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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
“欸!要听就别生气,要生气就别听!”
展怀熏含蓄的笑了笑。
好一会儿后,张栋梁又开口,“一切还好吧?”
“嗯?”
“接任我位子后的一切。”
“大致上OK。”
他挑他话里的语病,“小部份不OK?原来也有你这『铁血主管』搞不定的啊?”
这“铁血主管”的绰号可不是他乱取的,而是这小子当初在东南亚和大陆整顿分公司因为亏损而面临撤离命运时,一起共同奋斗的部属替他取的。
那个时候的展怀熏面对的,在外有其他竞争对手,内部又有很大的人事问题,但他所展现出来的魄力和果决,大刀阔斧的改变经销方式,撤换代理公司;对内裁掉一些闲职人员和没用干部的决策,着实令人钦佩。
被裁掉的干部甚至还有部份是一些董事的亲朋好友,而老夫人在“舆论”压力下不得不召开临时董事会,打算把展怀熏召回来说清楚、讲明白。
结果老兄他根本不理那道公文,透过视讯连线,他酷帅的模样出现在临时会的超大萤幕上,也不对他的作法多作解释,只说--
“使人勿疑、疑人勿使。我在其位谋其职,我有我的作法,请诸位董事给我半年的时间,如果届时分公司没法子转亏为盈,我会辞职负责。”
那番话即使今天回味起来,他还是觉得这小子,真是……帅呆了!
整个分公司换血泰半,当时在总公司就有不少人预言,这年仅二十八的少年经理,假以时日一定是位商场大将。
展怀熏精明而睿智,拥有坚强的意志力,又加上行事作风果决强势,这样的人只要给他时间,没有打不赢的仗!东南亚和大陆分公司的事就是一例。
张栋梁见他不语,斜着眼取笑,“这个有趣!这个有趣!赶快说来听听。”
“你的秘书楚小姐……”
就知道问题一定会出在那丫头身上!哈哈哈……张栋梁兴奋莫名,“现在是你--展怀熏总经理的秘书。”这种事还得人家提醒。
见展怀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收敛了一些。“啊,请继续!”
“这几天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她调到其他办公室。”
“理由?”
“她不好相处。”
“噗--哈哈哈……这种感觉就像是听到头号问题学生说第二号问题学生有问题!”张栋梁斜睨了他一眼,“就我所知,好像也没人一开始就说你好相处。”
展怀熏可能是因为生于家道衰败的企业后代,且父亲早逝,幼时受尽人情冷暖,后来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他母亲得放下身段,到圜洋集团给孙家老夫人当秘书。
后来展夫人车祸死了,展怀熏在亲友问像颗皮球似的给踢来踢去,幸而圜洋的老夫人一向疼爱他,因此透过关系领养了他。
然而,孙家是豪门世家,复杂的人际关系,亲友间为了自身利益的尔虞我诈、不择手段,令展怀熏成长在更无温情的世界。
所以他对人的态度一直是淡而有礼,对谁都不热情,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也常因为感情表达太过内敛而显得冷淡。
这一点要不是打小认识他,还真的没法子了解。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给她时间?”他的眉微地拢近。
“NO!NO!NO!是她再给你一些时间。”张栋梁一笑,“我说过,你们绝对是很契合的一对工作伙伴,只不过需要时间去了解这点。”
楚正璘能力强,只可惜关于人际关系方面的适应力太弱;而展怀熏则是个精明能干的上司,可却常用自己敏锐的第六感去评断一个初相识的人。
当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在这种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可以替他节省很多时间,可像楚正璘这样有才能,却无法在短时间就展现出来的人,却会被他淘汰。
这样的两种人,照常理来说是不太容易有长期共事的机会,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看到彼此的优点,可说真的,因为他分别清楚这两人的优缺点,如果可能,他很希望这两人搭搭看。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没这么短,实在没必要什么事都以第一印象为凭据,尤其是对人。
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忘年之交;一个是他当女儿宠信的部属,他对他们有不同的期待。
“你不觉得她能力很好?”张栋梁故意问。
“说实话?”
“废话!”
“非常、非常的糟。”
以为张栋梁会替楚正璘说话,可他却是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那她对你的印象也一定非常、非常的糟。”
“你们套过话吗?”
