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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淳一失乐园 后又一力作:爱的流放地(选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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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不是好得要死?”
“对,好像突然飞入了一个介乎于生死之间的世界,一只脚迈进死亡的世界里,一只脚留在生的世界中,那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特别好。”
冬香是在回忆当时那个瞬间,还是在嘟哝梦话?她的表情十分平和,双目紧闭,只有嘴唇微微张开。
“真要那样做下去的话,你可真会死呀。”
“若是被你杀死,当然可以了。”
“怎么可能……”
菊治慌忙否定。现在因为两个人已经燃烧殆尽,冬香才会那么说。一旦恢复了正常,求生的欲望肯定会重新出现。
“你不能总想死的事情啊。”
“是你令我这样想的啊。”
听冬香这么一说,菊治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就在他无言以对的时候,冬香骂道:“胆小鬼……”
“什么?”
“为什么不把我杀死?”
菊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盯着冬香白得有些怪异的面孔。
被冬香指责为“胆小鬼”,菊治很没面子,但也不可能真大胆地照她的意思办。
菊治不知如何是好,愣在那里发呆,不久他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迄今为止冬香体味到性的欢娱,快感不断加深,都是托自己的福。明白了这点,还是返回现实世界为好。
菊治坐了起来,看了一下枕边的时钟,已经七点半了,差不多也该起来了,早饭之前女侍肯定要来收拾被褥。
冬香好像却还不打算起来。她像平时一样,伸出双臂抱住了菊治,渐渐地菊治也变得迷糊起来。
大概因为心里记挂着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他又醒了。
菊治穿上昨天脱在一旁的浴衣来到窗边,将双层窗帘掀开一角,清晨的阳光一下子洒满了房间。
虽说窗帘只掀开一角,然而被窗帘封闭的房间霎时变得金光乱舞,昨天晚上性爱的余韵,宛若朝雾一样消失殆尽。
突然涌进的阳光,让冬香也醒了过来。
“你起来看看。”
芦之湖在菊治眼前泛着粼光,环绕湖水山峦的层层翠绿倒映在湖面之上。
“请等一下。”
在朝阳的吸引下,冬香也从被子中爬了出来,她弯腰穿上睡衣,又弯腰一溜小跑逃到了浴室。
菊治再次将视线投向湖面,他心中重又涌起了一种回归自然的真实感受。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窥视死亡世界似的,现在两个人却活蹦乱跳地活在这里。
菊治心里一阵慨然,他重新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这时左边出现了一条很大的游览船。船上似乎没有客人,大概正在开往别的码头。
湖水总是先于人一步开始一天的生活。
就在菊治眺望湖景的时候,梳好头发的冬香走过来发出惊叹:“眼前这么近的地方,湖水……”
就算从游览船那边看见这里也无所谓,两个人毫无顾忌地开始了早晨的接吻。
在早晨的阳光中重新一看,被子和枕头位置乱得一塌糊涂。从昨天晚上起,两个人如此激烈、疯狂地做爱,所以眼前的景象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菊治离开窗户向被子走去。“我来收拾。”冬香也迅速来到被子跟前。
菊治没听见似的伸手摸向自己的枕头,把偷偷放在下面的一个袖珍录音机揣入了怀里。
说实话,这是昨天晚上他为了将两个人的性爱录下,特意留在那里的。
即使和冬香分手,只要听到这个录音,就能够回忆起在箱根度过的一夜。
这件事情,冬香当然毫不知情。
她手脚利索地将凌乱的被子归回原位,又把被子之间的距离恢复到和睡前一样,接着开始整理双方的枕头。
菊治也从旁帮助,凌乱的痕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从表面上看,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睡了一夜。
收拾停当以后,女侍什么时候来整理被褥都不用担心了。
“泡温泉去吧。”
菊治建议,其实由于刚刚达到过高潮,他有些疲倦。于是两个人决定在房内泡澡,他们在浴缸里戏耍了一会儿。
菊治先从浴室出来,在他读报的时候,进来一个男服务员把被褥收拾好了。又过了一会儿,早饭来了。
在很大的桌面上,摆上了银鱼干、荷包蛋和土豆炖猪肉等,还有一盘烤好的竹荚鱼。
在等梳妆完毕的冬香盛饭的时候,菊治向房间的女侍打听:“请问,我想去芦之湖,有什么好玩的吗?”
