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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现今也该做到大学士,岂会还是个小小编修。贤妹莫取笑了。”
段雨芝也笑:“你说旁人尤可,说那书呆妹妹,可唬得住我们么?当年瞧着她,文才甚好,人也出色,唯有听见权术便皱眉,听见钻营便捂耳,却原来高人都是这等的,我早见识过了,便是金山银山,她看得也不如本书贵重,还说甚么,罚你一坛才真。”
周丽急道:“二位姐姐有所不知,君家妹妹马上就要攀龙附凤,贵不可及了。如今朝廷上下,正是三年大选的时候,段姐姐在礼部,可曾听得风声?”
“当然听得,昨日才上面文书下来,要将各家名门公子列表成册,好做筛选,啊,是了!闻得君家公子俊秀绝伦,风采出众,又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无一不晓,想必这次大选,定能入宫,竟是个尚书的命了。”
这厢周丽也拍掌大笑:“可不是,人说京师四大公子,除了去年入宫的龙德宫尚书,尚有三家公子待聘,这次一选,选中了,是个入宫的好命,便是选不中,自也有太皇夫指婚了去,少不得配个身份贵重的勋戚家女儿,到那时泼天的富贵,可不都来了么,贤姐身为姑母,岂不沾光?莫说起用了,到时呼风唤雨,我们少不得还要仰仗姐姐的提携
才真。”
李纹心下疑惑,便问:“这四大公子,又是怎么个讲究?”周丽趁醉,便也放肆起来,大笑道:“姐姐有所不知,眼下女子求配,好人家公子,岂是随意让人相看得的?无非托了官媒私媒,打听品貌,走街串巷,何处不到,有那高明的,便连人家深宅内院也进得去,便有好事的,排出各家公子品貌来,当中,便是四位公子最是出色,林家公子,不必说了,现已经做到龙德宫尚书,咱这等人,自是议论不得,余下,尚有令内侄君家公子,户部侍郎苏家公子,扬威侯柳家公子,凡是见过的,无不交口称赞,俱说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又文才出众,竟比女子还要强上几分,凡有件把书画流传出来,藏着便如珍宝一般,无论选了中与不中,声名在外,害怕没有那名门大户前来说亲?一旦攀龙附凤,自是贵不可当了,却愁得什么。”
李纹听了心下高兴,又道:“只怕未必,我现住在弟妹家,见着实安静,一点也不似个入宫待选的光景,莫说首饰穿戴,便连新衣也不曾做得一件,贤妹所说,却未必真,只怕年纪还小,不是今年选秀才是。”
段雨芝却道:“不是我背后说君妹妹坏话,这个书呆,除了书,还晓得甚么!只是迂罢,迟早连子女前程也耽误在身上,历年选秀,都是十五岁起,十八岁止,令内侄,正在时候,若说毫无动静,想是她一毫没放在心上,也不忙着打点,其余各家,便是那苏柳二家,名声在外,不需使钱打点那宫里的画差,新衣首饰,却也是必备的。”说了看李纹样子,又笑道:“我们也是白担心,又有甚么相干了,令内侄盛名在外,难道竟有选不中的道理?其余人等,便是拿凤凰毛织成衣服,就能变成美人儿了不成?”
