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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有情姬有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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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既出?”钟灵儿赶紧敲钉转脚,让他后悔不得。
“驷马难追。”完了,回天乏术了。
“好,我要你立刻辞去大将军之职,与我浪迹天涯,祸褔与共。”
燕铁木猛抽上来一口凉气,心湖跟着悸动不已。
原料想她要求的应是珠宝、华宅,没想到,她却出了这道难题给他。
大将军的头衔他丝毫不留恋的,然,元世袓待他恩重如山,此时南宋才

刚刚覆亡,百废待兴,一旦他请辞离去,那么。。

钟灵儿见他犹疑不决,心裹暗暗生恨。“随便说说而已啦,用膝盖想也
知道你舍不得高官厚褖跟那个鸟公主。”说到后面三个字,她特别咬牙切齿
一番。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燕铁木正愁不知如何向她解释,适巧珠儿端了汤
药进来。

“钟姑娘,药煎好了,”赵信长推开木门,迎目瞟见燕铁木,霎时变成小
白痴,呆呆的径往他所处的方向走。“这药是我喂给陆公子喝呢,还是你
来?”

“我在这呢,”钟灵儿一把接过,顺便赏她一词头捶,“没见过男人哪?”
“没。。没见过这么帅的。”真的,今儿个一口气就遇到两个天字号帅哥。

赵信长索性将眼睑搭在燕铁木身上,眨都不想眨。
简直是花痴嘛!
钟灵儿自叹交友不慎,只得摇摇头,转身扶起陆元辅。
“我来。”燕铁木不给钟灵儿任何与陆元辅接触的机会,飞快接过汤碗,

旋即喂入他口中。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陆元辅面庞已有了血色,再过半个时辰则能睁开双
眼,开始呻吟起来。

“陆公子你还好吧?”赵信长见燕铁木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三不五时还
偷瞄向钟灵儿,自忖是没希望了。于是赶紧转移目标,把媚眼拋向陆元辅,
“要不要我帮你做什么?”

陆元辅才张开嘴巴,钟灵儿抢先说道:“有,方才陆公子昏迷之前再三
叮咛,他有一个天大的心愿未了,一定非得靠你帮忙不可。”
“有影没有影?”赵信长人高,血液循环比较慢,兴奋了好久脸色才泛
红。“你说,什么心愿?”

陆元辅吟哦了好一会儿,语焉不详地,谁也听不清楚,唯独钟灵儿。她
很好心的帮他翻译:“陆公子的意思是说:要你先答应,他才好意思讲。”又
想害人了。

燕铁木已然猜中她的心思,本想出言制止,却被她便生生的“瞪”回去。
“甭客气,你说吧,我赵信长什么没有,最富侠义心肠,而且思绪缜密,
足智多谋,任何事情只要我一插手,没有不水到渠成,马到成功的。”
再吹吧,牛吹得越大死得越难看。钟灵儿得意极了,不住点头,表示绝


对赞同她说的每一句“谎言”。
陆元辅听她说得如此慷慨激昂,感动得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多谢赵姑娘仗义相助,陆某与孙姑娘必将永铭五内。”
“孙姑娘是谁?”
“他老婆。”
“什么?”赵信长打鼻孔喷出两道龙卷风,“你已婚。。”
“而且有子。”钟灵儿适时为他补充说明。
又白费功夫了,赵信长沮丧地跌坐在圆凳上。
常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时她不是大丈夫,虽然说了不止

一言,但只要用一匹马就可以把它追回来。

“喂!热血沸腾的侠女,怎么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在研究用什么方法帮
助陆公子啊?”钟灵儿其实看她很扁的,压根不相信她能想出个x,不过逗
逗她也挺好玩的,反正她也没心情去替陆元辅找老婆。

“帮什么,我哪有答应要帮他什么?”赵信长以挖鼻孔来掩饰他的心虚。

“赵姑娘明明说过的。”陆元辅一个大男人,居然当众淌下两行热泪。“罢
了,你不答应也不要紧,这事原该由我亲自去解决。”他朝前向燕铁木和钟
灵儿一揖及地,“两位救命之恩,陆某人如能苟活必当泉涌以报,否则。。
便只好等来世再行谢过。”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走。

“陆公子,你的病没完全好,不如再等些时候。”钟灵儿道。
“来不及了,今日已是初三,再过二天,她即将出阁。”
“出阁?!你不是说她已经被你那个了吗?”
哪个?赵信长好想问,但终究不敢启齿。
这时局,虽是乱世,但毕竟执礼甚严,一个未出嫁却挺着大肚子的女孩,

还会有人要吗?
燕铁木也觉事有蹊跷,乃问道:“孙姑娘既然与你相爱,又怀了你的孩

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宁可将她许配给别人,却不肯让她嫁给你?”
原来“那个”,指的是孩子,赵信长登时恍然大悟,却也为之气结。
陆元辅长叹一声,黯然神伤地低着头。“因为我陆家惨遭灭门,穷苦潦

