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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神经质的尖叫,吓得亚妮和旁边的女生都跑上去拼命地堵她的嘴。
根本就不用投票,胖妞首先投降,眼光直直地看着花夏说:“你是不是就是仔仔?”
花夏笑呵呵地说:“小妹妹,我不是仔仔,我是花夏!”
“花夏?难道你是花泽类的弟弟!”
哦哦哦,胖妞真不是一般的弱智。
亚妮在我身边嘿嘿地笑着,得意地要了命。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花夏,他真的和花泽类长得很像,但是我又觉得,他比花泽类看上去还要好看,还要有气质。
胖妞整个倾倒,拿出纸笔要他签名,女生们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
“你可以去参加电视台的模仿秀哦,可以拿第一名!”
“你走路要小心哦,小心被FANS们围攻!”
“哎,没准你真是仔仔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哦!”
“……”
花夏突破重围,好不容易才从亚妮那里弄清事情的原委,他狠狠敲亚妮脑袋一下说:“拿你老哥寻开心?”
“不是啊不是啊。”亚妮赶快申辩说:“有个帅老哥,实在忍不住要炫耀一下呢。”
“好吧,好吧。”花夏手一按说,“我请妹妹们吃冰淇淋,吃完你们赶快回家,OK?”
“OK!”大家齐声答,又齐声笑。
路人皆侧目,还有男生对花夏吹起口哨。
亚妮得寸进尺,高声喊到:“要买最贵的,和路雪。”
花夏一鞠躬说:“是,小姐!”雅妮笑得天花乱坠,她今天真是有面子极了。
冰淇淋来了,大家一抢而空。最后一枝淡绿色的香草递到我手里,是花夏。他笑着问我:“是小豆子啊,好像今天就你没有采访我?”
“你说的几米的书我买不到。”我简直是在没话找话,糗得要死。
“哦?”花夏朝我扬扬眉:“下次我要看到替你买。”
那是我那天跟他说的唯一的一句话,我“不用”两个字还没出口呢,他就被胖妞她们的问题引到一边去了。
回到家,我很有些失落。
都怪我自己太胆小了,不然一定可以和他多说几句话的。可是就算多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呀,我就是这样的没出息,自己恨自己都恨得要死掉的!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我竟收到了一本从邮局寄来的几米的书《照相本子》。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陌生的笔迹和陌生的地址。
我的天啊!
我的天啊天啊!!
一定是花夏!!
那天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那么的牢并且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我的脸又拼命地发起烧来,好在是课间,亚妮刚好有事去了隔壁班,我赶紧把书收收好,我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跟亚妮说这事。
犹豫了很久,我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把书带回了家,埋着头一口气读完了它。那里面就有上次在电脑里花夏给我们看的那幅画。每一幅画都是那么那么的美,每一句文字都是那么那么的美。我太喜欢了,和参考书放在一起,不对。放在抽屉里,不对。压在枕头下,也不对。最后只好傻傻地拿在手里。我对亚妮也有秘密了,如果她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恨我呢?
不管怎么样,我想亲口对花夏说谢谢。
双休日的下午,我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花夏的学校。我问了很久才问到花夏的宿舍。可是男生宿舍不让女生进。守门的老头子不怀好意地问我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犹疑了一下说:“妹妹。”
“哦。”他一幅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然后说,“周末不一定在呢,我替你打个电话上去看看吧。”
谢天谢地,花夏在。
他下楼看到我,并没露出很惊奇的样子,而是说:“欢迎呵,小豆子。”
“谢谢你的书。”我的眼睛又只好看着脚尖。
“什么?”花夏说。
看来他不是很想承认呢,我只好又说:“谢谢你介绍几米给我,我很喜欢。”
“呵呵,”花夏说,“宿舍太脏了,不好意思请你上去坐,这样,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你大老远地来。”
说完,他一把拖过我往前走。
我整个人稀里糊涂被他拉到学校外面的咖啡屋里,里面好像全是大学生,有人跟花夏打招呼说:“今天换了个小妹妹啊?”
“莫胡说,”花夏说,“是我亲妹子。”
他拉着我一路往里走,是一个小小的卡座,我们面对面坐着,他给我要了咖啡,再替我加上方糖,卡座太小了,我们靠得是那么的近,我甚至听到他的呼吸,花夏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小豆子有没有试过把头发披下来,会更漂亮一些。”
哎呀呀,他又毛手毛脚的啦。亚妮说得没错,花夏真的是一个花花公子。我提醒自己要离他远一些,可是我又抗拒不了来自于他的诱惑,这种冒险让我全身紧张,每一个毛孔都停止呼吸。
“不过,”花夏笑眯眯地说:“女孩子到了二十岁再美也来得及!”
