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疠,你躲在哪里,快滚出来!”
“别急,想见我不难,等你们杀了自己的伙伴就会见到我。你们的伙伴中了我的控术,现在他是我的手下,只听我的命令。我下的指令就是,一旦侵入他划的线内,所有人都格杀勿论。你们不杀了他,就见不到我。该怎么办呢?诸位勇士们,我就等候你们大驾光临了。哇哈哈、哇哈哈哈!”
声音又消失了。
飞廉愤恨地说道:“真是个恶毒的家伙,竟用这种方法!”
“帝羲,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祝融紧皱着眉头,低声地说。“要是你下令的话,我——会下手的。”
“你疯了,你是说只要帝羲说杀,你就真心要杀了月御吗?月御可是受人控制,并非真的投靠敌人!你冷静地想想,以前他也待你不薄吧!”河伯扣住他的肩膀摇晃着他大叫。
“我也知道啊!”祝融拍开他的手,痛苦地回道。“正因为月御待我不薄,所以你们看看……要让月御以这种活死人的状态继续活着吗?他的灵魂一定会哭的!”
飞廉亦点头说:“我也同意祝融的说法。”
“可恶!”河伯低咒着,转头看向帝羲说:“老大,交给你决定了,眼下我们的判断只会引起更多争执而已。我可是无法对月御下手的,不管怎么说,多年交情我实在不能置之不理。”
凤凰忧心忡忡地看着帝羲,这两难的抉择,竟得由他来决断?换成是她,又该怎么办呢?两边都有各自的立场,谁都无法作决定……只能仰赖帝羲的判决了。
帝羲严峻的目光搜索过每一个人,他深吸口气,淡淡地说:“月御——我来杀。你们谁都不必动手。”
“老大!”河伯焦急地一叫,其余两人则保持沉默。
正因为交给任何人来作,都会让那人背负一辈子的痛苦,所以更要自己来承担。如果要下地狱,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让其它人一起。凤凰在这一刻,看到了长久以来束缚在六神将之首,以及昊族族长身上的重担。
她默默地走到他身边,握起帝羲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吧。”
无能为力的她能为帝羲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陪他一起沉沦、与他一起沿着血腥的道路,前进。
帝羲没有拒绝她伸来的手,透过目光的交流,他读取了她心中的觉悟。
他们慢慢地朝着月御前进,眼神空茫的月御脸上不带有任何一丝情感地看着他们,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他操纵的是数千把银月光刀,横纵上下地将自身保护成一个圆状,只要一跨入他的攻击范围内,就会被那数千道光刀给砍得粉身碎骨。
“妳要好好地保护住自己,我来负责进攻。”
帝羲简短地交代,双掌一伸,凝聚双掌内的刺目光团。
“抱歉,月御,我实在不想这么做,但情势危急……只有请你让开一条血路。”他对着昔日的战友、好哥儿们低语。“喝!日光,为我粉碎敌人!”
“不!”
纵身飞扑上前的人,以肉身格挡住了帝羲的攻击,云师“噗”地吐出大口鲜血,撑在月御前方。
“我……不许……任何人伤月御……就算是你……帝羲!”召唤出惊人雷电之力的云师,朝着帝羲身后的凤凰说:“吃我一记雷弹吧!去!我的雷啊!”
“啊!”
凤凰勉强地挡住了云师的攻击,可是紧接着露出空隙的帝羲便反被月御给追杀,而为了保护帝羲的祝融也加入,剩下的飞廉与河伯则不知该帮哪一边才是,只得见机行事,当场陷入一片混乱。
“且慢,我们这样正中敌人下怀!”凤凰急中生智地大叫。“疠想看我们自相残杀,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大家都住手!”
“这点不用妳说,我们都知道,问题是解决不了月御,我们就无法除去那恶贼,他无法令月御恢复正常。”祝融愤怒地说。
“可以的,我们不需要全都和月御过招,也不需要杀了他,只要让月御无法分神就可以。”
“我懂了。”反应迅速的帝羲点头。“这也是个办法。你们几个人尽量缠住月御吧。我和凤凰去找疠,只要疠死了,他对月御的束缚就会解除。这并不容易,要缠住月御又不能伤了他,你们能做得到吗?”
