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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黑豫居然伸手便用气击碎了脚边的一块石头，并说道：“若违此誓，有如此石。”坚定的眼神凝视着香宁，没有想过会有后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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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两个她（上）
黑豫跟香宁已经到了蜀地的边界，此时香宁正在那十尺高男人的背上悠哉游哉地甩着两只白玉小脚，口里还哼着黑豫听不懂的歌谣，而黑豫一只手自背后扶稳了背上的她，另一只手则提着她的粉色绣花鞋。
难得实现了游走山林的愿望，可这现实毕竟与想象差别甚远。黑豫脚太长，一步等于她的两步，山路又崎岖，第一次走那么长的路，香宁怎么可能习惯？黑豫发觉了她的不适，一声不吭便把她背了起来，可最让香宁惊讶的是，他居然还替她脱了鞋，并揣在手里。
喔，那一刻，香宁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她才会一路上都带着微笑，哼着自己喜欢的蒙古小曲。以前曾经被那么多规条所束缚的她，此时才可以真正毫无顾忌地由心而为，就像此刻光着脚丫，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原本绕在黑豫脖子前的双手，把他圈得更紧了。
黑豫脸上虽然依然是那一层不变的表情，可内心其实并不平静。不知在何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靠近？他能感觉她对自己全然的放松，虽然记忆中的她总是在面对自己时，象只随时备战的刺猬，但他还是欣喜于她的这一转变。
“黑豫，你为什么要囚禁那些小男孩？”香宁一直很想知道这个原因，即使这个男人看上去很暴戾，可他分明是善良的。
修长的双脚因为这个问题而稍稍停滞了一下，可很快便又继续着刚刚那均匀的步伐。黑豫微仰着头，看向那透过无数的树叶，撒下树影婆娑的阳光，这让他想起往事，那太过遥远的记忆，曾几何时，他也曾这么用坦荡的心胸去仰视过这太阳的光辉。
许久之后，他说，轻描淡写地：
“那年贤者对我说，我应该开始独立了，独立的第一件事是独自负责日月镯的祭奠仪式，他让我找十个十岁子时生的男童。”似乎是不愿记起的回忆：“黑族历代都用这十个男童的鲜血来祭奠那双镯子，他们把那镯子视为整个族系的精神圣物，其他一切都可以为那对镯子牺牲，包括那十个外族的男童，每年十个。”
香宁忍不住惊呼：“会杀死他们吗？！全部？每年？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黑豫没有直接回答，冰冷的声音如同他此刻的表情，足以冰冻一切：“从那年开始，我几乎每天都要在圣城外寻找那些十岁子时生的男童……那年，我也是十岁。”
香宁再次掩嘴惊呼，无法再如刚才那般呼叫大骂他们残忍了，她忽地自黑豫的背上抱紧了他的头，把脸贴在他的耳边，无比疼惜道：“对不起……”
因为他也是受害者啊，原本应该过着天真无邪的日子，可却被迫去干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他们怎么能？怎能如此逼迫你？逼迫当时还是十岁小孩的你？”一阵哽咽，香宁难以想象他当时所经受的恐惧，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杀死另一个同为十岁的孩子时，会有多害怕？
“我别无选择。”低沉的声音道出了事实，原来他还是有无法控制的事情。
听见这低沉的控诉：别无选择。香宁便流下了一滴眼泪，她何尝不是别无选择？假如可以选择，她就不会来到唐朝。
脚步终于停了下来，黑豫转身将她赤脚放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看着她流着泪的双眼，依然是他最喜爱的眼睛，如星辰般耀眼，可此刻是因为他才流的眼泪吗？
“为什么哭？”
香宁猛地拥紧了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皱着眉，明白他的脸为什么看上去总是这么的阴郁，这么的悲伤，她哭得伤心：“忘记它，已经过去了，日月镯已经消失，消失了……”像是呜咽，像是安慰，更像是轻哄。
深深被这些话、这个拥抱和这些眼泪打动了的黑豫，居然第一次有了哽咽的感觉，让他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两人头抵着头在这森林中倾心相拥，低低哭诉……
一丝暖流悄悄地在黑豫的心中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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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香宁对黑豫的黑色长发产生了兴趣，他们在河边歇息着，香宁开始给他编起了大清男子的长辫，辫子是够长了，可前额没有剃，怎么都觉得看不顺眼。
