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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梁志怀感觉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一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研制成功,值得庆贺,可这技术资料丢失……
“据调查证实,资料的丢失与健华公司罗希文副经理的女儿罗怡鸥有关,而罗怡鸥时下正在与贵集团驻我市办事处的焦志绪谈恋爱,所以我们……”
“这一点我们是能够理解的,”梁志怀马上打断闻捷的话,“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尽管目前市场竞争近乎到了残酷的程度,但我们是不会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来,我想这大概是健华公司的意思吧!真是恶人先告状,我们还没说他们,他们倒找到我们的头上来了!”他说着有些愤然作色。
“你说他们是恶人先告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闻捷甚为不解地跟着问道。
“既然你问到,我不妨也就说说,”他慢慢向后一靠身子,“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公司正准备投入生产一种治疗气管炎的新药,它是我们聘用医学院一位呼吸病教授经三年努力才开发出的一种新产品,其疗效极高,可以说在世界同类药物中具有相当的领先地位,可谁知就在我们刚刚中试完成后不久,健华公司就已有一种同类药物投放市场,当我们取得此药品进行化验分析后,其成分和我们的药品没有多大差别。这时我们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是谁将我们的技术机密泄露出去的?为此我们集团从上到下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查,结果没有找出任何让人怀疑的线索,后来我们又从公司外部找原因,同样也没有发现什么重点怀疑对象,就在我们奇怪地一时陷入令人费解之中,总部对面的一家餐饮店突然关闭,不再营业,因为这个地方不仅颇具特色,而且还十分典雅,何况就在我们跟前,所以它是我公司不少人喜欢光顾的地方,特别是一些高层管理干部和技术人员,更欣赏这里浓厚的知识氛围,每当紧张工作之余,到这里喝杯咖啡,听听古典音乐,稍作短暂小憩甚觉赏心悦目。据说这里是因过分追求文化效用以致曲高和寡而效益不高才被迫停止营业的,它的关闭不仅使我们总部的一些人少了一个调节精神的很好的去处,同时也少了一个共同交流信息的地方。就在人们深深为此惋叹的时候,我们公司有关部门获悉此处餐饮店的真正店主是健华公司,这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将店开到我们总部旁边,就是为了专门搜集我们的情报而来的,显然他们是经过精心策划有意将其设计的那么超凡脱俗,以专门吸引我总部的高层管理干部和技术人员,从而利用这些人在交谈之际,人不知鬼不觉地来获取他们所需要的情报信息。毫无疑问,我们治疗气管炎的新药就是由此渠道而泄露出去的。这次事件造成的后果是我集团蒙受了巨大损失,而健华公司就此以该产品为资本迅速崛起,不仅从市场上获得了巨大利润,同时还一跃成为北方最大的中药制药企业,最终在国内形成了能够与我集团抗衡的南北两大力量和有力的竞争对手!”
闻捷和林克勤听完,感喟不已的深深地抽吸了两口冷气。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我们蒙受了损失不说,还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现在他们倒反咬一口,我看这也有点欺人太甚了吧!”梁志怀越说越激动:“就是退一步而言,说不定他们又在搞什么鬼花招,让经理的女儿与我公司的焦志绪搞对象,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哼,说我们窃取他们的情报,我看是他们想再利用焦志绪呢!”
“不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闻捷认真地解释说,“首先健华公司没有在任何场合提到你们集团,他们就丢失资料一事向我们报案,要求我们协助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我们有义务根据罗怡鸥与焦志绪的关系向你公司进行调查,这里不存在什么恶人先告状的问题,这一点还望你能够理解。其次是关于罗怡鸥与焦志绪究竟是谁在利用谁的问题,如果你集团确实没有此行为的话,那么当然也就不能贸然对健华公司下此结论,我想这也是你一时的气话所言吧!”
“对于前一点,或许是实情,量他们也不敢说出此种话来,但这后一点我看就不那么保险了!”梁志怀不无忧患地说。
“你坚持这一看法,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依据了?”林克勤冲着梁志怀的话问。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客观的现实,为了进一步求得生存与发展,我们必须得不断开发新产品,并向世界一些高难度的课题冲击,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生产一代,开发一代,研制一代,谋划一代,才能在市场上真正站稳脚根,所以不得不有此怀疑呀!”
