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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秘书,收起你的建议,我没有兴趣听。再有这样的宴会,一概推掉,送上礼物即可。”
顾默楠蹙眉:“可是棠总,往常锦总都会亲自祝贺。”
陆观棠忽然质问:“你现在是谁的秘书?”
“当然是棠总。”顾默楠有些莫名其妙地答道。
“原来你也知道。”陆观棠慵懒地抬眸。
只见他眼中有一丝讥笑,顾默楠心里一惊,又听他慢慢道:“你现在是我的秘书,最好认清楚这一点。”
顾默楠越发感到不解——他好像在生气?
先前中正就和华夏有商业往来,一期巨额投资的项目却迟迟没有定夺,此番就是来商谈的。过程却意外地很顺利,亏得某主管还连连犯难,直嚷对方合作人太难搞。陆观棠虽是惜字如金的人,可善于抓住要害一击即中,让素来难以应对的向经理都是心服口服。
顾默楠再次感叹。
本来以为唐蓉的口才已经很了得,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棠总,很高兴和中正合作。”
“向经理客气了,中正还需要华夏的支持。”
双方起身握手言和,洽谈已然走向成功。
陆观棠问道:“向经理,那什么时候签合同?”
“棠总什么时候准备好合同,我们就什么时候签!”向经理笑呵呵地道。
“向经理一言九鼎!”陆观棠望了一眼窗外又道,“谈事没个准,天都黑了,今日就让我做东,向经理卖个面子。”
一行人出了华夏,上了车就往饭店奔去。顾默楠可没有陪酒的经验,想着今次恐怕要破例。手刚刚握住车门准备上车,陆观棠开了口:“你现在回公司,马上将合同打印出来。”
顾默楠明白地点头,这是要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
“不要出错。”他不忘叮咛。
顾默楠立刻折回公司,依照洽谈时的记录在合同上作修改,只怕会有错,仔细审阅了好几遍。等到合同修订好,她又是急忙赶去饭馆。
天色黑透了,华灯初上,整个城市浸没于灯火中。
到达饭馆,顾默楠由服务生领着来到包间。
饭局刚进行到一半,正是热闹的时候。
冲鼻的酒气迎面而来,腐败的场面更是尽收眼底。
众人瞧见顾默楠,颇有微词,责问她跑到哪里去了。
顾默楠只能笑着道歉,也不好明说。
“顾秘书,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棠总还在这儿呢,你倒跑得没了影子,你这个秘书不称职!该罚!罚酒三杯!”席间有人不买面子,硬是让她赔罪。酒瓶酒杯往桌上一摆,示意她自己来。
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顾默楠会喝酒,可是酒量不佳。不露声色地望向陆观棠,瞧见他漠然的神情,她只将公文包妥善放好,脱了外套挂起,上前拿了酒斟上就喝,豪爽的姿态让一干人等叫好。
“各位,很抱歉,我向大家赔罪!”顾默楠笑道。
“好!顾秘书巾帼不让须眉!”
胃里空空的,加上跑了个来回,外边又冷,这三杯酒下肚,顾默楠就觉得有些晕。脸倒是热起来,可是眼前有些黑,嘴里喉咙口都好像烧着了一般。瞧了一眼位置,陆观棠身边欠了一席,看来是留给她的。
顾默楠走过去入座。
众人喧哗着接着闹酒,陆观棠游刃有余地应付。只见他敬了一圈酒后,面不改色低声对她问道,“合同准备好了?”
“棠总要过目么?”
他只命服务生盛了碗汤,趁那碗汤到了顾默楠面前,陆观棠道,“信得过你。”
觥筹交错,众人都喝高了。
顾默楠推拒不了,也被吆喝着喝了许多酒。
再看看身旁的陆观棠,俊颜泛起绯色,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红霜,一向没有表情的他此刻却有些动人。只是他微醺的双眼里,眼神依旧清明冷静。将最后一人也放倒,扭头吩咐道:“去把合同书拿来。”
顾默楠虽是晕乎着,可神智还保留着一丝清醒,她急忙去拿了合同书。
于是,顾默楠就见到那位向经理在醉酒的情形下签了字。
合同尘埃落定。
而后又是反复闹腾到将近凌晨,这厢才肯作罢离去。
陆观棠送完客回头,只见顾默楠坐着动弹不得。顾默楠睡着了,小脸通红,可是眉头紧蹙着,显然很不舒服。陆观棠走过去唤她几声,她没有应。他拍拍她的脸,她才勉强睁开眼睛,听见他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一上车顾默楠就靠着车窗睡过去,头却一下下磕碰着。
陆观棠没辙,伸手一揽将她往身边拉。
顾默楠偏头软软地一倒,恰好枕在他的肩头,嘴里嘀咕着:“难过……”
随即车窗降下了些,她似觉得舒服,嘀咕声渐止。
车子进了小区转到大楼下,陆观棠扶着顾默楠上楼。
“几楼?”
