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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件衣服换下送了人。虽然知道对不起那位姐姐,可只要慕容二少能出来也就什么也不在乎了。果然,衣服送人后不到半个时辰,慕容涤尘就出现在偏院的书房中,不过仍是没说什么,只默默的坐在书桌前看书。不过从那以后也就没有人送纪悟言衣裳了,到是慕容二公子,会在年底吩咐一年多给纪悟言做上十好几套衣服。想起往事,纪悟言有些感慨—;—;现在要怎么找到他?如果穿了别人做的衣服,就要和他呕上这许多气;那知道他看光了丽雪灼,还指不定要如何……正在计量之际,却听得外间有人高声报道:「宫主,文护法出事了,请宫主移驾泠然居。」泠然居,顾名思义,和慕容泠然有著莫大的关系。也正是文静倾和慕容泠然两人的居所。由此名,文静倾对慕容泠然的爱怜可见一斑。纪悟言到的时候,却只来得及看到满地狼藉—;—;碎瓷片散了一片,桌子椅子都移了位置,地上还有隐约的淡淡血迹。文静倾摊坐在一旁,几乎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神情沮丧,口中只喃喃道,「泠然,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不是有心的,不是……」「师兄……」丽雪灼就要上前去唤文静倾,却被纪悟言挡了下来。绕过地上的狼藉,纪悟言来到文静倾身边问道,「怎么,她知道了么?」文静倾浑身一震,这才抬头看他,仿佛不知道纪悟言与丽雪灼刚刚就到了。纪悟言看他抬起来的脸上,神色十分憔悴,哪里还有半点平常的翩翩文采风流,连声音也发颤。似乎还带了些哽咽道,「我本守在入口,可没想到那些白道人士竟然十分好对付,也就没上心在把守时隐藏行踪。谁知泠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来了这边,本来想给我送饭图个惊喜,却没想到惊喜成了惊吓,被她识破了我的身份。她一语不发扭头就走,我追她到了泠然居。她摔了所有的东西就要离开,我自然不允,可没想到她居然以头撞柱,说再不许她离开世上就没有了慕容泠然,我只有放手,让她离去……」纪悟言看他颜容灰败却没有出言安慰,因为这等事情本就是越帮越忙,只有等两人想清楚了再说,可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一事,直叫他心头一凉。只听纪悟言颤声道:「文护法,你说那些白道中人能力平平,十分不经打?」文静倾心思虽然不在这里,可话还是听懂了,于是称是。纪悟言脸色一黯,又扭头问丽雪灼道,「他们可是看起来十分散漫,一攻便溃不成军?」丽雪灼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而且你二人,都半途有事擅自离开,可有想过,这无疑于拾月宫门户洞开?」此时的纪悟言还是笑,文静倾和丽雪灼却觉得一阵寒气罩了下来,两人相顾无言,都没想到对方那个时候也离开了把守之地—;—;一个因为吃醋却挑衅慕容涤尘,一个因为爱妻离开痛不欲生。纪悟言看他们片刻,转身就要离开。丽雪灼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却听得他一如往常温柔的声音,「雪灼把手放开,否则你这只手只怕就要断在此地。」而那边,纪悟言的目光也渐渐锐利—;—;涤尘,涤尘,愿你无事。若是我所测那般,这天下只怕要被我翻个儿来!天下武功源出少林。千年古刹,千年传奇。俯瞰天下,纵横四海,有多少豪侠年少得志,有多少红粉恩怨纠缠,纵是当年多少激昂快意,多少儿女情长,都不免在滚滚红尘中化作烟尘。而只有少林,正如那安然的如来神像,眼帘轻垂的把世间的菩提劫难尽收眼底,却又风雨不动,永远的维护著四海升平。可你是否真的能分清它是慈悲,抑或是淡然冷情?所谓正邪,又岂是仅仅出世入世的分别?今日的少林寺,和往日的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除了站在那千级石阶下的少年。少年很美。他的头发披散下来,乌丝雪肤;他穿著一件素白的袍子,只在滚边的地方有淡蓝色的花纹;他的神情有些疲惫,似乎赶过很久的路;他的目光焦灼,那般急切。他抬头看著少林寺森森的檐宇,眸中又有点点情意闪烁,他声音轻轻小小,望著那深不见底的古刹喃喃自语:「涤尘,我来了。」这个少年正是拾月宫的新任宫主纪悟言。世事难料,这话用在纪悟言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四天前的此时,他还与自己的爱人那么温存缠绵,四天后的现在,他却站在广宇深深的少林山门前仰望著前途未知的将来。涤尘,你在哪里?只但愿我所料非虚。启手轻掀下摆,纪悟言踏上那细长的石阶,在一片黄昏暮色中走近了那历经过千年风雨飘摇的少林寺。