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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东方杰僵住了,眼睁睁的诧异的瞅着她看,而路小瑶并未察觉到异状,仍沉醉在那份梦境似的甜蜜中,接着他倒抽一口气,吃惊的说:“你的脸……老天!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路小瑶已猛然想起了什么的悚然大震,就急着跳开他的身子,同时伸手捂住自己半边脸孔向后直退,但是东方杰很快就跟了上来,声音掺杂着兴奋和疑惑,喘息的说:“但愿我不是真的眼花,你脸上的胎记褪色了!”
“三少爷,”路小瑶很快的说:“我累了,容我先回园子去。”说着她已冲上前推开降芸轩的大门,急奔人内。
东方杰见状立即跑过去的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把她给拖了回来。“你急什么?怕什么呢?莫非你在隐瞒什么?”他直问。
“没有,没有,没有。”她急得直摇头。“我真的是好累,好累,好累,你好心放我进屋里休息吧!她的头俯得更低了,脸色也更苍白了。
他用手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着自己。“好!不过我得先弄清楚一件事。”他重重的说,然后拉着她不由分说的向水池跑去。
“做什么?”路小瑶心惊颤抖,望见水池近在眼前忽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她挣扎的喊:“不!不要!你不能……”
她来不及把话说完,头就被东方杰强压入水中,咕咚一声,她顿时无法呼吸,挣扎无效,硬是喝了好几口水,就在她意识逐渐昏暗之际,他猛然将她拉出水面,路小瑶深深吸了口气,就要命的咳了起来。
她头发湿淋淋的滴着水,模样狼狈极了,但怎么也掩盖不了她那张秀丽的脸蛋,此刻呈现在东方杰面前的,是完美无瑕的俏佳人儿,他情难自己的用双手撩住她的头,为她美丽清新的面庞给震住了,接着他怜惜又心疼的说:“原谅我用了这么粗暴的方式,但是你又怎忍瞒着我呢?”
她是有难言之隐,但如何说?又该从何说起?就这样眼眶不觉含泪,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望着她,那似水还清的双眸,望着望着,东方杰不觉呆了,他想自己是再也无法从她身边抽离,任谁也不能。
他的头俯了下来,轻轻吮去她的泪水,温柔的说:“你放心!我亲自去对傅正贤说明白,我不允许他为难你的。”他轻叹口气,“亏他口口声声说信任我,却又处心积虑地遮盖你,原本完美的容貌,想是他未料想到,不论你的样貌如何,吸引我的却是你这个人,是你内心纯真善良的一面。”
路小瑶闻言在一旁怔着。
东方杰轻拥着她笑说:“这下,傅正贤的损失可大了,事实上,我早警告过他,。像你这般的可人儿,恐怕他是要不回去的。也许冥冥之中,就注定你我有缘。”
她推开他。“我想你弄错了,抹黑半边脸是我自个儿的意思。”她不疾不徐的说。
他浑身一震,不相信似的看着她,嘴唇的血色渐渐褪去。
“你说什么?”
“是的。”路小瑶再次强调:“真的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看着她不说话,脸色亦更加凝重。
抿抿嘴,路小瑶又再度开口:“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
她正想解释,但东方杰却很快的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不需要!你不用做任何的解释,我想我会明白你的意思。”他粗声气嚷。
“你明白?”
“是的,是的,是的!他重重的点头,一声还比一声更撼人心魄,他丧气哑声的嚷:“你不想因你的天姿容貌引起他人的歹念,简单的说,你是想以这种方式表达你对傅正贤的坚贞。”突然间,他大笑起来,“很好!好一位痴心坚贞,忠心不二的女子,可笑的是我还对你说了那么多的混帐话,颓着身子,像是斗败的猛兽,再也提不起任何求生的意识。
路小瑶想安慰他,但她的碰触使他突然惊跳,一下子就甩开了她抚慰的手。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东方杰推开她,脚步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迅速转身向外冲了去,但在门口他突然又停下来,背对着她,声音冷冷的扬了起来:“忘了那些混帐话,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小瑶心头大乱,向前追了两步,忽然觉得天地移位,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整个人瘫倒在地。
路小瑶悠悠醒来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躺在降芸轩的房间里,而紫鹃则站在床边一脸欣喜的凝望着她。
“感觉好些了吗?”紫鹃轻声问。
“嗯。”她移动身子,感觉有些晕沉:“怎么回事?”她呢喃。
“你照护白灵小姐实在太累了,结果就晕倒了,幸好三少爷在园子里发现了你,否则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她起起来了,晕倒前所发生的事情正一幕幕清晰的翻涌在她脑海中……路小瑶闭上眼睛,疲累的沉吟一声,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东方杰绝情的话还要可怕?
