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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面。是杨独翎,以及几个看似毫无作用只会牵绊地少年,武翰王世子钟幽纾,金风堡未来主人杨初云,神秘的红衣蜜爱。在这茫茫大雪山,危险莫可名测,杨独翎不惜将除了儿子以外的两名累赘也不遗余力带上了山。
但是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这样严峻而扑朔迷离的情况。
赵雪萍不测而死。
吕月颖失踪再现。
王晨彤行踪迷离。
加上一个拒不相认、托死十数年、深心如海的崔艺雪,这种情形说是多么复杂就有多么复杂。
重中之重,摆放在眼前的难题:
谁是杀害赵雪萍的凶手?
陈倩珠冷静地逐一分析:“吕师姐首先发现赵师姐遗体。我赶到之时,其体尚温,刚刚死去,吕师姐癫疾早逾,多年来都是赵师姐为她遮瞒,倘若其中某些关节造成矛盾,吕师姐自己下手嫁祸于人,人前再做一场戏,未必不可能发生。”大孤峰附近出现王晨彤踪影。虽不知去向何方。但是无论你我抑或崔师姐那边都没能把她一举擒杀,以晨彤的个性。狡计多端,偷杀赵师姐成功,也非十分意外。”
“崔师姐堕崖未死,深山隐名十余年,不料乍相见却专与清云做对,向芷蕾痛下狠手,你我都亮出身份,她也明知芷蕾是清云地人,照样杀意不减,可见对清云误会已成,她的心思最难琢磨,若是一念转到动了杀人之意,更是不在话下。”
杨若华示意稍止:“我百思不解正在此,有恨必有理由,可清云有什么对不起崔师姐的?师姐成婚隐居,其间咱们可没半点轻忽怠慢。要是师姐愿意回来,难道有人不认她、有人会害她?”
陈倩珠缓缓道:“当年她因何堕崖?”
杨若华一怔:“这和咱们没关系,被逼堕崖定是仇人所为。”
“起因呢?这仇人不是她地仇人。”
“是三姐。”
“三姐何故找到她?”
杨若华默然,半晌说道:“三姐际遇堪伤,不过也是天意弄人,要说当年谢师姐判错了,亦未必见得。谢师姐不是神仙,她哪儿算得到那贼子就躲在暗处等着这一天。为了这个怪清云,也、也……就算锦云也能谅解。”
“她不是锦云。”陈倩珠冷冷道,“某些方面来说,她都不是人。她是兽。”
她是兽。兽的思维简单,只记住对自己好的人,其他复杂的因果关系完全不记得,对自己好的人落了难,当然是别人对她不好,别人是谁?是那整个世界。再加上断臂堕崖,思维上剑走偏锋,有何意外?
杨若华怔怔的,想着并非全无理由,可是这仇。终究是起得那么怪异。崔艺雪毕竟有着与兽全然不同的高智商,再怎么思维简单,又怎能如此轻易给清云定了罪、结了怨?十多年来深藏不露,芷蕾进山临危一机,这种行事、把握消息的准确性,难道也是简单的兽们所能具备地能力?
然而不管如何她与清云结下怨恨。说她是杀害赵雪萍嫌疑人之一,终无二话。
“还有,”陈倩珠嘴角凝结苦笑,这一个名字说出来太过敏感,仿佛经受十数年地委屈和冤枉之后,这个名字犹如珍珠之脆,每次提及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而且,刚才危殆之时。分明也是她出手相救,为此不惜露出行踪,然而。对她的疑惑,并不能因此而稍减,“慧姐。”
一如陈倩珠想象,杨、郑都是大吃一惊的表情,杨若华道:“倩珠,你疯了!慧姐有何可疑?”
陈倩珠一贯的冷漠:“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怎说无疑?”
“她救你。”
“那是表面。”
“要是这么说,陈夫人你也有嫌疑。”不便挤进一堆女子以及她们地帮助。从而站在山洞外面,默默听到如今的杨独翎,终忍不住缓缓插口。
“哦?”陈倩碧眼皮一撩,“倒要请教?”
“据夫人所言,当时你们已经看到了施姑娘,可是暂且避而不见,却不知在作甚。这段空白地时间,夫人你做何解释?”
陈倩珠凝思一会,苦笑道:“所以。我也是嫌疑之
杨若华摇头道:“可笑,荒唐,照你这么推算,岂非人人有嫌疑?”
“在这山上能有几人,兼且有杀人之力的,又有几人?”陈倩珠的神色里,看不出半丝认为荒诞可笑的意思,反而认真地阐述着,“赵师姐的伤口经刻意破坏。从这一点上来说。只要具备上述两个条件,加上时间吻合。人人皆有嫌疑,人人都有动机。”
“慧姐有何动机?”
