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姿吟没有再发表意见,情急之下也没多想什么,便当场换下睡衣,抓起她的大背包塞进两套衣物,再将放着证件和现金的腰包扣在腰上。
「我好了。」她来到他身边。
齐格抓住她的手.
「好,跟我来。」
第三章
跟着齐格的脚步,好一会儿,周姿吟的眉头缓缓蹙起,刚刚情急之下,她没有注意到,现在却很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很烫,不用体温计,她就知道他发烧了!
他一定很痛,可是他却哼也没哼一声。现下到底是什么情形,发生了什么事?敌人入侵吗?戴维他们呢?怎么都不见了?
一声枪响吓了她一大跳,让她几乎惊叫出声,握住她的手及时一紧,给予无声的镇定作用,安抚她狂跳的心脏。
枪声证实了她的猜测,有敌人入侵了。
「戴维呢?!」
「去准备直升机。」齐格道。
沉默的跟着他的脚步,他手掌的高温让她愈来愈为他担心。
「放心,我不会让妳出事的。」他突然说。
周姿吟微怔,随即恢复过来。
「你当然不能让我出事,我都还没开始玩呢!」
「呵!」他轻笑,对于她还能处变不惊感到佩服。
「我也不会让你出事。」她亦道,「等我一下。」
察觉到握住的手挣脱了,齐格一惊,「妳要去哪里?!」
「我很快就回来,你不准乱跔。」她快速的通过转角,来到医疗室。
「妳脑筋有问题是不是?到这里做什么?」他跟在她后头恼怒的低吼,这个女人,就是不懂得看场合是不是?
「该死,你就不能当一次乖宝宝,听我这个医师的话吗?」周姿吟也生气的瞪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背包里的衣服丢掉,开始搜刮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药品和器材,他的伤一定会有并发症,她必须有所准备。
「妳在做什么?我们没多少时间了!」齐格咬牙,额上冷汗直冒,忍下一波突然袭来的痛楚。
站在医疗室门口,他警戒的望着外头,骚动已经愈来愈近了,那几个人挡下了多久的。当初戴维找到受伤的他之后,为了预防万一,带过来的人并不多,只可惜,消息依然走漏了。
「我在想办法保住你的命。」周姿吟冲到另一个玻璃柜前,继续搜刮药品、绷带等东西,直到背包装不下为止。
「好了。」背起颇有重量的背包,她冲到他身边。
「跟紧我。」齐格再次握住她的手,带她走进迷宫似的城堡。
一声又一声的枪响传进她的耳里,至今她依然没有真实感,这种情节她通常只会在电影中看到,顶多在医院的时候,看过帮派火并的刀伤、枪伤,可是那已经是结果,她并未参与过过程。
齐格在转角处停了下来,挡在她的面前,谨慎地探出头确认是否安全,才又重新带着地鞑赎前进。
「我们要去哪里?」
「地下室。」
地下室?可他不是说戴维去准备直升机吗?他们不是要坐直升机逃生吗?怎么会去地下室呢?
「地下室可以通往城堡西侧那处天井,直升机停在那里,天井的高度足够当屏障,等直升机出了天井,也已经出了射程范围。」齐格解释着。
「想得真周到。」她低声咕哝。
「嘘!」他突然向后退,将她推回角落。
她知道,前方有敌人,贴着他的背,她可以感觉到随着敌人的接近,他背部的肌肉也愈来愈僵硬,整个人蓄势待发,宛如一只等待扑杀猎物的猛狮。
然后,她看见他左手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把枪。
他举枪齐眉,等待敌人前来送死。
老天!在这之前,对这场战争杀戮,她只亲耳听见,如今,难道要亲眼看见?