紫鹃继续说着:“夫人听了你的事可担心极了,幸好大夫说你只是身子虚了些,好好调理一段日子就能恢复,这才让所有的人松了口气。”
“真抱歉,害你们担心了。”
“没什么,小姐平日这么照顾咱们下面的人,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她倾身扶着路小瑶坐起身子,笑盈盈的问:“怎么?喝吗?还是想吃些什么?”
路小瑶摇了摇头。
“呼!这可不行哟?”紫鹃眯着眼,煞有其事的说:“三少爷有特别交代,要厨娘准备好人参鸡汤,等你醒过来就端给你喝。”
她微微吃惊,眼神闪烁:“他太小题大做了,我没事,而且我实在没胃口。”“这我可不能作主。”紫鹃说:“事实上,三少爷一直在外头等着,我现在就去请他进来,然后再去给你端鸡汤来。”
路小瑶想阻拦,但紫鹃已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她紧张不已,心跳得很厉害,手心也直冒冷汗,但身子却发起热来,然后她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向屋里走来,声音愈来愈近,她本能想躲但明白躲不了,索性,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来就立即和东方杰的眼光接触了。
他看来有些憔悴,有些疲惫,也有些烦厌……她可以想像得到,自己此刻对他来说是个麻烦,是个烫手山芋,他应该避之惟恐不及才对,事实上,他的确这么警告过她。
“是你说的,要我离你远一点。”路小瑶憋着气,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说。
他就站在床边看着她:“只要你不再诱惑我,那些话我可以收回。”他冷冷的说。
她跳了起来,瞠目结舌:“你……你……”路小瑶气恼极了,身子不住颤抖,眼睛立即蒙上一层雾气,她咬牙:“你真是不可理喻!话落即迅速翻身下床,但双脚刚上地面,随之而来的晕眩感又将她击倒。
连忙上前扶住她:“你身子弱,还想去哪?又能去哪?”他责备的说。
推开了他,路小瑶身子一软就倒在床上:“我是无处可去,我是落难于此,但这不代表我就该随意受人屈辱,任人乱按罪名,”她大叫。
见她挣扎着站起身子,他马上伸手握紧她的肩头,重重的将她压回床上:“在你指控别人的时候,请先看看自己盛气凌人的模样!”
“你才狂妄自大。”路小瑶气不过他,首先开骂了起来。
“你目中无人。”
“你自以为是。”
“你强词夺理。”
“你莫名其妙。”
路小瑶喘着气,指着东方杰嚷“你,真是可恶。”
他摊摊手:“好,我承认,我的确是。”
她点点头,表示满意。
“讲和好吗?”东方杰说:“我想过了,你在这儿还得待上好一段日子,我们不可能永远避着对方,我曾将你禁足在降芸轩内,而你刻意隐瞒真实面貌,现在就算是扯平了,我保证做个君子,对你绝不再有非分之想,从此成为普通朋友,你说好吗?”
她深深切切的凝视着他,许久许久,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他疑惑的问:“莫非你还生我的气?”
摇摇头,路小瑶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说:“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未能思索她这两句话的僻电,因为紫鹃已捧着鸡汤走进屋里,他顺势取了来,然后遣退紫鹃,慎重的将鸡汤棒到路小瑶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不论以往我的态度和行为有多恶劣,看在我亲自服侍你喝鸡汤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她怯怯的望着鸡汤,不安的说:“我怎么敢尊卑不分,三少爷这么说岂不折煞小瑶?”
“我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是不分尊卑的,何况你还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小瑶只是尽力—试,也算误打误撞,是三少爷祖上积德让白灵小姐安然渡过这一关……”
“成了,成了!”东方杰蹙眉嚷:“你再多说,我就当你不肯原谅我,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否则就快把这汤给喝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路小瑶从东方杰的手中接过鸡汤,在他的注视下,顺从的喝下人参鸡汤。
“多喝一点。”他叮咛:“你不知道你晕倒的模样有多吓人,大夫说你身子虚得很,得好好调理一番。”
她噗吃一笑:“你们全都把我当成了病人,其实我并不像你们所想像的那样娇弱,倘若你知道我小时候所受过的种种病痛和磨难,你就会明白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实上我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好了。”
他看着她:“你小时候的生活很苦吗?”他问。
摇摇头,她笑说:“也不算是,只不过得了一种半死不活的怪病,拖着旁人一起受苦。”低着头:“我爹为了我历尽千山万水,访循天下名医,结果我的病好了,他却死了。”她轻叹一声,“我常想,我若能在患病的当时就死去,反而落得轻松。”
“为什么?”东方杰不解的问:“能活着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一旦没了盼望,就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她幽幽的说:“其实我爹不是我亲爹,他自己有个亲生女儿,只是失散了,为了我,他们父女俩永无团聚之日。你说,他活着是不是比我活着好些呢?”