“对于这一点,我想健华公司同样如此,他们现在之所以着急是因为他们所研究的产品不仅具有世界先进水平,同时还有非常高的经济价值,假如真被别人弄走的话,他们的损失大概也是难以估量的!”闻捷就梁志怀所说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是啊,这个道理我们也非常明白,”梁志怀顿了顿说,“不瞒二位,既然说到此,我也就不得不告诉你们,我们也有相当于他们TTX那样先进的新产品,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二位是国家公安人员,我想保密是你们应有的职责,再说我们的产品也与你们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我就直言不讳了,”他说到这里看看闻捷和林克勤,然后压低嗓音道,“我们正在开发一种利用中草药提炼的戒毒药物,其效果可以说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戒毒药都好,显著的特点就是这种药使用后复吸率非常之低,还不足10%,而所产生的副作用微乎其微,几乎等于零。我们已研制成功戒毒Ⅰ号,而戒毒Ⅱ号不久也将问世,它比互号更为理想,想想看,它的社会效益就不用我说了,而经济效益嘛……目前,每年全世界用于戒毒所花的费用难以数计,仅美国一个国家就达七八百亿美元之巨。这样的产品对任何一个厂家来说,可谓都是垂涎欲滴的了!由此可见,我们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吧!再说健华还有那样的前科……”
“噢!”听完梁志怀一席话,闻捷与林克勤陷入了默然不语的沉思。两家大企业,都有超一流的新产品,而且又都处在市场激烈竞争的旋涡中,在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在搞谁的情报?他俩一时也难以做出判断了。
见他俩不作声,梁志怀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发生了一定的作用,但为了让他俩更为相信他所担心这种可能的存在,他又加重语气说,“为了防备不测,所以我们在前不久已将焦志绪调了回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我们学会在市场中提高自我保护所采取的一种措施吧!”
“他知道关于戒毒Ⅱ号开发研究的计划吗?”闻捷思想了一下问道。
“就整个计划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因为他是驻北原市办事处的副主任,本身是需要掌握大量信息的,何况本公司的研究计划,但相对外部而言,这一计划是绝对保密的!”梁志怀回答说。
“我们能找焦志绪谈谈吗?”闻捷要求道。
“这完全可以,你们是在履行公务嘛,我们理应大力协助才是!”他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
“请你最好不要将我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他!”
“好的!”
下午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斜射进来,分切地照在房间雪白的墙上,明暗相间的条纹闪闪晃晃,像虚幻了整个世界样的,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6
见到焦志绪是在第二天上午外联部的会客室内。他坐在闻捷与林克勤对面的沙发上,青春饱满的脸庞微微泛着滑润的光泽,再加上整洁的西服配着色调清新的领带,看上去比照片更加动人潇洒。
“我们找你是向你询问一下你与罗怡鸥的关系!”林克勤直截了当地说明意图。
“了解我们俩的关系?怎么她……”焦志绪挺直腰身敏感地问。
“呃,没什么,”林克勤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桌上,“由于你们的关系涉及到她在中药外贸出口的一些业务问题,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些你们俩的情况!”他找了一个理由解释说。
“我们只是一般的恋爱关系,怎么会涉及到外贸出口业务问题,这……”他困惑地摇摇头,仿佛有些自言自语。
“关于这一点,由于工作关系还需请你原谅,”林克勤客气地对焦志绪说,“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与罗怡鸥认识的?”
“这……大概是今年三月份吧!”焦志绪仰起眼睑思想着说,“在一次外贸洽谈会上,他们因需要一批中成药货源,正好找到我们公司,就这样我俩先是业务交往,后来才发展成为恋爱关系!”
“在你们交往期间,你常到她的家吗?”
“是的,”焦志绪并不隐讳地说,“一是她的父母对我不错,我也很喜欢和他们交谈,再说怡鸥的专业外语水平很好,所以我经常让她给我补习这方面的知识。”
林克勤一边悉心地听着,一边继续接着问:“你是什么时间从北原市回来的?”
“有两个星期了,也就是上个月的二十号!”
