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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的守护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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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医护人员拿掉苏吉利身上所有的医疗管子,苏黎则走近父亲的身边,低声啜泣:“爹地,我做对了吗?你会不会怨我?我做对了吗?”

    她轻轻地抚着父亲肿胀的脸,双眼涣散。

    “小黎,让吉利安息吧!”马克轻轻地将她拉离急诊室。

    纽约中央公园。

    苏黎不知自己怎么走到这宽敞的公园来,此时是正午时分,虽说是冬天,但今天的阳光却显得特别炙热,她就这么站着晒太阳,一动也不动。

    一个坐在树荫下的老先生实在看不下去,缓缓走上前对她说:“孩子,到树荫下坐坐吧,免得中暑。我的旁边还有空位。”

    她这才回过神,扯着苦笑,“谢谢您。但我希望站在阳光底下,让守护天使可以更清楚地看见我。我需要他的安慰与鼓励,我……”她的声音充满无助的哽咽与颤抖。

    老人不再说什么,悄悄地折回树荫底下。

    苏黎的身后有名高大的男子,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是撒拉弗派来的保镳。

    梢早前,撒拉弗已经由泰格告知苏父过世的消息。他知道此刻与父亲相依为命的苏黎一定哀伤极了,想马上赶到她的身边陪伴她,无奈当时正在进行一项极其重大的会议无法离开,只好吩咐单同派出保镳注视苏黎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告知他。

    保镳接获指示后立即出发,还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在中央公园神情恍唿的苏黎,于是立即向撒拉弗报告。

    从中午到傍晚,苏黎仍然站在原地,公园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斗殴的画面。

    一群歹徒正在欺负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一股没来由的愤怒与冲动,倏地翻上苏黎的胸怀,顾不得头昏眼花、手脚僵硬,她立即上前出声喝阻:“住手。你们这些人渣,为什么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在呼喊的瞬间,她宣泄了丧父之痛。

    这群不算太高大的小混混一听,不高兴地一喝:“连她一起揍!”

    一场混乱便起,只见刀光剑影瞬间扬起……

    暗中保护苏黎的人因为太累睡着了,但在听见苏黎负伤的尖叫声后,猛然惊醒,连忙加入混乱的战局。

    小混混见状,旋即做鸟兽散,只留下小男孩泪眼汪汪地对他说:“大姊姊为了救我,被刚才那些人杀伤了。我真该死……”

    保镳立即抱起苏黎,“我才该死!”

    他没将苏黎保护好,难辞其咎,老板铁走饶不了他。

    “快,去叫救护车!”他一边命令那小男孩,一边抱着苏黎往公园外跑。

    偌大的公园像是跑不到尽头似地,苏黎的血一直滴下,沾满了大汉的雪白外套……

    撒拉弗站在手术室对面的玻璃窗外,一直盯着泰格为苏黎急救。

    看着输血袋中的血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他登时感到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胸口一再被猛烈的撕彻着。

    他冲动的对着麦克风,告诉手术室里的泰格:“我要和她说话。”语气虽轻,却不容对方拒绝。

    泰格望了玻璃外的撒拉弗一眼,示意身边的护士打开手术室里的接收器。

    撒拉弗有如天籁的声调就从玻璃窗外传来,并以着古老的希伯文诉说着:

    “苏黎,妳相信吗?我曾在梦中见过妳,也因此,我第一次在纽约的街头偶然看见妳,便立刻知道那蹲下身子啜泣的妳,就是我梦中的女孩。

    不由得,我开始跟随妳的身影,感受妳的心情,从而讶然惊觉,妳的生命如此多舛,但妳却如此坚韧、不屈服,即使痛楚,也只是垂泪低问天使撒拉弗在哪里。

    我想告诉妳,我的女孩,我——撒拉弗在这里,在妳相信的角落里,在妳坚如盘石的信心里。

    我们的乍逢看似毫无理由,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撒拉弗要为妳祈祷,祈祷妳见到明日的太阳,祈祷妳的血不会白流,祈祷妳的烙印会被抚平。

    苏黎,我的女孩,在妳昏睡与失落中,我祝福妳,再一次眨动妳明亮的双眼。

    这里是撒拉弗,天使的呼唤与祝福。”

    当他说完话后,整间的手术室异常平静,没有人听得懂希伯来文,但从撤拉弗的语调中,他们猜测那是经文的祝祷文。

    泰格在缝合最后一道伤口时,睇了睇玻璃外的撒拉弗,不禁猜想,他的老板对苏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

    那急切关爱、担忧的模样,像是对她有着男女之爱,可是那内敛的表达方式,看起来又不像……

    他一直知道撒拉弗是个多金且真正有爱心、耐心的人,但自从九年前的“意外”之后,就不曾看见他靠近任何一个女人了。

    他今天是怎么了?