此时,天际的月亮圆圆亮亮的升起来,今日正是八月十五,许多爱恨纠缠的的八月十五。走在石阶上,此时的纪悟言想起很多事。不是什么钩心斗角,不是什么武林恩怨,而是他曾经和慕容涤尘相处的日子。他很喜欢吃又咸又辣的东西,但是纪悟言偏爱清淡的。他会顺著悟言,慢慢把自己口味调得清淡。可慕容涤尘却不知道,其实纪悟言哪种都吃得好,是因为清淡的才对慕容二少的肠胃好,所以悟言才说喜欢清淡的。纪悟言不太爱穿著,可涤尘总给他做很多衣服,每次看悟言穿著那些衣服,慕容涤尘都会很高兴,虽然没说什么,可纪悟言就是知道他在高兴,所以纪悟言穿的衣服尽量都是蓝白,因为这是慕容涤尘喜欢的颜色。在那段都开始长大的日子,纪悟言知道涤尘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站在床边看自己。不做什么,每次一看都是好久,然后悄悄离去,和来时一样毫无声息。而自己总会在半个时辰后起身去看他盖好被子没有。两个人在一起的十年,他们种过一盆花,去赶过三次集,慕容涤尘为纪悟言写过三个字。他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他为他做过好多衣服,也阻止了别人送给他好多东西;他为他盖过好多次被子,为他梳过好多次头发。他们还吻过一次,可是那时候还都不太懂得吻是什么。这是一个十年。可这个十年仅仅是一个开始。在这以后,他们分开了,自己曾想过永远不再与他见面,即使那样深深爱他,同时也那样明白他的爱。可他找到了自己面前,郑重的问自己—;—;你要的是这样吗?我会忘了你,再也认不出你,我不会再看著你笑,不会再爱你。悟言,你要吗?那一刻自己就明白—;—;这份爱永远也放不开了。即使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即使这份爱会让他们不容于世,会毁了他也毁了自己,自己也放不开了。这两只手,一旦握紧,就再没有分开的可能。哪怕是要与全天下为敌。*一朵微笑静静的盛开在纪悟言的嘴角,他缓缓的握紧了手中的赤玉箫,叩响了少林寺沉重的门扉。叩了三声门板,纪悟言并没有等多久,几乎是立即,寺门应声而开,一个小沙弥探出了头,朝他轻轻一礼道,「请问是纪施主吗?」纪悟言微微一笑,并不意外,朝他轻点了一下头。到是那个小沙弥,看著纪悟言的笑容呆了呆。他遵照师父的话,说在这里等一个叫纪悟言的人。「纪悟言」这个名字,这段时间在少林寺可真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每天师父还有太师父们都面色沉重的谈起这个名字,又说什么「魔头」、「冤孽」云云,弄得他也以为这个纪悟言一定是穷凶极恶,面目可憎的大恶人。可眼前的这个「纪悟言」……和自己以为的一点也不一样。这是怎样的一个翩翩美少年啊。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眼眸清纯,红唇含朱,青丝柔滑,有杨柳也比不过的身姿,还有蝴蝶也没有的轻盈。他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朝自己宛然一笑,自己就仿佛重沐春风春雨的一片绵绵。这般的一个人,怎么会让这么多的高僧们痛叹扼腕?小沙弥想不通。小沙弥也不知道,其实不仅在少林寺,即使在全武林,「纪悟言」这三个字也足够叫所有人胆寒了。也只有他这样不谙武林故事的少年才会单纯欣赏的看著眼前的人。「小师父?」纪悟言试探的出声。小沙弥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霎时间不由得红了,连忙又朝他颔首,这才转身带纪悟言去师父交代的地方。纪悟言并没有多问,只是跟在后面看著小沙弥红透的耳根,心中又想起了慕容涤尘。涤尘也是这么喜欢脸红,而且旁人都不知道他这个习惯。有时候自己稍微和他坐得近一些,他的脸就会红了,那时候自己还以为他身子出热,想叫大夫过来诊脉。他脸红的时候,眼睛是亮晶晶的,双颊是淡淡的粉红,那嫣色会一直延伸到耳根,让耳垂也跟著红起来。他会垂下头不看自己,可自己会一直拉住他好言软语的说请大夫过来。若是被逼得急了,涤尘就一句话也不说,抿著嘴硬是不开口。有时候也会瞪著自己,可一句重话也不会说。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不论是看他高兴,还是生气,还是就是什么也不做的就这么看著,心里就会胀满满,那种幸福的感觉会从身体深处渗出来;如果是被他抱在怀里,或是自己抱著他,两人肌肤相贴的热度,就是再冻的天气也不会觉得寒冷。想到这里,纪悟言脸上一片盈盈的笑意,这才听那小沙弥又道,「纪施主,已经到了,您请进去吧。」纪悟言含笑点头,伸手推开了门。果然如他所料,眼前的人是少林现任的掌门人—;—;空行大师。空行大师,是天下闻名的空鉴大师的师弟,其实年龄却比他小上许多。