“啊啊,一定要做到!”河伯点头。“这主意还可以接受,就这么做吧!我们会拚命缠他的,你们就自己掌握好时机,去吧。”
“那就万事拜托你们了。”
月御感应到四个人的接近时,他的圆月攻击更加扩大了,可是一口气与四名神将交手,毕竟是桩费神的事,“刷刷刷”的银月光刀被打落了好几把,而神将们也多有损伤,但没有一个人退下。
凤凰与帝羲便趁此机会,杀出重围。
“疠!”
进入狭窄的冰壁关口后,他们看见豁然开朗的冰原上,疠一人端坐在冰台上,四周点着不知名的异香。
“真聪明,竟有两个人溜了进来。”
那啡啡的笑声,令人有股说不出的厌憎感,面具底下的容貌虽然看不见,但凤凰瞪着他那如豆小眼,爹、娘的仇恨也一并上涌。
“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了,疠!想我爹爹好心放你一条命,你却不知自爱,利用重生的机会继续在这世间为非作歹,今日我要为那些枉死于你手下的人们讨回公道,再也不容你活在这世上!”凤凰振振有词地说。
“凤凰女,这句话是我要说的。论仇恨,我的深仇大恨岂是妳这等黄毛丫头能了解的?将我从地位崇高的巫师之位拉下,还让我成为个个部落内的笑柄,宣告我不得再作祭师,我这十多年来的痛苦……这些……光是灭你们一族还算是便宜你们了!”
疠突然从冰座上起身,扯下面具说:“这张脸,就是被妳爹爹所害,让我年纪轻轻却有一张八十岁老者的脸!”
凤凰倒抽口气,那张阙黑的脸上数百重的皱纹,宛如被虫啃噬过的坑坑疤疤,确实是相当令人恐惧的面孔。有这样一张脸,哪个部族都不会愿意收容他。
“那是你自己的法术失败所导致的吧。”帝羲扬声,冷然地说。“所谓自食恶果,这是你行走于危途上时,就该有的觉悟,有干他人何事!”
“你这可恶的帝羲,在你十岁那年没能杀得死你,是我最大的遗憾。不过没关系,今日你不可能从这儿走出去的,刚刚你们一进来时,就闻到我的勾魂花香了,这香味只要吸入半刻,就等于是踏上黄泉不归路。哈哈哈哈,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可以杀了你们两个。”
凤凰惊骇地遮住口鼻,怪不得她从刚刚就一直觉得头晕。
帝羲则脸色不变地说:“那就是要我在半刻内杀了你吗?很好,那废话少说,开始吧!光啊,听我召唤,将敌人粉身碎骨!”
“岂能轻易就着了你的道?哈哈哈,看我的吸光术,这是专门为你而练的!”疠放声狂笑着展开酷似蝙蝠的黑袍两袖,轻而易举地就将无数道光芒都给吸入了黑袍内。
“看刀!”凤凰也掷出自己的武器。
眶当眶当的,数把刀在空中互击后,全都无力地坠地。眼看兵器无用,索性飞奔上前,两人各自施展拳脚功夫与他过招,可是疠也不是全无功夫的人,他多年来在冰山修练出一套自创的拳法,在半刻钟内想要打倒他,的确困难。
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不是死在勾魂香下,就是……
他们不能输,一且输了,在外头与月御过招的神将们,也迟早会全倒。
得尽快!尽全力!
凤凰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道光在冰层底下游动。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刻朝帝羲打了个眼神说:我有点子了。
什么点子?帝羲也以目光响应她。
凤凰摇摇头,表示她现在不能说,但要帝羲相信她。
“疠!”一声高吼,凤凰突然扑向敌人。
疠立刻格手要挡下她,但凤凰借力一个翻身跳到他身后,由身后抱住他的双臂,连他一起两人往冰原上跳。
厚重的冰原裂开了一道缝,渗出水来。
“就是现在,帝羲,快点,将我们一起打入冰原底下,下面是条河!疠一旦掉入这冰河内必死无疑!”凤凰死命地叫着。
“妳、妳这笨蛋!我死了,妳也会死!”
“哼,我不会死的,我有同伴,我有心爱的人,我会为了我所爱的人活下去,你没有!冰冷的河水就像那些被你无辜残害的亡魂,他们会将你拖入应罚的地狱里!”凤凰金眼炫亮地直视着帝羲说:“快点!趁他不能动的现在!”
“你想做什么蠢事,这个蠢女人的傻话能信吗?我死了,这个女人也会死喔,你想把自己的女人给杀了吗?住手、住手!”身材不够壮硕的疠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脱离凤凰的箝制。
这也是当然了,凤凰为了封住他,将所有返照的力量全都灌注在她的手上。这是她最后的赌注!
