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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妍雪期期艾艾答不出,陡地脸涨得通红,“也没什么?”
“我猜到了!”云啸记起自从云天赐归国,缠绕在他身围一个若有若无的传言,“原来你就是让天赐神魂颠倒,几乎不想再回来的那个女孩啊!”
妍雪脸更红了:“但是,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云啸看着她美丽的脸,眼神里有了一丝轻飘飘的意味,觉这个女孩子心思的敏捷程度,原来并不象第一次见面时,她身手那般的惊世骇俗,轻松的笑了起来,语音却是沉郁的:“那么,我来告诉你。”
于是他告诉她整个经过。大公妃怀孕五个月,有一天晚上盛传遭人陷害,大公妃因而执意不肯住在帝都,便带着怀孕之身在外巡游,想不到这次巡游竟整整花了近半年,直到孩子满百日才返回帝都。
“听说是动了胎气,婴儿是早产儿。按说既是早产,又在襁褓间数月劳顿,该当有所不足才是,可据百日宴上所有见到天赐的人都说,那孩子白白胖胖,神完气足,美貌无比,哪里象是早产?反而是大公妃,体虚气弱,就象刚刚生产过似的。”
妍雪听到这禁不住冷笑:“单凭这一点,就能认为李代桃僵?”
“不是。”云啸说,“可是没多久又生一场山林大火,无巧不巧,那个地方刚巧是大公妃‘巡游’之所的最后一个所在。”
妍雪微微一凛:“那又能说明什么?”
“这场火是大公妃派她得力助手所纵,而燃起那场席卷整个山林,足足半月也余也难以熄灭的大火,只有一个目的,是烧死某个猎户全家,原因,是他曾经在密林里捡到过一个新生婴儿。”
云啸卖关子似的停下来,妍雪出神地听着,半晌才问:“你想说,那个新生婴儿就是我?”语气虽是淡漠,然而忍不住,又加上一句,“纵火的,是大公……妃?”
“你说得很对,但是你切不可怪责大公妃。”云啸答道,“她也是无奈之举,相信是被迫所为。这些年来她早已后悔,所以才会令当年纵火的那位得力助手,也就是大公府的总管端康,把你悄悄地偷出来,送到这里。”
“呵!”妍雪愠怒地说,“说得好听,你以为我……看不见,就不晓得这是哪儿?这明明是个铁牢,若大公妃一片好意,会派人把我送到铁牢里来?”
“请妹妹见谅,但这是不得已而出的下策。”云啸热络地改了称呼,妍雪厌恶地皱皱眉,“大公为权势几近疯狂,一定不肯放过你,如非将你藏在这里,很难逃得出他的眼线。”
“把我藏在铁牢里,能有什么作为?”
“等几天,”云啸随意地说,“大公通天达地的搜索风暴过去之后,我便将你送入皇宫,祖皇将亲自出面令你认祖归宗,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天下大白,大公再也不能奈你何,你便是尊荣无二的天家公主。”
原来还打着这么个主意,妍雪倒确是全未料到,想了想,淡淡说:“不――”
云啸忙道:“是,这个计划中有一项漏误,我不知道妹妹是为天赐而来。唉,其实我和天赐兄弟一场,何忍见他因此事无辜受牵连?有你这份心,恰是最好不过,到时有你出面来保他,就两全齐美了。到时你们成亲,象妹妹出这般出色的,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你们将会是瑞芒最美丽最出色的一对伉俪了。哈!哈!哈!”
他笑得古怪而别有用意,妍雪再三告诫自己这只是做戏而已,还是半真半假地红了脸,却冷笑道:“牢房没出,倒都为我打算好了,怎么你算来算去,忘了一点呢?”
云啸愣了一下,忙追问:“是什么?”
妍雪坦然告诉他:“我受后悔了的大公妃所制,距离真正眼盲的日子,算来只有四天而已。”
云啸似乎真的愣住了,眼里露出疑惑重重的神色,看来并不知晓这一点,考虑了很久,才说:“如果有这事,端……大公妃定会叫端康提及,她既没说,想必另外有原因。――或许是为了欺骗大公,才故意这样说?”
