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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想了想,笑笑说:“是。”
男子端过粥碗:“你自己也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宽了心,也把肚子填填吧。”
杨子摸摸肚皮,把粥接了过来:“奇怪,我竟然没觉得饿呢。”
吃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男子奇怪的问:“不好吃?”
杨子吐舌头:“不。。。。。。不是的。。。。。。”
天哪,吃过老板煮的粥,再吃这种吃食,叫人直想去撞墙自尽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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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杨子能不能吃下他认为是猪食的一日三餐,在他抱怨这些饭食难以下咽的时候,似乎全忘记了他是从小吃这些猪食长大的,而且在这一次逃家之前,他还都吃的津津有味。
第二日的傍晚,碧居圣手,那位名气只在有限范围内叫得响的神医,终於到了。
江湖上一般的人,或许根本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号。
加杨子也只是隐约的听见过一次。而且在当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碧居圣手,竟然如此年少英俊。
在他印象中,神医嘛,都应该胡子一把又长又白,说话前先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一句三顿,而且总得自称为老夫才合适。
大多的人也总会更信任有年纪前辈。大夫要找老大夫,算命也要找老道士。就连家里死了人要做超度,那也得找老和尚。
“这个。。。。。。神医。。。。。。”杨子觉得这话有点叫不出口。
那一身蓝布衣裳的碧居圣手也并不介意他的古怪,笑容里带著淡淡的倦意和儒雅:“六公子不必客气,我随家师姓盛,单名一个心字。你我年纪相若,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身後林家三公子说:“岂敢岂敢。虽然盛公子与我家小六年纪相仿,不过小六顽劣不堪,一事无成,哪能与盛公子你相提交论。”
盛心莞尔一笑:“三公子太客气了。请问,伤者在什麽地方?”
“在後楼上,盛公子这边请。”
杨子追在盛心後在上楼梯,忍不住说:“盛公子,请你多费心,务必将他治好。。。。。。唉, 这说起来都是我鲁莽惹祸。”
盛心说:“六公子请放宽心,贵仆来相请的时候,我已经问了一下详情。林家的灵药是不少的,想必这人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是,我家林伯也是这麽说。不过,他总是在昏睡之中,而且皮肉烫坏了这麽一大片,肯定也疼。。。。。。”
盛心安慰的说:“疼是一定的,等我看过了伤者再说。”
守在门口的小仆躬身推开了门,盛心迈步进了房中。
房里陈设简单,林家大公子先前想教训弟弟,将房中一应家具都撤掉移走,屋里面空荡荡的,只余一床,一桌,一几。
房间的窗子都闭的紧紧的,床帐低垂,屋里弥漫著一股浓重刺鼻的药气。
盛心走到床前,杨子先赶过来,把帐子掀起。
盛心低下头去,先看看伤者的脸色。
盛心半天没有动,杨子心里发虚,颤颤的问:“这个,盛公子,怎麽,怎麽样?”
盛心忽然伸出手去,却在靠近那人脸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这个。。。。。。他的伤要紧吗?”
盛心摇了摇头。
杨子心里就更虚了。
这个摇头是说要紧,还是说不要紧?是有危险,还是没危险?
杨子正想再问:“盛。。。。。。”
“你先出去。”
“啊?”
盛心回过头来,脸上那种让人舒服的笑容一点也没有了,有一种茫然的无措,又重复了一遍:“你先出去。”
林三公子拉了杨子一把:“想必盛公子自有道理,我们先出去吧。”
杨子有些被动的向门口挪动脚步,还有些不大放心的回过头来看。
盛心站在床前,被烛光拉长的背影显得有些寥落。
一瞬间杨子觉得这个鼎鼎大名的神医,其实只象个无助的孩子。
门轻轻的在身後合扰,盛心全身的力气好象都被抽空了,腿一软,跪在了床前。
床上躺的那人大概又被疼痛侵袭,眉头皱了起来。
盛心痴痴的伸出手,拭去他鬓边和额角的冷汗。
盛宁。。。。。。
曾经想过多少次,他现在会身处何处,他有没有因为成长而变了模样。。。。。。他在做什麽事,他快乐吗?他是不是平安?他。。。。。。
还会不会再有重见的一天?
