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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自我陶醉,便见阿森急匆匆跑了回来,更远处晃晃悠悠过来了两匹马。
路上阿森悄悄把袁湛和孟坦之的身份告诉了阿介,阿介苦脸:“那怎么办?娘子若知道是我……”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阿森却还淡定,道:“也不要紧,阿婶说了,上门即是客,有武侯在,他们未必闹的。不然,阿婶就不会让我们把这宣传单也送他们府上去了。”
秦歌没让他们做仆人,当然也不许他们和陈大郎一样喊她作“娘子”,让他们叫自己“阿婶”。
两个人小声商量了一会,看看快到了,阿森便小跑先去知会一声,也免得大家惊疑。
试吃活动已经接近尾声,铺子里准备用来试吃的饼也差不多送完了,阿森跑到铺子前,见阿水和秦萌在门口的树下玩,立刻停住脚步,喊了一声弟弟,让他带着阿萌先进家去,又赶忙进铺子和秦歌说。
秦歌看他清秀微黑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紧张,微微一笑,道:“这里有我,你带弟弟妹妹进去,先吃点东西。”
阿森心里就安稳了不少,回头去接阿萌。
孟坦之老远看见那个发竹片的小郎君拉着秦萌往家里走,急忙喊了一声:“哎,等等!”催马赶过来。
阿森看着孟坦之飞快冲过来,小脸一白,将秦萌拉到身后,满脸警惕。那阿水看到哥哥如此,也跑过来站在秦萌身前,握紧了小拳头。
孟坦之瞧着二人的架势,哈哈笑起来,对跟上来的袁湛道:“这两个该不会是秦二娘为她女儿看中的女婿人选吧?”
袁湛不悦地“哼”了一声,眯着眼将阿森和阿水看了又看,越看越不顺眼。
孟坦之细细瞧着秦萌,啧啧两声道:“上次没看清楚,这小模样儿却是比她阿娘强得多了,还是因为她阿爹……咳咳,不论什么身份,我看这两个小泥猴也配不上她。”
“阿森,你今日辛苦了,带弟弟妹妹进屋去吧。”秦歌将手上的事交给了阿翠,走过来把孩子们叫进去,对袁湛和孟坦之行了个礼,笑道,“二位郎君可是来尝尝我家新制的饼?只是试吃的饼已经没了,新鲜的还请二位稍等片刻。”
孟坦之先笑着看了袁湛一眼,回头也笑道:“好说好说,我们便等等就是。”
说了下马,就在门口待客的竹椅上坐下来。
那边两位武侯见已经没他们的事,便也告辞了,临走秦歌塞了一点钱权当谢意。
孟坦之悄声对袁湛说:“你不是说这二娘子颇有些耿迂么,怎么我看着极有手段,心眼儿也活得很?”
袁湛的目光从秦萌身上移过来,在秦歌脸上扫了一眼便收回,没好气道:“那是你不曾见过她粗鲁的样儿,这女人心硬得很,你休要再提她!”
孟坦之觉得好笑,人都来到人家门口了,还说不提,也罢,他又道:“只是这阿萌怪招人疼的,若老跟着秦二娘,会不会……近墨者黑什么的?”
袁湛也不应声,看着秦萌被人牵着进屋里去了,便懒散地靠着椅背,目光又不经意瞥过案台后的秦歌。
那阿翠自见到这两人过来,便立刻和秦歌站在一起,此时接过阿介端来的饼盘,将饼子铺开。
秦歌让她招待其他客人,自己拿了几个,圆鼓鼓的那种饼就劈成两半,夹上肉饼和菜;另一个长圆形,刷上酱料,切成块状装盘,她亲自送到二人面前。
“二位请用。”
袁湛坐着爱理不理。
孟坦之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却不是假装,立刻抓起夹着肉菜的饼吃起来,一边大嚼一边赞好。
秦歌笑看着他,道:“孟郎君谬赞。”
袁湛“切”了一声,道嘲讽:“谬赞?你从哪学来的,就你,知道谬赞什么意思么?”
