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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难红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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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崔平哈哈大笑,一掌搭住东方杰的肩头,眼望天际,“能与知已把酒谈心,也不辜负满天星斗的夜空。”一把取过酒葫芦,又咕叽咕叽喝了几大口下肚。

就这样,两人边酒边聊些风花雪月的琐事,直到葫芦酒已空,两人都有了一丝醉意,崔平这时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而且神情异常肃然,他说:“我终于去找她了。”

“谁?”

“雪儿。”

东方杰顿时酒醒了一半,拉着崔平,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你上哪儿去找雪儿?”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醉了,醉得开始疯言乱语了……”

“不!不要笑!崔平大喝”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去了马车坠谷的悬崖,我也想尽办法爬到了深谷底。”

东方杰怔了怔,望着崔平,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确定几分真实。

崔平对着他点头,“是真的,我真的找到了那辆马车。当然,你可以想像,那已是一摊支离破碎的腐木了。”

东方杰完全醒了,一把握住他的肩头迫问:“然后呢?然后你还发现了什么?”

怎知崔平微微一笑,颓然倒在瓦片上,有气无力的说:“没有,什么也没有,一根骨头也没有。”

一颗发热的心顿觉冰凉,东方杰丧气的躺在另一侧,没好气的说:“这算什么,还不如不说。”

崔平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其实,你是希望雪儿能平安回来的,是不是?”他问。

唉!东方杰拍了拍他,“算了,何必谈这些呢?你应该心里有数,他们的尸骨早给野兽狼群叼了去,又何苦让自己去面对那一切?

崔平又沉寂了好一会儿,最后道:“我父亲生前只交托我一件事……”

“好好照顾雪儿,是吗?”东方杰抢道:“别傻了,当年你才八岁,而且谁会拿这种事来责备你?”

“我会。”崔平立即接口,“这些年我心里没一日好过,梦里常见到雪儿对着我喊:“哥哥,快来,救我!”

“所以你不死心,硬是爬到深谷底探个究竟。”

“也许雪儿没死,雪儿还活在这个世上。”

“我也希望如此,但那是不可能的。”

崔平吁口长气,紧紧闭上双眼,深刻体会那段推心之痛。

“对不起……”

“不,”崔平低喃,“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这种事应该让它过去,谁都不该提起的。”

“但你始终相信雪儿仍活着,所以从不放弃希望。”

崔平无言,对一切表示默认。

“如果你觉得这么做能让自己好过一些,那就放手去做吧!若有需要随时告诉我,毕竟我和雪儿也有一层密不可分的关系,虽然我从未见过她。”

崔平看看一旁的东方杰,一个微笑,一切就已了然于心。

“东方杰。”

“嗯。”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

“三年。”崔平沉稳的说:“这期限内,我仍无法寻回雪儿,那咱们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从此,你东方杰娶谁为妻,讨谁为妾,都与我崔平无关。”

如果崔雪儿在世,三年后,她将是十八岁的大姑娘,这年龄刚好是双方家长当初约定婚配的年龄。也许,崔平是想守住这份承诺,也许,这正是崔平这些年来凭靠的原动力,总之不论怎么都好,东方杰也想做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纵使这段姻缘源自他的父母。

“好!他诚恳的回覆,“我答应你。”

隔日,当东方醒来时,已不见崔平的踪影,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不论他身在何方?东方杰总知晓他在为何而忙。

此后,每隔一年半戴,崔平总会不经意的出现,然后又悄悄的消失,大伙也渐渐习惯他这种神出鬼没的个性,但他的出现总令人期盼,比如一年半前,他带回一个冒牌的崔雪儿,至今还令人津津乐道。

也许崔平是思妹心切,他一口咬定是崔雪儿的女子,在大伙软硬兼施和威胁利诱之下,轻易就泄了底招了供,何况对方也拿不出信物??金锁片,身份一经暴露,假的崔雪儿就连夜私逃了。

这件事给崔平的伤害很大,没多久,他也消失了,直到一年半后的今天,他再度出现在东方世家,再度提起崔雪儿这个名字时,崔平和东方杰都沉默了,也许他们心里都有数,即使再多个三年,甚至是三十年,那个叫崔雪儿的女孩一样是不会回来的。

第二章东方老爷官拜御史欲称左,经年累月在各地替皇帝办理重大事务,同时负责视察民情,弹劾不肖之官员,而东方杰的两位兄长东方白和东方洛亦随侍在侧。原本东方杰也有意跟随,好借机增广见闻,丰富阅历,但近年来母亲的身体抱羌,特别是这个冬季过后常咳嗽不止,身子显得更加微弱,于是长期在堂内念佛休养,并由御医按时诊治,几乎不再过问家中杂事。

