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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向我放的箭,他们只是把我送进了密室。”赛里斯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殿下!”卡特鲁兹惊呆了,“难道还有第十三个人参与这次阴谋?殿下知道他是谁?”
赛里斯的脸色急遽变化着,最后他叹息一声,轻声问道:
“将军,您认为什么样的帝王能征服埃及?让这个淡漠而顽固的民族膜拜你,追随你,心甘情愿为你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个……”将军犹豫了。
赛里斯没有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我开始也并不明白,直到阿蒙神庙的祭司唱着献给死者的亡灵书,将我送进墓室……不论埃及的君主们如何吹嘘自己是阿蒙之子,神官们心中的主人却永远也不会改变……当他们甘愿为某个法老抛下性命时,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战栗,
“在他们心中,这位法老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太阳神。”
“殿下,您……”卡特鲁兹彻底愣住了,他焦虑的盯着赛里斯,吐不出一个字。
“罢了,您说我追求虚幻的东西也好。”
赛里斯悲哀的一笑,
“……我跪在卡美斯法老的石棺前,祈求他把埃及赐给我……因为没有他的旨意,我永远也征服不了这个民族……我以赫梯众神的名义诉说着誓言……一遍又一遍……我会给予他的人民永久的繁荣与和平,带领他们重返他生前创造的黄金盛世……”
“殿下,您真是疯了……”卡特鲁兹喃喃的说。
“或许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冥冥之中,我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赛里斯垂下头,双眸沉浸在梦幻般的光华中。
许久,他望着将军,面容又恢复了冷酷与平静:
“至于那第十三个阴谋者,您不必费心调查了……我很快会让他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赛里斯从神庙获救的第二天,针对埃及战俘和十二位祭司的拷问正式开始。王子的亲信满怀疯狂的报复心理,使用了针板,肉刺,烙铁,铡刀……以及所有他们想象得到的刑具,展开了赫梯历史上最血腥的审问……
昏暗阴冷的牢房密密麻麻挤满了近百名囚犯,他们精疲力竭的靠在一起,有的人被打断腿,有的人被割下了手指,鲜血和脓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憋闷的牢房里发出隐隐的恶臭……
“将军,辜负了您的重托……老朽深感愧疚。”白发苍苍的老神官幽幽的道着歉。
希蒂玛睁开眼睛,平和的一笑,“不,您已经尽力了……我一时冲动,不仅没给雅赫摩斯殿下带来丝毫帮助,还把本应远离政治的圣地连累进来……”
希蒂玛剧烈的咳嗽起来,顿了顿,继续说道:“……早在发动政变前,我就有为雅赫摩斯殿下流干最后一滴血的准备。不幸中的万幸,军队的主力已经保存下来。我现在活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反倒无时无刻不在增加殿下的痛苦……“
所有人都在他悲哀的注视中垂下头,负伤者颓然靠在战友的肩上,年幼的少年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整个牢房笼罩在死一般的黑暗与沉寂中。
“将军,我想…… 我能帮助大家摆脱现在的屈辱。”
突然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
希蒂玛一惊,一位还是个少年的小神官走上前来,从衣服里取出一条布袋,轻轻展开,粘稠的白色粉末在黑暗中散发出平静而神秘的光辉。
他将粉末倒入一樽残破的水瓶,看着银色的光点随着清冷的波纹缓缓散开,然后端起水瓶,捧到希蒂玛面前,平静的说:
“这是阿蒙神庙世代密藏的‘忘忧之水’……自古以来,自愿成为众神祭品的善男信女都会喝下它,然后毫无痛苦的死去…… 十五年前底比斯陷落时,那些来不及撤退的臣子们也是靠着它,才在喜克索斯人的地牢里逃离了他们死也不愿忍受的侮辱……”
令人窒息的寂静过后,人们爆发出一阵狂喜的轻呼,他们颤栗着,叹息着,兴奋的议论着,仿佛在苦难的地狱中突然找到了一束明亮的火焰,一缕通向极乐世界的曙光……