“我不知道。”妍雪冷冷道,“你要充当我的救世主,先把这件事确定了再来。”
云啸略感狼狈,道:“是,是。妹妹放心,这我自然要去确认的。”
他走了两步,忽然转身,拔刀劈向铁栅,这一记出尽全力,金铁相交激起异常耀眼的火花,火光中妍雪淡漠的眼神正对着它,却连一丝闪动的迹象都没有。于是脸上忽现喜色。
妍雪枯坐良久,耳边反反复复响起一句话:“这场火是大公妃派她得力助手所纵。”
甚至等不到一天,短短几个时辰之后,云啸便又忙忙地跑来,欣然告诉她一个“真相”:
“不出我所料,这无非是你母亲为了使大公放松警惕故意设的圈套,你的眼睛完全没事,只要等这次风波过了,你认祖回大公府,她自然会替你解开禁制的。”
妍雪沉默着,躺在潮湿肮脏地面上的她仿佛很是疲累,挥手让云啸别打扰她,在云啸看来,有关“身世”带来的震撼,这时才起到作用。
但妍雪只是要安静独处。她检查了这个牢房,除了重达千钧的几重铁门以外,或许还藏着其他机括,她倒不是没有把握冲不出这个地方,但出去了又怎样?她就将面对更为可怕的瑞芒大公。
另一方面,云啸的话也终于挑起她几分好奇,以及,好胜。
云啸自然是利用她,别人何尝不是?也未必就能顺利见到御茗帝。
然而,她实在是想见见那个年迈苍苍的御茗帝。
她的处境再恶劣不过,却又是微妙之极。只消把握得当,她就会在这场鹬蚌相争之中获取一些有利的东西,到了那个时候,局面又会翻转。
她的亲生父母气得她够了,伤得她够了,拿捏得她也够了,有这种机会,为什么不把握呢?
“那么,天赐怎么办?”淡淡愁绪如心间卷过秋风,说不出有多萧索和犹豫,“他可能至今都还蒙在鼓里。”
她的为难随即迎刃而解。这场阴谋对阴谋的较量中,她实在是高估了云啸,同时低估了她的父亲,甚至这能否称得上是“较量”尚且悬疑。
遥遥传来打开铁门的声音,沉重之极,但似乎开阖很大。妍雪立即上了心,站起来,凑到铁栅边听着。
过不多久又是第二重铁门打开,声音越近了,似乎还有如潮水的脚步和吼叫,不止一人。不象是云啸的人。
这个牢房空荡荡的,无处藏身,妍雪伸手轻握铁栅,悄没声息地向上提起,躲到了牢房的天花板上方,缩在角落里。
最后一重铁门吱呀而开,一群士兵提枪持戟闯了进来,呼啦啦围住了这座牢房。这群士兵衣着鲜亮,面带亢奋,两眼放光,好象刚刚服过兴奋剂试的,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冲进牢房。
黑暗深处最后走出来的少年,白衣飘动,骤然间某种晶莹夺目的光线陡然射入眼底,妍雪仿佛于那一刻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从她被打落大江、九死一生以来,和他分别了半年多。其间,有怨恚,有愤恨,更多还有迁怒,然而,这一眼看见他,才知相思这般深,这般真。相隔半年,他的身形,依然如画般一笔一划刻在心间。象是长聚,不似长别。
她心里一阵阵揪着痛,然而又有极其温软的触动,似野生的蔓藤,一点点,一点点,轻悄悄爬了出来,萦绕心房。
火把燃在他的身后,从黑暗里勾勒出一道华丽侧影,额环以下,双眸璨然。便如高山之巅千年冰雪,又似万里蓝天上飘浮着的白云,众人簇拥着他,纷纷矮下去、黯下去,他那高华无双的气质,与生俱来。
“世子,没人!”
火把投入牢房,只有十来条粗大丑陋的铁栏倒影,里面空空如也。士兵们大声叫嚷起来。
云天赐朝前走了两步,不出声地示意手下砸开巨大的铁锁。
他捡起那只曾经装过人的麻袋,沉吟着。
忽然,他象是感应到了什么,身子向后飘移,一道影子从空扑至,水色长剑如飒飒秋意延绵不绝。
天赐身处剑影中心,微微晃动身体闪避,露出极之惊讶,但又不敢相信的神气,脑海中电念转逝,“是她?”
但是来人衣裳在青灰之间,又把长掩住面庞,故意模糊了可能的身份。他陡然拔剑,看准来势向对手剑上一弹。
双剑相击,那人凌空飘飞了出去。
天赐欲追,但忽然愣了一下,抬起长剑,看着剑背上在这轻轻相击的瞬间弹出的一道浅浅凹痕,微微倒抽冷气。
那人转眼间逃出铁牢,外面围着十数兵士,没一个能和她交得上手,银光如同一片水色,无声地削断一地枪头。
“好剑!”天赐大声喝彩,追了上去,“你倒底是谁?”
他避开剑锋正面,振动衣袖,带出一片强风,那人长徐徐飘起,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露出小半张清秀绝俗的脸。
“啊?”天赐怔住,恍惚间浑然无视已经刺到他颈项的剑尖,那剑有如月色般微微一凝,停了下来。
“小妍?”他又惊又喜地叫出声,“是你?”
