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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娘子与刀被打飞的同伴,背起腿骨折的两个人,抓住机会逃之夭夭,黑夜中脱身不难。
毒娘子没受伤,总算够朋友,背了一个受伤的大男人,居然能灵活地窜走。
返回客店约有三四里,人分散逃命,谁也顾不了谁,不分东南西北,逃离现场再说。
仅窜出百十步,后面的同伴已经不见了,窜走处是草木丛,同伴失散平常得很。
钻出草丛,她骇然止步。
五个高低不等的黑影,一字排开拦住了她,星光下难辨面貌,对方手中的剑却清晰可见,反映着星光,似乎剑正放射出闪烁的光芒。
“把人放下,咱们给你尽情发挥绝学的机会。”
当中的人中气充沛,声震林野:“是你,毒娘子,你的毒巾。毒雾、毒剑、毒暗器,应该都在身上,好好准备了。”
不是可怕的瘸子,她脸气一壮,但随即心中一懔,暗叫不妙,对方不但知道她是谁,而且知道她所使用的武器,她已经输掉一半了。
毫无疑问,对方有必胜她的把握。
踱出一个身材修长的青衫入,收了剑接近至丈五六。
“在下千手准提李一元,玩了几年暗器,颇有心得,好不好是否见笑方家,在下不介意,只知不出手则已,出则有我无敌。”这人双手正常下垂,马步半挫一字一吐:“毒娘子,看你的了。”
她像是脑门挨了一棒,手脚发僵。
千手准提,天下十大暗器名家之一,千手是唬人的,暗器满天飞乱人耳目而且,真正致命的只有一枚,该称一手准提。
准提佛慈悲,这位侠义道暗器名家一点也没有慈悲味,一击致命,心硬如铁。
她的毒,必须近身施展。而对方已经知道她的底细,铁定会在丈外给她致命一击。
“我要和笑孟尝打交道。”她放下同伴,硬着头皮争取活命的机会。
不用猜,她也知道千手准提是笑益尝的人。
小山的那一边,就是笑益尝的旭园。
“你还有什么话说?”中间那人跨出一步:“我,笑益尝项世华。”
“那个瘸子是你派去的人?”
“项某坚决否认。由于你出现在项某城内的宅院前,说出天杀星的名号,在下才知道你们的来意,事先根本不知道兴隆老店所发生的事。”
“我相信你的话。我毒娘子与你毫无过节,前往贵宅替天杀星传约斗口信而已。”
“你们准备今晚袭击旭园,没错吧!”
“这……”
“不许抵赖。”
“我们是来对付瘸子的。”她必须抵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只是临时仓卒的意见,是否袭击还没决定……”
“那就够了。毒娘子,看你的造化了。”笑益尝退回原位。
“我叫数三。”干手准提大声说:“数尽各安天命,准备了,一……”
侧方人影幻现,瘤子形象看得真切。
“你们走吧!”腐子声如洪钟:“毒娘子是受牵累的人,她也没给项家带来任何伤害,放她一马,保持你们侠义道朋友的风骨气度。”
“这……前辈,纵虎容易捉虎难,纵虎归山……”笑益尝猛抓头皮。
“你不该说这种枭雄的话。”
“我抱歉,不该不该。前辈为何替这毒妖女缓颊?”
“因为她还没铸下错误。同时,我也是很坏的人,她也坏,难免坏坏相护。”
“前辈笑话了。”
“毒娘子,背了人快滚,项……笑孟尝,我领你一份情。”
“已经扯平了,在下还多欠了前辈一些情义。可否请示前辈尊号?”
“叫我瘸子不是很好吗?后会有期。”
黑影一闪,身影已远出三四丈外。
毒娘子像是见了鬼,将人掀上背撒腿狂奔。刚才瘤子如果追她,她逃得掉?瘸子会缩地术,除非她会飞。
笑益尝五个人,也自定口呆怔住了。
“这人是何来路?”笑孟尝惊问。
“瘸子。”千手准提苦笑:“我的暗器想射中会闪形术的人,还得下半甲子苦功。他瘸了一腿,怎么练的?”
“你算了吧!”笑孟尝举步动身:“再过三十年,你连杀鸡的小刀也拿不动了。”
“说得也是。”
笑孟尝的五个人中,有次子项家福和碧瑶姑娘。
他派在店中的眼线十分称职,毒娘子一群人的一举一动,皆在眼线的有效监视下,消息以灯号传给中途的连络人,也使用声号相辅。
毒娘子九个人出了街口,他们便盯在后面了,还以为他们要前往旭园撒野,岂知却料错了。
他们潜伏在旁,目击毒娘子的人和腐子打交道。
毒娘子毕竟是女人,背负一个大男人逃走,所以逃得最慢,被他们截住了。
瘸子即使没展露惊世的武功,他们也不敢失敬,心理上早就当瘸子是他们的恩人,恩人的要求必须应允,毒娘子总算保住了性命。
他们不动身返回旭园,仍然撤回街口的藏匿处,对其他的恶贼人保持最高的警戒,随时做反击的打算。
对方如果不向旭园袭击,他们便不能使用枭雄手段,不能先下手为强,不能籍口防患于未然而大举袭击。
侠义道一定要像侠义道,所以笑孟尝向瘸子道歉。只有邪魔外道,才能杀毒娘子,他不能。
“这个瘸子到底是何来路?”
