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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刘绣哭够了,长孙颖才知道她们那日落水之后,刘绣便带着她顺着渠底的暗流游到了宫外。因为这水渠是后来挖的,知道水文状况的人不多,但是刘绣恰好是一个。
长孙颖住的地方靠近宫外的护城河,李治要求的水量又多,于是取得是外面的水,有暗流直通护城河,而护城河又直接流到了城外,所以渔家出身的刘绣,就算是带了个人也很快的逃了出来。
但人逃出来之后,长孙颖却一直昏迷不醒。刘绣将着两个人的外衣剥了扔到水里,自己撞大运的带着长孙颖四处找人求助,却竟然找到了一个离河不远的村子,还在村子里碰到了带着学生来行医的孙思邈。
“多谢你了,此番若不是遇到你,只怕我就小命难保了。您这可是救了我两次。”长孙颖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能遇到故人,惊喜万分的叫刘绣请了孙思邈来道谢。
“这也是您自己的福气。”十多年过去了,孙思邈还是那么矍铄,他坐在长孙颖身边帮她把着脉,笑着说道,“若不是你有送医药下乡的政策,我也不会在这里遇到你了。这就叫善有善报。”
原来,孙思邈当年救了长孙颖母女,立下大功,李治便一直很厚待他,留他在宫中做御医。但长孙颖知道他志不在此,于是知道这件事后,劝李治放孙思邈出宫,并且给了他大笔资金和人力,让他完成他一直在写的千金方。
比起李治的赏赐,孙思邈自然更喜欢长孙颖的,所以他出宫之后,一直跟着慈善会的关系很好,还担任着医疗部的荣誉会长职责。前年京郊出现瘟疫,虽然在官府的及时反映下被扑灭,但是却暴露了京郊乡村糟糕的医疗卫生水平。长孙颖知道在唐朝这种环境下政府根本不可能在这方面做出努力,便联合几位公主和京中贵妇们,以赈灾为名义捐了一笔钱,建立基金会,用这部分资金在给大夫们付酬劳,请长安城的大夫们有偿的定期出京为百姓看诊。
孙思邈是杏林高手,对于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更是热心肠,所以他很快就带着徒弟们相应,并且一直坚持了下去,努力借着个人在杏林的威望,将定期义务去乡下看诊变成医生行业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长孙颖受了伤昏迷不醒,刘绣又不敢把她带回长安城自投罗网,正急的团团转,却没想到遇了孙思邈带着学生义务看诊,这才救了长孙颖一命。
“我的病如今怎样?”长孙颖看着孙思邈收了手在那里若有所思的不说话,终于忍不住自己张口开问。
她原本是觉得自己伤的轻的有些出乎意料,但看着孙思邈的脸色,仿佛又很不好似的。
“这个,”孙思邈想了想,郑重的对长孙颖说道,“这事情你听了或许会难受,但是事关你的身子,我身为一个大夫,不可能不与你讲清楚。”
“您但说无妨。”长孙颖听着他这般警告,忽然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大概以后都无法怀孕了。”孙思邈一脸遗憾的说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长孙颖听着这话却是松了口气,自嘲的说道,“我流产的那么严重,能有条命已经是上天垂怜了,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
长孙颖清醒的时候,便已经感觉不到那个孩子的存在了。她也不是没经验的,知道是八成流掉了,所以虽然难过,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却也不至于太伤心。
“流产?”孙思邈听着长孙颖这话,却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你几时怀孕了?”
“你说,我,我没有怀孕?”长孙颖听着孙思邈的话,只觉得一道霹雳从头上砸过,“我这些天,怎么,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这一切事故,长孙无忌疯狂的政变,都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她的孕事催生出来的,若她没有怀孕,长孙无忌就算是疯了也不会篡权。因为他一旦行动,就会被判为乱臣贼子。
只有长孙颖真的怀孕了,他身为孩子的亲外公,才能在皇帝驾崩,贵妃身亡的情况下,扶着那个婴儿登上宝座,然后过上几年,再在底下人三番四次的恭请下,接受外孙的禅位……
大隋的江山,已经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和安全。
长孙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可事到临头,竟然有人告诉她,她压根儿就没有怀孕,掀起这番腥风血雨的事情,竟然是个误会?
