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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魔踪-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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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不是来了吗?”楼口出现杨明和碧瑶:“我会驱使耳报神,所以知道你们在这里说我的长短。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即使是圣贤,也会批评异端的不是。诸位精神大好,想必恢复元气了,可喜可贺。”

两人在邻桌落坐,不理会六双怒目相向的怪眼。碧瑶更是泰然自若,细声细语吩咐跟来的店伙点菜。大庭广众间不宜吵嘴打架,他们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

“阁下,你追得太远了吧?”神箫秀士一拍桌子,毫无秀士的风度。

“我该追呀!正打算追到颖州去讨债。”杨明一脸邪笑:“你这位九州会主,卑鄙地谋害我这诚心投奔你的人。我的女人女皇蜂,仍在颖州养伤,我不追去,债务岂不永无着落?反正你到家,我也会到,不见不散,解决方休。你不会赖债吧?我不鼓励赖债有理。”

“我发现有人要撒野了。”碧瑶拍拍腰间的灵飞宝剑,凤目狠盯着追魂魔剑:“我这初闯江湖的小晚辈,在酒楼撒野不会有人责备我的。你们该放聪明些,设法不要激起我拔剑争取成名机会的念头。”

她这一拍剑,吸引了所有的月光。飞虎的灵飞剑,属于宝剑级的轻剑,飞虎仗以成名,在腾跃搏击中,人与剑浑然合一,轻功佳的人有这把剑如虎添翼,所以绰号叫飞虎。在江湖走动的高手名宿,对这把灵飞剑颇为熟悉。现在这把剑出现在碧瑶身上,双方本来已是仇敌,剑是如何易主的?绝不会是飞虎心甘情愿奉送的。

追魂魔剑是名号响亮的高手名宿,在大庭广众间与一个初出道的小姑娘挺剑而斗,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有理说不清。就算获胜了,也毫无光彩可言;败了,可就灾情惨重,贻笑江湖。

碧瑶这把剑,几乎已可取代飞虎的名头了,不必争取成名的机会,她已经成名了。

“飞虎呢?”追魂魔剑居然提出不上道的蠢问题。

“你可以去找他问呀!”碧瑶的回答也不上道,不知道人在何处,怎么问?

“南下凤阳。”杨明接过店伙送上桌的酒壶,自个儿斟酒:“回淮河保护他的地底银库啦!九州冥魔可能再去勒索他,所以跑得飞快。九州会主,你必须特别小心保护自己的命,因为你没存有多少金银,不可能有金银买命破财消灾。”

“你这话有何用意?”

“九州冥魔一定会向你兴师问罪,你绝对跑不了。那恶魔杀人的兴趣不高,勒索豪强恶霸兴趣浓厚。你穷,丢下进油坊也榨不出半星油水,只好把命抵偿啦!”

“冒充九州冥魔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得费神向那恶魔解释了,也许他会明白奉命行事的意义。

呵呵!我不管你和那恶魔的纠纷,只过问自己的事。项姑娘当然有理由找你,她项家的一些亲友,被你们下毒手谋杀,她必须找你们这些谋杀犯讨公道。反正所有的事你们都是债务人。必须与我们这些债权人打交道,结果如何,目下言之过早,要不多久,便可分晓。诸位,敬你们一杯,祝你们逃债成功,前途无亮;光亮的亮。我先干为敬。”

“杨老弟,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迫魂魔剑拒绝举杯,隔桌用无可奈何的口吻说:“咱们承认失败,从此不踏入徐州一步,捐弃前嫌,做南北的好亲邻。贵方的人,可任意在宿州活动受到尊重,尊意若何?”

“狗屁!”杨明脸一沉,不怒而威。“我如果带人到光州,把你在光州的基业挖掉大半,然后说声冤家宜解不宜结,拍拍腿走人,你会怎样?”

“你在说不可能的事,哼!”

