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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蝠魔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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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淡泊几乎带着哭腔道:“你要我怎样你才肯信?你要我做什么我马上去做!”

辛荑冷笑道:“只怕你不肯答应。”

她一字字低声道:“风淡泊,如果我让你去杀人,你去不去?”

风淡泊想也不想道:“我去!”

“假若我要你杀的人,是你特别亲近的人呢?”

风淡泊身子微微一颤,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面孔。可他不知道这些面孔是谁的,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些面孔似乎大多不怀好意,其中有两张少女的面孔,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含情脉脉,但同样模糊不清。

风淡泊终于沉声道:“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辛荑突然间笑了,笑得既温柔又妩媚,她又款款地走回床边,笑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的确已有点放心了,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她知道还必须尽一切努力去点化他,巩固她已取得的成功,要是现在就放下他不闻不问,一旦他出现反复,那就前功尽弃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对风淡泊这样的男人,她能取得这样的成功,已是相当不错了,已值得她骄傲。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用不了多久,她的裙下就会又多一个效率极高的杀人工具了。

*** *** ***

大车突然停下,华良雄顿时从迷惘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喝道:“老板,什么事?”

赶车的骂骂咧咧道:“是个小兔惠子在玩泥巴,挡住了车道。”

华良雄心中一动,一个清脆的童音已在车外响起:

“赶车的,谁是小兔崽子?老子是给华大爷送信的!”

华良雄忙掀帘下车,却见路中间果然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在用泥巴堆城墙。

他走过去,弯下腰,微笑道:“我姓华,你有什么信给我?”

男孩头都没抬一下,没好气地道:“你懂不懂规矩?”

华良雄自然懂这“规矩”。其实世上的大多数“规矩”

不过也就是一样东西。

银子。

华良雄模出一两银子递过去,笑道:“是不是这个规矩?”

男孩看也不看他递过来的银子:“让我送信给你的人说了,这封信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你要拿不出一百两银子,那就休想得到这信!”

华良雄吃了一惊:“一百两!”

男孩终于抬了一下头,不屑地看了看他,冷笑道:“那人也说你一下可能拿不出这么多来。看来你们读书人真是穷酸!算了,我吃点亏,给我十两,我就把信给你。”

华良雄首先摇头,然后摸出十两一锭的大银递给男孩,连声道:“惭愧惭愧。”

男孩接过银子后显得温和多了,脏手从怀里扯出一张纸条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跑,似乎很怕华良雄反悔。

华良雄一手扯住他,一手拾起纸条,刚看一眼,脸色就变了,喝道:“让你送信的人长什么样?”

男孩挣得几挣,无法脱身,只得乖乖地回答:“不知道。”

华良雄当然明白“不知道”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他是不是蒙着脸?”

“不知道。”

华良雄一怔,恍然道:“那人是昨天晚上将这封信交给你的?”

男孩点头:“嗯。黑咕隆冬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华良雄将纸条收起,拍拍他脑袋,又摸出一大锭银子递过去:“小老弟,我本该多给你点儿,只可惜我还要赶很长的路,总得留点花销。”

男孩不信似地瞪着他,突然抢过那锭银子,飞也似地跑开了,一面跑一面叫:

“够了够了,二十两足够了!”

华良雄叹了口气,心想这封信若是卖给柳红桥,还不知要卖多高的价钱。

纸条上虽只有一句话,却不知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

“风淡泊囚于蝙蝠坞,详情可问了然、于氏兄弟。八月十五月圆时,当与君把酒蝙蝠坞头。”

第八章 情是何物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没有人能够回答。

有的夫妻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为四邻所艳羡,可他们自己心中却因为同床异梦而对当初的结合痛悔不已。

有的人不过遥遥一望,情思便刻骨铭心,挥之不去,乃至缠绕一生。

有的人为了殉情而自杀,有的人不堪情变而杀人,有的人因象生痴,因痴生狂,因狂而自弃,自弃而弃人,因弃人而落于幡然醒悟,最后遁入空门。

据说地狱之中设有薄命司,就是专为为情所困的人准备的。

有的人终其一生,至死未悟,情是何物。有的人明白了,却又眉间心头无计超脱。这些人据说只有到了薄命司中,才似乎能得到最后的解脱。

尘世的幸福却只属于那些根本就不去想情是何物的人。

那些自以为明白了情是何物,其实却极不明白的人,自然就是世上最最痛苦也最最令人痛苦的人。

因为他们不仅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了然和尚一向都以为自己是个明白人,所以他认定自己皈依律宗是一个错误。他本该是禅宗中人,因为他讲究顿悟。

