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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自从上回施了苦肉计,让轩冀笼络齐安,我们就很少在众人面前私谈,以避耳目。
“齐安想杀了俊秀。”轩冀低低地讲。
什么?我震惊。
“他要杀了俊秀?”我喃喃重复着。
“恩,是的。”轩冀倒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意料之中。
“那,是金主的意思?”
“应该,不是。”
“你上来。”我吩咐着,将帘子放下,端坐等待,心中却有万千疑团。
“陛下。”
“恩。说,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我问道,随手一摆,示意他坐下。
“昨日,齐安派人与我联系,商量刺杀俊秀。”
“条件呢?”我看了轩冀一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道理谁都懂得。
“允浩。他说将允浩作为交换。”
我顿时眸光闪亮,却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用死的允浩还是活的允浩交换呢?”我声音抬高了几分,说道。
“这,陛下……陛下的意思是要死的?”轩冀有些无措得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四下的马蹄声,规则到诡异。
良久,我笑出来。
“呵呵,告诉他,要换就用他的尸首来换。”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是,陛下。”
八
29
“大将军。要精简侍从了。”我压低声音,不无鄙夷得说道。
轩冀只一点头,便退了下去。
我稍歇了片刻,也换车就马,驰骋起来。
雪悠悠得飘,这两年似乎过得太快。那离州奔丧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可只一瞬,便已只剩下我的孤单凄凉。
我裹着件锦衣棉袍,像是团在马上。雪落在衣服上,渐渐有了湿意,压在我的身上,坠在我的心头。
“陛下。”
“嗯。”我眼望前方,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雪吧,白得还不是那么耀眼,颜色一块一块的,斑驳得像我的心情。
“大将军和在下说过了。有关于齐安的事。”
“嗯。”
良久,没有声音,我有些诧异得回头,正对上黎子青清亮的眼。
“你怎么看?”我有些无奈,问道。
“陛下相信吗?”
“呵。”我轻轻笑,为何我的臣子都这么大胆,“信与不信我都不会杀了俊秀。”
“是。那怎样回复齐安?”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你们心中早就有了计策,只是要我首肯不是么?我笑笑,不说话。
“陛下,齐安是金主最倚仗的谋臣,他的提议,即使金主不答应,也一定是完全符合金国的利益的。就这一点上,我们似乎不能答应。”黎子青陈述着。
“但是,这是齐安让大将军做的第一件事,如果贸然拒绝,似乎也不妥当,会引起怀疑。”
“嗯。”轩冀恰好在我的前方显现,他回头看着,似乎在观察我们行军的进度。那微微蹙起的眉,配着宛若春水的眼眸,让人心神如醉。他只穿了件长衣,束腰的衣带上挂了个好精巧的同心结,红色的流苏在风中舞动。好是漂亮,看我这大将军唇红齿白的样,真想给他套个昭君套。我想着,唇角便禁不住上扬起来。
“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答应下来?”黎子青的声音将我追回。
“嗯。”
“那陛下是答应了?”
“没。”我收回目光,静静地想。
“他为什么要用允浩来作为交换?我要来何用?”我斜觑了眼黎子青,不满得讲。
“这……”
“他要是割城,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陛下,你?”黎子青一脸茫然。
我脸上笑开了花。也不管黎子青不解的眼神,独自高兴着。
“你不觉得可疑吗?”
“请陛下指点。”
我越想越欢,在马上笑得乱摇。侍从们想来是没有见过如此癫狂的我,一个个好不惊诧,却又拼命掩饰着,保持镇定。
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兴奋的表情像个孩子。
“金主不是和允浩两相欢好吗?怎么又舍得给我了?”我调侃着,“这也不算什么,他怎么就笃定,我还要呢?我富有天下,怎么就独缺允浩么?”
“陛下。”黎子青的眉紧锁着,低低地说道,“齐安的理由也很充分,俊秀的存在紊乱金国的朝政,而,允浩的存在……”
“我知道。”看黎子青一脸踌躇的表情,我心中叹息。
“他明显的试探。俊秀的存在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他的主子昭告天下,说俊秀不是皇室子弟,就再无动乱。而允浩,呵,他们就紧紧攥着他,似乎想要当什么大的砝码,结果倒是这样可笑的要求?”我自顾自讲着,“你和大将军都一心想帮我应承下来,都知道允浩对我有多重要,都是为了我着想,所以,都没有去考虑这些关节,对吗?”
“陛下。”黎子青愣愣得看着我,眼中有佩服,有崇敬。
“他们知道我不会杀了俊秀,充其量只是想知道允浩在我心中有多重要罢了。否则,既然是秘密找我的大将军做事,怎么就献上了君主喜欢的礼物,而不是贿赂我的将军?好拙劣的手段。”我伸手接了片雪,只一瞬,它便化为水,那一滴甘露在我的掌心颤着,莹亮可爱。
“那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答应啊!”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
“这……”
“跟他说,我不要允浩,要他退兵即可。”
30
“这样,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胆怯?”