“是吗?我正在做不可能的事。你无法阻止我到汝宁光州讨债,更不可能丢掉光州的基业躲起来避祸逃灾。我是一定会去的,你等着好了。宰不了你百十个爪牙,算我栽了。”

“你……”

“我不鼓励杀人,并不表示我绝不杀人。”杨明虎目中冷电四射,杀气直透华盖:“对付某些人,唯一可做的事是以杀止杀。

从现在起,我不再使用双怀杖,弄一把剑,见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杀光你们这些混蛋,天下虽不至于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你给我小心了,最好别让我在市镇以外的地方碰上你。”

“飞虎那些淮河好汉非常幸运,冷面佛母那些天府女强盗也幸运。”碧瑶也乘机恫吓:“杨明兄那时没动杀机,所以他们保住了性命。现在,你们终于引起他的杀机,你们是否幸运,最好赶快向老天爷祷告。但我怀疑,老天爷是否肯大发慈悲,庇护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谋杀犯,我看靠不住。”

“可不一定哦!”杨明冷笑:“老天爷最自私,欺善伯恶,会袒护穷凶极恶的人,对好人则加倍迫害。这些恶人在祷告时,只要多烧香多献供品,三牲丰盛,再多烧些金银冥纸,老天爷可能接受他们的请求,平安地逃出我的剑下。”

“阁下,你到底想怎样?”追魂魔剑心底生寒,被杨明的气势压得气沮声沉。

“各尽所能,全力相搏;血债血偿,死绝方休。”杨明一字一吐,声如洪钟。

等于是宣示决心;不容怀疑。

“咱们退出宿州。”追魂魔剑咬牙说。

“那不关我的事,宿州也不是我的。”

“我放弃颖州的基业。”神箫秀土也提出让步条件。

“也与我无关。”

“咱们……”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别打扰我的酒兴。”杨明接过碧瑶递来的一杯酒:“酒是英雄财是胆;即将挥刀舞剑决定生死存亡,我得多喝两杯壮胆,下一餐是否有命喝,恐怕连阎王爷也不知道。

唔!好酒,真正的徐沛一锅头。”

“阁下,我们愿意和解,有何条件,开出价码来。”追魂魔剑极不情愿地咬牙说。

“算了吧!阁下做不了主。”

“我是振武社第二号人物。”

“四海牛郎不可能授权你丧权辱社。”

“我……我有权做主,他会权衡利害……”

“如果他真的有见识权衡利害,有气量表示和解诚意,肯赔偿死亡家属的损失,叫他自己来和我谈。”杨明口气一松:“午正,就在这里。还有半个时辰,你们还来得及通知他。”

“好,我把话带到。”

“侯二爷,听得进逆耳忠言吗?”

“老夫不是刚愎自用的人。”

“他不会答应的。”

“这……”

“他会蛮干到底,因为他没有赔偿损失的能力。同时,影响他日后的前程。在顺德,他的人死光了才肯撤走。现在,他身边仍然有人可用。”

“我会明白地说明利害。”

“那是浪费时间。他会利用你们做孤注一掷,作垂死的挣扎。阁下,离开他,让他感到事不可为,他就会冷静地为日后做打算了。”

“抱歉,侯某不是人间贱丈夫,不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做出不仁不义舍弃他的绝事。”

“我也不会舍弃他。”神箫秀土也表明态度:“咱们曾经歃血为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目下他需要协力同心度过难关,我会毫不迟疑与他生死与共。”

“咱们走,午正见。”追魂魔剑推凳而起。

目送六人下楼,杨明摇摇头苦笑。

“离间计落空,这两位仁兄倒有骨气,可敬。”他向碧瑶说:“看来,非大开杀戒不可了。”

“擒贼擒王,应该还有出其不意毙了那头牛的机会,我们并不急。”碧瑶的看法却乐观,并不希望杨明大开杀戒。

“恐怕很难,他的爪牙仍多,防范更严,不杀绝难接近他。

昨晚要不是他们疲劳过度,想找到他不是易事。昨晚真可惜,失败在我临时分心。”