“你走之前见到罗怡鸥了吗?”
“见到了,是她送我上飞机的,她还和我说过几天她可能有业务要来这里!”
“你回来之后,你们俩联系过没有?”
“刚回来的时侯通过一次电话,以后就再没联系。”焦志绪觉得对方的问话越来越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反问,“你们问这些问题,是不是怡鸥她……”
“这……”林克勤侧脸将目光转向闻捷。
“我们也不知道该和你怎样说,”闻捷接过话说,“罗怡鸥前不久出差到新岛市至今未归,所以我们看看她是否到你这里来了,因为你们俩的关系毕竟特殊。关于药品出口业务中的问题吗……这里不便细说,另外,如果她没有来你这里,或许你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照你们这么说她真出了问题,难道她……”焦志绪虽显惊愕,但转动的眼瞳分明地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目前还不清楚,我们仅是在调查,要是她没有来你这里,你能不能提供些她所去地方的线索!”
“刚才我说过,在我回来时她是和我说了一句要来这里的话,可后来一直没见她来,至于她有可能去什么地方,这我就说不上了,但我认为她大概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她会有什么问题!假如是涉及到经济问题,我想她也不会因此而走上绝路的!她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这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照你这么说她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说不定去到什么地方玩去了,过些时她肯定会回来的!”
焦志绪非常自信地说。
闻捷习惯地用手摸摸下巴,思忖了片刻,“我还想再问一下,现在你们俩的恋爱关系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这个吗……我就不好说了,我们虽然交往时间不长,尽管有过争论也有过误解,但彼此相爱的程度,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只要时机合适,我们俩准备登记结婚!”
焦志绪的言语悠缓而谨慎。
“哦……是这样的?”
闻捷见焦志绪把两人的关系说到这个分上,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如果他与此事有密切关系,他肯定已有充分的准备,再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想到此,他招呼起林克勤,俩人便准备告辞。
“好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谢谢你的帮助,如有了罗怡鸥的消息,请你立即告知我们一声!”闻捷和焦志绪握着手说。
“是的。我一定告知!”焦志绪恳切地说,“但愿她不会有什么事,要是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希望你们能够通知我!”
“请你放心好了!”
他们说完,一起相随着走出会客室。焦志绪很有礼貌地将他俩送到院外,异常平静的神态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样的坦然自若,直到望着他俩走出街门,才挥挥手返身回去。
中午的日光明丽灿烂。位于亚热带的秋天并没有显出多少季节的嬗变,街道两旁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一派夏日繁茂的景象。
他俩谁也没有说要去打车,自然地顺着马路一直向前走去。对中泰的调查和与焦志绪的接触,让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两人的大脑都在不住地翻腾着这个问题。
因为就目前的现状很难让人辨清事件的真伪。如果将罗怡鸥另有企图排除在外,仅仅就事件本身限定在两家企业范围内,很有可能存在着双方都在以对方为目标而进行窃取情报的活动。倘若是中泰有这种行为,肯定是因为有被健华搞过情报的背景,所以他们才不甘示弱,从而寻找此次机会来对自身以前的损失进行补偿。在这种前提下,梁副董事长所说他们正在研制戒毒Ⅱ号药剂的情况就会存在有两种可能了。
一种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研制出这种药剂,但他们如是说就是想以此为口实,来掩盖他们搞健华TTX技术的真实目的,同时还能够造成是健华又在想搞他们情报的假象。另一种情况就是确实研制出来,他们这样明确地表示,是来充分证明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拳头产品,用不着再去搞健华产品的情报。但实质上这并不等于他们就不想得到TTX。因为在当今市场竞争中,多一个产品就多一条生路,更何况TTX也是当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新产品。能有此途径,他们何乐而不为!