希蒂玛望着小神官短短的黑发,柔和的眼眸,腼腆却坚定的神情……突然袭来的震惊与痛苦几乎撕裂他的心,他拼命抑制住喉头的哽咽,点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
“谢谢你……我的孩子。把它分给大家吧。”
人们捧着残破的木碗,感激的走到小神官面前,从他手里分得一点能让人们脱离所有痛苦与磨难的圣水。
“等等,不要太多,年纪大的人一点就够了。”小神官轻轻拦住莫兰总督。
“孩子……感谢你救了我们大家。”老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颤颤巍巍的放在小神官肩上。他指指身旁的青年,“这是我的儿子凯迪克……这样的时刻竟有亲人陪在身旁,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小神官一愣,狠狠咬住嘴唇,没有回答。
“将军,只有最后一点了,这是给您的。”小神官回到了希蒂玛身旁。
“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孩子……我还有这个。”希蒂玛瞥了一眼那仅存一点的白粉,从血淋淋的护腿里掏出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
“这是卡美斯陛下给我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我一生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得到过他赏赐的无数黄金,珍宝,战马和奴隶,但在我心中,任何东西都比不上这把小小的匕首……
那时陛下刚刚攻陷喜克索斯人最重要的据点基泽,在无数战利品中发现了一对铁制匕首。他将其中一把留给雅赫摩斯王子,另一把送给了我。那时铁器比现在还珍贵,是皇族才能拥有的奢侈品。我本想推辞,可陛下竟向我抱怨起雅赫摩斯殿下不知道珍惜,几下就把这宝贝弄丢了,还半开玩笑的说早知如此,应该把成对匕首都送给我的儿子巴克斯作生日礼物……
我到现在还记得陛下那略带恼怒的笑容,仿佛站在我面前不是万人景仰的君王,而只是一个宠溺着孩子的;温柔的父亲……”
希蒂玛哽住了,他颤抖的轻拂着寒光闪闪的刀刃,继续说道,
“当天我就乘船回到了底比斯,一周后,从下游传来陛下去世的噩耗……十五年来我和巴克斯颠沛流离,难得见面……而每次相逢,我总会忘记捎给他这份礼物…… 或许内心深处,我是害怕他粗心大意,将这剩下的一把匕首也给弄丢了……这是卡美斯陛下留给我的最后的回忆……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补偿巴克斯了,我还真是个自私的父亲啊……”
小神官的望着将军愧疚的面容,沉默许久,温柔的劝道:“……看着大家死去会很痛苦的,您还是拿走这些药吧。”
“ ……正因为如此,我才绝不能让一个孩子承受这一切。”希蒂玛笑了,抚摸着小神官短短的黑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与庄重。
他站起来,威严的扫视着众人:
“埃及法老卡美斯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底比斯皇朝最忠诚的臣子们,永恒的快乐与宁静将为你们所有人敞开大门,冥界之主奥锡里斯神圣的天平会洗去你们生前所受的冤屈,赐予每个人应得的尊严与荣耀。生死与共的战友将一起登上金光闪耀的圣舟,超越一切痛苦与劫难,飞向那大地深处的乐土,回到我们永远的君主卡美斯陛下身旁……”
所有人都虔诚的举起碗,仿佛不是在迎接死亡的羽翼,而是即将踏上神圣而欢乐的旅途。他们喝下碗中的毒药,一个接一个来到希蒂玛面前,恭敬的向他行礼,然后围坐在一片黑暗中,紧紧依偎在一起,在颤栗的狂喜中静静等待阿奴比斯的降临。
“将军……”
希蒂玛回过头,看到小神官端着最后一碗毒药,来到自己面前。
“孩子,你怎么这样固执……”希蒂玛愣住了。
“您的儿子巴克斯不在这里,而我一出生就是孤儿……。既然如此,请允许我以儿子的身份,守住您的最后一刻吧。”小神官把酒献到了希蒂玛手里。
希蒂玛心头一震,少年温柔腼腆的笑容与记忆中巴克斯的脸重叠在一起,灵魂深处最后的高墙轰然倒塌,希蒂玛泪流满面,亲吻着小神官的额头,郑重的把匕首交到他手里,如同父亲临终前将最珍贵的遗产交给心爱的儿子。
折磨他多年的自责与愧疚奇迹般的消逝了,希蒂玛微笑着举起碗,一饮而尽……
……死亡的羽翼终于降临到他头上,希蒂玛感到意识正一丝一缕飘出自己的身体。他把头枕在小神官肩上,虚弱的问:“……孩子,我交给你的那把匕首呢?”
