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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她的穿戴，虽然不错，可仔细看就能发现质地俱是一般，未必就是十分有钱的那种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般聪颖。
悦龄一愣，对于沈长馨似乎是在开玩笑，又似乎是在说实话的语气，她有些茫然了，显然不明所以。
“给你看个好东西。”沈长馨对着蔡悦龄绕手，示意她过去。
“这个莫非就是你曾经说过的花粉所制的香粉九苎暗香？”蔡悦龄上前看了，惊讶的问道。
“你说对了。真是古籍中所记载的九苎暗香。”
“恭喜你终于研制成功，难不成是你得了方子？”蔡悦龄欢喜的笑道。
林玉岫到了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按照空间里方子研制出来的香粉居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名字，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东西古籍里头还有记载，今天这算不算是班门弄斧了？
“东西四九苎暗香没错，可却不是我研制成功的。”沈长馨颇有些遗憾的说道。
要是自己研制出来的该有多好，可惜的是，自己能耐有限。
林玉岫还没想明白这东西究竟最早是什么地方出的，衣袖又被人扯了一下，不是小娃儿茹龄还能有谁。
小姑娘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姐姐好香！”
大家都是一愣，小丫头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206 稚子茹龄（）
而在林玉岫身边不远的赵元雅已经凑上前闻了过去，随即开口道：“果然是，之前我也没发现，小丫头倒是个鼻子尖的。”
林玉岫常年与花打交道，身上自然的飘散出淡淡的花香味道，倒是也说不出是那种花的香味，但是却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林姑娘身上似乎似有多重花香的味道，可见是常年与各种鲜花打交道的缘故。”沈长馨表示自己鉴定完毕。
“我要和香香的姐姐坐在一起。”茹龄人小鬼大的已经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蔡悦龄嗔怪道：“茹儿，不许闹。”这样的聚会，原是没有茹龄这样小丫头什么事儿，可是小丫头既然来了，那也就来了，只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就要坐在客人的身边却不合适。
虽然小丫头还小，可是这世上的人对自己总是宽松，对别人总是苛刻一些。
尤其是林玉岫与他们可都不是很熟悉，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觉得蔡家慢待了她？
刚才她已经与母亲见过面了，似乎母亲对林玉岫的第一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母亲也说了，今天的接触如果自己觉得尚可，就会让祖母见她，若是祖母见了也喜欢的话，大约就要结亲了。
以后，眼前这位很可能就是自家的嫂子了。
心中想着，悦龄若有所思的看看林玉岫，倒是让不小心看到她目光的林玉岫有些发怔了。
怎么今天的感觉一直都怪怪的？自己总没有鼻子上面沾了土？牙齿上头有菜叶吧？还是头发上落了花瓣？
“我就要和香香的姐姐坐在一起。”茹龄倒是很坚持的说道。
沈长馨觉得有趣笑道：“那若是这位姐姐离开了，你与谁坐？她可不是你们家的人呢。”
“那——”小丫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管咬着嫣红的小嘴唇下不了决心。
“我就让姐姐当我们家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蔡悦龄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边是所谓的姻缘天定？连茹龄这小丫头居然都说出这话来。
而其他几个姑娘听着茹龄这傻傻的话不觉都乐了，气氛反而比开始的时候又好上几分。
林玉岫来的时候本来还担心，今日的赏花宴会与后世中的一样，要表演才艺什么的，到时候可不是要为难了自己？
可今日倒是好，也就是寻常的赏花宴罢了，几个姑娘凑在一起，说说花看看景而已，似乎没有要表演才艺的意思。
因人都到齐了，众人又重新坐下来，自然还是蔡国公府的大小姐沈长馨与蔡悦龄二人做了最上面的两个席位，其次就是蔡国公府的长荣小姐与林玉岫。