就在那两个人敌人距转角五、六公尺远时,另一组人从另一条走廊出现,与他们碰头。
「找到没有?」
「这边没有发现。」
「你们往那边去找,我们往这边,他伤势颇重,逃不了多远的,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不能让他有机会回去,否则大家都死定了!」
「知道了。」
两组人马各分南北,离开了这里。
周姿吟松了口气,感觉脸颊下贴着的背,肌肉也略微放松。
「走。」齐格低声道,确认安全之后,快速的通过这处走廊,来到一面墙前。
「暗门?」她站在他身边,抬头望向他猜。这种古堡总是有一大堆的暗门。
他低头凝视她一眼,点头。
「芝麻开门?」周姿吟扬扬眉,开玩笑地问。
「很高兴知道妳的神经应付这种状况仍旧绰绰有余。」齐格嘀咕着,扳下走廊墙上每隔两公尺就会设置一个的大烛台。门,应声而开。
ㄘㄟˋ!真没创意。周姿吟在心里咕哝着。
钻进暗门,他按下门里的一处暗格,暗门便又阖上。
「安全了?」她问。
「暂时。」齐格保守的说,这栋古堡的每一处密道和暗门,只有很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如果敌人也知道的话,那么内奸是谁就呼之欲出了,他很不希望事情这么发展,因为那几个人是他信任的人。
「很好。」她点头,拿下背包,开始翻找东西。「你给我坐下。」
「我们现在没时间,必须尽快和戴维会合,否则让他们发现直升机就走不了了。」
「只要你乖乖配合,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坐下,把衣服脱掉……拜托,不要一副我要强奸你的模样好吗?我的胃不好,吃了你会消化不良的。」
「妳不怕我。」齐格突然道,坐了下来,解开扣子。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脾气不好,既暴躁易怒又冷酷无情,如果不是受了伤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这个女人,他相信,她早就被他吓破胆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様,把他当做一只纸老虎。
只不过,她依然很有胆量,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不曾见识过他的怒气所致。
「不,我怕死了。」周姿吟准备好东西之后,抬起头来,看见他胸膛上的绷带全都染红了,忍不住狠狠的低咒,「Shit!」
他扬眉,不过没有说什么,静静的让她处理他的伤。
「伤口裂开了,必须要再缝一次,可是现在没时间了,我只能暂时想办法帮你止血。」
「随便,只要动作快一点就成了。」齐格咬紧牙关忍住痛。
她的发搔弄着他的下巴,他垂下眼看她借着昏暗的光线工作,她的呼吸触动着他的胸膛,引发了一阵骚动。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这是他首次将这两个字用在女人身上。
「OK,看来暂时你还死不了。」周姿吟强迫自己拉开唇角,事实上,她真的很担心他的伤势,她甚至搞不懂,为什么他还能保持清醒?为什么他还能像个没事人般的行动?
「放心,我有还不能死的理由。」齐格看见她嘴角不自然的笑容,不自觉的抬起手,拍拍她的脸颊。
脸颊灼热的触感让她一楞,不过只一下,她就回过神来。
「那是当然,我可不会让你坏了我的招牌。」她哼了哼,扶住他的手臂,贡献出一点力量帮他起身。
「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了,大医师。」齐格难得轻松地说,领着她走进地下迷宫。
「知道就好,如果你敢坏了我的招牌,我可不会饶了你。」她语出威胁。
「哦?我是不是该感到惶恐?」
「如果你们调查的资料够详细的话,你是该感到惶恐。」周姿吟带点得意的说。
「譬如说一个为情割腕自杀的男孩,被妳救活了之后,还大哭大闹,吵着要从医院的窗户跳楼,结果妳竟然当着他父母的面,将他抓到窗口,让他上半身全都掉出窗外,悬在六楼高的半空中哭爹喊娘的叫救命?」
她挑挑眉,「看来你们调查得很详细。」想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无所遁形,就觉得百般不是滋味。
「戴维做事很细心。」他简单的说。
「是喔。」有个疑神疑鬼的主子,他不细心一点怎成?
「小心脚下。」齐格出声警告,提醒她地板的一处落差。「妳似乎颇不以为然。」
「唷,你听得出来喔?」她嘲讽着。
他唇角微勾,聪明的闭上嘴。
周姿吟叹了口气,「算了,等我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这里的一切将不会存在。」
齐格侧头望了她一眼,眼神深邃难懂,隐匿在昏暗之中,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
「到了。」齐格道。
「费尔蒙特先生,谢天谢地,我差点就等不下去,要出去找你了。」戴维一见到他们,立即冲过来撑住了他。
「戴维,立即撤退。」
「是,费尔蒙特先生。」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
昨夜惊险的逃难,似乎仍在眼前,让此时宁静的时光,显得如此不真实。
哪一种,才是现实?