“动手,帝羲,为了让我活下去!快点动手!”
帝羲的掌心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他抬起双手,发出光芒。“凤凰,这是妳答应我的,就算掉下去,也要撑到我救妳,好让我们一起活下去喔!”
“嗯,我保证!”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善意的谎言了。她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凡人之躯,就像疠所说的,她也许会死。可是更重要的,是她有强烈的愿望,想要与帝羲一起活下去,所以她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上天——看是她的生命力胜过了上天,还是……
我爱你,帝羲,感谢命运让我们遇见了彼此。
“动手吧!”
巨大的光团与强烈的震撼,让神将们东倒西歪,原本就在打斗过程中负伤累累的他们,遭受这波冲击,几乎全都晕了过去。
第一个在冲击过后清醒的是月御。
随着疠的灭亡,他身上的咒术也一并被解开。
他看着四周受伤的伙伴们,惊讶地叫喊着:“醒醒,你们大家都怎么了?是谁将你们打成这样的?河伯、祝融、云师,谁来回答我!”
云师撑起头,虚弱地微笑着。“月御……你……终于又认得我们了?”
“不要紧吧?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月御摸摸他唇角的血丝,痛心地说。“这到底是……”
“先……不谈这个……”云师捉住他的手,吞咽下一口气,呢喃着。“快去看看帝羲和凤凰……他们在……更里面……”
“云师!”
探探他的鼻息,确定云师只是暂时晕过去之后,月御拔足狂奔,他才过了关口眼前所见皆是一片崩坏的冰壁,以及从破裂的冰原涌出的狂泉,湍急的河水淹没了前方的道路。
哪里还有人在?帝羲与凤凰根本都不见人影!
“帝羲!凤凰!”他四处搜索着,回答他的只是空荡荡的回音。
最后月御回头才发现一道,以手指一笔一划写下,深深烙在冰壁上的留言。
我去救凤凰去了,昊族就拜托你们了,帝羲留。
从此,消失在冰原上的两人,再也没有音讯,昊族倾尽全力搜寻的结果,最后只从冰河内挖到疠残缺不全的躯体,并没有帝羲与凤凰的下落。
是生?是死?这一切都随着呼啸的冰风雪雨,成为永恒的谜,以及不灭的傅说。
十五年后
一轮皓月高高地悬挂于冥空,散发出洁白光辉,宁静的昊族都城内响起悠扬的琴音,纤细的十指流畅地拨弄着琴弦,时而经柔、时而激昂的音符跳跃编织成的乐曲里,有着抹灭不了的忧愁。
“咚!”十指尖下的一条琴弦忽然断裂,中止了乐章。
弹奏的人望着手上滴出来的鲜血,一抹挥之不去的寒意从背脊处窜升,无缘无故断裂的琴弦,彷佛在预告着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
“真是的,月御,你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身后突然出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扯过了他受伤的指头,含住。
“云师?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在你身后了,见你专心地弹琴,也就不想打扰你。”啧啧地帮月御吸掉手上的血滴,早已脱离青涩少年时代的云师,如今已成为走在街上可以吸引无数爱慕目光、堂堂英挺的俊师青年。
曾几何时,云师已经超越了他的身高,长得比他高又壮了。月脚不禁感叹地一笑,岁月不饶人,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但是不管长多大,在月御的面前,他仍旧会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孩子。
月御摇了摇头。“已经十五年过去了呢,日子过得真快,你也二十多岁了。”
“又想起帝羲与凤凰女的事?”云师了然于心地说。“没错,已经过了十五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那两个人不会死的,就算十五年未有音讯,生死不明,我还是相信帝羲不会拋下我们不顾,他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我又何尝不这么希望。”
月御这代理族长的职务,也已经做了十五年,多少次他都希望帝羲会带着与往日一模一样洒脱的笑容,突然出现在都城大殿上,告诉他一声:辛苦你了,我回来了。可是这个愿望,随着日月流逝,实现的希望也渐渐渺茫。
一旁看着月御低落的表情,云师忍不住拍了他一掌大叫:“振作点,代理族长,要是连你都消沉下去,昊族该怎么办?帝羲将昊族交到你的手上,你绝对不能失去信心,帝羲一定会回到这儿!”
“嗯。”月御提起精神微笑说:“说得也是。我还有你、河伯、祝融以及飞廉在呢!我们要一起保护昊族,直到帝羲回来。”
“没错!”