自从空鉴大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后,空行就出任了少林的掌门,这一任就是许多年,掐指算来,今年刚好是第十八个年头。空行身著黄色的僧袍,踞坐于榻上蒲团中。眉宇间的神气与空鉴大师十分相似。不过若是纪悟言见过空鉴,那他定会发觉,空行面上倒底还是多了份躁然之气。小沙弥把纪悟言领进来,本该马上退出去,却在临走之际,频频扭头朝纪悟言望去。空行轻咳一声,把小沙弥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双掌合十闭门退出。见状空行面上闪过不豫之色,纪悟言却不等他出声就已经在对著他的位置大方的坐了下来。一时间,空行到有些局促了。他们本是算好了纪悟言会来,种种设想种种安排都已做全。可纪悟言显然也是早知如此,可他还是来了,并且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反倒显得自己这边小家子气,过于焦躁。射人射马,擒贼擒王,两军交战,斗的不过是一个「气」字。单单在这一点上,纪悟言已经胜了一筹。不过纪悟言不会讲,空行自然更不会说,于是一阵沉默间,倒地还是空行捺不住咳嗽一声,开口道,「请问纪施主此来为何?」他索性先不开口,看纪悟言如何。纪悟言粲然一笑,却并不拐弯抹角道,「此次贸然来访,是想找大师讨个人来的。」听他这么说,空行反倒怔了怔—;—;这纪悟言仿佛已经料定慕容涤尘是在他们手里了。空行正想著要怎么开口,却又听纪悟言道,「涤尘虽然生性冷漠了些,可心地是极好的,而且到底也是白道盟主,只盼大师念著情分,放他一次。」听纪悟言如此笃定,空行尴尬笑道,「纪施主说笑了,慕容施主是武林盟主,老衲又怎会为难他?」「是啊,悟言也想请教大师,涤尘本是白道盟主,各位白道大侠又怎么偏偏要为难他?」纪悟言收起笑意,一片寒冰冻结在眸底。
第六章
空行看纪悟言如此,立即绷直了身子,细看这少年教主的眉眼。只见纪悟言眉梢带煞,眼眸中却是深深切切的情意,就是傻子也能看个十成十来。空行不是不知道计量,也不是没听人提过,可所听与所见毕竟是两回事,到底看了这个孩子后,空行心中只得了一声叹息—;—;冤孽,真是冤孽。也是上天的捉弄,才让这个原本要救世的孩子堕入了魔道。这般想来,空行心中到凭空多了许多怜惜,心下自然也就软了,于是道,「纪施主,我佛慈悲,今日我就把这前前后后的因缘讲与你听了,这样,你也好有个决断。」「这世上自混沌初开时就分为清浊两气。清为正,浊为邪。女娲补天后,清浊又幻化人形,这才有了所称的『孽』、『赎』之分。一为天下之死门,一为天下之生门。」「四十多年前,阴阳突变,这才有了为『孽』的凤若兮涂炭武林同道,却无『赎』生。「十八年前,我的师兄空鉴大师,算出了所生的『孽』、『赎』。如今看来,你和慕容施主正是所言之人。原本大家都以为你恰为『孽』,众人想同慕容施主一起去诛除妖魔,可没想到临行只是,空鉴师兄与老衲飞鸽传书,说明你两人正邪位次颠倒,其实你才应当是『赎』。」「为此,老衲与众人定下计划,此去拾月宫,名为攻占黑道,实为乘隙擒获慕容涤尘。」「其实所有的事,原本与你无关;慕容施主与你的种种,也不过是一段孽缘。施主大可不必为了他如此,这些诛魔之事,如今也只有由本寺代劳。只要纪施主愿意脱离拾月宫,以施主的人品武功,白道盟主也理应不在话下。」空行这一番话说的极是讲究。不仅说明了纪悟言与慕容涤尘相遇的前因后果,而且事事全只针对慕容涤尘,对武林中对纪悟言的微辞却一个字也不提。先是说明两人其实全然没有关系,又暗指此种情意世所不容。一边威逼,一边利诱,的确叫人无法招架。不过这番话在纪悟言听来却又是另外的一番光景了。来来回回他只注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来武林白道早有打算,早在慕容涤尘攻进拾月宫之时就已经设好了圈套。可自己与涤尘却都被相聚的美好冲混了头脑,没注意到白道众人的算计。自己更在那时留他一个人,偏偏又遇到丽雪灼的挑衅,白白让他损伤了许多内力,这才有了他们的得逞。这么想来,真不是一个后悔了得。见纪悟言半晌不开口,空行探道,「不知纪施主现下做何打算?」「请大师将涤尘还与在下。」纪悟言轻轻道。闻言,空行大师缓缓盍上双眼,道,「纪施主,请自便吧。」月夜月是冷月。纪悟言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暴雨般倾泻的月光,和,月光下数不清的人。轻叹了一口气,纪悟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动人。手指纤长,肌肤滑腻,肤色如雪。但若把它们握在手心中,就会感觉到那隐藏在骨髓中的力量。如果还有其他选择,纪悟言著实不想用这双手杀人。忽然又想到凤若兮。依照梅灵砂的说法,他被逼坠崖的那天,也是八月十五吧。不知那时的他是做何感想?是绝望还是期望?