所以他们调回了焦志绪,然后让罗怡鸥带着资料来新岛市,就是怕在北原市出了什么差错而被别人抓住把柄说三道四。可万万没有想到罗怡鸥却在半路出了问题。现在中泰并没有得到TTX,当然也就绝对不会承认他们有此行为,只好借此机会将健华的老底抖搂出来,以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对健华来说,因有过搞中泰技术情报的前科,所以这回是他们又一次玩弄的把戏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通过罗怡鸥与焦志绪的关系,说不定是事先就已选择好的对象,故意来制造罗怡鸥丢失TTX技术资料事件。表面上看好像是中泰在窃取他们的情报,实际上是以此为掩护来由焦志绪为他们服务。以致将这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谋灵活地应用到现代商战上。与此同时,他们还嫌自身的力度不够,所以又向公安局报了案,以此借助公安局的力量营造出一种受害者的氛围,来达到他们最终的目的。至于罗怡鸥的失踪,显然无论她给谁干都得暂时隐蔽起来。这样就会造成一种扑朔迷离的情形,让人真假难辨。如果不排除掉她准备将资料交给别人的可能,无疑她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逃脱自己。因为资料一经她手中丢失,她立刻就会受到怀疑而被追踪。她暂时或永久不再露面也在情理之中了。当然还有可能出现这份丢失的资料经复制而早已被人拿走,罗怡鸥也随之永久消逝等其他情况。
两人默默走着,缄口不语。因为他俩觉得现在不仅仅是踩在了一个沉重的问号上,而且是实打实地陷入了一个类似于宇宙样的黑洞,其强大的引力几乎将所有的能量都吸收而去,以致让他们的思维变得混沌离散,甚至连案件的性质和最终要达到什么目的也被正在发生的和可能发生的事搅绕得模糊不清了。他们是在追寻丢失的TTX技术资料,可它并没被别人拿走;他们是想找到究竟是谁在窃取TTX技术资料,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且又不能拿到任何的证据!唯一剩下的大概就是寻找罗怡鸥了。现在每天因种种原因而离家出走失踪的人也太多了,其寻找办法也只能是最为简单和普通了。如果真是如此,这一案件也就淹失在平凡的事件里,最终完全失去了原有的重要意义……
不知走了多远,两人都觉肚子有些饿,这才想起一个上午还没有吃过东西。
“处长,我们是不是吃点东西再走下去,我的肚子可有些顶不住了!”林克勤停住脚,用手掀起额前的帽檐说。
闻捷无奈一笑,“是啊,我也有同感,你看咱俩,这是在干什么呀!”
“干什么,我看……这叫竞走比赛!”林克勤诙谐地说了句。
“对,是竞走比赛,不过这不是一般的竞走比赛,而是负了相当重量的运动,所以肚子才饿的这样快!”
“负了重量?”林克勤有些纳罕。
闻捷上前抓起林克勤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自己摸摸,你心上是不是挂了个相当重的秤砣?”
“唔……”
他俩正要走进路边的一家餐馆,突然闻捷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谁呀?”闻捷打开电话问。
“闻处长,我是老刘,”电话机里传出老刘急迫的口音,“今天上午在市内发现了罗怡鸥!”
“谁发现的?”闻捷提高嗓音问。
“还是那位出租车司机!”
“噢……”闻捷冷静地思考下说,“你立即组织所有的力量进行查寻,争取想办法把她找到,我和克勤下午就赶回去!”
“明白了!”
闻捷收起电话,他俩再没顾得上吃饭,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照直朝机场赶去。
7
闻捷和林克勤离开新岛的第二天,中泰集团的董事长周浩出国考查结束回来。
他刚迈进自己办公室的门,梁志怀就接随而至。
“有什么急事,这样匆匆忙忙的!”周浩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宽大的写字台上问。
“北原市公安局的昨天来过了!”梁志怀告知说。
“他们来干什么?”周浩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是关于健华公司丢失TTX技术资料的事,”梁志怀不疾不徐地说。
“你说什么!他们丢失了TTX技术资料?”他错愕的眼光直勾勾地盯在梁志怀的脸上。
“是的,故此他们来想和我们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TTX,它对谁而言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如果他们真是把研究资料丢了,那损失未免也有点太大了!”周浩深表同情的言语中流露出一种企及的渴望。
“是啊,只可惜我们没有得到它!”梁志怀颇为惋惜地吸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它有难以估量的价值吗!假如我们能够生产出这种药品的话,那我们中泰兴许就会成为世界制药业首屈一指的企业了!”梁志怀依对方的话为基础推论说。
“……”周浩回味着梁志怀的话慢慢坐下。他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