,是要触我霉头?」龙颛予冷着脸娣着贴在元禄身上的凤舞阳,被她气得青筋直颤。
她分明是要把他气死,是不?.
早知道带她上铺子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他倒宁可把她丢在府子里,由她爱怎么调戏府内的下人都成。
「我脚疼!」她扁起嘴来,小声撒娇着:「可是元禄拉我拉得好用力,让我的脚更犯疼不打紧,害得我直贴上他的身躯…还说要我自重,我好歹也是姑娘家,难道我会不懂吗?倘若我不知羞,坏的可是我的清白,况且我的心都在少爷身上,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少爷的事来?」
龙颛予别过眼,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知道了,元禄,你赶紧扶她进去吧!」该死,惹得他头都犯疼了。
他这是在自找麻烦。谁不招惹,竟招惹上她!
然而是她先对不起他,暗地里使用诡计,害得他输了龙舟大赛,如今他要她待在府里当一年丫环,一点都不过分;唯一错的地方,便是将她带到此地,无端惹他心烦,
「我脚疼走不动了。」她索性往地上一坐,像个娃儿般执拗。
龙颛予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感觉颤跳的青筋仿若快要爆断了。「那你说,要如何是好?」他暗吸口气,力持平稳。
这找碴的女人,她非得要逼得他破口大骂不可?
「抱我……」她怯怯地道。
他蓦然一  笑,笑得阴沉而诡谲,彷若恶鬼般。「成!」好样的,今天这一口气他绝对会加倍索回!
凤舞阳乖巧地探出手…等待着他将她抱起,目光越过他的背睇着门口,笑得得意,仿若事已得逞。嗯!门口的人够多了,继公子和刘总管也在,倘若他日有人真发现她是凤呈洋行千金,她便可以打蛇随棍上,搬出众多人证,让她想赖也赖不成。
第一步便到此为止,至于第二步……嘿嘿!她会好生斟酌。
第五章
这丫头,究竟上哪儿去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差使了她一个早上,她便找地方偷闲了?
龙颛子手执摇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坐在跨云台的亭子里头,正等着凤舞阳替他端来消暑的凉水,然而都已经过了一  刻钟了,却依旧等不着人。
昨儿个她大闹龙腾洋行,今天他特地跟爹告假,为的就是要待在府里和她好好地磨上一夭,然而未及晌午…她人便不见了……好大的胆子,倘若让他找着了,非得要她再劳动个三两天不可。
唰的一声全起了扇子,他立即起身.
就不准又是在哪儿调戏下人而忘了时间……他真是想不透,天底下为何会有她这般放浪形骸的女子?
风流的男子再怎么戏求姑娘也不过是点到为止而不下流,纯粹是两相情愿,绝不强求;她呢?女子调戏男人不算,竟还手来脚来,嘴里更是不饶人:!他无以理解,也不指望教好她,只盼她别在他府子里掀起风浪。
罢了,压根儿不需要把这些杂事揽到自个儿身上徒增困扰,他只消把她给揪出来,好生训诫她便成。
心意一定,他方下楼阶,却听见细微的戏水声;他不解地循声往左手边探去,竟见着柳树边一抹窈窕的身影背对着他,长发如瀑,衣袖挽起,裙摆撩起,坐在池子边,双脚浸入沁凉的池水中……
「凤舞阳?」他低叫着。
「少爷?」凤舞阳微诧地回眼险着他,慌张神色一  闪即逝,她随即不慌不忙,甚至还挑起甜美的笑意道:「少爷,这池水好凉呢!」
凉耶!凉得让她情不自禁地泡起水来,倘若不是这府里男了众多,说不准她还打算宽衣解带跳下去洗个澡,除去一身暑气和汗水。
「我当然知道这池水凉得很…」他一步步走近她,「但到底是谁准你在这儿    泡脚来着一.难道你忘了我要你去替我备上凉水?」
「我没忘,只是……」她干笑两声。「我脚疼嘛!走了一个早上又更疼了,泡    泡水会舒服些。」
唉!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昨儿个不过是要他从铺子前把她抱进后院罢了,然而才转进铺子里头,他便狠狠地将她丢在地上,压根儿不管他的力道之大,几乎快要拆散她的骨头。而今儿个一早用过早膳后,一天的苦难随之而来,现在好不容易偷个空,也让他逮着……她还以为躲在柳树后头可以多玩一  会儿的呢!