“什么?”
“她亲口答复我的,对我的印象非常、非常的糟。”他扬眉,“只是我不懂,印象不好和能力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正璘有趣的地方。相信我,一个一流大学毕业,精通多国语言,又是我大力推荐的人,能力绝对不会太差。”
展怀熏皱眉,“老张,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
“你觉得当伯乐是在浪费时间?”
“楚正璘会是千里马?”
“如果你当个她『认可』的上司的话,她会是千里马。”
“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像千里马!”他在心里长叹。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他真的看不到她的能力在哪儿?成天恍神、小失误不断,并且不断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用冷水泡咖啡也就算了,他习惯不加糖的咖啡,她却给他加一堆糖;中午叫外卖,他在用餐上其实不挑食,算得上好养,只是他不太喜欢葱蒜的味道,哪知他不说还好,交代下去的结果就是--
葱爆牛肉、葱花蛋、青葱猪肝汤,切片的香肠旁还放了一堆青葱像在嘲笑他!
她根本就是恶整他!
说真的,把他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耐心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星期多。他发誓,只要她继续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净做一些两光事件,他不知道哪一刻、哪件事情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耐性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那像什么?”
“得了被害妄想症的刺猬!”
张栋梁又是一阵大笑,“噢!小老弟,别人说你很冷、很严肃,我却觉得你是冷面笑匠,很能耍宝。”敛了敛笑意,他偷偷的回头探看了一眼,生怕山东大妞准备拿扫帚赶人了。
“刺猬……正璘都承认不喜欢你这上司了,你这样形容她我可以理解,只是被害妄想症?我离开前她没这怪症头,莫非是你激出来的?因为怀疑你这上司会对她不利,因此无时无刻不草木皆兵?”
展怀熏冷冷的看着他,“她以为你会棍前退休,是因为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而我这接任你位子的人,当然就是把你逼走的人。”
公司早就锁定他来接任的位子,只是防着一些担心自身权益受损的“有心人”有动作,因此才一直没将消息放出去,即使到后来还开了场临时董事会公开投票,叫一些人闭嘴。
张栋梁是孙老夫人的心腹,他可以明白他对外隐瞒病情是为了让他有更充裕的时间,得以完成手上的一些大案子,也使一些觊觎总经理位子的人,没有时间要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或布局,可……
“为什么你要防楚正璘?”
张栋梁只是笑了笑,他当然明白展怀熏是在问他,既然她算得上他的心腹,为什么却对她隐瞒生病一事?
然而,有些话……太伤感,并不适合。
沉默了一会儿,他转了话题,“对了!我一直忘了一件事儿,既然你今天来了,我正好交给你办。”
话题怎么变了?“什么事?”
“下回来,把办公室桌上的那盆仙客来帮我带过来。”最后一次进公司收拾东西的是他家夫人,因为那时他情况有些不好的住进了医院,她大概以为那盆花是公司的美化盆栽,因此没一并带回来。“那盆小花长得很好吧?那可是正璘送给我的。”
“那个……”展怀熏有些尴尬的支吾。
“有什么不对吗?”
“我有花粉症,David小心过头,所以……他在整理办公桌时,顺手把那盆花给扔进垃圾桶了。”怪不得、怪不得……楚正璘看到垃圾桶的盆栽时,那双大眼有一瞬间彷佛起了潮!
好狠呢!“那……正璘她知道这件事吗?”
“她盯着垃圾桶里枝叶折损的盆栽看了很久。”
“她一定恨死你了!”
展怀熏苦笑,她自己都不否认了。倒是他今天终于更进一步的明白,为什么她这么讨厌他了。
两人沉默之际,贤淑的张夫人端来了一壶养生茶。
“大嫂,谢谢。”展怀熏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瓷杯。
“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当润润喉吧!”张夫人虽然是英国人,可她嫁给张栋梁数十年,中文说的可一点也不含糊。
接着也倒了杯茶给丈夫,为了让两个男人可以畅所欲言,她很快的就又下楼下去了。
“咱们哥儿俩这么久没见面,是该开红酒庆祝的。”张栋梁有些苦笑的叹了口气,“年纪一大,什么问题都来了。连开个酒庆祝都得忌讳这儿、忌讳那儿的,真是!”想他年轻的时候,身体可好得像头牛一样。
求学时代家穷,在孙家当家教,大学毕业后进圜洋,有时卯起来工作,有三天不曾阖眼的纪录,大伙儿叫他拚命老张咧!