可是,却在完全料不到的时刻,在这样的情形下猝然相逢。
他把额头靠在盛宁的胸口,听著那缓慢的心跳。
是了!盛宁身上有伤!
盛心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他几乎忘了他是来做什麽的!
盛宁就是那个奄奄垂危的伤者,而他是被请来诊疗病患的郎中!
盛心定一定神,将盛宁的手腕摆正,两个指头按了上去。
过了半晌,又换了一只手。
两只手都诊过後,盛心打开随身的药箱,取出一个纸包,倒出里面的粉末儿在茶杯之中,冲进白水,轻轻抬起盛宁的头,将药水给他喂了进去。
盛宁嘴唇干干的,已经脱了一层皮。盛宁按著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药水已经完全被咽下去了。
盛宁的脸色惨白,脸颊已经凹下去了。
盛心拿出针盒,把银针一一排开,然後掀开盛宁身上盖的薄被。盛宁身上穿著本白布的内衫,已经被冷汗浸侵,摸起来又潮又软。
“这算。。。。。。”盛心的抱怨说了一半,又闭上了嘴。
他脸上的神情阴郁,但是手上动作却轻柔,把盛宁身上的内衫慢慢的剥开褪下来,露出清瘦的身体。
盛心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拈起一根银针,抬起盛宁的手臂,稳而轻快的刺了下去。
一连刺了七处穴道,盛心才松了口气,在心中默默数著时候,再将银针一一的取下来。
盛宁的眉宇轻轻舒展开来,似乎痛楚缓解很多。
盛心额上也隐隐见汗,伸手抹了一把。
他坐在床边,忽然轻轻喊了两声:“师兄,师兄?”
盛宁安静的躺著,薄被只盖到腰间,一动也不动。
盛心慢慢的伸过手,把那薄被向下拉。
盛宁腰部下面是赤裸的,什麽也没没有穿。
烫的令人惨不忍睹的皮肤上涂著一层药膏,那刺鼻的药气便是由此而来。
天气炎热,伤处也的确不能包起来。只是。。。。。。
盛心觉得心中有百般滋味,喉头一阵阵的发苦。
他站起来,看著墙边的木盆里里有大半盆清水。他取了一条雪白的布巾沾湿,慢慢的,把盛宁身上涂的那药膏一点点的擦下来,然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用指尖挑了里面的药膏,替他一点点的涂抹在伤处。
凡尘42
盛心的药,自然不是别的药可以相比的。
沾著药膏的伤处,因为那清凉的感觉而舒缓下来,本来被烫掉了一层皮而暴露出来的鲜红嫩肉,似乎颜色也渐淡了许多。
盛心的手指停了下来,然後,摇晃的烛光映照中,似乎有一滴水,滴在了盛宁的伤处。
水珠里带的盐份,令伤口仿佛被针刺了一样,可以清楚的看到盛宁的肌肤哆嗦了一下。
盛心猛的抬起头来,心中一紧。
果然,盛宁的睫毛颤动著,睁开了眼睛。
盛心觉得那一瞬间世上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包括时间。
包括自己的心跳。
盛宁的眼睛慢慢有了焦距,然後,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盛心觉得头顶上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利斧,正迅疾的落下来。
落下来。。。。。。
把自己劈开,砍碎。。。。。。
让自己不要被他看到,就好了。。。。。。
盛宁看了好一会儿,终於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谁。
他嘴唇微微一动,声音低不可闻:“盛心?”