看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起来」龙颛予命令道。
她以为自个是千金大小姐吗?她现在只是个丫环,专供他差使的丫环,没要她动作,她便得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候差遣!
「哦!」她轻回了声,顺手把裙摆拉得更高些,露出一截玉白长腿。
龙颛予见状忙别开眼,「无耻!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这么不守妇道
他的心竟定不下来,教他恼极了。
不过是女人的腿罢了,他何须如此大惊小怪?况且是她自个儿不知耻,他压根儿不需要恪守礼教。
「少爷何必这么吃惊?」她笑得妖媚,「我落水蒙少爷救起时可是一身湿透呢!而你替我换了衣裳,该是都瞧光了,如今再瞧,我一  点都不在意,横竖我早已经决心要以身相许了。」
早日把话说明白也好,反正她这个人也不管什么礼教不礼教的,况且老是她一个人唱独脚戏,也是挺寂寞的。
「那时你衣裳湿了,可不是我换的!」龙颛于暴怒地吼着,气恼她的不知羞耻。「我不管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横竖我是绝对不可能要你这种女人,尽管是身为妾,我也绝不答应!」
他怒瞪着她,惊觉她的衣衫八成是方才戏水时玩得尽兴而有些浸湿以致显得透明,他忙将眼转开;该死,她该不会是在诱惑他吧……
一个女孩家行径如此荒唐,大抵只有凤呈洋行才教养得出像她这般放浪的千金小姐。
想要以身相许,也得要他点头才成吧!
「为何不要?我的长相不差、身段也不差,少爷没道理不要我。」虽说她不是第一  美人,但在这宣城郡里应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就凭你是凤呈洋行的千金!」龙颛予怒斥。
「可我又不记得……况且我也不知道咱们之间存在着什么恩怨情仇,我只知道我的、心全都悬在你身上,非君不嫁。」
唉,八百年前的旧账还念念不忘,真是小心眼!
「你仅管再装算吧,我是绝对不可能迎娶你为妻的!」他冷笑着,「方圆百里内多的是想要嫁入我龙府的女子,我随便挑一  个都比你懂得恪守妇德,都比你温顺可人!」
可不是?娶妻娶德,而她空有一张伟牙俐嘴漫天辩理、妖言惑众,空有脑袋权谋算计、耍尽心机,一点礼教都不守,他怎么能娶她?
只够格当伺候他的丫环。
凤舞阳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轻撇着嘴道,
「我又有什么错?端阳那天天气那么热,穿在身上的衣衫绝对是单薄又清凉,一旦沾上了水,尽管是你不想瞧,也定会不经意瞧见我的身子,难道……少爷不认为如此一来便是玷污了我的清白?」
她才不信他不要她的主因是因为她随性惯了,他只不过是打从心底厌恶凤呈洋行而已。
唉,人家不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会不知道吗?
她都自愿要跟他化解恩仇了,他居然还如此拿乔,彷若她真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真是食古不化的蠢男人。
「我是救人。」他据理力争。
「但坏了我清白,却也是事实。」想同她论理?她可是完全占了天时地利,而他呢?等着听她颠倒是非吧!
「我……」他不禁语塞。
这丫头!他感觉到一  股怒气直往脑门冲,使得他不得不握紧双拳忍住狂炽的怒焰。
「如何?你是不是得要保住我的清白?」她笑问着,一步步走到他身旁。「横竖你救了我,我也想要以身相许,你何不答应了呢?往后不管我到底有没有记起自己是谁,我都会好生伺候你的。」
龙颛予用尽力气抬眼睇着她可恶又张狂的笑脸。「凤舞阳,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我说过了,我只要一年的期满,就当是抵够了我的恩情,再者.就算你真要以身相许,我也不愿碰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倘若我真是要女人,我自会上花楼狎妓。」
再待下去,他真怕自个儿会一时失手对她动粗,他向来不愿这样对女人的,但她那一张嘴若不稍稍收敛的话,他真怕……
凤舞阳先是一愣,正要开口,便见他转身要走。「龙颛予,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我是个不清不白的女人,什么叫作若你要个女人,便会上花楼狎妓?你说啊,」
混帐,居然把她当成不正经的女人,可恶!
她非要他狠狠地爱上她才行,非要他从此以后无她不可!
