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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姚牧的分析很有道理,从这到昌城,长途奔袭,的确不宜作战。
“朕再想想,你先下去吧。”我手支在扶手上,撑起发胀的脑袋,“对了,明天一早,我去扼古关找你。”
“是,陛下。”姚牧向我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他开门时窜入的冷风,刺得我浑身一寒,不由得重新打起精神来。
39
琴送来的奏章并无什么特别,不过是些宣战前的客套话。本来,我很想改得霸气一些,不想这样软磨私语的,虚假到可笑,但转念间想到,自己都已经亲自到了离州,决战在所难免,又何必计较这些话呢,便也就随他去了。
“陛下,扼古关到尺寒关之间的地势,腹地空旷而两头紧缩,两关之间有空地,其间有一些山路迂回,隐蔽性极佳。”一大早,姚牧一边领我走着,一边介绍。
“嗯。”我骑在马上,四下巡望。
“快到尺寒关了,陛下。”姚牧扬鞭遥指,我的心不由一紧,那是最接近金营的地方,最,接近你的地方。
我正颜看着前方,昌珉骑着马向我靠了过来。
“有天哥,尺寒关入口是一段一线天,最窄处只能容纳一人一马。攻打起来极是困难,这也是金军迟迟不能进攻的原因。”
“嗯。但是,苍山并不大,若趁夜偷袭埋伏,围而火攻呢?”我思索着,问了出来。
“陛下。要包围我军得突袭到我军后方,无论怎样都要与我尺寒关的将士正面交锋,怎么可能有包抄的机会。”姚牧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讲。我朝他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一线天,窄窄的空间,我仰头望天,两旁的山似扑面而来,压在心上,一阵晕眩。
“有天哥,看!”昌珉一直走在我的身前,才到尺寒关便回头一脸兴奋得看着我。
我微笑着,近乎贪婪得看着前方,金国的大营隐隐显现,铺成开来,甚是大气。若照这阵势,怕是得要近二十万大军吧。我心想着,金在中啊,你玩的什么玄虚。
“琴应该已经过去了吧?”我问道。
“是。陛下,我让他一早就过去了,现在应该到了军营了。”轩冀在身后回答我道。
“嗯,我知道了。”我沉下声,思量着。
驻关大营。我站在将台前,驻营将军端立在侧,英武肃穆。
“将军们,金军攻打到此。绝非我朝将士怯懦退缩。我泱泱大国,礼仪为先,于金,前有周济之德,现有礼让之风。然金偏居小隅,礼教荒芜,贪得无厌,凶残蛮横。我朝一再隐忍,皆无法教化感悟。将军们,朕无德能,至此世局,惟赖各军统帅,能以家国为先,骁勇驱敌,朕亦将身当士卒,弥补罪过。”
“誓杀外敌,护我家园。”
我轻轻笑了,转身在将台前坐下。
“金军排此阵势,只有两种解释,其一,金军已到强弩之末,故布疑阵;其二……”大营之中,我犹疑得看了眼轩冀,示意他来继续。
“陛下所虑甚是,金军很可能已经在撤军。”轩冀接过话,道出我心中疑虑。
“是的。各位看法如何?”我环视四周。
“陛下,臣以为,金军不会轻易退军,他这样的布阵,可能是想威慑我军,长己士气。”姚牧丝毫不相让,出列说道。
“嗯。还有呢?”我环顾四周,问道。
“陛下,撤军之说不可信,离州是我最后一路屏障,金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黎子青悠悠出列。
“嗯,但是无论怎样,金军虚张声势,相信在场每位都不会否认吧。”我向子青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陛下,金军此仗出师不明,加之国内灾情严重,百姓哀声怨道,必不能持久,我们可以凭苍山之险,拖垮金军,待其疲惫之时出击,定可一举歼灭。”姚牧越说越激昂,战士特有的血性表现无遗。
我想想,笑道:
“难道我便是来拖延时间的么?”