“可是,我永远也美不起来。”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谁说的?”花夏说,“小豆子挺好看,要有自信么。”他又是那么认真地在看我,哦,他长得真是好看,比那个花泽类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这一次我没有躲,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那是我从来就没发现过的一个崭新的自己,被欣赏被娇宠,让自己爱不释手的自己。
临别的时候,我有些艰难地对花夏说:“今天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亚妮?”
花夏耸耸肩,再点点头。
我如释重负。
我晚的日记,我只写了一句话:“今天下午,我和一个男生,坐过咖啡屋了。”
那些日子我天天看几米的书,仿佛成为我每天最重要的功课。我感觉自己像一朵花一样慢慢慢慢奇异甜美地开了,亚妮也看出我的变化来:“小豆子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哦?”
我心虚地问:“哪里不一样?”
亚妮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正好路过的胖妞插嘴说:“我看八成是恋爱了。”
我恨不得撕碎她的嘴。
“是十七岁生日快到了吧。”亚妮说:“小豆子你十七岁最想做什么?”
我趴到她耳边说:“我想把眼镜换成隐形的,再把头发披下来你说好不好?”
亚妮做昏倒状。胖妞像个马屁精一样扶住她说:“小心点小心点,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看你的花泽类表哥啊。”
“你别做梦了。”亚妮恶作剧地说,“她有一百八十个女朋友,你排不上号哦。”
我的心咯噔乱响。
我又没脸没皮地想,不知道我可以排到多少号呢。可是那本书我真的好喜欢,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为我做过事呢,光就这点来说,我真的挺满足的了。
十七岁生日那天刚好又是双休日。亚妮一大早就来敲我的门。她带给我的礼物是一只可爱的坏坏兔。我向她说谢谢。她有些遗憾地说:“本来有更好的礼物,你不是一直想要几米的书么,我上次让花夏替我在网上订了一本,谁知道你到现在也没收到,都怪我笨,相信网上那些破邮购!”
那本书就放在我的枕头边上,亚妮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收到它了。只不过我一直有些误会而已。我往后坐了坐,挡住亚妮的视线,我生怕她会看到它。
一个多么美丽的误会!
我在十七岁的深夜流着泪将那本书深深地锁了起来,我想我再也不会轻易地翻开它。不过我早已将每一页背得滚瓜烂熟。最喜欢的就是第一页那幅叫“瞬间”的画,一个可爱的女生站在一颗开满花的树下,旁边照例是一首诗,那首诗的最后一句是:“那个下午,我们还做了些什么,我早已忘记。只记得最后一朵花飘落时,我却刚好轻轻闭上眼睛。”
初夏,已经过去了。
丑女玫瑰
入选理由:
读大学的时候,我读的是师专,学中文。快毕业的时候到中学里去做实习老师,那是我的母校。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讲得相当的不错,正等着指导老师表扬我呢,她却忍无可忍地指责我说:“你讲得还行,但是不要老是在台上走来走去的嘛,都走到我头晕了!”
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以后在我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我常常会问自己,是不是在别人看来也是这样的呢?