说得三人俱大笑起来,又欢饮一回,才散了,李纹回到君家,酒意上涌,倒头便睡,倒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那国内,选秀一事,向有旧俗,每三年便与在那官宦之家的公子当中,挑选端庄贵重,才貌双全,人品出众之人,入宫充任才人赞善之职,常有蒙女帝垂青,得侍凤寝的,其身份地位,又与那平民入宫的贵人不同,到底高了一头去,端的是个晋身之阶。当今坐朝的女帝,正当年少,后宫之内,只有尚书二人,侍书五人,其余贵人,也不过数名,尚未封皇夫,故时候一到,朝中官眷,无不眼红心热,抢着将自家孩儿报上册去,又打点那宫里来的画官,务要将画像美上几分,好博个入选的机会。
谁知画像名册,礼部呈了上去,女帝方才知晓,她生性至孝,念及先皇去世未满三年,为人女儿,却在此时大张旗鼓选起秀来,似是不妥,这一日,到慈宁宫请安,见了太皇夫,便趁机奏明,不欲选秀入宫,太皇夫甚是喜悦,笑道:“皇帝是个勤勉的性子,又还年轻,我倒想对你说,平素不可太劳累了,又不可多近男色,以免淘虚了身子,如今看来,竟是白担心,皇帝心里有数得很。先帝去世,说是以月代年,守了三月的孝,已经是你的孝心到了,但依民间祖制,还是三年禁嫁娶的才是,我们天家,虽不计较那些,去年也给你选了几位贵人,但似这般乱哄哄选起来,到底不好,你能想着先帝,将今年免了去,却是好得很。也见着是你的孝心了。”
女帝忙陪了笑道:“原是女儿的一点小想头,如今皇父看着,倒是女儿的孝心了,母皇当年教训,如今是一点不敢忘记的,自当勤政爱民,做一代明君才是。”
父女二人,又谈了一阵子闲话,女帝乃道:“只是今年大选,下面官员已按着旧例将待选的公子列了名册,又备了画像,送进宫来了,如今我下了旨,陡陡地说句不选,将那画像退回去,未免大家没了兴头,脸上也无光彩,却是不好,我因想着,朝中亦有些官家闺秀,未经婚配的,何不趁这个时候,由皇父做主,将他们一一相配,指了婚下
去,岂不是好?”
太皇夫便笑道:“这是个好事,又给臣下添了体面,又不失了光彩,亏你想得周到,就累着了我,天天在宫里吃些玩些,不好么,又去管起小人儿的婚事来,我也不望着喝谢媒酒,只望后来没人抱怨就好,免得我出了力气,又没处讨好去。”
女帝笑道:“婚姻之事,姻缘天定,皇父不过在其中拉条红线而已,谁又来抱怨?且我看着,母皇归天之后,皇父着实悲伤得紧,如今虽过去久了,还是个不欢喜的样儿,
虽有各家内戚常进来请安,来得勤了,怕皇父伤神,来得疏了,又没个热闹,寻几件喜事让皇父做,疏散些心事,也是好的,那些宦门闺秀,多是英才,送上来的这些公子,虽我未曾见着,想必也是好的,皇父见了,只怕还欢喜些。”
太皇夫叹道:“我平生所见,尽是些好的,从小在家娇养,父母姐姐,把我捧做掌上明珠一般,待十六岁入了宫,先帝待我也是宠爱非常,及至有了你,比别的公主不同,封赏众多,如今盼到你做了皇帝,我还有甚么不欢喜的?便是如今先帝即招我去,也闭得眼了。”说着便落泪,女帝急忙趋前安慰,又说了好些宽心的话,太皇夫方才展颜,唤进宫人来净了脸手,又上茶漱了口,这才两下归座。
女帝便道:“前日听下面奴才们闲扯,道是京城里倒有三家公子,品貌人才,都与那龙德宫天儿不相上下,又说外面都传开了,称做四大公子呢,此次大选,三人俱在其列,皇父若是喜欢,不妨招进宫来见见,也评个高低。”
