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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阙(完结版)-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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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我愣了愣,心微微一荡,朝前紧走几步,来到堂前。

    日头即将西沉,宝蓝的天空中溢满霞光,庭内一片金黄。

    阶下,一只鹿正立在那里,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嚼着地上的一堆嫩叶。离它不远处,姬舆坐在阶上,微微仰首,不知望着什么地方出神,手里拿着一根短短的枝杈,在指间来回地旋转。

    夕阳中,一人一鹿,在地上拖下两道长长的影子,穿庭延伸到院墙上。

    微风携着午后的余温拂来,裳上的环佩轻轻撞响。

    姬舆回过头来,看到我,眉间似是一展,缓缓地站起身:“公女。”

    “虎臣。”我走下阶,按捺住激动看着鹿,问他:“这……”

    姬舆唇角舒开,道:“是悠。”

    “小悠?”我又惊又喜,忙快步走到它的身前,欣喜地将它左看右看。

    姬舆在一旁解释道:“悠一直养在大邑,今日回程之时,舆派人用车将其接来,约半个时辰前才送到。”

    我一讶,没想到竟费了这么些周折,感激地望着他,谢道:“虎臣厚意,姮铭记在心。”

    姬舆淡笑不语。

    我转向小悠,两年不见,它不再是那副瘦弱的模样,长得又高又大,四肢细长,体态雄健,已然是一头漂亮的公鹿了。

    “小悠。”我唤道,用手抚过它的背,金棕色的毛皮油亮光滑,上面绽着雪花般的白点,煞是美丽。

    小悠抬起头,乌溜的大眼睛瞟了我一下,将身体躲向一边,继续埋下头去。

    我愣住,它不认识我了?

    “悠。”姬舆走过来,弯腰拍拍它的脑袋。

    小悠停住了进食,抬头望着他,凑近前来,不断将嘴蹭向他手心。

    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我心下郁闷不已。想当初,姬舆可是它的仇人,我才是恩人,养它两年居然前嫌尽释,把我忘了,还真是吃饭大过天……

    姬舆回过头,含笑对我说:“悠平日里最是贪食,先前我唤它也是不理,便在手中拿些嫩枝,引它来嚼,久而久之才如此通性。”说着,他从地上抓起一把叶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那些叶子新鲜翠嫩,是刚采下的。

    “小悠。”我唤道,尝试地将手伸到它嘴边。果然,它看了看,不再去管姬舆,转而探过头来,舔我手中的食物,舌头温热湿软,卷过手心,酥酥痒痒的。

    我开心得笑起来,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它的脑袋。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触摸,两只柔软细长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中间,新长的一对小角矮矮的,覆着嫩黄的茸皮。

    手里的嫩叶忽然变多了些,只见上方,一只大手握着满满一把,正不断地添到我手中。

    我抬头,正对上姬舆明亮的双眼,俊美如神祗的面庞上,眸光深深,与红炽的夕阳辉映,透着丝丝灼热。

    微温的男子气息隔着空气传来,四目之间只有尺余距离,不知何时,两人竟已站得如此的近。

    我稍稍向旁边让去,移开目光,低头望向小悠。

    姬舆没有说话,仍然站在那里继续往我手中添叶子。柔软的叶片带着些许陌生的热气,纷纷落在手上,我似被炙到了般,微微一颤。

    傍晚的轻风拂来,颊边略略凉爽。没过多久,小悠似乎吃饱了,抬起头来,望着我,口中慢慢嚼着余食。我微笑,摸摸它的脑袋,它“呦呦”地叫了两声,转过身去,慢慢地在庭中跑了开来。

    彤红的落日下,它追逐起一群嬉耍的麻雀,来来回回地奔跑,却完全是一副自得的神态,四蹄优雅地扬起,高高地昂着头。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鹿,我心道。

    眼睛不自觉的朝姬舆望去,只见他正目视着前方,不知道在看小悠还是在看夕阳。余晖中,他的脸上如同镀着一层赤金,侧面的线条英气而有型,一路延伸往下,顺过喉结处的凸起,隐没在黑地红纹的衣领之下。

    似乎觉察到我的打量,姬舆转过头来,我微微一惊,忙收回目光。

    气氛变得更加暧昧。我突然觉得这举动有些可笑,暗骂自己,明明对孔雀没有心思,又何必这样躲呢?真是越弄越糟。

    放开些。我对自己说着,深吸一口气,大方地回过头看向姬舆,面带笑容地说:“孔……嗯,虎臣多年费心,小悠得以长成,姮感激不尽。”

    姬舆看看我,眸色黝深,唇角勾起:“公女不必谢我,舆时常不在邑中,喂养乃囿人之功。”

    我笑笑,道:“虎臣过谦,若非亲自悉心照料,岂能与它如此熟稔。”

    姬舆注视着我,微微莞尔,双目如星辰般璀璨:“公女乃悠主人,若在梓与它日日相处,定也会熟稔起来。”

    我讶然,看着他不语。这意思,是希望我留下?