刘绣也有些着急,将着长孙颖近日的症状全部说了一遍,然后几乎是不甘心的问道,“孙神医,我家娘子这样,怎么可能是没有怀孕。”
“你抱她从水里头出来的时候,她下半身全是血是不是?这种程度的流血已经不止一天了,若是流产导致的初血,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可你家娘子为什么还是好好的?”孙思邈耐心的反问着,一句话就让刘绣彻底噤了声。
“这,”刘绣想到那个可能,顿时变了脸色,“难道,难道娘子只是来葵水了?”
“是的。”孙思邈点点头,然后对长孙颖说道,“我把过脉,你这些天应该吃过两种不同的药,所以才导致你经期不稳,忽然出现类似于血崩的出血。这种出血虽然也伤身子,但是却不会像流产那样危及性命。”
“那,那我之前类似于怀孕的状态是怎么回事?”长孙颖有些茫然的坐在那里,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孙思邈见多识广,经过刘绣刚才的描述,已经差不多将事情补出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当下解释道,“像你出现的那种状况是假孕,十分少见,却也不是没有。我前些年在湘南便遇到过一起,一位妇人发生了各种妊娠反应,别说变胖了,甚至脉象里连孩子的脉象都有,但最终却被证实是一场空……就跟你现在的症状差不多。”
“我,”长孙颖坐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浓重的看不清面目的雾里头……
按照孙思邈这次的解释,长孙颖没有怀孕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因为她分明是被人下了催产的药,若她这一胎是怀上了,那恐怕是连命都没了。
但是不幸的是,因为这虎狼之药,她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
旁边刘绣听了这话早就捂着嘴巴哭了起来,长孙颖却是麻木的在那里坐了半天,这才让刘绣先出去,只留下孙思邈在这里说话。
“有件事情,我想请教先生,”等着刘绣走了之后,长孙颖在床上对着孙思邈一拜,却是将着孙思邈惊了一跳,他赶紧扶着长孙颖起来,“且不说医者父母心了,只是这些年来你为着黎民苍生所做的,便当得起老朽粉身碎骨了。所以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
“您说,在这件事之前,我是能怀孕的?”长孙颖按着自己的肚子,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个“之前”两字,咬的特别重。
“是的。”孙思邈叹息了一声,然后劝着长孙颖说道,“贵妃你还是放下吧,太子与公主对你的孝顺是天下皆知的,就算这辈子你再无子嗣,也务虚对此介怀。”
“不是这件事。”长孙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惊讶是因为,我之前听人说过,说,我被人下了药,此生都无法再孕。”
“孙先生,孙大夫,孙神医,我信这话信了好多年,你却告诉我,我原本是可以怀孕的,你,你叫我如何接受这事!”长孙颖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你们之中肯定有人诊断错了,可是你要我相信,是谁诊错了!”
长孙颖哭出来之后,自己心里头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一个普通的御医,跟大名鼎鼎,与她没有任何利害冲突的药王之间,她当然知道信谁。
“这,”孙思邈听着她的话,却神色凝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长孙颖,目光中闪过一抹心疼。
“若您说起这事的话,那,那我大约是知道一些的。”孙思邈看着长孙颖,发出了一声叹息。
“孙某不愿意扯入皇家,便是因为,我是一个医者,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孙思邈看着长孙颖,“但孙某只是一介凡人,有的时候接到上位者的命令,孙某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但就算如此,孙某也竭力在自己内里范围内做一些补偿。”
长孙颖听着这话,惊讶的抬起了头看着孙思邈,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孙思邈怜惜的看着她,“好心不一定能做成好事,有的时候还会在另外一些地方,造成我自己都无法估量的后果。”
“当年,”长孙颖听懂了他话里头的暗示,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脏,“当年,你可知道我吃的那副药是从何而来?”
“很多年前,孙某曾经被邀入某大户人家接生,侥幸救活一对儿母女。”孙思邈看着长孙颖,“但就在我为着新生儿感到高兴,正想要离开时,却被主人家请求留了下来。我原本以为是写个帮产妇调理的方子,于是婉言谢绝了。因为那户人家的大夫有许多,我不过是赶了个巧,先前接生还有些麻烦,但只是调理身子的话,他家的大夫足够用了,我没有必要抢同行的饭碗。”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被少主人恳留下来开的方子,是一副让人绝嗣的药。”
“我是医者,自然不肯害人,少主人也没有多勉强,只是给我看了另外一副方子。那方子也是绝嗣之药,但药性凶猛,若是妇人服用,只怕孩子还没长大,妇人就要归西了。少主人告诉我,这服药必须开,我开与别人开的区别,就是喝药的人是能生还是必死……”
“我既然已经救活了她,又怎能看她去死,于是就只能答应了下来。然而我终究还是不甘,于是在开药方时做了调整,明面上是坏了她的身子让她不能受孕,但实际上却是一味补药,只是有着令人不能怀孕的副作用而已。”
“那妇人生育时原本年纪就小,又诸多凶险,本就不易有孕。我想她这么慢慢的调着,过个七八来年,就算是年纪大些,只要身体调好了,再生孩子却是比桃李年华还好些。再说那时她家家翁已经去了,她与小郎君应该也会再想要孩子,我这样留了一手几乎算是善举了……但我哪里想到,他们那样的人家里的事情,哪里是我一个大夫能够猜准的……”
长孙颖听到这里,早已经泪流满面。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从未拥有与,而是你刚刚获取,便已失去。
她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所以我这是调好了?”