一直不开口的郑明翎忽然叹了口气,道:“倩珠没说错,如果我是慧姐,未必没有动机。”
杨若华没想到她也站在陈倩珠一边,愕然道:“是什么?”
“被冤枉、被侮辱,前面十几年里,慧姐做得够好,够隐忍,但是,倘若她不愿再隐忍、再退让呢?事到如今,假死不可行,我们有意无意将她逼了出来,非得逼她面对血淋淋的真实,假若因此由怨成恨,动机就是由此而来。”
杨若华心里倏然一跳,脸色也有些变了。
这是最坏地情况。这是最黑暗的假设。
这么多年来,谢红菁不杀沈慧薇,但也不放她一步自由,防地是什么?十多年宽情不杀,忽然起意强逼其死,为地又是什么?
不过是防她一颗心。
沈慧薇一颗心有所改变,清云将不复再是清云。
到了沉冤既白,谢红菁有一万个不情愿,也是无理由将她继续羁绊,然而,沈慧薇飘泊天涯,消息的那一头,始终牢牢掌握在清云那个女子手里。
这点灵犀,透过陈倩珠,透过郑明翎,大概是独独不曾当面对杨若华提起过。只因,她当年毕竟和沈、吴关键都不错。然而杨若华聪明剔透地人,一句话点穿,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沉默,极度难堪、极度紧张的沉默不正常地氤氲开来。
“想不到,谢师姐还……”杨若华嘎然而言,清云第五代帮主,至今仍在防备那个离位廿年之久的女子!不管那个女子,曾经被拘囚、被伤害、被欺压、被剥夺到一无所有,然而,只要那个女子还在这世间一日,这种防备,就永不消失。
世子钟幽纾马马虎虎,完全体会不到这当中的风云肃杀,笑咪咪打破这一闷局:“那么,陈夫人有动机?”
郑明翎与杨若华对视,深深吸了口气,异口同声道:“不错,倩珠也有动机。”
赵雪萍不正常地痴恋陈倩珠,隐藏得再好,骗过天下人?清云园十二星瀚,又岂能瞒得过?这种痴恋歪缠,一旦抬到明面,就是最大的丑闻,谁说陈倩珠无动机?
正文 第十二章 云树杳冥通上界(1)
山洞以外,杨独翎默默地听着一群女子以超出主观感情的冷漠,议论分析着这场莫名而至的凶杀,而死者是曾与她们共处数十载的同门——几乎可以冠之以亲人的人,可在她们的言谈中,完全听不出应当出现的某种情绪。
最让他难以忍耐的是,提起了那个女子。经历过如此多的风风雨雨,一旦遇到考验,她们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就好象那么多年来那个女子不曾如此隐忍、谦卑和退却,但是更让他愤怒的是,她们对她人格的无端猜测。
他不想再听,抓起儿子的手,眉宇间有着难以表述的沉郁。
“您要去追慧姨,是吗?”杨初云轻轻地开口。
杨独翎点点头,然而目中犹有一丝疑虑。这个儿子,终究是牵连他心志的一块血肉,是否应该后悔,不该由着这个孩子的要求,一同进入深山,在此高山之巅,暗藏莫名凶险不要去说它,就是这孩子的身体能否支持,也实在是让人耽忧。
可是她未死,而她如今又深入险境,她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同样这一回,他也相信并不是时局把她无意中逼入那个险境,而是她心甘情愿去了断某些事情。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不尽快地赶过去,助她一臂之力,却耗费无数无用的光阴,陪着山洞里那些情感如冰雪的女子发呆?
杨初云心里有一丝黯然,努力地扬起笑脸:“爹,你去吧。”
初云对他这个父亲心里深埋的感情始终是不能完全谅解的,却难得有如此明朗的态度,杨独翎望着他的儿子。
初云艰涩一笑:“那是义。义不容辞。我明白。”
三个简短的句子,自另一侧面表述了这个少年在主观无法接受以外的清醒认识,杨独翎暖暖地笑了:“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初云目光掠过四周,忽然一肃,“怎么说孩儿也是金风堡的人,自保手段总是有的。”
要是碰到象那种一剑诛杀赵雪萍地高手。他无论有什么自保手段亦无济于事。但是那样地高手应也无意对杨初云下手。杨氏父子。对于眼下这个乱局真地只是个偶然介入因素而已。
除了那等可怕地因素。他地儿子。就算是气虚神弱。毕竟是在华南第一大武林世家里熏陶出来地。他说自保。也未必就是大话。更关键地是时下不当犹豫。杨独翎重重地握一把儿子地手。并不与洞中女子们打招呼。经由许雁志发现地那条通道直接没入背影。
初云怔怔而望。不由自主地跟上几步。眼中一片黯然。
其实还是看不穿地。
不过、不过。困在那个险境里下落莫测地。还有她。不是吗?