    似乎注意到我脸上的异色,姬舆目光闪了闪,微微抿起唇,转过头去注目远方,许是晚霞映照的缘故,双颊泛着薄薄的晕红。

    我定定地望着姬舆,心中涩涩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终于明白了他对我的情意,却感觉不到一丝激动,没有一丝开心,充斥在胸中的,只有满满的歉意。

    一切都来的太迟,可惜我已经不懂得该如何去回应,也无法回应……

    我望向庭中,小悠仍自顾奔跑玩耍。苦涩一笑,道:“姮惭愧,虽为主人,却从未关怀丝毫,两年来皆是虎臣精心照管,说来,虎臣才是那名符其实的主人。”停了停,我看着姬舆,道:“现下,姮便将小悠赠与虎臣,如何?”

    姬舆一愣,重新转向我,目光惊异:“公女要将悠赠舆?”

    我直直望入他的眼睛,颔首,一字一顿地说:“然也。”

    笑意消失在唇边,姬舆深深地凝视着我,眸光复杂,渐渐变得黯然。

    我微微垂下眼睑,转过头去,望向满天的云彩不语。

    “公女不必赠我。”过了好一会,只听姬舆的声音在旁边道。

    我诧异地回头,只见他正看着我,面色无波:“舆既答应照看于悠,定不负所托,主人是谁,舆并不计较,还望公女收回方才之意。”

    口气淡淡的,目光却是无改的坚定。

    我望着他,迟疑片刻,微微点头:“如此。”

    “呦……”小悠大概是玩累了,小跑着回来,将头探向地上的叶子。

    姬舆俯首,抓起一把递给我。

    我看着那只手,愣了愣,机械地接过,小悠自动自觉地伸过头来,继续舔食。

    手心湿湿痒痒的,我偷眼看向姬舆,他没有抬眼,似乎在专心地挑拣嫩叶,神色不辨。

    我抬手,抚摸着小悠温热的脑袋,心中却没了之前的雀跃,只余淡淡的叹息……

    ※※※※※※※※※※※※※※※※※※※※※※※※※※※※※※※※※※※※※※※※※

    这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寺人衿看着我的面容,惊讶不已:“君主可是做梦靥着了?”

    我摇摇头,让她端来一盆凉水,束起头发,屏住气,将脸浸没到水中去。稍顷,我从水中抬头,用巾帕将水拭去,这才觉得清醒了些。

    洗漱穿衣后,我在镜前坐下,寺人衿拿起梳子给我梳头。

    铜镜中,女子眉目如画,却滞滞的,有些无神。我闭上眼睛,用手指按摩额角酸痛的穴位。

    “君主,方才有家臣来说,大食已经备好,虎臣舆正在堂上等君主过去。”寺人衿道。

    “虎臣舆”三个字落进耳朵里,心微微一窒,手上动作慢了下来。

    “行囊可收拾好了?”我问。

    “小人收拾好了,大食后便可上路。”寺人衿边将发髻完成边道。

    我点点头,在镜中端详片刻,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穿过中廊来到堂上,我一眼望见正站在堂前檐下的姬舆。他面向着堂外,一动不动,似乎在盯着天边看,晨光中,背影泛着淡淡的灰白。

    我犹豫了一下,缓步走近,唤道:“虎臣。”

    姬舆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我,面露讶色。目光凝住,顿了顿,微微颔首:“公女。”

    单薄的天光从浅浅的晨雾中映下,我看到他眼圈上些许的青黑。

    他也没睡好吗?

    望着他,想起昨天的事,一阵尴尬,微微垂下视线。

    安静了一会,姬舆开口道:“我等今日还需赶路,先用膳吧。”