“临时分心?”碧瑶惑然。

“我一直就认为他的外门兵刃牛角铛可怕,心里有所顾忌。

他穿了甲,也影响我攻击的心态。看到他居然拔回铛,我便平空生出毁铛的反应,临时改变心意,剑上的劲道不能及时转移,没能把铛击毁,真可怕。如果不击铛,那一剑直攻五官,成功的机会极浓。也许,这混蛋命不该绝。”

“原来如此。明哥,你光说我,你也不见得聪明。”碧瑶调侃他。

“怎么说?”

“那个牛角铛,别人使用威力有限,铛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刀剑不会杀人,是人用刀剑杀人。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把那头牛宰了,铛自然不足为奇,对不对?”

“呵呵!也不能怪我一时糊涂呀!在那电光石火似的俄顷间,心一动便自然反应。下次,我再让他全力施展,连人带铛全毁了,早些结束和你下南京,去找太爷霍然攀交情把酒论英雄。这里的事,拖得太久了。”

“要是那头牛答应你的条件……”

“绝不可能。”

“怎么说?”

“四川女匪说得一清二楚,他快要囊空如洗啦!一千两银子赔一条命不算多吧?他拿得出几万两银子吗?再说,声誉扫地,爪牙四散,他还有险再称霸江湖?他宁可死掉。”

一个在权势颠峰倒下的枭雄,爬起来东山再起的机会并不多。一旦没有屡败屡战的勇气和本钱,屡战一千次仍然是屡败。

杨明和碧瑶在酒楼等,可想而知必定浪费时间。

倚窗下望,眼睁睁看到下面的大街,四海牛郎带了八名随从,大摇大摆像在逛街,神气地进了北门,可能是进城看风景去也。

宿州城内没有风景,只有北城墙的扶疏亭,可能只有神箫秀士有兴趣欣赏。秀士读了不少书,当然有兴趣看着苏轼所留下的那块诗竹刻石。

在城内逗留不走,岂奈我何?

杨明却不认为他们是进城看风景,也不认为他们逗留在城内避祸逃灾,立即下楼返回客店,然后从店后溜走,从小巷悄然绕墙外小径,快步奔向西关。

半途,神针织女赶上了他俩。

通向领州的官道,宽度比大官道小一倍,但仍是笔直的大道,两旁行道树浓荫蔽天,徒步的旅客少受日晒之苦。旅客比大官道少十倍。走了老半天,可能碰不上一群旅客;旅客通常成群结队同行,相互照顾减少意外发生。

十里亭西面有一座土冈,官道贯冈而过,冈上草木葱笼,中间溪流一线,下游汇入北门外的北运粮河。

申牌左右,从西面来的旅客开始增加,再一个时辰,便可抵达州城投宿。

路北的小坡顶端,生长着三株牛腰粗的参天而起大白杨,风一吹,巨大的树叶一阵劈啪响。树上有个喜鹊窝,四五只喜鹊、聒噪得令人心烦。

杨明和碧瑶倚坐在树下,鹊噪声并没引起他俩心烦,已经相倚相偎坐靠在树下,假寐了一个多时辰,早已养足精神,把带来的食物吃光,现在唯一可做的事是等待,等待。

等待必须有耐心,他俩的耐心超人一等。

等待某件事发生,固然靠见识与经验估料是否正确,也得靠运气。人毕竟不可能未卜先知,对方的见识与经验主控了行动意念。如果双方都是神机妙算的人才,运气便显得重要了。瞎猫碰上死老鼠,就是全靠运气。

碧瑶自从与杨明发生亲密接触后,把杨明看成禁脔,会用心计阻止他和小莹或神针织女接近。她曾经目击杨明和毒娘子亲热,自己也情不自禁,不断品尝激情带来的欢愉。把神针织女支走,以免打扰她和杨明单独相处时的快乐。