盛心嘴唇发抖,连一个清晰的字节也说不出来。
盛宁放在床边的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想握住什麽,但是他没力气抬起手来。那些安神镇痛的药物麻痹了他的身体,耗去了他全部的力气。
盛心的手指和盛宁的指尖,隔著不到三寸远的距离。
但是这短短的距离,对两个人来说,都漫长遥远,绝望的仿佛一道天堑。
盛心鼓起勇气说:“师兄。。。。。。是我。”
盛宁看著盛心的面孔。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易冲动的莽撞少年了。
盛心他。。。。。。现在是个沈稳而儒雅的男子。
盛宁还记得盛世尘带他回来时候的情形,盛心一身上下全是泥污,当然,盛世尘是不会靠近他的。盛宁把他带到浴房里,一点点把他全身都洗净,拿皂膏替他洗头发,用柔软的棉布包住手指,替他掏耳朵。一切完成之後,替他修理鬓边的头发,梳头,扎起小辫子,剪掉过长的的指甲,替他脚上打起的水泡涂药。。。。。。然後把他带出去见人。
焕然一新的孩子,仿佛年画上的金童,只是有些瘦,脸色不太好。
盛宁给他煮了一大锅柔软浓香的米粥,里面放了一切小孩子喜欢的果子。
初到盛家庄的孩子惊魂未定,晚上总是做噩梦,因此会控制不住身体的生理本能。
盛宁把他的床单褥子换下来,背著人去洗。盛心脸红红的在一边,替他舀水。
然後把洗掉了罪证的床单晾在自己的院子里。
盛心会心虚的守在门口,怕有人会进来,然後会疑问为什麽要洗床单。
然後,就会知道他尿床。
但是,没被发现过,一次也没有。
直到後来他不再做噩梦,不再失控。
盛宁後来也就不必再帮他洗床单。
然後,大家都长大了,盛心学了医术,仍然和盛宁最亲近。其他人对他来说都多少有些隔膜,包括只可无观的,如遗珠谪仙一样的师傅盛世尘。
盛宁疲倦的闭上了眼。
长著圆圆脸庞大大眼睛的盛心,初习医术尝草药,被苦的皱起一张脸的模样。。。。。。
黑暗中听到啜泣声。
盛心在哭。
为什麽呢。。。。。。
慌乱的恳求,无奈的挣扎著。。。。。。
那时候被侵犯的人是自己,但是盛心却一直在哭。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盛心慢慢的跪倒,头抵在床边,哭泣著说:“真的。。。。。。我对不起你。。。。。。”
盛宁的意识渐渐又陷入昏沈,盛心不停的说著对不起,但是。。。。。。
但是盛宁没有力气告诉他。。。。。。
其实,没什麽的。
人都会有一时糊涂的时候。
那次。。。。。。也不过是意外吧?
可是,用意外做理由,盛宁真的连自己也无法说服。
那时候变的那麽陌生的盛心,盛宁可以听到血汩汩的流出身体,在黑暗中弥漫的血腥气,一瞬间粉碎了心中极宝贵的东西。
第一次对人的爱慕。
第一次对人的信赖。
这碎裂之後,是无法面对的绝望。
盛宁觉得恍惚中,那个噩梦又回来了。
一片茫然的黑暗中,他徒劳的寻找光亮。
可是,哪里都没有。
他找不到。
盛心听不到盛宁的声音,慢慢的抬起头来。
盛宁已经又陷入昏沈之中,眼角慢慢的,落下一滴泪。
凡尘43
杨子在外面等的心焦如焚,好不容易,终於门吱呀一响,那位神医缓步走了出来。
“怎样?怎样了?他不要紧麽?”
盛心抬头看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是你烫伤他的?”
杨子愕然,嗑巴了一下,说:“是。。。。。。我不小心,把一钵热汤。。。。。。倒在他腿上了。”
他说起来觉得格外难为情,也觉得特别的对不住老板,也连累著这位少年神医奔波劳碌,更觉得过意不去。
盛心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里,他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再问什麽。
看著他就要往外走,杨子却急了,伸胳臂一拦,追著问:“请问。。。。。。盛公子,里面那人他。。。。。。不要紧吧?”