倒;而她却是图和王爷,阿图可汗的女儿。”
不会吧?“她是不是叫阿图秀梅?”
“你也认得她?”
何止认得,她们还差点大动于戈呢。
乱了乱了,他说阿图秀梅是他的老相好,可阿图秀梅说她的未婚夫已经

被多尔济给“做”了,而且正努力想勾引燕铁木。这种水性杨花,见一个爱
一个的女子,值得陆元辅迷得满身大汗,还喘成那样吗?
燕铁木悄悄将钟灵儿拉到一旁,轻声道:“你问问他,阿图秀梅有身孕
多久了?”
钟灵儿是结个面腔,继之灵光一闪。对哦!那天看阿图秀梅瘦得像条干

扁四季豆,的确不似怀了身孕的人。
嗯哼!他怎么会注意到?
燕铁木望见她把黑眼球全数赶到左边去,慌忙道:“这是基本常识,以

后你就会懂。”
“多久以后?”
“等你当我娘子以后。”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赵信长“哈”死了,“我快要长针眼,陆公
子快断气了啦!”
杀风景。人家正讨论到重点,接下来就要破题了,她却在旁边喳呼个不
停。
钟灵儿清清喉咙,腼眺地问:“陆公子,你那位孙姑娘她多久的身孕

啦?”
“六个月。”
那应该有多大呢?钟灵儿不自觉地回眸请示那个自称没结过婚,却懂得

很多基本常识的阿蛮子。
“六个月?那肚子已经大得不象话了,还能嫁给谁?”奇怪,赵信长的
口气好象也很内行耶。
可惜钟灵儿每天忙着打家劫舍扮强梁,一直没空到镇上喝喝喜酒,吃个
红蛋、油饭什么的,害她顿时变得有点笨笨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家人才急于将她嫁出去。”陆元辅的口齿总算清晰
许多。
“对方是谁?心地这么善良,能不计前嫌,无畏旁人的闲言闲语,娶个

未婚孕妇回家当妻子?”太伟大了,赵信长不信世间还有这种奇男子。
“是镇上六合香铺掌柜的儿子,据说得了痨病,催着敏芝过门冲喜。。”
太坏了,什么奇男子,简直是坏胚子!
燕铁木和钟灵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的意思是说:你冰雪聪明,社会经

验丰富,你想个法子吧。
她的意思则是:你官大学问大,一滴口水可以淹死一缸子人,由你出面

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眼神交换了半天,硬是没焦点,搞得旁观的赵信长快变成斗鸡眼。
“停!”她明智地喊“卡”之后,继之提出一个空前绝后的见解:“依我

之见,陆公子既已两袖清风,纵使勉强娶了孙姑娘,日后恐怕亦无法养活她
们母子二人。而胡家少爷一息尚存,说不准冲冲喜就活过来,有谓救人一命
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如。。”

“住口!”钟灵儿最恨赵信长这种落井下石的心态。昨儿个叫她去抢陆元
辅的是她,今儿个力劝人家移情别恋的也是她,有皇亲国戚血统的都像她这
样黑心肝吗?

火死人了,一火不小心就想出一条妙计,做人那么聪明干什么?
既然连方法都想出来了,这档子事还能不管吗?
“陆公子,救出孙姑娘的方法不是没有,但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说。”
“你说孙姑娘是阿图可汗的女儿,却为何又唤做孙敏芝?”
“孙敏芝是她的汉名,我为她取的。”
原来如此。
“她家住何处?都有些什么人?”
“她家就位于镇东向北拐的驿道边上,府中尚有父母及一名弟弟。”
更离奇了,原来她父母根本没死,并且果然还有一个弟弟。
说不定元世袓老早知道阿图可汗府禀的情形,所以她在威武殿上胡言乱


语时,他丝毫不以为杵,还大方地送了一万两给她。
好险!


可,那个自称阿图秀梅的又是谁?怎会连多尔济都让她蒙去了?

“你说她过两日就要出阁?”

“是的。”陆元辅叹道:“昨日我与她相约在山林内的吊桥边,打算一起
逃至南方,寻一处人迹罕至之地,渡此余生。孰料,被一群蒙古军撞见,不
仅掠夺了我的财物,敏芝也被她闻讯赶到的父亲抓了回去。”

钟灵儿快速地瞟向燕铁木,示意他:爱抢劫的不止是我,你们蒙古军更
坏。

燕铁木淡然地抿嘴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甭伤心了,这件事就交给我的朋友兼大宋皇室遗族,赵信长赵大小姐。”

赵信长马上很没志气地撇清关系,“我没办法,大宋王朝也不存在了,
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卒仔,我。。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想帮他是你的
事,别拖我下水。”

“不行,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是你自己拍胸脯保证的,岂可出尔反尔?”