    还是……因为那个“意外”,因此即使动情了,也不免有所顾虑?

    撒拉弗仿佛知道泰格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扯着嘴浅笑着,然后准备离开手术室的偏厅。

    他待会儿要搭飞机到欧洲,处理因赛车意外丧生的弟弟的后事。

    临行前,他又瞥了苏黎一眼,胸口再度感到没来由的拧疼,于是又对泰格说:“替我找到泰阳,为她整型。”

    “我尽力。”泰格答道。

    泰阳是全球知名的整型外科医师,也是个俊美无比的男子,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又擅长易容,以致鲜少人见过他。

    而只要经过他的妙手改造,伤害再重或是颜面扭曲变形的人,他都有办法让他们拥有一张完美且自然的面容。

    苏黎这次被歹徒攻击,伤及的范围很大,从脖子到胸口都有伤口,这对一个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不仅是件憾事,也很残酷。

    就在这时,手术台上的苏黎,手指意外地动了动,撒拉弗惊见,本欲离去的脚步再次止住。

    接着又看见她的嘴唇在动,他激动地对着麦克风问道:“泰格,她在说什么?”

    泰格见状,连忙凑近苏黎,然后起身响应:“她说:『撒拉弗,你在哪里?』”

    撒拉弗双眼登时合上:心头沉痛得有如火焚,几乎无法离去,几番压抑,他又以希伯来文对苏黎念出诗篇:

    “耶和华啊,求您仰起脸来,光照我们。

    因为独有您,使我安然居住。

    求您留心我的言语,顾念我的心思。”

    停顿了一会儿,他补上自己的心声:“祈求您看顾我的女孩——苏黎。”

    苏黎原本苍白的脸,在顷刻间仿佛沾染彤云,撒拉弗这才安心地离开。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苏黎脱离险境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寻找在梦中的温柔声音。可是每一个进出的医生或是护士,声音都和梦境中的截然不同。

    她隐约觉得那个声音和安爵很相似,但,有可能吗?一个巧遇几次的人会这么关心她,并守护在她的身边?

    她苦笑了下。不可能是他……她如此告诉自己,也为自己将那个声音和安爵联想在一起,感到有些可笑及无法理解。

    仅见过几次面的男子,竟然能如此牵动着她的思绪,这也……

    她莫名有着失落,不知足因为那个声音不可能是安爵,还是因为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过程,若不是有那声音的安慰与鼓励,她怕已经走不下去,因为她想和父亲一起回天家,这个世界好寂寞、好冷。

    就在这时,她的病房门被推开,门外站的人是马克叔叔,“妳今天终于可以出院,我来接妳回家。”

    “马克叔叔,谢谢你,是你代垫的医药费吧?真不好意思,我会尽快找到工作将钱还你。”她忙着说。

    “孩子,这费用不是我出的。”

    “不是?”那是谁?

    “这医院一年一度会拨出十个名额给幸运的病患,结果妳就是那个幸运儿,而且他们还积极为妳寻找全球最知名的整型外科医生——泰阳,试图为你身上的伤口整型。一旦与泰阳联系上后,就会马上安排妳前去接受整型手术。”马克巨细靡遗说道。

    “免费?有这种好事?”她显然不太相信,“还有泰阳?”

    她立刻联想起多年前,有一个大男孩也叫泰阳,在她出手痛扁一群混混时,自己也挂彩,结果那个很帅的大男孩救了她。记得他曾说日后希望成为全球有名的医师,以报答他的义父——连爸。

    还记得四年前连爸来找过她,给了她一封信,要她在有事的时候可以去找他的义子——连泰,也就是泰阳,并告诉她,连泰已是知名的整型外科名医。

    “对,就是他。”马克接道。

    “再说吧,我想先筹办父亲的丧事。”她的神色再度黯然。

    “我已经处理好了,如果妳觉得身体状况还可以,明天我会带妳去墓地一趟。”

    “马克叔叔,谢谢你,但我想今天就去。”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一点真的很像她的父亲。