“陛下?”
“朕即到此,定当决战一场,若一直蜗居城内,岂不是被黎民耻笑。”我说道,目光四下扫视着,俊秀清冷的脸上隐隐笼着笑意,我不由暗暗留神,这金俊秀的确是大智若愚之人。
“陛下,不可急功近利。”
“嗯?”
“陛下恕罪。”姚牧一时性急,立马意识到措词的不恭,忙单膝跪下。
“没什么,朕想生擒金主!不想拖了!”我一边说,一边微微扫视俊秀,但他却只是轻轻蹙眉,看不清心中所想。
40
“那敢问陛下可有战略部署。”姚牧步步进逼,丝毫不怯。
“姚将军,不若等琴大人出使回来再议亦可。”昌珉出来圆着场子。
“将军,朕自然有安排。”我语毕,垂目不再理他。
“陛下,若金答应了,真的要把,把,把他送过去么?”轩冀拧着眉,问我。
“我赌他不答应。”我看了他一眼,垂头答道。
“陛下。何以见得?”轩冀何时也变得这般钝了?我抬头疑惑得看了眼轩冀,却见他一脸严肃,目光却飘移在俊秀的脸上,顿时了然,幸而我当时没有讲述出战的计划,虽然俊秀在我营地,却难保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大将军,随我巡查营地,鼓舞三军。昌珉,你和俊秀在此等候琴。”
“是,陛下。”
“陛下是想弃了苍山吗?”轩冀倒是开门见山,一语道破。
“是的。”我也不隐晦,直接答应。
“太过冒险了,陛下。”
“不入虎穴安得虎子?”
“话虽这样讲,金主会上当吗?”
“会。一定会!”我想了想,看着轩冀继续说道,“只有将他大军诱到我苍山,方可一网打尽,苍山的地势完全像个口袋,只待他入山,我们就好来个瓮中捉鳖了。”
“但是,那时又将从何路包抄到金营之后呢?”轩冀问道。
“我有个好去处,昌珉城郊的别院,那里有座山,是梅山,从那里,可以直接绕到金军后营。到时,断其粮路,包围金军。”我一边回想那日登山时所见的地势,一边默默计算着成功的方案。
“嗯。陛下……”
“有什么就不妨讲。”我看着这位我最喜爱的师傅,原本清逸的气质竟淡淡得朦上了一层焦虑。
轩冀忍了忍,究竟还是沉默了下来。我望着远方,旌旗飘扬,连绵不断,隐隐有些积雪,点缀在山头树间。
“师傅一定想问天儿,为什么不用姚将军的计策拖垮金军,为什么一意要亲率大军前来?”我看了眼轩冀,他俏立风中,身为大将军,似乎总也不爱戎装打扮,就像此时,寒冬刺骨,也只挂了件长袍,青丝撒在空中,风流别致。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知道,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把金国一窝端了。其实……”轩冀顿了下,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是想活捉允浩,你怕,怕拖到金国退军,就失去捉到他的机会,还怕日子渐渐过去,他会有危险。”
“嗯。师傅果然了解天儿,师傅对齐安怎么看?”
“齐安,这狡猾的狐狸。他虽然掩藏的好,我却也不是娃儿。”轩冀玉牙轻咬,有些恨恨得讲。当初我和他设下苦肉计来拉拢齐安,虽然一开始蒙惑了他,但结果还是被他看穿,这次他战前的试探,其实也是撕破了脸来告诉我们,他,永远忠心待主。
“他能看穿,说明他不是徒有虚名,也属常理,怕是他这会更把师傅恨得牙痒呢。”我笑着转圜。
“哪有,他这个无良的后生。”轩冀怒气冲冲,我倒有些吃惊了,轩冀雅好道庄,最是惜福养身,怎么突然这般喜怒形于颜色起来?