“你亲生的父母和家人呢?”
“死光了。”
看见她面无表情的回答,东方杰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奇怪吗?”路小瑶笑笑说:“我很小就跟着我爹,有关他们的事都是由我爹口中得知,对于他们,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就算有也很模糊,如果可以,我都尽可能不去想他们,总之人死了,也没什么可谈的。”
“想不到你的身世如此坎坷。”他沉重的说。
“也不是呀!”路小瑶很快的说:“在那段东飘西荡流浪的日子里,我和我爹也曾遇上贵人,得到深山院士的相助,医病的同时我也学会了治病,也许是久病成良医,我总能更深一层懂得患者的心理,见得多,懂得也多,解事的法子也比别人多些,所以人人都当我有神力,其实只不过多些见识罢了。”
“所以你能使瘫了的人重生;轻松为花匠解决多年的困惑,根治我娘的宿疾,并且救了白灵的命,这一切的一切对你而言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顿了顿,凝望着她,“这样的你,何以流落到傅正贤的府中,何心甘心做名宠妾?”
她浑身一震,手一松,尚余半蛊的鸡汤就直坠地面,砰然一响,她的心也碎成片片,沉默一会儿,她才哈哈的说:“一个很典型的故事,我爹病死异乡,我卖身葬父,至于我和傅爷之间的关系,那就是我和他的事了。”
他怔了怔,这才发觉自己的问题既无聊又伤人,他伸手假装咳了咳,随意的说:“那傅正贤可算是善有善报了。”
她摇摇头,“我想我是命中带克,克死了家人,克死了我爹,所以傅爷的朋友虽出钱帮我葬父却不愿留我做婢,以府中无缺为由,把我转送给了傅爷,奈何小瑶身是祸水辗转流落于此。”
“什么?你居然是这样!”他难以置信,大感惊奇的嚷。
她点点头:“如今小瑶只盼不累及东方府。”
“傻话!我都不敢想像如果没有你,府里今日是何等情形?”他说。
他们相互凝视了好一会儿,又同时转开了头,两人所思各自有知。
突然间,东方杰咯咯笑了起来:“傅正贤的朋友真是个笨蛋,恐怕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失了个宝,这倒好,平白让我得了个便宜。”他沾沾自喜的说。
她不觉莞尔,声音低低的,犹如耳语:“真是傻瓜!哪有人骂自己是笨蛋的?”语毕笑意更深了。
可惜东方杰什么也没听见,只是望着她溢满笑意的脸不觉痴了。
从此,东方杰只要是遇上疑难杂症,都会请路小瑶前来商议一同解决,两人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已好友,若有似无的情感,看在府中上下人的眼里将这双才子佳人配成一对,甚至有好事者在私下为路小瑶抱屈惋惜,认为美丽好心肠的她不该是妾命。
无论如何,东方杰遵守当日的承诺,对路小瑶始终是以礼相待,日子倒也过得顺遂平静,直到傅正贤娶得悍妻妒妇的传言在京城不径而走,他才起了私心,当真希望路小瑶从此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但转念又觉得自己太过卑劣,完全未顾虑路小瑶心中的感受。
于是他不再去想未来会如何,此刻只要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守着她,照顾着她,也就心满意足,他甚至愿意这样陪着她过一辈子,虽然他心里明白世事难如人意,只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打破这平静局面的人,竟是与他有着婚约,十五年来生死不明的——崔雪儿。
第五章解开崔雪儿的生死之迷的源于一封信,这封信来自金陵商贾池家,是池小姐的蘸黑亲笔,笔触娟秀却只有寥寥数字。
前缘今定,天赐佳偶,十八金玉盟。
这封信看似莫名的信函,却带给东方家极大的震撼,介兰的反应尤为激动,她马上召聚所有的人到大厅商议,包括崔平和路小瑶在内。介兰喜孜孜,笑盈盈的俯视家人,劈头第一句话就说:“咱们府里就快有喜事了。”
府中上下一片欣喜,白灵,水灵和一般女眷们忙不迭的私语起来,有说有笑。