似乎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冈下里外的官道情景,被白杨外围的杂树所挡住,但仍可透过枝叶梢头的缝隙,隐约看到官道前后的景物,有车马经过,老远便可看到。

她躺在杨明身侧,以杨明的腿作枕,用摘来的草叶,细心地编织一只草蜢。

“他们真会来吗?”她突然抬起脸问。

“很难说。”杨明伸手轻抚她的秀发、脸颊:“斗智斗力,看双方的神通,正反各方机会均等。所以我们在赌运气,赌他们采用我们估计的行动。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赢的机会该占七八成。”

“那可不一定哪!已经是申牌末啦!要来,应该早就来了。”

“笨哦!”

“我又怎么笨啦?”她伸手拧了杨明的嘴一把,笑容居然流露几分妩媚。

“到了这里天快黑了,即使有人埋伏,只要能四面一散,利用夜色脱逃,埋伏的人怎么追?追谁?天不黑,盯牢主要目标追,能飞上天去?”

“唔!说得也是,算你聪明,但必须看到人才算数。如果他们不来,躲到城里住上十天半月,我们怎办?”

“不可能,我们有的是时间,他们少的就是时间,必须尽快脱离危险区,在宿州他们没有保障,还不是他们能完全控制的地盘。白天是安全的,夜间他们睡不安枕。定下心吧!等不等得到我们不介意。”

“我只希望早些解决,和你携手直奔南京逍遥。为了杀人死缠不休,实在不是惬意的事。明哥,看到毒娘子你……”

“你提她干什么?作怪。”

“她曾经是你的女人,我怕她呀……”

杨明将她拖起,吻住她的小嘴,禁止她说话,一阵激情的浪潮淹没了她。

姑娘们一旦感情有了寄托,便有宣告主权的心态表现。她的确有点怕毒娘子,尤其是在知道杨明不会向毒娘子下毒手之后,深怕杨明重燃爱火接受毒娘子,因此恐惧感一直挥之不去。

她有自知之明,一个豆寇年华的黄毛丫头哪能与毒娘子女皇蜂一类浪漫的成熟女人比?至少,连她自己也感到瘦竹竿似的身材,的确没有女人味。她的心目中,毒娘子的胴体,每一寸都是女人,因为她曾经目击。

对女人的事,她所知有限,近乎懵然无知,连她母亲也不会把忌讳教导她。在那个世代,女人十之八九,在结婚之后许久,才知道什么叫女人。

很可能她以为在和杨明多亲近之后,便会成长为体姿姣好的女人,亲吻与爱抚,便可让她发育成可爱的女人。当然,她并不知道男人喜爱的是那种女人。

“我绝不允许她缠你。”她扭身将杨明扑倒,娇喘吁吁含含糊糊地说:“你是……我……的,明……哥。

烈日炎炎,树下却是旖妮的春天。

蹄声如雷,十八匹健马扬起滚滚尘埃。

不像是赶长途,倒像是骑军冲锋,号角长鸣,健马飞腾冲刺。

普通的健马,可以冲十里左右。

十里亭一过,锐气耗得差不多了,速度渐慢,但仍然有继续奔驰的精力。

十八匹马分为两路,骑士们伏鞍扬鞭,可能早有打算,一旦坐骑支持不住,便毅然丢弃,务必快速远离,后面追的人一定来不及追赶,牺牲马以争时间。

两里、一里……进入土冈区。

斜阳西沉,官道上行旅绝迹,健马正好放蹄飞驰。

“依啊……”前面长啸声震天,悠长洪泽,真有震聋起聩的威力,入耳令人感到耳中轰鸣。

健马速度渐减,骑士们坐正了身形。

前面里余,两人两骑堵在路中,骑士一高一矮,隐约可分辨系在背上高出右肩尺余的剑把。

“啊……”长啸声再起,更为震耳,更为吃惊。

十八匹健马续进小驰,骑士们开始整理所佩的兵刃,盛在鞍袋中的重兵刃,已取出绰在手中,一面小驰,一面完成战备。

“杨小狗……”终于有人看清杨明的面貌了。

“怎么可……能……”领先的四海牛郎,神经质地脱口大叫。

已接近至七八十步内,看得真切。

杨明不但背上有剑,鞍前更置有盛六根镖枪的枪囊。

“必须冲,长上。”夷陵双凶的飞豹孙陵急叫:“咱们掩护你,走脱一个算一个。”

