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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纳在县委大院内停下，常峰下车后直奔姜焕书的办公室。姜焕书看到常峰进门，朝秘书挥了下手，秘书领会地走出了门，顺手把门关上。常峰站在姜焕书面前问：“姜书记，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姜焕书看了常峰一眼，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材料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手指却在上面重重地敲着，一字一句的说：“你坐下来看看。我希望你能坦白地交待你的问题。将功补过，组织上也许会宽大处理你的。”
常峰伸手拿过材料，站着看了起来。看完材料，常峰心惊肉跳，材料上的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贪官，大流氓。常峰看出这份材料的文笔出于赵跃飞之手。常峰稍稍平静一下愤懑的心情，抬起头问：“姜书记，您相信这些是真的吗？”
姜焕书一震，问：“你想解释什么？”
常峰低下头望着手上的材料没吱声。
——常峰不想澄清自己的覆盆之冤，他内心委曲求全地盼望着姜焕书不要追问下去了，就把他的镇长之职免了。常峰心里顾虑县委真的派人去查东平镇会查了韦希杰的问题。他在想，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令九泉之下的韦希杰不得安息。
姜焕书严峻的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你承认了。你回去等着处理吧，我现在就把你的材料批转给纪委。你走吧。”
望着冷酷的姜焕书，常峰深感自己已没有退路，只好说：“我没话说，也没必要解释。姜书记，事已至此，我请求您派一个调查组去东平镇调查，如果材料上的事有一件是事实，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法律治裁。不过我也请求组织上给我一个交待，这件事不要不了了之。”
姜焕书察言观色地望着常峰的脸，他见常峰坦然自若的神情，激动得一拍桌子站起身，声音响亮的说：“好——！年青人有勇气，难能可贵。不过在这里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真的查出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到时你别怪组织上没给你机会。”
“我不会的。”常峰毅然说：“姜书记，为了协助调查，我请求您将我停职。”
姜焕书把常峰拉坐到沙发上，亲切的说：“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结果。”又可叹的说，“濉安县之所以如此贫困，就是因为有一部分干部腐败堕落造成的。他们无视国家法律，不顾人民群众的利益，为了一己私利，祸国殃民，给国家和人民造成的严重后果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浪费，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的腐败堕落，制约了经济的发展，使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甚至使经济倒退。既然省委派我来当这个贫困县的县委书记，我就要对省委负责，对人民负责。我们县的反腐败就从东平镇开始。”
常峰放下材料说：“姜书记，这些人根深蒂固，背景错综复杂，很难……”
姜焕书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蔚蓝的碧空感愤的说：“这个问题我比你看得远。这件事我从一到这个县思索到今天了，濉安县也许是我今生的最后一站。我要在我的有生之年，再为党和人民尽点微薄之力，改变这个贫困县。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把那些腐败分子连根拔除。我们不能辜负党和人民给我们的权力！你回去后休息些日子，反思反思你这些年来的工作。你回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
望着银发皤白的姜焕书，常峰深感自己脚下的路还很长很长……
常峰坐上桑塔纳回到了东平镇。
桑塔纳在镇政府大院内停下，常峰下车后看到周大伟和刘春辉缠着汤永昌在吵，感到十分意外。
周大伟面对汤永昌央求说：“汤站长，请你派几个人去换变压器吧，螃蟹如果真的死了那责任谁也担不起啊！”
刘春辉气得大骂：“狗日的你耳朵聋啦？我们求了你半天都没用？杂种的你太过分了。要是……要是……我非揍你不可。”