    马克看着那张侥幸没被毁容的美丽容貌,让他想起这孩子的美丽一如她那绝色的母亲,至于个性则和她老爸吉利是一个样,一旦决定的事,无人能改。

    也许就是这强烈的性格,她才没在一波波的打击下崩溃。

    “好吧,我带妳去。”马克妥协道。

    她才一下病床,就觉得颈子以下像被人用力撕扯着,疼痛不已。

    她那咬牙不喊一声疼的模样,看在马克眼里好心疼,“我们还是先回家休息一晚。”

    “不,我要去看爸爸。”她虽然冷汗直流,但仍坚强地说道。

    “我扶妳。”马克上前道。

    “不,让我自己来,以后这条路怕只有我一人独行,我必须学会独处及自故。”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小黎儿……”马克的声音饱含不舍。

    “我行……我行的。”她终于站直,“请带我去吧。”

    “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反而拍拍他,“我没事,只是很想我爸。”

    她苦笑的丽容,有着他人少有的坚毅。

    汉林顿墓园。

    “我爸怎么会葬在这里?”苏黎惊诧地问道。

    这墓园依山傍水,地价十分昂贵,而且大部分的墓地多是一些大家族在生前就已预购,以便亲人辞世时可以共同安葬于此。

    但他们家没有这个钱,根本买不起这种昂贵的“生前契约墓地”呀!

    马克再度解释:“这也是天使医院的恩赐。”

    她无法置信,“是不是每年也有十个名额,我爸正好是那个幸运的往牛者?”

    马克也觉得这一而再的幸运过于牵强,不过院方的确是这么告诉他的,“是的。”

    她不再说什么:心底却闪过疑惑,但心思很快就因接近父亲的陵墓而变得沮丧与哀伤。

    看着被整理得十分幽静的墓地,再睇了一眼墓碑上方父亲的名讳与殁日,她不禁放声痛哭。跪下抚着石碑,一如靠在父亲的胸膛般,“爹地,你真的走了吗?爹地,你真的离开你唯一的女儿我了吗?”

    悲戚的哭声,听在马克的心头是一阵绞痛。

    “爹地——”她霍地放声大叫,天空在这时降下雪花,她站了起来,“爹吔,你看,连天都与我同泣。”

    “小黎儿,别哭了,妳才伤愈,伤口很容易感染,和我回家吧!”马克上前扶着她。

    这时不远的另一条车道上,缓缓驶进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并往另一个方向前进。

    苏黎的眼中只有父亲的墓碑与天空的雪,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她甩开马克的手,拉下挡雪的毛帽,一身黑袍的她朝着雪花直落的天空泣嚷:“天父,我的守护天使在哪里?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独啃孤独?撤拉弗,您在哪里?撒拉弗,我在呼唤您,您听见了吗?我在中央公园呼唤您,也在暗夜啜泣时呼唤您,还在梦里呼唤!撤拉弗,您在哪里?您不是天使序位中的最高者吗?最慈悲者吗?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孤伶伶地与父亲诀别?撒拉弗!”

    她痛彻心肺地狂喊,旋即因为过度悲伤而昏倒在马克的肩上。

    不远的前方,手捧着弟弟骨灰坛的撒拉弗,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及痛苦的声音,灵魂似在瞬间被撕裂。

    望了望已成骨灰的弟弟,再遥睇那昏倒无助的身影,他的眼眶沾上一层薄光,久久不能自已。

    撒拉弗最后蹲下身子,将骨灰坛安了下去,然后交代:“好好安葬安东尼。”

    接着,他大步赶至苏黎身边,并将瘫软在马克肩上的她一把拥入怀中,心疼地连连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苏黎又听到这个曾在她命危之际安慰她的美好声音,陷入半昏迷的她勉强睁开了眼睛,“是你吗?安爵……”

    是他……那个俊美得有如天使的男子,是在医院急诊室外一同作伴的神秘男子,也是那个在自由女神像对岸广场倾听她心中所有悲苦的安爵,更是那个在她命危时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温柔声音的主人……

    他,真的是安爵……

    她不敢置信地再问了一声:“真的是你?”她怕是自己的幻觉。

    “是的,是我。”他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

    “爹地……我爹地……”话未尽,早已泣不成声。

    “嘘,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就像在安抚小朋友似地安抚着她。

    “为什么……爹地……我不要爹地离开我……”她再也承受不了失亲的痛苦,当下昏倒在撒拉弗的怀中。

    撤弗拉只是紧紧拥抱着她,似乎想藉此来分担些苏黎的悲痛。

    雪,仍不断地下着,已在两人身上覆上薄薄的一层。

    在一旁看呆了的马克,这才回过神来。“先生,请问您是……我们见过面?”