走上官道,地方宽阔,五人并肩而行,便于谈话,笑益尝向身左的干手准提问:“早年江湖有几个残疾高手,一个比一个凶残。这个瘤子好像心不狠手不辣,无意将这些人置于死地,但却声称自己是坏人,岂不可怪?”
“有残疾的人,通常心理不正常,愤世嫉俗在所难免,当然自认是坏人啦!”千手准提说:“敢于承认自己是坏人,应该不会真的坏。”
“那个人的右脚并不痛,是装出来的。”碧瑶小姑娘接口:“我非常留心他的举动,他移动时快如闪电,的确是双脚齐动的,双手运拐根本不需拐助脚力。”
“你看清了?没错?”笑益尝问:“你很细心。”
“女儿不会走眼。”小姑娘坚决地说:“他一现身,我便全神贯注察看他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
“女儿觉得,他很可能是爹暗中相助的朋友。他突然出现客店打伤天杀星,也许不是巧合,必定已得到他们不利于爹的消息,有意替爹解困渡危,所以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特征来。”
“找出什么吗?”
“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女儿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他与我们极为亲近,但说不出具体的感觉,反正好像很熟悉,是我们很亲近的人……算了,真说不出所以然来。”
“爹的朋友众多,有许多前辈看着你长大,抱着你逗你玩耍,所以有亲近的感觉。”笑益尝的分析甚合情理:“真可能是爹的朋友,我们欠他一份情。我想,事后他会来聚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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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脱羁离群
有三个人起不了床。一个右胯也被打得骨伤肉肿,也行动不便。
客院的小客厅气氛不对,愤怒、悲哀、沮丧、恐惧……酸甜苦辣百味杂陈。
“还有谁赞成去旭园?”
毒娘子是最沮丧的一个,说的气话可以伤人:“我不去,我逃不过千手准提的致命暗器。要我和笑益尝拚剑,免谈。我承认我怕死,勇敢的人要去请自便,别把我算上。”
“卓姑娘,不要说气话了。”豹头环眼中年人一脸晦气,说话有气无力:“咱们是否能平安走出徐州地境,得看笑孟尝是否肯高抬贵手!当务之急,是该如何神不知鬼木觉远走高飞。我更担心那混蛋瘸子不放过我们,随时随地洗劫咱们的财物。那混蛋真可怕,我根本没看到他出招,我们的人就倒了,咱们拚得过他?”
“如果要走,定可平安离境。”毒娘子一语惊人。
“为什么?”
“笑孟尝是侠义道有声望的名宿,咱们大摇大摆走,不让他找到袭口。他不会公然截杀。那该死的瘸子既然放过我,应该不会再找麻烦。”
“天杀星几个人……”
“雇人抬走,愈快愈好。”冷煞吴霜知道害怕了,真犯不着替天杀星挡灾:“须防项老匹夫来阴的,他那些朋友一挑唆,咱们就走不了啦!老大,赶快拿定主意。”
“你们走,我随后跟上。”毒娘子不愿走,她要等杨明早上来店值班再定行止:“你们仍然坚持到南京劫珍宝?”
“是呀!”豹头环眼中年老大又说:“这是难得的发大财好机会,不可放过。咱们日后的成败,在此一举。”
“大盗太爷霍然,正把南京闹得烈火焚天,咱们硬着头皮闯入刀山火海,在数难逃。”毒娘子满脸沮丧:“我得着正确的消息,所以的牛鬼蛇神都逃离南京避免波及,咱们反而往里闯,风险太大了。”
她是从杨明口中知道的消息,徐州距南京并不远。
军队中的一些人,曾经被派出搜杀大爷霍然,在徐州宿营,夸大的消息传播得更快更广,那些败兵是传播消息的灵媒。
车船店脚牙,消息最为灵通。
杨明是店伙,所获的消息可靠性甚高。
“传闻怎能相信?”
“不信你们就去吧!我保证会随后赶上。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这传闻绝对可靠。你们去,我一定去,我毒娘子不是食言的人。老大,不要过问我的私事。”
“罢了,也许咱们真不该前在冒险。”豹头环眼大汉泄气地说:“又少了三个人,力量愈来愈单薄。”
“那……你又有何打算?”