我永远都记得实习结束一个星期后我返校去看他们,当时孩子们正在上体育课,他们尖叫着从操场的四面八方围上来,把我围了个水汇不通,我一面笑一面流泪,很白痴的一种幸福和满足。
后来我写《丑女玫瑰》,给班上一个不太美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很快乐,我希望她会看到我的书,并且说:“哦,瞧,这是我老师写的呢。”
开学的第一天照例是自我介绍,玫瑰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声地说:“我叫玫瑰,姓赵。”就没了别的话。
我低头看了一下点名册,赵玫瑰。很奇怪的一个名字,象张爱玲笔下的女主人公。再看她,座第一排的一个矮矮的女孩,眉眼低着,手指在课桌上划来划去,好象很不情愿再说下去,就示意她坐下了。
开学的第一篇作文照例是“自我介绍”,玫瑰的作文是这样写的:“我叫赵玫瑰,我恨死了我的这个名字,她给我带来了很多的烦恼。可是我的爸妈总是不肯带我到派出所去改名字,她们说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又说玫瑰是一种大家都喜欢的花。他们这么说主要是因为他们自己不用叫玫瑰的缘故。不能够理解我的痛苦。我很怕我的初中同学还是象小学同学那样取笑我,还有老师,每次点完名都要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当然我要是长得漂亮一点叫这个名字倒也无所谓的,关键还是我长得很不好看……”
就这样一篇没头没脑的作文,完了还用了一长串的省略符号,好象有很多话要讲却没讲一样,想到那天点名我也看了她一眼,其实我并没有看清她长得怎么样,但是我相信她所谓的“意味深长”一定也是在说我。
老实说当我第一眼看清玫瑰时我也有点吃惊,玫瑰很丑。脸上斑斑点点,眼睛小嘴唇厚,鼻子也长得怪怪的,好象有一点朝左歪,总之让人看了不太愉快。但是她给我的最初印象是安静而又羞怯的,我没有想到她会给我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初一(2)班的第一场风波就是由赵玫瑰引起的。
那天早读课刚下不久,我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见班长吴蝶三步并做两步地从大操场那边跑过来,直觉就告诉我出事了。果真,吴蝶贴在窗口小小声声地说:“季老师,李同和赵玫瑰吵起来了。”
我问:“吵得历害?”
吴蝶说历害,恐怕要你去才能镇住。
当我赶到教室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平息了,我看见赵玫瑰正在抄英语单词,抄得很用力也很专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看坐在最后一排的全班最高大的男生、体育委员李同,趴在桌上,肩膀一动一动地,显然是在哭。
见我进去,胖男生蒋里从座位上蹭地站起来说:“肖老师,赵玫瑰打人!”男生们议论纷纷,好象很不服气,女生们则都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仿佛都做了错事一般,这倒是我做了三年多的班主任第一次遇到这种新鲜事,女生打男生,男生还被打哭了,不能不说新鲜。
第一堂课是我的语文课,我说有什么事放学后再谈,我们初一(2)班可是老师们公认的新年级最好的班,大家都不要给班级丢脸才好。
那堂语文课上得并不是很如意,主要还是赵玫瑰的缘故。提问的时候,她一反常态地异常积级,手举得吒叩模娉榈剿从植换峄卮穑妥磐凡凰祷啊O乱桓鑫侍馐终站俨晃螅俚酶摺N颐靼孜沂怯龅搅艘桓龊芗值难甑陌嘀魅紊娜梦彝昝赖匮Щ崃巳绾味愿兑桓龅髌さ哪猩劣谝鸵桓龉殴值呐蚪坏溃饪峙禄沟么油费稹?/p》
课后我当然找了赵玫瑰来谈话。
“为什么打人?”我问。
“难道没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吗?”赵玫瑰声音尖尖地说:“其实你根本用不着问我什么。”
我和言悦色地讲:“我只想听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人,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赵玫瑰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他活该。”见我不做声,又补充到:“谁叫他叫我蛤蟆,谁叫我蛤蟆我打谁。”
赵玫瑰说到这儿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看得出她在拼命地忍住不让它掉下来。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告诉我她不过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
“今天这事就这么说,以后我的班上绝不允许再发生打人之类的事件,传出去多丢人,”我说:“你要是愿意,找李同道歉,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然后我又找来了李同,李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季老师,赵玫瑰是疯子。”
我正色说:“不可以这么讲,对同学要尊重,难道你还没有得到教训?”
“我根本就不屑还手,他是女生,”李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要是男生我们试试?”
“所以你就哭,”我说:“没出息。”
“从没有人打过我,她赵玫瑰居然扇我耳光,我要是还手就不象个男人,不还手又觉得是奇耻大辱,季老师,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去道歉,”我说:“怎么说也是你先骂人家蛤蟆,玫瑰长得不漂亮,可我们不能损人家。”
“我不会去道歉的,看在您季老师的面子上我不会再计较这事,我也保证今后不再叫她蛤蟆。但是我绝不道歉。”李同说:“谁道歉谁是蛤蟆。”
事后他们当然谁也没有跟谁道歉,我一直不太愿意强迫我的学生去做任何事,我总觉得信任和尊重他们也许更能让他们学会自觉。但愿这一次也能取到同样的收益。
还好,赵玫瑰变得安静,上课也不再胡乱举手。班长吴蝶告诉我说也不再有人叫玫瑰蛤蟆但大家也几乎不和她说话,我对吴蝶说你们班干部应该多关心关心她,吴蝶回答我说没人敢理她,谁知道她疯起来会做什么?