于是,东方老爷安排处事分明,理智果断的三子东方杰来管理府中大小事务,除此之外,东方夫人最钟爱的也是第三个儿子,东方老爷是希望她在病中有子宽慰,而府中两名稚龄幼女与年龄相近的三哥哥较亲,也较听三哥哥的话——东方老爷出府后,东方杰即刻证明这绝非事实,再来就是为了崔平。

事实上,东方老爷在外的这些年里,从不间断查寻海贼的下落,一心想为有拜把之交却不幸惨遭灭门的崔家大小报仇雪恨,但,自从皇上下令剿灭并派兵严守海防后,近十年来,海贼几乎销声匿迹,能追查的线索是愈加渺茫,他常以此引为憾事。

也因此,东方老爷极力想栽培崔平,但崔平完全不受教,愈是需要守规矩的时候,他俞是造反;夫子在台上肃穆说教,他在台下嘻皮笑脸;师父教拳蹲马步,他满场打滚玩泥巴……搅得人人见到他无不叹息,无不摇头。

有一天,东方老爷终于忍不住,他将崔平叫到跟前来,捺着性子问道:“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我给你怎样的生活?”

“我怕说了,您会不高兴。”崔平安安静静的回答,这倒不像平常的他了。他蹙蹙眉头,心下有三分棘手的意识。“你说吧!或许我能够答应你也不一定。

只见崔平开口说:“我想游荡。”

东方老爷大震,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瞠目结舌的说:“你…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是!您没听错。”崔平徐徐说,“游荡,就是我目前想要过的,我早料到您听了一定会很很不高兴,但是我很高兴您愿意您成全我的意愿,虽然您不一定答应让我去游荡。”

“我当然不能答应,身为男子,‘游荡’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东方老爷严厉的责斥。崔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我就继续过目前的生活。”

“你——”东方老爷指着崔平发怔,接着,一声长叹,颓然又坐了下来。

崔平见他长吁短叹竟一下子苍老许多,这才于心不忍将语气缓和下来,上前垂首低语:“我知道您想我好,这些年若不是您,至今我崔平还是废人一个。我不是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人,就因为我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很清楚自己想过的生活。”

东方老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是与众不同,但也不能偏离到乖张的地步呀!我要求你的也不多,起参与照个平常的人生活,念书,成长,结婚,生子,这样都很难吗?”

“目一家惨死之状,我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他的声音冷冷的低鸣。

东方老爷视了崔平好一会儿,眸里含有无尽的慈爱和怜惜,他哑声说:“也许是我给斧还不够多,还不够好,虽然我真心将你当成是我的第四个儿子,视你如已出,但显然你没有回到家的感觉。”

“不!不是这样的。”崔平忙喊:“您给我很多,对我也很好,我也当您是我的父亲,但是……这样优越无虑富贵生活我真的,真的不适合。”

东方老爷更是纳闷,不解的直摇头,他说:“富贵生活不是我给你的,而是你本来主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是!您说的是!但请您先听我解释。”他两眼直视着东方老爷说:“自小我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捅的烂摊子也有专人收后,养就成毫无责任心,任性的个性,遇上家中惨变,我也自私的把自己框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以为这样就能不受干扰,以为这样就是自我保护,然我清醒了,发现自己必须坦然去面对事实,这完全是您拉了我一把,让我新生,但是现……”他轻叹口气,才说:“我发现我又开始过着和以往相同的生活,只是由崔平变成了东方林。”

东方老爷揉揉身子,“你是说,我不该给你富贵的生活?”

“不,”他摇摇头,清晰的说:“是我不能过富贵的生活,所以,您必须让我出去闯闯,接受磨练,并且不予以任何的支援,不让我有任何怠情的借口。”

东方老爷深深注视信平,而崔平也是,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老爷终于开口,低喃:“虽然你的解释不是令我很满意,但是最低程度我还能接受……”

啊哈!话还没说完,崔平已兴奋得狂呼高跳。

“喝!可别高兴太早,倘若你让我知道你在外游荡的结果还是游荡,届时任凭你说烂了嘴,我也要五花大绑把你给绑回来,并且严加管教。”

“是!”崔平中气十足:“尊命。”

这场谈判就此结束,然后有一天,崔平就失踪了,而东方老爷还自责过自己,觉得自己答应得太过爽快,又老担心崔平在外颠沛流离,不得一餐温饱,当然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过是多余的。

从此,再也没有东方林这个人,崔平还是崔平,还是东方老爷的第四个儿子。为了不让崔平有陌生的感觉,为了让崔平记得京城还有个家,每当东方老爷远行时,总把平日与崔平最谈得来的东方杰安排在府里,他希望燕鸟归巢时,感觉一如往昔。因此掌握东方家的责任,就整个落在东方杰的身上。