他一向认为自他反出五台山清凉寺那一刻起,就已顿悟了这大千世界,茫茫人生。

所以他大赌特赌、大嫖特嫖、大杀特杀、大吃特吃,因为他认为佛性既已常在心头,放浪形骸、惊世骇俗便就是最好的修行。

所以他觉得他是世上最达观、最明理的人,自然也是最开心的人。

今天这位自认为最开心的了然和尚却很不开心。

他醉醒醒地晃出了媚香院,袒着膀子,拎着禅权,一面横着身于乱走,一面骂骂咧咧。

“还他奶奶的红牌香角儿呢,跟只死鸡差不多,真他妈晦气!”

自从见过杜若后,了然和尚再看其他女人,不由得有一种“革囊众移”的感觉。倘若他也能视杜若如此,或者也可算得大悟。可惜现在他早已不愿成什么正果了。

他只愿死在杜若身上。

只是他这个愿望恐怕永远也实现不了。所以他只有愤愤不平地骂张桐,骂风淡泊。

“奶奶的,便宜了这些王八羔子小白脸!”

了然正没好气,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男孩笑嘻嘻地迎面跑了过来:

“大和尚、胖和尚、独眼龙和尚,给你道喜了。”

了然愕然止步。

他还真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小孩,居然敢当面唤他“独眼龙和尚”。

可了然也实在生不起气来,因为这小男孩笑得实在太天真、太可爱了。

了然独眼一瞪:“洒家喜从何来?”

小男孩笑嘻嘻地道:“你不就是那个叫什么‘惊世骇俗、一目了然’的和尚吗?所以我才给你道喜呀!”’了然将禅杖往地上一顿,皱眉道:“你个小兔崽子,谁告诉你洒家名头的?”

小男孩大声道:“你个老兔崽子!是我姐姐说的。”

了然更吃惊:“你姐姐说的?你姐姐又是谁?”

小男孩骄傲地道:“我姐姐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她今天恰巧从窗户里看见了你,有心请你去会会。喂,你到底去不去啊?”

了然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是拉皮条的?你个屁大点的毛娃娃,居然也会拉皮条?”

这实在比他这个酒肉和尚还要“惊世骇俗”。

小男孩不耐烦地道:“说那么难听作甚?”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有事办事,废话少说。”

了然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男孩傲然道:“我料你个北方侉子野和尚,也没见识过真正的女人!实话告诉你,我年纪虽小,见过的女人却多如牛毛。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比我姐姐更漂亮的女人。什么媚香院哪、金谷园哪、软红轩哪、横陈楼哪、凹凸馆哪,所有的女人加起来,也未必有我姐姐一半漂亮!你信不信?”

了然当然不信。弟弟替姐姐拉客,自然说得天花乱坠。

但小男孩接下来一句话马上就让他相信了。

“我姐姐是陈思思。大和尚你听说过没有?”

了然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不但听说过,而且连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常在青楼走动的人,若有谁不知扬州陈思思,那就准是个土得掉渣的土包子。

陈思思容颜稀世,色艺双绝。陈思思一笑,可以惑阳城、迷下蔡。陈思思一颦眉,可以令你生令你死。

陈思思爱的是风流蕴藉的才子,多情潇洒的雅士。陈思思的芳名,据说已上达天听。

可自从三年前一场大病之后,陈思思已销籍谢客了。据说从那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她,也有人说她早已离开扬州城了。

这样一位名动天下的美人,如今竟肯青睐于他,了然怎能不感到受宠若惊?

他也顾不得多虑自己是不是风流才子、多情雅士,只一迭声道:“快,快带路!”

小男孩却一点也不着急,不慌不忙伸出一只小手:“拿银子来!”

了然满脸堆笑:“当然当然,你要多少?”

小男孩一撇嘴道:“我要多少?我要一百万两你给得起吗?——五十两!”