秦歌怀疑这个袁湛是中二期过长。
虽然她不小心表现得不像秦二娘该有的文化水平,可是这样当众挤兑人,也太无聊了吧。他的同伴孟坦之就不一样,虽看着有些轻浮,情商应该不低,也好相处。
秦歌只当没听见他说话,转身去倒了两杯酪浆过来。
孟坦之喝了两口,又兴致勃勃拿竹签插了一块薄饼,嚼了几下,忽然大叫一声跳起来,连竹椅都带翻了。
袁湛眼神一沉,将他拉住,转头对秦歌呵道:“你做了什么!”
秦歌还没说话,那孟坦之将袁湛手甩开,猛喝几口酪浆,把那饼咽下去,大呼了一口气:“痛快!嘶!”坐下来接着又吃,一边吃一边道:“这个味道……却有些怪……不错,嘶,却也不错!”
袁湛没人理会,自己也无趣,看孟坦之吃得痛快,才慢慢伸手拿了一块饼吃,嚼了两口也差点跳起来,道:“这是什么?怎么又咸又甜还……有点辣?”
秦歌看他辣得眼泪汪汪,还硬撑着,那张小白脸辣得通红,心里也很解气,还一本正经介绍道:“郎君说得正对呢,这就叫做怪味烧饼,用了姜末和芥末做酱,再抹上饴糖水。”
这么点辣就成这样了,唉,真可惜后世的辣椒还没传过来。
她已经发现,古代人做菜还都是以蒸煮为主,食材和滋味都很单一,也更清淡。当然这从养生上说更利于健康,可是现代人再知道怎么样更健康,也没见火锅烧烤缺乏市场嘛,薯片之类油炸食品还是零食主力不是。
秦歌便尝试着按照现代人的口味,将各种食材和调料混合搭配。
“那这又是什么?”袁湛又拿起夹了肉菜的饼,唔,这个不辣,肉饼咸鲜浓郁,还有清爽的菜叶中和了油腻,这个他吃着更好。
秦歌道:“这个便叫做肉夹饼,也可以叫汉堡。趁热吃新鲜的最好。”
“汉堡?是寒宝?唔,这有面有肉,吃了不饿不冷,这名字却好。”孟坦之插嘴。
秦歌忍俊不禁,笑道:“多谢孟郎君起的名,就叫寒宝吧。”
“只是这所费不少,你让人免费吃?”袁湛看里面夹着好大一块肉饼,试吃的人那么多,很多平民一年也难得吃上一会肉,只怕抢都抢不过来。
秦歌微微一笑:“不瞒二位郎君,我这两样饼只是刚做出来,二位是今日最早吃到的人。若是让大家都来试吃,实在负担不起。”
肉贵,糖更贵,所以她也只敢用饴糖水。她都有点怀念现代的白砂糖了,唉。
“这样啊……”袁湛漫不经心应着,喝了一口酪浆。唔,这空着肚子出门,吃了东西好像舒服那么一点了。
秦歌看他们一片放松的样子,笑吟吟道:“二位若是觉得好,我便可让人现做了送府上去。”
孟坦之点头,又推推袁湛:“那便买些吧,我两种一样五个,也不必送了,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袁湛也点点头,随口问道:“我要那肉夹饼十个就够了。多少钱一个?”
秦歌笑得越发和煦:“寒宝五十文钱一个,怪味烧饼三十文钱一个。二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两样如今都是限量出售,一天也只卖二十个呢。”
她说完高声重复了一遍二人要买的东西和数量,又转回头笑着招呼了两句,就把这两个听到价格就愣住的郎君撇下走了。
“我的天,外面一个有肉的胡饼也就是五文钱,她这涨了十倍!”孟坦之咂着舌,倒不是没钱,就是觉得这是不是、也太贵了点?