汤永昌对周大伟的肯求和刘春辉的谩骂置若罔闻。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赵树忠看到常峰下车走过来，他走上前对周大伟毫不留情的骂：“妈的，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不要狗仗人势的在这里乱叫，东平镇离了你们公司就不活了？如果这几年不是风调雨顺的，你们能有今天？滚——，不知天高地厚。”
周大伟不敢冲撞赵树忠，被骂得呆住了。
常峰听出赵树忠在指桑骂槐，上前问：“周大伟，什么事？”
周大伟一见常峰，他心急火烧的说：“常镇长，你去哪啦？”手指汤永昌骂：“这狗日的欺人太甚。养殖一厂的变压器坏了，抽水机没法抽水，而螃蟹池现在正需要换水，我俩求了他半天了，他就是不派人去。”
常峰扭过脸问汤永昌：“为什么不派人去换变压器？”
汤永昌有苦难言，说：“所有的电工全在加班加点地赶办公楼的水电安装。”
常峰自知五日京兆，目前自顾不暇，他真想甩手不问事了。但又一想，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了大局。螃蟹池换水迫在眉睫，如果不及时换水，库存在专用水池中准备春节卖的螃蟹死了的话那损失无法估算。常峰压住火气说：“事情有轻重缓急，办公楼的水电安装迟一天早一天没关系。你现在抽几个人去换变压器。”
汤永昌小心的说：“常镇长，下午派人去换好不好？”
“不好。”常峰疾言厉色的说：“你现在立即就带人去换变压器，下午两点钟之前如果变压器不换好的话，我立即撤了你的站长。”瞟了眼围观的人群，象故意说给赵树忠听，“别忘了，我现在还是镇长。”
“是是！我这就带人去换变压器。”
汤永昌吓得满口答应，骑上摩托车走了。
刘春辉挺起腰板骂：“杂种的狗眼。”
常峰对周大伟和刘春辉说：“你们赶快回去找手扶拖拉机先抽水。”
刘春辉和周大伟高兴地走了。
远远站着看热闹的各科室工作人员从来还未见过温文尔雅的常峰发过脾气，他们谁都没想到常峰发火时的样子比韦希杰还令人生畏，全回各自岗位上去了。赵树忠脸色窘迫，躲在人群中走了。
于高明听到常峰说话，走出办公室对常峰问：“你进城办事都回来啦？事办好了吗？”
常峰以为于高明知道赵树忠他们的阴谋，甚至怀疑于高明是幕后策划者，但看到于高明的神色又不象。常峰一笑说：“小事，办好了。”
于高明上前拉着常峰的手，笑说：“走，今天我俩喝两杯。听说你如今的酒量练出来了，不小呢！”
常峰笑说：“行啦！您来一个多月了，我还真没陪您喝过几次酒，今天多陪您几杯。”
常峰跟着于高明来到小餐厅，马庆和早已将酒菜准备好了，他见于高明和常峰进门，忙点燃了三个火锅，一个是牛肉，一个是羊肉，还在一个是狗肉。这三个火锅是于高明非常喜欢吃的。于高明和常峰边吃边喝了起来。常峰一直想从于高明的谈话中察觉出赵树忠他们最终的目的，没想到于高明尽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常峰反而察觉，于高明也被赵树忠他们蒙在鼓里了。察觉出这一点，常峰心中不但踏实了，而且没有了任何思想负担，暗笑自己牵强附会了。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一瓶酒后，常峰不放心换变压器的事，笑着说：“于书记，我们不喝了吧？喝多了我会失态的。”
“好，不喝了。喝多了群众会对我们有意见。老马，上饭。”于高明说。
马庆和端来两个饭碗。
于高明喝着羊肉汤夸赞：“老马的手艺真不错，赶上二级厨师的水平了。”
于高明吃过饭后睡觉去了；常峰骑上摩托车去了养殖一厂。
周大伟陪着汤永昌正指挥六个工人在换变压器。常峰的摩托车到他们身边停下，说：“汤站长，你们辛苦了！还没吃饭吧？”
汤永昌面对常峰，滑稽地笑说：“您下了命令，我敢吃饭吗？真不想混了！”
常峰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再来装。”
“常镇长，你吃过了吗？”周大伟问。
“我吃过了。”常峰说：“大伟，饭安排好了吗？带他们去吃饭。”
汤永昌说：“快了，装好了再吃饭。常镇长，您有事就去吧，我们不会耽搁的。”
周大伟见常峰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不敢多问，说：“常镇长，你是不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常峰又想起早上看过的材料，他的心中很难受，颓唐地开起摩托车走了。常峰一路上在思考，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让伊小玉知道的，自己已经铤而走险了……
摩托车经过镇卫生院进时，常峰无意中发现赵跃飞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站在商店里有说有笑的。赵跃飞也看到了常峰，故意将手搭在姑娘的肩膀上。常峰认出那个姑娘是医院的一名护士，叫高洁。常峰心中暗笑，赵跃飞“高不成，低不就”的终于谈对象了。赵跃飞望着常峰远去，对高洁说：“走，到你宿舍去。”
