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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懂得修正自己的错误,李治喜欢安静的,她就安静,他喜欢温婉,她可以比任何女人都柔情似水。
李治坐了下来,伸手去拿手上的文书,揉了揉眼睛准备看,武媚娘踞坐在旁边,主动提议的说道,“让妾身为殿下诵读吧。”
李治没有说话,抬头瞥了她一眼,就在武媚娘惴惴不安的时候,他却将着手中的册子递给了她,“念吧。”
他在外人面前只是打强精神,实际上他最近的状况的确很不好。但刘问道只是粗通文字,朝臣们上的这种文辞华丽的东西,他一半的字都不认识,让他磕磕碰碰的念出来,李治觉得比自己看还要痛苦。因为不能被别人发现他身体虚弱的秘密,必须将着送上来的东西及时批复。要一个人代他念文字,是目前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
要是徐芷在就好了。李治感慨了一声,靠在那边,一边听着武媚娘念东西,一边分心来衡量得失。
这次武媚娘的确给他帮了很大的忙,这个女人很聪明,更加难得的是有胆识,但问题也就是在此,会让他觉得太难掌控。
是留下来用,还是尽早遏制?
李治在思索这个问题。
“殿下,此事当如何处置?”武媚娘见念完李治还没有反应,于是不得不出声提醒。
李治回过神来,结果文书自己眯着眼睛看了两眼后,提起笔批了,然后颔首示意她,“继续,下一份。”
算了,还是先用着吧,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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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着武媚娘的帮忙下,李治觉得工作轻松了不少,至少勉强能支撑下去。
长姐的离世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而这个时候还要坚持维持局面,必然就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负担。所以醒来后的三天内,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第三天晚上,更是发起了烧。
“殿下你的脸色不对劲儿?”还是武媚娘在念东西的间隙,抬头看着李治撑头趴在那里恍惚的样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了。
这些天因为怕武媚娘泄密,所以李治也不敢放她回去,就叫着她在身边就近服侍,这倒也如了她的意。
“殿下,你额头有些烫。”刘问道伸手一叹,顿时就吓了一跳,转身就去找御医,“我去传唤太医来。”
“不用,”李治叫住了他,趴在那里病仄仄的说道,“这三天他们来的次数够多了,再来就要引起别人起疑了。”
“可是,可是你的身体,”刘问道还是不放心。
“老毛病了。”李治自己心里头有数,他只是身上热的厉害,又有些头疼,神智还是十分清楚,所以有条不紊的说道,“这毛病不需要大惊小怪,端几盆冰水来帮我擦擦身体,等天亮没事了。”
“这行吗?”刘问道有些怀疑。
“阿颖试过,她说万一冰水不行,拿烈酒也可以。”李治趴在案上,病仄仄的说道,“你们先试试,万一不行再叫御医也可以。”
根据他多年被御医看的经验,知道这会儿叫这些人也没用,多半就是一堆人跪在那里等你自己热度消退了。
“是。”因为来之前长孙颖吩咐的东西都派上用场了,这让刘问道对长孙颖有着盲目的崇拜,所以一听说是长孙颖传授的秘诀,二话不说的就颠颠的跑去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人问为什么刘问道每次自称奴婢,因为阉人是被割了的,不能算作男人,所以谦称的时候就跟女人一样自称奴婢了。
另外,特意说明这段历史是虚构的,真实的历史上长乐公主两年前就死了,以及李世民在安市城僵持了两个月,死伤无数,自己还受了伤,的确是败得灰头土脸的。。
今天下班的晚,直写了这一章,剩下一章可能要拖到明天早上了,大家晚上就不用等了。
☆、第106章 御驾
李治这一烧,就烧了一夜,武媚娘跟着刘问道两个人轮流的帮他擦身子,到最后刘问道也扛不住趴在那里睡着了,只有武媚娘还仍然顽强的支撑着。
“终于不烧了,。”武媚娘坐在床边,看着四周无人,忍不住将着手放到了李治脸上,喃喃自语着,“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谦冲有礼,敦厚君子,还是阴险狡诈,冷酷无情
并不强大,甚至是孱弱的身体下竟然有那样一个强大的灵魂,这着实让人着迷。
武媚娘习惯揣摩人心,每一次接近一个人,揣摩一个人,都是一项挑战。后宫的嫔妃,宫女,太监,穿梭其中的王公大臣,每个人都是一道题。或简单,或复杂,有足够的人去供她练习。越是难懂的人,对她越是个挑战,
她会从中找到破绽,寻求好处,不管地位如何,让他们或者她们为她所用。
她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的,从来没有人会像李治这样让她屡屡失败,可越是这样,却越让她感兴趣。