“芷蕾、芷蕾。”他在心里轻轻地说着。“我们会相见地。我马上也来了。”
钟幽纾以一种奇怪的眼神观察着他,短短一天相处。可是有着某种共同感情的少年彼此的探知是那么轻易,看他眼中迷惘过后重现坚决,他不禁笑着轻轻问:“难道你也想去?”
杨初云没有回答。
而蜜爱只是笑吟吟地倚在一边,神情莫测。
在没有判出芷蕾真实去向、同时也断定她暂时没有危险,沈慧薇并未立即急着寻找蛛丝蚂迹地线索,并未急着采取行动跟踪或者象是个碰运气的人那样到处乱转——她自来的运气就不够好。
她需要时间来冷静,进行更多地思考。
同时,在面对阴阳老人那种强大的对手之前,她需要人手。
因而在崔艺雪挟怒离去之后。她反而是坐了下来,面对那块留字的石壁,静静盘膝而坐,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首先需要判断的是,雪儿和这件事的关联。
虽然不曾亲自面对,然而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出雪儿对芷蕾的杀机,或者说是曾经有过的杀机,陈倩珠对她言及的应该没有夸张,芷蕾真的是险些丧命在雪儿手中。
就算雪儿今时比往日变了太多。开始有了隐晦地独立心思,但是有一点她没有改变,那就是对自己的尊敬。所以她要杀芷蕾,那就肯定未曾察知芷蕾和自己的关系,芷蕾摆在明里的一个身份是许绫颜的徒儿,这一个才出师的小徒儿,更没有理由引动雪儿再三的杀机。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芷蕾另外的一个身份。
芷蕾那个身份,致使无数人要杀她、想杀她。然而终归在得到玉和璧之前。没人敢于一下子就杀了她,连阴阳老人都如是。唯一例外只有雪儿。雪儿初见芷蕾,她是粗暴而简单地准备把她一杀了之,什么玉和璧、什么后着都不要,由此可见,她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件重要物事的存在,或者说知道了也漠不关心。
在整个大离绝无对那块玉璧不关心、不动情、不奢望地人,只关注于芷蕾的性命,不关注那件传国之宝之人,这种人,只在大离之外。
那人是谁?雪儿所住此地最方便接触到谁?沈慧薇眉尖微微耸动,——如果真如她所猜测,那人的手竟然伸得那么远、那么长,连隐居雪山的崔艺雪都能联系得上,其人虽死,后患犹存。只不知异国那个白衣如雪的小皇帝,是否归拢得下来?一旦顺利归拢,又将发生多么可怕的后续?
沈慧薇硬生生将走上岔道的思绪拉回来,雪儿背后所站的人既已基本定形,那么雪儿和阴阳老人,虽说住的地方有些重合,或者也有些什么部分在合作,但肯定不是有关芷蕾。
因为相比之下,阴阳老人劫掳芷蕾地目地,沈慧薇从一开始认识到这个事实以来,就非常了然。
他是要玉和璧。而芷蕾虽来赴约,玉和璧竟不在身上,这个杀魔肯定是愤怒如狂,但也万般无奈,只得留书威胁,用意还在那块玉和璧。
玉和璧传国之璧,天地灵气精华汇于其中,数千年来此璧一直都是大离这方国土之上各个王朝的象征,大离之有大明,明之前有齐,每个皇朝要在这方土地上立足,就必须得到这块璧地认可——但这一直都是各个朝代的绝密,没有人能知道每个朝代的第一位皇帝是用什么方法让这块玉璧来承认其高贵血统的,而知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死了也要保密。
然而它已经流传了几千年,甚至更久,小小一块玉和璧,其中积聚的力量无法想象。
阴阳老人的寿限不知几何,大体是和那位神踪莫测的葛倾云道人一样,这两个是大离朝最长寿的怪物。尽管如此,最后一重境界仍在束缚着他们,并未能超脱这一境界,由此,这两个老怪物无论在世人眼里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而事实上,对于强大的天而言,仍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人力有时而穷。
突破最后一重境界,生、老、病、死,乃至**、精神,都无法成为一个人的所限,换言之,是变成一个神的存在,阴阳老人,寄希望于玉和璧。
芷蕾有足够的资本在绝对弱势的情况下占据主动,就因为沈慧薇很快想通这一节,目下她不必为芷蕾的安危过于忧虑。
正文 第十二章 云树杳冥通上界(2)
