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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送到精神病院去。
轰的一声,金钱剑扫过百合香氛的熏香蜡烛,吐了一口清水,鲍晔雯脱下道袍转而在水晶球前双手胡乱摇摆,不知说的是哪门子鬼话,只见她嘴巴一开一阖的,舞弄半晌,随即筋疲力竭的倒在沙发上。
「好了,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她一副精力耗尽的模样。
「真的?」卞姝尹还是半信半疑。
「妳等着看好了,我就不信妳姊姊还有机会跟成介之说分手。」
卞姝尹看着好友信誓旦旦的模样,老实说,她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觉得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她心头酝酿发酵着。
第二章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倏地漫过一层乌云,隐隐晦晦的,不过这丝毫不折煞情人的喜悦。
看着卞姝琦兴奋的在前方游走观看,成介之实在不敢相信习惯优雅都会的她会邀他到游乐园来玩,这跟她的习性根本是大相径庭,不过,他仍维持一贯的缄默,没把纳闷说出口,情人节,只要她高兴就好。
说来,他还真是一个失职的情人,木讷拘谨的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哄女人,拙于言词的嘴巴说不出甜言蜜语,当初提出交往的人是卞姝琦,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所以允诺了,只是,这三、四年来,他们之间好象只是处于一种鸡肋式的习惯,一点也没有情人之间的澎湃情愫,他没法儿吻她,感觉自己在亵渎她似的;他无法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她,感觉这么看她是无礼的举动。
是他不好,除了正事,他连玩笑话都说不出口,他们之间就像淡而无味的白开水,只是等水干涸的一天,不过,他喜欢卞姝琦,一种不涉情爱的单纯喜欢,如果可以,他宁可不是情人,而是家人的关系,他会自在些。
一个人独自在台湾工作,有家人般的姊妹也不错,他是这么想的,或许就是把她当成自家妹妹看待,所以他做不出踰矩的举动,那太怪异了!
「介之,来啊!我们去玩大怒神。」卞姝琦在前方热情招唤着。
「嗯。」他简单一应,快步的走上去。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面对计算机远比面对女人还要容易得多,至少计算机上的一切是可预期、可掌控的,但是女人不一样,那是最不可预期、最无法掌控的一种生物。他不懂今天的卞姝琦,或者说,他从来没懂过。
「你胆量如何?敢不敢玩?」她笑问。
他没有吭声,只是陪她排着队伍,她想玩,他没道理不陪她,如果做不来体贴的情人,那总要提供基本的陪伴,只是他又做得奇差无比,只能在见面的时候满足她。
「在想工作的事?」见他一点反应也没,卞姝琦问。
「没有。」他否认。
工作没啥好多想的,他向来驾轻就熟,唯一让他感到困难的是她--名为女人的生物。
再次被他的寡言打败,卞姝琦索性转过身去面对着大怒神,心理默数着成介之今天的说话量。
手指扳呀扳的,怎么数都数不到另一只手上去,五句都不到,他们好歹一个多月没见了,今天见面也超过两个小时,他竟然可以习字如金到这种地步,啧啧,真是了不起啊!叫人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不行了,她真的没法儿再跟成介之交往下去,他很好,什么条件都好,就是他媲美哑巴这一点,让她绝绝对对无法容忍,她是那么爱说话的女人,遇上一个哑巴,那她岂不闷死了!
况且,她也没办法对自己说谎,她爱郑宇翔,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就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那种召唤,爱恋的召唤,虽然有时他个性冷血得令人不敢领教,但是她就爱他说话刻薄的模样,不跟他杠上几句,实在对不起自己。
「我渴了,你买饮料给我喝好不好?」卞姝琦说道。
二话不说,成介之马上转身走向贩卖处,他是体贴,但就是不够贴心。
爱情是一种很妙的东西,秤斤论两的比较了条件之后,发现原来最重要的不是条件,而是莫名其妙的心,它可以把微不足道烘托得伟大,也可以臻至完美鄙如一文不值,心,是爱情里最吊诡的变量。
成介之走远后,卞姝琦拿出手机,神速的拨了电话给郑宇翔,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句不吭的挂了她的电话?