“放心;将军……它就在我手里,闪耀着神一般威严美丽的光芒……。”恍惚中,少年平静的声音从一片柔和静谧的黑暗里缓缓飘来。
希蒂玛笑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吃力的张开嘴。
等等,我的孩子……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可惜众神没有给他第二次悔过的机会。底比斯皇朝最后一位名将——科利思。希蒂玛将军,在和死神痛苦的抗争很久以后,终于长叹一声,带着无法弥补的悔恨合上了眼睛。
第六节:何露斯的陨落
“……各民族都拥有自己的死后世界……埃及人在奥锡里斯面前接受审判,巴比伦人进入埃雷什乞伽尔女王的地府,赫梯人则在冥神勒尔瓦尼的国度里继续死后的生活……”
很多年前,卡美斯对最小的儿子雅赫摩斯王子这样说。
“那些失去自己国家和神明的人又会怎样呢……”雅赫摩斯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问。
卡美斯没有回答,他的笑容沉落在沙子里,多年后又飘上儿子的嘴唇……
……。无数条暗红色的长蛇蠕动着,从龟裂的土地深处爬出来,它们咝咝的吐出舌头,舔噬着他的双脚,小腿,然后一点点盘旋,直到牢牢缠绕住他的身体……。
那些死去的埃及人又从地府中爬出来了……他们从湿漉漉的芦苇丛后面,从血红的尼罗河水中,从阴暗的土地深处,密密麻麻的向他包围过来,一双双闪着银光的眼睛如同黑暗中晃动的磷火……他们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望着他被暗红色的巨蛇高高擎起……突然,他们举起手中的土块,狂笑着向他砸来……
……苏瓦特冷汗淋漓的睁开眼睛……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在马背上陷入恐怖的梦魇?……希蒂玛将军和父亲的旧臣去世后,他的灵魂就一直游荡在这灰暗的幽谷里。近百名重要犯人在牢房中自尽,赛里斯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狂怒,只是命令他将底比斯的暴民斩尽杀绝,好抵消延误战机,以及没能处理好俘虏的重罪。王子冷冷的盯着他,那双美丽绝伦的蓝灰色眼眸沐浴死亡的洗礼后,闪烁着一种未知的,令人恐惧的肃静。
您怎么如此命硬呢?我亲爱的王子殿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战神伊修塔尔的庇佑?
苏瓦特微微一笑,举起了屠刀。无数埃及人在他面前倒下,艳丽的红色浪花,鲜血飞溅的森林…… 从在赫梯皇宫中杀死第一个同胞的痛苦与彷徨,到今天挥舞着屠刀的冷酷与麻木,他的情感与知觉已随希蒂玛将军一起死去。千万人倒在他的剑下,赛里斯沉默的点点头,但他知道,王子送给他的大礼还不止这些。
他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等待着那最后一击。
“……。莱基什少年科特里加,妖言惑众,欺骗百姓,妄称卡美斯法老之子,煽动民众谋杀库马努皇帝。赛里斯王子以盟友之名,宣判犯人死罪,并用他罪孽深重的头颅祭奠库马努陛下的在天之灵!……”
传令官刚读完诏书,民众中就腾起愤怒的风暴,人们哭喊着,怒吼着,冲向阿蒙神殿前临时搭起的刑场。几千名赫梯士兵高举长矛和利剑,拼命阻挡住疯狂的群众,无数埃及人被刺中,砍伤,惨叫着倒下去。
刑场中央粗壮的木桩上,绑着一名古铜色皮肤的青年。青年卷曲的黑发披散在结实的肩膀上,漆黑美丽的眸子深处有什么在剧烈的颤抖着,他的嘴被一块白布死死堵住了,什么也喊不出来。
“殿下,您利用完那个孩子又处死他……。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只会招来众神的惩罚啊!”卡特鲁兹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严厉的劝道。
“众神只会比人类更丧尽天良,尊敬的卡特鲁兹将军!”