“娘。”东方杰低喊,他走上前,面无表情的说:“一封信,寥寥数字,怎能断定真假?您别太早下断语,或者又是玩笑一场。”
“错不了!错不了!这次肯定错不了!介兰眉开眼笑,满口的说的:“东方家给崔家小姐的鸳配信物是方金锁片,这‘前缘今定、天赐佳偶’八字,正是刻在金锁片上的字,这就只有我和已逝的崔家夫人知晓,金锁片是一直配挂在崔雪儿身上的,现在字现人出,你说,哪里错得了?”她摆了摆手,没错,没错,就是雪儿了。
“尽管如此,并不能说明一切,我看,还是探清楚的好。”东方杰沉声说。介兰眯眼瞅看儿子,笑问:“新媳妇就要进门,觉得别扭不习惯是不!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必害羞不好意思。”
满厅里的人闻言都笑了。
“娘。”东方杰发窘,无奈的轻吟。
“我看这事是该查个清楚。”崔平突然说。
大家都望向他,介兰也问:“雪儿是你的亲妹子,你总盼着她的下落,怎么好不容易有消息了,你却和你三哥哥一样,不大情愿似的。”
崔平微偏头,笑说:“我怎么会呢?相信这厅里,没有谁能比我更高兴雪儿还活着。只是……一别十五年,她变成何等模样?怎会成了池家小姐?这些年的境遇又如何?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待解,实非一只金锁片所能概括得了的。”
“是的!”东方杰应和:“我想的就是这样。”
“我也赞成,好歹得弄清楚我这位未来嫂子,她的长相如何?品性如何?处得来否?”水来心无城府,清脆的说:“可别像傅家公子一般,娶了恶妻连连喊苦。”
大伙听完皆捌着嘴儿偷笑。
介兰瞟了她一眼,板着脸斥责:“女孩儿家不安本分,哪儿听来的混帐胡话?也不怕你四哥哥听了气恼,一旁听着,别瞎起哄。”
水灵咋咋舌,向崔平做了个玩笑鬼脸后,便安静过到一旁。
大厅沉静下来,介兰推敲了会儿后终于说:“好吧!依了你们的意思,这事究竟该怎么办?”
“就交给我吧!”崔平很快的说:“我是雪儿的哥哥,也是她唯一的亲人,正所谓长兄如父,她的事是该由我来作主,我即刻赶赴金陵池家,把情况先探个清楚,之后的事再作打算。”
“这恐怕不大好。”东方杰说。
“怎么?”
“先不论这位池家小姐是否就是雪儿妹妹,相信大家应该看得出池家小姐的这封信,表面是要信守盟约,但暗地其实是试探,倘若东方家不予以正面的回应,只怕她会认为咱们没有诚意,不愿守信。”
“哎呀!”介兰轻嚷:“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可怎么办?”
“不怕,我有个办法。”东方杰马上说。
“喔!原来早想好了计策。”崔平瞅着他看,低低的笑说:“骨子里使坏,白让我替你说上好话。”
东方杰挥手,笑笑说:“哪有的事?”
他耳语:“你心里有数。”眼光不觉飘向路小瑶。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介兰不耐的问:“杰儿,你让她明白东方家绝对信守约定,然后再找个恰当的理由,隆重的邀请她来府里作客……”
“待以上宾之礼,使她倍感荣幸。”崔平接口说:“实际上,明是欢迎,暗是调查,既能当面问个清楚又能随机防备,就像上回大伙轮番上阵,让冒牌货趁早露出破绽。”
“你一定要说得那么尖酸吗?”
东方杰看着他:“或者,她确确实实是崔雪儿。
崔平轻笑,耸耸肩:“嗯,我只是说实话罢了,而且你真心希望她是雪儿吗?”
东方杰蹙起眉头咕哝:“你知道的。”
“本来知道,但现在不太确定。”
“你……”
“好了!”介兰突然打岔:“你们能不能不用再私磨耳语了,我决定,就照杰儿的话去做,至于以何种名目邀请,咱们再细加商量,想是不会太难的。”她看看众人,特别是崔平。“如何决定,可有异议?”
崔平发觉旁人的眼光都飘向自己,遂忙说:“嘿!可别忘了,我也是东方家的一分子,当然和大家站在同一阵线上。”
介兰点点头:“若没意见,就这样决定了。”她说。
事定,厅内的人便各自散去。东方杰和崔平又多聊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路小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