我没想到紧接着,赵玫瑰又做了一件让人难以原谅的事:这一次是气哭了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小王刚从师专毕业,还是一张娃娃脸,笑的时候更是象一个孩子。记得在开校时的教师大会上,她坐在我的旁边,很开心地对我说:真好,学校安排我教初一,听说学生到初二初三就难管了,一定要在初一时和他们把感情培养好,让他们服你。说完了又急切地问我:“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呢?”我在小王的身上看到三年前的我,毫不犹豫地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可是赵玫瑰显然挫伤了她的自信心。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一堂课王老师带着同学们一起来复习问句:
“What”s your name?“
“My name is……”
王老师说下面我抽一个同学起来和我对话,她看了一下点名册,然后就点到了赵玫瑰。
没有人站起来。
王老师又点了一遍。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同学们都把目光定到了赵玫瑰的身上,有人在后面指了指她的后背示意王老师。
王老师从讲台上走到她身边,用鼓励的口气说:“大胆一点,站起来,你一定可以说好的。”
然后赵玫瑰就站了起来。
王老师问:“What”s your name?“
赵玫瑰半天也不回答。
于是王老师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这一遍赵玫瑰说话了,她说:“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全班哄堂大笑。
王老师压住火气说:“我现在是在上英语课,我要你用英语回答我。”
“你难道不知道吗?”赵玫瑰说:“英语的人名地名和中文是一个读法,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教书?”
结果可想而之,王老师哭着出了教室。
所以我还是得为赵玫瑰的事费神,首先我找来她的档案,发现她的父母都在市里不错的单位工作,也都是学历很高的国家干部。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想来在她父母的帮助下是可以让玫瑰变得好起来的。在找她的父母之前我又特意地召开了一次班委会。
我说:“一个好的班级体应该是和睦团结的,谁也不愿意自己被排除在集体之外,赵玫瑰同学有缺点,但是我们不能总是批评她,更不能敌视她,所以我希望我们各班委能起到带头作用,多关心她,让她感受到集体的温暖,还有就是千万不要嘲笑她的长相,这是不道德的。”快嘴的文娱委员王亚说:“季老师,我想你有一些误会,不是我们不想理她,是她不理我们,有一次上学,她走在我前面,我叫她,她连头都不回。”
“是的,”立刻有人接嘴过去说:“上次她收到一封信,上面的邮票很漂亮,李琴琴集邮,便给她要,她不仅不给,还当着李琴琴的面把它撕了个粉碎,你说,这多伤人?”
“她个子矮,就不肯做值日生,排到她也不做,上次是周红替她擦的黑板,周红不也和她一样高,擦黑板也得跳着擦,看她不怕人笑话?”
周红是班上的生活委员,赵玫瑰的同桌,见我望着她连忙欠了欠身子说:“季老师,我早就想请你替我换一个座位,我实在不愿和她坐在一起。”
“那谁愿意和她坐一起呢?”我说。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给我出主意:“让她坐特殊位子,一个人。”
我实在没想到开学才一个多月,赵玫瑰就有本事在同学中留下这么坏的印象,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的,我有些不悦地说:“那么我们今天召开这个班委会干什么,讨论如何孤立赵玫瑰比较有效?”
这时有人把目光投向了李同,意思大概是要是李同都能做到和赵玫瑰主动亲近,我们有什么不能的呢?
班长吴蝶毕竟是班长,她适时地站起来说:“其实赵玫瑰一定也不希望和同学们搞成这样,我们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比如讨论她有多丑多丑,还叫她东施、蛤蟆什么的,她因此怨恨我们,所以才会那么古怪。”
“对了,”我说:“希望在座的各位以身作则,班干部就要有班干部的样子。”
然后我打算和玫瑰的父母谈一谈。在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之前,玫瑰的一篇周记阻止了我这么做。
她的周记是这么写的:“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度过了两个月的中学时光,这两个月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难捱,我的初中同学比小学同学还要坏,他们对我的长相津津乐道,好象我是班级的耻辱。前几天,我打了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打人,很解气。现在再也没有人敢乱叫我,但是我依旧不快乐。英语课上,我还顶撞了王老师,她老是要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害怕别人问我叫什么名字,又该有人笑我了,说我是”想漂亮想疯了“才叫这个名字的。我偏不让他们遂心,我要反抗,反抗。每天回到家中,妈妈都会笑眯眯地问我在学校好不好,我知道她是怕有人欺负我,我就说好。妈妈的笑容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但是我不能和她说心里话。我想我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