“去找四海牛郎。如何?他的振武社已有基础,可以共襄盛举。”
“我赞成。”梳道髻的女人第一个响应。
他们本来打算到南京,劫得巨额金银之后,大举招兵买马,筹组帮会逐鹿江湖。
既然劫宝无望,哪有本钱招兵买马?筹帮组会初期,威迫利诱需大量活动的资金,没有资金哪能招人入伙?
与已有根基的组合联手,是可行的手段。
商量片刻,便决定了行止:去找四海牛郎合作。
天下大乱的这十余年中,玩命的亡命之徒大走鸿运,敢杀敢折便可出人头地,人人不择手段争名夺利。
江湖更乱,道义荡然,黑白难分,是非仅以利害论定,谁强谁有理。
受打击最深的是侠义道真正有所秉执的人,所以像笑益尝一类侠义道名宿,多年来珍惜羽毛,除了不时与朋友相聚之外,几乎不问外事,濒临封剑边缘。
现在,居然有他家找上门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却又不希望事故扩大,虽则不愿反击,防人之心不可无,必须严防后患。
毒娘子这些人准备动身,笑益尝早已组成防险人手,暗中跟蹑在后,严防这些江湖枭雄另生毒谋。
计划预定跟踪至凤阳附近,如无变故才正式撤回。
在枭雄们动身之前,防险的人已备妥行装。
通知朋友策应的信使,则立即动身。
道消魔长,侠义道人物日子难过。
想做英雄豪杰的人愈来愈少,要做枭雄豪霸的人愈来愈多,想做邪魔外道的人趋之若骛,取的绰号愈来愈惊世骇俗,杀气腾腾魔鬼味十足。
九州冥魔,就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毒娘子,也令人闻之色变。
什么一剑愁、什么一笔勾、什么夺命萧……杀气腾腾令人心惊胆跳。
笑益尝这些人这次外出跟踪,如果打出侠义道旗号,日子必定十分难过,说不定凶多吉少。
他有自知之明,打定主意少管闲事。即使枭雄杀手秘密回头重临徐州,他也不能出面阻止。
缚手缚脚,侠义道的处境相当困难恶劣,完全失去主动,只能作消极性的应变。
官道绕过云龙山,笔直地从奎山与太山的中间通过。
这一带的山都不高大,也许该称丘。
两山夹峙,其实并无阻碍,毫无险要可言。
但这些山的草木一概禁止砍伐采薪,所以林深草茂,在这里打埋伏,打了就跑脱身不难。
南来北往的旅客,必须经过这里,好在距城仅五六里,治安良好,从没发生劫路翦径的事故,旅客可以放心大胆赶路。
毒娘子这些人,可不敢掉以轻心,惹毛了本地的天下级超级强龙笑益尝,必须防范意外。
笑孟尝本人也许不便出面兴师问罪,但他那些朋友很可能义愤填膺,制造藉口把他们埋葬在这里。
这就是自不量力,估错对方实力,所以付出的错误代价,失败后的恶劣情势很难扭转,结果相当可怕。
四海牛郎在顺德,就犯了相同的错误,结果是几乎全军覆没,断送了不少得力臂膀。
所以江湖朋友的口头禅是:强龙不斗地头蛇,如果没有把握,最好在过境时不要耀武扬威惹是非。
杨明已经答应伴同毒娘子至南京看风色,但毒娘子并没把众人协议,改投四海牛郎的计划告诉他,这是枭雄们的秘密,不会向外人透露;他就是外人,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正确的说,他是毒娘子的情人。‘他的武功也许可称第三流,三流人物在这些一流枭雄面前没有地位,做做跑腿也可能不胜任,做随从也不称职。
杨明是本地人,热心地张罗四乘小轿,空鞍的四匹坐骑也由他牵带,二十六个男女不再分开走,浩浩荡荡南下,名义上是直趋南京。
他本来反对前往南京,力劝毒娘子不要去南京,劫宝发财固然值得争取,但赔上老命这又何苦?