女侍向他介绍了划船和游览船等,又说有空艇的话,兴许还可以坐一下摩托快艇。
“乘坐快艇在湖里转上一圈非常爽快。”
菊治很想乘快艇试试,于是叫女侍订了早饭之后的快艇。
“好啦,我们俩坐一坐快艇玩。”
冬香好像也很想坐,她两眼放光,接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马上就要结束了。”
菊治点点头,再次想到他们的旅行即将接近尾声。
吃完早饭,收拾好行李后,他们又来到窗边开始接吻。
然后他们计划去坐摩托快艇,不过从那时起,周围就会时常有人。眼下是两人独处的最后一段时间,所以他们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后,才出了房间。
掌柜的和房间的女侍一直把他们送到了玄关,旅馆的接送车将他们送到码头,两个人登上了摩托快艇。
摩托快艇可以坐四个人,他们并排坐下以后,快艇发出轰鸣之声冲向湖面。
环湖一周大概需要十来分钟。
快艇先从箱根园出发,朝着掩藏在群山之中的富士山方向前进。在看到右面的湖尾时,又掉头向湖心开去。
沿途山峦茂密的树丛鳞次栉比地倒影在湖水之上,群山与湖面让人觉得好比是一个绿之盛宴。
“真舒服啊。”
冬香的秀发随风舞弄,胸前那条菊治送她的高跟鞋项链,在朝阳的映照下发出七彩光芒。
据说周围的湖面方圆十八平方公里,湖心在湖面偏南一点儿的地方。
当快艇接近湖心时,湖面的绿色逐渐变深,仿佛再次提醒人们湖水的深度。
“这里的湖水有多深啊?”菊治问把速度略微放缓的司机。
“有四十米左右吧。”司机答道。
由于是淡水湖,周围陡峭的山崖仿佛一直连到湖底。
“这儿有没有落水遇难的人?”
“有。”司机干脆地回答冬香。
“从这里掉下去的话,尸体几乎浮不上来。”
“浮不上来?”
“因为湖底下残留着许多树木,据说尸体会被树枝勾住,所以浮不上来。”
两个人再次凝视湖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湖水下面潜藏着多少人的尸体啊?!
“好可怕……”
冬香是否感到那些尸体正在召唤?菊治紧紧地握住了悄悄依偎过来的她的双手。
下了快艇以后,他们又回头看了一眼湖面,再次领教了湖面的宽广和水色的浓绿。
“照张相吧?”
菊治用自己带来的相机拍下了伫立湖畔的冬香,又让她给自己也照了一张,可还想要一张两个人的合影,于是拜托从旁经过的一对女孩儿帮忙。
他们站在一个码头旁边,请女孩儿帮忙照一张背景中有富士山的合影。
“太感谢了。”
菊治道谢之后接过相机,不知她们是怎么看自己的,她们能否一眼看出两个人的情人关系?
这种琐事姑且不谈,与冬香合影这还是第一次。迄今为止,他们不是在饭店,就是在菊治的家里幽会,所以从没想过一起照相的事。
合影也是拜这次旅行所赐。菊治牵着冬香的手,又在湖边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向箱根园的面包店走去。
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手工面包,冬香从中挑了几种,其中有一个面包是可爱的狗头形象。
在旅馆,在湖心,冬香呈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她现在又变成了一个母亲。
在面包店前面的一个角落,他们喝着拿铁咖啡,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虽说还想继续游玩下去,但冬香提出希望下午两点左右能够到家。
“差不多了,走吧。”菊治催促道,冬香也点头赞同。
无论多么希望,时间也不会就此停留。
他们让旅馆前台叫来一辆出租车,然后来到外面,天空愈发晴朗,葱绿的群山仿佛迎面扑来。
两个人告别了美好的大自然,上了出租车。
从湖畔到小田原车站,在整个下山过程中,两个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到了车站之后,他们改乘开往新宿的“浪漫号”列车。
车厢很空,两个人偎依在双人椅上,随着东京的逐渐接近,彼此间的交谈也越来越少。
在临近新百合之丘车站的时候,冬香低语:“太感谢了。”
“哪里,哪里……”菊治谦逊地说。
冬香再次凝视他:“我决不会忘记今天的事。”
和冬香分手之后,菊治一下子觉得疲倦起来。
又没做什么工作,是性爱的劳累,还是和冬香分手的空虚造成的呢?
现在,冬香大概已经到家,正和孩子们围坐在一起,照顾他们吃生日蛋糕和动物形状的面包吧?