赛里斯漫不经心的回答,“况且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可没有做事情半途而废的癖好。”
他身穿雪白的长袍,坐在神殿下的阴影中,欣赏着不远处的美景:
“民众从来都是如此单纯可爱呐!不但随便丢个鱼饵就饥不择食的吞下去,还疯狂追捧敌人竭力扼杀的言论,从未想想这种反叛心理可能刚好被利用了。”
“殿下,您就不能干脆承认这个赝品,再和他重定盟约吗?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埃及人更仇恨赫梯啊!”卡特鲁兹仍不放弃,再次焦虑的劝道。
赛里斯轻轻点头:
“真是绝妙的主意! 可是……只要人们坚信卡美斯法老的儿子还活着,我就永远不可能真正征服埃及!”
卡特鲁兹被王子眼中燃起的狂热震住了。
赛里斯紧紧握住手中的佩剑:
“民众这么轻易就被我蒙骗,可见雅赫摩斯对他们的意义,既然如此,我就更得处死这个赝品,把那位王子的形象从人民心中彻底抹去,让这个最大的
威胁再也回不了埃及……”
塞里斯深吸一口气,
“我清楚这种做法有多么卑鄙,而且短时间内肯定会招致愤怒和仇恨,但我必须为自己争取到至少二十年的时间……今后的二十年间,埃及本土将很难再诞生一位能够与我对抗的领袖人物,更重要的是……。这二十年将赐予我人生中绝无仅有的机会,我要以自己的统治,让这个奇异的民族彻底忘记卡美斯法老和他的儿子!”
卡特鲁兹悲哀的望着赛里斯的脸,那里闪烁着他深深熟悉的光辉——寒冷,明亮,旋转着坚毅与狂热的火花,坠入灵魂的最深处……
……这么多年了,汉蒂里陛下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可为什么就连他的儿子,也逃不出那位君主的魔咒呢?
精疲力竭的叹息着,这位百折不回的老将军第一次放弃了抗争。
“卡美斯法老的儿子,底比斯皇朝最后的继承人,同时也是我唯一企盼的对手……为什么命运女神竟让我在这种情景下,才第一次与你相遇……”
那簇光辉突然从赛里斯眼中消失了,他苍白的脸上透出深深的疲倦,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恍惚间飘向虚幻的梦境。
苏瓦特吃力的睁开眼睛,正午炙热的阳光让他脸上一阵刺痛。
卡特鲁兹将军捧着一把锋利寒冷的弯刀,献到苏瓦特面前:
“王子有令,请米什哈路亲自处决这个叛贼!”
原来这就是赛里斯殿下最后的大礼啊……。难道他苏瓦特必须当着埃及人民的面,亲手处决自己的替身吗?