偌大的宅邸,掌管实属不易,然而东方杰将一切打理得井然有,条理分明,财物收入或支出皆帐目清楚,二十四岁的郎当少年郎,有此本事实属难得,他还经常招待赘士于府中居住,友助困难的异乡学子,有此气度实属可贵,莫怪东方杰虽是“京城四少”中所纪最轻的,可却是四人之首。

较费心的是府中仆佣众多,素质不一,常有龃鳃口角多亏总管和客事嬷嬷多方居中调解,而下人们也多守分寸,不敢造次冒犯主子,但是看在做母亲的眼里,总不忍心儿子为这种琐事操劳,三不五时就叮咛娶妻一事,盼未来媳妇能分担内务。

东方来听得多了,渐渐也不胜其扰,索性拿当初与崔平所作的约定当借口来搪塞,果然,东方夫人从此三缄其口,直到最近,三年之期将届,她才又记复萌的频频催促。

“娘算是给了你最大的宽容度,三年的时间,也算是对雪儿姑娘情至义尽了,这次,你说什么都不能再反对,娘要立刻给你物色一个好对象,一定要找户好人家的闺女给你做媳妇,明年娘就可以抱孙子了……”

千遍一律的说辞教东方杰每每听了,是又好笑又无奈,只能连连摇头。

东方杰实在找不出好来回绝母亲,再说此次傅正贤大婚轰动全京城,最何等的风光了得,老人家见了难免心生比较,就恨不得这婚礼是自己儿子的。

说起傅正贤的婚礼真是极尽奢侈之能事,光是场外的流水席就广开了六天六夜,府外戏台上的戏码不断更新上演,府内更是锣鼓宣天,而且早在宴的前两日就已开锣,大批贺客不断涌现道贺,贺礼也是一担接一担的被挑进府里,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足足热闹了半个月之久,长达半年的时间还为人所乐道。

父兄皆不在,东方杰理当代贺,自己本想邀崔平一同前往凑个热闹,岂料他却意兴阑珊,宁可去龙涎居品尝那儿的特酿百花酒。

“虽是人生大事,但如此奢侈铺张,反倒像是在耍猴戏了。”崔平如此喘鼻的说道,挥挥手,就去了龙涎居。

东方杰身不由己,倒羡慕崔平,他和白灵,水灵分乘三顶轿子赴傅府贺喜,两个丫头长期深居内院,见什么都新奇,见什么都好玩,他忙着看管他们,忙着为她们解释,时间倒也不难打发。

倒是有一年事,实在教他纳闷。当喜宴开始不久,他就隐约听到琴声袅袅传来,叮叮咚咚,悦耳动听,但嘈杂的人声不时将它掩没,他定定神,全心去捕捉那音浪,忽然间,他听明白了,是曲凤求凰。

是谁如此风雅?竟绵绵不绝的弹奏这首曲子,东方杰倒想不出傅正贤会有这般巧具慧心的朋友,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来向他宫圆,自己几次想问傅正贤,结果新郎官早已醉得开始胡言乱语,完全辜负了这位神秘朋友的美意。

最后,琴声在实风合鸣一曲中乍然歇止。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儿,便过了大半个月。这些日子,少了傅正贤两头的叨扰和滋事,东方杰生活过得既清闲又惬意。想必是新婚燕尔的甜蜜生活使得他乐不思蜀,这倒也好,是该有人来治治他那玩世不恭的毛病,但盼那位夫人真能管束得了他才好。

这倒也好,是该有人来治治他那玩世不恭的毛病,但盼那位新夫人真能管束得了他才好。

不过,这对路小瑶而言,她的未来就显得晦暗难明,路小瑶住进降芸轩的这些日子,东方杰再也没见过她的面,一些有关她的事,都是由总管或下人口中得知。

她刚住进降芸轩没多久,就开始为仆人治病。

这名仆人是东方家的长工,平时负责一些担柴、劈柴跑腿等等杂事,不幸在三个月产遭马车辕断双腿,虽请了大夫将断骨接上,但从此却瘫在床上无法行动,再请大夫诊治却也查不出毛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残废。

路小瑶来了之后,替长工把了把脉,头一天,开了贴消灵活血的药材,煮成汤水让他服下;第二天,用金针扎顶,长工当晚就能坐起身子;第三天,金针所人六大神经穴位,长工例能下床走动;第四天,已能四处跑跳,开始干活。

人人见了,都当路小瑶是救命的活菩萨,凡是有病有痛不舒坦的,全都跑来央求诊治,而她一概细心探问,对症下药,霄时赢得众人的好评,再也没有人拿她半黑半白钟无艳的面孔来开玩笑了。