“胸脯?你确定我有那个东西?”用贬损自己身材,以达到食言而肥的
目的,牺牲不可谓不大。

钟灵儿算败给她了。

“好,你不帮忙可以,但你总不会连崇高的皇室身分,给一并抹去吧?”
至少要让她倒一次楣,以惩罚她不守信用。

“是又怎么样?我赵信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燕将军,你听到了吧?她就是你要抓的另一个朝廷钦命要犯赵信长,
现在我把人交给你了。”

“你。。你是燕铁木?”快逃,赵信长慌乱地企图夺门而出。

“站住!”燕铁木的身形更快,手脚也俐落,倾刻间,即将她“押”回圆
凳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苋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跟我回去受罚吧。”

都怪自己一时眼睛没有把它“扒乎金”,才会误将仇敌当酷哥;钟灵儿
也不对,旱该介绍彼此认识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哎!

“你不能光抓我,做人得公平,要抓一起抓。”她一指指向陆元辅,“他
也是钦命要犯,除非你连他一起抓走,并且将咱们关在同一个笼子裹,否则
我就不跟你走。”

“你不但恶劣而且幼稚。”钟灵儿打出娘胎没见过如此没天良的人。“好
歹他也是大宋遗臣之后,你居然出卖他;再说,你以为元朝的大牢是什么地
方,让你进去玩玩、扮家家酒?”

“灵儿,不必多费唇舌。”燕铁木到底是作官的,一开口就透着威严,“陆
公子的事就先劳烦你,我现在立即带她回去治罪。”

“慢着!如果。。我答应帮忙,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抓我回去?”

“是可以商量商量。”反正钦命要犯多如过江之何,少一二个应该没什么
问题。

赵信长无奈地垂着两肩,“说吧,要我做什么?”

“做土匪。”

“我堂堂一名大家闺秀。”

“错,你现在是阶下囚,坐牢还是做土匪你自己选。”

“这。。你匪性不改,做什么事都离不开“抢”。”

燕铁木也觉不妥,“难道不能想别的法子?”凭他的权势官位,要阿图


可汗改变心意将他女儿许配给陆元辅何难之有?“不如由我出面跟阿图可汗
说去。”

“千万不可。”钟灵儿道:“阿图可汗虽然接受元世袓的册封,但究竟是
喀尔喀族的王,他女儿也就是格格。如今你以大将军之尊,去为他摆平这桩
不太名誉的家务事,你让他把脸往哪裹放?万一激怒了他,非但不能将事情
解决,你还会落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口实。”而且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后果,假
使被那个目前身分未明的阿图秀梅见了燕铁木,又硬巴着他不放怎么办。

钟灵儿的真知灼见颇能获得燕铁木的认同,“幸亏你考虑周详,那么这
件事就只好偏劳你跟赵姑娘了。”

“等等!”赵信长抢白道:“先说好哦,我这可不是免费赠送,你得答应
我,事成之后必须忘掉我是钦命要犯这档事。”

“好,咱们一言为定。”燕铁木朝陆元辅拱拱手,回眸向着钟灵儿,“我
先行告辞,你。。”他顿了顿,体己的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前讲,只好以定
定地望住她。“保重。”

“安啦!安啦!”赵信长酸葡萄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了,“别的事情她不行,
保重可是最在行,你看她抢了那么多次,哪次失手过?”

“喂!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啦?”钟灵见对她扮了一个鬼脸,反身捱
近燕铁木,踮着脚尖,在他耳边叽哩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

只见燕铁木粲然一笑,不住地点头。

“好,我明白,二更准时在雁鸿铺子等你。”旋即一阵骤风掠过,燕铁木
的身影已消失在暗合的夜幕中。

※※※


是夜,三更刚过。

钟灵儿孤坐在烛灯下,思索着是否该先到孙敏芝府中探个究竟时,她父
亲钟天恨突然推门进来。

“爹?”

“听赵姑娘说,你要到阿图王府去帮陆元辅把老婆抢回来?”他很少这
么正经八百的说话,令钟灵儿微微感到不安。

“您半夜不睡,跑到女儿房裹,就为了这件芝麻小事?”

钟天恨脸面一沉,以十分非常很慎重的口吻道:“我不准你去。”

“有特殊理由吗?”钟灵儿对她爹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赔本生意不许
做,有好处要拿回来跟他分。

“理由很简单,爹不希望你平白去送死。”

有那么严重?“阿图王府是龙潭虎穴吗?为什么我去一定是送死?”

“说不许你去就不许你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好凶!吃错药了不成?