林玉岫旁边的位子本应该是赵元雅，可是小丫头茹龄坚持要坐在香香的姐姐旁边，没办法，只能是让茹龄坐在了林玉岫下手。
赵元雅虽然也想靠着自家林姐姐坐，可是她一个大人不好与小孩子争，只能不情愿的到了对面的位置。
如此一来，最下首的位置自然就是蔡德龄与蔡萱龄二人了。
萱龄倒是也就罢了，左右她就是个来陪衬的，坐在那里都一样。偏偏蔡德龄很是不乐意，怎么到了最后反而是自己坐在了最下面？
可见就是二姐姐怕自己攀上蔡国公府的人，所以故意这样安排的。
她甚至都有些埋怨林玉岫，不过就是个乡下女子罢了，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坐在上面，也不怕折了福气。若是个识趣的，就搞让出位子来让自己坐在上面。
此时蔡德龄浑然忘记了，今天本来要请的人就是林玉岫，所以，林玉岫作为主宾，这样的位置已经很委屈了。
及众人坐定，丫鬟们捧了茶进来，挨个儿奉上。
“这是今春才下来的新茶，姐妹们尝尝看是不是合脾胃。”蔡悦龄笑吟吟的招呼着。
蔡家的茶自然是好的，毕竟，他们也供着宫里的茶叶呢，怎么可能没有给自家留些好的？
虽然这样的做法不对，可事实上谁都知道，原本大家都是如此做的，因此也就心照不宣罢了。
几个人吃了一回茶，沈长馨笑道：“今年的茶却一般，味道也还算好，只是茶汤颜色竟然是不如去年的时候清亮。”
沈长馨是吃惯了好茶的，嘴不免挑剔一些。
南安公主是先皇后嫡出女儿，出生之时，先皇与先皇后琴瑟和谐，感情最深，又恰逢前方奏报南边大捷。先皇认为，这个女儿带着祥瑞之气，是个有福气的，赐号为安南公主。
在先帝的十女儿中，先皇最偏爱的便是这个长女。
先皇驾崩，当今继位，对这个一母同胞的皇姐也是敬重有加，再加上安南公主的驸马也是为国殉难，所以，安南公主在长公主中地位超群。
只是，她却是个可怜的，当年驸马遭逢大难的时候，她正身怀六甲，惊惧之下小月，又念及与驸马的情分，从此不肯再嫁孑然一身。
十多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公主见了才五六岁的蔡国公府大小姐沈长馨，觉得与自己有缘从此养在膝下聊解荒凉。
蔡国公府的大小姐虽然只是国公之女，可谁都知道，她实际的身份更类似于公主义女一般的金枝玉叶。甚至有人推测，将来若是她出嫁，只怕是少不得公主要给她请赐封号等等。
当然，这都只是众人的猜测，至于具体情况会如何，谁都不知道，但是，沈长馨得宠却可见一斑。
蔡悦龄本来也就是随便这么一问，故而笑着说了两句闲话。
倒是茹龄苦着一张小脸儿说道：“有什么好吃的，苦——”
看着小丫头苦哈哈的表情，众人好不到又是一番笑闹。
偏偏茹龄小朋友却不明白姐姐们在笑什么，看着她们笑的欢畅，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挥舞的小胳膊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十分可乐，偏偏白嫩嫩的小脸儿皱在一起，看起来很有喜感。
她甚至还说了一句，不如自己寻常吃的加了糖的羊乳好。
众人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林玉岫觉得，有这么一个小丫头在着实是太好了，要不然只怕是气氛还没有这么热闹呢。（。）
207 拜见长辈（）
彼时，蔡家四太太正循着丫鬟们的指引过来找自家女儿。
她的女儿年纪还小，实在是不适合赏花宴这样的场合。可是在厅外拐角的地方听了一会儿，她却打消了带走女儿的想法，却只是静悄悄的返回去。
让女儿留在这里也好，今天这个宴席，最怕的就是气氛僵着，茹龄倒是歪打正着了。
姊妹们笑了半晌，方才止住了笑，茶叶不吃了，有丫鬟捧了手巾进来服侍净手。
之后便是正式宴席了，因是每人一个小几，放不了太多的东西，所以丫鬟们捧着的都是小小的八宝攒盒，里头隔着各种小菜，每种不过两三口的样子，胜在种类齐全。
筷子也是用雪白的帕子包着的银錾花筷子。
林玉岫暗道，这可不就等于是后世时候的自助餐了？不过是不用自己过去取餐而已。
蔡家果然是会做人的，这样的场合，大家坐在一桌子吃饭，反而不好，倒是不如如此安排。
蔡家平素也没有这等的排场，邀请林玉岫自然也不用这样精细，说起来，今天如此作为，为的原也是沈长馨罢了。
沈长馨看着蔡家如此，暗暗点头，当下又满意了几分。
“我吃不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丫头平日里都是丫鬟奶娘给喂饭的，这会子自己拿着筷子奋斗了好半天，偏偏什么都没夹到，就有些不满意了，嫣红的小嘴巴嘟着。
“还不去给五小姐找个勺子来？怎么服侍的？”蔡悦龄瞪了一眼旁边的丫鬟道。
小小的人儿，哪里会用筷子吃饭，何况银筷子最是不好夹东西。