昨夜,他们先搭直升机逃离火线,然后在某处将直升机换成一辆吉普车,又往某处开去,反正在黑暗中,她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更遑论知道此处是何处了。
他们暂时的安身处,是一间两房一厅的木屋,位于何处,她依然不清楚,不过肯定离蒙特非雅斯克内不会太远才对,因为抵达这个地方并未花费他们太多的时间。
她问过戴维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说是他一位亲戚的屋子,因为他们一家人这段时间都在罗马市区,所以他就暂时借来用用。
根本是答非所问,到头来她还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打了个呵欠,伸了伸筋骨,她望着床上的男人,昨晚他们抵达此处,确认安全之后,这个逞强的男人就倒下了,高烧不退又引发各种并发症,她几乎要以为他回天乏术了。
而那个一碰到与「费尔蒙特先生」安危有关的事,就拿着枪乱吼乱叫的戴维,这次也毫不意外的拿着枪指着她乱叫了一阵,恐吓要胁狠话说尽,就是要她救活他家老大,然而她对那把指着她脑袋的枪根本视而不见,直到戴维发现她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才把枪收起来,专心的当起她的助手。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备齐了所有医药用品,要不然以此处资源的贫乏,他当真要和死神长相厮守了。
戴维走进卧房,将抱在怀里的柴火放置在壁炉旁。
「周医师,妳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费尔蒙特先生就好。」他走到床边,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低声道。
周姿吟抬起头来,「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势还没稳定下来,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应付不来的,我必须在一旁守着,等到确定他伤势稳定之后才行。不过戴维,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是,周医师请说。」戴维恭敬地说。
「你有可以让我换洗的衣物吗?我需要清洗一下自己。」她低头望了一眼身上沾满血迹的衣裳。
「因为时间匆忙,我只准备了几套费尔蒙特先生的衣裳。」
「我不介意,而且我想他暂时也用不上,给我一件衬衫和长裤吧。」
戴维犹豫了下,他才不在乎她介不介意,让他犹豫的是费尔蒙特先生,如果他知道他拿他的衣裳给女人穿,不知道会怎样?
好一会儿,戴维终于点点头,拿出行李,翻出一件黑色的衬衫和长裤,交给她。如果费尔蒙特先生介意衣裳被女人穿过的话,大不了这套衣裳不要了。
「屋子后头有一处用篱笆围着的地方,妳可以在那边清洗自己。」他告诉她.「你先顾着他,我很快就好。」周姿吟拿着衣物,走出垦外。
这里的景色好美……
她忍不住深吸口气,空气中可以嗅到森林的味道,她从树林间向下望去,可以看见沉静碧绿的湖水,上面笼罩着一层薄雾,水面映着山的倒影,充满静谧的气氛。
失神地望了一会儿,周姿吟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起现在不是赏景的时候。
快步走到屋子后头,原本已经做好洗冷水澡的准备,所以看见冒着热气的水池,她颇为惊讶,这竟然是温泉耶!
很好,不用洗冷水澡让她松了口气,不过要享受温泉,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
匆匆洗完战斗澡,穿上过大的衣裳,将袖子向上折了几折,衣服下襬超过膝盖,如果不是天气太冷,她会干脆当洋装穿,把裤子也省下来。
她勒紧皮带,将裤管折起,抓起衣襬在腰部打了个结,虽然没有镜子,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此封的模样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般。
「没关系,我又不需要上台走秀。」耸耸肩,她快速的搓洗自己的衣裳,没有清洁剂或洗衣粉,血迹无法完全清洗干净,不过无妨,非常时期,就将就点吧!
处理妥当之后,她匆匆回到木屋里……
「你在做什么?!」看到屋子里头的景象,周姿吟立即冲到床边,抓住了戴维的手怒声质问。
戴维楞了一下,不解她为何一副「凶手就是你」的表情。
「我在做什么?」他怔怔地重复她的话。
「对,你要对他做什么?」她明明瞧见他拿着枕头,往齐格的脸靠近,那种情景她在屏幕上看过很多次,分明就是……「我要对他做什么?」戴维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两人互相瞪视着,好一会儿,当他意识到她正对他做出「那种」指控的时候,他震惊且受辱般的瞠大眼。
「周医师,妳该不会以为我要对费尔蒙特先生不利吧?!」
「我有眼睛会看!」照道理说戴维是不太可能做出她所指控的那种事,而且,他若要对齐格不利的话,应该有很多机会才对,可是方才那种情景,实在很难不让人襄藷。
她戒慎地瞪着戴维,不知道自己空手道黑带的身手,敌不敌得过他,尤其自从上了医学院之后,她就没有再继续练了。
「周医师,念在妳救了费尔蒙特先生的份上,我不追究妳对我的侮辱,我也可以向妳解释,我只是遵照费尔蒙特先生的指示做该做的事。」
「笑话,他根本还昏迷不醒,会有什么指不?」
「咦?」戴维讶异的低头,果然看见齐格双眼紧闭,可是刚刚明明……暗叹了一口气,他万万想不到,尊贵如王者般强势的费尔蒙特先生,竟然……竟然当起缩头乌龟了,刚刚明明醒来还要他扶他起来的,所以他才拿着枕头打算垫在他的身后,让他能坐得舒适一点,结果周医师一进来,他竟然就装死,陷他于不义!