静坐时思虑清宁,渐渐与与天地之间的清旷之气混为一体。冰天雪地的熟识感微微欢喜地钻进了她的身体,种种病痛、残疾,以及精神上的桎梏均已不复存在,浑然忘我之机,仿佛身之所在都可以忘记了。
她武学上最难于攻破的一关,就是在雪域之中,那荒凉、冰冷、寂寞的巨大迷宫地底。突破天、地、人三界,其中最重要的关口,就是在于她独坐于她异常禁锢的地底,突破重重坚硬厚重的泥土岩石冰雪的阻碍,把自己的气息延伸于天地之间,汲取天地之精华。
这样的过程本不是每个习武者都会经过,而她无比艰难地经过并克服,任一高强的习武者都是习惯自身的养气调息,而她却试图连她的气息和身体都一起融入天地之中。
她一生只遇过一个对手,德宗皇帝。遇到德宗皇帝她方盈盈十六,天地人三关突破伊始尚未臻圆融,虽然没有很正式地交手,但那个时候她尚是不敌那个强大的皇帝。往后她的武功进境就少有人知,可是后面数十年无有一败的成绩足以让她成为一个凡间的神话,尽管还没人将她与葛道人、阴阳老人相比,可是人们总是觉得没有人能够在这名女子的剑下从容施展。
但是她自己很清楚,从吴怡瑾死后,她的武功从未有过寸进。不是因为长年关在方寸之间的原因,而是因为心乱了。
除了脚上受伤让她走路的姿态连普通人也瞒不过去以外,偶然出手仍无一败,她始终都是清云园最深最深的忌讳。没有人能够猜到,她十余年来无寸进,甚至年年在退步。
然而,在这里,在冰天雪地的旷野之间,在通往世上最可怕的冥谷途中,她的静坐。却忽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体内真气,缓缓流动,与身外之天相接。
或许只是因为眼前的她,再也不是无牵无绊,而是自知即将面对此生武力上最大的挑战。
她不曾和阴阳老人战过,但是她地师妹曾经战过。而且瑾郎当年。还是与德宗皇帝联手,此次战后瑾郎只说了两个字:完败。她很清楚那两个人联手的强大,是以不可能抱任何希望,能够敌得过那个据说已经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也许她是这样的性格,愈难、愈险,愈挫,她才会愈有勇气。在得知将面对一个前无所有的强大敌人以后,无论眼下情形迷雾重重,无论她自己心里还有无数烦恼。然而她的心神,却终于在瞬间解脱了束缚,十几年后。她再一次融入了当年最顶峰地完美境界,再一次感受到天地人三者而合为一的圆满。
气息完美地流转着,在体内转完大小周天,而后,延伸出去,几乎欢跃地扑入到天地之间那无所不在的清冽,轻风微卷,飞雪斜飘,将这完美融入世界的气息送了出去。很远、很远,遍及山谷之中,轻触冰峰,而后,风一行、雪一行,向着更高、更远的方向拓延。在这个过程中,周遭的一切变得那么清晰可感,一块石子、一点冰屑、甚至冰雪中迎风摇曳的一抹绿意也未曾忽略过去。
时光不计。终于她听见一串脚步。极轻、极快。但又极从容、极坚决。她睁开眼眸。微微一笑。正与杨独翎关切地眸子相对。
在杨独翎看来。她似乎还是卡塔雪山之上。天光照耀地那个女子。岁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分毫。更奇地是。仿佛连她地心神。也恢复到了那时地状态。她地眼眸。明如水。清如镜。闪亮如同最强地光焰。
“慧薇?”
沈慧薇一霎间收回了满溢而出地光彩。她又是素日那个隐忍谦让地女子了。站起。微微掸一下淡蓝衣衫。道:“走吧。”
换了是不久之前地沈慧薇。看到这个人地出现。一定很头痛。很苦恼。天意弄人。清云园那么多人怎么就等到了这个人?然而她此刻没有半些这样地疑惑。生于天地之间。和光同尘。她不能永远那样孤孤单单地下去。她终是需要有同伴、有朋友、有助力地。而在这个世上。她地朋友。已经不多了。她应该感谢上天将这个不多地朋友送到身边。而不是挣扎羁绊产生任何杂念——就算终将产生。那也是很远以后地事情了。
她没有解释去哪里。更不解释为什么毫无疑虑地朝着某个方向走。杨独翎也不问。相随于后。
很显然在刚刚的静坐中沈慧薇探究到什么,此时的方向异常明确,她从冰湖一路行来,走到山谷,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山谷已经偏离了大孤峰,只是这座山谷,却是处于高山之上的山谷,也就是说,它本身就在一座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