“他也不小呀,过而立了吧。”我偷着乐,调侃起轩冀来。
“陛下!”轩冀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红色,微怒着吼道。
看样子传闻不假,我心头笑着,早听说齐安好龙阳,还爱上了我这大将军,果不其然,看样子,轩冀是深受其“爱”啊!哈哈!
“好了。那将军认为朕的计策可行吗?”我转移着话题。
“可以,虽然冒险,但也是个速战速决的法子,毕竟臣民们可等不及,大家都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洗刷心头的抑郁。”轩冀继续说着,“若是臣,也不会拖,毕竟士气很重要,拖久了,倘若拖不垮对方,己方战士倒先生疑虑,夜长梦多,就不好了。”
“苍山是个极善打埋伏的地方,朕觉得只有先诱敌入苍山,方可一举歼灭。”我右边嘴角微微上扬,傲气得看着前方。
十一
41
“所以丞相派琴过来,他儒弱的样子倒是极善这个角色。”
“嗯?”我转头看轩冀。
“琴是你的幼时好友,又与允浩交好,想来他的作用不止是去示弱吧?”
“师傅到底是师傅,天儿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笑着,看轩冀也眉眼弯弯,宠溺地看着我。
“其实是丞相足智多谋,我可没有想到还有交换国书这一出。”
“不过,陛下此时示弱是不是有点太牵强呢?”轩冀问道。
“我也担心,就看琴是怎样表现的了。”我想了下,随即笑道,“放心吧,琴很聪明。”
“陛下,回营吧,日中了,回去看看情形。”轩冀招呼我道。
“师傅,为什么派俊秀来?”我蹙着眉,怎也想不通。
“丞相爱子心切吧。”轩冀言毕也不看我,径自向前走去。
我呆呆地站着,还是未能领会深意。爱子心切,为什么要送来大营?我又想起了齐安的交换条件,难道说,丞相是想把俊秀交换出去?
万不可能!即使我想,丞相怕也不会同意。
我紧了紧披风,裹住自己。
我的确是想过,想过用俊秀来交换允浩。却只是偷偷的想,夜半的时候,万物沉静,只有我在思念你。这思念却不能相见的感觉,总会让我丧失理智,不由自主便想起这样一个主意,想起你重回我身畔的感觉,嘴角都会不自主得笑起。
丞相也太过谨慎,是怕我真的一时犯傻跟你要俊秀交换吗?我冷笑,我还不至于这样被人看轻。
“有天哥,琴回来了,大家等您回去呢。”昌珉骑着马,远远的就跟我嚷嚷开了。
“这么快?”我低低自语,向大营奔去。
一入大营,便看到琴站在中央,轩冀,姚牧在不断得盘问着,我一瞥,果见俊秀沉静地坐在一角,仿佛毫不在意。
“怎样?”我问着,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帅的位置坐下。
“陛下。”他们齐刷刷地转向我,行礼。
“好了,好了,琴,说说情况。”我摆摆手,问道。
“果如陛下所料,一开始,金主并不相信,盘问了臣好久,后来,我说俊秀少爷都到了大营,金主才略略相信起来。”
我笑着看向俊秀,打趣道:
“俊秀,倒不曾想,你的面子这般大。”
俊秀看了我一眼,微微苦笑,倒有些坐不住起来,壁开我的视线,忍了忍,终于起身转出营帐。
“琴,金营都有哪些人?”我见俊秀出去,方细细盘问起来。
“齐安,还有他们的大将军楚原,还有允浩少爷,还有一些随侍的大臣,便没有介绍他们的名姓了。”
“嗯。”听到允浩的名字,我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答应了声,便没言语。
“陛下,臣在金营说,我们陛下说了,我方只保守城池以图进退,便可拖垮了你们,何需诳人。呵呵,臣先给陛下道罪了。”
“没有的事,那金主听你这么讲,反应如何?”
“他只是笑,倒也没有言语。倒是允浩少爷看着我,却是有些不信的样子。”琴答道。
“嗯。那然后呢?”