“来日方长。”追魂魔剑语重心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社主,从左面越野脱身,颖州见。”

健马再次腾跃,追魂魔剑扬剑前冲。

第二匹马跟上,第三匹也衔尾冲出。

长笑震天。第一支镖枪像雷电横空,贯入追魂魔剑的坐骑胸口,马仍向前飞驰。

追魂魔剑飞跃下马,第二匹健马恰好冲到,一掌拍在马颈侧,身形再斜起甩飞,几乎被第二匹马踹倒。

一阵大乱,马倒人飞,尘埃飞扬中,传出被踹者的惊心动魄惨号。

倒了六匹马,有四个人再也起不来了,人与马撞倒成一团,根本没有躲闪回避的机会。

追魂魔剑最幸运,毫发未伤。

“哈哈哈哈……”狂笑震天中,杨明高举长剑领先冲出。健马脚力足,奔驰的气势,比骑士们的疲马强三倍。

十二匹疲马向两侧冲入树林,四散而逃。

杨明与碧瑶双骑并进,驰入路右的树林,盯牢四海牛郎三个人,衔尾紧跟排枝而进。

这一带树林是采樵区,丈余高以下的树枝皆加以砍除,野草藤蔓稀疏,健马可以穿越过去。

三匹坐骑已失去冲力,口吐白沫精力将竭,如不停下来放血,不久可能一蹶不起了。

杨明并不急于赶上,从右面迫近,有计划地逼对方的三匹马,往他所预定的方向走。

碧瑶的马在最外侧,保持二十步外距离的安全区。

杨明愈追愈困惑,心中疑云大起。四海牛郎像是神经不正常,只顾策马逃命,完全没有反击的举动出现。

这期间,四海牛郎有太多的机会,用牛角铛飞射攻击,即使伤不了他,也会击毙他的坐骑。没有坐骑,怎么追?

可是,始终没看到牛角铛飞出。

像牧羊犬驱赶羊群,四海牛郎的三匹马被有效地驱向预期的方向。

其他的骑士,已经不知逃往何处去了。丢了坐骑的追魂魔剑,也不知位于何处。

“伊呀……”他堵住了右前方,健马不住左奔右驰,发出威吓性的吆喝,剑遥指着领先窜走的神箫秀土,然后是一连串的怪啸,把三匹马逼得向左前方奔出。

碧瑶也间歇地发出娇啸声,增加恫吓的威力。

他俩尽可冲上攻击的,但却无意接近在马上搏斗。在马上攻击,牛角挡的危险性增加三倍,人在马上闪避困难,伤不了人一定可以伤马。

追魂魔剑在桃山驿,虽然对四海牛郎做强盗的计划不满,有意带了自己的人束装辞别返回光州,却被九州冥魔夜袭所耽误未克成行。

此后,便没有机会分道扬镳了。但他仍然对四海牛郎忠心耿耿,不做临危相弃不仁不义勾当。

现在,这位光州大豪绝望了。

他仍不放弃,循狂笑声与长啸声传来处,不顾一切飞赶,脚下俐落,比疲马穿林的速度更快些。

啸声渐近,他却失声长叹。

也许,他觉得多他一个人,仍然力不可回天,他根本不是杨明的敌手,赶上去,他能挽得回危局?

前面是一处平坡,也是一处百十亩大的林空地带,荒草及腰,视野广阔。

西天已出现晚霞,即将红日西沉。

“太阳老爷,快沉下去吧!”他惨然低呼。

天一黑,就五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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