太皇夫笑骂道:“下面这些奴才,真真是碎嘴,好人家的男儿,谁许她们嚼起来,也怪了,那天儿,是个好的,无论模样性格儿,都出众得很,怎么还有和他不相上下的人儿?我只说他已是个拔尖了。这倒好,我想着,安平王家的公主,至今未娶,已经是十八岁的女儿家了,前儿王夫进宫,还说起来,抱怨她眼界高,寻常男子看不在眼里,我
倒说,只恨我没个儿子,不然也将就配得过了罢。今日说来,倒有天儿那样的绝色,只怕她还中意些。”
见太皇夫高兴,女帝乃笑道:“皇父莫忘记了自家人,镇国郡主家的表妹,,今年也十五了罢,还不是尚未婚配,现在既有良机,何不趁机撮合了,也成就些佳话。”
一言提醒,太皇夫失笑道:“我老了,记性真真糊涂,连自家甥女都忘记,可不是,那孩子今年也十五,算成人了,是时候娶亲了不错,平素说起来,也是个眼界高,心气足的,不如趁此机会给她挑个好的去,也省得将来淘气。”
便急着要取画像过来看,女帝辞出去,命人将名册画像俱都送到太皇夫处,容他细细选来。
又过几日,却是内戚入宫请安的例日,镇国郡马也按日子进来,郎舅相见,赐了座,上了茶,也说些家常话,太皇夫便问起:“弄玉孩儿,却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可还好?”郡马欠身道:“本当带她来向太皇夫请安的,因她年岁大了,外戚入宫,到底不便,她倒还好,只这孩儿,性子是越来越野,成日里也没个呆在家里的时候,骑射打围演武走马,几曾有一时的安份。我说了,也没个听的,她母亲也不甚管教,只说好女子志在四方,不必拘在家里,却象男子一般娇养做甚?故也不去管束。”
太皇夫乃颌首道:“弄玉性子本急,自小如此,尚武又是咱们家家风,倒不必为了这个说她,也管束不得,横竖咱们这样家世,又只此一脉,指望她平安成人就罢了,倒不必想着建功立业,求取功名,自然有份前程在身上。若说要紧的,倒是该想着,她年岁也大了,还是早些娶亲为好。”
郡马笑道:“太皇夫说得极是,只是她今年十五,诸般事情,还不太晓得,此时娶亲,岂非过早了,便是那男女之事,也一窍不通的,若是太皇夫看得好的,必是上等的尖儿,嫁到咱们家里来,虽不委屈,只小冤家脾气躁,自小又没让过人,只怕辜负了人家,也负了太皇夫的美意哩。”
太皇夫便道:“原也不必急,咱们这等人家,不是平民百姓,岂有个说娶便娶的道理,下聘行盘,也要不少时日,待得诸事齐备,只怕也得半年下去,弄玉生在咱们家里,又是独女,娇养惯了的,脾气急躁些,也是有的,难得此次入宫待选的贵人,不但品貌俱是上上之选,性格儿脾气儿也都是好的,若错过这次,将来未必有个合心满意的去配哩。我又想着,世人无不贪图富贵,若是外面托了媒人,凭咱们家的门第势派,还不是抢着上门提亲,说的也是锦上添花,没有个实情在里面,只有五分相貌的,却说成十分,明是个火药脾气的,却说成是水一样的美人,又没处相看寻访,岂不是不好,不如趁这个时候,选个名门世家,知书达礼温柔贤良的公子正好。画像俱在手上,量那画师也不敢犯下欺君之罪,将那丑的画得好了。虽说娶夫娶德,弄玉孩儿眼界高,相貌上也必要选个出色的,方称了她的心,日后省得淘气。”
一头说,一头命宫人将画像取了来,“这是我选出来几个好的,你且瞧瞧,可有中意的没有,咱们再做商议。”
便命人展开了,一一在面前走过,又解说这是谁家公子,有何好处,郡马选了半日,方选中两幅,左右看看,又笑道:“太皇夫恕罪,都是好的,这两位公子更是出色,我都挑花了眼,竟选不出来,只恨没有两个都娶回去的理,不然,就要向太皇夫讨下恩赏来了。”