“性命是无碍的,不打紧了。”
“哎哟,真是谢天谢地。”发觉自己说话不妥,马上说:“真是多谢您了,您一路劳累,快歇会儿吧。”一边说一边招呼:“来人,来人。。。。。。”
盛心摆一摆手:“不用客气。”
杨子看他似乎是突然间想通了什麽事,大步向前就走,一时摸不清这位神医到底是想干什麽。
他又进屋去看老板。床帐已经撩起来了,窗子也开了一扇。屋里有股好闻的药香气,和原来那种刺鼻的味道完全不同了。
到底是神医啊。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果然不一样。
老板的脸色依旧苍白,杨子走过了一些,低下头去按了一按他的脉膊。
虽然药理病理的不大懂,不过感觉好象是好了一些。
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杨子抬手把窗扇闭了起来。
目光落在老板的脸上时,杨子奇怪的将身子弯的更低了,嘴里不自觉的咦了一声。
老板的相貌。。。。。。
怎麽,怎麽好象。。。。。。变了一些。
但是,眉毛眼睛好象还是原来那样子,没什麽变化。
可是看起来就是有点不太一样。
好象是一张盖著好些层厚纱的画,画上的纱不知道被谁轻轻揭去了一层,显得比原来清晰了一些。
眉毛很淡,显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没什麽份量。
但是看起来意外的显得秀气。
大概是因为伤势好了一些,所以脸色和眉眼看起来也好看些了。
他拿著小勺匙,给老板喂了两口水。
可是老板牙关咬得很紧,水一点没有咽下去。
杨子停下手,不敢再喂。
外面传来脚步声,杨子放下水杯站起身来。
林三公子和那神医盛心一起走了进来,林三公子笑容满面,进屋便说:“小六,这事啊真是无巧不成书。你这位老板啊,原来居然是是盛公子的旧友。两个人离别很久了,没想到居然在咱们这里遇到。”
杨子觉得今天的稀奇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
原来盛心他。。。。。。刚才那种恍惚的样子,是事出有因的啊。
真是巧。
不过,看盛心的脸上那种默然的神情,好象并不是太欢喜。
林三公子口风一改:“小六,你真是不小心,将人烫成这样,还好盛公子来了,有他在,多重的伤势料想也无妨。不过你得好生跟盛公子道致歉,连累他辛苦奔波,可真是不该。”
杨子回过神,连忙说:“您受累了,都是我莽撞不当心,请您别见怪。”
盛心轻轻摇头:“不要紧的。”
林三公子问:“这。。。。。。现在伤者这情形,能方便挪动吗?”
盛心低声说:“我的车与一般的车不一样,很平稳快捷。劳烦请帮忙收拾一下,我就带他回去。”
林三公子笑著答应:“是,那我这就命人收拾。”
杨子一愣:“要,要去哪里?”
林三公子说:“自然是回盛公子的居处哪。他们是故友至交,盛公子又是杏林圣手,照料起来比我们不知强了多少倍。”
杨子一句不行卡在嘴边儿,没说得出来。
这事情现在已经不由他作主了。
可是,可是这个人。。。。。。互不相识,看起来又神神道道的,一来就要把老板带走。。。。。。
他可别是。。。。。。另有居心的吧?
“哥。。。。。。”
话刚出口就被林三公子打断:“杨子,大哥有事叫你过去。”
杨子不情不愿:“什麽事儿,这会儿叫我做什麽?”
林三公子笑著说:“别臭著脸,你宝贝二哥回来了,你还不快过去看看?”
杨子又惊又喜:“当真?”