五十两就五十两,了然都快乐疯了。

陈思思但肯让他一亲芳泽,他一辈子的吹牛本钱就不愁了。

待到真的看见了陈思思,了然反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张大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杜若虽也美艳惊人,但其中太多危险,太多魔性。陈思思的美则完全是另外一种。

那是一种恬静的美、清爽的美、空谷幽兰的美。

一种微风拂煦的美。

小男孩推了他一把,笑道:“大和尚,犯什么楞啊,光用眼睛看可不值五十两银子呢。”

陈思思微微一笑,娇容在窗口一闪而没。

了然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小男孩吹了声口哨,摸出那锭银子,一下抛得老高。

了然的确不是什么多情才子,风流雅士。

他是个急色的人。他从来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但这一次却似有些不同。

进门之后,他竟似有些犹豫,不过终于禁不住陈思思的回眸一笑。他暗一咬牙,放下禅杖,正要扑将过去,忽觉身上一紧,背后伸过来两只铁一般的硬手,箍住了他的双臂。

了然挣了几挣,不仅没挣开,连原有的一点儿力气也挣没了。一回头他就看见了一个消瘦的中年人。

那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了然大师,幸会。幸会!”

到了此刻,了然再笨也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他奶奶的是什么人?把洒家诓来做甚么?”

中年人微笑道:“我姓秦,叫秦凉,秦灭六国的秦,世态炎凉的凉。我把大师请来,是想打听一件事。”

了然怒道:“什么鸟事,洒家一概不知。就是知道,洒家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

秦凉悠悠道:“是么?那么大师请便。大师若能走得了,只管走好了,秦某决不再找你的麻烦。”说完便松开了手。

了然哼了一声,刚迈出一步,忽地仰天跌倒。

一直微笑着看热闹的陈思思居然像个孩子似的拍手笑起来:“凉哥,这回你可看走了眼,这大和尚原来不想走,怕是赖上你了呢!”

了然躺在地下大叫道:“姓秦的,有种就给洒家痛快一刀,暗箭伤人,嘿嘿,算什么英雄好汉!”

秦凉装出很吃惊的样子:“谁告诉你姓秦的是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又有什么好处?你倒说来我听听。”

了然说不出话了。

陈思思偎近秦凉,浅笑道:“凉哥,你当然是英雄好汉。”

她的一双眸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秦凉脸上倏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神色,缓缓道:“我不是。”

陈思思妩媚地笑着,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

“你不是英雄好汉,谁是英雄好汉?”

了然突觉炉火上冲,大喝道:“不要脸的狗男女,少在佛爷面前不三不四的!”

秦凉身影一闪,“啪”的一声,了然脸上已然着了一掌。秦凉盛怒之下出手极重,了然无法闪避,竟被这一掌打晕了过去。

陈思思跟着拿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在了了然的头上。

茶碗碎了,了然的光头也破了,但他已觉不出。

痛的反而是砸碗的人,挥掌的人。痛的是他们的心。

陈思思勉强笑道:“凉哥,臭和尚的污言秽语你可别往心里去。刚才我只是……只是一时忘情,我不是有意要做出那种样子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可是我……忍不住……”

秦凉突地大声道:“你怎么这么烦人?”

陈思思惊惶地看着他,嗫嚅道:“你……你怎么了?”

秦凉目光一黯,叹了口气,柔声道:“对不起,思思,我不该如此对你。”

陈思思知道,秦凉突然生气,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可她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 *** ***

陈思思认识秦凉,是在两年前夏日的某一天。

那一天早晨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一辆大车里。她知道那是一辆大车,因为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雪白的花板,而是乌黑的车篷,耳中听见的也不是窗外的鸟叫和鸡鸣,而是马蹄的疾响和脆亮的鞭花。她还感到了颠簸。

有那么一会儿,她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随即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已被捆住,口中也被塞进了一团湿布。她的脑中飞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被绑架了!

陈思思一想到这一点,马上就感到灰心丧气。她并不怕死,因为她活着本就无趣,但她担心会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所以她还是感到了恐惧。

她想大声叫喊,可根本出不了声。她试着挣扎,可根本无法动弹。这时她听到了两个男人粗哑的声音:“那娘们好像醒了。”

“算来药劲已过,也他妈该醒了。”

“喂她点吃喝?”

“省省吧!再有一天工夫也就到了,还能饿死了她?要是这娘们叫起来,误了老大的好事,你担当得起?”

