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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一顿你来我往的敷衍之词。
郑子打了个呵欠。
报告进行得十分顺利,很快便到了晚上。
尔玛不能听这些机密之事,便被人毕恭毕敬地送回了楚羽的帐子里去。
当然,她正好需要这个机会去取兵符。
和楚佳人合作挺好玩的。
尔玛哼着小曲从枕下摸出了沉甸甸的兵符,虎纹威严,在她看来,却似玩具。
她不想回去,父亲也不要她回去,留在这里当个祸害不是正好?
明束素要她偷兵符,她就偷。
回头把本该被斩的自己送出去,再偷溜回来。
尔玛将兵符按上墨汁,在纸上印好样子,仔细折叠收好。
剜族也有好工匠呢。
想到未来楚佳人吃瘪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公主,不知你可准备好了?”
帐外传来询问声,低低的,却有一丝陌生。
“本公主正换衣服呢。你要是再烦我,回头我穿得寒碜了,别人说你们楚将军虐待俘虏,损她威信,我可不管!”
尔玛走到三个大箱子旁,打开时被晃了眼睛,语气越加了不耐烦。
算算,这两个月里,楚佳人真给她买了不少衣服。看她那不常打扮的样子,恐怕自己的衣服还没这么多呢。
朱朝的俘虏待遇真不错。
回头告诉其他人,投降之后一个劲儿地要吃要喝要衣服。
打不过就耗嘛。
“听说剜族王因为公主走丢一事,和托罗王子起了嫌隙。和解宴上,托罗王子埋伏了人马,偷袭得胜,而今内乱打得正欢呢。”
帐外的男子声音依旧低沉。
“无怪乎剜族王不希望公主白白回去送死。”
该死!
“盈王派你来的?”
尔玛咬牙切齿,迅速掀开了帐帘,她记得那张脸,是站在明束素身后的六人之一。
胡说八道!
“王爷体谅剜族王的一片爱女之情,吩咐在下通知公主,交易取消。”
徐隶水笑了笑,他生得有几分俊俏。
“还请公主不要随意陷自己于险境,而今没人会来救你。”
“托罗才不会偷袭我父王,又何来内乱?不说托罗等各部向来尊敬父王,光是他自己,苦盼着我与他成亲就有数年。这等骗我激我的鬼话,明束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尔玛立刻反驳道,极其生气的模样。
然而她心里没有底。托罗的确虎视眈眈许久,趁这父王理亏的时候偷袭也确实像他的做派,那么一来,父亲托明束素转达的的消息也就有了合理解释。
尔玛鼻子一酸。
还是说,一切都是明束素的局?
朱朝不是小国,万一有人熟知剜族内情,伪造那竹片也不是没有可能。
况且,父亲如何能轻易和明束素达成交易,也是她至今想不通的最大疑点。
“公主所说的事情,在下一概不知。只是受王爷嘱托,来传两句话而已。晚宴快开始了,公主还是快些准备,而今惹怒了楚将军,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徐隶水挑了眉毛,指了指不远处的军帐。
他的话中含意是,明束素必然将剜族内乱的事情同楚羽说了,尔玛再也不是个关键棋子,而只是无用的小卒。
而尔玛的反应是,冲他“和善”一笑,刷得合上帐帘:
“你根本不了解楚羽。”
可自己也不了解。
尔玛深深呼吸几口,她唯一能确定的是。
无论如何,她该回家了。剜族内乱,她要回去;剜族平安,她也总是要回去的。
明束素果真厉害。
尔玛踏入军帐的时候,楚羽就坐在最上首,神情肃穆。
盈王殿下饮着酒,半醉的模样好生诱人。
可惜她的手下都护卫在身旁,冷面冷血,看向尔玛的目光没有温度。
真像是鸿门宴。
若明束素说的是真的,托罗也是在这样的宴会上,偷袭父亲的。
尔玛握紧了袖中的兵符,坐到楚羽身边。
楚羽望她一眼,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捏了捏她的袖子。
这是确保她把兵符放在了之前商量好的位置。
明束素有一点摸得很准。
楚羽真的很在乎兵符。
“不知绛雪怎样了?”