    这个俊美绝伦的男子真是世间少见,好像有那么点眼熟,可是他一时忘了在哪儿见过他。

    撤拉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雪越来越大了,以苏黎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在户外待太久。”

    撒拉弗将已昏迷的苏黎打横抱起,往马克的车子走去。马克赶紧上前为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撒拉弗将苏黎轻放在后座,极其自然地在她的额头上留下深情之吻。

    “先生,请问贵姓?”马克好奇地再次问道。

    “我叫安爵。”撒拉弗简短地回道。

    “安爵?还是天使?”马克重复了“天使”的英文发音。“你和苏黎是朋友还是……”

    撒拉弗很难解释他与苏黎之间奇妙的关系,只是笑了笑。

    马克却误以为他们是分手的男女朋友,难怪有点眼熟了。他体贴地点了点头回应,“我懂,我懂。她现在很不好,如果你不计较过去,有空就来我家坐坐,小黎儿会先到我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尤其她父亲才往生。”马克抽出一张名片交给撒拉弗。

    “好。”他承诺道。

    “年轻人,我总觉得你和小黎儿之间一定是因误会才分手。良心说,我真的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马克坚信自己的想法。

    撒拉弗不语。

    “下雪了,我们得早点回去。”马克道别。

    “愿神与你们同在。”

    “这正是小黎儿目前最需要的。”

    “我明白。”他目送着这辆墨绿色的福特车缓缓驶离,感觉心再度被掏窄。

    车行了一阵子,马克这才想起在哪里见过撒拉弗。

    就是拳击赛的休息室。

    苏黎昏迷后就住到马克的家。

    昏迷的她,似乎不断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以她修过的希伯来文,在她耳畔低声安抚着她。

    而那声音的主人,和一个她见过几次面,名叫安爵的男子不自觉地重迭。

    忽然一阵黑雾大肆袭来,她看见了火红的血渍,刺目得令她想吐,而那男人的脸顿时变得扭曲、痛苦……

    “不!”她惊叫出声,人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马克及他的妻子跑进她的房间,焦急地采问:“小黎儿,妳终于醒了。感谢上帝,妳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仍末完全回神,直觉地脱口而出:“安爵呢?他人呢?”

    马克安抚道:“他很好,他说他会来看妳。妳多休息吧。”、

    “马克叔叔,你知道我在说谁?”她的神魂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一下子归了位,突然反问。

    “我当然知道。”

    “所以那个人真的是他?”

    “没错,妳的确在墓园遇到安爵,也和他说过话……”看得出来,小黎儿很喜欢安爵。

    “真的是他。”苏黎忆起那时安爵将自己紧拥在怀中,还温柔地安慰着她:心情不禁一阵悸动。

    “孩子,他真的是个好男人。”

    莫名地,苏黎很想见他,很想、很想,于是急问着马克:“你有他的电话吗?”

    “思……”

    她苦笑,“没有,对吧?”看来,他们还是毫无交集的两条并行线。

    “孩子,别太失望,我看得出他很在乎妳。”马克安慰苏黎。

    苏黎苦笑不语。她和安爵只是数面之缘的泛泛之交,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他会“很在乎她”?

    不,这不太可能。

    苏黎瞄了四周一眼,掀开被褥,“我想我该回我自己的家,这样太打搅你们了。”

    马克夫妇立刻阻止她,“怎么会打扰?妳父亲和我们是二十多年的老友了。”

    “让我回家吧。”她非常肯定地望着他们。

    “孩子……”马克夫妇不知该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永远有人陪伴,我必须学会单飞,何况爹地一定会保佑我的。”

    马克夫妇叹了气,妥协地为她穿戴暖和,送她出家门……

    正好雪停了,曙光反射着白茫茫的雪地,天色量得特晨光亮。由于雨家只相隔一条街,因此苏黎坚持一个人走回去。

    走在无人的雪地里,一身黑色丧服的她,显得格外的孤单却又那么坚强。伤口仍然拧疼:心口也有着丧亲之痛,还有着对神及天使存在与否的质疑与失落的孤寂。

    走着走着,两百公尺不到的路程显得如此遥远。

    一步一脚印,在泪与冷风中,她多次跌倒,最后索性趴倒在地上,捶地啜泣:“撒拉弗,您在哪里?您在哪里?”

    一声声地呼喊,没有任何人可以响应她,渐渐地,她双眼变得迷蒙,头也开始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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