那个少女根本不予理会,撒开了剑,只顾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本来心里还有着一些疑惑,此刻天赐更不迟疑:“小妍!小妍!”他大声叫着,身形拔地而起,迅如疾风闪电,落在妍雪之前。
“小妍!”他第三次叫着她的名字,无视于凌人的剑势,直接伸手探入剑光,攀住她的肩头,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的光:“小妍,是你!我没想到是你!我……我怎么会想到是你呢?”
妍雪陡然僵住。
仿佛是得到稀世珍宝那样的自于内心深处的狂喜,这是无论如何也乔装不出来的语气,他……是值得自己期待的那个人啊!
天赐把她僵硬的身体一点一点揽入怀中:“对不起,我不该在还没有确定你的生死之前,就离开了大离。我是不得已的。但当时我也听说你已经化险为夷。这些日子,我无时不刻地挂念你,想你,要是再过几个月,即使不顾一切,我也会重新回到大离来找你的!”
妍雪生硬地推开他的手:“过几个月来找我?――不是这样的吧?应该是带着兵士气势汹汹的来抓我吧?”
“我……”天赐微感尴尬,“这是误会,我刚从海上归来,便听说云啸从大公府里抢走了人,我连门也未入就过来了,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妍雪冷笑,但看到他眼里有急切的阻止的意味,猛然顿住。
她是想质问他有关星坠的事,不过,这也是无理取闹,因为云天赐奉命出之时,也不会晓得所抓捕的人是谁。更何况,她就是星坠之人这种身份,更不能在人前说出。
“不生气了么?”
他含笑的眼睛如春风,微微挑逗地抚弄着她的丝,也同时撩拨她的心弦。
“我们走吧。”
妍雪不由自主跟着他往外走,或许是云天赐做了什么暗底下的指令,那些士兵都只敢远远的跟在后面。
“你刚才说,你父亲让你来救我?”
“……这里面有点误会。”天赐抓紧她的手,“你放心,我回去向父亲解释,没事的。”
妍雪犀利地笑了:“误会吗?他是叫你来杀我的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一切都是误会。”天赐蹙眉道,“事情说起来还很复杂,我这次出行隐秘,没多久就受到追杀。父亲怀疑府里出了奸细,因此,就设了一个圈套,只是我万万想不到,诱饵竟会是你!”
妍雪听得他说受到追杀,不觉把其他恩怨都撇开,忙问:“难怪你总也不回来,受伤没有?重不重?”
天赐笑道:“不但没事,我还做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大笑时,眉目舒展开来,说不出的骄狂矜傲。日光一闪,两人走出那重重铁门防护的黑牢,场上黑千千数千大军,军容肃穆,押着一人,就是片刻之前自以为把握了天下契机的云啸。
他兀自不服,挣扎大叫:“云天赐!你敢这样对待我!我可是有武勋的人,你想谋反不成?”
世子是个身份象征,但云天赐尚未成年,也没有朝廷上正式职务,敢把武宁侯抓起来,当然是乱命,天赐倒也不生气,微笑道:“三哥,得罪了。倘若你行得正,立得稳,我也为难不了你,有事请到大公府,见了我父亲再说不迟。”
这话的口气极硬,仿佛话中还有别意。云啸猛然噤声,脸色阴晴不定。天赐嘴角向上斜挑,挥了挥手,“带走!”
云啸怒道:“不行!我堂堂上将军,武宁侯,就算是大公,要抓我也得有真凭实据!你不能这么对我!”
天赐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嘿嘿冷笑:“真凭实据么,我早就为三哥准备着了,你要是不去,又怎么当堂对质呢?”
云啸大叫大跳,但终于被拖着离去。他刻毒的眼光钉子似的盯住白衣少年亲密揽住的女孩,骤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妍雪抬头看着天赐,见他眼光阴沉,其中冒出的冰簇足以将人割得体无完肤,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回过头来,看见武宁侯府外的这片空地上,另外还停着一辆囚车。她立刻止步。
“这都是误会。”天赐晓得不妙,赶紧分辨着。
妍雪看着他,清冽的目光如霜、如剑,刺得天赐如芒在背,好不难受。偏生他遇上她,平时高高在上的骄傲一概不见,笑道:“在里面不是说得好好的了,看见那种东西,也不值生这么大气呀。”
妍雪唇角缓缓地绽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好。”
天赐喜上眉梢,亲自牵过一匹白马。
妍雪一提缰绳,得得先跑了出去,只觉宛在平地,实在是匹良驹,赞了一声:“好马。”
“也算是可以的了。”天赐跨上一匹普通的黄膘马,紧赶几步,到她旁边,“不过比起我一直骑惯的那匹,差得远了。”
妍雪抿着嘴儿:“看来这一趟十拿九稳,所以没必要带宝贝马出来??”