明束素抿了口酒,望向高处的楚羽,随意起话题。
她有些醉了。
“一切都好,风家姑娘果然能干,我那无用的表弟,信里褒赞不已。”
楚羽侧过身,给尔玛倒上一杯酒。
“能找到消失了十年的风清嘉,王爷果真消息灵通。”
她话里有些嘲讽。
既然消息灵通,又何须向楚羽询问绛雪州的事情?
尔玛喝下酒,忍不住笑了。
起码在楚佳人面前,明束素还是会吃瘪的嘛。
而楚佳人总在自己面前吃瘪。
如此算来,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明束素仍是笑盈盈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过三巡,宾客尽欢。
见大家都有了醉意,要回去安歇时,尔玛施施然走到了中间。
她冲着楚羽眨眨眼,又向着明束素道:
“不知你们听闻过剑舞没有?”
明束素颔首。
楚羽倒是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
本来不是祝酒么?
“公主还会剑舞?”
明束素从身旁郑子那儿抽出一把剑,扔了上去。
“你一定醉得厉害,我等倒是有福。”
堂堂公主,要是献舞,的确只可能是耍酒疯了。
尔玛轻易接住了剑。
她的双目清明。
“既为阶下囚,为讨主人欢喜,区区一支舞,算得了什么?”
尔玛瞟了楚羽一眼,后者眉头蹙得更紧了。
“怕是你们不敢让本公主碰兵器吧。”
此话一出,军帐里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任谁都看得出,尔玛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明束素不怕,楚羽更不怕。
尔玛自然是不会剑舞的。
她拿着剑,随意舞动几下,期间还踉跄了一下。
明束素捂着嘴笑了。
“看来我真醉糊涂了。”
尔玛嘟了嘟嘴,随即勾了唇,一剑又快又准地刺向楚羽。
事发突然,楚羽倒是显得不很意外。
她拍了案,铜酒杯从桌上弹起,恰好挡住了那一剑,笑容犹在。
而尔玛已迅速转到她身后,匕首抵在楚羽胸前。
那一剑根本是虚招。
“看,楚佳人,本公主长进了不少呢。”
尔玛没有楚羽高,此时被她挡了个严实,旁人想要偷袭也没有办法。
而因为是宴会,楚羽并没有穿上铠甲。
“你可真是喜欢我的心。”
楚羽低笑回她,指的是第一次见面时,尔玛也拿了匕首抵住那儿,却不敢刺下去。
“放开楚将军!”
明束素厉声呵斥,她的眼里却是看好戏的意思。
所有士官都拿起了兵器。
“兵符在我手里,你们朱朝人自诩铁律如山,难道不该听本公主的话?”
尔玛手里的兵符在众人眼前晃了几晃。
货真价实。
“王爷,请原谅臣下看管不利。”
楚羽不慌不忙,似是不在乎心脏上的利器。
“楚将军莫要说这等话。”
明束素往前一步。 分手妻约 i
“兵符是你所偷,并非你个人之物,我等自然不会听令,莫要白日做梦!”
“楚佳人,你舍得杀我,我为什么不舍得杀你呢?”
尔玛的声音极低,响在两人之间。
暧昧且致命。
“我记得你不想嫁给托罗?”
楚羽也低声回她。
“可我真的要走啦,再见了,楚佳人。”
第56章 破裂()
楚羽不是擅长权谋之人。
她当初提前逼着老头子的将家主的位置交给自己,还是因为姐姐死了,知情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愿意顺从她的遗愿光复紫朝,年幼的黄半夏甚至还差点被当成和明氏交好的礼物这几件事给连锁刺激到了。
她不要命地领着两百亲信孤军深入,干翻剜族一个近千人的部族,拿着这样的军功,又靠着从小和她铁的楚无用收集了其他兄弟姐妹的情报,啪一声摔在老头的案前。
当时黄半夏正好从屋子里跑出来,身上还带着孝,叫了声外公。
楚羽的父亲眼色复杂,最终将兵符交给了她。
这也就有了一品夫人的事儿。
“可我真的要走啦,再见了,楚佳人。”
楚羽被尔玛的声音拉回现在。
局面复杂,她的脑袋只好拼命转着弯,还要时时忽略尔玛放在她心上的利器。
对面的明束素看不出想法,只是按着自己的身份行事,继续无用地呵斥着尔玛,但她笑得跟得逞的狐狸似的,即便背后不是她主使,这看笑话的模样也足够让楚羽记一辈子;而躲在自己身后的蹩脚刺客,她的歉意几乎要从那颤抖的言语溢出,但也不能排除是刻意想把自己反水的事情,栽到明束素身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老祖宗的话总该有那么一两分道理。
她和尔玛的交易很简单。
尔玛不想回家,但又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推脱;而恰恰此时,明束素送上门来,自称同剜族王做了交易,要把尔玛带回去。只要尔玛假装和明束素约好,而后半途折返,剜族王会自然地认为是明束素单方面撕毁合约。这时楚羽再检举明束素私自同外族交易,最少也能将她送回苍平那儿关押,再没了明子染的眼线,明家也少了染指绛雪军队的一种手段。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现在尔玛说她想回家了?