“也是。……要说也怪,老大要找个压寨夫人,黄花闺女有的是,干吗非大老远的抓这个什么陈思思?”

“你干吗不自己去问老大?”

“话又说回来,娘们倒是真够……嘿嘿!”

“你老小子少打鬼主意,要是老大晓得你偷偷揩油,你还想活吗?”

这两人口中的老大是谁?

这“老大‘’又为何要大老远地绑架陈思思去当压寨夫人?

陈思思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已因惊恐而陷入了恍惚之中。她仿佛已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大胡子正朝她张着血盆大口狂笑,一双泛着磷光的黑手正伸向自己的胸脯……

她听说过许多这样的传说,但她从未想过这样可怕的事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声暴喝:

“停车!”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不知怎么竟使已陷入极度沮丧和迷乱的陈思思平静了下来。她感到了一种已很久没有过的莫名的信任和依赖,仿佛一个孤儿忽然见到了亲人,又好似一位闺中怨妇突然盼到了归来的良人,她心中甚至隐隐有一种夙愿得偿的感觉,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感觉由何而生。

她只是想,这个男人一定会救她。

车上的两个男人跳下了车。一个喝道:“穷酸,滚一边去!”另一个吼道:“瞎了眼啦?连老子的事你也敢管?”

只听那个沉厚的声音一字字道:“放了车里的女人,我饶你们不死。”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思思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她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紧张。她相信那个人肯定会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那个人如此有信心。

果然,她很快听到了那两个押车人和车夫的嚎叫,听到了那个人低沉有力的声音:“回去告诉你们连寨主,最好打一辈子光棍。他要是再敢强占民女,我就端了他的微山十二寨!”

不久之后,那个人上车替她松了绑,掏出了口中的布团;;他做这些时显得极其认真而仔细,而且动作很轻,似乎生怕弄痛了她。陈思思默默地注视着他,ZEI8。电子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已被吓呆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个人个子很高,而且很瘦,一身肌肉却很结实。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也刮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着件细布青袍,模样像是个教书先生,但神情看起来似乎又不像。

他的神情有些忧郁,又有点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他看上去虽然岁数不大,眼神却显得深沉而世故,好像已是个历尽苍桑的老人了。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他就该是这个样子。

可他却只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陈思思?”

陈思思还是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却一刻也未离开他的脸。

他似乎有点局促地道:“我赶车送你回去。”

陈思思又点点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直到现在陈思思也仍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那样下死力地盯着他看。

他坐到车夫的座位上,将大车调转头。

他就是秦凉。

陈思思默默地坐在车里,默默地想了他一路。

然后她感到头晕眼花,四肢忽冷忽热,忍不住呻吟起来。

她病了,病得不轻,也病了很久。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也从未提起过秦凉,好像世上从未有过这样一件事,这样一个人。但在她大病痊愈之后,她就正式销了籍,不再倚门卖笑。

她要等他,等他来找她,带她远走高飞。她相信他就在扬州城里的某个地方,相信终有一日他会来找她。

有一天夜里,她忽然醒来,没有动,也没有睁眼。因为她感觉到有人,就站在她床前,而这个人一定就是他。

她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真像…太像了……”

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知道,她长得像某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而他深深地、痛苦地爱着那个女人。

她当时闭着眼睛,平静地道:“我这里有好酒,你想不想喝一杯?”

他僵立半晌,才缓缓道:“当然想。”他没有走,这让她非常高兴。他们安安静静地对坐而饮,直到天明,他才悄然离去。

他不问她什么,她也从不问他。

他们就像两个没有过去的人,而且好像也没有将来。

自此以后,他常在夜间来看她。他们渐渐熟悉了,有说有笑了,但他始终规规矩矩地坐着,她也文文静静饮酒。他们谈论的话题很多,但众多的话语中照旧没有他们的过去。

直到去年除夕夜之前,他们都一直这么相处,没有不安,没有激情,夜色般温柔而宁静。

她本已满足于这种宁静。

但这种宁静却并未持续太久。

除夕之夜,因为有了她弟弟陈喜儿在一旁跳来叫去,他们之间更多了些融洽,他们甚至像小孩子一样取笑对方。陈喜儿虽是第一次见到秦凉,却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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