如今都当上了人人眼中“养尊处优”的总经理了,才稍稍劳心一些,那颗没用的“心”就跟他吵着汰旧换新。
哇!没用。
“不急,来日方长,红酒就留着庆祝你康复后开吧!”展怀熏一笑,冷漠的神情掠过关怀和忧心。“不过这回……美国那边的医院已经准备好了,你可别又临时改变主意了。”
“行李都先寄去美国了,老婆子成天盯着,我哪有机会改变主意。”
“明天下午的飞机?”
“不要来送我。”张栋梁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眼光投到远方,又重复了一次,“不要来送我……我不喜欢别离的场面。”他的心脏问题复杂,身体状况也不佳,即使有了换心的机会,目前评估存活率可能只是一般换心患者的一半。
展怀熏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头,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不让楚正璘知道他生病的事了。
他不喜欢别离的场面,而这一别……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好!回来时一定让我知道,我去接机。”
张栋梁的杯子轻碰上他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小老弟……”
“嗯?”
“希望……一切顺利。”他话中有话。
目前在展怀熏浑然未觉的情况下,有件“阴谋”正在进行中。
其实也不算什么阴谋啦!不过是一个工作狂“熟男”,热中工作过了头,性子冷漠、嘴巴又不甜,再加上在他的认知中,大概认为女人在私人生活中也没绝对存在的必要,因此,即使他身边不乏一些条件高的富家女倒追,老兄他还是认为工作比女人可爱!
然而,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对,可年届八十的老夫人可不这么认为。
她介绍女孩儿给他,很快的他就把人家气跑了,要他相亲,十次相亲他没一次到,久了,在老夫人无计可施的情况,只得找他帮忙了。
这忙他当然得帮!
只是怎么帮?介绍女孩儿给他?不!那铁定很快又玩完了。
要一个工作狂去谈恋爱,他可能会认为“没意义”。“浪费时间”,所以,首要条件就是……有个女孩能让他“分心”,把对工作全心全意的心,分一点出来注意这女孩!
然后呢?
医生为什么老娶护士,老师的另一半为什么通常也是老师?不就是因为环境关系呗?
日久生情的条件也有了,那再来就看两人缘份的造化了!
希望啊!一切真的能顺利……
“一定!”他以为他说的是他动手术的事。
“还有,正璘的事……”
“我会努力!”努力不把她撵出圜洋!努力把耐心发挥到圣人的境界!
该死的!为什么他得浪费时间在一个他怎么看,都没有千里马资质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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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忙碌的一天即将结束,圜宇一般的员工大概在五点半左右就可以下班,不过也有一些部门是责任制,工作没完成前,自然得留下来加班。
七点四十分左右,展怀熏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班,一张白纸突地往他桌上搁。
“这是……”
“假条。”楚正璘懒懒的说。
“理由呢?”假条上写的是“有事”,有事当然没问题,毕竟人有旦夕祸福,无法抗拒的理由他都可以接受,可是得交代清楚。
“上头写啦!”他文盲喔!
“有什么事?”
“就……就有事嘛!”楚正璘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的心虚。要是让这冷冰冰的上司知道,她请假的真正原因是要去别家公司面试,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一口血就这么飙出来?
“我还是希望妳能交代清楚。”
“私人的事嘛!”
“嗯?”
还问!“大……大姨妈来了啦!”
展怀熏怔了一下,奇怪的问:“亲戚来了,妳要招待她?下班后再招待不就得了?”
楚正璘闻言目瞪口呆。这男人……这个时候跟她耍小白?嗯……也不太像!他这么严肃的人应该不会开这种没水准的玩笑才对,难道……
他不知道“大姨妈”是指MC?
她一本正经的开口,“回经理的话,我的大姨妈来了就来了,没办法因为您的一句话就忍着不来,直到我下班。”看着他冷着一张堪称漂亮的脸,认真在听她说话的模样,一股泡泡直涌上胸口,得很努力才压抑得住想爆笑出声的冲动。“总经理,您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大姨妈』吧?”