不是明束素从中作梗,就是尔玛这个小骗子从一开始就在忽悠她。
指不定托罗和她是什么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就等着成亲呢。
但这么说来她占了人家新娘子的便宜,好像也不是很亏。
楚羽的思绪跑偏了一瞬,又拉了回来。
不管怎样,老是被人挟持着可不是楚羽的作风。
她偏偏头,冲着对面的明束素眨眼。
若是她帮自己,便大有可能是尔玛骗人;若是她袖手旁观,那么,这梁子就结大了。
明束素往前走了两步。
尔玛下意识把匕首刺深了一些。
楚羽忍住疼,狠狠瞪了明束素一眼,能不能想清楚再走,敢情不是你被人威胁。
“公主,你想要什么?”
明束素收了笑,拿出谈判的架势,楚羽才暗自舒了口气。
还是朱朝人知道心疼朱朝人啊。
“你说我还能要什么,盈王殿下?无非是一匹快马,两袋黄金,你们的布防图纸。如果不介意,你也可以随我一同去见父王,享受一下剜族的人质待遇。”
尔玛闻到了血腥气,她心里一颤,手却没有动。
这还只是开始,她可不能害怕。
最坏的情况,她可是要面对朱朝最厉害大军和自己未婚夫托罗的双重追杀。说不定到时候,想起在楚羽这儿好吃好喝的两个月,她会很怀念呢。
不过,要是能利用楚羽跑出去,又顺手把楚羽杀了的话,说不定明束素会暗中感激她,最最起码这里的大军会乱一阵子,这对她都有利。
“楚佳人,你真会杀了我?”
“会。还有莫要叫我的字。一你不是我意中之人,二你死于我也有利可图,为何不杀?换了是你,也该如此。”
。。。。。。杀了这个流氓,换取自己的利益,本该如此。
尔玛握紧了匕首。
“只要楚将军安全,本王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明束素马上下了决断。
她向着徐隶水吩咐了两句,后者立刻出去准备,同时颇有深意地望了尔玛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么?
尔玛绷紧了身体,她总觉得明束素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莫不是想要一石二鸟,让她和楚羽一起死了吧?
倒也挺浪漫的。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而楚羽却发觉她背后有另一道身影消失了。
障眼法,好样的!
“尔玛公主,楚某人待你不薄,那三箱子衣裳可就不止两袋黄金呢。”
楚羽调笑了一句,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
尔玛暗暗咋舌,几件衣服而已,哪有那么贵,楚佳人一定是在忽悠人。
可这是讯号。
青彦不知从哪儿闪现,从背后一下敲落了尔玛手中的匕首,面容冷淡。
楚羽挣脱了出来,一言不发地走到明束素身侧,望着尔玛被男人按着跪倒。
明束素身边这个高手不容小觑。
那一瞬的判断力和本身的武功都足够得高。
“又栽了。”
尔玛感叹一声,她光注意徐隶水,却没发觉有另一人离开了现场。
或许这回楚佳人会杀了她吧。
楚羽喘了口气,撕下干净的衣裳包裹住胸口。
不得不说,这次尔玛下手真重。
碰上这妮子她总是倒霉,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王爷,臣下恐怕要先告退了。”
“依本王看,盗兵符又威胁主将,尔玛公主理应被处以极刑。但这件事,待将军包扎休息好,再商量决定,更为稳妥。”
“不必。王爷说的对,她该死。”
楚羽朝着明束素笑了笑。她躬身从尔玛手中拿走了兵符,腰间短刀银亮。
快得无法阻止。
血腥气霎时溢满了整个帐子。
明束素被这突然的举动惊住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
这下不管谁的交易都泡汤了,楚羽没了明束素的把柄,明束素也没法继续和剜族王周旋。但尔玛死了这件事,剜族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对明束素来说,终是弊大于利。
楚羽可能不是个合格的政客,但她是个合格的将军。
当断则断。
明束素相当欣赏这一点。
“将军果决,束素佩服。”
留下这么一句话,明束素便带着自己的士官们走了。
她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楚羽沉默了一会儿,抽出了贴身的短刀,尔玛身上的血却没有再溢出了。
她把小公主颊边的血擦了擦,随后饱含嫌弃地狠狠咬了她一口。
“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或者我真杀了你。”
尔玛被她吻得有些迷糊,下意识就搂上了楚羽的脖子。
却藏不住笑。
“楚佳人,你吓死我了。”
气氛变得有些旖旎。
尔玛舔舐着楚羽的唇瓣,她给楚羽的回吻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不仅因为死里逃生的刺激感受是这个女人给过她最好的礼物,而且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渴望。
她不想死,她想要作为楚佳人的弱点好好地活下去。
被这么回应,楚羽反有些不习惯,把她推开。
小妮子的手已经往她衣服里伸了,偷师够快的啊。
尔玛不满地嘟嘟嘴。
“明束素对你说了什么?”