丫鬟忙就应声而去，少时拿了勺子进来，茹龄小朋友看着自己桌子前面的食盒里都是平素爱吃的，自然是拿着小勺子吃的欢畅，也不怕弄脏了衣衫。
若是后厨的厨娘看见了此情此景，见五小姐这捧场，只怕也要感动了。
相对于茹龄的专注而言，其他的人则是在说着不相干的闲话，这样的场合，吃饭反而是最不要紧的事情。
好在，因为茹龄小朋友的存在，气氛一直都很活络，一顿宴席算是宾主尽欢。
以至于悦龄都觉得，若是以后还有类似的宴会，索性就都带着茹龄这个小娃娃好了。
用了酒席，便是赏花，蔡家的花园子里不光是垂丝海棠开的好，其他的花也都不错，倒是值得一看。
林玉岫本来就是用花做生意赚钱的人，所以对花更是格外的留心，此时有机会当然不放过。
可是，她有心看，别人却未必能给她机会看，其他姑娘们的心思却都不在这些花上面，反而是在林玉岫的那几个小盒子上面。
林玉岫按照各位姑娘的偏好，将手中的几个小盒子都送了她们。到了现在，也容不得她想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灾难这样的问题了。
既然是给众人都送，少不得连茹龄小朋友也得了一小盒子梨花香味的。
茹龄也不耐烦和她们在一起看花什么的，当然是得了好东西就欢欢喜喜的回去找自家娘亲显摆去了。
姑娘们闹了一回，丫鬟说是蔡家老太太请各位姑娘过去。
几个姑娘原本就想着既然来做客，总该是要去拜见家里的长辈，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借口过去，毕竟贸然说要去拜见也不方便。
现在见人来请了，几个姑娘自然没有说不去的。
林玉岫来了蔡家这半日，总也没闹明白为什么请自己来，以至于见了蔡家老太太还是觉得一脸茫然。不过，她随心的行为却反而更是给自己加了几分。
蔡国公府与蔡家乃是好几十年的情分了，虽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可许多时候，利益关系反而比亲戚关系更为可靠稳妥，所以蔡国公府的两位姑娘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倨傲，对于蔡家老太太很是恭敬。
蔡家老太太虽然是商人之妇，可蔡家几十年的经历，也不是白白混着的，自有一番交际本事。
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看看林玉岫，笑着说道：“长馨和长荣两个我倒是见过，林姑娘我却是第一次见，不过，以往总听元雅说起你的名字，倒也像是早就见过一般。若是有时间你们可要多过来。”
几个姑娘忙就应了一声是，又赔笑着说几句闲话。老太太有心，姑娘们也有心，气氛反而活络不少。
少时，蔡老太太累了，便开口说要休息了，让几个孙女儿陪着客人好好玩。又说是到了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束等等的话。
众人忙就告退辞了老太太出去，少不得又要闹上一番，期间还拿出果子酒来吃酒，便又说起林玉岫的花酒。林玉岫的花酒产量不是很大，只供应赵元溪的酒楼，可但凡是赵元溪有了的东西，蔡家便有。
悦龄说起，过年的时候她也喝了，味道极好等等的话，倒是又让蔡国公府两位姑娘有了兴趣，林玉岫答应若有机会，让人给她们送去这才算了。
林玉岫觉得，这不过是空口说一句罢了，毕竟她们哪里还有机会再见面，说什么有机会了送酒，简直就是不可能。
可沈长馨明显不这么想，她的想法简单的很，林玉岫大体不会去京城，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不去京城，比如蔡玖龄就经常会去京城，到时候什么好的带不上？
因喝了些酒，便是沈长馨的胆子也大起来了，说话也不维持贵女风范，而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她开口说，等什么时候蔡玖龄去京城的时候，给自己带上就成了。
林玉岫这才想到，原来这客气的话可不能多说，不过却也不为此烦恼，毕竟就是两坛子酒的事情罢了，回头着人送归来便是。
实际上，花酒她空间里也有，可现在却不能拿出来，要是莫名其妙的拿出几坛子酒可不是要引人怀疑了？
一直闹到了午后，酒席方才散了，临走的时候蔡家老太太却着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第一次见林姑娘，送给林姑娘玩的。
林玉岫自是少不得有要说了谢过的话，却并不曾去当面道谢。（。）
208 姊妹私语（）
毕竟，别人特意在自己要走的时候才送了东西过来，显然是不愿意让她过去道谢的，她也就不去讨人嫌了。
回到赵家，赵元雅与林玉岫二人将蔡家老太太给的锦匣打开，里头放着的居然是一件琉璃八宝手钏。