而感兴趣,往往是动心的开始。
武媚娘在那里看着李治,忍不住慢慢俯□子去,脸越挨越近,就在快要凑近李治时,忽然李治睁开了眼。
武媚娘心里头一慌,当下就僵持在那里了,没有敢动弹。
“阿颖”李治很轻的叫了一声,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有些呆。
为了不打扰他睡眠,屋里头的光线很暗,隐隐绰绰的几乎看不清人脸。
武媚娘心中一动,当下应了一声“嗯”,伸手握住了李治的手。
“疼。”李治嘟囔了一句,然后动了动手,勾住武媚娘的手,小声撒娇着说,“难受。”
武媚娘拂去他脸上的湿发,从旁边的水盆里拧干了冷帕子,帮李治擦着脸,李治发出了小声的喟叹,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睡吧,睡一觉就不疼了。”武媚娘擦着他鬓边的湿发,看着他这温柔无害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我在这里。”
李治睁着眼睛躺在那里,高烧使他的脑子迟钝,整个人浑身软绵绵,像是躺在云端一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只觉得自己心里头充满了委屈和疲惫,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滑落了,“大姐没了。”
“不是你的错。”武媚娘在心里头叹息了一声,低声劝着他。
当初父亲去世,她也是这般茫然无助的,不过与着李治不同的是,她并没有这么疼。
父亲,父亲是大家的父亲,他虽然疼爱自己,可自己毕竟是个女儿,他最多的爱还是给了他的那些儿子们。所以当父亲离开时,她只感觉到天塌下来,却没有多少切肤之痛,想到的最多的还是,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她要如何生活下去。
“真是个好人。”她看着这个男人软弱的一面,却觉得他前所未有的迷人。
人总是喜欢自己缺乏的东西,例如会被感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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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醒来,看着睡着身边的女人,一时有些吃惊。
“殿下,”刘问道在床边站立着,满脸的惶恐。
他昨晚打了个小盹,等醒来却看着两人的身子叠在一块儿,李治拉着武媚娘在说着什么,还当时殿下终于对着娇媚的武才人有了兴趣,所以没敢打扰,只乖乖的退下。
如今看起来,事情却似乎完全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备水,我要沐浴。”李治撑着床坐起来,这一场高烧退却后,似乎将着所有的不适都带走了,他除了觉得身子因为睡得太多有些发软,太久没吃东西肚子饿了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当大脑又恢复一片清明,自己终于能完整的指挥自己这部身体时,这种欢乐胜过于其它,以至于他对眼前这些微的“冒犯”都不在意了。
“殿下,那她,”刘问道看着还在床上睡着的武媚娘,觉得十分棘手。
“我想,以我昨晚那种状态,就算是有心想对她做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李治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各种难受,便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督促刘问道,“快点要人准备,我要沐浴。”
“是。”刘问道听出他语气里不耐烦的声音,赶紧出去准备这个,只能暂且不去管武媚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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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李治还是没来得及去管武媚娘。因为就他洗漱完毕,又一口气把肚子填满,正想要处理完政事的时候,李世民回来了。
皇帝宣布退兵的消息还没几天,按照道理大军才开拔,怎么这么快皇帝的车辇就到了这里难道出了什么问题李治一边庆幸自己的好运,幸好等着他病全好了才到这里,以让他不至于在皇帝面前露出自己的疲态,一边敦促底下人即可准备接驾。
等他这边刚刚准备妥当,李世民的车驾就快了,这快的让李治都懵了。按照这个速度,岂不是说回城那刻起,皇帝就已经带着亲卫队出发了而且还是一路上没有在任何州停步,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行程。
到底出了什么事李治在心里头想着,但还是匆匆带着人到城外迎接,谁想着等了半天,皇帝并没有露面,只是车驾受了众人一拜,然后就直接驶向行宫里。