高洁问：“你下午不上班啦？”
赵跃飞说：“无所谓。反正你休息，我陪你玩半天。”
赵跃飞付了买东西的钱，提着方便袋跟高洁走了。来到高洁的宿舍，赵跃飞关上门。高洁从方便袋中拿出一袋瓜子嗑起来，问：“跃飞，我们的事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赵跃飞躺在床上说：“没有。”
高洁沉下脸问：“为什么？”
赵跃飞笑说：“还没到时候，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高洁坐在床边说：“什么惊喜？说给我听听。”
赵跃飞猛然将高洁按在身下，说：“暂时保密，到时你就知道啦！”
赵跃飞说完吻住高洁要说话的嘴……俩人情意绵绵地亲热了一阵子后，高洁偎在赵跃飞的怀中说：“跃飞，我总觉得你和常峰之间的矛盾应该化解了，我感觉人家常峰挺不错的，有能耐，又有修养！上次我们医院盖病房楼，杜院长只找过他一次，他就同意出钱了。”
赵跃飞听到高洁夸赞常峰，他象受到了某种侮辱，坐起身瞪着高洁说：“你怎么也夸他好？你也想……”
“我是实事求是。”高洁将赵跃飞推睡下，吻着他说：“你想哪去了？”
——高洁一到东平镇上班就听说了赵跃飞与常峰之间水火不容的原因，她知道赵跃飞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常峰。
高洁抬手拍着赵跃飞阴冷着的脸，笑着说：“笑笑，大丈夫应该心胸广阔，别跟女人似的小心眼。”
赵跃飞心中的火气虽然消了一半，但他要报复常峰的心愿不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搞倒常峰的决心。赵跃飞的心里暗骂，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淫妇，荡妇。
赵跃飞下了床穿好衣服说：“我走了，晚上我来找你。”
高洁拉住赵跃进飞问：“你不是不上班吗？你干什么去？”
赵跃飞说：“我忘了，我有一份材料还没写完，我要赶紧写。别忘了吃药。”
赵跃飞说完走了。
赵跃飞回到家中，将一份举报常峰的材料装好后，收信人写上市纪委的匿名信拿到邮局偷偷地放进了邮政箱中……
《人生的路》第四十四章
四十四
姜焕书和市委丁书记在省委汇报工作，当姜焕书说到濉安县的腐败问题时，省领导明确指示：查。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
姜焕书回到县委经过缜密的思考，和县委副书记兼县纪委书记曹克勤，检察院副检察长严正，公安局副局长孙剑英，经过近一个月的周密筹划后，亲自带着县纪委、检察院、公安局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开进了东平镇，立即召开东平镇组村以上干部会议。胡百福洪玉山郭强民顾学军看到这庞大的阵势乐陶陶的，他们万没料到县委这么重视，这么迅速地来查常峰了。会议在镇影剧院内召开。姜焕书望着黑压压的人们，对着麦克风严肃的说：“同志们，腐败是我们党一个长期的经常斗争。我们党近年来一直都在加大反腐败力度，严惩了一批腐败分子。但仍还有一些干部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知法犯法，严重地危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对此，我们决不能姑息。目前，东平镇存在着严重的腐败现象，广大的人民群众对此反应十分强烈。我们根据群众举报，县委研究决定对东平镇代镇长常峰同志进行审查。对于常峰同志的问题，我们成立了专案组。我希望广大的干部群众能够协助我们专案组的工作。东平镇镇长由赵树忠同志代兼。同志们，如果谁勇敢举报，又证据确凿的，我们将重奖；但是，谁要胆敢阻挠我们的工作、保庇腐败分子，影响专案组正常的调查，哪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希望大家支持，配合我们的反腐败工作。”
姜焕书的话如同一颗炸弹爆炸，轰的一声后，会场内鸦雀无声。有喜悦，但更多的是忧愤的目光都集中在常峰那临危不惧的脸上。
常峰起身说：“我接受调查。”
常峰说完走下主席台，朝大门外走去。
李建国望着常峰离开了会场，他气愤地站起身对着主席台大声诘问：“常镇长没有问题，你们凭什么来查他？”
李建国的话引起会场内一阵轩然大波，所有的村干部都站起了身，愤慨的喊：
“常镇长没有腐败，你们在冤枉好人……”
“到底还有没有国法？……”
“真正有问题的你们为什么不查？反而查没有问题的常镇长？你们颠倒黑白……”
“这世道无法无天了……”
“姜书记你是昏官狗官……”……
赵树忠站起身拍着桌子叫：“肃静！肃静！你们在吵什么？谁再吵把谁抓起来。”
赵树忠的叫喊无济于事，会场内反而更乱了，有人对着赵树忠大喊：“赵树忠你就是个大贪官……”
“就是你谄害常镇长的……”
“你们串通一气来谄害常镇长……”
“赵树忠你们血口喷人……”