太皇夫命人将画像拿来自己看了,也笑了笑:“难怪你选不出,我也是越看越爱呢,竟舍不得丢下哪个的,这左边的一位,乃是苏家公子,右边一位,乃是君家公子,两人也是并称,分不出高低来的,又都是官家子弟,没有个给人做小的理,既是不能决断,索性将二人生辰八字取来,合了弄玉的八字,交与国师演算,看那个相合,就是那个好
了,事关弄玉婚事,李家血脉,万万马虎不得。”
说着,竟伤心落泪起来:“若是我那瑞风甥女还在,现在怕不是已经儿女满堂,我这做舅舅的,看着心里也欢喜,也不必操这许多心思。”
一番话说得镇国郡马也不禁落泪,却原来镇国郡主夫妻之间,恩爱非常,早就诞下一女,名唤瑞风,精于弓马,熟于武艺,端的是个人才,先帝也甚为赏识,又说女子当报效国家,外敌未灭,誓不谈婚论嫁,十五岁便从了军,恰逢关外异族南下,几年恶战,也立下战功赫赫,却不料有次误陷敌阵,战死沙场。噩耗还家,不亚于心上活活挖了一块肉去,郡马哭得死去活来不提,郡主也甚为伤心,乃厚葬了,公主主祭,又封了将军。后也奇怪,无论郡马娶了多少侍宠,仍是生不出个一男半女来,便有人说,敢是祖上造的杀孽太重,报应在这一代该绝后的。郡马急了,吃斋念佛,修桥铺路,做下无数善事,又去佛前拜了,情愿自身减寿,换得一女继承香火,一头又给郡主娶了多少侍宠放在房里。过了几年,终於盼得自身有了孕,生下是个女儿,全家喜出望外,连摆酒席庆贺,文武百官,不管有旧有亲,纷纷上门致贺,时太皇夫尚是龙宁宫尚书,当今女帝年方五岁,正得先帝宠爱,也从宫里赏下无数珍宝压福,却是轰动一时。到了抓周之际,摆下各样奇珍异宝,凡是世间有的,无不取来堆在桌上,小孩儿却也奇怪,第一次,抓了把碧玉小刀,倒是家门武风尚在,第二次,却抓了些玉佩玉环之物,反复把玩不已,镇国郡主便大为不喜,道是玩物丧志,不是上进之材。又念及仅此一脉,不求建功立业,但求个平安成人也就罢了,便起名弄玉,不忍严加管教,却成就了个天不管地不收的性子,与那瑞风长女截然不同。
此时提起旧事,二人都不免伤心落泪,过了半晌太皇夫才勉强笑道:“看我真糊涂了,好好的说起弄玉的婚事,又提起老事来做甚,平白让人伤心,罢了,你也莫伤,待弄玉成了家,过上一年半载,怕没有个孩儿出来,到时你看着,天大的愁都散尽了,你说可是?”
郡马忙收了眼泪称是,两人又说了些话,便辞出去,太皇夫也说,一旦国师演算出结果,便即刻下旨赐婚,又赏了些东西,叮嘱他回家好好准备了弄玉亲事,又该时常进宫走动说话,一一答应了,又谢了赏,才出宫去。
今日却实在迟了,回了府里,已近午饭时分,早有家人小童接了,迎进上房去,几个贴身大童儿服侍着卸去宫妆,才歪了歇息,外面有人传:“姑娘来了。”忙掀帘子,已进了屋,初春天气,却没穿大衣裳,着了件雪白的箭袖,下面淡水蓝的裤子,未着靴,散了裤脚,也除了冠,只挽着发,越显得唇红齿白,眼清面润。进来了便嚷热,行了礼,也不上炕,便坐了下首椅子,一头扎在郡马怀里,又说今日如何玩耍,又说何处见到甚么有趣玩意儿,又说认识了什么朋友。郡马摩挲了她道:“我儿,起来说罢,闹了一上午,想是也饿了,怎的才这等天气就脱了外面大衣裳?跟你的那班丫头也是该打,什么都由着你性儿来,她们倒乐得少事,听说出去,连食盒也是不带的?这般不用心,你就该开革几个,换些人才是。你这么身娇肉贵的,不可纵容了奴才去。”