「是我。」她带点娇撒的意味。
沉吟半晌,他的嗓音缓缓吐出,「这是我接过最有自信的电话。」冷然的温度依旧。
郑宇翔调侃的意味极浓,嘲讽她那绝大的自信,这么有把握接她电话的人都知道她是谁,而且是非知道不可。
「可不是,在你面前若连一丁点自信都撑不起来,那岂不是真要低到尘埃里去了,卑微不是我的风格。」
「呿,卑微,妳想扮也扮不来。」他回暖的话语戏谑的回了她一句。
「今天是情人节耶……」她的语气有试探的味道。
温度再度骤降,「那又如何?就算今天外头的商家巧立名目把每项花费都提高数成,但是医院的挂号费没有涨价,病人不会因为这天就大病初愈,病床也不会特别舒适。」他顿了一下,「妳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提醒我今天是情人节?」冷淡又冷血。
「是啊,我怕你在手术房里不见天日,连今夕是何夕都昏天暗地,妳的众多女友会生气的。」
「甭了,跟妳男朋友好好去快活吧!不过,小心点,我可不希望今天在急诊室看到妳。」他伴着冷笑说。
「郑宇翔,你少诅咒我--」她气得直跺脚。
「诅咒?我这是忠告吧!」他冷冽的口吻讪笑着。
「你--」
「妳可以挂电话了,因为我没空陪妳哈啦。」话落,郑宇翔径自挂断电话。
「嘟嘟嘟……」
要不是这声音一直提醒着卞姝琦,她真不敢相信郑宇翔这男人真的挂她电话了!可恶,她可是拉下脸来打电话给他耶,他还这么高姿态,酷也要有个底限吧!
可想想,卞姝琦又甜甜的笑了,上回打给他,他急着进手术室,还说不全一句话就挂她电话,这回他可有良心了,足足讲了六句话,怎么数都比成介之多上许多。
爱情就是自找罪受,偏偏卞姝琦就是甘之如饴。
远远的,成介之拿着饮料走来,她把手机小心翼翼的放进皮包。
「谢谢。」接过果汁,她喝了一大口。
成介之看了她一眼,有点狐疑,远远的就看见她讲电话的神情又甜蜜又恼火的,怎么现在又若无其事?
卞姝琦看见他的眼神,「事务所里的同事很啰唆,放假还打来问东问西的。」然后又心虚的低下头去啜饮着饮料。
不对,时机还不对,所以还不是坦白的时候,等到这一天画下句点,那才是绝妙时刻,所以,原谅她撒了小谎。
又一批手脚发软的游客从大怒神上走下来,等待的队伍缓缓的前进着,「介之,快,轮到我们了。」
卞姝琦拉着动作缓慢的成介之,拚命的往大怒神冲去,现在她渴求一种震撼的刺激,把她的思绪恢复,因为郑宇翔的身影太大太大了,大得几乎遮掩了她自己。
坐定后,成介之见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错以为她是怕了,遂把手掌伸向她,卞姝琦看了一眼,浅浅一笑,也把手搁了上去,对她而言,这一刻他们是共生死的朋友,下一刻,他们的关系将更疏远。
大怒神盛载着满满的游客,用一种规律沉缓的速度缓缓的上升,腾空的脚,越来越远的视线,一切都是一种不可触及的遥远,卞姝琦期待着最高点的那一秒,因为她将失速的下坠,就像她即将投入郑宇祥的怀抱那样义无反顾。
齿轮的声音在响着,恐惧的交谈声稀稀落落的,忽地,还未触及最高点,一记莫名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异常的下坠。
啊--咚的,在半空中强力顿了一下,整个椅座平台呈现倾斜,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坠,整个游乐器材范畴都陷入一种惊恐的尖叫氛围里。
瞠大眼,她该不会真要应验了郑宇翔的诅咒,准备用这种几近跳楼自杀的惨状进医院吧?!卞姝琦死命的摇头。
成介之越过长臂,紧紧的缆住她,再一次的强力震荡止歇后,他们离地不过几尺,差点都成了肉饼。
意外发生,游乐园的一切活动暂告终止,半挂在上头的游客纷纷被接驳下来,成介之先将卞姝琦交给工作人员,然后才自行脱离这惊恐的游乐器材。
只是双脚一触及地面,他莫名的一阵晕眩来袭,眼前卞姝琦的身影倏地模糊,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这么昏厥倒地。
那一瞬间,他被卷入无底的黑洞,迅速的被吞噬,一切一切的知觉都彻底的与他隔绝,卞姝琦的呼唤也在隔绝之外。
「介之、介之--」她怔然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他。
成介之无端陷入昏迷,紧急送到医院抢救,他依然没有苏醒,卞姝琦当机立断以方便照料为由,要求转送到台北的医院。
独不挑万不挑,就挑中了郑宇翔任职的医院。
两人在急诊室打照面的那一刻,卞姝琦明显的看到郑宇翔脸上的一阵错愕。
若不是成介之情况叫人担心,她真会满心窃喜起来,至少这男人对她还不真那么无动于衷。
折腾了好半晌,依然是查无原因,卞姝琦死赖活赖的,非要郑宇翔弄出一间独立病房给成介之,要不,届时她真会被苦瓜脸的始祖卞姝尹给瞪死。
卞姝尹和鲍晔雯接获消息十万火急的赶到医院,只看见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成介之,还有一脸无奈的姊姊。
「姊,介之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卞姝尹担心的问。
「别问我,别说我不清楚,连这些蒙古大夫都搞不清楚。」
推开门,那句「蒙古大夫」让郑宇翔本能的挑着眉,他不动声色的走向病床,拿着笔型手电筒朝成介之的双眸扫描了几回。
「医生,他怎么会突然陷入昏迷?」
「经过刚刚缜密的检查,可以确定他身体健康一切无恙,但是对于他何以长时间昏迷,这还需要观察。」话落,他转身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卞姝琦,「卞小姐,请妳重复一次当时的情况。」
卞姝琦起身,「不用这么生疏,叫我姝琦就可以了。」清清喉咙,她开始陈述当时的混乱,「早上我们在游乐园排了一小时的队……介之双脚一踩上地面,马上就昏厥过去,我连伸手拉他都来不及,他就这么一直昏迷到现在。」
「哇,这么离奇?不会是我的法术让他就此倒地不起吧?」闻言,鲍晔雯心惊胆战的自言自语起来,倘若是她施错了法,那她不就得赔偿?