李治再笨,这会儿也知道出了问题,所以一言不发的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直接找上了长孙无忌,“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别问了。”长孙无忌叹了声气,半年不见,他随着去了一趟辽东,显然整个人也都瘦了好几圈,连肚子都没有那么腆了,有些忧愁的吩咐道,“请安送道奏表就是了,如果陛下有空,自会召你的。”
“是。”李治知道长孙无忌谨慎,一般是从他这里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的,但是他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消息,所以李治已经确定高丽一战肯定出了问题。
但究竟是什么问题,却很难打听出来。因为李世民这次身边带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消息封锁比宫闱中要严多了,就算是李治也无计可施,只能等着。
这种神秘的态度,让李治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场重病。
难道父亲也跟自己一样,生了重病却不欲与人知,故意瞒着
怀着这种想法,李治惴惴了一夜,不过第二天,皇帝的举动就打消了李治的这番怀疑。因为皇帝召见了他,见面是在行宫的偏殿里进行的。李世民的看上去样子还不错,只是瘦些黑些,精神却还好。他夸奖了李治这些天的作为,表示他这个太子监国监的很好,然后面对李治询问到底是直接收拾行装会长安,还是暂住在这里时,皇帝表示了一种犹豫。到最后他示意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间,等着大军到齐了,再一同回京。
李治领了命令,就有些奇怪。如果并不急着回京,为何皇帝的行帐跑的如此之快若急着回京,为何到了定州却又不出发了
很明显,这其中有事情正在瞒着他。
皇帝显然很悠闲,每天都会召见一些臣子见面,但是却并没有将着权利收回去,日常事务还是由李治主持着的。李治虽然很乐意自己掌权,但为了不让父亲觉得自己有不臣之心,在思前想后之后,主动提出既然父亲已经回来,自己这个太子便该将着权柄归还给父亲了。但是让李治意外的是,李世民竟然拒绝了,他表示李治这段时间干的不错,就继续做着吧,他会从旁观看指导,其他事物等着回京再说。
李世民越和颜悦色,李治就觉得有点不踏实,于是只能卯足了劲儿的打听消息,可谁知道这个时候,李世民却将着长孙无忌派到了他身边,这让李治有些惶然。这到底是对自己满意呢还是对自己不满意这到底是派来帮自己呢,还是监视自己的
长孙无忌是他这一派最坚定以及最有力的的支持者,但同时他对于皇帝的重新也是最毋庸置疑的,李治一直都不怀疑,自己跟父亲在舅舅心里头,还是父亲更重要些。
看来从长孙无忌这里打听消息是不可能的了。认清楚这个事情之后,李治将着目光放到了其它人身上。
长孙无忌是不用讨好他的,因为长孙无忌就是他最大的支持着,他的态度一向分明,所以不需要做任何事来证明,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却没有长孙无忌那份底气。
尤其是,李治看着走来的刘洎和马周,眼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尤其是曾经转投的贰臣们,现在应该更恐惧自己的怀疑吧。作为原来魏王的支持着,他们虽然侥幸逃过了那次的清洗,仍然窃据高位,成为如今东宫的重要组成人员,但是他们自己心里头,却是极其怕自己不信任他们的。
这些人,可比自己那个舅舅好利用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一章,今天还有两章,默,希望能赶得过来。
以及,碎碎念,我这是架空,是扭曲的史实,我自己脑补了很多,从来都不敢说自己的是正确的,所以妹子们有兴趣,去看原著最好。
远目,原著就是新旧唐书资治通鉴之类的,千万别信电视剧……
☆、第107章 剧情
刘洎并非李治的心腹,确切的说,他曾经是魏王党的人。在太子被罢黜之后,刘洎和岑文本都曾经火速的建议李世民改立李泰为太子,但最后失败。李世民是个铁腕的人,当决定把李泰放到地方上时,曾经明显投靠过李泰的人都受到了清洗。不过很快李世民就发现这样下去不可能,毕竟新的太子还需要人辅佐,李承乾和李泰都把朝中大部分人笼络完了,要真算账就导致新太子无人可用,所以最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了其中一拨人,将着他们敲打过后,重新填充到了李治的班子里。
这里面的人,便有刘洎,马周,以及岑文本。在着三人中,马周虽然是谏臣,但很有眼色,十分低调,所以并不引人注意。岑文本是因为李世民太爱其才,所以不得不被人瞩目,因此心里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实际上李治怀疑他这次死掉,或许就跟忧虑甚重有关系。毕竟跟着别人相比,他还有个爱闯祸的弟弟,要抓住他的小辫子真是太容易了。不过他这次死倒很是时候,太宗对他的感情,不用想就知道会移植到他弟弟身上去,于是只要不谋反,估计这辈子也不用发愁了。