“三楼。”
“钥匙呢?”
她伸手指指包。
一套单人公寓,小小的厅,小小的厨房,就连卧房也是小小的。陆观棠站在床边,侧躺在床上的顾默楠也是小小的,让人不禁心生爱怜。发髻松了,他轻轻一拨,那头秀发如丝绸散开在枕头上,乌黑亮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很红。指尖轻触到她的脸颊,那柔嫩的触感令人留恋。
他就要走,她却又娇气地喊:“水……口渴……要喝水……”
迟疑了一下,替她倒来一杯水。
陆观棠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杯口凑到她嘴边。
顾默楠是真的渴了,喝得太急呛着了咳嗽起来。
他伸手轻抚,她却开始得寸进尺,在他怀里找着个舒适的位置又要睡过去。
陆观棠挑起一边眉头,她发出不满的嘟哝声:“睡觉……不穿鞋……要脱衣服……”
只好又伺候着她脱去外套鞋子。
他的动作很轻,她似是怕痒所以一直蹭他,小手乱摸乱按着,嘴唇不经意间蹭过他的脖子,一阵酥麻战栗。他瞳孔一深,只见她衬衣前襟的扣子脱开,红色的细绳吊着一枚雕琢粗陋的桃核。看得出戴了多年,红绳都磨得褪了色。
目光从桃核移开,瞧见她粉唇微启,鲜艳欲滴,像是可口的樱桃,欲念在刹那间主导了自我,他低头覆上她的唇极尽缠绵地热吻,呼吸错乱,分不清谁是谁,好像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扭着身体开始喊疼。
她的嘴唇已被他吻得肿胀,殷红如血。
眼神格外迷离,似醉似醒。
满目的忧伤。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重复着相同的两句:“你怎么走了……为什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宿醉的下场并不好受。
顾默楠醒来后头疼欲裂,闹钟嘀嘀嘀响个没完,她一挥手将闹钟按掉,复又睡下去。隔了一会儿,那烦人的声音再度催命,顾默楠抓狂地从床上跳起来。她站在镜子前刷牙,嘴唇刺痛,才发现唇已被咬破。她又瞧见皱巴巴的衬衣裹着身体,领子敞开,脖子里已经空无一物。
早就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她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一直站在理智那一边没有踩过界线。
面前的人却还在装,那么虚伪的假面具。
陆观棠头也不抬:“顾秘书,你迟到了。”
“对不起。”她同样刻板地回应。
“算了,昨晚有饭局。”他大方特赦。
“谢谢棠总。”顾默楠冷淡道。
“现在出去工作。”他翻过一页,目光不曾望向她。
顾默楠压抑着怒火,轻声问道:“棠总,昨天晚上是您送我回家的吗?”
“感谢就不必了。”他变相承认。
“那么,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又翻过一页,陆观棠道:“什么东西?”
“桃核。”
“没见到。”
“请您还给我。”
他懒得再理:“出去。”
面前的文件猛地被人抽离,陆观棠的目光随之仰起,顾默楠将其重重拍在桌上,她素净的脸庞生起怒气,不再安然从容,双眸释放着灼灼的光芒死盯着他,整个人都耀眼起来,她一个字一个字顿开,咬牙切齿地说:“把东西还给我!”
陆观棠双目微眯。
“你给不给我?”再三索要无果,顾默楠开始砸东西泄愤。文件被悉数摔到地上,然后是更多的,毫无章法的发泄,哪里还是那个精明能干的秘书,只像个孩子,而她的愤怒好似郁积了多年。
陆观棠任她胡乱造次,并不出声喝止。
甚至是取了根烟点燃静候。
最后却是顾默楠败下阵来,她的手一僵停在空中,他的双眼黑亮冰冷,她在他的注视下将烟灰缸放下。像是意识到犯了错,她低下头来,声音很轻,软软糯糯,无可奈何,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你还给我好不好……”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这样的情形何其眼熟。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
她是典型的女王脾气,旁人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她要什么,就要给她,不然她就闹。闹也可以分很多种,砸东西就是她经常会干的一种。将他的书、笔、本子,全都砸到地上,不解恨就等他收拾好继续砸。他从不说她,只是静静地看,仿佛她砸的东西都不是他的。
到后来,他不再收拾了。
这招也不再管用。
等她软下性子,他就说——
“你就这么点出息。”陆观棠动了动唇。
顾默楠没有喝醉,却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酒疯,连同深深埋藏的那点难过,都好像从骨子里透出来。其实她还想要问他许多问题,比如说英国是不是经常下雨,比如说伦敦是不是大雾连连,比如说这些年他好不好,又比如说……还有太多太多的比如。
最终,顾默楠却冷声道:“去你的英国!”