    “嗯。”我点头。

    姬舆转身,朝堂上走去,我跟在后面,在席上坐下。家臣呈上肉糜粥食,两人没有再说话,堂上只余细微的进食声。

    ※※※※※※※※※※※※※※※※※※※※※※※※※※※※※※※※※※※※※※※※※

    辰时刚到,朝阳初升,天气晴好,雪白的云像鱼鳞般铺满瓦蓝的天空。我和姬舆一行人整好行装,准备出发。

    “小悠,我要回去了,将来得了空闲再来看你。”我抚着小悠的头,轻声道别。

    小悠不知道听懂没有,眼睛朝我眨了眨,却转向姬舆,“呦呦”地朝他走去,用嘴蹭他,缠着不放,好像知道他要走一样。

    姬舆看着小悠,神色微微舒开,用手拍拍它的脑袋,转身上马。

    我坐到车上,御人赶着车,离开了宅院。邑宰和家臣簇拥着我们出了邑门,送到桑林边上,挥袖拜别。

    小悠却一直地跟在姬舆的马后,半步不离,似乎想随着他离开。

    眼看着越走越远,邑外的桑林已经化作远方一抹青绿,姬舆勒住缰绳,下马走向小悠,拍拍它的脊背,道:“回去吧。”说着,将它的身子往回带了带。

    小悠探回头望着他,似是不舍,脚步踟蹰。

    姬舆抚了抚它,将手挥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回到马上。

    众人继续前行,小悠乖乖地留在原地没有跟来,却也没有往回走,驻足站在那里,一直望着我们。

    看着地平线上渐渐变小的黑点,我心里酸酸的,丝丝怅然。望向姬舆,阳光下,他的身形愈发挺拔,稳稳地骑马走在前面,却不曾回头张望一次。

    ※※※※※※※※※※※※※※※※※※※※※※※※※※※※※※※※※※※※※※※※※

    再走到小河边时,只见上面的桥已经修好了,行人车马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过了桥之后,路过几道山梁,前方是起伏的原野,季春的风带着近夏的味道,从天际低低地吹来,一阵惬意。

    车子沿着地势,时而上坡时而下坡,摇摇晃晃。我觉得有些犯困,靠回车内,闭上眼睛浅寐。

    不知行了多久,忽然,我听到前头有人说话,接着,车子停了下来。

    “何事?”我问。

    御人在外面答道:“公女,晋侯自前方而来,正与虎臣舆相谈。”

分手

    分手

    我一惊:“晋侯?!”连忙撩开车帷。(读吧文学网首发 http://。du8du8。)

    午时,日光灼灼,不远处,一人身着素色常服,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正是燮!他端坐马上,和姬舆说着话,神色似乎一如既往的淡定。

    心微微一颤,他可是亲自找我来了?

    怔忡间,燮的眼睛却朝这里望来。视线正正遇上,他愣了愣,随后看向姬舆,对他略一颔首,轻轻打马,朝我走来。

    轻风拂过,带有些阳光的燥热,燮步步靠近,在驾车的马前停下。

    他看着我,微有讶色,唇边却慢慢噙起一抹笑容,目色温和,一如既往的清俊。

    我手上撩着一角帘子,定定地望着他。那笑意如同这原野上的三月柔风,轻轻地拂过心间,暖暖的,似已久违。

    恍惚忆起,那时在雒水边,月下的他也是这般对我笑……鼻子微微发酸,心中的纠结悄然松开。

    我朝他展颜莞尔,侍从环绕下,两人相视不语。

    片刻,燮回首,对姬舆道:“正午炎热,我方才来时,见前方不远有杏林草庐,可往歇息,不知虎臣意下如何?”

    姬舆看着他,面无表情,颔首道:“便如国君所愿。”

    燮淡然一笑,打马走到前面。

    姬舆停了一会,也回过身,命令车驾侍从继续前行。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背挺得直直的,高高地昂着头。

    ※※※※※※※※※※※※※※※※※※※※※※※※※※※※※※※※※※※※※※※※※

    众人继续走了不久,道旁果然出现了一处杏林,车马在路边停住,从人们候在原地,我下车,随着燮和姬舆往林中的小庐走去。

    杏林间,鸟语阵阵。暮春时节,枝头上杏花开的仍盛,却已近尾声,地上落了粉白的一片。

    窄窄的小道上,燮在前面,姬舆在后面,我在中间,缓缓步行。三人皆是默默的,没有人出声,只有头顶一片高高低低的鸟鸣。

    “姮当心。”正走着,燮声音忽而响起。

    我缓住脚步,只见前头,一棵树长得歪歪的,枝条横出了小道上。

    燮停下,抬起手臂将那些枝条格起,让我过去。

    我望着他,心中微微一暖,沿着那空当上前。不想,刚经过他身边,突然手上一紧,燮顺带地拉起我的手,转身放下了树枝。

    “哗”的一声,花瓣纷纷颤落。

    我惊讶地看燮,他却直直地望着前面,目不斜视,牵着我继续往前走。

    回头望去,姬舆正拨起树枝,眼波扫向我和燮的手,脸微微绷起。

    我窘然,轻轻挣了挣,燮的手却握得稳稳的,纹丝不动。

    不远处就是草庐,燮止住脚步,回头对姬舆淡然一笑,道:“我与姮有事相商,烦虎臣在庐中等待片刻。”