楚羽十分庆幸自己备了一手,她刺向尔玛的匕首是伸缩的,又在瞬间捏破了血袋。
至于为什么不真杀了尔玛。。。。。。楚羽单纯是觉得太浪费这两个月喂她的粮食。
“她说剜族内乱了。楚佳人,你有办法确认这消息么?”
尔玛把沾满血的外袍脱了,里面的白衣亦被染成了深粉色。
她皱起了眉。
“若她说的是真的,你还真回去?打仗不是闹着玩的,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死了还是最痛快的方式。”
楚羽飞快地思考着,还不忘嘲讽尔玛一句。
往自己胸口捅刀子的仇,她还记着。
“你才舍不得我死。之后啊,不仅我要回去,你也该跟着我回去才是。”
尔玛娇俏地笑,她想要把楚羽拐回家。
“如果剜族内乱,你扶持我做女王,咱们就能定下百年之约,两面和解;如果不内乱,你送本公主回去,起码这一年,父王不会来攻打你们。如何?”
“你怎么了?”
楚羽有些不解,尔玛此刻的态度十分真诚,仿佛真想和她玩一把双赢。
这不符合尔玛的性子。
楚羽正犹豫间,忽地瞥见尔玛身上有一角黄色。
她的衣服已经浸红了大半,不仔细看极容易忽略过去。
何况尔玛还时时给自己灌*汤。
“虽然你老了点,但是我不介意。”
尔玛吸了口气,她的笑容灿烂如玫瑰,深深印入了楚羽的眼睛。
“我喜欢你,楚佳人。”
楚羽却趁这时候从她怀里抽出了那抹黄色。
那是一张被折得仔细的纸。
印着她的兵符。
“好算盘。”
楚羽冷冷地看着尔玛,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记得我说过,你要是真的觊觎兵符,我会杀了你。”
她的手缓缓用力。
“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帐外,青彦犹豫着什么时候出手。
明束素派他回来确认尔玛的死亡,她不是容易被骗的人。
“楚佳人。。。。。。”
尔玛几乎喘不过气,她死死抓着楚羽的手。
“你喜欢我么?”
“。。。。。。”
楚羽噗嗤地笑了,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无弹窗?@++
青彦蒙上了面,闯入了帐子。
他必须速战速决。
楚羽和他的搏斗比意想中还要激烈,但他还是成功留下了一块竹片。
上面写着:
吾妻尔玛,速归。
是夜,风清嘉望着星空,忽然有些不安,她能看见一道光芒在变黯。
明束素有危险。
第57章 明楚()
来人向着楚羽招招不留情,至她于死地的心情极为迫切。
可他对尔玛很是在意,不肯伤了她一根毫发。
楚羽大口喘着气,她本可以多和对方纠缠一会儿。
只要楚羽攻击尔玛,就能把尔玛留下。
即便对手再难缠。
可她竟还是下不去手,一如她不能真的用怀里真正的利刃杀死尔玛,而是用了腰间那把假的短刀,冒着被明束素看出破绽的危险。
或许这是为什么尔玛敢对她那般说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