轻叹一声,纪悟言做出起手的姿势,泰然道,「诸位大侠可已说好了顺序?谁是第一个?」持苍子是青城派的高手。说他是高手,相信在武林白道中没有一个人有异议。三岁学剑,八岁打败授业恩师,十二岁武功仅次于青城掌门玄静子,十五岁自创「扶风剑法」,十六岁携剑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今年三十二岁的他,已经是一代名侠。这样的一个人,偏生生就一副风流倜傥的皮相,白白搅动了一池春水,让无数女子神往。可谁知这个持苍子竟然生了仿佛铁石造就的心肠,不论对怎样的武林美人,都是不屑一顾,薄情寡性。曾有一女,因慕其名千里孤身而来,病倒在青城门前只求见他一面,谁知持苍子竟真真舍得下心肠,一面不现,硬是令那女子相思而忘,死前还念著他的名字。八月十三是持苍子的生辰。自三年前起,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离开青城,独自渡过这个日子。虽然十分奇怪,可是他这样做,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再加上他为人本就孤僻,也无人觉得过于怪异。所以,其中的玄机,也只有持苍子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缘由只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并且,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且不要说别人,就连持苍子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这样一颗精钢所铸、严丝合缝的心,硬是有人生生的闯了进来。而且,最令他无地自容的是,自己的这份感情—;—;还是单恋。每次想到这里,持苍子都想大笑三天,再大哭三夜。笑,是因为人生的无常;哭,则是这心动来得过于荒诞。说出去,恐怕十个人有九个人不信,剩下的一个,是因为吓得忘了回答。三年后的今天,他又来到了这个湖边。只因为三年前的今天,他在就在此处遇见了那个人。永远忘不了那天,自己骝著马,无意间来到了这个湖边。然后说不清是缘是孽的,看见了「他」。那仿佛是一个冰雪所铸的人,可周身的皮肤,也像初落的新雪。—;—;自己来的时候,他正在沐浴,阳光折射在他身上,似乎幻成了七彩。自己急忙撇开眼睛,不敢亵渎这欺雪赛霜的人。可被看的人到似乎不太在意,只是淡淡的走到岸边,拿过持苍子脚边的衣物穿戴好,默默走开。不知道什么,持苍子的心,在那一刻突然涌出了巨大的失落,于是他出声道,「在下青城持苍子,请问阁下如何称呼?」声音中,有他自己也没察觉的颤抖。那人听了他的问话,扭过头来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走了开去。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说一句话。持苍子时候常为此饮恨不已,可他又想:毕竟他还看过自己一眼不是吗?虽然不咸不淡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可持苍子仍然觉得自己醉了。只这一眼,已经比那几十年的女儿红不知道香醇多少倍。持苍子的个性恰恰是沉默寡言的类型。所以即使经历了这样对其意义重大的事情,还是习惯性的对谁也没有说。只是在每年的这天都会来到这个湖边,期待再次遇到那个少年,遇到那个仅仅一面就偷走了自己心的人。忘不了那么冷淡的眼睛,仿佛被看过就像冰栗子滚过全身,一直冷到心里,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样的寒冷。下次见面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持苍子这样在梦中对自己发誓。可是持苍子的运气并不好。也许不应该说「不好」,而应该直接的说—;—;「很坏」。今年的八月十四,他又爱上了一个人,仍旧相遇在那个湖边。若说先前的那一个是寒冰,那么眼前的这个就是春水了。眼前的人明媚而温柔的眼睛看在持苍子脸上,持苍子忍不住也微微笑起来。这怪不了持苍子,毕竟他也算是定力颇深的一代名侠。实在是天下没人能拒绝这样的一双眼睛。历经沧桑的人,能在这双眼睛里看到初升的朝阳;心存绝望的人,能在这双眼睛里看到娇柔的晚霞;而像持苍子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则能看到原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拥有的深情。持苍子又一次忘了开口,不过少年却说话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