袁湛“呵、呵”笑了两声,胸中一口恶气憋着出不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这算是被楞头傻脑的秦二娘给摆了一道?
铺子里有人探出头来看,看到袁湛和孟坦之立刻又缩了回去。又有另一个小脑袋探出来,这回是秦萌,乌黑的头发一边一个小圆鬟,她看到袁湛,却并不缩回去,乌溜溜的大眼睛大胆地打量着袁湛。
袁湛眯眼看着她。
秦萌也凑巧眯了眯眼,那一瞬间顽皮狡猾的神情让袁湛一怔,心里什么地方被撞了一下,端着酪浆也忘了喝。
一个披着长衣的男人走到铺子前,喊着秦歌,粗声道:“秦二娘,你下个月的租钱该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跳坑,收藏一下嘛。我们交流交流什么饼最好吃吧!肉夹馍配豆腐脑,酱香饼配馄饨,大爱!
☆、失踪的土匪
秦歌租的这个铺子其实算是半送的。因为靠近城门,太偏,周围都是些穷人,根本做不成生意。
那房东却又认死理,偏要按照门面来卖,结果生意人看不中,住家的人又嫌多花了钱。已经空了好几个月。
秦歌肯租,房东喜出望外,为了多收点租金,又让了一点,让秦歌一次先交三个月租金。
秦歌打的也是长租的主意,痛快给了钱。
没想到才过了一个多月,秦歌就赚了钱,生意源源不断,这房东眼热,三番五次要求涨租金。秦歌占着理,又说一时生意好是因为大户赈济流民,那房东才罢休。
可是现在看着秦歌生意更加好,他哪还坐得住,一天要来好几趟,正好三个月租期也过了两个半月,他想这时候来谈涨租金,秦二娘舍不得生意不会不答应。
秦二娘说话的确就没前几回硬气,先是客客气气端来饼请他吃,又开始说做生意怎么不容易。
房东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心里想的是这饼确实不错,不如把门面收回来自己做就更好。这么一想,又把租金翻了番。
他一开口,大家气得不轻,他要的租金,直接翻了三倍,按这个价加点钱就能在西市租个铺子了,地方还比这儿大呢!
阿介嚷道:“你这是抢钱吧?还有没有王法?”阿翠一看他。
那房东哼了哼:“爱租不租,我可说过了啊,你们不租,多的是人想租,我这也是看你们挺可怜,不然,门面还加几间房子有这么便宜的价钱吗?”
那边袁湛和孟坦之也听到对话,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坦之凑近袁湛,好笑道:“这房东也是胆子忒大,他若是知道秦二娘先前什么身份,却还敢不敢开这个口?”
袁湛没搭理,看着那边起了争执,理了理衣襟,孟坦之以为他要起身,谁知袁湛又坐好了,慢条斯理喝茶,时不时抬眼瞟一下秦歌。
秦歌却没向他这边看过来一眼,只拦住大家,转身对房东好声好气:“大叔说的是,这地方挺好,你也是可怜我们。只是我们还要再商量商量,别看这来的人多,本钱却是极高的,赚钱也极不容易呢。再说,这三月租期还有半个月,就缓一缓?”
那房东和她争了几句,秦歌始终温声细语的,就是咬紧了还没到时间,既不同意涨租金,也不说不租。
袁湛眯起了眼,听孟坦之“咦”了一声,道:“这秦二娘……就是脸黑了点,丝毫也看不出匪气,她可会武功?”
袁湛不冷不热地笑:“要不你去试试?”
孟坦之对他太了解,一看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便道:“要不我去替她解决了?”
袁湛冷笑:“你没事找什么事,她可是求你了?”