不就是妳妈的姊姊?他很想这么答,可却敏锐的感觉这样的话一出口,这女人此时正抽搐的嘴角可能会爆出可怕的笑声。
他的答案肯定和她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很冷静的开口,“什么?”
“MC,大姨妈就是指女人的MC。有人叫月事,也有人称月经,每个月规律报到的那一种。有人来了会哭,也有人来了会笑!”她发誓,平常时候她是个很“正经”的女人,可看到这位比她更正经的上司,她就是忍不住的会想整他。“所以……大姨妈来了,我得请假侍奉『她』,必要时还得到妇产科报到,没法子下班后再招待。”
展怀熏在心中骂了句粗话,飞快的在假条上签了名,一张俊脸狼狈的红了。抬起头,只见楚正璘还在笑。
她根本是故意的!
例假就填例假,干啥填“有事”?还说是“私事”,又说“大姨妈”来了!他当然以为她的亲戚来了,谁知道……
对于一些新新人类的辞汇,他真的很不及格,上一回还听老夫人说,一名佣人陪女儿去“夹娃娃”,他以为她轮休,陪女儿去逛街,顺道去玩投币式的夹娃娃机。
后来才知道,是佣人的女儿怀孕了,才高中生的她不可能把小孩生下来,所谓的“夹娃娃”则是指堕胎!
他才三十三,却常被一些朋友取笑,甚至老夫人还取笑他是LKK!真是……
随后,两人一块搭着电梯下楼。孤男寡女处于一个不算大的密闭式空间,这和平常时候一群人搭电梯,你挤着我,我靠着他的那种感觉全然不同。
这个空间就只有她和他!
奇怪!两人明明离得老远,可楚正璘还是觉得怪怪的,空调也没坏,可她却觉的好热?
偷眼看了不展怀熏,他正闭目养神,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说真的,撇开个人恩怨来看展怀熏,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五官端正俊雅,身材又高挑……真的是极品帅哥,而且是她会喜欢的那一型的!
打量着,她忽然听到一阵细细、小小的声音,正觉得疑惑的仔细寻找声音来源,竟发现声音是来自身旁的男人!
只见平稳的呼吸声很沉,很稳,还细细的打起呼噜来了!
呼噜?那也就是说……他……他睡着了?!
楚正璘不禁瞠目结舌。
不会吧?之前她是有听说过有人可以在几十秒内睡着,可……在电梯里站着睡着?这算不算有练过?
一股夹着泡泡的气又自胸口涌了上来,她抖着唇忍着笑……
哈哈哈……这可怕严肃的工作魔,居然有那么有趣的一幕,噢!老天,说出去铁定没人会相信!
这么谨慎的一个男人会在假寐时分真的睡着了,表示他真的很累,也难怪,总经理这位子本来就不是个人人能坐的位子,更何况他才上任没多久。
不过,她还真的不得不说,展怀熏的适应能力真的是一流的,彷佛他本来就该坐上总经理这位子。
睡着后的他,少了那双睿智冷静的丹凤眼给人的压迫感,脸上的刚冷严肃也较为柔和,模样比他平时清醒时可爱多了!
可爱?她有没有搞错,对这可恶的男人用这么有人性的字眼?!
一楼快到了,她赶紧又按了往上的楼层键……
电梯直升,眼见又快到了所按的楼层,她又按了往下,有时索性让电梯停在某层楼……
这天晚上,一个睡着了的男人和一个贪看睡着后男人的女人,在电梯里待了近二十分钟。
这个秘密男人一直不知道,因为待他睁开眼睛时,正好一楼到了。
展怀熏只是奇怪,这下楼的电梯好像挺久的,久到……他似乎还真玻Я艘幌拢肀叩某U没说什么的话,那应该没问题吧!
两人又走向同一个站牌处,当然,展怀熏并不是在等公车,只是他等司机的位置就在公车站牌的那盏路灯下,两人的方向相同,距离不远。
“妳搭的公车班次好像不多。”他注意过她搭的公车,几乎每半小时才一班。有时客满,车子根本停都不停就呼啸而过。
奇怪!今天的展怀熏好像比较“平易近人”?是因为他方才大剌剌就在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