“我说陛下愿意用俊秀少爷交换那七十二座城池,那金主虽不说什么,但明显是有些心动。”
“嗯,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手托着腮想着,看样子俊秀的确是个好的筹码,有他在,至少金主不敢轻举妄动,之前他那般横,不过是我没有找到他的软肋罢了。
“给允浩的东西给了吗?”我问道。
“给了。金主果然是派允浩少爷来送臣,陛下料事如神。”琴有些兴奋,笑意挂上眉梢。
“呵呵,这有什么难猜,他定是要试探一下的,一来看看允浩的忠心,二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
“陛下,那您送给允浩少爷的信是?”
“那是要给金主看的,你猜我会写什么?”我笑着,从没感到这样欢欣。
42
为了不让金主起疑,我愣是拖了半个月才开始向城中撤军,反正我也是日日笙箫,倒完全不是来打仗的模样。
“陛下,夏将军求见。”真是的,因为让他们退军,这些个将军便天天来求见,偏又不是他们能知道的!
我一手摇着玉凝脂杯,也不抬眼,带着酒气的话便冲口而出:
“不见,朕谁都不见。”一甩手,拖沓的袍袖将酒壶扫在地上,洒了一地。
“是,是,陛下。”那小侍从怕是才伺候人不久,惊慌地跑了出去,连酒壶都忘了帮我扶起。
“有天哥,你又何苦吓他呢?”听到声响,在我内屋看书的昌珉转了出来,将酒壶捡起,放在我的手旁。本来是想拉昌珉陪我对酌两杯的,结果那家伙愣是推脱了。
“我哪有?”借着醉意,我仰着头,嘟着嘴,迷离的眼神,讨好又撒娇。
昌珉看着我,愣了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傻笑地看着他,不说话。
“为什么喝醉了?”
我摇头,撒娇不说话。
“因为哥吗?就快见到他了。”
“嗯。”我咧嘴笑,应该是好难看的模样吧。
“有天哥,今天晚上苍山的守军就全部能撤回城中了,你确信金主会连夜入驻苍山?”
“嗯。”我脸上表情不变,这笑容扯得我的脸有点疼。
“有天哥,醒了。”昌珉懊恼的推了我一把。
“好来好来。我知道了。”游戏结束,我又要开始演君王。
“你说,半个月了,他粮草能剩下的也不会多了。军心浮动,再不进驻苍山,军中会生变的。”我叹息。
“那我们也是连夜从梅山发军前往昌城吗?”
“要这么急吗?”我疑惑得扫了眼昌珉。
“那有天哥是打算明天晚上突袭?”
“他今夜定不会将大军全部开入苍山,而且今夜定是他守备警惕的一夜,我们不要去冒这个险。”我思量着,果然是酒沉了,脑袋胀地生疼。
“哦,您还睡会呢?”昌珉看着我的样子,问道。
“嗯。”我轻抚脑袋,身子歪着就要躺下去。
昌珉搀起我,将我扶进去,安置好,才想放下幔帐,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有天哥?”昌珉问我,我闭着眼,不看他,也不说话。
“陛下?”昌珉继续问道。这称呼让我全身一颤,睁眼看着他。
“陪我会吧。”我松开他的手,指着床边的藤制雕花躺椅,示意他坐下。
“嗯。”
我两眼望天,说不出是清明还是混沌的感觉。明天,明天就能看到你了。
我一会切齿,一会傻笑,一会又捶着床板,想来昌珉已经被我搞疯了,居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明天就回来了。”我终于忍不住,一扭头,高兴地冲着昌珉叫。
“你知道吗?昌珉,他明天就回来了。”我眨着眼,继续絮叨,“你一定不知道,我告诉你,他明天就回来了。”
“有天哥。我知道了,你睡吧。”昌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用力点头。
酒意渐渐深,睡意朦胧,但却总是兴奋的不肯睡去,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都没在想,却什么都浮现。
全是你!眼前的全是你!