弄玉究竟小孩儿心性,口里只答应着,又嘻嘻地笑,又扭在父亲身边,郡马看了倒心疼得紧,忙吩咐摆饭,外面得了令,不一会儿送上食盒,因郡马不喜奢华,平素饭菜也不讲究,例菜只得四个,额外一碗冬笋火腿片儿的汤,除了盘茉莉竹节虾外,俱是全素的,乃笑顾弄玉道:“我这里菜色清淡得很,你怕是不喜欢的,不如叫人把你的例菜端
来同吃可好?”弄玉却笑道:“今上午在成姐姐家吃了点心,当时觉得好,便多吃了几个,后来才觉得腻,正想点清淡的菜吃,老爷这里有,再好不过了,何必叫人另取去?”说着便命人盛上饭来,夹了菜,吃得甚是香甜。
郡马看了,心里着实疼爱得紧,便笑道:“弄玉,你今年也十五了,我和你娘商议着,给你娶个丈夫回家来可好?总因你自小没有个兄弟姐妹,故此也没有人陪伴,才成日里都在外面游玩,心都野了,待有个家室,也好收收你的心。”
弄玉听了便笑道:“老爷说得差了,想那男子,多是三步不出兰房,日日描龙绣凤之人,便娶进门来,无非为了延续香火,治家理内,孝顺父母,岂能与孩儿作伴?休说别的,单说孩儿喜欢这骑马打围,射猎弓箭,又有哪个男子做得?想是老爷在家里寂寞,想招个女婿进门来说说话儿,如此倒也甚好,太太在朝为官,镇日不得闲的,便是闲了,外面也有一班清客娘子拌住,少不得应酬,也进不得内房。我是女子,也没有个天天守在老爷跟前的道理,老爷闷了,自是没个消遣,若是为此,娶个丈夫进门,平时可代我承欢膝下,闲时说话,闷时开解,这倒是甚好的。”
一番话说得周围的几个大童儿都笑了,郡马也笑:“我儿,你有孝心,我岂不知?只这男女婚事,乃是人伦大计,关乎子孙后代,丝毫马虎不得,因你年幼,我和你娘又仅你这么一个孩儿,平时管束尚且来不及,哪里敢放任你胡为?故也不让你知道男女之事,如今你也大了,眼下便要娶亲,该晓得些才好,娶进丈夫来,原也不为此,更有别的好处些。”
原来这官宦人家,但有孩儿降生,多由奶子抱过别房喂养,男子虽能生育,却无法哺乳,那当奶子的,多是已有自家孩儿之女子,服了催乳之药,便自然有乳汁泌出,可供婴儿食用,却是从今之后再也不能使男子怀孕的了,故非贫家女子,无以养家糊口的,不肯做这项差事。这镇国郡主家的奶子,更是不同寻常,乃是事先在那清贫之家,选那秀丽洁净之女子,许以重金,待孩儿出生,便接进府里居住,外面安家养活,一应费用,都是府里出了。待弄玉断奶之后,方才辞出去,又厚赏一笔,也算个小康了,平素逢年过节,亦常来走动看视,并不看做下人的。
弄玉年幼之时,除了奶子之外,郡马又另指了两个自己的贴身童儿服侍,待得她略知人事,怕人教唆坏了,便都打发出去,换了班大小丫环并教养嫫嫫,房中皆是女子。又怕暗地里有人教,严令再三,不许对其说起来男女之事。故弄玉长大,虽无所不为,飞扬跳脱,生成个太岁性子,却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更不曾做下什么欺女霸男的恶事。平素她相处之人,也多是官家闺秀,更有些家教甚严,不通俗事的,凑在一起,竟如同浑金璞玉,那些懂的,也不敢轻易说了给她们知道,唯恐说漏了,引出麻烦来,倒是自己的不是。外面的没有个去撩拨勾引,内里又是一派天真,故到得十五的年纪,还不晓得房事是怎么行来。
这里弄玉吃了半碗饭,又使汤泡了半碗,忙忙地扒了,便说饱了,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