曹克勤望着激愤的人们，慎怕事态扩大化，忙用手捅了捅身边的孙剑英。孙剑英正了正帽子，起身对着麦克风大声说：“大家请安静！请大家相信党，相信政府，我们会明辨是非，秉公办事，决不会制造冤假错案的。但我们也决不会放过那些贪污腐败分子，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孙剑英头上威严的国徽怔住了台下吵闹的人们，人们虽然不说话了，但个个义愤填膺。
这场面令姜焕书惊心动魄，他转过脸凝重的对曹克勤和严正说：“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彻底查清东平镇的问题。”
曹克勤和严正深感肩上责任重大，同时点点头。
会议还没结束，金贵荣就溜走了，他坐上车来到范广安家。范广安躺在藤椅里闭着眼睛在晒太阳。金贵荣进门站在范广安面前慌张的说：“爸，赵树忠他们真的把常峰告倒了，今天县委姜书记亲自来宣布撤了常峰的职，对常峰进行审查。会还在开着呢。”
范广安惊愕地坐起身问：“真的？”
“真的。”金贵荣眨巴着眼睛说：“公检法三家都来人了。”
范广安无奈何长叹一声，说：“赵树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臧仓小人，他死到临头了怎么还不知道？……”又真知灼见的说：“你快回去叫会计把你们单位的帐目重新整理一下，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金贵荣答应一声跑走了……
会议结束后，汤永昌避开众人走了。
——汤永昌早就知道赵树忠他们准备“办”常峰。赵树忠曾经想拉拢汤永昌，叫他提供一些有关常峰的材料，但汤永昌推托了，说他手上没有任何材料。汤永昌虽然看到了今天的结果，但他心里还是骂赵树忠“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韦希杰虽然去世了，但凭他生前与陈县长之间的“深厚交情”，你赵树忠能扳倒常峰？再一说，常峰在短短的几年内将这个名不经传的东平镇搞成全县首屈一指的富裕镇，他是凡夫俗子吗？是泛泛之辈吗？你赵树忠能取而代之吗？同时又笑胡百福他们火中取栗，被赵树忠利用了还不晓得。汤永昌看到章太营咳声长叹地走过来，放慢脚步小声问：“章所长，您叹什么气？”
章太营见是汤永昌，点着头说：“你对韦大爷还算是个忠臣。他们平时对韦大爷忠心耿耿的，原来都是假的。不过这回他们几个纰漏可捅大了，你我都脱不了身。他们哪里知道，常峰当了这么多年副镇长，连一文钱也没拿过，水产公司的所有帐目全是我一手管理的。唉，还是跟着韦大爷干心里有底，踏实。赵树忠自持手眼通天，其实他连韦大爷的脚后跟一块皮都赶不上。他们都在找死作。”
章太营说完走了。
望着章太营孤零零的身影，汤永昌心中琢磨着他刚才的话，全身打个了寒噤，快步跑回农电站找会计去了……
赵树忠忙里忙外地给调查组安排好了住处后，笑容可掬地将姜书记送上了车。
于高明望着姜书记的红旗车开走了，他心慌意乱地揩去额头上冷汗。于高明看到郑怀德和胡百福洪玉山郭强民顾学军弹冠相庆地朝大门外走，大声喊：“郑主任，你过来一下。”
郑怀德听到于高明在叫他，忙回身跑到于高明面前，问：“于书记，您有什么事？”
于高明阴冷着脸问：“是谁告常峰的？”
郑怀德毕恭毕敬的说：“是赵镇长和胡百福他们四个厂长。”
于高明强忍着胸中的怒火说：“你去叫他们四个厂长到我办公室等我。快去。”
于高明说完，右手握拳捶着自己的面门走到桑塔纳旁，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对金友成说：“去我家。快开快开。”
于高明回到家中，拿出胡百福他们送给他的原封未动的“信封”，又十万火急地赶到了东平镇。于高明下车走进办公室，只见胡百福洪玉山顾学军郭强民四个人兴高采烈地正在办公桌上玩扑克，他大发雷霆的说：“你们怎么搞的？谁让你们写信到县委告常峰的？我本来还想让你们再干一年，这下好，你们自掘坟墓。这是你们的钱，拿走给我滚出去。都是猪头脑，我对你们仁至义尽。”
于高明说话已将装着钱的信封摔在了桌子上。四个人望着脸色铁青的于高明，都吓得放下牌站起身。胡百福哈腰说：“于书记，您怎么发这么大火？常峰那小子下台了不是件好事情吗？”
于高明的火气更大了，拳头砸在桌子上大骂：“掩耳盗铃。你们他妈的真是不可理喻！你们以为你们几个和赵树忠就能搞倒常峰？常峰在东平镇的政绩是你们几个片言只字能抹杀的吗？贼喊捉贼，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们以为县委兴师动众的来是为了常峰？姜书记才上任正愁没地方下手……。说深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好自为之。”
于高明的这席话令胡百福洪玉山顾学军郭强民感到事态严重，他们求助的目光看着于高明。于高明手指桌子上的钱，暴跳如雷的叫：“你们还不把‘它’收回去？”
于高明瞪着眼见四个人手战抖地拿起钱，他拂袖而去。
郭强民看看信封里的钱说：“于书记的话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