没等林三公子说出“自然是真的”这话,杨子已经象被火舌燎了屁股的猴子,一蹦三尺高的跳出门去。
林三公子回过头来,笑得从容不迫:“盛公子,我就唤下人进来整理。”
盛心淡淡的说:“不必了。”
他拍一下手,外面进来两个小僮,盛心说:“伺候这位公子上车,要当心。”
两个小僮齐声答应:“是。”
两个男孩子虽然岁数都不大,但是手脚俐落,举止有度,显然是训练有素的。
他们张开一床单子,将床上躺的人小心翼翼的抬起来用单子裹上,以免著风。
盛心忽然上前一步说:“我来抱他。”
小僮松开了手,盛心把盛宁稳稳的抱了起来,那珍重的神情仿佛是托住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林三公子似乎瞧出些什麽来,但是他却一言不发。
小六净会招麻烦,现在这一个可以说是历次离家惹的麻烦中之最棘手的一桩。就算盛心的言语有所隐瞒,但是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接走,林家上下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会去多探询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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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把最後一层纱布揭去,看著新生的柔嫩肌肤,盛心松一口气,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好了。”
并不是对自己的医术和调配的药物没自信。
只是……关心则乱。
盛宁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盛心的手指轻轻按压,小心的问:“还疼不疼?”
盛宁摇摇头。
一旁的小僮笑著说:“公子太小心啦,一这些天总是问个不停。”
“你自己摸一下看看啊。”
盛宁抬手蹭了一下腿上新长出的皮肤,点了一下头。
“疼还是不疼?”
盛宁终於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只有两个字:“不疼。”
盛心露出满意的笑容。
反复纠缠也只不过是想让盛宁开口说话。
从盛宁伤势渐渐痊愈,身体也被他调理的一天天好转,但是整个人却沈默之极,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盛心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还会怀疑盛宁是不是得了什麽暗疾,又或是伤了嗓子,没办法开口说话。
“师兄,你尝尝这个汤,我熬了半天呢。蹄膀和花生黄豆一起煮的,人以前给我煮过,你还说吃这个对皮肤有好处的。我当然没有你手艺好……你尝尝看。”
热气腾腾的汤舀到了嘴边,盛宁张口喝了下去。
“怎麽样?怎麽样?”
盛宁舌头卷了一卷:“没放盐。”
“哎哟,我真忘了,光注意火候了,放明矾的时候还以为已经放过盐了呢。”
其实是有意的没放。
盐罐就在一边,盛心捏了一撮盐,转头问:“够不够?”
盛宁点点头。
盛心把盐撒进汤里,搅了几下,又捏起一撮盐:“再放些吧?”
盛宁说:“不用。”
“师兄,你的伤也好了。我听林家那小子说,你这几天都在做汤面,那手艺不消说一定是炉火纯青了。什麽时候你觉得身上有劲儿,给我也做一回汤面吃吧。”
这回盛宁不作声。
一边的小僮跟随盛心已经三年,这些年中,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知道见了多少。但是公子的这位师兄他却不曾见过。而且就现在盛心的态度来看,这位师兄的重要性显然是不言而喻。
汤喝了几口,盛宁转过头去闭紧了嘴,示意不肯再喝了。
“我知道我肯定煮不好,我只会煮药,可不会煮汤。”盛心把汤碗放到一边,端过一杯茶:“喝口水吧。”
盛宁摇摇头,说:“多谢你尽心尽力替我治伤……既然现在伤也好了,我也该走了。”
盛心端茶的手在空中僵住了:“为什麽,师兄你想去哪里?”
盛宁疲倦的闭上眼:“去我该去的地方。”
盛心小心翼翼的说:“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不要这麽急想……你这些年都没好生调理,还吃那种对身体不好的易姿丹,七伤八痨的,这麽短短的时间怎麽可能调理好?”
盛宁不说话。
盛心蹲在他的向前,头轻轻向前低下,靠在他的腿上:“师兄,你在恨我,我知道……可是,你的身体要紧。先让我把你治好,行吗?什麽事,都可以留到以後再说。”
盛宁闭上了眼,似乎已经睡著了。
盛心不敢再说什麽,站起身来,招呼两个小僮将躺椅抬回屋中去。
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