话音落下,烟灰缸砸了过去!
顾默楠转身没有去看。
只是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砰!
陆观棠微微偏头,那只烟灰缸就从他的脸颊边掠过,狠狠砸向了他身后的钢化玻璃,随后又重重坠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她已将门打开,外边的亮光将她挺直的身影包围,然后又迅速掩上,隔绝了两个人。
几个职员的注意力都集中向她。
顾默楠冰冻着脸。
直到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职员们才愕然地面面相觑。
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也不是聋子,当然有听见。依着这两年来的相处中他们对顾默楠的了解,那么文静的人,对着谁都是轻声细语的,绝不会主动发起口角争执,那么显然是棠总训斥了她。
情况再演变得激烈些,那就是棠总对顾秘书动了手?
就在职员陆续前来上班的这一时间段里,清早发生的“暴力事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而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顾默楠一直坐立难安,思绪乱成一团,脑子已经不够用了。然而这时电话铃声又惊魂般响起,便听到他的声音,依旧是冷得不带一丝情绪:“科栋的资料送过来,还有请记住公私分明。”
顾默楠轻抚了下额头,莫名感到有些挫败。当她还在念念不忘、踌躇不去的时候,他却早就脱身干净。她必须要承认,他还是那个胜利者,至少先沉不住气的人是她。顾默楠立即整理好文件,步履轻盈地走出去。周遭的异样,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面带微笑迎接。
陆观棠就坐在那儿。
还是刚才的姿势,没有抬头。
顾默楠重新走到他身边,开始汇报。有水汽袅袅,地上却已经清扫干净,找不到任何碎片的痕迹,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近日越来越忙,整个部门也越来越沉寂,众人对陆观棠更是越发敬畏。陆观棠以迅雷的速度闻名整个中正,成为诸多女性的憧憬对象。除了公事,顾默楠和他再无半点交集。
唐蓉终于在月末出差归来,约了顾默楠一起逛街。
两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百货大厦,唐蓉说道:“你在他手下也快一个月了,给点评价吧。”
“冷酷,冷血,冷漠。”顾默楠直接将那些形容词搬出。
“听说你们还起了冲突?”
唐蓉的情报一向是灵通的,所以那天的事定然是逃不过她的耳朵,顾默楠想起其他同事也询问过,依旧是一笑而过:“纯属意外。”
唐蓉也是诧异,关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
“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怎么会!”顾默楠忍不住笑了。
“实在不行,你就调回来,总不能让他辣手摧花。不过我也佩服他,陆观棠这个人果然厉害,手段虽然狠绝了些,成效却非常可观。”唐蓉一边说着,一边指向精品柜,“哎,这条项链挺好看的!”
顾默楠下意识地伸手,隔着衣服,胸口处是如此平整。
真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连同那天早上的小插曲,连同尘封的那些年,连同记忆里的他。
一直以为最毒不过物是人非,如今却发现若无其事才是最狠的。
第3章 往事再现,要如何公私分明(1)
就在投资部日趋平静之时,科栋项目的负责人气势汹汹地前来大闹了一场。
当时办公室大门敞开着,里边的谈话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别以为你是副总,就真以为自己有权了!我告诉你,就算是陆世锦,也不敢轻易下这个命令!你想撵我出中正?没这么简单!你给我等着!”
那人趾高气扬地乱吼了一通,只换来陆观棠轻飘飘的两个字:“请便。”
这位负责人,众人可全都知晓。
其实连顾默楠也知道,华公子的确不是个人才,如果不是因为其父是华老的缘故,陆世锦早就将他踢出局。只是碍于董事的面子,也不好做得太过,就由着他在公司作威作福。这次陆观棠当机立断,六亲不认,办了陆世锦想要开除的人。
不过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地解决,华公子立刻带着华老杀了个回马枪。
三人坐在沙发处叙话谈笑,气氛还算融洽。但是细细听来,便发觉双方暗中僵持不下。华公子坐在华老身边缄默不语,反倒是华老在与陆观棠诚挚相谈。到底是老江湖,想来以前陆世锦几次都是败在这动之以情上。
可这次似乎行不通。
陆观棠冷冷说道:“我可以不开除他,但是他要想继续留在中正,那就必须从底层做起。”
“你别欺人太甚!”华公子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他的动作太快,抬手就钩到顾默楠。她正在递茶杯,一下没有注意,滚烫的茶水就溅洒在手背,疼得她皱眉。却有人猛然出手,陆观棠顺势扶住了顾默楠。更多的茶水相继溅出,他的手贴着她的,抵挡了那份灼热。
华老立刻喝了一声,华公子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莽撞,可是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只好坐了下来。
顾默楠急忙放下茶具,抽出几张纸巾给陆观棠擦拭。
他的手背,已经大片泛红。
明明烫伤的人不是自己,顾默楠却觉得那份疼痛一下子钻进心底。
陆观棠满不在乎,只随意擦拭后就不再理会。
华公子仗着父亲在此,硬着脖子说道:“棠总,我进公司一年了,从进来那天起就是主管,也为公司尽心尽力,这次出了状况,也不是我期望的。你现在让我从底层做起,是瞧不起我的能力了?”