黑豫依旧抿紧双唇，没有任何表情，由她在他的头上折腾了一个时辰之久。
香宁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日月镯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吗？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圣物？”那用小孩鲜血去祭奠的东西，再神奇，也是邪物，不然她怎么可能来到唐朝？还怎么取都取不下来。
“没有人知道它们有什么力量，只传说圣女会拥有这两只镯子，并协助圣王带领族人实现世界的大同，统一天人地三界。”黑豫从来没想过要隐瞒她什么。
听起来好像具有很强大的力量啊，可是为什么会是她跟姐姐一人一只呢？
此时香宁停止了编辫子的动作，伸出右手，把玩着手中的镯子。
原本漫不经心的黑豫却在下一刻便发现了异样！为何明明是在她左手上的镯子，会变成右手？
黑豫不敢相信地用左手抓起香宁戴着镯子的右手，下一刻，他原本细长的凤眼睁得很大——这是月镯！上面分明刻着的是嫦娥奔月的图案！
黑豫把她放在地上，跪在她的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见了什么，可这毕竟是事实：“你是谁？！”他眯眼想要看清眼前女子跟那日掉在圣池内的女子的区别，可她们却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香宁啊。”香宁已明白他是发现了，于是只刻意强调着自己的名字。
黑豫抿紧了薄唇，举起了她的右手，拿出了证据，说道：“你不是她！她戴的是日镯，在左手！”
“有区别吗？”香宁骄傲地抬起下颚，看着他，想要知道当他知道她不是姐姐时，会有何反应。
“你到底是谁？！”几乎觉得自己是在被捉弄，黑豫连声音也大了些，语气就更加不耐了。
“我已经说了，我叫瓜尔佳·香宁。”
隐忍着怒气，此刻黑豫的表情，跟片刻之前是天壤之别：“我是在问你，她在哪里，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戴着日镯的那个她！”
抿着唇，面对跟她一样倔强的男人，香宁变得更加骄傲，两人之间原来和谐的气氛居然在顷刻间瓦解，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半个月来相处的感情，居然会如此不堪一击。
香宁在片刻之后直视着黑豫那太过坚持而犀利的目光，那更像是一种控诉，象在质问她为什么要骗他。香宁真后悔没有在一开始便挑明：“她是我姐姐，瓜尔佳·香宇。”
“该死！”抓紧了拳头，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他居然没有怀疑过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可她们明明性格完全不一样。说罢，他愤怒地以拳头往身旁的石头击去，石头硬是被击碎了，他的手也红了。
“你……”香宁掩嘴低呼，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拳头比石头还要硬，可这一切，都是在表达他此刻的愤怒，因为她骗了他。
黑豫有了下一个动作，他猛地抓起了香宁的小手，闭眼想要感觉她的未来。
香宁惊愕地看着他，可他忽然就睁大了眼睛，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她——
黑豫居然能感知这个戴着月镯的女子的未来！他透过香宁，看见了那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香宇跟黑面神和另一个男人来救她的画面。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同样只有一只镯子，可他无法感知香宇的一切，却能感知香宁的一切？
来不及想为什么了，他立刻解除了香宁周围的结界，让她们两个人能用心灵联系。
他通过香宁的内心，以她的声音，找到了那个他一直在找的女人，他说：“姐姐，我在蜀地边界。”
随即听见来自遥远的一个女声，相同的女声：“香宁！他没对你怎样吧？”看来她非常担心妹妹，并依然对自己充满防备。
香宁同时听见了姐姐的声音，她刚想回答，却被黑豫控制住了心绪，反而用他的意念回答着香宇的话：“姐姐，我在蜀地，快来救我。”
“香宁别怕，姐姐现在就来！”
收回了抓着香宁的手，黑豫再次在她的周围设下了结界，不让她有机会跟香宇联系。
香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同一个人能有这么判若两人的表现，难道之前的相拥，都只因为他误以为她是姐姐的关系？
香宁骄傲地咬紧了下唇，红了眼眶，却不愿落下一滴眼泪，她只问：“日镯跟月镯，差别有这么大吗？”
黑豫别开眼睛，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我就不能是圣女吗？”为什么对待会差如此之多？