孟坦之见多了他反复无常,可今日来得有点奇怪,看着那边叹道:“那她这到底还租不租?”不租这生意还真有点可惜。
“租不租与你什么相干?你又不是谭浩山,怎么也学会这一套假惺惺了?”袁湛看着秦歌已经将房东劝走,悻悻起身,从小仆手里牵过马缰,翻身上马就走。
秦歌把喋喋不休的房东送到路口,看他一摇一摆走远了,还没松口气,身旁一阵风过,袁湛骑着马招呼也不打就冲过去了。
孟坦之跟着过来,倒客气了两句,又说好那两样饼直接交给留下的小仆就行。
既然已经付了钱,秦歌也就不挽留了,笑眯眯目送他们离开。
袁湛怎么气呼呼回去了不说,秦歌回到铺子,大家都涌了过来。
阿介说:“娘子,这租金真的找他说的给吗?”不给的话,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阿姐,这两个人真是讨嫌,难道以后还真要和他们常打交道吗?”阿翠不能接受对着仇人还要笑脸相迎这种事,若不是秦歌早就跟她做了思想工作,解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重要性,她没准又抓起擀面棍冲上去了。
秦歌道:“我自有道理,晚上再商量,别让客人等着了。”
阿森看大家散去,低声对秦歌道:“阿婶,那……那两个人只怕对阿萌……有些什么不好的心思……”
他心细眼尖,发现袁湛和孟坦之时不时就盯着秦萌,哪怕秦萌只是露个小脸儿,那些人都不放过。他流落在外,不知见了多少小孩子就这么被人拐了去卖掉。
秦歌对他是极放心的,拍拍他的肩道:“阿萌太调皮,铺子里事太多,你得空替我看着她。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只好我们自己小心。”
阿森用力“嗯”了一声。
这里面只有陈大郎沉默寡言,做事也不怕吃苦。见秦歌走过来,也只是抬头看了看,秦歌没有别的吩咐,他就继续做事。
秦歌确实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铺子现在看着生意好,可是已经显出空间狭小的劣势了。饼的花样多,可是只有三个烤炉,再多院子里也加不下了。
而且就算大家都很勤快,陈大郎一个顶三,人手还是不够。秦歌这段时间请了几个短工。只是仔细观察,还是不得不承认,雇佣短工实在不能让人放心。他们技艺不熟练,只能做一些搭手的事不说;有那肯做勤快的,却被秦歌发现他们是想偷师。
有一个被阿翠逼问出来,是西市一家铺子的老板指使来的。
秦歌觉得做饼的方法根本不是秘密,也没有存心想瞒着别人,只是至少先让她赚一点钱吧。像她先前推出的馕饼和酱烧饼,她在西市上已经看到几家饼铺在卖。那酱料味道不一样而已。
她没什么好在意的。
原来她们学校门口,一会民扬烧饼,一会安徽烧饼,还有什么掉渣饼、土家饼,再来锅盔肉夹馍的,都是红极一时,早上中午都是排长队,火了三五个月,就关门改弦更张。
她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铁打的铺子流水的饼,只要她的饼铺还在,做到保持经典推出新味,她吃过的烧饼每一样能火上三个月,就够她赚的。何况她的心思还是更放在铁铺上。
尤其是看着笨重的土封烤炉,她就想起现代简易的铁皮烤箱。半人高,三层铁屉子,一层能烤八张饼,还可以随时烤好了随时拿出来,再放一层进去。
这么走神了老半天,那陈大郎在她灼灼的目光下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放下手上揉的面,吭哧吭哧问秦歌:“……娘子可有、什么吩咐?”