“就是要这样啊。”我笑着,看着他,不想继续。
“是。臣明白了。”黎子青说着,策马向前,渐渐加快速度,想是去找轩冀商议。
我的脸又沉了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金主能察觉到我和允浩的关系,我一点也不惊诧,毕竟,我能在金国安插眼线,金主也绝对有这个手段,可是,究竟是谁呢?我微微冷笑,这人隐藏得还真好,倒是个人才。
还有,这个俊秀也不简单,他是怎样才会让他的哥哥这般无奈。对于金主一直不肯承认俊秀早已不是皇室子弟的态度,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明明是甚好解决的事情,却演变成了这样的局面。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将俊秀送出去的,即因为他是丞相的爱子,也因为……
我想到这,思绪断然停顿了下来,那个孤傲的少年,是何时闯进这个繁杂的关系中来。还记得他初来时,俊俏的脸,微笑时,眼成线,眉梢弯弯,倾倒一片。那朝堂上凛然之姿,那将被刺杀时,沉静之态,无不打动人心,醉人心怀。
真的没有见过他开心的笑颜。不,有一回,我眼虚睁着望着前方,回想起那日的情形来。
那是盛夏的午后,我闲来无事,便逛去怡园。怡园里,莫愁湖上满是荷花,铺了一池,本来北地并不比江南,池子中多是种不得荷花的。可是,允浩偏生喜欢这花,便在这池中命匠人栽下满湖的荷花。
“江南好采莲,莲叶何田田。”我倚在无忧桥栏杆上,看那满池娇怯的莲花,想起第一次我与允浩在湖心划舟戏水,不由莞尔。
那时候,我已十五岁了吧,明明我们两个都不会荡舟,却都孩子气般死撑着不肯服了对方。于是乎,两人荡一小船,也不带个随从,支使着两个桨,各循着一边就划了起来。初始,倒也默契,可慢慢的,胆大了,心也大了。等到了湖心,各自心中的主意都变了。我想往东去湖心亭歇息个,允浩偏想往西由水路看他殿中新开辟的桃源径。两人都赌气不吱声,各自往各自的方向使劲。结果就是,船头才偏向西,我就用劲把它再转回来。而船头略向东了,允浩便发狂了似的把它偏回去。在湖中挣扎了老半天,这船仍旧未动分毫。我俩憋气憋得起劲,岸上的侍从们可都急坏了。一个个“祖宗”叫个不停,且当然是劝我让着太子。哼,小爷我才没这个心境。
“有仟,君为纲。”允浩恨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哼!我下巴仰得比天高,才不去理他。
老半天没有动静,我转眼望他,却不曾想,他的脸正贴在我的耳边,目光含情,用力得看着我,我这一转头,几乎和他来了个唇碰唇,饶是我脸皮端的厚,也不由羞了个桃红。
允浩笑了,小牙在阳光下闪着邪恶的光。他伸过头,在我耳边轻轻吐息。
“夫为妻纲哟,有仟。”
桃红变朱红,我一咬牙,一掌推开这个撩人的东西,独自生气。
练武的身子,一掌的力气该是多大,且允浩的头凑在我的耳畔,明显没有坐稳,等我领悟过来,允浩已晃了两晃,终于支持不住,倾下船去。我一边失措得稳住船身,一边下死命得去拉扯他,扑腾了一身的水。
念及此,我嘴角不由上扬起来,你离开我已有近半年光景,若不是这些甜蜜的记忆,我该如何支撑。可是,岁月渐渐流逝,甜蜜会化为哀伤,腻在心头,就像这耷了头的芙蓉,独自哀伤。所以啊,浩,你这样离去,你告诉我,该是让我如何是好。
我正自悲戚,眼波流处,却看到远处一叶小舟渐渐驶近,船中坐着一人,却是看不真切,我好奇起来,这园子向来只有我和昌珉会过来,这人的身形看去比昌珉略小些,一人一舟说不尽的孤单凄凉。
31
他荡舟到湖心,稳住船身,伸手勾过身畔的莲蓬,轻轻采下,剥一颗莲子塞入口中,俊俏的脸上漾起绝世的笑。
“俊秀。”我轻轻念道。
仿佛感应到我的存在,俊秀仰起头看着我,好不欢畅地笑。他穿一袭白衫,头发用一条略宽的耦合色的丝带随意绑着,眉眼弯弯,眸底温情无限。我从来不曾见过他展露如此轻松的笑靥,阳光下,他的笑容好是耀眼,我看着他娇怯的身躯,宛若一朵莲花不胜凉风般甜美,不由痴了。