就在此时——
“哈哈哈哈……你们等也是白等,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没有一点气息,如同幽魂般的声音凭空而来。
“是谁!”云师跳起来,护在月御的前方,这儿可是都城内守护最严密的地方,怎么会有人不经通报就可以擅闯?
“不必那么紧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如果我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紧张也没有用,方才的数盏茶我就已经能将你们给解决了。”从漆黑的楼阶处,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走上来。
“狂妄的家伙,速速现身,让我云师给你个教训,想说大话之前,要先看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经过这些年的锻炼,云师操纵雷电的能力已经出神入化,他肯定只要敌人一跨入他的地盘,他可以将敌人电得七荤八素,不知天南地北。
“教训?我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字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给我教训?嘻嘻嘻!”跨入了灯火通明的琴室,一名年约十二、三岁,有着一头黑发,却在额前有撮不自然的红丝夹在其中的少年,做了个鬼脸,俏皮地说道。
“喝,雷电招来!”
绝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稚子而手下留情的云师,迅速地展开攻势,道道闪电照耀得整间屋宇泛起刺眼白光,毋庸置疑,若被这些闪电打到,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打到了吗?”
白光过后,云师收势,搜寻着地面上是否躺着敌人焦黑的躯体。
“还早得很呢!”少年从屋梁上跃下,直踹云师的后颈叫道:“吃我一腿!”
“唔啊!”整个人飞倒向屋子的另一头,云师连连撞断了两、三根梁柱,要不是被赶来救援的河伯接住,不知要飞到多远去。
“这个小鬼,不是普通人!”一抹嘴边渗出的血,云师从地上爬起来说。
“你退下,云师,接下来让我——”河伯的话立刻就被人打断。
“干么,想一个人抢功劳不成口别忘了还有我祝融在呢!”红袍的青年跟着现身,飞廉也默默地从窗外跳进来。
少年数着人,拍着手大叫说:“好玩、好玩,这下子都到齐了。嘿,果然跟我听到的一模一样,有弄火的、玩水的,还有雷电的,看样子以后的日子不会枯燥乏味了。”
“小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拿我们六神将开玩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祝融累积的怒火渐渐扩大,这十五年他所练就的火龙技,是为了一雪自己曾输给凤凰的耻辱。
“咦?我才刚觉得人生这么有趣,怎会说我活得不耐烦了?”
“不必跟这小子废话,让我们一起上,将他送入地狱去吧!”
云师一喝,众人也点头同意,眼看情势一触即发时,月御突然喊道:“慢着,大家都住手。”
月御朝着少年曲膝下跪说:“您是帝羲之子吧?我是六神将之月御,等候多年,终于等到这一日。可是为什么帝羲大人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什么?月御你疯了,这小鬼会是帝羲的儿子?”
“喂,留心你的嘴巴,祝融,别随便乱说月御的坏话。”
“你有任何证据,能说他是帝羲之子吗?月御。”飞廉双手抱胸,怀疑地说。
“我倒是觉得月御的话不无可能,你们瞧那孩子的眉目,不觉得有些熟悉吗?”河伯此言一出,其它人也不禁安静下来。
无视于他们的动摇,少年扬扬唇角,一耸肩。
“暧,又被臭老头说中了,他预言你们几个人里头,第一个会识破我身分的就是月御,不愧是我爹爹信赖的第二把交椅。”
他笑嘻嘻地放弃伪装说:“我叫做炎,帝炎,我爹爹是谁就不用我再说了。总之,老头要我转告你们,不用等他回来了,因为他好不容易可以跟娘享受神仙日子,不想再过问凡尘俗事。”
月御眉一蹙。“那怎么可以……”
帝炎以毫不似十二、二岁少年的气魄,一挥手说:“你别担心,昊族的未来不需要那种老人家,有我就够了。我会继承我爹爹的位子,替昊族建立一个千秋万世的基业,你们几个只要乖乖跟随着我就行了。”
“这小鬼说的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了。”脾气最火爆的祝融,指着帝炎的鼻尖说。“我管你是不是帝羲的儿子,我只承认能力比我强的家伙,你要是能打败我,我就承认你是主子。要是不能打败我,就快滚回去你娘的怀里吸奶吧!”
脸上没有一丝受到威胁的恐惧,帝炎以天下无敌的璀璨笑脸说:“行。你们要全部一起上也无所谓。我可要先声明,连我爹爹都被我打败了,你们能赢得了我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