林玉岫一愣，这东西看起来可是价值不菲，怎么倒是给自己了？蔡家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林玉岫茫然的来辽州，原本的目的就是来附近最富庶的地方看看，怎么能想到，蔡家的目的居然是相亲？
她当然也就想不到蔡老太太给这条手钏的目的了。
不过，直觉让她认为，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收的好。
“林姐姐，外祖母给你的礼不轻啊。”赵元雅略微有些诧异的道。
外祖母虽然从来是个手里散漫的，可对一个才见面又没什么交往的晚辈给这么重的礼，这难道是看中了林姐姐的意思？
林玉岫有些烦恼的道：“可不是么，这么重的礼，让我怎么还？”
倒不是手中没有足够的钱置办礼物，而是一时之间上哪里去找一样能让蔡老太太看得上眼的东西去？
“奇怪了，哥哥这两天在忙什么，怎么我们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赵元雅想着如果外祖母真的决定把林姐姐说给大表哥的话，还是要早早告诉哥哥才好。
殊不知，此时的赵元溪却就在蔡家。
赵家兄妹自从三年之前与赵家分家单过之后，这几年赵家二老爷基本不管他们兄妹，故而，他们兄妹的亲事也就无人过问，这一次赵元溪带着林玉岫过来，本就有意思让外祖父母帮自己定这件事。
今天林玉岫前脚去了蔡府，后脚他自然也就去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与他预想的大不一样……
不说蔡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说沈长馨姊妹二人告辞离开蔡家之后，在马车上也说起今日的事。
“姐姐，我怎么觉得，今天有些奇怪。”沈长荣虽然不长与姐姐在一处，可是到底姊妹天性，她有了疑惑还是愿意问问姐姐。
沈长馨看看自己的小妹，脸上划过一抹笑容，不知不觉中，长荣也长大了，居然都能察觉这些细微之处。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长大了或许就意味着，从前的天真与不谙世事再也回不去了。
“你说的不错，今天蔡家的人奇奇怪怪的，不过我猜测，今天我们姊妹不过是陪客罢了，蔡家真正要宴请的不是我们，而是哪位林姑娘。”
“林姑娘？姐姐，哪位林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蔡家的人高看一眼。”
“我已经让人去打听过了，来历倒是没什么，只是有些本事罢了。不过，蔡家既然这么看重，大概也是有原因的吧。”沈长馨淡然一笑，她若是猜测的不错，应该是蔡家的人看中了这位林姑娘，或许林姑娘将会是蔡家的少奶奶也未可知。
不过这话却不是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能说的，因此，只能一笑了之。
话又说回来了，这位林姑娘果然是个有些本事的，蔡家的人只怕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蔡家若是得了这样一位奇女子，将来不怕不能更上一层楼。
就只是不知道，蔡家到底是打算为自家的那位爷求的林姑娘，若是长子，自然会更好，若是其他的，说不一定，蔡家将来会有麻烦也未可知。
林姑娘表面看起来无害，可是她绝对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姑娘。
“不过说起来，林姑娘当真是个有些本事的，这香粉居然比我们惯常用的还要好上许多，就是稍微少了一点，要是能多一些就更好了。”看着手中描绘蔷薇花的小盒子，沈长荣说道。
瞪了妹妹一眼，沈长馨道：“便是这一小盒子，纵有百金也难得，你还想要一大盒子不成？”
沈长荣当时从姐姐的花中已经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可是真的有这么贵吗？
“姐姐不曾骗人？”
“骗你做什么？这香粉可不是我们惯常用的，而是用花粉提炼而成，古方中有用百花花粉炼制而成的，可这小盒子里的居然是单独用一种花粉炼制，你便能想到，这东西价值几何了。”
沈长馨的手中拿着的是一小盒杏花香。
“姐姐为什么不选自己最喜欢的，反而选了这盒杏花的？”她记得姐姐最喜欢的不是菊花吗，怎么会选了杏花的？
“公主最喜欢的就是杏花了，我想这个要是送她她一定会喜欢。”沈长馨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是苦涩，人人都说她在公主身边享福了，可是也只有她知道，自己这几年花了多少的心思讨好公主，还要做的不露声色。
蔡国公府面上看起来是钟鼎世家，可实际上内囊已空，若是不花些心思，只怕是距离没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