“他要回来了。”我像小孩一样,继续冲着昌珉喊。
“你醉了,有天哥。”昌珉走上前,拍拍我,轻声说道,“睡吧,睡吧,等您醒了,哥就回来了。”
我看着他大大的清澈的眼,醉心地一笑,乖乖合上眼。
43
将近子时的时候,我醒了过来,头仍有些疼,我坐起身,看昌珉歪在躺椅上,已经睡着了。一旁是侍女见我起身,忙将暖壶里温着的醒酒汤端了过来。白瓷的碗,里面的汤药黑乎乎的摇晃着,我有些嫌恶地看着,就想推开。
“陛下,喝下吧,王爷亲自拟的方子熬的呢。”那侍女一蹲身,莺莺地说道。
“哦,放着吧。”我看了她一眼,随手一摆。
“王爷说……”
“好了,我喝就是。”看她为难的表情,我已猜了八九。
一气喝下,苦是苦,却倒苦得我一阵清明。
“有人来过么?”我问道。
“回陛下,没有人过来。”
“哦。”好像有点太安静了吧。
我推了推昌珉,可他不过是砸吧砸吧了嘴,便又继续睡了,好笑得看着他,真像个孩子一样。
“我是几时睡下的?”
“申时,陛下。”
“没有人来过?”我皱着眉,简直难以置信起来。
“是的,陛下。”
“我去大营,回头等王爷醒了,你让他睡床上去,好生照应着。”我吩咐着,那侍女倒是知趣,立马转身捧了件银狐皮的袍子过来,我任由她帮我穿着,但是心中焦急,不等她帮我扣完,一抬脚,便走了出去。
夜半的风贼狠,忽忽得刮着,四下很沉静,侍卫们亦步亦循得跟着。
“蒋毅,大将军没有来过?”
“没有。臣一直在门外守着,大将军饭后就去城门了,该是还没有回来吧。”
“还没回来?”我跨上马,招呼着,“那你们也随我去城门,反正睡不着。”
“是,陛下。”
“走吧。”我策马扬鞭,夜深的街道格外空旷,马蹄声在其间“笃笃”的响,仿佛踏在这城池的心脏上。
“等等。”我勒住马。远处一人一骑向奔驰而来,夜半有宵禁,是谁这么放肆。
“让开,让开。”那人远远看到我们,便叫嚣起来。
“圣驾在此!”眼见他越来越近,蒋毅纵前两步,挡住了我。
“陛下!”那人一声惊呼,飞身滚落下马,在我鞍前跪下。
“怎么回事?”我看他穿着离州兵的服色,神色张皇,不由更是担忧。
“陛下,金军连夜攻城,将士们都没有防备,轩冀大将军让我紧急去调内城的大军。”那兵士的手高高举着,暗夜里,轩冀随身的小金印闪着柔和的光。
“快去。”我惊得完全无措起来,只是抖。
没有苍山的屏障,离州像是一座孤城,被饿惨了的金军,难道即将上演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戏?
“陛下,陛下,前方战事危险,不可轻涉啊。”那兵士攀着我的马,急急得讲。
我心中焦急,高扬马鞭,狠狠抽下,马儿吃痛,向前疯也似的奔去。
“你快去大营。”我吼着,再不回头。
城门将至,隐隐的火光,负责增补的兵士不断奔跑着,向前方补充着战备。
我弃马跑了上去,飞矢流石,火光冲天,每个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前方,一路竟没有人理会。
“啊?陛下。”
“将士们,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将士们,陛下来了,守住啊。”
我堪堪登上城顶,己方的士气随着我的到来明显炙热起来。
“陛下。”轩冀想是接到奏报,向我走来。
“嗯。”我向他轻轻点头,问道,“什么时辰开始进攻的?现在战局如何?”
“申时三刻,我军形势大好,陛下放心。”
还没有打过护城河,金兵正冲着城门上不断投石和射火箭,看样子,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