天赐道:“它死了。”
妍雪便不语了。
提到那匹马,天赐重新勾起一桩心事,但妍雪神色冷凝,似乎还有着刚才的不快,问与不问,一时犹豫不决。
妍雪微微蹙着眉头,恰巧也是想到这件事。虽然她不清楚那个毁容烧喉的成湘对云天赐的重要性,但是以那人对云天赐生母的关怀程度而言,这两个人关系必然紧密。那一夜惊恐离奇的惨剧历历在目,她没有把真相告知裴旭蓝,是怕他难以接受刚刚相认的父亲这般惨剧,但成湘身后冷落,也该有个人为他料理祭奠,不该对所有人瞒着他的死讯。
“有一个人……从你小时候就在你左右保护你的……”
“哑叔叔!”天赐叫道,“是哑叔叔。小妍,他倒底怎样了?”
妍雪闪电般瞥他一眼:“你已经听说了什么?”
赐很快地说,“但我不相信。哑叔叔武功绝高,连我父亲都未必是对手,怎可能遇难?”
妍雪沉默了一会:“也许吧……他武功很高,害他的人根本不敢露出真面目来。他是先中了毒,而后……”于是把如何亲眼目睹他被一刀刀分尸而死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
天赐脸上血色皆无,双手紧握成拳,又慢慢的松开:“你没见到那人是谁?”
“见到了。”妍雪略一迟疑,“就是把我打入大江的那个人。”
天赐手一抖,冷哼道:“原来如此。”这四个字极缓极平,却如平缓的大江底下,暗潮汹涌,随时扑出来把人吞没。他眼睛亮得摄人,那里面明明白白流露了询问的意思,“王晨彤?”
妍雪摇头,眼神坚定:“我不能告诉你。此人害我性命,残杀成湘,更害得我慧姨生不如死。这个仇,我必得杀手来报。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
残杀成湘是那人的罪恶之一,但是对于华妍雪而言,理论上是不应有过分的仇恨的,可她也将之归为必须报仇的理由之一。天赐心下闪过一丝奇怪,却未及多想,怅然道:“我自幼与哑叔叔相伴,却始终不知他的名字和来历。”
妍雪叹了口气,再往下说,就要扯到他们之间那难解难分的纠葛了,很明显他还不知道,但是也永远不必让他知道了。
在这片刻之间,妍雪已然下定决心,她抬起头,长空明澈湛蓝,万里晓彻无云,林立冰峰把金色的阳光反射为夺目的雪色,周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轻风,裹着一团浮动的花香。在这样明净鲜亮的日子里和他见上一面,所有的愤懑、不平和悲伤也都化为轻烟淡淡飞去。
“天赐――”
她看着他,不出声地在心里叫了一遍。决然掉,一鞭挥下,马儿受惊,泼喇喇撒开四蹄向前急驰。
天赐吃了一惊,被她抢得先机,他的马又远不及白马出色,立刻落后一大截,扬声叫道:“小妍!你要去哪里!”
“云天赐,我们就此道别。”妍雪声音随风送到,奔得更快了。
天赐意外不已,眼见无论怎样的呼唤,她都拒绝回头,甚至越驰越快,前面一箭之地大道右转,要让她转入小路,更是追不上了,而且这么一来,肯定会把事情闹大。他不禁有所恼怒,从袍子上扯下一块束腰点缀的玉?,三指力,弹了出去。
白马一声长嘶,猛一趔趄,几乎把妍雪甩了下来。接着后蹄一软,屈膝跪了下去。
妍雪飞身而下,继续朝前直奔,白衣迅捷如电,片刻之间,起落纵跃,拦在妍雪面前,脸色铁青:“你想做什么?”
“啊?”妍雪意外而震惊,她和天赐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各自的武功底子彼此都了然于心,差不多在伯仲之间。已经抢得了先机,还会被他赶上,简直难以相信。索性一昂,叉腰而立:“我不会跟你走的,除非,你把我抓回去!”
“小妍!”天赐忍着气,试图去抓她的手,“别闹了。你是怕我父亲对你不利?――不必担心,我说过了这一切由我承担。有我在,谁也不能欺侮你了。”
“和别人无关。”妍雪无比冷淡地甩开他,“我玩够了,突然觉得这些事很没意义,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