想到这里,他苦笑一声,沉默的接过弯刀,大步走向刑场上的青年。
……惨白的太阳高悬在苍灰色的天空,死一般的寂静在粘稠滞重的空气中起起伏伏,如同魔鬼的呼吸……一张张金色的面具在刺目的光晕中晃动,摇曳,如同石壁上闪烁的亮斑,在澄澈与昏暗的边缘沉落,又升起……
他只知道自己提着刀,大步走向刑场上的青年,然而恍惚中,他又感到双脚根本没有动,而是脚下的大地剧烈的颤抖着,向身后飞去……
苏瓦特一阵心惊,耳旁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亮斑一点点会聚……疾风拂过,金色的面具化作无数狰狞扭曲的人脸,密密麻麻向他包围过来……
忽然,一颗坚硬锋利的石子擦过他的面颊,划出一道血红的口子。他猛然回头,无数石子,土块铺天盖地的向他飞来……男人,少年,孩子,背着婴儿的妇女,甚至白发苍苍的老者,无数埃及人怒吼着,咒骂着,捡起脚边的石头与土块,疯狂的朝苏瓦特砸过来,他们漆黑的眸子中喷射出绝望与仇恨的烈焰,伴随着震彻天地的诅咒与咆哮,瞬间湮没了他……
苏瓦特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几百名赫梯士兵冲过去,用长矛和盾牌挡住那些要将他撕成碎片的埃及人。
卡特鲁兹将军赶紧跑过来:“苏瓦特阁下,王子殿下问……要不要换一个人代替你?”
苏瓦特一言不发,死死盯着那群愤怒的埃及民众。
“阁下?您…… ”卡特鲁兹将军疑惑的问。
“不用了……已经太晚了。”
苏瓦特回过头,惨白的脸如同被发自灵魂深处的奇异光辉照亮 ;纯净,平和……那清澈明亮的光芒竟让卡特鲁兹一瞬间想到了面对死亡的战士,他心头一凛,沉默的望着苏瓦特向刑场走去。
……。正午的阳光洒在眼前的青年身上,苏瓦特望着那古铜色的皮肤,卷曲的黑发,闪烁着惊恐与绝望的美丽眸子……。他就这样望着他,深沉的目光穿透了那结实漂亮的身体,射向青年背后无边的阴影……
身旁疯狂愤怒的巨浪渐渐退入一片沉寂与虚无中。苏瓦特迷离的目光投向前方的黑暗……。
在无数晃动跳跃的幻影后面,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灵魂。
……。它就站在自己面前……惨白的脸,黑洞般的眼睛……还有沾满血污的赫梯军服下,胸口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苏瓦特淡淡一笑,闭上眼睛,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乌尔苏。汉蒂里皇帝继位的第十五年,奴役埃及几百年的喜克索斯政权覆灭了,赛里斯王子以妻子特莱瑞娜的名义,将埃及纳入赫梯的控制之下。近卫队长米什哈路。苏瓦特在战争初期因疏忽大意铸成大错,但后来他干净利落的清剿了底比斯的乱民,最终得以将功补过。王子和贴身侍卫间微妙而脆弱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苏瓦特总是代替同僚完成最危险的任务,得到赛里斯衷心的赞扬和嘉奖,却始终无缘军队的机密会议。
赛里斯在镇压暴乱时身负重伤,不得不滞留在底比斯近一年之久。这段时间内他彻底整顿了埃及的统治机构,维持治安查处贪官,赈济灾民恢复生产——这位赫梯皇储充分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才能——如同他自己理想中的君主:拥有仁慈与冷酷两副面孔,凭借非凡的魄力与气度将国家联接成一个整体。赛里斯临走时,尼罗河两岸已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平和的生活似乎又降临人们身边。可是埃及注定不会给予这位王子超越卡美斯法老的时间,赫梯本土一场翻天覆地的动荡即将来临…… 而且,正如卡特鲁兹将军担心的那样,耀眼的光辉背后,赛里斯并没有众人欣羡的那般完美,只不过,那种把灵魂引向毁灭的狂热性格,将以另一种方式爆发出来……
第七节:风中的新娘(上)
“……王子殿下刚刚攻占卡迭石城,将乱贼头领剁去手足,吊在城门上示众!”
“……王子殿下顺利夺取毕布罗斯,剿灭敌军三千人,凌迟处死乱匪军官两百名!”
“……王子殿下已经占领底比斯,斩杀埃及暴民六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