钟灵儿当他女儿十多年了,从没见他如此光火过,不免心生疑窦。

“莫非你见过阿图可汗或他女儿,甚至跟他们交过手?否则你为何怕成
这样?”

钟天恨长叹一口气,垂头沉吟一会儿才沙哑地说:“其实你娘不是病死
的,她是被一名绰号叫丑和尚的蒙古人给杀害的。””

“那个丑和尚就是阿图可汗?”

“嗯。当年他带着六名徒弟,横行中原,所到之处烧杀掳掠,连名剑山
庄也未能幸免。”一抹阴霾拂过他多皱的脸庞,残烛摇曳中,愈发显得苍老
而憔悴。


“您功夫这么好,难道也打不过他?”那么多尔济就更不可能一口气杀
了他夫妻两人,而。。那个自称是阿图秀梅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撒谎?
又为何被多尔济追捕到将军府?

“如果我打得赢他,你娘又何至于惨死?所以。。”他慈蔼地抚着他女
儿的头,“孩子、答应爹,无论如何不要瞠这趟浑水,爹已经失去你娘了,
不能再失去你。”

好为难噢!她这个人没事都要拚命去惹事了,如今明摆着仇敌在眼前,
却要她不吭声,可能吗?
何况她污了元世祖一万两银子,好歹总要意思意思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
嘛。
“灵儿!”钟天恨最怕她这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按过往的经验判断,她一

定会走。
“别打歪主意,爹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
钟灵儿一楞,怔怔地说道:“夜深了,爹您回房休息吧,我也困了。”
“灵儿!”
“爹,女儿自有分寸。”
屋外,狂风卷过,落叶纷飞。钟天恨心知劝不住她,只得慨然离去。
钟灵儿立时掩上房门,换了一袭夜行衣,带着她父亲送她的青龙短刃,

按陆元辅所指的地址,一路奔向阿图王府。

第六章

四下阒无人声,冷风凄凄。
钟灵儿双足一蹬,空中翻腾,跃入阿图王府高十余尺的围墙,攀上一座

楼宇。
先找谁呢?阿图可汗或是阿图秀梅?
母仇不共戴天,不如先解决了阿图可汗再去找他女儿。但是今晚委实太

累了,昨天一夜未曾合眼,今个儿又被陆元辅缠赖了一整天,还是改天好了,
等回去把刀子磨利一点,再。。
“不许动!”突地青光闪动,一柄青钢环刀倏地剌出,由后指向钟灵儿,

“慢慢转过身来。”
钟灵儿悄悄将袖中的短刃握在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那人。
“找死!”
那人剑法也快,步步逼向钟灵儿。
所幸月色彷如浓墨,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只能凭些微的星光和声音辨别

彼此的方位。
也正因为如此,钟灵见方能逃过那人一次又一次的搏杀。
蓦地,夜空一个绵密的云,将早先吞没的月亮一口气吐了出来,突如其

来地,明月银光自天际树顶漏洒一地,钟灵儿一惊,脚下踉跄,一个不留神
跌落在石阶上。
那人立即执剑趋近,凌空挥出。。


丈着碎屑如粉的落花,飘荡在初雪般晶灿的容颜之间,他手中的长剑竟
凝结于空中,和他屏住的气息一齐微颤。

“你是谁?”

钟灵儿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忽地运掌出击,点往他的穴道。

其实她点不点都没差,反正那人原本就已经呆掉了。

“现在轮到我发问,是的话你就眨眼睛,不是的话你就。。”他除了眨
眼睛还能眨哪裹呢?“算了。”

那人听话地眨眨眼,希望他不是得了脸面局部痉挛,否则他很可能会从
头到尾眨个不停。

“你是王府裹的侍卫?”

没眨眼。

难不成又跟她一样是混摸进来的。

“仆人?”不眨,“客人?”不眨,“家人?”

猛眨。

“原来你是阿图秀梅的弟弟?”可他长得比闯进将军府的阿图秀梅好看
多了。“你那姊姊呢?可不可以告诉我她住哪间卧房?”

不眨,而且眼神有点哀凄。

莫非阿图秀梅不在,出门去做产检了。

“你爹娘呢?”先去探个风也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们往东南
西北哪个方向?”

不眨,依然眼露哀凄。太麻烦了,这样问,即便问到天亮也问不出名堂
来。

“好吧,我答应解开你的哑穴,但你保证不尖叫讨救兵。”

又眨得兴高彩烈。

钟灵儿往他胸前胡乱地敲敲打打,那人霎时手也能动,脚也能动,就是
嘴巴还不能开口说话。

“糟糕!点错也解错了,咱们重新来过。”

没见过那么合作的肉票,居然自动自发地举起双臂,让她一次点个够。

“啊!不行了,不是那裹,那裹是笑穴。”

“你能够开口说话啦?”钟灵儿找得满头大汗,“那你四肢有没有动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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