冬香的丈夫在家还是不在家呢?再怎么想也不会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冬香不会忘了自己。
自己在她身体上留下了如此之深的爱的印记,不会那么简单就消失的。
菊治漫无边际地思前想后,电车到了新宿车站,他一想到还要换车,觉得实在麻烦,就坐出租车回到了自己千驮之谷的家。
在公寓门口碰到了管理员。“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彼此寒暄了几句,菊治进到楼里,看了一下邮箱。
除了那些定期寄来的杂志,一些企业的广告,还有一封信。信上的字体很熟,菊治翻过来朝反面一看,是妻子来的。
时至如今,妻子还有什么事?妻子来信十分罕见,菊治回到房间打开一看,有一张表格,还附了一个便签:“前略:你没有什么变化吧……”
他们一直都在分居,这种淡淡的口吻极像妻子。
“以前我就考虑过,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告一个段落了,随信寄去离婚申请书。”
菊治慌忙看下一张纸,只见妻子用工整的楷书在上面做了标记。
“请在这里签字,盖上印章就可以了。请多关照。”
菊治一屁股坐到椅子里,陷入了沉思。
像现在这样一直拖拖拉拉下去,也不是办法。菊治也想过总有一天要对彼此的关系做一个了结,可万万没有想到,从箱根回来这天,收到了妻子的来信。
“原来如此……”
菊治缓缓点头。两个人离婚,双方都已认可,大家也明白离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然而离婚一旦成为现实,菊治多少感到有些疑惑。
“妻子是否有了什么喜欢的人,准备结婚?”
事情若是那样,菊治觉得无可厚非,但心中还是感到一抹挥之不去的寂寞。
星期六,由于事先请好了假,所以菊治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傍晚六点刚过,他去了附近一家中国菜馆。在那儿他要了简单的小菜和啤酒,又吃了一碗拉面。
价钱和昨晚在箱根旅馆吃的法国大餐相比,便宜得不得了,这便是他平时的日常生活。
从中国菜馆回来之后,菊治看了会儿电视,给妻子拨了个电话,妻子很快接了。
“是我……”
“身体好吗?”菊治简单问候了一句,然后直奔主题:“昨天我看了信。”
“噢……”妻子霎时点了下头似的,马上接口道:“对不起。”
“没关系……”
即便户籍上还是夫妻,但双方都承认想要离婚,分手已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你是不是打算结婚呀?”
“嗯。有一个人在事业上一直帮助我,和那个人……”
妻子一直从事插花艺术,对方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还是提供资金帮她的人?不管怎么说,现在再打听对方,也没多大意思。
“儿子高士同意吧?”
菊治问起了儿子,妻子说他已经知道了。
那样一来,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我把离婚申请表寄给你。”菊治说完,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大概七月吧,只打算举行小规模的婚礼。”
菊治点了点头,然后咬了咬牙说:“之前,一起吃个饭吧。”
这也算是自己一直为所欲为的一种补偿。但妻子干脆地回答:“这种事情,你不用为难自己。你也很忙吧?”
“还可以……”
“等大家都有意的时候再说吧。”
听妻子这样一说,菊治除了让步,别无他法。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祝你幸福……”
“你也一样……”说完妻子就挂断了电话。
多么的冷淡,这说明妻子心中对往昔已毫无留恋,这种分手方式十分符合她的为人。

梅雨(1)

季节缓慢而确实地向前推移。
从五月过了六月,就到了七月,树叶从嫩芽变成新绿,接着进入了初夏的梅雨季节,在自然向前推移的同时,菊治周围,包括他本人在内,都在不断的变化当中。
这些变化乍看上去好像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自然形成的,但仔细凝神一想,又有其阶段性。
箱根之旅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就是妻子寄来的离婚申请表。
虽然只住了一夜,可箱根之旅使菊治对冬香的思念进一步加深,而冬香对他的爱情也更加执著。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性爱,而是灵与肉的紧密结合,在达到高潮的时候,冬香恳求菊治就此杀死自己,他们同时掐住了对方的脖子,以此确认彼此的爱情。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爱情”等简单的字眼可以表现的了,应该称为“生死之恋”才对。
菊治对此感到十分满足,在这种压倒一切的幸福当中,他心里同时也存在不安。未来之事虽不很清楚,但他总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要发生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就是从箱根回来那天,收到了妻子寄来的要求离婚的信件。信的内容虽然已是过去的事情,但是算准了当天他会回来似的,还是令人不可思议,菊治甚至预感冥冥之中有什么暗示。