孙思邈看着她,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感慨的说道,“但你这次被灌下的两种药太厉害,如今我回天乏术,能保住你的性命已经是不易,再图其它却是不可能了。”
“两种药?”长孙颖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大起来的肚子,对着孙思邈问道,“是不是在此之前,我还被人灌过药?那药跟我假孕有没有关系?”
“我不能保证没有关系,”孙思邈也不敢把话说死,只能实打实的说了真话,“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在害人一途远不及我的医术,并不能对此保证。但是你如今的状况,的确是这样的药最要命。”
长孙颖听着他这话,在那里坐了很久之后,才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孙大夫,你是当之无愧的医者。若世上人人都像你的话,该有多好。”
孙思邈走了之后,长孙颖在原地坐了很久,一直等到刘绣进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时,她才回过神来。
“阿绣,你转过去,借我抱一下。”长孙颖空白着脸对刘绣说道,刘绣依言坐过去,长孙颖趴在她的背上,无声的哭泣着。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在心里头嘶吼着,可整个人却困倦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命运总是如此喜欢跟人开玩笑,当你以为你已经经历了最糟糕的事情时,它总会对你说:太天真了,你以为这就是终点吗?不,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你呢。
长孙颖那天抱着刘绣哭了很久,一直到哭的睡了过去,不过等第二天之后,她就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颖娘,我们接下来到哪儿去?”刘绣按照长孙颖的吩咐,在着这乡下不再称呼她为贵妃,而是按照乡间的风俗称呼她为颖娘。
“你想要回家看看吗?”长孙颖问道。
“不想。”刘绣摇摇头,她入宫好多家,与家里早就淡了,并不想回去。
“那就随我去长安吧。”长孙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问过孙大夫,他说京中的善堂有招收女工的,我们应该能找到一份工作。”
“颖娘,”刘绣听着这话,吃惊的张大了嘴,她想问长孙颖为何要改变主意回京城,更不明白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她既然已经准备自投罗网了,却又不提如何接触太子和公主,只一心想去当个女工。
“凤儿很聪明,我那天让人转给她的话里头有我们俩才知道的暗号,她既然走了,那就表示她已经听懂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一定会想法逃出宫外的。她既然知道危险,便不会让太子涉险,”长孙颖淡淡的笑笑,“他们会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想把这段写完,但是实在是没力气了。原本说这几天连续更粗长呢,没想到海口刚夸下今天就加班,回家已经十点了……明天有空就多写点吧。
假孕会出现跟真的怀孕很相似的症状,甚至会听到婴儿的心跳,据说是因为怀孕的妇女有强烈的怀孕愿望而造成脑垂体分泌什么物质,使得身体出现变化等等……这个症状最有名的是玛丽女王,就是亨利八世的女儿,伊丽莎白女王的姐姐。她当初急需要一个继承人,不然就得把皇位传给自己不喜欢的妹妹。但遗憾的是她一直没有怀孕,只出现过两次假孕状况,最后王位还是落到了伊丽莎白身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226章 告别
“可他们毕竟是两个孩子,”刘绣还是放不下来,“需要你这个主心骨。”
“不用了,”长孙颖摇摇头,“孩子的父亲,很快,就要回来了。”
“可你不是说,长孙相公既然对你动手,那就一定也会对陛下下手吗?”刘绣不解的问道,实在想不通长孙颖的注意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原本还打算派她进京找人,想办法护住太子和公主,贵妃自己则是往辽东赶,在路上找到皇帝的车驾,给他报告京城的变故,提醒他小心,并且尽快的回京打长孙无忌一个措手不及,可如今却又说皇帝就快要回来了……
皇帝可不是普通人,他要回来,沿途州府会没有动静儿?