「晔雯,妳说什么?」一手拍上她的肩,卞姝尹问。
一颗头马上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她极度心虚,「没、没有啊!」
郑宇翔端详着病人,揣测是否因高空下坠,导致他脑部受到伤害?可为什么任何检查都没有发觉损伤的异状?思索之际,发现卞姝琦正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瞅得他无法思考。
「如果有任何异状,马上通知我。」郑宇翔命令后,转身马上离开病房。
「郑……」卞姝琦想要唤住他,发觉妹妹埋怨的眼神,又噤了口。
「姊姊,是不是妳早上跟介之大哥提分手,让他受到沉痛的创伤,所以才发生这种变相的昏迷?」她好急,急得心都揪疼。
「天地良心,我说卞姝尹,妳少胳膊往外伸了,今天成介之跟我说不到五句话,我压根还没机会跟他提分手的事情,意外就这么发生了。」讨厌,阻碍她唤住那男人逃开的脚步。
「还没提?」她诧异的低喃,忽地想起早上鲍晔雯的信誓旦旦,随即又瞥向一旁叨叨絮絮的鲍晔雯,「晔雯?」
「啥?」她还在喃喃有辞。
卞姝尹走去一把攒住她的胳膊,鬼鬼祟祟的拉到一旁,「妳今天到底施了什么法,我姊姊的确是还没来得及提分手,可结果介之大哥就出意外了!」
「哎呀,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不过我可以确定我没有施什么叫他生死逢难的烂法术啦!」
见卞姝尹跟好友交头接耳的窸窸窣窣,卞姝琦好奇的靠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法术?」
「啊,没有、没有……」神经质的鲍晔雯第一时间回话。
卞姝琦精明的眼扫过两人,停留在妹妹忐忑的脸上,还来不及说什么,床上的人就发出细弱的呻吟。
「我的背真疼……」一句抱怨。
「成介之,你清醒了吗?」卞姝琦马上理智发问。
「唔,好晕,我睡得好累……」他喃喃自语。
「介之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靠近床沿,卞姝尹拉住他的手,写满忧虑的脸真是悲苦至极。
好不容易,迷蒙的眼神在空气中找到一个焦距,眨了眨,他却陌生的又闭上了眼,许久才又二度睁开眼,然而他随即拋出一颗惊天骇地的炸弹--
「妳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睡得好累,妳们好吵……」
松开手,卞姝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的介之大哥竟然问她们是谁,这是玩笑吧?
「你叫什么名字?」隔开妹妹,卞姝琦快步上前问他。
床上的男人本能的摇摇头,不适的抓着脑袋。
简单的动作,引发三双不安的眼睛不约而同的交换着复杂的视线,然后有志一同的落向床上的男人,因为他竟然问她们是谁?而且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谁来回答我,妳们到底是谁?而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枕头真难睡,让我睡得脖子发僵,好歹帮我换个乳胶记忆枕好吗?」成介之难受的抱怨着。
「成大哥,你真的不认得我们,而且还连你的女朋友都忘了?」鲍晔雯语带提醒的问。
保持缄默的卞姝尹难过得眼眶发热,忧愁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朋友?妳们谁是我的女朋友,妳吗?」他没好气的回问鲍晔雯。他连他老娘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哪还知道他马子是谁?