周姿吟瞧见了戴维脸上无奈的表情,微蹙眉,望向「昏迷」中的人,似乎……不太对劲。
她推开戴维,靠近床边,弯身与齐格脸对脸,仔细地审视着他,一会儿之后,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诡谲的微笑,好你个费尔蒙特先生。
「戴维,准备动第二次手术。」她扬声吩咐。
「咦?还要动手术?」
「没错,费尔蒙特昏迷太久,我担心体内可能发生更严重的并发症,因为没有医疗器材可以做检查,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周医师说的最原始的方法……是什么?」
「就是实地检查啊!」周姿吟诡笑,看见昏迷中的伤患眼皮跳了一下。
「哦,周医师,请解释何谓实地检查?」戴维小心翼翼的问。
「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剖开费尔蒙特的身体,检查看五脏六腑哪里并发了其它症状,放心好了,我技术很好,而且不过是检查而已,不会不小心割掉他任何一个器官的。」她胡乱瞎说。
戴维被她唬得一楞一楞的,「有、有必要吗?」
「动作要快喔,戴维,因为费尔蒙特的情况,不适合做麻醉,否则怕会就此醒不过来,所以我们得趁着他还昏迷时赶紧动手,要不然他如果幸运的没有痛死,也会因为看见自己被开膛剖肚的惨状而吓死。」
「可是,」戴维犹豫的望向齐格。「可是费尔蒙特先生他……」
「他怎么了?」周姿吟好整以暇的问,盯着仍昏迷的齐格。
「他……」戴维不敢说出口。
「戴维是要说,我已经醒了。」齐格终于开了口,张开眼睛,灰眸迎上带着诡笑的黑眸。
戴维松了口气。「对,费尔蒙特先生已经醒了,所以应该不用动手术了吧?」
「如果费尔蒙特不乖乖听话,老是要违抗我的命令,的确毋需动第二次手术,戴维,你可以直接为他打造一口棺木了。」周姿吟冷哼,挂上听诊器,为他做听诊。
两位男士无言的相视一眼,眼中有着同样的结论——算了,在这里,医师最大。
第四章
萨丁尼亚岛东北部著名的翡翠海岸,一栋占地颇广的豪华别墅里,现年三十五岁的丹宁。费尔蒙特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望着前方不远,由白色沙滩和珊瑚礁交织而成,宛如宝石般耀眼的景色。
美丽的景色没有带给他愉悦的心情,英竣充满成熟魅力的脸上有着深沉隐晦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旁阳台的地上,一支摔烂的无线电话陈尸在角落,那是因为方才得到让他震怒的消息所导致的下常这次的行动竟然又失败了,又让那个该死的齐格.费尔蒙特给逃了!
他养的全是饭桶不成,否则为何只是几名护卫,就能歼灭他派去的百来名手下?还让那个碍眼的家伙逃得不知去向,连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不过无妨,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些为财不怕死的人能让他利用,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藏身处了。
卧房的门传来两声轻敲,看了看时间,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到了。
站起身,走进卧房,他将门打开。
「费尔蒙特先生。」来人恭敬地一鞠躬。
「进来。」丹宁沉声命令,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那人立于他的左前方,恭敬的挺直身子。
「事情办得怎样了?」丹宁问。
「除了他身边那只忠狗之外,他还不怎么信任其它人。」
「包括你?」丹宁不悦的皱了下眉头。
「是包括我。」那人垂下头。
「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处?」
「那天撤退的时候,由戴维负责他的后路,我没办法脱身跟踪他们。」
「所以你确实是不知道了。」杀意骤起,无用者,他向来不留。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人察觉出他的杀意,立即道。
滑落手掌的掌心雷一顿,丹宁问:「你确定?」
「百分之百。」之前为了预防万一,他将一个追踪器放进那个女医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