“是我傻了,要不然怎么以常理推断他呢。”长孙颖笑了一下,那笑容却让刘绣背后一寒。她从来没有见过贵妃这么笑过,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那万一,万一陛下他,”刘绣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些不敢看长孙颖。
“万一他死了最好,那就是我猜错了,我跟他一笔勾销,他对我的那些利用伤害,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他是我最爱的人。”令刘绣惊讶的是,长孙颖并没有因为她的大逆不道而发火,反而发出比她跟大逆不道的言论,“所以,阿绣你看,我是多么盼望他死掉啊,我多么盼望我猜错了,我多么盼望我推断的这一切事情都不是真的……”
“贵妃!”刘绣忍不住轻呼起来,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
“我不准备回宫了。”长孙颖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时,眼中是一片坚定,“阿绣,陪我回长安城一趟,让我去见证一下我的判断是否准确,然后,我们就离开!”
“你猜对了会怎么样,猜错了又会怎么样?”刘绣觉得长孙颖的眼神很可怕。
“如果猜对了,那里就没有我留下来的理由。如果猜错了,猜错,呵呵,我更没有留在那里的立场。”长孙颖抬头看了看刘绣,一颗泪珠从她脸边划过,她微笑的看着刘绣,“你看,我们的选择其实根本就是没得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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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颖在长安城生活了一辈子,但仔细说起来,却当真没有好好看过长安城。
她的人生,前半辈子在深宅大院,后半辈子在皇宫禁苑,还没真正经历过市井生活,所以走到哪儿都稀奇。
去城中找工作并没有多麻烦,长安城比她想象中的繁华,对于工人的需求量也很大。而且拜着她自己所赐,她跟刘绣在身份上也没多被刁难。
因为在五年前,她就因为感到妇女找工的艰难,于是在各种慈善会所办的福利机构规定,凡是来打工的女子,一概不要身份证明。
这项政策的推行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起源于一个贵妇曾经闲谈的跟长孙颖讲过一则趣闻。大约是城中的工坊招收女工,一个家贫的妇女想要自己去打工赚钱去养活襁褓中的孩子和自己,结果却被婆婆和丈夫以不体面为名禁止,硬是扣着她的户籍不许去。于是最后在好吃懒做的婆婆和酒鬼丈夫的拖后腿下,找不到生路的妇人不得不抱着孩子投了井。
说者无心,不过是感慨那等人家如何愚昧,妇人如何命苦而已,长孙颖听着却心有所动。对于很多女人来说,你帮助她们其实并不需要给她们什么金银,只要给予她们一个工作的权力,给她们一个能用自己劳动养活自己的机会,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所以她建议李治对于长安城里雇佣女工的条件放宽点,不要她们出示户籍。因为户籍一般都是男人持有,若是她们的丈夫婆婆刻意刁难,她们根本无法自食其力。
当然这个举动在当时也引起非议,因为政府一向重农抑工,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出来打工,也要户籍证明,保长做保等一系列证明,否则滥收人工的店家被抓住会受重罚。因此给予女人这种优待显然是大大不妥,甚至有人直接反驳,若这些女人是心怀不轨之徒该如何是好。长孙颖对此直接在屏风后面反驳,“若是官府的衙役和负责城防安全的金吾卫们连着一些女人都制不住,那养这些饭桶何用!”
男人们在女人们面前,大抵都是要些面子的。虽然皇帝与大臣们议事,皇妃躲在屏风后面偷听有些不合理法,但是皇帝本人装睁眼瞎,大臣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况且男人们也觉得一群小女子的确造不了反,不过是求口饭吃的问题,又不是什么关于国计民生的大事,于是这件事情就在不了了之的情况下解决了。朝廷并不出引导性的条例鼓励女人们去打工,但是在面临举报有店家违法雇佣女工的情况下判此无罪,这等于间接告诉各个需要人手的地方,你们自己去雇佣吧。
长孙颖做过这件事后就忘了,倒是李治兴致勃勃的告诉她,因为这条不成文的规定,民间溺死女婴状况大大减少。
长孙颖没想到,有天她也会跟商鞅一样,享受自己政策所带来的后果。不过商鞅当时是因为严格要求户籍而导致他投店无处住,而自己则是因为不苛求户籍而得一安身之地。
皇宫里的风云变幻并未波及到民间,除了街道上的御道快马比往常多了些,达官显贵们居住的坊市肃杀了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