劝阻无效,他只好参与。
上了贼船,参加做贼是唯一的选择。
他知道南京的情势,那里正被大盗太爷霍然闹得烈火焚天,太爷霍然公然抢劫皇帝所搜刮的珍宝,更公然大闹中山王府向皇帝动刀。
目下全城的边军、锦衣卫、东西厂、内行厂、侍卫、治安人员……全在捉拿太爷霍然,戒严令一直没解除。
凭区区三五十个一流枭雄闯进去,不啻飞蛾扑火,珍宝没到手,命却丢掉了。
他喜欢这个叛逆性强的女人,那是无可置疑的。
毒娘子毫不掩饰明白表示是坏女人,让他平空生出认同感,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坏人,好人应该行不越矩。至少,他是本城公认的混混。
好人决不会带了双怀杖,踢破混世星宿的大门挑战。
项家是好人,意识上便产生疏离感。
一个地方的混混,不会受到各方的注意,所以他活得如意,重大事故皆与他无关。
瘸于惩戒毒娘子天杀星这些果雄,当然与他无关,虽则那天晚上他不在店中住宿。
动身时已是日牌初,雇轿需要时间。“好在沿途皆有村镇可以投宿,不必按站头赶路。
半个时后后,山口在望。
杨明有自己的坐骑,后面牵了四匹空鞍马。
他走在最后面,毒娘子陪伴他并辔而行。
“你们的头头似乎对前往南京劫宝,信心满满兴趣极浓。办事信心十足是好现象,也是成功的要件。”他泰然自若找话题:“你们都叫他老大,从不提名道姓。落店登录的姓名是张三,大概不是真名实姓吧。”
三,可以说是排行,但那年头,以排行做名字十分普遍,所以这位头头老大,对外的姓名是姓张名三。
在家族中,也必定是第三个儿子。
平民百姓的姓名,愈简单愈好,叫猫叫狗,无伤大雅。等到发达以后,再改还来得及。
排行三,名三,这群人却叫老大,显然这种称呼表示是领头人,谁行谁就是老大,与排行无关。
“在外面闯荡称雄道霸的人,谁敢使用真名呀!你这次跟我闯天下,不能用真名。我会替你准备伪造的路引。”
“不必改名啦!我这个明宇平常得很,不会引人注意,取响亮的名字反而麻烦。我叫他老大,行吗?”
“应该可以,他觉得你很能干,虽然认为你的武功差劲派不上用场。”
“他很了不起?”
“阴雷豹张大胜,在江湖名号相当响亮吧!”毒娘子无意中透露豹头环眼老大的底细。
“哦!冀南的坐地分赃隐身大盗。九年前,他惹火了江湖四霸天的北魔、沧州魔鹰于天才——黑道朋友北地的司令人。北魔挖了他的根,九年来在江湖不时重拾旧业又抢又偷。鸳鸯,你怎么跟在这种人身后摇旗呐喊?”
“我也是黑道人呀!这年头,单枪匹马称雄道霸不时兴啦!必须拥有一些人,才能开创霸业。其实他的武功与见识,皆是超一流的,也具有不错的号召力,所以我愿意和他共襄盛举,口头上约定尊他为老大。”
“他又抢又偷,应该有万贯家财……”
“别说外行话了。”毒娘子白了他一眼:“又抢又偷,你以为容易呀?你去抢枪看,哪一家放有千儿八百金银让你抢的?有钱的人保镖护院一大群,普通小财主能搜出百十两银子,已经算是走鸿运发大财啦!你能天天抢得到这种小财主吗?你徐州这种小财主不会超出十个人。所以,他想到南京抢那些皇亲国戚的金银珍宝。他已经五十出头了,五十不发,不能再发啦!所以他要大干一场。”
“有志气,所以我不计较你们……”
“你说什么?”每娘子没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咦!那些人……”
已经进入山口中段,对面七八七骑正小驰而进,掀起的尘埃像淡雾。如果加快些,就得吸尘土了。
一声哈喝,双方在第一骑相错而过时,对方的骑上发出吆喝声,双方的人都勒住了坐骑。
七骑士一式对襟骑装,佩刀挂剑,鞍后有长程马包,一个个雄赳赳神气得很。
“阴雷豹张兄,是吗?”那位特别雄壮,留了大八字胡的骑士高声问。
“哦!人熊曹霸曹老兄。”阴雷豹欣然挥手示意:“喝!鲜衣怒马,你老兄春风得意,发啦?”
“还过得去啦!张兄,你这些人……”
“都是道上的弟兄,名号响亮的朋友,要到南京……”
“好,咱们聊聊,到林中歇歇,兄弟有事商量。”人熊举手向同伴一挥,不管阻雷豹是否同意,策马驰八路右山坡的树林,下马整缰。
人太多,双方也无意为己方的人引见。
人熊曾霸拉了阴雷豹席地坐下,神色显得沉重。
“咱们过去曾是好朋友,恕我不多客套。你老兄带了这许多弟兄,想必有了可观的局面。”人熊曹霸说:“请问诸位前往南京有何贵干?”
“这……”阴雷豹有点不悦,这岂不是盘问吗?
“如果是前往看风色,不要去。”
“你的意思……”
“兄弟在某一位权贵旗下,有一份不算坏的差事,目下在南京有了困难,困难克服不了。假使你老兄在南京没有特定的目标,何不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曹老兄,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不上道的事吗?”阴雷豹更不悦了。
“正确的说,不是助我,而是替官方办事,管官方对付一个逆犯亡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