总之,这样一来,能够约束菊治的事物几乎都已不复存在。说起自由,他的确是自由了,不过换一种思维方式的话,也许可以说他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今后将飞向何方,又会流落到什么地方?一想到这些,菊治就会忐忑不安,可是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今后自己能够随心所欲地生活下去。
这种想法也不能就说是自暴自弃,随着时光的流逝,菊治和冬香的幽会次数却不断地增加。
从满山新绿的箱根回来之后,他们一周幽会两次,都是定在上午。到了六月,周末六、日两天中也会抽出一天相会,几乎相当于一周约会三次。
以前孩子们放假的周末冬香不能出来,但她要求他们“乖乖地好好在家看家”,孩子们也变得十分听话。
据说老大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一想到两个人为了不断幽会,把孩子们也牵扯进去了,菊治总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只有周末那天,他们的幽会时间可以宽裕一些,不过也就是一个小时。平时见面都是从上午九点到将近中午十二点,周末时可以呆到下午一点。
时间虽然紧凑,约会的内容却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以前两人见面之后,总是连忙上床,然后就像饥饿的野兽一样贪婪地做爱;一做完爱,冬香就急急忙忙准备回家,几乎没有坐下来谈话的时间。
约会时间增加了一个小时,他们可以做一次,甚至两三次爱,在得到满足之后,还有一点儿富余时间用来说话。
虽说没有什么关系,但从箱根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性爱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放荡。
男女之间尝试过一次的体位,下次再用时,所有的害羞和犹豫也就不存在了。
前戏当然必不可少,最重要的体位也丰富多彩,从侧面、正面、后面,有时甚至是冬香在上面,他们享受了各种各样的形式。采用什么体位,由菊治全权掌管,一旦他有所行动,冬香马上就能领悟,并与之配合。
最近的冬香不管采取什么体位,都会立刻产生快感,稍稍摇动几下就能达到高潮。这种敏感易燃的特性,正是菊治对冬香好色的本能进行开发的结果。
事实上现在的冬香相当于一个储存了大量弹药的火药库,稍微一点儿火星,即刻就能引爆。
没有比易感的女人更让男人觉得淫荡且万分喜爱的了,有时菊治会趁热打铁,采用站立的姿势向冬香求欢,在光线明亮的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踩在椅子上做爱。“讨厌,讨厌……”冬香不停地摇头高喊,最后如醉如痴地达到顶峰。
如此放荡的表现形式,轻而易举地攀上巅峰,这是一个多么如狼似虎的女人!菊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与其说冬香贪婪,不如说冬香身体的贪婪更为恰当。
冬香无论在外表上如何稳重低调,善解人意,可是她的身体内部一旦开始冲刺,就再也无法停止。
冬香的肉体能够如此之深地沉迷于性爱快感之中,在令菊治感到愕然的同时,又对女性身体的深奥感到吃惊,觉得害怕起来。
他们之间的性爱,如今又添了一个新的内容,那就是在攀登爱之巅峰的过程中,互相扼住对方喉咙的游戏。不对,与其说是一种游戏,不如说是一种性技巧更为合适。
当然,每次先要求的都是冬香。
在冲向巅峰达到高潮的时候,都会伴随“我想死”、“杀死我吧”的高声喊叫。菊治听她叫了几次之后,用手卡住她的喉咙,在更为剧烈的痉挛中,冬香达到了高潮。
菊治柔软的双手扼住冬香纤细的脖颈时,她都会咳嗽,有时还会发出呜咽、哽噎的喘息,菊治慌忙松手之后,冬香又会恳求:“别松开……”
事实上,在箱根时菊治刚一松手,就听冬香骂他“胆小鬼”。菊治变得十分苦恼。
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感觉真那么好吗?”菊治问。
“好极了。”冬香马上回答。这种毫不犹豫的架势,只能说她是预谋犯罪。
“你不觉得舒服吗?”
听到冬香一问,菊治再次想起了被扼住喉咙时冬香的反应。
当时冬香正处于达到高潮之前的瞬间,在掐住她脖子的同时,菊治被一种异样的感触抓住。
“啊……”冬香大叫,在“杀死我吧”的哀求中达到了高潮。那时她的私处乃至全身同时颤抖,体内的皱褶紧紧地抓住了菊治的男根不断收紧。
在那种焦灼的快感之中,菊治也立刻达到了高潮。
“我好高兴……”菊治把当时的感受告诉冬香时,她一脸满足地呢喃道:“我要把你一起带去。”
冬香要把我带往何处?倘若是和她柔软的肌肤在一起,哪儿都可以,菊治自暴自弃地想。
冬香究竟在说什么?菊治十分惊讶,“我要把你一起带去”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正如冬香所言,她的确把菊治带进极乐世界之中。
若是那样,菊治被卡住喉咙的话,又该如何是好?近来做爱,冬香时而在下,时而在上,达到高潮之前总要去掐他的脖子。当然她纤秀的手指再怎么掐,也不会致人于死地。
但是,冬香纤细的手腕拼命使劲的时候,菊治也有一定的痛苦。她的手不像菊治那样有所收敛,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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