    姬舆没有答话,却看向我,瞳光黝深。

    我抬头望着燮,他面色温和,眼底却是无比的认真。心下怅然暗叹,到底还是来了……我转向姬舆,抱歉地颔首:“虎臣稍候。”

    姬舆目光微冷,略一点头,没再搭理我们,径自朝草庐走去。

    ※※※※※※※※※※※※※※※※※※※※※※※※※※※※※※※※※※※※※※※※※

    小路在林间蜿蜒,燮拉着我的手,缓步走入一侧林中。

    他的手暖烘烘的,将我手心闷出了些许汗气,有些黏腻,却仍不放开,静静地行走,沉默不语。

    这杏林中的树木长得不高,却枝繁叶茂,转过几个小弯,方才的草庐已不见踪影。走了不久,林子渐渐密了起来,近夏时节,地上野草茂盛,脚下的小路越来越模糊,逐渐消失在一片深草之中。

    燮在一小片空地中停下来,看向我,轻轻放开手,温声道:“我今晨回到辟雍,却寻你不见,杼说你去了颉未归。”

    手背摸着热热的,仍留有方才的余温。我望着他,道:“颉伯小君乃姮长姊,几日前来请,邀我往颉相见。”

    燮含着浅笑,抬手将我肩上的一片落英拾去,道:“春夏之际,往颉道路一向多山洪,我放心不下,便来接你。派人骑快马先行往路上旅馆打探,全不见你,却听馆人说昨日有一女子,相貌年纪皆与你相仿,随侍之人也无差异,被虎臣舆带走了。”

    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解释道:“昨日清晨,姮本已出发回辟雍,途中却遇山洪冲毁路桥,不得已,回程到旅馆投宿,竟已住满。虎臣舆乃我兄长挚友,当时同为断桥所困,见我无处可去,便邀我往封邑中留宿。”

    燮笑了笑,深深地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我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近前处的一枝杏花,阳光透过疏疏的叶子洒下,花瓣带着淡淡的粉红,格外柔美。

    正看着,一只手伸过去,将它折下。

    “姮可喜爱杏花?”燮看着我,道:“晋国每逢春季,满山遍野都是杏花盛开,比这绚烂百倍。”说着,将手中的杏花递给我。

    我接过,看着它,沉默不语。

    燮上前,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胸膛宽厚,温暖如故。

    “姮,”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低低地叹道:“你将来嫁与我,既是我心上之人又是正室,纵使与他人同处,又何患之有?你到底在疑虑什么?”

    燮的话字字沉入心湖,我的头埋在他胸前,想抬起,却丧失了力气般艰难无比。

    多日来思绪的苦痛在心中一股脑地冲起,化作阵阵哽咽,泪水不可抑制地奔涌而出,濡湿了他的衣领。

    燮的双臂微微收紧,手温柔地抚着我头发,双唇轻吻我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说:“姮,莫再气恼,燮在此立誓,天下女子,独爱你一人,可好?与我成婚后,全凭你意愿,珠玉荣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媵侍妾妇,你不欢喜谁我便不理谁,可好?我二人从此携手,一生不离,春来到山野中看杏花,秋来到晋水旁观日落,赏尽世间美景,可好?”

    声声低语,和着有力的心跳,在胸腔中阵阵回荡,传入心间。

    可好?

    手微一用力,我离开燮的怀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燮,你不必如此。”

    燮松开手臂,惊痛地盯着我。

    我深深地呼吸,忍住抽泣,拭去脸上的泪水,道:“燮,姮以为,二人相爱,定是身心全然相属,既相许以情,便再容不得他人。你将来泽及众妇,姮虽为正室,也不过其中之一,彼时,我却该如何作想?因恋生疑,因疑生怨,一个爱字,又岂能掩住?”

    燮不言语,面色黯然,炯炯地凝视。

    我坦然地望着他:“燮,你是国君,自有诸多衡量,有心往别处加以弥补。然,姮所在意者,惟你而已,珠玉荣华,不过外物;心有郁结,世间美景看在眼中也不过一场烟云。燮,姮只怕终有一日,你我身心俱疲,情爱不再,空有旦旦信誓,却又何益?”

    话音落下,四周杳然无声。

    燮嘴唇紧抿,微微发白,久久没有开口,眉头深锁,目光复杂。

    过了好一阵,他将视线从我脸上缓缓移开,似是喟叹地低低重复:“却又何益?”惨然一笑,看向我:“姮爱我,故而不嫁我?”

    我垂目,片刻,微微颔首:“然。”

    燮目光深邃:“姮要嫁不爱之人?”

    我默然,望向别处,没有说话。

    “姮,”燮的声音微沉,依旧温和,却有些无力:“你既坚决如此,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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