县里首屈一指的勾栏院醉心轩,上等雅房里头坐着两名男子。
两人席地而坐,相隔着矮几,一旁正烧着茶水,而矮几上头则摆放着雅致品茗杯具。
两人对饮一  口。
「真是好茶。」身着沉香色袍子的男子勾唇轻笑着。
龙颛予睇了他一眼。「倒是。」确实是不俗的好茶,入喉滑润、口齿留香,但今儿个他却没了品茗的心情。
「怎么?心情不佳?」邬景良眨了眨眼,随即住飘动的门帘外探去。「要不要我叫嬷嬷找些花娘热闹一下?」
「不用。」龙颛予懒懒的收起摇扇。
「为何?」
「我现下一想到女人便觉得烦。」
「咦?难不成你现下也开始学文人,除了狎妓之外,还想要亵玩娈童…」邬景良戏谑道「你何后改了性子了?莫怪方才咱们一踏进醉心轩,你就说不要任何花娘打扰你。恕我直言,我是长得挺俊的,但我可不兴这套,你千万别找上我,省得坏了咱们多年的情谊。」
龙颛予微恼地瞪着他。「我真服了你了!」
他这一阵子可是教凤舞阳给扰得疲惫不堪,到外头来…压根儿不想自找麻烦地传来花娘打扰。
那个臭丫头,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淫浪些什么,也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成天戏弄着他,一会儿宽衣解带,一会儿袒胸露乳……她把自个儿当成什么了?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该不会蠢得以为她能够色诱得了他吧?
就算真挑动他了又如何?即使他毁了她的清H口,他也不是非她不娶,她这么做根本没有半点帮助……难不成她真正想要的是    嫁入龙府..
为何?
为了要扳倒龙腾洋行,让凤呈洋行稳坐宣城郡龙头地位?
好个无耻的女人,难道她不觉她的算盘打得太精了?以为只要色诱他,他便会掉进她的圈套里?
她真是把他龙颛予瞧得太扁了!
「呃,我说颛予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邬景良掩在口鼻上的扇子一直没拿下,桃花眼直盯着他多变的神态。「你一  会儿攒眉沉思,一会儿呆若木鸡,一会儿又挑唇冷笑……我好怕!」
今儿个是不是不适合约他相谈事情?
龙颛予抬眼睬着他。「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既然他已经将她的事给想清楚了,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他自然是有点底子,横竖这一年里,他会好生调教她的。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想要同你调点西域香料?」郎景良轻摇着扇子。「我想要包下你铺子里所有的碧萝香,不管有多少,我全要了。」
「邬景良,你要那些做什么?」
这种香料不多,每次经手带进的货量也是有限,可说是供不应求,然而更因为是供不应求导致此物水涨船高,价钱早已经比先前的定价高了两倍多,遂也让一般小贩望而止步,甚少再订此货,以致于让他手上得到的货差不多都上供北方去了。
「自然是有人要。你那儿还有多少?」
「不多,是打算下个月要北送的。」他在、心里稍掂算了一下,剩下的碧萝香大都已经是有人下订,没多的了。
「先给我吧!你再派人去西城找一些回来。」邬景良欣喜若狂地大嚷着。「倘
若你铺子里尚有花罗或者是绫地花绸,就顺便替我备上几十匹吧!对了,若有金锦更佳。你龙腾洋行能位居宣城郡之冠,乃是因为你营生种类是其它洋行比不上的,你可千万别说,找不全这些东西给我哦!」
他语落不忘以褒佐之,就怕龙颛于找不全这些上等货色。
「你专找我麻烦。」龙颛予低叹了一  声。
就知道他不上铺子找他谈事,反而是约上勾栏院,止同定有事相求。果然!他要的都不是一些好弄上手的货色。
「到底有没有?」
「碧萝香早已是决定要北送,这项肯定是不成;金锦的话,我铺子里虽有数十匹,但都已是有买主的。至于你要花罗或者是绫地花绸,为何不直接上泉州府或是苏州府调货?」龙颛于道,「你知晓我铺子里多是西域一带珍品古玩,你要丝绸亘接往南去找…不就得了?」
邬景良微叹一声。「你不知晓,全都是我铺子里的笨蛋伙计惹出来的麻烦,硬是把客人订下的单子给瞧错了,害得我现下非得要东奔西跑地追货。若等到我到南方取货,早过了时间。」
「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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