“日月二镯，原本就是两只完全不一样的镯子。”他回答了，回答得彻底，香宁看着这个忽然变得异常陌生的男人的背，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一滴眼泪，眼泪自她的脸颊流下，落在了她的唇边，是苦的。
她不该离开大清，来到这里的，可她别无选择，是别无选择啊，为何这个跟他有着相同感觉的男人，却非姐姐不可？香宁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具有跟弘历相同气质的男人，爱上的是姐姐而不是她？
小时候姐妹二人同时被送进宫内生活，当时年幼的心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而不安，可弘历出现了，他选择了妹妹，那个人人都说他将会是未来天子的男人最后爱上的是妹妹，香宁从小就知道自己将会是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大家都说她会比同为双胞胎的姐姐高贵，大家从小就视她为掌上明珠，哪怕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可皇后却是唯一的，所以她从小便无忧无虑，非常快乐，甚至骄傲，同时也承受着这相应而来的严格教育，因为所有人都把她当作皇后般培养，可如今呢？这又是为了什么？从小就不多话的姐姐，为何反而得到了这个跟自己经历一样的男人？难道只是因为姐姐先遇到他吗？那到底谁才是在唐朝等待姐姐的人？假如黑豫跟冷天都是在唐朝等待姐姐的人，那她呢？是谁在等她？她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并且受着这样的煎熬？
可黑豫根本没有发现香宁这悲伤的表情，他没有再往前走了，他在原地起了火，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执意不再说话，只愿等待那个叫香宇的女人的出现。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七节 两个她（下）
青冉带着那几千名骑兵，在得到冷天的口信后，便迅速赶到了蜀地，与冷天和香宇同时到达。
黑豫早在他们到达前便已预知他们有数千人马，可他根本不在乎，只是意外于他们的速度，竟然会如此迅速。
此时香宁跟黑豫一样，都只注视着那跳跃的火光，并刻意忽略对方的存在，他们都很骄傲，可却很有默契地在等待着什么将要发生。
万马齐奔的声音由远而近，若是不知情者，恐怕以为这几千武装的骑兵该是赶去哪里增援战事的，可他们却一举走进了山林中来。连香宁都能听见那些马蹄声了，她自地上站了起来，看向发出巨响的地方，她说：“他们来了。”
“是你的士兵？”黑豫确定，当日带兵暗算他的是香宁，因为当时她问：你认识我？
香宁这才直视他，是怨恨：“是来救我的士兵。”
果然是她，不是香宇，只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黑豫这样想着，并没有纠缠。
“香宁——”相同的女声从远处传来，等尾音结束时，他们便已经出现在黑豫的面前。
骑兵虽然还在奔跑中，可冷天带着香宇，用轻功走在了前面，在香宇呼叫香宁的同时，冷天便已瞧见了他们，以优雅的动作，他牵着香宇在他们的五丈远处停了下来。
“姐姐！”“香宁！”两姐妹在看到对方以后便不约而同地喊着。
黑豫眯眼打量着这穿着白衣的翩翩美少年，就是那日掉进圣池的红衣新娘没错，她跟香宁长得一模一样，可气质却截然不同，一冷一热，黑豫不明白，他之前为何没看出来？没有忽略黑面神与她十指交握的双手，他阴冷的声音首先响起：“放开她的手。”
剑眉一竖，冷天同时眯眼盯着黑豫，想要确认他刚刚说的话的真实含义。
可香宇由于太过担心妹妹的安危，根本没有理解黑豫话中的意思，抢在冷天回话前便急着道：“请你放了我的妹妹。”她想上前，可手却被冷天握得更紧了，她感觉到冷天的担忧，可她回头朝着冷天摇摇头，痛苦道：“香宁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从小额娘和阿玛都对香宇说，香宁将来是皇后，身为姐姐的她需要时时刻刻地照顾她保护她，万事都要以她的安危为先。
即使面对着香宇如此痛苦的神情，可冷天还是摇了摇头，刚毅的唇终于张开了，可话却是对黑豫说的：“不。”他直视着黑豫那冷俊的眼神，两人犀利的目光，还真有几分相似，同时把他们周围都凝聚了一圈又一圈的黑色风暴，很是吓人。
就在冷天的话音刚落，黑豫便已跃过那五丈的距离，忽然出现在香宇的面前，他伸手想要去抓香宇的手，把他揽到身边，可在香宇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冷天便早有准备，他用力一跃，便轻易地将香宇拥在怀里，跳到了十丈以外地方，将香宇护在了身后，并以更犀利的目光与黑豫对视。
黑豫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的反应会比想象中迅速，可意外归意外，欣赏归欣赏，这还是归咎于他太过轻敌的原因。握紧了拳头，他说，问的却是香宇：“你喜欢他？”隐隐中，他希望她能回答不是。