她双手拚命的摇摆,「不、不、不,我才不是。」谁这么倒霉交了惜字如金的男友,鲍晔雯极力撇清。
成介之努力的撑起身子,肩膀酸疼不已,他努力的撑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子,其中之一打扮得娇美动人,嘴角微微的扬着,不知在欣喜什么。
站在中间的那一位跟美艳的女子容貌有点神似,不过却素雅许多,她蹙起的眉似乎说明她内心的纠葛。
至于一旁极力撇清身分的女子,他只是随意一扫,然后又落向中间那弱态的素雅女子--疑是爱哭鬼女孩。
会是她吗?她们口中的他的女友会是中间这个女孩吗?可恨,他怎么会把事情忘得一乾二净,然后让眼前的女孩这么难过?希望她别痛哭失声,要不他会头疼爆裂。
下一秒,暗地里机关算尽的卞姝琦漾着突兀的笑容走向床沿,「听好,你叫成介之,是个RD主管,我叫卞姝琦,她是卞姝尹,我的妹妹,一旁的是她的好友,叫鲍晔雯。」卞姝琦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一抹浅笑走向妹妹,双手搁在她肩上冷不防的使劲一推,将她推到病床前,「喏,跟你交往三、四年的女朋友是她,你们因为一同出游发生意外,她叫卞姝尹,记住喽!」
「姊姊?!」卞姝尹转身对着姊姊惊呼。
「姝琦姊?!」鲍晔雯也跟着瞪大眼睛。
卞姝琦把嘴凑近妹妹的耳畔,用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他现在这样,妳若不伸手拉他一把,就没人拉他了,我是不可能继续跟他在一起的,因为我爱上别人了。」说着,修整完美的食指刮搔过她的脸颊,「反正妳一直都喜欢他,何不趁现在好好跟他谈一场恋爱?」话落,她拉着呆愣的鲍晔雯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晔雯,妳该回家休息了,时间晚了,谢谢妳陪姝尹到医院来,我送妳回去吧!」不容反抗的,卞姝琦细弱的手臂十分有力的拉着她直往外头走,恁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脱困。
「姝琦姊,妳、这……」支支吾吾的她,频频回头望着一样受到刺激的卞姝尹,然后不可置信的望着始作俑者。
「姊姊……」砰的一声,紧闭的门板把卞姝尹的叫唤阻挡在病房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着。
谎言,天大的谎言,姊姊竟然要她当个冒牌女友!
果真是她,只有情人才会有这样不舍的情绪出现,成介之深信不已,不过他还是祈祷她别哭。
「姝尹。」他唤着。
「我去通知医生。」她拉开门,没命似的跑向护理站求救,整个人闹轰轰的晕沉、心虚,让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介之大哥。
郑宇翔例行性的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确定他失忆了,「初步研判,可能是高空下坠的时候,他的脊椎受到严重的刺激,进而传导到他的脑下,造成记忆的损伤,是不是有其它的并发或间接伤害,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
「那他什么时候会恢复?」她想估量她的谎言有多少赏味期。
顺手调整了点滴速度,「没有一个明确时间,可能恢复,也可能过去的记忆就此成了断层,暂时好好休息,这样复原状况应该会好些。」临走前,郑宇翔确认病房里没有那个招摇女人的存在,不免纳闷着她的下落,继而缓缓的离开。
病房又陷入寂静,卞姝尹惴惴不安,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姝尹。」成介之主动把手伸向她。
卞姝尹没敢吭声,带着诧异,被动的把手搭了上去,稍稍一使劲,她不设防的跌入成介入的怀抱中,两人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浑身一颤,诧异着刚毅木讷的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介之大哥?」
成介之大胆的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气味,不意外鼻息充斥一股叫人放松的甜香气息,他感觉好熟悉、好喜欢。
是的,她一定是他的女朋友,要不他怎会如此喜欢她身上的气味?
「对不起,我竟然忘了妳,忘了我们的过去,」抬头看她一眼,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可是别担心,我会好转的,我一定会把我们的一切都重新回忆起来,姝尹……」他极度爱怜的在她的脖子上落下一吻。
无辜的笑容,亲昵的举止,自若的言语,这一切都不该属于记忆中耿直木讷的成介之,卞姝尹弓着身躯,像是一种防备。
此刻,她的内心正陷入矛盾的纠葛,她想要回抱他,却又不敢靠近这有些不一样的成介之,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依然是她未来的姊夫。
然而另一方面,私心又告诉她,现在他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就这样独占他吧,把他永远的留在身边……
「姝尹?」成介之清澈的眼直瞅着她,是那样真诚。
一瞬间,她的心软了,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她还能在这一刻拥有他。
卞姝尹抬起手,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心情反手抱住他,然后双眸同样回以款款深情,她心想,就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候吧!
她看见成介之眼中的自己,相信他也在她眼中看见了自己。
沉浸的当下,他凝望着她,眼中透出一种渴望的讯息,不断的往前拉近彼此距离,卞姝尹感觉他想吻她,用情人间亲密的方式吻她,她手足无措,只得看着她日思夜想的脸逐渐的靠近,两人的鼻息交融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