秦歌一回神,看那陈大郎一额头的汗,站在那儿极不自在,失笑道:“没什么……啊,明天你把事都交给阿翠吧,你跟我走一趟。”
陈大郎默默点了点头,也没问去做什么。
“秦二娘近日都没有打理铺子,却频繁去西市?”谭浩山忖度着,看着桌上朴素干净的食盒,里面是秦歌让人送来的饼。
他已经知道她被房东刁难的事,只是她没来找他,他也不好再出面。
自从那日秦二娘将钱还给他,他隐约觉察一点不对劲,不知道是自己哪里的表现让她有所警觉。因此也不再轻易接近她。只在秦二娘开口帮忙的时候才帮了点忙。
这个女人,和他想象的实在太不一样。
谭浩山不再觉得能轻易取得她的信任了。也许是上面的意思让他有些举棋不定。
他不过是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点援助,她一个女人家,总也该有个靠山才好。
谭浩山背着手在窗前站着。
好在袁湛等人也并没有再有什么动作,论起来自己与秦二娘的交道比他们多,自己也不必杞人忧天吧。
眼看冬至到了,那些流民得了朝廷安抚和军队护送,全已返回了家乡。
京城里恢复了祥和繁荣,正逢一年中最重要的冬至节,皇帝陛下的意思,也是想好好庆祝一番,扫一扫旧年的晦气,如何过好这个节,就要看礼部的准备了。
从秦二娘的铺子回来那日,袁湛到家还怒气冲冲的,第二天就立刻没有时间继续他的反复无常了,他要辅助如今在礼部历练的晋王殿下准备好冬至节的祭祀。
这事情和他本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京兆府下面一个长史,若不是府尹年老多病,告了一个多月的假,他也管不到京兆府那些麻烦的事。
好不容易这麻烦过去了,殿下又把他拉去准备冬节的祭礼。
他只想做个富贵闲人,却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闲了!
孟坦之听他抱怨连连,笑道:“你可知一失足成千古恨,你那失足,便是一头跌进了温柔乡闹的。还是想开点吧,你若在这么胡闹,那个秦二娘还算了,你就忍心看着阿萌有什么事?”
袁湛白了他一眼。
不过说到这个,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那一对母女的消息了。开始是怄气,后来是顾不上,现在嘛。
“她那铺子可还在?”袁湛自语,那个房东要加三倍,她只怕应付不过来吧。
孟坦之摇摇头,道:“我和你还不是一样,这段日子哪曾空闲过?不如,明日休沐,我们去瞧瞧?”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袁湛想到那一次的事就憋闷,不由嘲讽道,“怎的,你孟家被说是富可敌国,你就急着去送钱了?”
孟坦之笑眯眯:“一分钱一分货。你还别说,我在西市也尝过其他家的饼,就是没有她家做的好吃,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倒是让仆人又去定过几次货。
袁湛“哼”了一声,半晌道:“你要吃叫人买一些就是,何必往那偏僻脏乱的地方去?”说着就唤来安路:“你去,就去那家什么秦家饼铺……”
“是秦记福泰饼铺。”孟坦之纠正道,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厮,“让他与你一道去,他知道我爱吃什么口味的,赶紧趁热送了来。”
两名仆人应着就去了。
二人这才打起精神,重又将经手的各项事宜过了一遍。
看着也没什么不妥当的了,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安路带着孟坦之的小厮一起进来,却两手空空。
“要你们买的东西呢?”孟坦之怪道。
安路看了一眼袁湛,垂头道:“郎君,那家铺子关门了。”
“什么关门了?饼卖光了?”孟坦之又问,忽而想起来,“难不成,她们是交不起租金被人赶出去了?”
袁湛皱眉,看着安路。
安路道:“小人不知。只是问了左右街坊,说是已搬走好几天了。”
此事袁湛竟没有得到消息,他与孟坦之都是一皱眉。
袁湛心里便有些不痛快。
孟坦之道:“罢了罢了,肯定是这女人不肯让步,她那妹子也太凶悍,被房东给赶出来了。你先前不还说这样最好么,让她吃吃苦头,正好你上次那气也出了。”
“出个屁!”袁湛将前面挡路的椅子踢开,那红木做的椅子生生被踢断了一只脚,安路连忙搬出去,叫小厮拿去丢了,再换新的来。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袁湛说了一半又住嘴。
孟坦之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袁湛:“你啊你啊,这又是何苦,早知今日,还不如她一入京城那时候直接把人收进来……”
“那种女人,我看不上眼!”袁湛横他一眼,满脸嫌弃,“我不过是……”
他说着一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