香宇却愕然了，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说这个男人真的爱上了自己了吗？难道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会一直从圣城追出来找她的吗？
“我爱她。”坚定的回答却是出自冷天之口。
同为剑眉的凤眼之上，青筋爆现：“原来是你带她离开圣城的！？”话是肯定的语气，一年来的迷惑终于真相大白，“可她是我的妻子！”话音刚落，他便朝冷天发出了凌厉的攻击，徒手，是拳法。
冷天察觉到他的动静，根本来不及深想刚刚他那话中“妻子”的含义，只能选择先把香宇借力轻推到旁边安全的地方，下一瞬间便开始硬生生地接了黑豫的拳法。可由于刚刚为了保护香宇花了的一瞬时间，让他此刻处于劣势，此时他只能顺着黑豫极为凌厉的攻击，迅速地往后退，一边退后，还得一边化解他的拳法。
在香宇忽然被冷天推开后，等她站定时，便看见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以飞快的速度在画圈绕行，明显能感觉冷天处于劣势，可他们之间的手拳使得太快，香宇根本没看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两个女人从刚开始就被两个男人之间暗潮云涌的怒意所吓到，此刻更为他们不像常人速度的拳法而紧张，只要稍不留神，冷天便会死于黑豫的拳下吧？这一认知，让香宇屏住了呼吸，连要上前拥抱自由的香宁都忘记了。
此时，领着骑兵的青冉终于赶到，远处便看见正在打斗的两个男人以及他们不远处的两个美丽的女子，他随即于马上一跃，用轻功在空中几步跳跃，便来到了两人画圈的中间站住了，他双手凝聚着一股气，把手掌旋到了身后，准备要发出让黑豫致命的一击，可眼见正在打斗的两人的速度实在太过迅速，他根本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在不伤及冷天的前提下，而打中黑豫。
可是这分明是最好的机会，若不是因为冷天缠住了这个魔人，恐怕他根本没有伤他的机会吧？于是，青冉犹豫了。
瞧见青冉站在两个男人打斗的范围中间，香宁同时看见他伸在背后举起的手掌，掌中明显凝聚着一股气流，象是火球，可又没有火，只有气，在她明白了青冉的用意以后，她害怕了，跑到了冷天与黑豫打斗画圈的圈外，她急急地喊道：“小心！”
小心？青冉转头看向那满脸担忧的女子，不明白她是在担心谁？相反正在聚精会神地交手的两人，根本无暇理会她的警告。
青冉提气收回了功力，此时攻击黑豫并不是最佳的选择，于是他跳出了圈外，抓起香宁的手就把她带到香宇的身边，可当他想要把香宇也带离这里的时候，香宇却摇头不肯离开，她明白青冉的用意，可她不能扔下正处于劣势的冷天不管啊，上一次明明就见识过黑豫一人对一千人的厉害，而冷天的武功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是黑豫的对手的，于是她说：“请王爷带香宁离开。”
“你在只会干扰师兄。”
香宇把双手缩在了身后，继续不停地摇头：“我不能丢下他。”
“姑娘误会了，只有师兄能牵制那魔人，再晚就逃不了了！”青冉实在不明白，女人到了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怎么能依然如此妇人之仁？难道她就不怕死吗？
打斗中的冷天终于有了反应，他明白青冉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冲香宇喊道：“快走！”
香宇惊心动魄地看着冷天被打得连连后退，除了摇头拒绝离开以外，没有别的动作。
香宁也同时揣紧了拳头，不知是紧张什么。
可就在刚刚冷天说话的那一当儿，黑豫明显抓住了那空隙，同时他也绝对不允许让香宇第二次在他的身边逃走，于是在下一刻，一切都结束了，他一只手锁在了冷天的喉结处，只要一用力，便能把这个叫黑面神的男人的脖子扭断。
冷天知道自己的命就在黑豫的手里，可他依然只关心香宇的安全：“青冉快带她们走！”
黑豫伸手把他的喉咙抓得更紧了，让他痛苦得脸上的青筋都凸现了起来，同时也有效地让他停止了说话。
“师傅！！”香宇喊，她想要跑上前，可却被青冉抓住了，眼睛一闭，青冉便忍痛想要强硬地带走香宇和香宁，可在他正欲飞身跳走以前，却听见黑豫那无比阴冷的警告：“他会死，只要你一动。”
青冉犹豫了，他此刻真有说不出的气愤，抓紧了无处发泄的拳头，只能痛苦地道：“师兄对不起，我做不到！”
“求你放了他！”香宇终于跑到了他们的面前，话虽然是对黑豫说的，可她却由始至终只看着冷天，看见他那因为呼吸困难而扭曲的脸庞，她有说不出的心痛，眼泪便随之落了下来：“求你放了他……师傅……”又一串眼泪落下了。
是第一次看见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可却依然是绝美的。黑豫妒忌了，他妒忌她这悲伤是因为别的男人！想着，他捏住冷天的手就又紧了几分，冷天根本已经无法说话了，只能承受这一将死的痛苦。
“不要！”香宇忍不住伸手抓住黑豫的手臂，想要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