两个同伴都是这样,便由不得刘洎不心惊了,他这个人性子直,而且颇有些不会看人眼色,经常会不知不觉的将人得罪。例如李世民曾经跟被他誉为“小鸟依人”的禇遂良商量,你自然作为史官,那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会不会记录下去?这种表现风骨的时候,禇遂良当然不会放过,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会如实记录。这个时候人家君臣打情骂俏,原本是没刘洎什么事的,可是刘洎偏偏插了句话,说就算禇遂良不记,天下人也会记着。这句话可好,一下子就得罪了禇遂良,感情他有没有风骨完全不重要了,反正众人都会记录么,他记录也显不出有什么特别了。
如果这种事只是发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却常常发生。刘洎也知道自己这毛病,一直在努力补救,可他在这方面缺乏天赋,越补救越出错,一不留神就会用力过度。他曾经为了表达自己对于皇帝的忠心,当李世民拿飞白赏赐别人的时候,努力上前抢,结果一脚就踏在御床上了,于是被人参一本,说僭越犯上。这次李世民远征朝鲜,留着他辅佐李治,教他小心。结果他头脑一热,直接就拍着胸脯说道陛下一切都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有人敢谋反我就杀了他。他这话听得李世民都懵了,就算是有人谋反,你有什么权利杀了他?这事儿是我说了算啊,就算我不在,还有我儿子呢。你只是个家仆,有帮主家做决定的么?!
虽然这种种事迹,皇帝都以他粗疏耿介原谅了他,但是心里头还是记了笔小黑账,所以刘洎越发的不安了起来,更想做点什么事来讨好下皇帝,或者太子?
抱着这个心态,刘洎这几个月可没少在李治面前转悠。李治对他本来是没有恶感的,虽然刘洎曾经是李泰的人,可这又怎么样?他将来可是为君的,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将来还怎么用人啊。可以这么说,在亲王的时候,臣子们还可以分为顺己和逆己的,但是等到为君,那么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如果你先入为主的将着一大批人排除在可用之外,那你还能用谁?
李世民用人从来是不分阵营的,有前朝宗室,有隋朝重臣,有建成太子的旧属,只要才华,纷纷授予重任。李治在他的耳濡目染下,也以此要求自己,所以不客气的说,他没那么小家子气,大唐的朝堂上,还不至于容不下那几个异己。
但是李治没有恶感,架不住刘洎自己作死。没有眼色这个问题很让人头疼,刘洎怎么都是皇帝的臣子,李治就想要拉拢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就像是这次他跟许多人打好关系时,都是眉来眼去的有个意思就够了。说实话,这里面做的最好的,竟然是李绩这个武将,而刘洎这个文臣则是木讷的让人发指。李治跟着他接触了两次之后,便坚决跟他划清界限,只求着将来不要被他害死。
不过不管怎么样,刘洎这种“热情”的态度却是被李治给看在眼里了,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刘洎很可以用。
他这种急于立功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做的人,最适合拿来当枪使了。
李治心里头打定主意,便拦下了刘洎,闲聊几句之后,只说自己担忧父亲,不知道为何父亲行至定州却又忽然驻扎,是否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不够好。
刘洎听着李治这么一担心,立刻觉得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在着面前铺陈开了,于是当下就劝着李治说道,“殿下不必担忧,陛下待殿下舐犊情深,纵有不快,也定然是小人诬陷所致,待臣前去查探一番,若有嫌隙,定然竭力为殿下说项。”
“那就有劳先生了。”李治感激的说道,刘洎奉命为他讲书,称一句先生也不过分,刘洎得了这句话,那更是兴奋,直接就跑到太宗跟前去探听状况了。
刘洎算是名门之后了,是南朝梁尚书右丞刘之遴的曾孙,初仕萧铣为黄门侍郎,归唐之后更是一路扶摇直上,要不然也不会以那么低的情商,还能混进大唐最顶级的人臣圈。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大家都知道他的毛病,也知道他这人肚子里藏不住事儿,所以皇帝对他也放心,还有着几分亲近之意。
刘洎这次略微有些心眼儿,没有直接去问皇帝你老人家怎么了,而是去找褚遂良等人商量,说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老窝在这里不动,长此下去底下的人都有议论了,咱们是不是该去问问?
他说这话,尽的是臣子本分,正好马周、褚遂良等留守的臣子也不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帝不漏点风,大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