又有一次,路小瑶帮东方家解决了一个长达数年的困扰。

事情是这样的,东方家后院有个花圃,花圃里种满了珍奇花卉,景观令人赏心悦目,但修理到春末初夏时分,就会有怪虫出没,这些怪虫不过拇指般大小,但一旦被它瞥咬,伤口肿胀三天三夜不消还奇痛无比。

东方杰曾令工人翻土重修,也曾烃骂驱虫,但往往平静一阵子后,怪虫就又起死回生。今年尤其猖狂,春季中就已有怪虫出没其间,枉费花圃里开满了娇艳欲滴的花朵,即便芬芳扑鼻却也乏人观赏。

这天,掌管花圃的花匠拿了铁铲将种在圃中的十数抹馥仙棠全掘了起来,并且堆成小山放火焚烧。但这一来,可惹恼了东方家的大小姐白灵,要知道这馥仙棠可是她最钟爱的花种,是远从海南运来的珍奇贵品,春季长花苞,夏季纯放粉白的花蕊,朵朵几乎巴掌大,香气淡雅馥郁,偏偏栽培不易,花苞往往未开就已凋谢,因此往年能有一两朵长成就足以令白灵感到欣慰,如今花苞刚发芽却让花匠一把火给烧个精光,白灵大为震怒,一状告到东方杰那儿,要她的三哥哥作主惩罚花匠。

花匠是个老实人,战战兢兢的来到偏堂,问明原因后,赶紧解释说:“我不是存心和大小姐过不去,只是馥仙棠不除,那怪虫就灭不了哩!”

东方杰听了,也半信半疑,为免罚错人,只好静观其变。过了一周,原本猖獗的怪虫果真完全销声匿迹,东方杰大喜,立即又唤来花匠,想予以赏赐,并且问明心中疑虑。

“为何除怪虫得先除馥仙棠?”

花匠一躬身忙说:“回禀三少爷,怪虫不叫怪虫,它有个名叫丑虎,生长在阴湿的土壤里,喜食长在地下的根茎,特别是水分饱满又带甜味的,那馥仙棠正是如此,尤其在开花时期甜味更重。”

“原来如此。”白灵说:“难怪只长花苞不开花,原来养分全给怪……丑虎给食光了。”说着,她就嘟起了嘴,对丑虎感到恨得牙痒痒的。

东方杰瞧见了实觉好笑,伸手拍拍她的头,“现在弄清楚了,我们差点罚错人。

“那可未必。”她嘟嚷,“花匠大可翻土除虫,何必燃火灭根?糟踏本小姐辛辛苦苦培植的馥仙棠,我说该当罚才是。”

哎呀!花匠只当是大祸临头,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发抖的说:“小姐当真是有所不知,那丑虎的幼孵是寄生在馥仙棠的根茎上,若不放火烧是不能根除的。”

东方杰点点头,望自白灵笑着说:“明白了吧!还罚是不罚?”

白灵的嘴嘟得更高了,她跺了跺脚,没好气的说:“现在怎么说都成喽!反正死无对证了嘛厂说完,掉头就进了内厅。

东方杰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喃:“丫头,嘴硬。”接着他便把花匠扶起,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该给你什么样的赏赐呢?”

“不,不敢!”花匠搔了搔头,傻呵呵的笑说:“我哪里懂得这些?全都是……都是路姑娘告诉我的呢。”

“路姑娘?”他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路小瑶。”

花匠点头如捣蒜:“是呀!是呀!我见那丑虎怎么除也除不掉,就跑去问路姑娘,她到花圃看了看,就告诉了我这个除虫法子。路姑娘懂的可真多,又会治病,又会解难,还免钱替咱们下人写家书……”

东方杰听着也想着,缍有点明了傅正贤何以如此重视她,而这位贵客竟能在短时间内收服所有人的心,教府中上下都对她敬佩得五体投地,就连他的母亲和他两个宝贝妹妹也不例外,这个发现,实在让他吃惊也让他生气。

当他发现爱幻想且贪玩的水灵忽然转了性,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闺房里,就实在感到纳闷和好奇,一经探询,才知道她这些日子都沉迷在书本里,他立即垮下了脸。东方杰并非食古不化的人,他认为女孩家读书识字是件好事,问题是,水灵看得净是些志怪小说,诸如山海经,封神演义,搜神记等等,这才是他不高兴的主因。

水灵是个很特殊的孩子,悟性很高,思想也很特别,常有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论,教过她的夫子都拿她当怪胎,虽然东方杰很明白是夫子的学问无法满足她的求知欲,但仍以尊师重道等等大道理来约束她不可造次,平常也尽量避免让她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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