“要吃吗?很甜呢。”俊秀炫耀似的向我挥了挥手中的莲蓬,嘴角微撇,淘气调皮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在展示他的宝物。
“嗯。”我呆呆的答应着。
“我来载你,你到桥下来。”俊秀放下莲蓬,熟练的操起桨,向我划来。
但见他衣袂翩翩,绝世倾城,宛若洛神般不食人间烟火。
“上船吧。”俊秀站起身子,向我伸过手。
“我自己来。”我笑着谦让着。
俊秀也不坚持,微笑侧立。我小心翼翼得跳上船,与他一起坐下。
我抱膝坐在船头,面朝俊秀,看他小心翼翼得剥了颗莲子,抽去莲心,递了过来。
“好吃得很呢。”俊秀伸着手,笑着说。我虽然向来不喜此物,但看那浑圆的莲子在俊秀那白莹莹手掌的衬托下更显可爱,不由自住便接了过来,送入口中,果然沁甜。
俊秀笑着,低着头,拿起桨划了起来,口中轻轻吟颂着,像是诗,像是歌。
我静静地听着。
“陛下,今日兴致不错呢?”俊秀抬头看我,说道。
“我?呵呵!我天天如此,倒是你,难得这样悠闲。”
“陛下错了。我是日日悠闲,难得有些事做。”俊秀调笑着。
“俊秀喜欢这莲花?”我问道。
“是啊,以前在我殿前的湖中铺满了莲花,舟行其间,花高过人头,夏日我最喜欢划舟采莲。哥还说我像女孩。”俊秀的目光透过了我,眸间充满温情。
我也笑了。难得听到俊秀讲起他以前的事,而且还是这样的快乐,我似乎也被他感染,静默在他的诉说里。
“哥那个时候什么都比不过我,偏我就算是逃学也能学过他。朝中的大臣都说我是天纵禀赋,要立我为太子。呵呵,其实,我们俩却不介意,谁当太子,还不是一样的。”
是啊,允浩,我们俩,谁当这天下的主不是一样的,何苦……我思绪飘飞,又开始怨怼起来。
“一到夏天,我最不喜欢歇中觉,每次都跑出来玩,捉蝴蝶,捉知了,还要拉着哥一起,害他每回下午一上课就瞌睡挨罚。”俊秀的笑挂在嘴角,始终好甜,却渐渐僵在唇边,黯淡了颜色。
这样的表情任谁看了都要心疼,我不敢言语,怕触及他的伤痛。
“我居然一直不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世,若是我早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不会还答应出使这里,回到这里……”俊秀的声音越来越低,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了解这种感觉,仿佛被所有亲近的人背叛,可偏偏却无法去指责他们。因为,他们真的没有过错,错的是我,是我们,被扭曲了位置,被命运嘲弄。
我不由自主地伸过手,抚过俊秀的头,安慰着他。
俊秀抬头朝我笑笑,不再讲话。
自那以后,我和俊秀确仍是少有交集。他这段温柔仿若昙花般,粲然一瞬便消逝无痕。
“陛下,陛下,离州到了,离州州牧亲来接驾。”蒋毅指着前方说道,把我从回忆中追回。
黄昏中,离州州牧张建手持节杖在不远处站着,他周围不过四五随从,都是跨刀横立,围绕着他。落日的余晖洒在张建略显刚毅的脸上,风鼓起他的长袍,恰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悲凉。
32
“有天哥,我先过去。”昌珉大声招呼着我,也不待我答应,清啸一声,便策马向前奔去。
他行至张建身前,翻身下马,伸手掰过张建的肩头,狠狠一把抱住再推开,随即俩人相视大笑起来。
我嘴角轻轻上扬起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文官也有这般豪情。难怪离州能在自己当初下令不防的情况下,堪堪守成最后一道屏障。
“陛下。”我来到张建跟前,下马,张建早已跪下匍匐。
“起来吧。”我揽起他的手,将他扶起。
“城中如何?”