陆观棠喊道:“顾秘书。”
顾默楠的注意力还在他的手背上,经他这么一喊被拉回。
“你先前一直在投资部,也在锦总手下办事,华主管接手的项目清不清楚?”陆观棠目不斜视。
脑海里飞速闪过那些资料,顾默楠随即道:“华主管是在前年十二月进入公司,任职至今一年又三个月。第一次接手的项目,是与富蓝商贸的合作案,因错过签约时间,使得公司损失了百分之十的利润才得以保全。之后与天弘证券合作,因华主管决策不当,那一期的投资血本无归……”
华公子的脸色渐渐潮红,就连华老也颜面无光。终是无地自容,华公子听不下去喊停。
陆观棠幽幽问道:“华老,您看怎么办?”
他将难题推给对方,纵然是华老,也难以强撑下去,就怕到时候贻人口实。华老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笃定地放下道:“既然是这样,那就任由棠总安排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华老心中不悦又不好表露,只是冷哼着起身。
华公子眼见大势已去,胸口攒着一团怒火,直往上蹿,他恨恨地瞪向面前的两人,气呼呼地走了。
“科栋项目现在由我接手,马上召开团队会议。”陆观棠徐徐立起。
顾默楠低头望向他,轻声说道:“棠总,您的手还是要敷一下。”
陆观棠无动于衷:“出去工作。”
“可是您的手……”
“出去。”
昏天黑地地忙了一上午,趁着午休顾默楠去了趟药店。店员问她要买什么,顾默楠也说不出具体的牌子,只好凭借模糊的记忆,勉强形容了一番。他的手指曾经将绿色的药膏在她的肌肤上均匀抹开,她只记住了那药膏的颜色。
店员抱歉道:“小姐,没有你说的那种,不如我给你推荐吧……”
也是,有些东西有些人,早就不是当年的了。
华公子后来去了研发部,真的从底层重新做起。
这场闹剧算是结束。
陆观棠亲力亲为,从华公子手中接了烂摊子,陪同众人连续熬了几晚的通宵。
这一夜加班到了凌晨近两点,大伙儿团结一致,都有种自豪感萌生。等确定企划案,再出最后的成品,离开的时候已过三点。组长同陆观棠并肩走着,两人说着话,商议明日的洽谈。顾默楠则是静静跟随在后边,一直都没有出声。
大厦外顾默楠正要告别,陆观棠却道:“太晚了,我送你。”
组长附和道:“是啊,顾秘书,今天是太晚了,就让棠总送你回去吧。”
顾默楠只能笑笑,表示自己没有意见。确实没有,她也不敢有。
随即分道扬镳,顾默楠安静地上了陆观棠的车。
车子在黎明的破晓里穿梭着,天空还很黑,远方的尽头却透出一丝光芒。
顾默楠有些困了。
这几天她都没有睡足。
现在暖气呼呼吹着,顾默楠窝在座椅里慵懒得不想动弹。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一会儿到了就好。
等到顾默楠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颜,清楚到连他的睫毛都根根分明。而他正在望着她,温和的目光,似要沁出水来。
她忽然慌张,有些无所适从,忘记了自己还在车里,猛一抬头就撞上车顶,更是狼狈不堪,跳下车慌乱地奔进小区。
次日科栋的洽谈会议,可谓是几经险恶。陆观棠尽显霸气,硬是在竞争对手压价五个百分点的前提下,力保中正原价不变。这场洽谈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中正勇挫对手赢得最终胜利。三人凯旋而归,组员们都为之高兴。
有人道:“棠总,我们这么辛苦,是不是该慰劳慰劳?”
“想怎么慰劳?”陆观棠问。
“大餐一顿,再去K歌庆祝!不把棠总吃穷了誓不罢休!”
顾默楠站在一边没出声,忍不住摸摸脑袋,还在疼呢。
余光瞥见她笨拙的小动作,陆观棠忽然露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容,眉眼都是笑意。
众人全惊艳。
这可是第一次瞧见棠总微笑。
顾默楠却清楚地记得这样的笑容。
十岁那年,她抓住一只蝉,他不经意间一笑,仿若千树万树梨花盛开。
而她以为这样就是抓住了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