“储备丰足,百姓安乐,陛下放心。”张建看着我,眸光精亮。他一身官袍,严谨大气却不失风雅。虽是文官,却生得剑眉入鬓,刀削般俊朗的面庞,平添英气。
好一条汉子!我心中默默赞道。
“陛下舟车劳顿,臣已在城门上备下茶点以供陛下巡视时享用。”
我目光一跳,随即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微笑说道:
“烦请大人领路。”
“是,陛下。”张建一躬身,接过侍从递过的马缰,潇洒地翻身上马。文官的官袍本显得有些拖沓,但在他身上却展现出一种难言的飘逸。
“有天哥。”昌珉促马来到我身边,笑着看着我,“怎样?”昌珉嘴努了下,看着张建。
“你的知交,关系这样的好?”我也笑,看着昌珉。
“当然!”昌珉有些骄傲的回过头,看着远处,睥睨的目光,嘴角傲气地上扬。
“我忘了,离州可是你的地盘哦。”我调侃着他。
“是啊,不然能守得这么好……”昌珉接口,倏忽感觉到失言,失措地看了我一眼。
我目视前方,混没在意的样子。心中却是暗自震惊:离州是昌珉曾经的属地,它能做为最后的屏障,不该也绝不会是巧合。是我疏忽了,昌珉对这里曾有五年的辖制,无论他那时怎样的年幼,这里成长起来的将帅臣子也绝对有大部分出自他的手下。这里,可以说,是昌珉经营的一片心血。
我,是不是冒失了。我回首,看了眼昌珉,昌珉也正看向我,见我瞧他,抿嘴轻笑。我拉长嘴角的弧度,又转过身去。
我该怀疑吗?允浩就在城外,而阻扰他的竟是他亲生弟弟的属地。那冰冷的城门难道真能阻隔得了这血肉亲情?似乎有些讽刺。
允浩当初就该把昌珉带走,如果他下令,我想丞相和轩冀都不会阻扰,可是他却没有,他选择了把昌珉托付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让我不怀疑?我细细在心中品着允浩的心思,却是难以琢磨透彻,总觉得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可偏又一切都合情合理。
也许他早已做好了出逃的打算,否则怎会这样坦荡得去了金国。允浩,他也许的确是很爱我,但却也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愚蠢之材,更不会自投死路。若是我,我蹙起眉头,若是我在这样的境地,决不会放弃生存。恰如现在,我,也许可以倾一国之力来夺取允浩,可是,我并没有这样。
是我的身份,我的责任,抑或是我的臣子阻止了我吗?
我冷笑。
他们又怎能左右我,我只是……我只是……
我突然间茫然自失……胸中仿佛空了一片,铺天的雪在我眼前绕着,泪,不由自主便掉了下来。
九
33
“哥?”昌珉小心翼翼得问我,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没事。”我朝他笑笑,拭去泪。
“有天哥想起往事了?”昌珉的眸光比冰雪还清澈,眼底的温柔透到我的心间,却让我更觉酸楚。
“昌珉有没有怪过你哥哥?”我看着昌珉,小心问道。
“怪过,怪他撇下我,更怪他撇下你。”昌珉的话顿在这里,我心中一惊,半晌无话。
“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了。”昌珉不看我,不知是害怕与我对视,还是陷入往事,难以自拔。
“我嫉妒过我哥哥,讨厌他,甚至恨他。若不是他的存在,我也许就是太子,你就是我的伴读。哪怕结局是分离,我也不会后悔,至少你可能会爱上我。但是,渐渐的,我又庆幸有他,因为他,我可以在有天哥最伤心的日子里陪着你。”昌珉说这些的时候始终没有看我,说不出是漠然还是冷淡的表情,脸色如寒霜一般,认真而冷静。
“镜湖应该还没有冰封,得空一定要去看看徜徉着波光的美妙景象。”我转移了话题,笑着看着昌珉。
“这雪要是再这么下,怕是又只能和有天哥在湖面溜划了,有天哥到时候可别又拖累了我。”
我笑了,镜湖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若是再见你,再见镜湖,又将是怎样的场景。
“别贫。你去,叫上轩冀,子青,我们四个去巡视城门即可,让蒋毅先带大军进离州城,与离州将军商议如何列队扎营。”
“是,有天哥。”昌珉应着,转身离去。
离州是护京要地,凭着苍山的地势,堪堪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状,
我站在城门上,果然是高处不胜寒,风鼓长袍,旗帜在空中抽打。离州因为曾是昌平王的属地,按照律法,京都的城墙最高,王侯的封地次之,其余城池皆不得高于王侯封地。故而离州城的城墙又高又坚固,端是气派十足。张建在我身旁不断指点着,戍城的兵士犹如铁铸的一般,若不是我经过他们身旁时,他们那轻轻垂首的动作,我简直怀疑他们是否真是血肉造就的身躯。
“有天哥,看,苍山挡住了进离州的要途。光在城楼上是看不到远处金国的驻营的。你看,你看那里,那里叫扼古关。”昌珉执起我的手,将我拖了过去。
“恩。”我应着。
“那边应该有我们的驻营。”昌珉一边说,一边示意张建。
“是的,王爷,陛下,夏将军带领五千将士驻扎在那。那是通向离州的最后一个关口。在他身前还有三个营地。虽然相距不远,但因为山路的关系,彼此不能遥望……”
“那若金军攻来,怎样互通消息?”我问道。
“山间,草木干燥,不宜点火示警,但各营地之间皆有小路包抄,来往不需一盏茶的工夫即可。”张建解释道。
我点点头,不说话。
“有天哥,等会回城里,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喜欢。”昌珉突然诡笑起来。我本想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